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被顧評漢從床上挖了起來,全臻一肚子的起床氣,卻卡在他那句有排骨便當可以吃,她再怎么不甘心都只能咬著牙起床跟他去上班。
公司里的人似乎都很驚訝看見她,其實昨天來過一回,見過自己的人已經(jīng)都是那副表情了,何況是初次見面的人。
“休息室里沒有電腦。”她提醒顧評漢。
“我等下請秘書送一臺筆記型電腦進去給你!
好吧!既然顧評漢有能力處理她的疑難雜癥,那她也沒什么話好說,反正現(xiàn)在回家去只是被一堆狗仔追殺,還不如待在這里,有著重重關(guān)卡保護,沒什么獲得,至少“清靜”這一項可以保得住。
坐在窗口,她開始把文字一字字的輸入,從高樓往下望,感覺很開闊,但是又有點危險,明知道有玻璃擋著自己,還是有種莫名的憂慮存在。
全臻換了個方式,拉來一張椅子,面向窗外開始工作,只是她的左手仍有些不靈活,即使那只是皮肉傷,但是昨晚脫臼的情況實在讓她嚇著了。
工作進度有些落后,那似乎不是換個位置就可以解決的。
“吃飯了!”
不知道顧評漢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全臻回過頭,看見他手上的排骨便當,心情總算好了點。
轉(zhuǎn)動椅子朝向桌面,放好了電腦再接過他遞來的便當。
“干嘛一臉的心情不好?”
雖然她從來沒什么好臉色,但他就是覺得全臻臉上的煩惱多了些,可惜了那張臉,明明該是個大美人,卻始終沒有好臉色,雖然所有人喜歡她就是因為她用這副嘴臉拍了張照,但顧評漢總覺得像她這樣的女孩應(yīng)該可以再開心一點,那張臉應(yīng)該可以有其他不同的面貌。
全臻聳聳肩,沒做什么解釋,只是悶悶的把餐盒打開,有些負氣的咬了一口排骨。
顧評漢看得出來她只有一手在動,左手動一下她就皺一下眉。幫她把飲料打開,他大概也料到怎么回事了,一只手受傷總是比較不方便,難怪她一臉的受挫。
“你知道他們還在嗎?”她突然開口問了。
“在哪里?”
“我家樓下。”她很想回家,總覺得自己這樣很窩囊,只想回去自己安全的小窩里,這至少會讓她好過一些。
“還在,你想回去?”
“嗯,有些資料得自己回去找。”
“那晚上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等一下我自己回去就好!
低頭吃了幾口,她突然又抬起頭看著顧評漢。
“真奇怪……我怎么會在這里跟你一起吃飯?”他們明明就沒什么交集,這幾天的牽扯一時沒去細想,真有時間坐下來思考,她竟然覺得很迷惘,最扯的是這幾天和顧評漢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沒想過這問題。
“因為你想吃排骨便當啊!”早上他到房間里叫她起床的時候,她那一臉想殺人的模樣才好笑呢!長那么大還會賴床,最后是他直接把她拖下床,她才愿意好好站著。
“也對……”她多咬了口排骨,像在驗證他的話似的。
“你喜歡吃的話中午可以來找我。”
“免費?”她聞言,居然認真的考慮了一下。
“這點小東西我還請得起!
“問題是這對我來說不太符合經(jīng)濟效應(yīng),光是坐車過來就不只這個錢了!”她腦袋還算靈光,沒這么就被一塊排骨給騙了。
“你還會算成本,還好昨天沒把腦子給摔爛了!”
全臻瞪了他一眼,繼續(xù)低頭把排骨給吃光。
“我等一下請司機送你回去,他會把你安全護送到家,你如果需要什么再打電話給我!
“不用了!我哥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找我了,他會幫我把東西都弄好!狈凑H乱呀(jīng)習慣了當她的老媽子,這幾天沒跟他聯(lián)絡(luò),搞不好已經(jīng)急得快發(fā)瘋了吧!
“你除了哥哥以外還有其他家人嗎?”
“沒有!彼酒饋硎帐傲艘幌伦烂,既然是人家的休息室,她也不好意思搞亂!皩α!衣服的錢……”
“算了,當是我送你的賠罪禮好了!”
“你用不著那么客氣,我是很不要臉的喔!你要是真的敢送我,我是都敢收的喔!”
顧評漢怎想得到她會這么說,居然還有人自稱不要臉的,不過她說話的神態(tài)靈活些了,比起剛剛還沒吃飯前的委靡不振要精神許多。
“你忘了我是商人,我總懂得從哪里討回來!”
