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樊仕澈頂著兩圈黑輪醒來,因為用腦過度,一整夜想該如何跟她道歉,所以沒睡多少。他看了床頭上時鐘一眼,呻吟一聲,不太甘愿地起床。
他慵懶地步入浴室梳洗一番后,回房換一件衣服,精神已好多了。走進(jìn)客廳,再看一眼時鐘,心想:宮詩雨還沒起床嗎?于是心情有點緊張,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表情,他鮮少有這種忐忑不安的情緒,或許因為他在乎她,在乎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走到她的房門前敲了幾下,不見有任何回應(yīng),他輕聲地喊:“詩雨,起床了,你快遲到……”他皺著眉,轉(zhuǎn)開門把往床上一看,沒人!
“她八成在躲我……”
算了,反正他們住在一起,如果真要解釋的話,機會滿多的,頂多中午和她一塊兒吃飯也就得了,于是匆匆拿起公事包、車鑰匙就趕著上班。
樊仕澈沒料到今天早上雜事一堆,和朋友——柯以渙通電話,他就是上回要去找的對象,卻因認(rèn)識宮詩雨而沒去和他見面,加上隔天又遇上臺風(fēng),他都快忘了這件事,只好約一塊兒午飯賠個罪。
中午時分,到了餐廳,兩人點了餐點。
柯以渙劈頭就說:“聽說你不久前踢到鐵板了,是不是?”
樊仕澈差點沒被咖啡給噎死,死命地瞪著他!澳阍趺粗溃俊
柯以渙悠閑地啜著茶。“倪濂告訴我的!
倪濂是樊仕澈的表姊夫,他和柯以渙的公司有合作關(guān)系,自然他們兩個人也認(rèn)識!霸撍!我要殺了他這個大嘴巴!”
“哈,那是真的了!”柯以渙看他的表情猜了出來。
樊仕澈抿著嘴。“我發(fā)現(xiàn)身在樊家有個非常大的缺點——人口太多、嘴巴太雜,常常一家發(fā)生的事可以從這里傳到任何跟樊家有關(guān)系的人耳中!
“那大概是因為你們的親戚們都很親、很熟,所以消息才會互通有無!
“利與弊是相輔相成,就連我換過幾次女友他們都比我還熟呢!”
柯以渙大笑!斑@倒也是實話!
“唉!”樊仕澈除了嘆氣也沒辦法。
“對了,倪濂上次不只告訴我這件事,他還告訴我你媽上次和雪姨聊天時不太高興你一直換女友,他們想捉你去相親了……”
“喔!天!這陣子我要小心雪姨及老媽了,以免怎么死都還不知道!”
“小心是沒錯,有件事我覺得奇怪,我們年紀(jì)又不大、不老,為什么長輩們都活像我們已邁入四十大關(guān)那么緊張!”他也才二十六歲而已呀!
“真是標(biāo)準(zhǔn)的皇帝不急卻急死了我們身后一票大大小小的太監(jiān)!狈顺寒(dāng)然知道柯姨也巴不得兒女全部娶嫁掉。今年不知吹什么風(fēng),他認(rèn)識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被逼婚。
“是呀,比一群妖怪還可怕呢!”
“柯姨若是知道你這么說她,包你吃不消的!狈顺捍笮Α
柯以渙揮揮手。“自己人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會告訴她!币驗樗麄兪钦驹谕粦(zhàn)線的!皩α,他們說的那個女孩如何?”
“我很喜歡她!彼芴拱椎爻姓J(rèn)。
“哇!稀奇了?我有沒有聽錯呀!”柯以渙露出濃濃的興趣,第一次聽到樊仕澈承認(rèn)喜歡一個人。
“不用懷疑!下回有機會讓你們見見面!
“好,不過……這個下次大概要隔一陣子!
“為什么呢?”
“明天我要出國,老爸派我去香港幫他處理事情,大概得待一陣子,而且我還乘機和老爸要到十天的假期!
樊仕澈吹了一聲口哨!翱掳衷敢夥拍闶旒,哇,賺到了!”
“哼,這一年我做得像條狗,十天哪算多啊?”他還嫌太少呢!
“你有十天假,我卻連一天都還沒休息過哩!看來,我來個自動休息個幾天好了,算是犒賞自己一下!
“看來只好回來再聚了!
