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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衣大丈夫 第五章
作者:慕容雪
   
  隔天早上,樊仕澈頂著兩圈黑輪醒來,因為用腦過度,一整夜想該如何跟她道歉,所以沒睡多少。他看了床頭上時鐘一眼,呻吟一聲,不太甘愿地起床。

  他慵懶地步入浴室梳洗一番后,回房換一件衣服,精神已好多了。走進(jìn)客廳,再看一眼時鐘,心想:宮詩雨還沒起床嗎?于是心情有點緊張,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表情,他鮮少有這種忐忑不安的情緒,或許因為他在乎她,在乎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走到她的房門前敲了幾下,不見有任何回應(yīng),他輕聲地喊:“詩雨,起床了,你快遲到……”他皺著眉,轉(zhuǎn)開門把往床上一看,沒人!

  “她八成在躲我……”

  算了,反正他們住在一起,如果真要解釋的話,機會滿多的,頂多中午和她一塊兒吃飯也就得了,于是匆匆拿起公事包、車鑰匙就趕著上班。

  樊仕澈沒料到今天早上雜事一堆,和朋友——柯以渙通電話,他就是上回要去找的對象,卻因認(rèn)識宮詩雨而沒去和他見面,加上隔天又遇上臺風(fēng),他都快忘了這件事,只好約一塊兒午飯賠個罪。

  中午時分,到了餐廳,兩人點了餐點。

  柯以渙劈頭就說:“聽說你不久前踢到鐵板了,是不是?”

  樊仕澈差點沒被咖啡給噎死,死命地瞪著他!澳阍趺粗溃俊

  柯以渙悠閑地啜著茶。“倪濂告訴我的!

  倪濂是樊仕澈的表姊夫,他和柯以渙的公司有合作關(guān)系,自然他們兩個人也認(rèn)識!霸撍!我要殺了他這個大嘴巴!”

  “哈,那是真的了!”柯以渙看他的表情猜了出來。

  樊仕澈抿著嘴。“我發(fā)現(xiàn)身在樊家有個非常大的缺點——人口太多、嘴巴太雜,常常一家發(fā)生的事可以從這里傳到任何跟樊家有關(guān)系的人耳中!

  “那大概是因為你們的親戚們都很親、很熟,所以消息才會互通有無!

  “利與弊是相輔相成,就連我換過幾次女友他們都比我還熟呢!”

  柯以渙大笑!斑@倒也是實話!

  “唉!”樊仕澈除了嘆氣也沒辦法。

  “對了,倪濂上次不只告訴我這件事,他還告訴我你媽上次和雪姨聊天時不太高興你一直換女友,他們想捉你去相親了……”

  “喔!天!這陣子我要小心雪姨及老媽了,以免怎么死都還不知道!”

  “小心是沒錯,有件事我覺得奇怪,我們年紀(jì)又不大、不老,為什么長輩們都活像我們已邁入四十大關(guān)那么緊張!”他也才二十六歲而已呀!

  “真是標(biāo)準(zhǔn)的皇帝不急卻急死了我們身后一票大大小小的太監(jiān)!狈顺寒(dāng)然知道柯姨也巴不得兒女全部娶嫁掉。今年不知吹什么風(fēng),他認(rèn)識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被逼婚。

  “是呀,比一群妖怪還可怕呢!”

  “柯姨若是知道你這么說她,包你吃不消的!狈顺捍笮Α

  柯以渙揮揮手。“自己人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會告訴她!币驗樗麄兪钦驹谕粦(zhàn)線的!皩α,他們說的那個女孩如何?”

  “我很喜歡她!彼芴拱椎爻姓J(rèn)。

  “哇!稀奇了?我有沒有聽錯呀!”柯以渙露出濃濃的興趣,第一次聽到樊仕澈承認(rèn)喜歡一個人。

  “不用懷疑!下回有機會讓你們見見面!

  “好,不過……這個下次大概要隔一陣子!

  “為什么呢?”

  “明天我要出國,老爸派我去香港幫他處理事情,大概得待一陣子,而且我還乘機和老爸要到十天的假期!

  樊仕澈吹了一聲口哨!翱掳衷敢夥拍闶旒,哇,賺到了!”

  “哼,這一年我做得像條狗,十天哪算多啊?”他還嫌太少呢!

  “你有十天假,我卻連一天都還沒休息過哩!看來,我來個自動休息個幾天好了,算是犒賞自己一下!

