因為三個噴嚏外加一聲咳嗽,姚君佩正式被宣判為閑人一個,所有帶上來的文件全被總經(jīng)理大人沒收,還被勒令什么事也不準(zhǔn)做。
捧著杯熱可可,她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一雙眼無聊的飄向落地玻璃前的大辦公桌,看著正在辦公中的他。
他開始留起劉海,大概美國太陽比較強烈,他的膚色也變深了。
在茶水間,她只能構(gòu)到他的肩,表示他又長高了;還有他的眼神變得好銳利,以前他瞪她,她還不會怎樣,現(xiàn)在光是看他凜著臉說要跟她算帳的模樣,她就覺得好可怕﹔唔~~還有他的脾氣變得好霸道,居然還會威脅她。
真不公平,為什么他可以比以前還好看;可是自己卻什么都沒變。
她一會兒吸吸鼻子,一會兒又皺皺眉,全然不知道自己可愛的模樣全都落入嚴(yán)灝的眼里。
「啊~~我忘了蒸便當(dāng)!」只顧著觀察他,她居然沒注意到已經(jīng)中午了。
身子才沖到門邊,就讓后面一道斥喝聲叫住!覆粶(zhǔn)離開!」
「可是,我便當(dāng)還沒蒸,再不蒸,我中午就沒東西吃了!顾舯惝(dāng)花不了多少時間的,離開一下下都不行嗎?
他闔上桌前的資料夾,轉(zhuǎn)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臂,按了通話鍵向外交代備車,然后繞過寬大的辦公桌,來到她面前!覆挥昧耍覀冎形绯鋈コ!
「我有便當(dāng)……」
「妳沒蒸!箍戳怂砩蠁伪〉拇┲麤Q定把自己的外套帶著。
「現(xiàn)在去蒸就好……」他還真不是普通霸道耶!
「來不及了!箤⑼馓坠丛谑稚,他不顧她的喳呼,直接攬她進入電梯,坐上停在地下室的車子。
十幾分鐘后,司機把他們載到一家餐廳,一入內(nèi),一股濃郁的藥湯味兒撲鼻而來,怕她冷著,一件寬大的外套已披了上來。
這是一家以藥膳為主的餐廳,姚君佩先是讓金碧輝煌的布置給嚇到,接著又被菜單上的價格給嚇得不敢看,更可怕的是,最后她還被嚴(yán)灝替她點的東西嚇到。
「吃藥膳的重點就在于那些湯,因為經(jīng)過燉煮之后,藥材的菁華和營養(yǎng)都在湯里!挂驗槭陶叩膸拙湓挘瑖(yán)灝替她點了一系列的燉湯。
什么洋參五加雞湯、帝王雞湯,還有一堆當(dāng)歸、人參、柯杞子、十全大補……配了雞、鴨、排骨熬燉成湯的湯品,凡對于身體虛、容易感冒及呼吸道感染有幫助的,他全點了。
姚君佩認(rèn)命了,他從以前就有喂爆她的習(xí)慣,只是現(xiàn)在塞的東西價位等級變高了。
不過老實說,這雞湯真是好喝,湯清味美,甘美爽口,雞香、藥香調(diào)和得恰到好處,面線也香Q好吃,害她一不小心就喝了好幾碗,而這才是第二盅咧!
