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吹拂著樹葉婆娑的飛舞。
周時謹和聶子介剛下完早朝一起回到聶王府中,忽聞一陣初學者的琴韻之音,周時謹古怪地看著聶子介。
「嘿!這琴音不會就是我那個堂妹彈的吧?」周時謹面色一變。
「不然還有誰?」聶子介大翻白眼。
「說的也是,不過……也未免太慘了吧!」周時謹臉上有著淡淡的抽搐,這琴音可真是剌耳極了!
「你能對一個初學者抱多大的希望呢?」聶子介的頭有些疼,他怎么會疏忽到忘了今天是周蝶學琴的時間,早想起的話就不會這么早回來了。
又是一陣刺耳之音傳人涼亭內(nèi),周時謹和聶子介兩人同時蹙起眉。
慘,真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能把一把名琴彈成魔音傳腦,真不愧是周蝶。
周時謹瞟了好友一眼!改愦_定還要她學琴?」
「我會考慮!孤欁咏槿套“咽终谧《涞臎_動,這個周蝶絕對是故意彈得這么凄慘,而讓他把學琴這項課程刪除。
「你還是早點考慮好了,我很同情那位名師!怪軙r謹搖搖頭,可憐師傅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受學生的摧殘。
「同情的話,換你當她的老師好了!孤欁咏榭戳怂谎邸
「不,謝了,我承受不起!购!他還想活得久一點呢!
「不會呀,自己人嘛!」
「少來了。」周時謹一臉心領了的模樣!覆贿^,這個周蝶為了不學琴什么手段都使上了,夠狠!孤斆魅缢,一聽就知道周蝶是故意的,還不就為了不想學嘛,想來他那個無緣見面的叔父當年也應是如此,才打消讓她學琴的意愿,唉,實在是不忍卒睹!
「她很聰明,只是似乎用偏了方向。」她昔日的雙親什么都順由她,變成今日周蝶很難管教,倒苦了他這個臨時奶爸。
「女人這么聰明倒是少見,不過今日來看,我還是贊同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古诉是嬌弱一點比較惹人憐惜,而且不會讓男人相形見絀。
聶子介微笑道:「我建議你把這句話當面告訴她比較有效!
「算了,周蝶我惹不起!怪軙r謹已從聶飛那兒得來最新情報,一個星期前這兩人又斗起嘴來了,既然周蝶連聶子介都不怕,他才不想自找麻煩。
「是嗎?」
「對呀!周蝶那丫頭竟連你都不怕,還敢跟你頂嘴,光憑這點我就服她了,這種女子我才不想惹!谷思艺f母老虎是惹不得的,一點都沒錯。
「很涼嘛!明明是你周家的人,苦差事卻落在我身上,自己卻無事一身輕!」聶子介夾槍帶棍的嘲諷,看見周時謹露出那副悠閑的模樣,他心里就一把火。
「哪有,我可忙了,自從周蝶出現(xiàn)在府中後,我可是沒好日子過,忙著陪爺爺講話,安撫他,累都累死了!怪軙r謹也沒好過到哪兒。
聶子介正經(jīng)地問:「老王爺那邊還好吧!」
「還好。」周時謹點頭!盖耙魂囎有那楹軌模捕嗵澛欙w一有空就來王府里緩和氣氛,又逗他老人家開心:心情也好多了!
「那就好,我還怕聶飛沒辦法完成我的交代呢!」
「樓子是聶飛捅出來的,他當然得努力解決,放心吧!爺爺很疼聶飛的,而且聶飛那張嘴伶牙俐齒的,安心吧!」
「嗯!孤櫰浇槲⑽Ⅻc頭。
「不過……」周時謹忍不住開口問!钢艿氖,你有解決之道了嗎?」
「嗯。其實你們周家上上下下除了老王爺外,每個人都希望周蝶能及早認祖歸宗,這個困難點倒是不大,主要還是在老王爺身上,只要他對於周叔之死的心結能打開,周蝶要回周家就簡單了。」
「但爺爺?shù)钠饽阒赖摹咕褪且驗闋敔敳徽J,才變成今日麻煩又尷尬的局面。
「那天,我有注意觀察老王爺?shù)谋砬,當他不知道周蝶是誰時,看來還滿欣賞她的,這或許是個轉(zhuǎn)機,或許聶飛帶她去你家,也不見得是壞事,反觀來說有可能是件好事。」聶子介若有所思的道,雖說聶飛打壞了他原有的計劃;但今口這個結局也未嘗不好,只要老王爺解開心結,他們祖孫相認的時間就縮短了許多。因為原本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讓喪子之痛的老王爺在幾個月後會因念及周蝶父母雙亡的局面,而有惻隱之心先接周蝶回家,再慢慢去接納這個孫女,只是如果照他的計劃,時間上不免拖個一年半載才有可能發(fā)生,畢竟老王爺可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人,因此現(xiàn)在事情既已發(fā)生,換個方向來想或許也不是件壞事。
「是嗎?」周時謹不可置信地看著好友,聶飛那天明明是魯莽至極,怎會變成好事?