  “看來只好回來再聚了!

  “那在此先祝你一路順風(fēng)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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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友共度午飯過后,直到快下午三點半時,他才想起他忘了要打電話給宮詩雨一事,趕緊打著電話,但電話一直沒人接,他皺著眉,這個時候還沒下班呀!啊,他知道了,因銀行營業(yè)到三點半,所以這時候特別忙。他不死心地等著,終于才被接通,又轉(zhuǎn)手給她。

  “喂!”她口氣不太好,因為很忙,不知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挑這種爛時間找她。

  “有空嗎?我們今天去吃大餐!

  她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立刻皺起眉頭,淡淡地說著:“請問先生尊姓大名?不答,那我知道了,你大概打錯電話了,那我……”

  “樊仕澈!”他寒著聲道,這小妮子真該打!她絕對是故意的!

  “喔!是我們尊貴的樊大少爺呀!”

  “宮詩雨……”他不喜歡她這種口氣。

  “咦!我說了什么嗎?”

  “你是故意的……”

  “呀,你挑的時機真不對,現(xiàn)在我很忙,真不好意思,下次再聊好了,拜。”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掛下電話。

  樊仕澈聽她說著一堆廢話,最后竟還掛他電話!她還是故意甩電話,讓他耳朵飽受摧殘,看來她一定會笑得樂不可支。

  樊仕澈料得沒錯,宮詩雨在分行里可是有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暗忖:氣死他活該!所以她很用力很用力的“啪”一聲掛上,身旁的行員、客戶及上司全都瞪著她,她還得裝著一副吃驚樣說著:“哎呀!手怎么那么滑呢?”他們才收回視線——反正大家也都忙著,沒空理會是真是假,等會兒要結(jié)賬呢!

  想想,她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大,而捉弄人的功力也越來越深,不然她的反應(yīng)怎么那么快呢?看來,她也不笨嘛!只是懶得用腦吧!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會不會她打小就是個天才兒童呢?說不定喲!看來她待在銀行里當(dāng)行員,只讓國家損失了一個人才,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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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時,她猜樊仕澈大概會氣不過的跑來等她,所以她先偷溜跑出去找兩個好友吃飯、聊天,聊到好晚才回家。

  打開門,黑鴉鴉的,不見人影。她聳個肩,他不在才更好!省得兩人相看兩討厭。

  她跑去換衣服,把東西擱好,她解開扣子,才脫下,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起出來!皩m詩雨,你跑到哪兒了?我來回跑了好幾趟,就不見你人!彼募彼幌掳啾悴灰娵櫽,她沒回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害他在市內(nèi)跟家中跑了好幾回。

  她大叫拿衣服擋著、順手丟雙拖鞋給他。“樊色狼!出去!”

  他接住,一看,她還真的是在換衣服呢!“我……”

  “你還不出去!”

  “好啦!我出去行了吧?”最后他嘀咕!翱匆幌聲!”

  她“砰”好大一聲關(guān)上門,他口渴跑去廚房找水喝。

  “!”一聲慘叫,嚇得樊仕澈被水嗆了一大口,急忙跑到她房門外。“宮詩雨,你開門呀!叫那么難聽,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他轉(zhuǎn)動把手,咦!沒鎖?

  看到房內(nèi)沒人,他皺著眉,最后在靠墻處發(fā)現(xiàn)一臉慘白的她。“怎么了?你是在練嗓門,還是在練吸壁功?”

  “才不是呢!我剛才看到那個……”宮詩雨吞吞口水,講不出話來。

  “那個?喔!我知道了,是那個頭發(fā)長長的、衣服白白的、又愛飄來飄去的美麗女鬼,對不對?她在哪,我也要看。”她搖搖頭。“不對嗎?不然是什么?”

  “就是好大、好恐怖的那個嘛!”

  他雙手一拍!把!我知道了,是異形,對不?”

  “不……”

  “鬼馬小精靈?變形后的小精靈?娃娃兵團的查克……”他一連猜了十來個,都沒有一個對,這下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很恐怖但又很大的!拔艺f詩雨,你到底是指什么東西,你就直講好嗎?”

  她小聲的說出兩個字的答案,他一臉快撞墻的模樣!

  “一只蟑螂而已!唉!害我白高興一場,以為真有那些東西呢!”