「嚴(yán)灝,你那時候突然……離開,是因為你父親身體出了問題?」她很想知道當(dāng)年他突然消失的原因。
他挑眉,口氣有些微嘲諷道:「妳也會關(guān)心?我以為妳已經(jīng)打算和我一刀兩斷呢?」
「為……什么這么說,好歹我們也算同學(xué),我怎么會不關(guān)心!」她咬著唇,讓自己不因他那句話而難過。
氣氛一下子變冷,此時第三盅湯上來了,他舀成一小碗,送到她面前!缚旌劝!」
她垂下的小臉讓他意外的心煩起來,原本不打算多說的嘴巴又掀開。「我一接到我爸爸胃癌復(fù)發(fā)的電話,就立即搭當(dāng)晚的班機飛回紐約,因為情況緊急,學(xué)校很多手續(xù)都是日后我利用電話處理。」
雖然聽見他的回答,但梗在心頭的一口氣還是散不開,她端起面前的碗,喝起湯來,卻不再覺得好喝。
他一定不知道她曾為了他的突然消失擔(dān)心了好久!改恪婚_始就知道我在天擎工作嗎?」
「早上我來公司時,看到一個很像妳的人從大門口進去,便向人事查了一下,這才知道妳在五樓。」他塞了個理由給她,不想讓她知道,事實上她從進公司的那一刻起,他就完全掌握了她的蹤跡。
「哦!」她有點小失望,還以為他是專程為自己而來,原來是她多想了。
「妳還有什么問題?」他斜眼一瞥,看她把喝完的空碗放回桌上,又順手替她舀了一碗。
她瞄了瞄他,一臉欲言又止,而后搖搖頭道:「沒有了!
姚君佩,妳在騙人!
她明明很想知道柳青青是不是真如那時的傳聞,和他一起離開學(xué)校,她多想知道他們兩個還在一起嗎?
可是,她卻開不了口問--就跟七年前一樣。
這時,手機聲響起。
「喂,宜靜呀!今晚嗎?我……誰說我忘了,說好今晚找妳吃飯就一定會去,嗯~~六點半,好,晚上見!
「晚上要出去吃飯?」
「嗯~~是以前那個跟我很要好的宜靜,我和她約好今晚要吃飯!
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替她決定什么事,接著就跟她要來手機,輸入一組電話號碼進去!赋酝觑埡螅螂娫捀嬖V我,我接妳回家!
「咦?我自己可以……」
「別忘了妳身體不舒服!
「只是一點點小感冒,有什么關(guān)系?」她小聲埋怨。
突然,他傾身朝她靠近,一張俊臉逼近眼前,他的氣息就吐在她臉上,惹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狂跳著,不知道他這么瞅著她用意何在!改恪
一根手指輕輕滑過她的嘴角,堵住她的聲音。「妳嘴邊沾了東西!
他的嗓音好柔,姚君佩見到他臉上疑似溫柔的表情,不過,只維持了幾秒鐘,他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嚴(yán)肅。
嘴角還有著他觸碰過的感覺,姚君佩不禁被他忽冷忽熱的表情給弄胡涂了。
「既然妳沒問題,那就這么說定,晚上我接妳回去,快把最后一碗湯喝了,三分鐘后我們要趕回公司!拐f完,他喚人準(zhǔn)備付帳。
欸~~等等!哪有人用這一招,她根本什么都沒答應(yīng)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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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中午的藥湯起了作用,之后的她只是流了點鼻涕,一個噴嚏也沒打耶!
和陳宜靜約在一家簡餐店里,兩人一碰見,姚君佩便講起和嚴(yán)灝重逢的事情,邊說還不忘邊抱怨。
拿起叉子,把盤里的牛肉當(dāng)成是他,姚君佩用力地戳戳戳!笂叾疾恢溃兞撕枚,會嚴(yán)肅地繃著臉耶!說話也超級霸道,不聽他的話就威脅我!」
「不然他以前都怎樣?」
「他以前很開朗的,還會開我玩笑,說話也很客氣,就連那次我生病,他都很溫柔的照顧我,才不像現(xiàn)在……」
「終于說出來了吧!你們兩人以前早就在交往了,還騙我們說沒有!」
「!」手一滑,叉子上的牛肉片掉了下來。
一老早就懷疑妳和嚴(yán)灝的關(guān)系,果然是非比尋常,說!妳到底和他有多久的私情了?」
「宜靜,妳在胡說什么?我們只是朋友、同學(xué)……」
「別說妳不在意他,從進餐廳開始就老念著嚴(yán)灝,嚴(yán)灝離開的那段時間,妳忘了自己是啥德行了嗎?」
「什么德行?」
「渾渾噩噩,像個游魂一樣,每天無精打采,提不起勁,妳呀!明明就像失去一個喜歡的男人,還死硬說不是!