“那在此先祝你一路順風(fēng)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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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友共度午飯過后,直到快下午三點半時,他才想起他忘了要打電話給宮詩雨一事,趕緊打著電話,但電話一直沒人接,他皺著眉,這個時候還沒下班呀!啊,他知道了,因銀行營業(yè)到三點半,所以這時候特別忙。他不死心地等著,終于才被接通,又轉(zhuǎn)手給她。
“喂!”她口氣不太好,因為很忙,不知是哪個不識相的家伙挑這種爛時間找她。
“有空嗎?我們今天去吃大餐!
她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立刻皺起眉頭,淡淡地說著:“請問先生尊姓大名?不答,那我知道了,你大概打錯電話了,那我……”
“樊仕澈!”他寒著聲道,這小妮子真該打!她絕對是故意的!
“喔!是我們尊貴的樊大少爺呀!”
“宮詩雨……”他不喜歡她這種口氣。
“咦!我說了什么嗎?”
“你是故意的……”
“呀,你挑的時機真不對,現(xiàn)在我很忙,真不好意思,下次再聊好了,拜。”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掛下電話。
樊仕澈聽她說著一堆廢話,最后竟還掛他電話!她還是故意甩電話,讓他耳朵飽受摧殘,看來她一定會笑得樂不可支。
樊仕澈料得沒錯,宮詩雨在分行里可是有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暗忖:氣死他活該!所以她很用力很用力的“啪”一聲掛上,身旁的行員、客戶及上司全都瞪著她,她還得裝著一副吃驚樣說著:“哎呀!手怎么那么滑呢?”他們才收回視線——反正大家也都忙著,沒空理會是真是假,等會兒要結(jié)賬呢!
想想,她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大,而捉弄人的功力也越來越深,不然她的反應(yīng)怎么那么快呢?看來,她也不笨嘛!只是懶得用腦吧!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會不會她打小就是個天才兒童呢?說不定喲!看來她待在銀行里當(dāng)行員,只讓國家損失了一個人才,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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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她猜樊仕澈大概會氣不過的跑來等她,所以她先偷溜跑出去找兩個好友吃飯、聊天,聊到好晚才回家。
打開門,黑鴉鴉的,不見人影。她聳個肩,他不在才更好!省得兩人相看兩討厭。
她跑去換衣服,把東西擱好,她解開扣子,才脫下,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起出來!皩m詩雨,你跑到哪兒了?我來回跑了好幾趟,就不見你人!彼募彼幌掳啾悴灰娵櫽,她沒回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害他在市內(nèi)跟家中跑了好幾回。
她大叫拿衣服擋著、順手丟雙拖鞋給他。“樊色狼!出去!”
他接住,一看,她還真的是在換衣服呢!“我……”
“你還不出去!”
“好啦!我出去行了吧?”最后他嘀咕!翱匆幌聲!”
她“砰”好大一聲關(guān)上門,他口渴跑去廚房找水喝。
“!”一聲慘叫,嚇得樊仕澈被水嗆了一大口,急忙跑到她房門外。“宮詩雨,你開門呀!叫那么難聽,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他轉(zhuǎn)動把手,咦!沒鎖?
看到房內(nèi)沒人,他皺著眉,最后在靠墻處發(fā)現(xiàn)一臉慘白的她。“怎么了?你是在練嗓門,還是在練吸壁功?”
“才不是呢!我剛才看到那個……”宮詩雨吞吞口水,講不出話來。
“那個?喔!我知道了,是那個頭發(fā)長長的、衣服白白的、又愛飄來飄去的美麗女鬼,對不對?她在哪,我也要看。”她搖搖頭。“不對嗎?不然是什么?”
“就是好大、好恐怖的那個嘛!”
他雙手一拍!把!我知道了,是異形,對不?”
“不……”
“鬼馬小精靈?變形后的小精靈?娃娃兵團的查克……”他一連猜了十來個,都沒有一個對,這下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很恐怖但又很大的!拔艺f詩雨,你到底是指什么東西,你就直講好嗎?”
她小聲的說出兩個字的答案,他一臉快撞墻的模樣!
“一只蟑螂而已!唉!害我白高興一場,以為真有那些東西呢!”