  “不,是兩個!”天知道她有多怕那些“蟑”頭“鼠”目又惡心的東西,而且它們竟還從她身旁飛過——她快歇斯底里了。

  “你的中文還要加強!你應(yīng)該是講兩只蟑螂,而且它們是很小,不是很大,知道嗎?”

  “蟑螂是很大、很惡心的耶!且它們還有翅膀的耶!”她哇哇叫。

  他搖搖頭,打呵欠,他要去睡了,今晚為了找她累死了,他決定不和她爭了。

  很多東西都有翅膀的,這沒什么稀奇的。

  “你去哪?”她提出疑問。

  “睡覺呀!”

  “可是它們在我房間,那怎么辦?”

  “放心,它如果咬你一口,你就反咬它一下。了解嗎?”

  “樊仕澈你好惡心喲!”

  “謝謝你的贊美。”他揮揮手走了。

  “喂,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還有空睡?”

  “蟑螂那么小,哪稱得上大事!簡直就是小兒科,蟑螂一腳就可以踩死,有什么好怕的!”跟他那票姊妹相處久了,他都快忘了女人其實是很膽小。

  她的臉都快扭曲了,再看看她的腳!皣I——”

  “好吧!你別管它就好,我真的愛困了。”他爬上床。

  “不行啦,有它們在今晚我會睡不著的!”

  “那你平時碰到蟑螂怎么處理?”

  “先往反方向跑,再躲到另一個房間呀,可是現(xiàn)在那房間你在睡呀!”

  他往旁邊挪,拍拍鄰床!澳悄惚驴蜌馍洗舶!”

  “色鬼!”樊仕澈已從色“狼”進(jìn)級到色“鬼”了。

  “還好啦……”以下消聲,睡著了。

  “樊仕澈!”她跺腳。

  他呻吟了一聲,張開一只眼看她。“你這個聲音及模樣好像我媽兇起來的時候!

  她白他一眼,他不太甘愿的離開溫暖的被窩走出去!鞍,好吧!那萬惡不赦的大壞蛋在哪兒呢?”

  “大概在那兒吧!”她隨便指了指房間的角落,她哪知道呀,嚇都嚇?biāo)懒耍?br />
  他打著呵欠走過去!鞍パ剑瑳]看到呀!大概跑到別家玩了!”

  “才不是,它們剛才還在嘛,它們很聰明的,不僅會假死,見情況不妙還會躲起來呢!”

  他努力睜大眼瞧,還是沒動靜,回過頭!耙牢铱茨蔷汀

  “不可以說算了!蟑螂在就是在,哪能當(dāng)作不存在呢?”

  “好啦!好啦,我打啦!”講了這么多廢話,蟑螂兄們?nèi)暨算聰明就跑掉,不然就等著去管蟑螂的閻王那兒報到投胎。

  “你好好打,記得拿自己的鞋子,不要拿我的拖鞋打——很惡心的。還有我去外面等你!彼拥每煽炝,眼不見為凈。

  樊仕澈翻翻白眼,卷起袖子進(jìn)行滅蟑行動,他守株待“蟑”,看它們會不會無聊的跑出來,一刻后,他才完成他神圣的任務(wù)。

  她聽到聲音回頭。“死了?”

  “死光光了,要不要我順便把它們的遺骸給你親自鑒定是假死還是真死……”

  “不,不用!”她的聲音高了四度,光想她就覺得惡心想反胃。

  “你很怕蟑螂?”他很好奇,他家那幾個姊妹見到蟑螂根本沒人會尖叫……心情不好時就拿拖鞋把它們打死,心情好就讓它們在家里自由出入。

  “凡有長腳、沒長腳,有毛的、沒毛的,我?guī)缀醵寂,而最怕的就是蟑螂了,簡直有蟑螂恐懼癥兼神經(jīng)質(zhì)了!彼喼笔潜槐姾οx們欺負(fù)的對象。

  “那人呢?”人有長腳、也有汗毛,她該不會也怕吧!

  “大概就屬人是特例!

  哇,原來她有這么多弱點!他看看她,才發(fā)現(xiàn)她只穿著件臨時套上的T恤,僅遮蓋住大腿的一半,他的眼睛熾熱了起來!霸娪辍

  她抬起頭看著他,他想干么呀!叫他打一只幛螂有必要瞪著她嗎?“我說不喜歡那些東西,你干么那樣瞪著我,它們本來就是遺害眾人的大害蟲嘛!”