“什么意思?”她原本還優(yōu)閑的喝著果汁,一聽他這么說,馬上換了戒慎的表情。
“沒什么別的。”他跟著站了起來,拿過她手里的果汁直接吸了一口。
“你為什么不喝自己的?”話才一說完,顧評漢竟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讓她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
分不清那果汁的味道是他嘴里的還是自己的,她的手放在他手臂上想拉開他、但是卻又沒有動作。
一吻既畢,他抹了抹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讓全臻更是氣急敗壞。
“你……你這個王八蛋!”好歹他也說個什么吧?
“我又不姓王!
“顧人怨!”好!她可以配合他的姓氏給個更難聽的!
“你為什么要怨我?你剛剛明明很喜歡我吻你的!”
“你當我花癡!”她根本嚇得什么都來不及反應(yīng),難不成他以為自己還會陶醉在那個突如其來的吻當中嗎?“我根本沒有感覺!”
“那再一次!”
他伸過手按住了她受傷的手臂,直接逼她躺在桌面上,而她因為害怕往后躺的動作,只得用右手抓緊了他,在來不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唯一感覺得到的就是他的唇又碰上了自己。
而這一回很不一樣,他只是輕碰了一下,然后垂著眼望著自己。
直到見她要開口打破僵局,他才低下頭封住她的唇,舌溜進她唇里,探索她的甜美,雖然他的動作有些蠻橫,但是他的吻出奇的溫柔,就像在說服她放心,要她知道這樣的親密并不會傷害她。
奇怪的是她一直都不怕,只是覺得受壓制,抽了個空檔搶著開口,喘著聲音說:“你壓到我的手了!
顧評漢這才有些不情愿的放開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舉起了她昨天才脫臼的左手腕檢查。她的手很漂亮,跟她的人一樣,怪的是在這一連串美麗的組合底下,這女孩卻怪得離譜。
“我跟你說我會痛啊!”她的手被握著反而比被吻還要讓她緊張。
“不是已經(jīng)接好了嗎?”他小心的按著傷處,這兩天她根本連動都不敢動這只手,顧評漢真想不透真有這么嚴重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說得這么事不關(guān)己?痛的人是我耶!”
“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把你的事當成我的事看待啰?”
“我的意思是你說話不要太殘忍,那真的很痛!”該死!他自己也看到她痛得不得了的模樣,何必現(xiàn)在說得好像那只是點小傷,那小傷讓她昨晚唉唉叫耶!“把我的手還我啦!”
沒辦法,全臻實在害怕手再脫臼一次,連把手扯回來都不敢。
顧評漢狐疑的看著她,低頭問:“你被我吻著的時候都沒什么感覺嗎?”
“并、沒、有!”除了因為緊張心跳快了些以外,她并不覺得有什么,而有關(guān)她心跳加速的事她并不想向他報告。
“不是你的初吻嗎?”
“我二十六歲了!”這時候的初吻也太晚了吧?她當然吻過別人。
“對方是誰?”
“關(guān)你什么事?”她再也顧不得手了,這話題太過私密。把手抽了回來,轉(zhuǎn)身將已經(jīng)存好的檔案寄回自己的信箱里,接著把檔案給全部刪去。
“我想知道,會讓你反應(yīng)這么大,應(yīng)該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對我來說或許應(yīng)該是,但連我都不覺得他重要了,對你來說應(yīng)該更是一點都不重要!”她闔上筆記型電腦,丟回幾句。
“我吻過你之后就變得重要了!
“你瘋了啊?”她抬起頭,一臉沒趣的瞪他,覺得這話題很無聊,他居然還有興致追問下去。
“你不介意告訴我吧?”他的臉上沒有強迫,卻顯得很認真。
“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人有什么好提的?”
“他沒有流芳千古?”他繼續(xù)試探。
“流芳千古?”她重復(fù)了一遍,然后嗤之以鼻,“遺臭萬年應(yīng)該比較有可能!
“你這么恨他?”
“事隔多年,也沒什么恨不恨的問題了!”
“他對你做了什么?”
“你該不會是對我的感情故事有興趣吧?你是個男人,怎么這么八卦?”全臻很不耐煩的回問他。
“我只關(guān)心我們之間的八卦!
“那你多買幾份這幾天的報紙不就得了?上頭寫的都是我們的事,經(jīng)過加油添醋,保證嗆辣過癮,你要看可以看個夠,上頭編造的內(nèi)容還比真實的精采咧!”
她把書放進自己的背袋里頭,一副想走的模樣,但是背包的帶子卻被扯住,顧評漢并不打算讓她就這么走掉。
“你不想談一談嗎?”