“不,是兩個!”天知道她有多怕那些“蟑”頭“鼠”目又惡心的東西,而且它們竟還從她身旁飛過——她快歇斯底里了。
“你的中文還要加強!你應(yīng)該是講兩只蟑螂,而且它們是很小,不是很大,知道嗎?”
“蟑螂是很大、很惡心的耶!且它們還有翅膀的耶!”她哇哇叫。
他搖搖頭,打呵欠,他要去睡了,今晚為了找她累死了,他決定不和她爭了。
很多東西都有翅膀的,這沒什么稀奇的。
“你去哪?”她提出疑問。
“睡覺呀!”
“可是它們在我房間,那怎么辦?”
“放心,它如果咬你一口,你就反咬它一下。了解嗎?”
“樊仕澈你好惡心喲!”
“謝謝你的贊美。”他揮揮手走了。
“喂,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還有空睡?”
“蟑螂那么小,哪稱得上大事!簡直就是小兒科,蟑螂一腳就可以踩死,有什么好怕的!”跟他那票姊妹相處久了,他都快忘了女人其實是很膽小。
她的臉都快扭曲了,再看看她的腳!皣I——”
“好吧!你別管它就好,我真的愛困了。”他爬上床。
“不行啦,有它們在今晚我會睡不著的!”
“那你平時碰到蟑螂怎么處理?”
“先往反方向跑,再躲到另一個房間呀,可是現(xiàn)在那房間你在睡呀!”
他往旁邊挪,拍拍鄰床!澳悄惚驴蜌馍洗舶!”
“色鬼!”樊仕澈已從色“狼”進(jìn)級到色“鬼”了。
“還好啦……”以下消聲,睡著了。
“樊仕澈!”她跺腳。
他呻吟了一聲,張開一只眼看她。“你這個聲音及模樣好像我媽兇起來的時候!
她白他一眼,他不太甘愿的離開溫暖的被窩走出去!鞍,好吧!那萬惡不赦的大壞蛋在哪兒呢?”
“大概在那兒吧!”她隨便指了指房間的角落,她哪知道呀,嚇都嚇?biāo)懒耍?br />
他打著呵欠走過去!鞍パ剑瑳]看到呀!大概跑到別家玩了!”
“才不是,它們剛才還在嘛,它們很聰明的,不僅會假死,見情況不妙還會躲起來呢!”
他努力睜大眼瞧,還是沒動靜,回過頭!耙牢铱茨蔷汀
“不可以說算了!蟑螂在就是在,哪能當(dāng)作不存在呢?”
“好啦!好啦,我打啦!”講了這么多廢話,蟑螂兄們?nèi)暨算聰明就跑掉,不然就等著去管蟑螂的閻王那兒報到投胎。
“你好好打,記得拿自己的鞋子,不要拿我的拖鞋打——很惡心的。還有我去外面等你!彼拥每煽炝,眼不見為凈。
樊仕澈翻翻白眼,卷起袖子進(jìn)行滅蟑行動,他守株待“蟑”,看它們會不會無聊的跑出來,一刻后,他才完成他神圣的任務(wù)。
她聽到聲音回頭。“死了?”
“死光光了,要不要我順便把它們的遺骸給你親自鑒定是假死還是真死……”
“不,不用!”她的聲音高了四度,光想她就覺得惡心想反胃。
“你很怕蟑螂?”他很好奇,他家那幾個姊妹見到蟑螂根本沒人會尖叫……心情不好時就拿拖鞋把它們打死,心情好就讓它們在家里自由出入。
“凡有長腳、沒長腳,有毛的、沒毛的,我?guī)缀醵寂,而最怕的就是蟑螂了,簡直有蟑螂恐懼癥兼神經(jīng)質(zhì)了!彼喼笔潜槐姾οx們欺負(fù)的對象。
“那人呢?”人有長腳、也有汗毛,她該不會也怕吧!
“大概就屬人是特例!
哇,原來她有這么多弱點!他看看她,才發(fā)現(xiàn)她只穿著件臨時套上的T恤,僅遮蓋住大腿的一半,他的眼睛熾熱了起來!霸娪辍
她抬起頭看著他,他想干么呀!叫他打一只幛螂有必要瞪著她嗎?“我說不喜歡那些東西,你干么那樣瞪著我,它們本來就是遺害眾人的大害蟲嘛!”
樊仕澈哭笑不得。“誰在瞪你呀!”他只是想吻她。
“那你想干么呢?”