「順其自然吧!老王爺雖不好說話,但他也不是個狠心之人,這點由周叔這件事就可看出來。他口中雖說不在意周叔和周家脫離關系,卻不也派人暗中調(diào)查他們的行蹤!
「這倒也是,爺爺只是顧於自己的面子,拉不下臉要叔父回來而已!怪軙r謹想想也對,或許這樣的情況是最好的方式,加上他、聶飛、聶子介及周家上上下下的推波助瀾,他想終有一天爺爺仍是會接受周蝶。
「嗯,所以你回去告訴王爺,要他們現(xiàn)在什么都別急,就等老王爺改變心意吧!」大家就來耗吧!看老王爺?shù)侥囊惶觳艜淖冃囊狻?br />
「好!我會轉(zhuǎn)告他們的。」周時謹倏地起身。
「咦,你要走了?」
「你下午有事嗎?」他突來一問。
「沒什么大事要處理的,為何這么問?」
「那我建議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聊天好了,這琴音實在是太刺耳,我耳膜快吃不消了!怪軙r謹一張臉痛苦地全擠在一起。
「好!孤欁咏闈M心贊同,和周時謹逃離這個魔音之地。
「我要騎馬!怪艿瓪鉀_沖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人。
「小姐,不行。」兩個侍衛(wèi)必恭必敬的開口。
周蝶瞇起眼看著像蒼蠅般纏在她身旁的侍衛(wèi),都是他們死守著她,害她跑不掉,愈想怒火更熾!肝揖推ヲT馬。」
「小姐……」侍衛(wèi)頭痛地喊著。
「現(xiàn)在是空堂,有誰規(guī)定我不能騎馬的,你們說呀!怪艿垡坏,火辣地反問。
「這……」兩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是。⊥鯛攺臎]有規(guī)定她不能去騎馬。
「沒有是吧!那就表示我可以騎了!怪艿那橥蝗缓昧似饋,呵呵,終於想到可以宣泄情緒的方法了,幸好她突然想起她的愛駒才想到這個點子。
目前雖然下能明目張膽地反抗聶子介,但也總要讓她的情緒得以舒緩呀。
於是她興沖沖地去找她的「迅雷」。兩個侍衛(wèi)只好尾隨她往馬廄的方向走。
「迅雷!顾淇斓剌p撫著它的身子,「迅雷」好一陣于沒有看到主人,也熱情的磨蹭著主人的面頰,周蝶笑呵呵的回應。
「好了,『迅雷』,別磨蹭了!顾龘嶂念^,「迅雷」親熱地轉(zhuǎn)去磨蹭她的手。
「你在這里好不好?有沒有吃飽?」她仔細的看著「迅雷」,外表看起來,它似乎過得挺不錯的。
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老人的聲音。「哎呀,它每天都吃得好、睡得飽,怎么會不好?」
「咦?」周蝶立即回頭,看到一個老人!改闶钦l?」
「我是管理這個馬廄的人!估先思夷弥菁Z進來。
「喔,您好,我是周蝶,它是『迅雷』,受您照顧了。」
老人擺擺手!笡]的事,這是我分內(nèi)的工作……喔,原來你就是周蝶!
「怎么了?」她好奇的問。
「沒有!對了,你放心吧!它在這里會有專人照顧的。」這女娃兒那么有精神,難怪聶王府被她搞得七葷八素的。
「謝謝!對了,我想騎它去活動活動!怪艿癫赊绒鹊牡馈
「喔,後頭那里可以讓它跑跑步!估先酥钢R廄的後頭。
「林老,她……」其中一名侍衛(wèi)忍不住出聲。
「我知道她是誰,但王爺又沒禁止她騎馬,隨她去吧!」老人瞥見周蝶已愉快地動手拿起馬鞍準備放在馬上,他微笑地看著她興奮的模樣。
沒多久,周蝶躍上馬背,一個嬌喝聲,一人一馬飛奔向前。她像個小孩子般的興奮,更像從牢籠逃出的鳥兒,愉快不已。
但卻不知道兩個侍衛(wèi)站在那兒,冷汗直冒,攔與不攔都不成,只希望王爺知道後不會怪罪於他們。
愉快地在草原上奔馳了一個下午,周蝶笑吟吟地回到她住的小筑里。
萍兒看到她臟兮兮的模樣,抽了一口氣!肝业睦咸煅!小姐,你是跑去草地上打滾了嗎?怎么搞得這么臟?」
「嗯,差不多了。」周蝶不以為意的一臉笑盈盈地說。
「趕快換下吧!快是用膳的時間了!