叉子讓人嚇得脫了手,撞在盤上發(fā)出好大的聲響!笂厔e嚇我了,什么……喜歡的人?」她說得結(jié)巴,兩只眼像逃避什么似的不敢看著好友。
「妳還不肯承認(rèn)?」陳宜靜不想多說,反正事實她們看在眼底,「嚴(yán)灝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磨練,個性自然會改變,妳要想想,他肩上擔(dān)著天擎公司這個責(zé)任,整個人變得嚴(yán)厲是有可能的!
「宜靜,妳怎這么清楚他的事情?」
「昨天同學(xué)會他有來,可惜妳先跑了,如果看到他臉上的失望表情,就知道他是喜歡妳的;不對,妳如果在的話,他就不會有那種表情了!
姚君佩一臉不信,大力晃著頭,嚴(yán)灝怎么會喜歡上她?
低頭找尋自己的叉子,這才發(fā)現(xiàn)掉到地上了,她一彎腰,連帶著把桌巾扯了下來,桌上的刀子、湯匙跟著紛紛落地。
「宜靜,妳說時間歷練會讓人改變,那……我有改變過嗎?」沒由來地,姚君佩突然發(fā)此一問。
兩人看著一桌的狼狽,不約而同的嘆口氣。
「好像……沒有!」
所以說,她沒變,那條件愈來愈優(yōu)的嚴(yán)灝怎么會看上她嘛!
和陳宜靜道再見,姚君佩想起該打電話給他,急忙掏出手機,可……居然給她沒電了!
姚君佩聳聳肩,是手機自己沒電,他又沒叫她背下他的電話,所以是老天決定她不用打給他的,跟她無關(guān)喲!
替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姚君佩揮去他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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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一點整,她家那個破爛電鈴聲突然像發(fā)了瘋似的響個不停,終于將熟睡的人喚起來。
「是誰呀!」這么晚了猛按她家電鈴。
搖搖晃晃走到門邊,還來不及詢問誰在門外,就聽見一陣比鈴聲更可怕的拍打聲,那扇看似不牢固的門板發(fā)出「喀拉喀拉」的聲響。
「姚君佩!妳快給我開門,我知道妳在里面!」
這爆吼的聲音好熟悉呀!
猛然抽口氣,她知道門外那只亂噴火暴龍是誰了,光看門被震晃的程度就知道那人有多生氣了,她才不要開門呢!
「妳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聽見沒有!」
這……這怎么成?那扇破爛門讓他一撞,下場鐵定很慘,她可不想過著家里無大門的日子。
畢竟這是幢年久失修的破公寓,隔音本來就不好,嚴(yán)灝的喧鬧已引起周邊鄰居的騷動,她聽見樓下鄰居上來一探究竟的說話聲。
迫于無奈,她只得打開門讓嚴(yán)灝進入。
嚴(yán)滪拖了個笨重的行李箱,一臉殺氣的走進她家,當(dāng)著看熱鬧鄰居的面,狠狠把門甩上。
「你……這么晚了,來找我有事嗎?」
她退到了墻腳邊,心里默念:她是主人,他是客人,所以,不要怕。
行李箱讓人「砰」一聲放下,姚君佩原本提起的膽子,一下子又縮了回去,直接跳離他有五步之遠(yuǎn),連頭也不敢抬。
她怯怯的開口,「嚴(yán)灝……你到底來干什么?」
暴龍終于開口,聲音一如她所想,充滿了憤怒。「我不是要妳打電話給我,為什么不打?打妳的手機也找不到妳,害我擔(dān)心得半死,不知道妳上了哪去,妳為什不開機?」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在生氣,姚君佩有些明白,她鼓起勇氣,替自己做小小的解釋!肝摇业氖謾C沒電了?」
他用力瞪她好久,然后丟下一句,「明天妳的工作就是把我的電話號碼默寫一百遍!」
才想抗議,姚君佩突然注意到他還穿著如白天所見的深藍(lán)色西裝服,還有他腳邊那個貼了航空公司的行李箱,他該不會一整晚都在等她的電話,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換吧!
「嚴(yán)灝,就算我忘了通知你,都這么晚了,你也用不著特地跑到我家來生氣吧?還有你那行李……是怎么回事呀!」張著困惑的眸子,她滿是不解?