“想吻你呀!”
她懷疑地看著他,在他打完蟑螂的時候?不,她才不要呢!多沒情調(diào),而且她一想起昨晚的事,就火大!
做人要有原則,生氣就是生氣,怎么可以算了呢?她捂住嘴巴。“不,我不給你吻!
樊仕澈被她的舉動逗得大笑!斑@樣我就不能吻你了嗎?”
“對呀!”隔著手,聲音不太清楚。
他一把摟住她!澳悴唤o我一點獎勵嗎?我為你斬妖除怪呢!”
“不行!我現(xiàn)在還在生氣!”
“生氣?”他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盀樽蛲淼氖聠幔俊
“當(dāng)然!我又不是火藥庫,哪有這么多氣好生的!”她很用力地點頭。
“好嘛,我承認(rèn)是我有一點錯,不過,說來這也該怪你……”
她氣得放下手瞪著他。“怪我!憑什么?”明明是他的錯,關(guān)她啥事呢?
“誰叫你偷偷摸摸的。”
“我哪有!”見他揚眉!昂寐铮退阌幸稽c,那又如何?”
“我以為你是敵對公司派來的間諜想偷行里的資料。”
“但算來算去,還是你不對……”一提到昨晚的事,她就有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歹!
“后來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才會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
宮詩雨糾正!笆俏耆栉!
“好啦!是傷害兼侮辱你的話來著,而今幫你一個大忙,所以兩個一抵應(yīng)互不相欠!
“你哪有幫我一個大忙?”哪能這么容易就原諒他了,她可是氣了一整個晚上呢!
“你不是說看到蟑螂是大事嗎?既然我完成任務(wù),就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以免你見到它們就哇哇叫!這怎么不是大忙呢?”
“喔!但是……”她思考著該說什么呢?光是打死蟑螂她就原諒他了,好像太便宜他了!
他已接口了!澳悴幌脒@么快就原諒我,對不對?”
“對呀……不是這么說的!”話不能講太明顯了。
“你真的不想原諒我?”
“有一點!”哪有人冷戰(zhàn)期這么短的,還連一天都沒到,那她不是太沒面子,這么快就投降了!
他笑得有點賊地說:“你知道我剛才打的蟑螂是怎么死的嗎?我等了好久,它們才出來活動,我拿著拖鞋一K,一只正中目標(biāo),被我打昏了,于是我就追著第二只跑,見它朝我飛過來,我伸手一拍,第二只就一命嗚呼的魂歸西天,手臟了,于是我拿被單擦了一下;然后第一只突然驚醒,大概是知道它的兄弟蒙主寵召,見我就逃,我再拿出我神射手的功力拿起拖鞋一丟,嘿,不好意思又命中了,它很不小心的掉到你床上,我怕它假死,再狠狠地給它最后一擊,最后它口吐白沫,身體變得干干扁扁安詳?shù)厝チ恕?br />
宮詩雨從頭到尾都是一臉惡心樣,尤其是聽到它死的時候,一想到他竟然伸手像打蚊子打死它,而且拿她寶貝的被單擦他污穢的手?而另一只還慘死在她床上,她的臉就發(fā)白、變青……
他的手打了蟑螂,她瞪著他摟著自己腰部的一雙手,大叫地跳開他!巴郏∧銊e碰我呀,好惡呀——”她要吐了,這件衣服她等一下要丟掉,被蟑螂間接碰過的東西……哇!她想吐了!
他看看雙手,再把手拿到她臉前擺呀擺呀。“我的手很干凈呀!最后我看到一條毛巾拿來擦過了呀!”
她苦著臉看著他!澳阍谖曳坷锬玫拿?”
“對呀!”
“哇!完了啦,那條毛巾不能要了,那是我最愛的一條毛巾也!”
“你離我那么遠(yuǎn)干么,這樣講話很不方便也!”可不是嗎?她已從客廳跑到廚房里遠(yuǎn)離他。樊仕澈很努力擺出最白癡最善良的表情,但內(nèi)心已快“得內(nèi)傷”了。
“不,我覺得這樣講話不錯……挺新鮮的嘛,呀!你不用過來、真的不用過來……”
“但我喜歡和你面對面地講話嘛!”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她大叫著。
“不要啦!你先去洗手拿菜瓜布刷個五十次,再泡消毒水一百次再來和我面對面的聊天敘舊,要聊多晚都可以……”好惡心喲,后天她才敢碰他的手……嗯,不好,還是五天后再說好了!
