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休假?”慧慧不可思議地驚叫了起來。
慧慧看向端坐一旁的齊彥飛道:“喂,你好歹說說話呀!若彤說她要休假‘三個月’,不是三天耶,你居然還事不關己地坐在那兒?”
“若彤,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啦?”慧慧將若彤拉到一旁!拔铱茨阕罱掷锕謿獾,整個人看上去總是悶悶不樂,有事就要說哇,要不然,咱們姐妹倆是當假的嗎?”
“我真的沒事!”嘴上說沒事,但若彤心頭的負擔卻一點都沒有減輕。“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陣子。從我接手程氏之后,我半天假都沒請過,現(xiàn)在程氏各方面都上了軌道,又有你們兩位頂著,我就算休個半年也沒問題!
“真的嗎?”慧慧依然一臉懷疑!澳憷蠈嵳f,是不是因為你不想見到那個什么麥可的……”
慧慧話還沒說完,空氣中突然爆出一聲不大不小,卻威嚴感十足的咳嗽聲,讓慧慧只好將剩下的話全梗在喉嚨。
“不過是休個假,你唆什么?”
齊彥飛碩大的身軀驀然起身,兩個女人立刻噤聲。齊叔可是不隨便開口的,一開口必定是重要的話。
齊彥飛那魁悟高大的身材,配上不茍言笑又粗獷的面孔,難怪慧慧私底下老是戲稱他是猩猩一族。
不過,玩笑歸玩笑,慧慧實際上還是很怕他的。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咕噥一聲,沒再多說什么,隨即走出辦公室。
“啊?就這樣?”慧慧以夸大的嘴形說道,然而一看見又轉身踅回來的齊彥飛,她連忙捂住的嘴。
齊彥飛走近門口,沒頭沒尾地又丟下一句!耙嬗惺拢阒涝撛趺绰(lián)絡我們!
若彤感動地點點頭。別看齊叔外表一副粗心大意的樣子,其實他比誰都體貼。
見若彤點頭,齊彥飛才安心離去。
“若彤——”慧慧拉住她的手臂搖來晃去!罢娴臎]事嗎?”姐妹連心,她才不相信若彤真的沒事。
“沒事!边@件事誰也插不上手,她得自己解決。
“算了,你不說就算了……但是,凡事得自己小心,知道嗎?”
“嗯!
好不容易遣開了慧慧,交代完公事,若彤看看表,時間也差不多,她深呼吸一口氣,從窗口望見那輛停在大樓門前的紅色跑車,隨即舉步離去。
“齊彥飛,你真的不擔心若彤?”你不怕她被那個冷冰冰的男人給吃啦?”
隔著玻璃帷慕目睹若彤上了鄭擎的車,齊彥飛的濃眉不斷向眉心聚攏。
“你不擔心,我可是擔心死了!”慧慧見他不語,還在嘰嘰咕咕地說。
“當初是誰出的餿主意,說是只要能把鄭擎找回來,若彤的笑容也就可能跟著回來了?”齊彥飛臉色不怎么好地說。
虧她當初說得口沫橫飛地,連他也忍不住相信此計可行,誰知道把鄭擎打回來,若彤卻仿佛更不開心了。
“我怎么知道嘛!在我看來,若彤當初撒的謊,并不值得對方記恨一輩子呀!誰知道現(xiàn)在情況會變得那么詭異?真不曉得他們兩個在搞什么鬼!”
望著逐漸在他眼前變成一個小紅點的車身,齊彥飛喃喃自語。“只盼我的直覺不會出錯。”
“你說什么?”慧慧挑起細眉!鞍萃心隳凶訚h大丈夫,說話大聲一點好不好,你講那么小聲,我怎么聽得見?”
齊彥飛不理她,徑自點起一根煙湊到嘴邊抽了起來。
“你剛才說什么啦!”她猛扯齊彥飛的衣袖,發(fā)揮打破砂鍋也絕對要問到底的阿Q精神。“說啦、說啦,哪有人把話說一半的?”
“我說——”實在拿她沒辦法!拔艺f你少管若彤的閑事,行嗎?”
“我……哪有管若彤的閑事,我是關心她……”
唔,真吵!
齊彥飛無奈地搖搖頭,又忍不住擔心而重重在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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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向前駛了好一段距離,鄭擎才似笑非笑地開口,主動打破車內窒悶的沉默。
“真難得你會主動找我,該不會是要跟我討論公事吧?還是隔天沒見,我的小情婦就想念我到非要立刻見我的地步了呢?”
此刻的若彤看來比前幾次見面冷靜許多。
“鄭擎,有話我就直說了——”
“說吧!我洗耳恭聽。”
若彤猛吞了口口水,讓自己的心跳平穩(wěn)下來!拔抑篮芏嗍略俑憬忉屢矝]用,我相信如果沒要到你想要的,你絕不會輕易地放過我!
鄭擎的回應也十分直接,毫不拐彎抹角!皼]錯!
“所以,我愿意給你三個月……”
不期然對上鄭擎忽然揚起的眸,若彤的心一驚,仍然鼓起勇氣把她早在心中模擬了好幾遍的話說完。
“三個月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底限了,這三個月我什么都不做,只做你的情婦,但是時間一到,你必須還我自由,從今以后你我就扯平了,誰也不欠誰,可以嗎?”
“你是在跟我談條件?”鄭擎挑挑眉,那雙深邃墨黑的瞳眸里,閃耀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是不是條件又怎么樣?”若彤吃了秤砣鐵了心,她撇開臉,淡淡地回應!翱傊,我能做到的就這么多了!