周蝶點點頭,的確是該好好洗個澡呢。
梳洗過後,萍兒突然接到通知,沒多久,一臉古怪地回到廂房。
萍兒直接開口:「小姐,王爺派人來通知你……」
「他要干么?」一聽到王爺兩個字,她今天的好心情全被打壞了。
「他說……要和小姐一塊兒用膳!
「見鬼了!」跟他一塊吃,那她不是會消化不良嗎?「我才不要呢!」
「恐怕是由不得小姐,因為王爺派人來接你了。」萍兒坦白的招了。
「噢!」討厭鬼,干么突然想找她吃飯呢!她知道逃不掉,只好扮個鬼臉道。「去就去,誰伯誰!
不久,周蝶微慍地到了飯廳,瞥見聶子介已坐在那兒等著。
「你晚到了!孤欁咏闅舛ㄉ耖e地指出事實。
「有嗎?那恐怕是因為你臨時通知我要一塊兒用膳,我總要打扮整齊一點,否則可能又要被人家念上我們周家不懂禮儀規(guī)炬了!顾傩χ。
聶子介聽出她的嘲諷!改阕≡谶@里一陣子了,我還沒和你一塊兒吃過飯,所以才邀請你,這樣有錯嗎?」他真摯地表示他的誠意。
「是嗎?」周蝶本能的不相信他,他最愛找她的碴了,這頓飯真有這么單純嗎?
「你想多了,其實我們兩人也可以和平共處,只要你肯敞開心胸的話!孤欁咏槲⑿。
前幾天,聶飛提醒過自己對周蝶太嚴苛了,這點他沒辦法否認,只因他奉命行事,自不能以平常心待周蝶。而且太后又指示他要把周蝶教得像一般的大家閨秀,所以他才會堅持一定要她學禮儀,而偏偏周蝶又愛和他唱反調(diào),加上她受困在此多日又急於見到父親的遺體:心情自是不好,所以他們兩人一對眼就看彼此不順眼,幾回見面都相互反擊一番。兩人就常常如此怒目相向。
他一個大男人從沒有和一個這么小的女娃兒相處,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只能將她當成大人看待,但她其實還是個小姑娘,只是比一般的女孩多了些傲氣和自尊。
經(jīng)聶飛這么一說,他這幾日也好好地想過,其實周蝶的確孩子氣,他也不應該老是兇她,畢竟她率性慣了,自然一下子不能立即接受他強硬、霸道的手腕。
他想過了,其實他們又不是敵人,何必一定要針鋒相對,因此藉機找她吃頓飯,想盡量與她和平相處,這樣對他們兩人都好,因為他們要相處的時間可能不短。
說實話,其實當兩人不針鋒相對時,他不否認她的確有迷人之處,聰穎敏捷的反應的確讓人激賞。
「為何不是你敞開心胸?」她嘟著嘴回他。
「好吧!我們兩個人一起敞開心胸,好嗎?」這小妮子可真會計較呀!
聶子介想通了後,對於她的態(tài)度比較能包容了,也不想跟她計較,她只是個孩子嘛!這樣想心情就好些了。
「嗯。」她小心的回話,見他沒生氣,心里也漸漸放松。
聶子介示意她坐下!缸〉眠習慣嗎?」他以監(jiān)護人的身分問。
「恐怕永遠不習慣,尤其一直有人跟在我的屁股後頭!怪艿冒籽劭此,心里卻不禁暗忖:要自己忍住不要和他斗嘴真的很難……不過,她會盡量地控制自己。
「那是因為你一直想逃離這里,否則我也不用特意調(diào)派人手,只為了看住你!顾吹剿欠N哀怨又無奈的表情,嘴角不禁有股笑意。
聶飛講過周蝶的個性挺可愛的,此時冷靜的他比較能體會了。畢竟她還年輕,孩子性還挺重的。
她點明!改鞘悄悴恍湃挝摇!
「但你也沒表現(xiàn)出可以讓我信任的樣子。」他也不客氣的回話。
「是你沒看到吧?我已經(jīng)很乖地學一些你規(guī)定的東西,這還不夠嗎?」她這么努力的上課,還不是為了討好他,也為了博取他的信任,讓他放松對她的監(jiān)視,但他卻偏不上當。
「學歸學,這跟信任你扯不上邊。」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著,沒想到,跟周蝶斗嘴是那么愉快。
「哼!你乾脆拿條鏈子把我綁起來算了!」她咕噥。
「你好歹也貴為郡主,我怎么敢這樣對你!顾麚u頭。
周蝶好奇地偏著頭。「我是郡主……呃,那郡主大,還是王爺大?」
「你說呢?」他幾乎快笑出來了。
「郡主比你大?」她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可能嗎?」他懷疑地瞥著她。
「難道不是?」周蝶納悶地問,為什么王爺一定比較大?