“我不打算跟任何人談這種沒意義的事!彼谋砬槿跃S持著冷然。
“那對你來說什么才算有意義?除了泡面跟排骨便當以外?”
“我暫時想不出什么是有意義的!
“那‘白紗照’呢?”他刻意用“白紗”兩字取代“婚紗”,免得又惹她不快。
“你不正是個好奇的人嗎?那你應(yīng)該可以了解,那只是我一時好奇之下所拍的東西,就這樣而已!”其實理由真的就是這么簡單。
“你好奇穿上白紗是什么感覺?”
“不是這樣嗎?每個人都說女人一生應(yīng)該要穿一次白紗,我只是認為我不可能有那個時間和場合必須穿白紗,但是我總可以給自己一次機會,去試試看那是什么感覺,就只是這樣而已!”
顧評漢看著她,看不出她在說假話。
“你不認為這也許是你內(nèi)心的反射,因為你真的很想穿穿看!
“是!我真的想穿,所以我不也就去拍了那照片了嗎?”
“搞不好你真的渴望婚姻——”
“No way!”她大聲的反駁,“你想太多了!我不懂你們?yōu)槭裁匆岩粋很簡單的事情給復(fù)雜化,然后要別人照你們所想的去做?我的思想沒有那么復(fù)雜!”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渴望穿著白紗走進禮堂?”顧評漢問道。
“白紗我已經(jīng)穿過一次了,既麻煩又笨重,穿了以后只會覺得自己像殘廢,化上妝后看起來像小丑!更何況是穿成那樣進禮堂,我不會再干第二次!”她再肯定不過了!
“其實沒有那么可怕。
“既然沒這么可怕,你可以去說服你的老婆啊!”男人當然不會覺得那有什么麻煩的。
“我正在說服她!”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jié),全臻停住了動作,瞇著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這笑話不好笑。”她只能這么說。
“沒有人在說笑話!
“你看起來也沒有很認真。”她才不會當真咧!哪有人求婚是這樣求的?不過她還是看了看左右,確定這間休息室里的確只有自己一個人。
“就是你。”看著她那左顧右盼的動作,顧評漢直接說道:“你該不會以為這里還有別人吧?”
“那你就是在開玩笑!”這還有什么好說?顧評漢他要多少女人要不到,光是靠他那堆家產(chǎn),就算禿了頭、肥了肚子,也一樣會有女人搶著要當他老婆,何必開她這個小翻譯的玩笑?
“我覺得我還滿認真的!奔词顾谋砬橐稽c都不真心。
“你玩夠了沒?”她開始覺得不好玩了,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背包,他還是不肯放手。
“你要不要考慮看看?”
“不要!”她回答得很快。
“這對你來說沒什么壞處?”
“但我不認為這對我有什么好處!”她表情很不屑。
“我可以每天供應(yīng)你排骨便當!
“我自己買得起!”雖然她賺得不多,但是還夠一個人用!屈屈一個排骨便當她還花得起。
“那……周休二日的牛排大餐呢?”
“吃太好不嫌油膩嗎?”
她平常的確沒吃那么好,一個月的收入再扣掉房租以后,只夠她吃泡面過日子,排骨便當?shù)惯能勉強吃上幾次,但是這些顧評漢都沒必要知道,他只要知道他買不起她就夠了。
“如果再加上豐厚的零用錢呢?”他付得起,牛全臻應(yīng)該知道如果嫁給自己可以享受多好的生活。
“那么多錢對我來說沒什么用!苯疱X一直都不是她活著的理由,她賣掉了自己的白紗照,惹來這一身麻煩還記憶猶新,犯不著再犧牲自己一次。
“可以讓你買一些你想買的東西!”
“我沒有什么想要的!
她的生活很簡單,甚至連水電費都沒有超過基本度數(shù),每一項支出她都算得很精準,生活不至于窮困到什么都買不起;只是這幾年的生活讓她了解到,只要不去想,自然不會有任何奢侈的欲望產(chǎn)生,這點她算是控制得很好了。
“可是我好想給你多一點!
顧評漢的手擺在她的腰上,要她面對自己,有幾秒鐘他很想把她擁進懷里,可是他卻不知道理由是什么?她沒有擺出任何令人憐憫的表情,也沒有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威脅著要掉眼淚,但是她看起來就是堅強得讓人很想幫她忙,即使根本不知道牛全臻除了排骨便當以外還需要些什么。
“你未免太閑了吧?”全臻完全不領(lǐng)情,甚至用著一副想打發(fā)小孩的表情拍掉顧評漢的手!拔乙厝チ死!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我得在月底前把工作給交出去,現(xiàn)在打字又快不了,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那你不介意我去送飯吧?”
