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飯店宴會廳,此時滿屋子的政商要員,放眼望去,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知名人物。
巫蘇在大廳入口處拉住楚非然,遲疑地停下腳步,「喂!楚狐貍,你確定這就是你們家族聚會的場所?」
「沒錯。」楚非然側首,對著滿心狐疑的她微微點頭,然後半強迫地把她拖進會場。
「可是……」她身不由己地跟著楚非然,而她腦袋瓜子卻越來越迷惑。
她以為家族聚會應該是指同一家族的人齊聚,可為什么在場過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是些不相干的,莫非……
望著凝神駐足不前的巫蘇,楚非然似笑非笑,「怎么?你怕了?要不怎么不敢進去?」
「怕?!」聞言,她眉峰挑高,情緒激動,所有的猶豫全都消失不見,換成一副大勇無畏的樣子。「哈!誰說我怕了?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立場對調,變成巫蘇拖著楚非然進入大廳。
或許是因為她太急著表示自己的無畏,以致錯失了落後她半步的楚非然臉上那詭計得逞的陰險微笑。
巫蘇勉強提起的勇氣在踏進大廳,面對的一群人竟是大半都曾出現(xiàn)在報章雜志上的名人面孔時,正式宣告結束。
望著滿室大半熟悉面孔,巫蘇突然有種一只腳踩進泥沼的錯覺,她驀地抬頭,「楚狐貍,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有什么重點沒有對我說清楚?」
「你說呢?」楚非然還是微笑。
只是這一次他臉上的笑容,卻不是他那溫文爾雅的招牌微笑,而是那種讓人會把他和狐貍作聯(lián)想的壞笑。
當他臉上浮現(xiàn)這種「算計」的笑容時,巫蘇第一時間放棄追問,直接閃到三步外。
「你……你又算計我!」巫蘇大叫。
「我有嗎?巫蘇你真的冤枉我了!顾麚u頭,「今晚這場聚會,確實是我的家族聚會,我并沒有騙你!
「是嗎?」她不置可否,手指向大廳成群聚在一起談話的熟面孔逼問:「好,那么請告訴我,左邊柱子下方,群聚在一塊講話那三位中,每個人各和你又有著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
哼!她才不信,楚狐貍能和北、中、南三地的政界人物都剛好沾親帶故。
「哦!他們啊——」順著巫蘇所指的方向望去,楚非然先微微一笑,坦然直言,「他們目前和我沒有半點親戚關系!
「沒有親戚關系?」巫蘇揚高眉梢,「既然如此,他們憑什么參加貴府的家族聚會?」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來了,但你和我不也還沒有半點關系!姑鎸ξ滋K的指控,他依舊大打太極拳。
「楚非然!」巫蘇低吼,她這輩子最討厭有話不明說,還故作神秘的人。
然而他卻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正當巫蘇自覺耐心告罄,即將抓狂之際,他悠閑的丟出一則疑問,「巫蘇,就你專業(yè)的眼光來看,你不覺得今晚年輕的女性特別多嗎?」
「呃?!」她無言。
對哦!經(jīng)他這么一提,她確實注意到,今晚會場裏年輕女性的比例偏高,這是為什么?
「這樣的場合、氣氛,你不覺得很熟悉嗎?」瞥了大廳一眼,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十足的嘲諷。
巫蘇不說話,反而安靜地等候他宣布答案。
「今晚確實是楚氏的家族聚會,不過,它有另一個名稱又叫相親大會。」
巫蘇一雙細長的鳳眼睜得圓大,「所以,你今晚硬拉我來的目的是……」
「沒錯,你猜對了!钩侨唤釉,直接說出答案,「我拉你參加聚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拿你當擋箭牌!
當然除了把她當成相親的擋箭牌之外,還有另一層深意,但這時候似乎還不是真相大白的時機。
她就知道,只要事情一和他扯上關系,離倒楣就不遠了。
「為什么?」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她有氣無力的問。
「因為我不喜歡受人支配!箤哆@種問題,楚非然一向爽快直言。
「明白事情始末,」巫蘇便忙不迭地連翻白眼,怨聲連連。
「什么嘛!相親就相親,干么把事情弄得這么復雜?真要有哪個識人不清的看上你,你也可以拒絕嘛,又不是非要答應?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并不覺得相親是什么大事。
而為了這點小事,楚非然卻特地繞了一大圈把她拖下水,這樣值得嗎?