「你現(xiàn)下必須聽我的命令,你說是誰較大?」
「哼!」她不服的偏過頭。
「哎呀!我發(fā)現(xiàn)你的脾氣,數(shù)十日仍沒一點長進!顾拱椎闹该鳌
「我也發(fā)現(xiàn)你的脾氣修養(yǎng)也沒好到哪里去!顾鐐鬼臉。
聶子介看到她嘟著俏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笑什么笑?」他的笑容看來特別的礙到她的眼。
他更是放肆不已地大笑著,把周蝶氣得大眼直瞪,恨不得伸手抹去他那可惡的笑容。
幾日不見,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很想念她的伶牙俐齒。
難怪他這幾天總覺得怪怪的,原來是因為沒聽到她聲音,F(xiàn)在他竟也學著習慣她的怒火四射的模樣,不過……不習慣可能也不行,因為她實在很容易生氣。
周蝶氣呼呼的瞅著他瞧。聶子介八成是瘋了,竟然被她罵了還笑得這么愉快,神經(jīng)!
愈看那個笑容,她愈感到礙眼,好刺人的笑意。「我吃飽了。」周蝶站起身道,不想再看到他了,以免自己又想找他吵嘴。
「慢著!何必急著走?」他還想跟她好好聊聊!平心而論,她真的挺好玩的。
她瞟他一眼。「再不走,我怕被你感染了笑病!
「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現(xiàn)在沒事了,坐,我還有話跟你說!孤欁咏閿科鹦σ猓辉俣褐。
「喔!可惜喲!我跟你卻無話可說!顾龜[擺手。
「我不喜歡一句話要講兩次!股ひ粢焉擦似饋,該正經(jīng)時他絕對正經(jīng)八百,讓周蝶也不敢放肆不從。
周蝶忍不住對他嘟著小嘴又扮鬼臉,結果看到聶子介眼神中又多了一抹古怪的光芒。
隱忍著笑意,聶子介開口!嘎犝f你今天去騎馬了?」
「不行嗎?」她本能的警戒地看著他,她就說嘛,今天的飯局哪有這么簡單,說什么只是純吃飯,原來此時才是重點。哼!
「為何這般防范的瞪著我?」她的表情真的很明顯,心思直接寫在臉上。
「原來這才是你今天找我吃飯的目的--興師問罪嗎?」她冷哼著。
「我沒有這么說,那匹白馬本來就屬於你,我只是要告訴你一聲,你隨時可以騎它!箍磥硎撬敖o她的印象真的太差了,看她現(xiàn)在瞠目結舌的模樣。
「真的!你沒耍我?」他怎么可能這么好心?
「嗯,唯一禁止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能騎出府。」聶子介也聲明在前。
「好嘛!」她咕噥著,反正本來就不奢望他會放她出府。
「還有一件事……」
「還有?」該不會是他反悔了?
「要你學那些禮儀、女紅等,是因為太后那邊的要求,如果你在我們約定的日期時,都學得差不多的話,我會考慮不要再讓你學了。」這是他的通融。
她更是狐疑地看著他,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怎么對她這般慷慨仁慈?
她納悶地問:「你是不是存心要我?然後再告訴我,今天你答應我的事都是假的?」
聶子介好笑的搖頭!笡]有,我向來說話算話。答應你也是希望你這陣子趕快把基本的禮儀學會,這樣也好讓我對宮中及周家有個交代,就算是我們兩個人的交換條件。」
「好,一言為定,騙人的人是小狗!顾斎徊粫胚^這個機會。
「小狗?喔!好吧!」聶子介挑起眉搖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會說出這種話。
「嗯!怪艿匍_心不過,雖然她一點都不想學,但他的條件讓她勉強可以接受。
「去吧!你不是想走了嗎?」聶子介漸漸地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在改變,竟然逐漸地可以包容她了。他無奈地直搖頭。
周蝶吃驚地盯著他,他真的只講這些話?沒有其他的訓話?
「干么?你那個表情好像我是個長角的怪物!」懂得和周蝶的相處方式後,聶子介的脾氣也就不再那么輕易地被她勾起,反正她也還算是個娃兒,沒啥好計較的。
「沒有!顾莶莸氐,轉(zhuǎn)身就走。突然的,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不懂他了。
聶子介微笑地望著她離開,臉上有抹玩味的笑容;蛟S她待在這里,對他而言,不再是這么痛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