“不用了,我有——”
“泡面!”顧評漢幫她接了話,早猜出她會說這句。“吃多了你不怕變成木乃伊。俊
“你錯了!泡面里含的防腐劑并不會讓你變成木乃伊,這東西之所以對人體不好是在于它的調(diào)味包鹽分過高而且含有抗氧化劑,本身又是油炸過的,所以含有安定劑,只要吃的時候用煮的,不要用碗面來泡,調(diào)味料減半來放就好了!”她居然還說得振振有辭。
“瞧你說得好像吃泡面很天經(jīng)地義,有哪個人會吃泡面吃得這么理直氣壯?”顧評漢心想大概也只有眼前這個怪胎吧!
“我!我知道它的優(yōu)劣,而且接受,因為至少它的存在的確幫我省去了很多麻煩,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不讓我去送吃的給你啰?”
“我哥會送!迸H樵缇鸵呀(jīng)開始擔心了,老哥連著幾天沒見到她,再加上媒體的炒作,天曉得那個緊張大師會不會心臟病發(fā)?
“那我們還是得等下個月才能見面了是嗎?”
“不一定!彼龘u著頭,一臉的不感興趣。
“什么意思?”
“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啊!”到底還要扯多久啊?她趕著回家工作呢!沒有必要見面的話何必還要相看兩相厭?
“你為什么這么確定?”
“那你告訴我,我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除非真的有什么牽扯,我們才有機會再見面,但事實上,我們除了傳過無聊的緋聞、吃過幾次飯以外,真的沒什么交集!”
“我們不但一起吃過飯、一起同宿,我甚至吻過你!”這些理由都很充分,現(xiàn)在的男女光靠這些就有機會再繼續(xù)發(fā)展的不是嗎?除非她想扼殺感情的產(chǎn)生,這更證明了牛全臻在逃避!
“跟我一起吃過飯的絕對不只你一個人,跟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你也不是第一個,第一個吻過我的人早就死了!你還要我再說清楚點嗎?”
“我很喜歡你,這理由夠嗎?”
“除非你要強迫我接受你的寵幸,但事實上就算你強迫我,我也不會鳥你!這樣你懂了吧?”她說得很絕,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是怕感情,還是怕我?”
“我以為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我沒有怕過什么!
“但是你怕痛!那天在醫(yī)院里你抱著我一直喊疼,我甚至無法推開你,你不覺得這代表了什么?代表也許你心里認為我是個可以信賴的人!”顧評漢總覺得兩個人之間應(yīng)該還多了點什么,只是她神經(jīng)大得感覺不出來。
“不、覺、得!”她一字一字清楚的說。
“牛全臻,我認為你應(yīng)該再給我一些機會,至少讓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或許我們可以當朋友!彼硕笃浯危茸鲎雠笥,也許過陣子他會了解自己對她的情愫只是一時沖動而已,或許他真是被她這張漂亮的臉蛋給迷住了,其實心里并不那么喜歡她。
“你找我這種難相處又惡霸的人當朋友,你……”牛全臻只覺得他有病!斑@世界上應(yīng)該有很多人搶著要當你的朋友吧?”
“我是沒交過像你這樣難相處的朋友,但是我愿意試試,光就這點來說,至少我比你還有勇氣多了!你只會說‘我不要’、‘我不想’、‘我不愿意’,用這幾句來逃避一切,這算哪門子的勇敢?”
顧評漢的話說得很挑釁卻又很實在,牛全臻聽在心里是有點生氣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每個人都應(yīng)該拿出勇氣去接受自己不喜歡的事物,好證明自己很勇敢嗎?”耍嘴皮子她也行,她不是這么容易被說服的。
顧評漢走近她,放輕了聲音說道:“別人怎么想我不管,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并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處得來,我應(yīng)該沒有長得太令人害怕或厭惡吧?你為什么要這么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也不怕你,你自己明白你的條件有多好,需要我來稱贊你滿足你的虛榮心嗎?我只是不懂你找上我做什么?就因為那張該死的照片嗎?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跟照片里的人事實上并不同!
牛全臻顯得很為難,她不是木頭人,也有最基本的審美觀念,眼前這個男人好看得有些沒道理,但這不是構(gòu)成她接受顧評漢親近的理由。
“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是沒什么道理的,這種喜歡不見得就一定得變成愛情,你不認識我,怎么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算了!這人有當說客的天分,而且他是不會死心的。
她伸手拉過了他的手表看了一眼,跟他說:“你該回去工作了!”
“我下班再去看你!
“今天別來,我哥會在!
這算同意啰?顧評漢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里冒出了喜悅的火花。
也許他真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