對於她的發(fā)言,楚非然并不加以解釋,只是微微一笑,帶著她躲在大廳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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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家大業(yè)大,人更是多,而有人有權的地方總是免不了明爭暗斗,身為這枝繁葉茂大家族的第三代代表人物,楚非然的態(tài)度顯得異常低調。
巫蘇隨著他站在角落看了會戲,漸漸看出味道。
「喂,你不出去,真的不要緊嗎?」眼看著廳裏人來人往,楚家兒孫無一不對廳中大老爺,也就是楚氏目前的掌權者——楚云翰大獻殷勤,而他卻老神在在地躲在角落不出面。
「沒關系!钩侨粺o所謂的一笑。
如果可以,他根本連今晚的聚會都不想?yún)⒓,只可惜,逃了五次,這一次老頭子特別針對他發(fā)布告示,非要他到場不可。
「你等著看吧,不用我出去,待會老頭子就會自己找上門了,到時候你不用說話,一切由我應付,要是不小心應付是會惹火上身的。瞧,這不就來了!
巫蘇因他的話而回頭,一轉身,果然瞧見楚云翰在貼身保鑣兼助理的陪同下,正朝著他們所在的角落前進。
走到他們面前,楚云翰開門見山直問:「小子,她就是你的選擇?」
「對!钩侨惠p攬巫蘇的纖腰,小心回答,「她就是我的選擇!
「不後悔?」楚云翰追問。
「不可能。」楚非然的答案簡潔明確,沒有半點遲疑。
基本上,能一手掌握楚氏,總攬大權長達數(shù)十年的楚云翰當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所以聰明如楚非然,在這頭成精的狐貍面前,他也不敢有任何輕忽大意。
這邊,一老一少言談大打高空,而那邊,身為半個當事者的巫蘇卻聽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過來讓我瞧瞧。」楚云翰對著她示意。
「啊?」巫蘇微楞,完全狀況外。
然而在她還來不及做出回應之前,楚非然已先行一步,用擱在她腰際的手將她推送到楚云翰面前。
「還可以!钩坪采仙舷孪拢员O(jiān)定古董的眼光將巫蘇打量一遍,下了結論。
楚非然對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乍聽這句話,由一向挑剔精明的楚云翰口中得來,他不免有些自傲,「還用你說!
「啊?」聞言,巫蘇忍不住忿忿地瞪了正對她大肆品頭論足的兩人一眼,內心十分不以為然。
什么叫還可以?
她堂堂巫家女兒,要文采有文采、要學歷有學歷、要容貌有容貌、要事業(yè)也有事業(yè),她是哪一點輸人了?居然說她還可以!
巫蘇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她橫眉豎眼的樣子,卻已充份顯示出她內心的諸多不滿。
這么明白的情緒,又怎瞞得過眼前這兩只精明入骨的狐貍呢?
兩人若有深意的互看一眼,雙方在眼光交錯的瞬間達成協(xié)議。
接著,楚云翰先開口,「小子,你不為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
「當然,」楚非然點頭,「爺爺,這位是巫蘇。巫蘇,這位是我爺爺!
這是哪門子的介紹法?
基於職業(yè)習慣,巫蘇對介紹陌生人相識是十分重視的,故而楚非然這種有說和沒說沒什么差別的介紹法,讓她非常地不滿意。
她忍不住偷偷白了楚非然一眼,重新向楚云翰介紹自己。
「楚老先生,您好,我是楚老師過去任教時的學生,請叫我巫蘇就好,目前於一間婚姻介紹所擔任負責人,不過有關敝所的事,您大概也沒聽過吧!」
她一面撇清自己與楚非然的關系,一面重新介紹自己。
身為一名婚姻介紹所的負責人,巫蘇十分明白人脈的重要性,對於楚云翰這位重量級的人物,她雖不至於有野心想要攀龍附鳳,卻也不想給他留下壞印象。
對於巫蘇的主動自我介紹,一開始警告她不要亂說話的楚非然,這時竟態(tài)度反常地不加以干涉,反而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站在一旁微笑以待。
「巫小姐,你太自謙了!钩坪参⑿,「婚姻介紹所的事,我早就聽一些老朋友說過了,只是沒想到它的負責人竟是這么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
「不敢,您過獎了,還有請叫我巫蘇。」她微笑堅持。
「好,巫蘇。」楚云翰從善如流。「不知你介不介意陪我這老頭一會?」
「?」巫蘇又是一楞,但這一回她很快地就回過神來,「當然不介意,但為什么?」她微笑地反問。
「為什么?」楚云翰揚眉,「難道非然那小子沒告訴你今晚聚會的真正用意嗎?」
「我知道!刮滋K點頭,「所以……」
「所以我是想借用你的專長,幫我看看。」楚云翰接話。
「聽聞貴社的配對成功率是同業(yè)間業(yè)績之冠,想必身為負責人的你對看人一途與幫人配對上別有專精,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巫蘇欣然接受。
「請!钩坪布澥康厍鹨恢皇直。
巫蘇微笑,毫不遲疑地將擱在楚非然臂彎的手抽出。
「巫蘇!」對於她這無異是臨戰(zhàn)叛變的行為,楚非然不禁皺眉,他質問:「老頭子,你打算干么?」
楚非然不解,老頭子究竟是何居心?竟打算把他的人帶進暴風圈?
