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夏艷左右張望梭巡著大哥大聲音的來源,然后從一堆文件里,翻找出她的大哥大。
沒辦法,她的大哥大一向當裝飾用比較多,時常被她亂丟,所以她每次接電話,都得先找個老半天。
“喂?”
“夏艷!笔煜さ膰绤柭曇魝鱽怼
她清清喉嚨,應道:“爸,找我什么事?”
“明天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不要!每次跟你吃飯都會變成相親宴!彼炙啦粡摹
“這次不是,我保證!
“你沒有信用了,我才不上當!”夏艷不留情面地拒絕。
“女兒,這么說自己的父親未免太過分了!”瞧瞧這是一個做女兒的該說的話嗎?
“誰叫你每回都欺騙自己的女兒!”
“是你自己不趕快嫁掉,還要麻煩我這張老臉去做推銷!彼詾樗雴?那么一個漂亮的女兒竟然比死對頭那個刁蠻又丑的女兒還難嫁,他當然不甘心。
“拜托!我又沒有多老,再說你怎么知道我嫁不掉?”她才二十七歲就被家人逼婚,真沒道理,等她到三十歲還乏人問津再討論也還說得過去吧。
“那你什么時候要嫁?”他緊咬著她的話不放。
“唔,十年內(nèi)好了!彼S口說說。
“我看替你登報征婚可能還比較快!彼鸬馈
“你敢的話,我就跟你翻臉!”她不是病貓。
“你威脅我?”
“你不也常威脅人,我只是跟你偷學幾招而已!
“不孝女,你在諷刺我?”
“爸,常生氣不太好。”
“你給我聽話些、安分些,我就不會常常生氣!
“你別生氣,小心高血壓!
“沒有高血壓也會被你氣出病來!”
“別把我說得好像很不孝似的。”
“你本來就沒有多孝順!一個人自作主張搬到外面住也就算了,竟然連要你回來吃頓飯都不肯!想把你媽氣哭嗎?”
“要不是你們老安排一些沒完沒了的相親宴,我也不會嚇得不敢回家吃飯!
“如果不是你不肯趕快嫁人,我們也不會費這種心思。明天給我滾回來吃飯,聽到了沒?”
“連聾子都聽到了!不過,我先聲明不吃相親飯!
“我保證就我們?nèi)齻人而已!”他沒好氣地大吼。
“OK!毕钠G愉快地回應,不是相親宴什么都好談。
只是對方已氣到不行,沒道再見就草草收線。
爸不打來,她倒是忘了她已好幾個月沒回家了,此刻倒有些想念溫柔可人的媽媽呢。
才把電話丟到一旁,楚秘書柔柔的聲音便從內(nèi)線電話傳了過來:“佟家二姐找你!
“喔!接過來!毕钠G突然覺得今天好忙碌,連接了兩通電話。
“二姐,有什么事嗎?”夏艷熟稔地問道。
“夏妹子,我今天正好要去日本,可是家里突然發(fā)生事情,而三妹不巧又去出差,管家前天也剛好休年假去歐洲玩,大概還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現(xiàn)在家里沒半個人,所以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可以嗎?”佟筱樺詢問道。
“好呀!什么事?”她答應得很干脆。
“我本來是要小弟送我去機場的,可是一早要叫醒他時,卻發(fā)現(xiàn)他發(fā)著高燒,好像滿嚴重的,我已經(jīng)請醫(yī)生來一趟,大概一個小時后會到,你過來幫他開門,好嗎?”
“二姐,不好吧!我怕我們會打起來!彼行┖蠡谧约簞偛糯饝锰炝。
“放心,他現(xiàn)在身體虛弱得跟紙老虎一樣,打不贏你。”
“我不是說這個啦!我……”夏艷真是哭笑不得,二姐還真幽默。
“我怕趕不上飛機,沒時間和你說太多。大姐的辦公室里有一把家里的備用鑰匙,席秘書知道在哪里,你去問她。小弟這幾天就麻煩你多照料一下,三妹那邊也麻煩你通知她一聲,我會再從日本打電話回來問你情況……我叫的計程車來了,不跟你說了,再見!
“二姐——”電話那頭只!班洁洁健钡穆曇。
她掛掉電話,不禁抱怨著:“他可真會挑日子,趁大家都不在的時候生病。”
好不容易手上沒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竟然就要成了某人的保姆,真麻煩!
看了下時間,她得趕去佟家一趟,不然醫(yī)生到了也沒人開門。
幸好她對佟家的地點還挺熟的,不然才懶得管他的死活。
她沒當過保姆,不過應該不至于把病人謀殺了才是,雖然她有一點想。
夏艷驅(qū)車來到位于北區(qū)的佟宅,自行拿鑰匙開門進去,把皮包放在客廳后,便往二樓走去。
二姐忘了告訴她佟九震住哪一間房,她只好一間一間找。
跳過前三間,那是三位姐姐的閨房,她直接推開第四間房門,果然看到佟九震躺在床上。
她踱了過去,看見他皺著眉、閉緊雙眼,額頭沁出薄薄的汗珠,而唇色呈現(xiàn)紫白,看來他似乎病得不輕呢。
她猶豫了一下后,伸手推了他一把:“喂,佟九震,你還好吧?”