  樊仕澈哭笑不得。“誰在瞪你呀!”他只是想吻她。

  “那你想干么呢?”

  “想吻你呀!”

  她懷疑地看著他,在他打完蟑螂的時候?不,她才不要呢!多沒情調(diào),而且她一想起昨晚的事,就火大!

  做人要有原則,生氣就是生氣,怎么可以算了呢?她捂住嘴巴。“不,我不給你吻!

  樊仕澈被她的舉動逗得大笑!斑@樣我就不能吻你了嗎?”

  “對呀!”隔著手,聲音不太清楚。

  他一把摟住她!澳悴唤o我一點獎勵嗎?我為你斬妖除怪呢!”

  “不行!我現(xiàn)在還在生氣!”

  “生氣?”他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盀樽蛲淼氖聠幔俊

  “當(dāng)然!我又不是火藥庫,哪有這么多氣好生的!”她很用力地點頭。

  “好嘛,我承認(rèn)是我有一點錯,不過,說來這也該怪你……”

  她氣得放下手瞪著他。“怪我!憑什么?”明明是他的錯,關(guān)她啥事呢?

  “誰叫你偷偷摸摸的。”

  “我哪有!”見他揚眉!昂寐铮退阌幸稽c,那又如何?”

  “我以為你是敵對公司派來的間諜想偷行里的資料。”

  “但算來算去,還是你不對……”一提到昨晚的事,她就有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歹!

  “后來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才會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

  宮詩雨糾正!笆俏耆栉!

  “好啦!是傷害兼侮辱你的話來著,而今幫你一個大忙,所以兩個一抵應(yīng)互不相欠!

  “你哪有幫我一個大忙?”哪能這么容易就原諒他了,她可是氣了一整個晚上呢!

  “你不是說看到蟑螂是大事嗎?既然我完成任務(wù),就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以免你見到它們就哇哇叫!這怎么不是大忙呢?”

  “喔!但是……”她思考著該說什么呢?光是打死蟑螂她就原諒他了,好像太便宜他了!

  他已接口了!澳悴幌脒@么快就原諒我,對不對?”

  “對呀……不是這么說的!”話不能講太明顯了。

  “你真的不想原諒我?”

  “有一點!”哪有人冷戰(zhàn)期這么短的,還連一天都沒到,那她不是太沒面子,這么快就投降了!

  他笑得有點賊地說:“你知道我剛才打的蟑螂是怎么死的嗎?我等了好久,它們才出來活動,我拿著拖鞋一K,一只正中目標(biāo),被我打昏了,于是我就追著第二只跑,見它朝我飛過來,我伸手一拍,第二只就一命嗚呼的魂歸西天,手臟了,于是我拿被單擦了一下;然后第一只突然驚醒,大概是知道它的兄弟蒙主寵召,見我就逃,我再拿出我神射手的功力拿起拖鞋一丟,嘿,不好意思又命中了,它很不小心的掉到你床上,我怕它假死,再狠狠地給它最后一擊,最后它口吐白沫,身體變得干干扁扁安詳?shù)厝チ恕?br />
  宮詩雨從頭到尾都是一臉惡心樣,尤其是聽到它死的時候,一想到他竟然伸手像打蚊子打死它,而且拿她寶貝的被單擦他污穢的手?而另一只還慘死在她床上,她的臉就發(fā)白、變青……

  他的手打了蟑螂,她瞪著他摟著自己腰部的一雙手,大叫地跳開他!巴郏∧銊e碰我呀,好惡呀——”她要吐了,這件衣服她等一下要丟掉,被蟑螂間接碰過的東西……哇!她想吐了!

  他看看雙手,再把手拿到她臉前擺呀擺呀。“我的手很干凈呀!最后我看到一條毛巾拿來擦過了呀!”

  她苦著臉看著他!澳阍谖曳坷锬玫拿?”

  “對呀!”

  “哇!完了啦,那條毛巾不能要了,那是我最愛的一條毛巾也!”

  “你離我那么遠(yuǎn)干么,這樣講話很不方便也!”可不是嗎?她已從客廳跑到廚房里遠(yuǎn)離他。樊仕澈很努力擺出最白癡最善良的表情,但內(nèi)心已快“得內(nèi)傷”了。

  “不,我覺得這樣講話不錯……挺新鮮的嘛,呀!你不用過來、真的不用過來……”

  “但我喜歡和你面對面地講話嘛!”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她大叫著。

  “不要啦!你先去洗手拿菜瓜布刷個五十次,再泡消毒水一百次再來和我面對面的聊天敘舊,要聊多晚都可以……”好惡心喲,后天她才敢碰他的手……嗯,不好,還是五天后再說好了!