大剌剌的往小沙發(fā)上一坐,他回答,「這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隨身衣物。」
「哦!」她又偷瞄一下那箱行李。
夜半三更,他帶著全身家當(dāng)?shù)剿襾碜鍪裁矗?br />
「我昨天才剛下飛機,現(xiàn)在沒有地方住!
「不會吧?公司沒幫你訂飯店嗎?你是總經(jīng)理耶!誰敢讓你睡馬路?」
「是沒人趕,但我把飯店的房間給退掉了!
姚君佩啞口無言了,這家伙沒事把房間退了要睡哪?
嚴(yán)灝一雙黑瞳在環(huán)視這十坪不到的小房間后,染上濃濃的不悅,她就住在這里?這間頂樓加蓋的破房子里?
樓梯間的扶手生銹的生銹、斷裂的斷裂;一樓大門更是破爛的一腳可以踹開,屋內(nèi)墻壁龜裂;所謂的客廳只用兩支日光燈管照亮的小空間,這里每一件家具都破爛的隨時可以壽終正寢。
到底是哪個渾蛋跟他說她應(yīng)該住得不錯?他非砸了那家征信社的招牌不可!
從小小的沙發(fā)上起身,他長腿一跨,進入該是稱為臥室的地方,幸好,里面是張雙人床。
「嚴(yán)灝,你干嘛把你的東西拿出來……等等!那是我的衣櫥,你不要打開,嚴(yán)灝!」姚君佩想阻止他從行李箱里拿出東西占領(lǐng)她的房間,可卻全然無功,直到他把一只巴掌大的長頸鹿玩偶擺放在她床上后,她才終于明白,這家伙在做什么了。
「嚴(yán)灝,你該不會是要住在我這里吧?」以前他睡的床就擺著那只玩偶,她記得很清楚。
這是她反應(yīng)最快的一次,但卻沒有換來他的獎賞,反倒被扔來不耐的一句話。
「又不是沒一起住過,有何不可?」
就這么一句話,徹徹底底堵死了她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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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七年前,位在臺中的小套房,最大的改變就是她現(xiàn)在住的地方,只有一張床。
七年前是她無知,拖著他同居;七年后,他卻化身為無賴,厚臉皮賴在她家,說要照顧生病的她,毫不客氣的霸占她的床。
那個擅自使用她家浴室的男人,洗了個舒服的澡后,穿著睡衣大剌剌躺在她的床上,還說他很好心,有預(yù)留一半的床位給她。
在床邊與他互相瞪視的結(jié)果,她那雙疲憊又干澀的眼睛,先一步宣告投降。
一人睡一半,楚河漢界,這是他說的,就不知道為什么她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窩在他懷中,嚇得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扒開貼在她腰上的大手臂,再把讓他遺忘在床邊的長頸鹿塞進他的懷里,自己火速沖到廁所里撫平緊張。
打開水龍頭,掬起冰涼的水拍在燙紅的臉上,她竟就這么讓他摟著睡,整張臉遠(yuǎn)埋在那滾燙的胸膛里?!
天呀!到底是誰主動這么做的?該不會是她睡著睡著,翻過身強抱住他吧!
拍打在臉上的水完全沒有退燒的功用,鏡子里那張圓圓的臉比方才還要緋紅。
不可諱言,睡在他的懷里好舒服,他擁著她、她靠著他,身體是那么地契合,如果他們的關(guān)系不是這樣,她多想就這么撒嬌地賴在他身上,像一對戀人……
老天!她不能再想了,她的臉燙得要冒蒸氣了。
喜歡他的懷抱是一回事,但現(xiàn)在他只是她的朋友兼上司,她不可以對他產(chǎn)生任何幻想。
叩叩!
她慌亂地盯著門板看,敲門聲讓她知道某人醒了。
「佩佩,我想上廁所,妳好了沒?」
「還沒!」她臉紅成這德行能讓他看到嗎?當(dāng)然,不行!
「可是我很急!妳先出來讓我進去,我很快就還妳!