沒聲音。
“你快掛了嗎?”她再戳他一記。
還是沒反應。
“看來是差不多陣亡了!彼詈笙聜結(jié)論。
她碰了一下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滾燙得嚇人。
唔,本來想說要是他病得不重,那她就輕松了,等醫(yī)生來看過之后,她就可以不用理他了,可是現(xiàn)在,她不僅要當保姆,還要身兼打雜小妹,真是倒霉。
不過,看在他生病的分上,她就勉為其難地照顧他一下好了。
她先拿毛巾抹去他額上的汗水,再去冰箱找冰枕給他。
在等醫(yī)生來的空檔,她無聊地打量著他。突然她像看到什么吸引人的景象似的,雙眼一亮,美眸閃呀閃的。
他是穿著浴袍睡的,此刻浴袍因為他翻身的動作而有些松開,隱隱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
這就是照顧他的福利嗎?看來他總算有些回饋了,也不枉她特地來這里一趟。
哇!比她想象中還要迷人呢!
不過,就是露得不夠多,讓她只看到一點點。
她瞄瞄他,看他睡成死豬樣,八成沒半點知覺,既然已小露兩點,就不用客氣地給她看整片胸膛吧!再說醫(yī)生等一下也要聽診,他還是要拉開衣服讓人家檢查吧!
于是,她自動自發(fā)地替他動手把浴袍翻開……
驀地,門鈴聲不識相地響起。
她微抿著唇,小手停在半空中。
可惜呀!差點就看到那片完整的胸膛了。
算了!先去開門要緊。
醫(yī)生一進門,劈頭就問:“咦?你是新來的管家?”
“不,我是佟家姐妹的朋友,她們有事外出,管家又不在,所以找我?guī)兔Α!?nbsp;
“是這樣的呀!”他點點頭后,便上了樓。
“燒到三十九度。他八成是太過勞累,加上感冒的關(guān)系,才病倒的。我開一些藥給他飯后服用;還有,他可能會流很多汗,盡量讓他的衣服保持干爽,免得病情更加嚴重,知道嗎?”醫(yī)生診視完畢后,叮囑道。
“喔!”夏艷拉長聲音應道。
送走醫(yī)生后,她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了。
不能空腹吃藥,那該煮什么給他吃呢?她手撐著下巴,思索著什么菜比較合適病人入口。
大魚大肉,不適合病人。
海鮮油炸也不好。
看來只剩一種可以吃了,就是病人專屬的御用佳肴——稀飯嘍!
事實上,先前的菜色她全不會,惟一會做的也就那么一種——煮粥,而且還是沒有任何口味的白粥,因為那不必用大腦就可完成。
熬好稀飯后,她盛了一碗端上樓。
看他仍熟睡著,她便將稀飯擱在一旁,然后光明正大地打量他。
其實他有一張好看的面孔,而且他的輪廓還挺深的。
當視線落在他蒼白的唇上時,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但一想到她的吻被他給奪走,她仍不免有些氣惱。
她緩緩地伸出魔手,先撫過她最鐘愛的裸胸,最后才停在他的臉上,掐著他的臉皮。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欺負他的機會,她絕對不會放過,就當報仇好了。
哼!這下你可囂張不起來了吧!她很小人地奸笑。
玩夠了,她才把他叫醒:“喂,吃飯了——”
佟九震躺在床上,總覺得好吵,好似有只煩人的蜜蜂在他耳邊嗡嗡叫。他睡得不是很好,而且頭好重,他已經(jīng)疲累到睜不開眼睛。
見他眉頭蹙得死緊,像是快醒了,她命令著:“你該醒了吧!都中午了,不吃東西你會餓死喲!”
“大姐?”他勉強睜開眼皮,但意識仍不清楚。
夏艷白了他一眼,這小子病糊涂了嗎:“不,我是你四姐,來叫一聲吧!”
“四姐……”佟九震虛弱地重復,卻有些搞不清,他何時有四個姐姐?
“來,坐好,吃飯了。”她不想去搬動他頗重的身軀,于是直接命令他。
他動動身子,接收了這項命令,只是身子太虛弱了,還得她伸手幫忙拉一把才行。
“吃!彼艘怀紫★堖f到他嘴邊,命令他咽下。
他看不清她的臉,但因為早已習慣被幾個姐姐命令,所以本能地沒排斥,聽話地吃著她遞過來的粥。
看著他幾乎是在半睡半醒間吞完粥,她突然覺得非常好玩,原來生病的他是那么笨笨的,而且聽話。
基本上夏艷的性子絕對與溫柔兩個字搭不上邊,何況這是她第一次喂人吃東西,動作自然也不會太體貼,勉強算是硬逼他咽下粥而已。
“吃藥。”喂完了粥,她拿起藥丸塞入他的嘴巴,又灌了他幾口水。
等他吃完藥后,她又想起醫(yī)生交代過,要讓他的衣服保持干爽,而她剛才扶他起來時,發(fā)現(xiàn)浴袍似乎全濕透了,看來是流了不少汗,于是她在衣柜中找到一件新浴袍,然后命令他換上,他同樣乖乖地配合。
換完衣服后,她再次命令他:“睡覺!
也不知道他是因先前的動作花去他太多力氣,還是困了,一躺下來就立刻睡著了。
她非常滿意他一個命令一個動作。
確定他睡著后,她起身打電話回公司問一下工作進度,并和秘書討論一些事情。之后才撥電話給佟筱綺,得知她明天才會回來。
看來今天她只能委屈地住在這里了。
幸好她不認床,而且除了明晚要回家吃飯之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要做,住下倒也不成問題。
再說,現(xiàn)在的他一點危險性也沒有,她自然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住就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