“詩雨……”
“我求求你不要過來……哇!”最后的慘叫,自然是她被他逮到了!
“這樣說話多好呀,是不是?”他還故意摸摸她的頭發(fā)玩弄著。
她臉色好白、笑得好不自然,只能直點頭,她在想要不要剪頭發(fā)了?她現(xiàn)在大概只差沒口吐白沫了,因為他竟抓住她的玉手!“對了,詩雨,你還沒說有沒有原諒我……”
她馬上接口,迫不及待地!拔以從懔!”只要他放開她,他就算要她叫他爺爺,她都叫。
“你真的不生氣了……”她猛點頭!安粫椿凇备怯昧Φ攸c頭。
“不會、不會……不過,呃,可不可以請你先把你那高貴的玉手拿到旁邊一下子呢……”
“不要,我很喜歡摟著你耶!對了,今晚的夜景不錯對不對?不僅看到月亮還看到星星,還有蚊子細(xì)菌……”他亂說,她也亂點頭——她真的是嚇呆了。
“對……”她虛弱地道,此時她沒有歇斯底里已算是很好了!
“你還好吧?你臉色好白,我看看你的額頭有沒有發(fā)燒……”眼見他說著魔手就要伸過來,她開始大哭著還一邊捶著他。
“哇!不要拉!你不要碰我啦——哇,你知道我怕蟑螂還用你打過它的手來碰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今天一定要洗個十次……嗯,不夠,還是二十次澡好了!
“哎呀!大小姐你別哭啦!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忘記了嘛……”從不怕女人哭,什么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從沒理會過,但他獨獨怕宮詩雨哭,哎呀!
她死命地推開他!澳泸_人!你看,你又碰我了——哇,你害我要丟掉好多東西,我的上衣、我的床單、枕頭、毛巾等等……”哇!她賠死了,最后還得跑去剪頭發(fā),他剛才碰到哪兒呢,上頭應(yīng)沒碰到吧!不然她不是要剃光頭了?
他當(dāng)然是摟著她、拍拍她的肩安慰她,難不成用眼睛看就成啦!“哎呀,好啦,姑奶奶、老佛爺,你別哭啦!都是我的錯,好不好……”看她沒反應(yīng),他不小心的脫口而出!鞍パ,有什么好怕的,剛才只是開你玩笑的……”他捂住嘴巴,哇,糟糕!
她好厲害馬上停止哭泣,大大的白眼死命瞪著他!澳愕囊馑际悄銊偛耪f的全是騙我的?”
“我?我哪有?你八成聽錯了!
“你沒有親自伸手打扁一只蟑螂?”她生氣地走向他。
“我‘有’打它,而它死在我的手中。”
“你也沒有拿我的毛巾及床單擦手,而另一只也沒有死在我的床上,對不對?”他這個世界超級的大混賬!
他摸魚!鞍パ!對跟不對又如何了?”
“你……你欠打!”她撲上他死命捶著他!澳阒恢滥惆盐覈?biāo)懒耍∮憛、討厭……?br />
“哎呀,別把我當(dāng)成蟑螂般的打著,會痛耶!”他摟著她道。
“痛死你活該……哎呀,你的骨頭好硬喲!”他有肌肉也,真看不出來!
“要打也要量量自己的力量——自不量力!
“嗯哼!還不是誰害的,讓我哭成那樣!”她又免費送他一個無形刀及白眼,害她一點形象都沒有,還哭得那么難看。
“我哪有害你,我只是安分地站在這里,而你是自己手癢才想打我出氣的!”
“哼!”
“現(xiàn)在又不打算理我?好,那就算了,本來嘛,我是想主動替你清掉房里的蟑螂尸骨,但既然你覺得無所謂,那就算了!彼呎f便往客廳走。
她呻吟了一聲,叫著:“呀,慢著、慢著,你先別走呀……”
“你不是生氣不跟我講話嗎?干么又叫住我呢?”他一臉委屈,肚子卻快笑破了!
