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煙草臺灣總公司 行銷部經理辦公室
薛志風略低著頭走進來,一副生怕人注意的樣子。
“怎么?才在綠心環(huán)協待了不到一個月,回來竟然開始怕生了?”丁經理的口氣十分不友善,他對薛志風的“績效”不滿意到極點,“聽說你在公開部算是一流的人才,但是我看到你們經理的差勁表現才明白所謂的“公關實力”,不過是自我膨脹罷了,你在綠心環(huán)協潛伏這么久到底做了什么?為何一直無聲無息?”
“我……陶楷韻她……很難搞定!毕肓税胩欤χ撅L只能講出這個理由,以掩飾他已經分心在藍玲身上的事實,這使得他和陶楷韻的關系變得亦友亦敵,而且說不出的尷尬。
“你的動作未免太慢了!倍〗浝淼牟粷M全表現在臉上,“我不相信一個年紀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會這么難對付,她總有什么缺點吧!例如……不可告人的事?”
“她為人正直,而且永遠以身作則,連她的同事都對她佩服不已,哪來的缺點?”薛志風據實以告。
“感情方面呢?她總不會拒絕談戀愛吧?”
“她已經有心上人了!毖χ撅L想起自己和她第一次見面所遭受的待遇,不禁愈說愈泄氣,“我無法插隊……”
“借口真多!”丁經理沒耐心聽他溫吞吞的語調,“這樣下去,我看及早把你調回來算了,反正你也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
那他和藍玲不就吹了?薛志風不禁開始著急,他早就明白自己已經不能習慣沒有藍玲在身旁的日子了,藍玲獨有的體貼和細心照顧,對他而言,宛如最甜蜜而戒不掉的癮頭,更是他游戲人間多年最渴望停泊的港口,他不想放棄她。
“不行!”薛志風極力反對,但他也知道自己該拿什么來交換,“我……我已經花不少工夫成為陶楷韻的好朋友了,若想在關鍵時刻對她形成一定程度的影響力,還是得靠我才行!
“你緊張什么?”丁經理也被他嚇一跳,“就算派駐外地是一件好差事,你也不用表現得如此明顯吧?真是的……”
見他一副“你的心事我懂”的樣子,薛志風也就順水推舟,干笑帶過。
“算了!倍〗浝砺晕⑺伎剂似,“我和那小姐交過手,她確實很令人頭痛,就像你說得一樣,我看就再讓你試一次好了!
薛志風喜出望外,他聽說過行銷部冷血經理的名號,這下子等于是絕處逢生,怎能不感激連連?
“你也別太高興,機會只有一次!彼麅裳鄄[成一線,表情陰毒,“如果你勸不動她,在必要的時候,別忘了把她除掉、懂嗎?”
“我……明白!毖χ撅L橡是被蛇盯上的青蛙般,說得有些不由自主,而且渾身動彈不得,只能感到一陣寒意。
“我看你是愈活愈回去了,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倍〗浝黼y掩失望的神情,不屑的揮揮手,“沒別的事就趕快回去吧!免得敗露形跡,連我的苦心安排都浪費了!
“是!毖χ撅L悻悻然的退下,走出公司大門時,甚至對于警衛(wèi)的招呼視而不見,隨手將識別證在警衛(wèi)的眼前晃晃就過去了,不禁引來一些人的側目。
站在公司門口,面對刺目的陽光,薛志風甚至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怔怔的發(fā)愣,他該怎么辦……
“咦,你也在這?真巧!”藍玲興奮的語氣,突如其來的鉆進薛志風的耳朵里,讓他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不待他反應過來,藍玲即親呢的挽著他的手,一如往常,“喲!沒想到你和公司說是要去看感冒卻溜到這里來了,老實說,你是不是來等我?”她的認為他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薛志風瞪大了眼,笑容變得很牽強。他能說什么?還不就是順從的點點頭,讓她猜得愉快一些。
但事實上,他已經嚇得冷汗直流了,薛志風想起今天早上藍玲才自告奮勇的要求代替脾氣暴躁的陶楷韻,到美洲煙草做第二階段的談判,時間正好是今天。倘若她早一步和他在走出門口的時候相遇,那……
念頭才起,薛志風就發(fā)現藍玲先前的燦爛笑容不見了,她的表情突然垮下來,仿佛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胸前猛瞧。
慘了!他的識別證忘了收起來!薛志風表情比她更僵硬,面對她詢問的眼光,他的沉默無疑是間接承認了她的猜測。
“你……好卑鄙!”藍玲放開挽著他的手!