「不行,起碼再等二十分鐘!
「什么?」還要他……憋那么久!
「你去巷口那家早餐店解決好了,他們有公用廁所!
嚴(yán)灝一臉的不敢置信,這女人居然要他到十分鐘路程遠(yuǎn)的地方去找公共廁所去!不過,也沒時間讓他考慮了,因為半個小時后,如果他們不離開這里,他們就會遲到!
一早的慌亂,終于在車子抵達(dá)公司停車場時宣告擺脫,車門一開,姚君佩拔腿就沖,完全不理會同車人臉色大變。
「妳要往哪里走?」
腳還沒踏進電梯里,在一雙雙吃驚的員工眼睛下,姚君佩已被人一把拉走。
「喂,嚴(yán)……總經(jīng)理,電梯來了,你要拉我到哪里去?」
「那邊有直達(dá)頂樓的電梯!
直達(dá)電梯?等等!
「我去五樓,搭一般電梯就好了!
「誰跟妳說妳要回五樓工作!估哪_步頓了一下,他回頭瞪她!竸e忘了我昨天交代過的事,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妳隔離觀察結(jié)束,妳工作的范圍就是在我的辦公室里!共蝗菟f,嚴(yán)灝又拖著她走。
「好好好,那先讓我回五樓拿些東西,我很快就去你辦公室報到,可不可以?」
停了幾秒,他妥協(xié),「我給妳十分鐘,妳最好不要讓我見不到人。」
為他的霸道再次扮了下鬼臉,她小步跑向一般職員等候的電梯,五樓一到,她直奔茶水間!副惝(dāng),便當(dāng),我的便當(dāng)呀!」
打開冰箱,見到她昨天早上忘了蒸,下班后又被她遺忘在冰箱里的便當(dāng),姚君佩松了口氣,看來,她今天的午餐有著落了。
「咦?君佩,妳今天怎么這么早到?」茶水間走入一位男士,是她五樓的同事楊木禾。
「早安,楊大哥!顾尚陕,她今天早上是被嚇醒的啦!
「君佩,昨天妳被總經(jīng)理叫上去,后來一直沒見到妳人,妳還好吧?有什么事?」
「沒……沒有呀!只是我和總經(jīng)理很久沒見,聊聊而已!
「哦!」楊木禾應(yīng)了聲,目光一瞥,看見她手里拿的便當(dāng)袋。
「這個便當(dāng)不是從昨天就放在冰箱里嗎?」他昨天下午在冰箱里有看見這個讓人遺忘的便當(dāng),「原來是妳的!等一下,妳不會是想把這個便當(dāng)拿來當(dāng)今天午餐?」
「對呀!我忘了準(zhǔn)備便當(dāng),決定把這個拿來吃!顾呎f邊把蒸飯箱打開。
「不行啦!拜托,都放了一天,東西還能不能吃都不知道,妳不想浪費也不是這樣呀!萬一吃壞肚子怎么辦?」楊木禾抓著她的手,阻止她將便當(dāng)放進蒸飯盒內(nèi)。
跟她共事過一年,他很喜歡這個迷糊的女同事,可惜對她的表態(tài)她卻粗線條的看不懂。
「再不這樣,我的便當(dāng)給妳吃好了!拐f完,楊木禾把她手上的便當(dāng)拿走,塞入自己的便當(dāng)。
姚君佩推拒他的好意!覆灰玻∥以趺春靡馑及涯愕奈绮统粤四!」
「如果還當(dāng)我是朋友的話,別拒絕我!
「可是,你把便當(dāng)給我,那你自己呢?」
「妳沒發(fā)覺我最近變胖了嗎?我本來就打算中午不吃來減肥,可我媽就是要我?guī)е惝?dāng)來上班,妳幫我吃了它,我還可以回去交差,免得被我媽看到便當(dāng)有剩菜,她又會對我說教了。」
他擠眉弄眼的表情逗笑了她,小小茶水間里頓時發(fā)出成串的笑聲。
「你們在做什么?」
陰沉的聲音自茶水間門口傳來,讓兩個正閑聊的男女不禁同時回頭望--
那里站著一個變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