她臉有點僵!拔移庾詈昧,怎么會生氣呢?對不?那……麻煩你替我清掉它們,我會非常、非常感激你的。”每天膜拜他三次,祝他早日下地獄去!唉!可憐,她今生大概是斗不過他了。
“又不生氣了?”難怪人家說女人是善變的。
“不了!睔獠黄饋砹,光是想到和蟑螂共處一室且還是翹辮子的那種,她就雞皮疙瘩爬滿身。
他笑了笑,揉揉她的頭!鞍パ,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替你清掉的,本來我就是出來拿掃把的……”說著,就去替蟑螂收拾善后。
她真是服輸了,但一想到她之前笨到跟他說她怕了那些東西時,她更是為自己哀悼!弱點都被他知道了,她賠死了!不行,改天得試著套出他的弱點,她不能老處下風(fēng),嘻嘻!不過……等明日再說,她今天不要一個人睡,她要去他那兒窩,因光想到蟑螂她就全身發(f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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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回他曾問過她:“你來臺灣四年多,有沒有去哪里玩過?”
她答:“太魯閣、陽明山、野柳。”
“就這樣?”他大大吃了一驚,那她大學(xué)四年在臺灣是待假的嗎?簡直是城市鄉(xiāng)巴佬!
“還有些小地方,不過大多在臺北市內(nèi)!
“合歡山、墾丁、雪山……等,都沒去過?”
“沒有。本來墾丁及合歡山是可以去的,但我生病了,一次出疹子、一次我感冒,所以就沒去。”
樊仕澈點點頭,就扯到別的了。
不久他建議兩人找?guī)滋斐鋈ネ,有得玩的她,自然是高興不過地直點頭,但此時此刻她又破壞淑女形象地大吼著:“樊仕澈!”她竟然被綁架,而綁匪還閑閑的在看雜志。
樊仕澈從雜志上沒抬頭地道:“有事嗎?”
“你綁架我干么?”
“把你賣掉吧!不然綁你干么?”他順?biāo)浦邸?br />
“我怎么知道?問你呀!”
“我也不知道你干么說我綁你,你被我五花大綁了嗎?”她搖頭!澳遣痪偷昧!”
“但是,你恐嚇我。”她好可憐老被他欺負(fù)。
“我向來愛說笑。”
她踢他一腳。“你知不知道今天星期幾?”
他伸出一只手比!靶瞧谖逖!”
“我今天要上班耶!”她快尖叫了。
“你放假!
“全世界的人都在上班,為何獨獨我放假?”
“不只你放呀,我也放假!彼亲詣有菁。
“說重點!
“為了不怕你蹺班被罵成臭頭,我已幫你請假了。放心的玩吧!”
“我才只有三天假期,你就幫我請了兩天,剩下一天我要干么呢?”
“總有用到的一天!
“我們總經(jīng)理準(zhǔn)了?”
“嗯,他還要我們好好玩!
“怎么可能?”上班請假出去玩,哪個上司會祝福?
“真的,不過我說要買東西送他,所以他就高興地允諾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你知道了,所以……”她想。
“我不是間諜,沒那么厲害!彼犚娍罩行〗阏f快抵達(dá)高雄了,便對她說:“你知道嗎?還沒上飛機時我很怕你有飛機恐懼癥,因為——飛機是有翅膀的。”
“它又不是活的!彼植皇敲總有翅膀的東西都怕。
“它是活的,因為它會動,不然它早就往下墜而不是飛在天空中!
“去,歪理!”
“哎呀,別板著臉嘛,笑一個,等會兒還要去玩呢!”
她繃緊臉,不過不到一分鐘,她就五官變形,沒好氣地笑開。“你干么老愛笑。”他扮鬼臉還真難看,花樣還真稀奇古怪。
“我犧牲色相,你還笑我?”他捧心大叫。
“受不了你!”
樊仕澈早租了車,于是他們便先到飯店擱下行李,再往墾丁。
兩人在附近的鄉(xiāng)鎮(zhèn)逛街散步,晚上吃餐時,她才漸漸了解他家中的成員,他排行老四,有一個臉蛋比女人還漂亮的么弟及四個如花似玉的姊妹。他對家里那四個姊妹只有一句話:又愛又恨,常常不知是該掐死她們,還是自己去撞墻呢?
她聽得好有興致,或許因為她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姊妹可以捉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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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要她換泳裝,他們可以去海邊玩水、曬太陽。
“我沒有泳裝!