薛志風無言的望著她,她受傷的神情像是一支利椎,無聲無息的扎入他的心中,讓他的惶恐與不安傾泄得更加快速,奔流不止。
藍玲畢竟不是未成年的小女生了,她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猛吸一口氣,她強自鎮(zhèn)定的朝他建議,“先別管我,你最該做的事是向楷韻坦白!彼Z氣冰冷得像是從來不認識他。
“我對你……”他根本不關心這個,該負的責任他會扛起,但他更在意藍玲對他的看法。
“我拜托你,”藍玲絕望的閉上眼,強行打斷他的話,“不要像一個沒出息的男人,急著乞憐女人對你的信任,這樣子會破壞你在我心目中僅存的一絲好印象。”
又是一句當頭棒喝!薛志風慘白著臉,接受情勢已然無可挽,回的事實,語調也沉穩(wěn)了些,“至少……你至少陪我走一趟,好當。著楷韻的面坦白,也順便了解一下整件事情的始末!
“走吧!希望你這次不會再欺騙我和楷韻。”藍玲帶頭轉身離開,但是毫無再牽他的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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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楷韻聽完薛志風的坦白之后,出乎意料的平靜。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藍玲有些不可置信,雖然她表面上很氣薛志風,但是她在心里始終相信他一定另有苦衷,只不過不愿立刻表現出來罷了。
在她的預計中,楷韻本來應該大發(fā)雷霆,狠狠痛責薛志風一番才對,但楷韻過分漠然的反應卻讓她不禁懷疑的和薛志風對望一眼。
“我又不是神!碧湛崯o力的自嘲,一副疲累不堪的樣子。
“那你還無精打彩?站在你面前的是空前絕后的大叛徒、大走狗啊!”藍玲不管薛志風是否在場,一句話說得他當場面燥耳熱。
“瞧你說的,人家只不過是個領薪水的,當然要做點成績出來,如果說他這樣就叫走狗,那我們這些薪水階級的,豈不是人人皆走狗?何況你說他是叛徒,立場好像不太對吧?我看不出來他有非要靠向你不可的理由!碧湛嵧耆粸樗鶆拥恼f。
“不過話說回來,”陶楷韻接著瞄向薛志風,“藍玲會這么氣憤,表示她很看重你,當你是自己人,我覺得你對不起她多過于對不起我!
這一下子重點全反了過來,藍玲和薛志風不禁面面相覷。
沉默許久,薛志風才從尷尬中開口,“對于潛入綠心環(huán)協當間諜這件事,我感到萬分抱歉,雖然貴公司沒有什么實質的損失,但總有不利之處,F在我唯一能稍作補償的,就是提醒你小心美洲煙草的行銷部經理,他和公關部經理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既冷血又不擇手段。”
“哼!我們會怕他?”藍玲嗤之以鼻。
“他揚言倘若局勢再不利于他,他就不惜殺掉你!毖χ撅L嚴肅的告訴陶楷韻。
“什么?”藍玲立刻噤聲不語,她壓根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
陶楷韻也不得不清醒一些,正視他的警告。
薛志風想了想又說:“我或許還能幫你搜集一些資料吧!雖然我不是美洲煙草的主管階級,但是印象里公司好像有些見不得光的紀錄,應該可以暗中取得,作為牽制他們的談判籌碼。”
“這是我能做的極限了!彼麧M懷歉意的向陶楷韻坦白,接著他轉向藍玲,”“至于對你,我只能說愛上你是一場不悔的美麗意外,不管我倆日后各自將站在什么立場上!
故作冷淡的藍玲,聽得心都碎了。但是他們都沒想到,最先放聲大哭的卻是陶楷韻。
“嗚……你們別管我……”她終于恢復小辣椒的本性,把先前滿腹的郁悶,放肆的全部宣泄出來,“真可恨……如果他肯這樣對我說就好了……”
藍玲和薛志風當下就明白她最近的失常原因是什么了。
“怪不得哦!”藍玲心疼的攬住陶楷韻,馬上把她的情緒放在一旁,“你好傻,是不是那個方舒華又怎么對你了?”
“方舒華?”薛志風眼睛一亮,“是那個品酒專家方舒華嗎?”
“唉!原來我是最后一個知道他真實身分的人,真丟臉!”陶楷韻擦擦眼淚自嘲,“竟然一提起名字,幾乎所有人都耳聞過他。”
“怪不得最近你會這么患得患失!彼{玲并不清楚其中緣由,也不知道方舒華的職業(yè)帶給陶楷韻多大的影響,“個性不合就算了吧!”