  “詩雨……”

  “我求求你不要過來……哇!”最后的慘叫,自然是她被他逮到了!

  “這樣說話多好呀,是不是?”他還故意摸摸她的頭發(fā)玩弄著。

  她臉色好白、笑得好不自然,只能直點頭,她在想要不要剪頭發(fā)了?她現(xiàn)在大概只差沒口吐白沫了,因為他竟抓住她的玉手!“對了,詩雨,你還沒說有沒有原諒我……”

  她馬上接口,迫不及待地!拔以從懔!”只要他放開她,他就算要她叫他爺爺,她都叫。

  “你真的不生氣了……”她猛點頭!安粫椿凇备怯昧Φ攸c頭。

  “不會、不會……不過,呃,可不可以請你先把你那高貴的玉手拿到旁邊一下子呢……”

  “不要,我很喜歡摟著你耶!對了,今晚的夜景不錯對不對?不僅看到月亮還看到星星,還有蚊子細(xì)菌……”他亂說,她也亂點頭——她真的是嚇呆了。

  “對……”她虛弱地道,此時她沒有歇斯底里已算是很好了!

  “你還好吧?你臉色好白,我看看你的額頭有沒有發(fā)燒……”眼見他說著魔手就要伸過來,她開始大哭著還一邊捶著他。

  “哇!不要拉!你不要碰我啦——哇,你知道我怕蟑螂還用你打過它的手來碰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今天一定要洗個十次……嗯,不夠,還是二十次澡好了!

  “哎呀!大小姐你別哭啦!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忘記了嘛……”從不怕女人哭,什么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從沒理會過,但他獨獨怕宮詩雨哭,哎呀!

  她死命地推開他!澳泸_人!你看,你又碰我了——哇,你害我要丟掉好多東西,我的上衣、我的床單、枕頭、毛巾等等……”哇!她賠死了,最后還得跑去剪頭發(fā),他剛才碰到哪兒呢,上頭應(yīng)沒碰到吧!不然她不是要剃光頭了?

  他當(dāng)然是摟著她、拍拍她的肩安慰她,難不成用眼睛看就成啦!“哎呀,好啦,姑奶奶、老佛爺,你別哭啦!都是我的錯,好不好……”看她沒反應(yīng),他不小心的脫口而出!鞍パ,有什么好怕的,剛才只是開你玩笑的……”他捂住嘴巴,哇,糟糕!

  她好厲害馬上停止哭泣,大大的白眼死命瞪著他!澳愕囊馑际悄銊偛耪f的全是騙我的?”

  “我?我哪有?你八成聽錯了!

  “你沒有親自伸手打扁一只蟑螂?”她生氣地走向他。

  “我‘有’打它,而它死在我的手中。”

  “你也沒有拿我的毛巾及床單擦手,而另一只也沒有死在我的床上,對不對?”他這個世界超級的大混賬!

  他摸魚!鞍パ!對跟不對又如何了?”

  “你……你欠打!”她撲上他死命捶著他!澳阒恢滥惆盐覈?biāo)懒耍∮憛、討厭……?br />
  “哎呀,別把我當(dāng)成蟑螂般的打著,會痛耶!”他摟著她道。

  “痛死你活該……哎呀,你的骨頭好硬喲!”他有肌肉也,真看不出來!

  “要打也要量量自己的力量——自不量力!

  “嗯哼!還不是誰害的,讓我哭成那樣!”她又免費送他一個無形刀及白眼,害她一點形象都沒有,還哭得那么難看。

  “我哪有害你,我只是安分地站在這里,而你是自己手癢才想打我出氣的!”

  “哼!”

  “現(xiàn)在又不打算理我?好,那就算了,本來嘛,我是想主動替你清掉房里的蟑螂尸骨,但既然你覺得無所謂,那就算了!彼呎f便往客廳走。

  她呻吟了一聲,叫著:“呀,慢著、慢著,你先別走呀……”

  “你不是生氣不跟我講話嗎?干么又叫住我呢?”他一臉委屈,肚子卻快笑破了!