「干么?不就是借用一下你的女伴?」楚云翰理所當然的回答。
「老頭子!」楚非然顯得有些焦躁,「你別想利用巫蘇生事!
「利用?」楚云翰的表情十分不以為然,「小子,我都說是借用了,你還有什么顧忌?」他的答案十足挑釁。
「是嗎?」楚非然可不這么想。
他瞥了眼一身精裝打扮風情萬千的巫蓀,生平第一次有了後悔的心情。
雖然她一身的裝扮是他親自挑的,但他現(xiàn)在後悔了,後侮為什么支使古小月設計她!為什么他當初會挑上這么件衣服!
該死!為什么要把她裝點得這般嬌美動人?
楚非然心頭思緒千回百轉,眼見事已至此,他也不在乎是否讓楚云翰看穿他的在乎,乾脆挑明直說:「既然是借用,你要借到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把她還給我?」
「?!」對於他的直言,楚云翰不無意外。
他沒料到一向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云淡風輕的孫子竟會如此緊張眼前的女孩,已經(jīng)老得快要成精的楚云翰,怎會看不出巫蘇與楚非然之間,蕩漾著不確定的波光。
眼看著一向內斂低調的孫子,竟為了一點小事臉色沉凝,楚云翰不禁好笑地想,真是讓人料想不到……不過,也該是時候有人出面教訓、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子了。
楚云翰十足壞心地微笑,「歸還啊……那就等散會時,你再來接人吧!」言罷,也不理會楚非然是何反應,他逕自帶著巫蘇轉身離開。
身形隨著楚云翰離去,巫蘇卻不由自主地頻頻回頭。
不知道為什么,楚云翰的答案聽在她耳中,卻有種不懷好意的錯覺……是她多慮了嗎?
不過,這一點小小的插曲并不足以影響她的決定,事實上,只要能把她帶離楚非然身邊,她什么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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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旁伴著楚云翰,巫蘇不一會即發(fā)現(xiàn)自己已成為會場中眾人注目的焦點。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一向很能隨遇而安。
楚云翰拉著她邊走邊閑話家常,有意無意地探聽她的底細。
巫蘇看人全憑直覺,或許她對自己的眼光太具信心,所以當她第一眼判定楚云翰無害之後,便不再對他設防,卻沒想過,他或許不至於害她,卻會拿她當作棋子擺布。
在楚云翰的追問下,巫蘇不知不覺全回答了他的問話。
包括她和楚非然之間的恩怨過往,以及她多年的心愿,一項不漏全都說給這名「慈祥」的老人聽。
不一會工夫,她就把自己的底細全部泄光,順便還把楚非然拖下水。
「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幾個青年才俊認識認識?」楚云翰問。
「。俊刮滋K微楞,「這怎么好意思?」
她乾笑。雖然對楚云翰的提議大感心動,但她還是不忘自己原來伴隨楚云翰的初衷,「更何況您邀我隨行是為了幫您的忙,現(xiàn)在怎好反過來行事?」
「有什么關系,算是你我投緣吧!況且,如果你可以在我楚氏下一代裏找到適合的對象,那么你我不就成了親戚?那還怕沒有時間幫我?」
楚云翰大笑,他中氣十足的不似一個老人家,不顧仍猶豫不決的巫蘇,拉著她直往年輕族群中走去。
他拖著巫蘇滿場飛,把楚氏家族中所有適婚年齡的男性一一她介紹。
當有人問及她的身份時,楚云翰只是曖昧一笑,「這位是巫蘇,是我很欣賞的女孩子,只是不知道有誰能奪得她的芳心。」
言下之意,正暗示在場眾人,若有人能奪得巫蓀的芳心,今後在楚氏,勢必大有助益。
當然這話是趁著巫蘇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對旁人說的,但效果卻異常驚人。
不一會,巫蘇身旁便堆滿楚氏家族各式青年才俊,且個個忙著對她大獻殷勤。
其中或許有人是懷抱著攀龍附鳳的心情,但也有不少人是真的受到巫蘇本身的吸引。
一時間,幾近半數(shù)的未婚青年全聚在她身旁,且其數(shù)量之多、品質之精,即便是一向自喻見多識廣的她也不覺瞠目。
「這是怎么一回事?」應對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自我介紹之余,巫蘇問著身旁的楚云翰,卻發(fā)現(xiàn)本來應在身旁的老人不知已消失到哪去了。
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受歡迎的場面,對巫蘇而言,不免有些心慌。
況且憑著她靈敏的直覺,她還不至於察覺不出這群人當中,至少有半數(shù)以上親近她的人,對她另有居心。