“果真如此倒也甘愿。”陶楷韻露出凄慘的笑容,反過來對藍玲語重心長的說:“相信我,你眼前的男人比方舒華好多了,雖然他騙過你,至少也深表悔意,而且當眾發(fā)誓愛你,他是個迷途知返的真情男子,你別太苛求了!
陶楷韻這兩天心情已經差到極點,方舒華不僅對她不聞不問,而且明顯的避開她,這等于是說明了他拒絕讓私人感情影響他對于公事的決策。
那先前的摟摟抱抱算是什么?方舒華一定當她是自動投懷送抱,以爭取他為綠心環(huán)協站臺的交換條件,或是覺得那種擁抱沒有任何男人會珍惜的?
“我就像個白癡女人……”這句話陶楷韻不知喃喃重復多少遍了,她甚至因為女性自尊受挫而無心和美洲煙草交涉,才會換成藍玲去的,否則薛志風的秘密就沒有發(fā)現的可能。
藍玲其實早就對薛志風心軟了,加上陶楷韻這么一幫腔,她決定不再對他冷言相向,“讓我鬧了這么大的笑話,沒有將功贖罪,我怎么能說原諒就原諒?更別談感情有沒有回頭的余地了。”這句話,她是對著陶楷韻說的,不過薛志風卻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
“沒問題、沒問題!”他搶著說,“回美洲煙草之后,我會表現給你看的!
“你敢發(fā)誓?”藍玲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對他嚴厲逼視。
“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毖χ撅L定定的望向她!
“去給他一個擁抱吧!別在我面前演羅密歐與榮麗葉,那種只懂得在陽臺上下互相叫囂,讓人惡心得想吐。”哭過的陶楷韻,在假裝作嘔的表情下,其實羨慕得要死,這才是她快看不下去的理由。
藍玲不再矜侍,紅著雙眼奔向孩志風敞開的雙手,兩人緊緊擁抱。
“這樣多好!”陶楷韻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有機會就要把握嘛!”拿了書不留掃校信息的全部是斷臂山。
薛志風頗為感激的關心陶楷韻,“那你怎么辦?”
“你說我還能怎么辦?”陶楷韻一臉的死心模樣,“方舒華自始至終都沒給過我一句承諾,而美洲煙草既然在一開始就安排你潛伏在綠心環(huán)協里,顯然毫無和解的誠意,甚至連方舒華都買通了。如果我不希望敗得太慘,最好早點忘掉方舒華,至于美洲煙草,大家就等著在法庭上見吧!”一向倔強的陶楷韻,等于是宣布放棄了。
聽著她無奈的語氣,薛志風雖然不得不認同她的話,但他總覺得一定還有什么機會,能幫她找回失去的信心和沖勁,就像她幫自己找回的一樣。他得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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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正在走霉運……”陶楷韻接到醫(yī)院的通知電話后,便匆匆忙忙的騎機車到醫(yī)院,而一路上,她也不停的在喃喃自語。
“老爸!”她也沒考慮到急診室有其他人,沖口便喊著唯一能和她彼此依靠的父親,企圖尋找他的蹤影。
“別急,小姐!币晃会t(yī)生好心的拉住她,“陶先生已經送到樓上的普通病房了,他的情況很穩(wěn)定,而且有醫(yī)院義工照顧著,你就別再干擾急診室里的作業(yè),大喊大叫是會嚇壞病人的!
遭眾人眼光指責的陶楷韻,立刻紅透了臉,她無暇細想,問明病房號碼之后,便急急奔上三樓。
這次她不敢再重蹈覆轍,看清楚病房是單人床位之后才舉手推門。
“咦?”陶楷韻的手突然停止動作,她發(fā)現一個問題,“那個醫(yī)生怎么知道老爸姓陶?我又沒告訴他。”
她帶著疑問叩門,卻發(fā)現應門的是出乎她意料的父親。
“乖女兒,你來看我啦!”陶景山穿著病人服坐在床上,擠眉弄眼的朝她揮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不像是在生病。
面對她擔憂的眼光,陶景山趕緊澄清,“我只不過是和你劉伯伯下棋的時候喝點小酒,誰知道就突然頭發(fā)暈,結果被救護車送到醫(yī)院。他們真是大驚小怪,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發(fā)現又是酒精惹的禍,陶楷韻不禁開始自責自己對于父親太過寬容。
“真的沒什么啦!”陶景山見狀,趕緊轉移話題,“我現在都可以下床自行回家了,偏偏那個義工還很熱心,堅持要我打電話通知家屬不可,才讓你白跑一耥!
陶楷韻聞言,趕緊問父親照顧他的義工是誰,她想親自謝謝對方的細心,否則以父親被送到醫(yī)院這檔子事,他一定會瞞著她的,“義工人呢?”