  她臉有點僵!拔移庾詈昧,怎么會生氣呢?對不?那……麻煩你替我清掉它們,我會非常、非常感激你的。”每天膜拜他三次,祝他早日下地獄去!唉!可憐,她今生大概是斗不過他了。

  “又不生氣了?”難怪人家說女人是善變的。

  “不了!睔獠黄饋砹,光是想到和蟑螂共處一室且還是翹辮子的那種,她就雞皮疙瘩爬滿身。

  他笑了笑,揉揉她的頭!鞍パ,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替你清掉的,本來我就是出來拿掃把的……”說著,就去替蟑螂收拾善后。

  她真是服輸了,但一想到她之前笨到跟他說她怕了那些東西時,她更是為自己哀悼!弱點都被他知道了,她賠死了!不行,改天得試著套出他的弱點,她不能老處下風(fēng),嘻嘻!不過……等明日再說,她今天不要一個人睡,她要去他那兒窩,因光想到蟑螂她就全身發(f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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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有回他曾問過她:“你來臺灣四年多,有沒有去哪里玩過?”

  她答:“太魯閣、陽明山、野柳。”

  “就這樣?”他大大吃了一驚,那她大學(xué)四年在臺灣是待假的嗎?簡直是城市鄉(xiāng)巴佬!

  “還有些小地方,不過大多在臺北市內(nèi)!

  “合歡山、墾丁、雪山……等,都沒去過?”

  “沒有。本來墾丁及合歡山是可以去的,但我生病了,一次出疹子、一次我感冒,所以就沒去。”

  樊仕澈點點頭,就扯到別的了。

  不久他建議兩人找?guī)滋斐鋈ネ,有得玩的她,自然是高興不過地直點頭,但此時此刻她又破壞淑女形象地大吼著:“樊仕澈!”她竟然被綁架,而綁匪還閑閑的在看雜志。

  樊仕澈從雜志上沒抬頭地道:“有事嗎?”

  “你綁架我干么?”

  “把你賣掉吧!不然綁你干么?”他順?biāo)浦邸?br />
  “我怎么知道?問你呀!”

  “我也不知道你干么說我綁你,你被我五花大綁了嗎?”她搖頭!澳遣痪偷昧!”

  “但是,你恐嚇我。”她好可憐老被他欺負(fù)。

  “我向來愛說笑。”

  她踢他一腳。“你知不知道今天星期幾?”

  他伸出一只手比!靶瞧谖逖!”

  “我今天要上班耶!”她快尖叫了。

  “你放假!

  “全世界的人都在上班,為何獨獨我放假?”

  “不只你放呀,我也放假!彼亲詣有菁。

  “說重點!

  “為了不怕你蹺班被罵成臭頭,我已幫你請假了。放心的玩吧!”

  “我才只有三天假期,你就幫我請了兩天,剩下一天我要干么呢?”

  “總有用到的一天!

  “我們總經(jīng)理準(zhǔn)了?”

  “嗯,他還要我們好好玩!

  “怎么可能?”上班請假出去玩,哪個上司會祝福?

  “真的,不過我說要買東西送他,所以他就高興地允諾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你知道了,所以……”她想。

  “我不是間諜,沒那么厲害!彼犚娍罩行〗阏f快抵達(dá)高雄了,便對她說:“你知道嗎?還沒上飛機時我很怕你有飛機恐懼癥,因為——飛機是有翅膀的。”

  “它又不是活的!彼植皇敲總有翅膀的東西都怕。

  “它是活的,因為它會動,不然它早就往下墜而不是飛在天空中!

  “去,歪理!”

  “哎呀,別板著臉嘛,笑一個,等會兒還要去玩呢!”

  她繃緊臉,不過不到一分鐘,她就五官變形,沒好氣地笑開。“你干么老愛笑。”他扮鬼臉還真難看,花樣還真稀奇古怪。

  “我犧牲色相,你還笑我?”他捧心大叫。

  “受不了你!”

  樊仕澈早租了車,于是他們便先到飯店擱下行李,再往墾丁。

  兩人在附近的鄉(xiāng)鎮(zhèn)逛街散步,晚上吃餐時,她才漸漸了解他家中的成員,他排行老四,有一個臉蛋比女人還漂亮的么弟及四個如花似玉的姊妹。他對家里那四個姊妹只有一句話:又愛又恨,常常不知是該掐死她們,還是自己去撞墻呢?

  她聽得好有興致,或許因為她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姊妹可以捉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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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他要她換泳裝,他們可以去海邊玩水、曬太陽。

  “我沒有泳裝!