太多人同時忙著開口說話,頭昏腦脹之余,她大喊吃不消,不禁萌生逃避的意念。
「!很抱歉……對不起……請讓讓……」
排開眾人,巫蘇一邊客氣地僵笑,一邊則藉口有事欲找楚云翰,終於得以自包圍她的人群中順利脫身。
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她靈巧的一閃,躲進高大觀葉的盆景後,隔著觀葉植物望去,猶可看見會場上,數(shù)名眼熟的男子正四下尋找她的蹤跡。
「呼——」巫蘇大松一口氣,她第一次發(fā)覺,原來太過受歡迎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正當她為自己得以順利脫逃而大感慶幸之際,耳畔突然傳來招呼聲。
「你好。」
「!」她猛地回頭,對上一張斯文含笑的爾雅面孔。
「很抱歉打擾你,不過你似乎踩到我了,能否請你移動一下?」男子斯文有禮地說道。
這時,巫蘇才發(fā)現(xiàn),這盆植物後面早已躲了一個人,還有,她腳下的高跟鞋正踩著人家的鞋面。
「!對不起……」巫蘇趕緊挪開腳。
這時,一名尋找巫蘇的男子正巧打從盆栽前走過,嚇得巫蘇身不由己的往後縮,因而撞進陌生男子的懷裏。
她朝男子尷尬一笑,一方面想要栘動身軀,另一方面卻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
兩人同時往角落陰暗處縮,察覺對方的舉動,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原來你(你)也在躲人!」
耳聞對方和自己說出相同的話,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事實讓巫蘇驀然一笑,一時間璀璨笑靨讓陌生男子看得癡了。
狹小的角落,想要同時藏下兩個成年男女并不容易,兩人無可避免地貼近,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抱歉,踩了你一腳又分走你一半的空間。」巫蘇首先開口致意,「我是巫蘇,請問貴姓大名?」
「不……沒關系!鼓凶舆@時候才恍然回神,「我是俞斌,巫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俞斌風度翮翩且溫文爾雅的舉止,博得巫蘇高度的好感,「我也是,很高興認識你,俞先生!
「請叫我俞斌!顾麖娬{,熱切地想要拉近彼此的關系。
佳人如玉,秀麗高雅,而適才那抹璀璨笑容,已一舉擄獲他的心。
很快地,在雙方皆有意愿的狀況下,躲在景觀植物後的兩人開始交談。
巫蘇對俞斌的印象十分良好,而且這是第一次,她有機會與一名她欣賞的男性單獨交談,旁邊沒有其他的人干擾。
從談話中,她知道俞斌是楚氏的外孫,他的母親是楚老爺子的女兒,所以在母命難違的狀況下,他不得不來參加這場聚會,而事實上,他本人對楚氏并沒有貪念。
他的志愿是當一名學者,根本不想從楚云翰身上分得任何東西,更不想因為楚云翰的意思而娶任何人。
「原來你也是被逼的啊!」巫蘇不禁長嘆,「難怪會躲在這不出去!
「難道巫小姐你也是?」俞斌反問。
「我?」她指向自己,「也算吧!我是因為……」
「她是為了陪我,才會出現(xiàn)在這的!钩侨煌蝗怀雎暯涌。
「。 箖扇送瑫r回頭。
「表哥!」
「楚非然!」
俞斌與巫蘇同時開口。
無視俞斌的存在,楚非然不顧狹小空間,硬是從中擠進兩人之間,長臂一攬,環(huán)住巫蘇的纖腰,一臉寵溺的微笑。
「原來你躲到這,害得我找了你一個晚上,我們該走了!
她先是不滿地瞥了他一眼,繼而念頭一轉。
她想到自己繼續(xù)躲在這也不是辦法,但若無楚非然一路護送,她還真不敢保證可以安全逃出,故而暫時虛與委蛇點頭同意。
「哦!
好不容易可以從這場聚會中脫身,巫蘇在松了一口氣之余,對於楚非然攬住她的手,并未多加評論。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讓她明白,只要楚非然一出現(xiàn),不論她如何抗議,他總會堅持攬著她的腰。
故久而久之,巫蘇也習慣了楚非然這樣的小動作,并不覺得有異,卻不知從旁人的眼中看來,他的舉止充滿了對她的獨占,與宣布所有權的意味。
「俞斌,再見!刮滋K笑著道別。
相對於神情愉悅的巫蘇,俞斌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樣子,「嗯……再見。」
對於他神色的異樣,巫蘇雖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為楚非然攔在腰際的手已奪走她全副的注意力,并施力催促她離開,所以她也沒有機會追問。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因為她懶得和楚非然計較,致使她又一次在不知不覺中錯失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