“我手邊有!
“我又不能穿你的。”
“可以的,你去換!彼延狙b塞給她。
“這又不是女裝我換干么?”她生氣地大叫,結(jié)果一打開,是連身式的女性泳裝,雖是連身式,但怎么東露一塊、西露一塊?“我不要!”
“是嫌露太少是不是?那正好,我還有一件,是比基尼式的……”她乖乖地去換。
她換衣回來后他問:“你在外國長大,應(yīng)該常穿泳裝才是,比基尼有什么大不了?”
“我沒有!
“你沒有穿過?怎么可能?”
“我是旱鴨子,根本不太去海邊!
“早知道應(yīng)該告訴你只有一件比基尼的泳裝才是!”
砰!他又被K了。
宮詩雨自從認(rèn)識他后,K人的技術(shù)越來越好了,不過這也表示她遠(yuǎn)離淑女這兩個字越來越遠(yuǎn)了!去海邊沒多久,她卻碰到雷森豪——她的學(xué)長,當(dāng)然也是她眾多的干哥哥之一。
“宮詩雨!”
她比他還吃驚!袄咨,你怎么會在這?”這里不是南部嗎?他怎么也跑來了!
“我蹺班來玩,你呢?”雷森豪主動坐在她旁邊的空位。
“我也是,你這回跟哪個女朋友來?是小莉或是愛愛?”當(dāng)他干妹她才知道他有好多人追。
“是公司的同事,你不認(rèn)識,你是跟魏雅竹還是柳意吟來的呢?”
“都不是!
“男朋友?”宮詩雨沒否認(rèn),雷森豪眼中卻不太高興!笆钦l?”
“你不認(rèn)識,他只是個小職員。”
她玩著沙,她在大學(xué)里就受夠一堆干哥哥對其他男人的質(zhì)問,樊仕澈怎么還不來?該不會丟下她去泡妞了吧!
“你喜歡他?”
“嗯!
“對了,你怎么回國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還以為你在英國不回來臺灣了!”
“本來是不回來,我父母不想讓我離開他們身邊,不過他們也沒空陪我,而且不久之后他們也會來臺,所以就讓我先回來;我沒通知大家,是以為你們早聽到我要回國的消息嘛!”她又不是明星,回國還要昭告天下嗎?
“但是,我……”雷森豪發(fā)覺他非常不喜歡原本屬于他的干妹妹有男朋友,他在吃醋嗎?他不知道。
“你在干么?”樊仕澈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還順腳把雷森豪踹在沙灘上,他以為是有人在調(diào)戲她。
雷森豪爬起來,瞪著他!澳闶钦l?”
“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樊仕澈也回瞪他。
宮詩雨打岔!澳銈儎e吵了,我?guī)湍銈兘榻B,樊仕澈,他是雷森豪——我以前的學(xué)長兼不知第幾號的干哥哥。雷森豪,這位是樊仕澈!
樊仕澈一聽是干哥哥,本能覺得“無害”,把冰淇淋交給宮詩雨和他一握手!澳愫,她漏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
“你好!”雷森豪淡淡地答。
兩個男人對運動都有一套,聊得還算滿意,不久,雷森豪要回去找女友,所以待一陣子就走了,樊仕澈若有所思地瞥著他背影,問宮詩雨:“他喜歡你嗎?”
“嗯!不然他認(rèn)我當(dāng)妹妹做什么?”
“那你對他呢?你不是說過你相中的男人都把你當(dāng)妹妹,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嗎?”
“他在學(xué)校時很疼我,不過我沒什么感覺,就像哥哥吧!”她顧著吃冰。
“喔!”那為什么雷森豪……算了,反正宮詩雨對他沒什么感覺那就好!澳悄銓ξ夷兀俊
想了很久才說:“不討厭!
“就這樣嗎?”好慘!
“嗯,對了,我還有點喜歡你……”
“我就知道!”他嘴角上揚。
“我還沒講完,我是喜歡你的冰淇淋!彼笮Φ嘏荛_。
“少沒良心!我要把你丟到海里喂鯊魚!”
結(jié)果,她玩回來的是一身腰酸背痛,全身快變成小黑人、吃了好多海水,惟一的好處是她學(xué)會一點游泳,因為他真的把她丟下海,讓她不得不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