“幫我填寫表格,辦手續(xù)去了!碧站吧脚,指指她的背后,“昭,人不是來了嗎?”
陶楷韻轉身,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張絕對想不到的臉孔,“方舒華?”疑問終于解開了,難怪醫(yī)生知道她是誰,方舒華必然先提醒過他。
方舒華好整以暇的和她微笑招呼,轉身將房門輕輕帶上,“陶伯父是肝指數過高所引起的并發(fā)癥狀……”
他用最簡單的道理解釋給兩人聽,“肝臟是人體唯一受損而不會疼痛的器官,倘若用酒精一天天的就會好,它的功能縮小就像是漸漸變小的胃,有一天,你會莫名其妙的餓死,還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原來我昏倒不是偶發(fā)的……”陶景山喃喃自語。
“從今天開始,我得好好伺候你了。”陶楷韻也下定決心要長期監(jiān)督父親。
“完了、完了……”陶景山輕拍額頭,滿臉愁苦的面對方舒華,“年輕人,我真不知該謝謝你救我一命,還是恨你毀了我唯一的樂趣才對?唉!”現在他更不敢要求出院的事,只能乖乖躺回床上休息。
陶楷韻以很復雜的心情面對方舒華,“謝謝你照顧我老爸!我……沒想到你會在這里……當義工!
“五年前,我父親在這里辭世,那時候起我就開始抽空在這里當義工了!狈绞嫒A屈指大略算了算。
“原來你和我一樣……”陶楷韻喟然長嘆。她若不是為了母親,也不會如此毅然投入環(huán)保的工作,可是她想不透,方舒華怎么能一邊照顧病人,卻又一邊從事使人生病的行業(yè)呢?他到底是什么個性的人?
“你們認識呀?”陶景山插嘴。
“是朋友。”
“是好朋友!
兩人同時回答卻沒什么默契。
“唔——這么噯昧,我看你們倒像是男女朋友!碧站吧脚厕韮扇。
陶楷韻才覺得開始臉紅,方舒華卻很輕松的更正他,“沒的事,陶伯父,你若是硬把我和楷韻扯在一起,她會不高興的。”
陶楷韻才開始高昂的情緒,瞬間蕩至深深的谷底。她有點歇斯底里的推他一把,“方舒華,你就這么急著和我撇清關系嗎?你如果會為此而不高興,也不要推到我的頭上,我絕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故意跟你攀關系的,你放心吧!”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不禁讓陶景山皺眉,連方舒華都沒料到她的反應如此激烈。
不過,方舒華還是很快恢復機智的語調,“哦?陶伯父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你沒有不高興,那是表示你頗能接受嘍?”
一向習慣對方“反唇相稽”的陶楷韻,遇到這種“借方使力”型的難纏對手,也不得不認輸,尤其方舒華還說中她的心事。
“你……”她一時語塞。
“陶伯父,我和楷韻最近在工作上有些沖突,所以才會有口角,你別擔心,我不會欺負她的。”方舒華不打算繼續(xù)逞口舌之快,轉而安撫陶景山。
“嚇我一跳!碧站吧竭@才釋懷,“原來是小倆口拌嘴!
“老爸!”陶楷韻抗議他的措辭不當。
“好好好,我不說了可以吧!”他豈會不知自己的女兒個性有多烈。
但這樣一來,陶景山等于是采信了方舒華的話,只不過表面上讓著陶楷韻罷了,而不禁令陶楷韻為之氣結。沒想到方舒華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家伙,這回竟然連她最親近的老爸都一并拐騙走了,她的面子要擱在哪里?
她決定再也不去猜測方舒華每一句話中的意義了,雖然她十分清楚有些事只要她愿意開口問,一定會有答案,但她就偏不肯,她要他自己表明。
對于愛情,如果沒有相對的回應,陶楷韻是屬于那種死都不肯主動開口傳情的女性,對她這種人最好的形容詞就是“閉俗”兩字。
在兩個人的眼光交遇之際,陶楷韻有些不信似的認為自己瞥見方舒華極其溫柔的撫慰眼神,等她從怔愣中醒來,再次以探詢的雙眸向他求證時,卻又因為他平靜的神色而失望。
“你還好吧?”方舒華看出她的怪異。
“沒事。”陶楷韻心力交瘁的道。
“你父親有我照顧,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處理和美洲煙草的官司吧!”方舒華好心提醒她,卻被誤解成諷刺。
“你說得對,正事要緊,尤其是必須孤軍奮戰(zhàn)!碧湛嵁斨赣H的面不好發(fā)作,她一咬牙,轉身走出病房,離開那個把她氣得半死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