  “我手邊有!

  “我又不能穿你的。”

  “可以的,你去換!彼延狙b塞給她。

  “這又不是女裝我換干么?”她生氣地大叫,結(jié)果一打開,是連身式的女性泳裝,雖是連身式,但怎么東露一塊、西露一塊?“我不要!”

  “是嫌露太少是不是?那正好,我還有一件,是比基尼式的……”她乖乖地去換。

  她換衣回來后他問:“你在外國長大,應(yīng)該常穿泳裝才是,比基尼有什么大不了?”

  “我沒有!

  “你沒有穿過?怎么可能?”

  “我是旱鴨子,根本不太去海邊!

  “早知道應(yīng)該告訴你只有一件比基尼的泳裝才是!”

  砰!他又被K了。

  宮詩雨自從認(rèn)識他后,K人的技術(shù)越來越好了,不過這也表示她遠(yuǎn)離淑女這兩個字越來越遠(yuǎn)了!去海邊沒多久,她卻碰到雷森豪——她的學(xué)長,當(dāng)然也是她眾多的干哥哥之一。

  “宮詩雨!”

  她比他還吃驚!袄咨,你怎么會在這?”這里不是南部嗎?他怎么也跑來了!

  “我蹺班來玩,你呢?”雷森豪主動坐在她旁邊的空位。

  “我也是,你這回跟哪個女朋友來?是小莉或是愛愛?”當(dāng)他干妹她才知道他有好多人追。

  “是公司的同事,你不認(rèn)識,你是跟魏雅竹還是柳意吟來的呢?”

  “都不是!

  “男朋友?”宮詩雨沒否認(rèn),雷森豪眼中卻不太高興!笆钦l?”

  “你不認(rèn)識,他只是個小職員。”

  她玩著沙,她在大學(xué)里就受夠一堆干哥哥對其他男人的質(zhì)問,樊仕澈怎么還不來?該不會丟下她去泡妞了吧!

  “你喜歡他?”

  “嗯!

  “對了,你怎么回國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還以為你在英國不回來臺灣了!”

  “本來是不回來,我父母不想讓我離開他們身邊,不過他們也沒空陪我,而且不久之后他們也會來臺,所以就讓我先回來;我沒通知大家,是以為你們早聽到我要回國的消息嘛!”她又不是明星,回國還要昭告天下嗎?

  “但是,我……”雷森豪發(fā)覺他非常不喜歡原本屬于他的干妹妹有男朋友,他在吃醋嗎?他不知道。

  “你在干么?”樊仕澈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還順腳把雷森豪踹在沙灘上,他以為是有人在調(diào)戲她。

  雷森豪爬起來,瞪著他!澳闶钦l?”

  “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樊仕澈也回瞪他。

  宮詩雨打岔!澳銈儎e吵了,我?guī)湍銈兘榻B,樊仕澈,他是雷森豪——我以前的學(xué)長兼不知第幾號的干哥哥。雷森豪,這位是樊仕澈!

  樊仕澈一聽是干哥哥,本能覺得“無害”,把冰淇淋交給宮詩雨和他一握手!澳愫,她漏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

  “你好!”雷森豪淡淡地答。

  兩個男人對運動都有一套,聊得還算滿意,不久,雷森豪要回去找女友,所以待一陣子就走了,樊仕澈若有所思地瞥著他背影,問宮詩雨:“他喜歡你嗎?”

  “嗯!不然他認(rèn)我當(dāng)妹妹做什么?”

  “那你對他呢?你不是說過你相中的男人都把你當(dāng)妹妹,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嗎?”

  “他在學(xué)校時很疼我,不過我沒什么感覺,就像哥哥吧!”她顧著吃冰。

  “喔!”那為什么雷森豪……算了,反正宮詩雨對他沒什么感覺那就好!澳悄銓ξ夷兀俊

  想了很久才說:“不討厭!

  “就這樣嗎?”好慘!

  “嗯,對了,我還有點喜歡你……”

  “我就知道!”他嘴角上揚。

  “我還沒講完,我是喜歡你的冰淇淋!彼笮Φ嘏荛_。

  “少沒良心!我要把你丟到海里喂鯊魚!”

  結(jié)果,她玩回來的是一身腰酸背痛,全身快變成小黑人、吃了好多海水,惟一的好處是她學(xué)會一點游泳,因為他真的把她丟下海,讓她不得不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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