“干脆!”
忽然之間,一向連微笑都很少的鄭擎忽然仰頭大笑。
那笑——眩目極了。
即使心里有數(shù)他的笑里不可能夾有一份的好意,卻依然教若彤的心神有著一瞬間的蕩漾。
有多久沒見過他大笑了?
在他們相戀的那一段極短暫的日子里,這樣的笑容曾經(jīng)只為她一個人綻放,但現(xiàn)在呢?同樣的笑,在她而言,卻已是兩樣心情。
笑聲方歇!昂冒桑掖饝。”
“謝謝!彼兄?shù)鼗貞,心中仍然忐忑不安?br />
“既然如此,就從現(xiàn)在開始吧?”他直勾勾地望了她一眼,隨即加足了馬力向前駛去。
流線的車身箭一般馳騁在高速公路上,而若彤的心飄蕩在半空中。迷迷茫茫地始終抓不著一絲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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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山間小路盡頭,矗立了一間歐式小屋。
奶白色的屋身與屋前庭院數(shù)十種花花草草的鮮明色彩相互輝映,像極了童話故事里頭描述的森林小屋。
一個拐彎,鄭擎快、狠、準地把車打橫停妥在屋前,然后轉過頭對她宣布!跋矚g這里嗎?這三個月我打算把你豢養(yǎng)在這里?”
豢養(yǎng)?
一抹反抗的情緒在若彤心底快速升起,但她還是強忍下來了,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份卑微,他又怎會在乎一個情婦的感覺?
“下車吧!”
強硬地抓住若彤纖細的手腕,鄭擎帶著她往階梯上走!昂螤敔!编嵡嫔癫娠w揚地朝庭院里一名老人打招呼,那模樣跟平日的漠然大相經(jīng)庭。
“少爺,您回來了?”
“嗯,這些植物長得真好!
老人聞言開心地哈哈大笑,露出沒牙的嘴巴,那打從心底的開懷,倒叫若彤緊繃的心情暫時得到一絲的舒緩。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程小姐,她將在這里住上三個月。”簡短地為他們介紹后,鄭擎便將她帶上小屋二樓的主臥室。
怯怯地跟在他身后,對于前途未卜的三個月,若彤心中忐忑地不知所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臥室相當寬敞,從地毯、墻壁到床單一式的水藍色基調,有令人心情平靜的作用。
“你什么都沒帶?”
若彤點點頭,囁嚅地道:“我不知道你會馬上帶我來!
“那倒也無妨,盥洗用具這里不缺,至于衣服……”他刷地一聲拉開一扇櫥柜!斑@里應該夠了吧?”
定眼一看,柜子里掛了一整排全是女人的衣物,若彤的心扭曲著。看來,這里的東西齊全得很,怕是常有別的女人來這里吧?
見她緘默不語,鄭擎低笑一聲,又道:“算了,如果這里不夠,或是不合你的意也無所謂,反正——情婦本來就不需要穿太多衣服。”
程若彤咬緊下唇,對于他逮到機會便羞辱她的行為,忍住不予回應。
關上櫥柜,他輕輕走到她身后,忽然環(huán)住她纖瘦的身軀,將她抱個滿懷。
他未刮凈的胡碴,在她水嫩的臉頰上來回摩挲著,纏住她的雙臂越收越緊,緊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揉進他身體里似的。
“你在發(fā)抖!彼统恋纳ひ艋厥幵谒叀
若彤沒有回答。她閉緊了雙眼,不愿去想象接下來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
良久,兩人就維持著如此親密的姿勢,不動也不語。
慢慢地,若彤的心跳逐漸平穩(wěn)。
她開始能夠去感受他龐大的身軀,正全然放松地依附在她身上,感受他的重量,感覺他的下顎正頂在她肩上,感覺他的呼吸聲有些濃重。
或許是好奇吧?若彤很小心地移動她的頭,然后轉動眼珠,偷瞄了斜后方的他一眼……
啊?睡著了嗎?
此刻,他濃眉舒展,總是能夠刺傷她的雙眸緊閉著,比許多女人還濃密幾分的睫毛平靜地躺在下眼瞼……
睡著的他看來像個孩子似的,原本老是劍拔弩張、讓人近不得身的氣焰,全部都奇異地消失不見了。
那模樣讓人好想疼疼他呀!
“干么偷看我?”
“呃……”
鄭擎的雙眼驀然張開,若彤目光閃避不及,只能與他對個正著!
她粉嫩白皙的臉龐頓時染上一層淡淡緋紅,大眼不停地眨呀眨,那是一種——誘人犯罪的澄澈純潔。
他察覺到自己的心……在動。
轉瞬間,他臉上的平和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殘酷的冰冷神色。
“把自己弄干凈等我回來,別神經(jīng)兮兮的,我現(xiàn)在對你…沒興趣!
他忽然放開她,讓身體頓失依靠的若彤跌坐床邊。
見他轉身就要離去,若彤也弄不懂自己,但就是這么沖動脫口而出了!澳阋厝スぷ?”
他佇足,偏過頭冷冷地睨視她。
若彤不自在地抿抿唇。“不是……很累了嗎?”
就這么直視她,半晌,他掀動薄唇,冷冽的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白鲆粋情婦首先要學會的就是不要多嘴,免得讓人心煩!
他嫌棄的眼神、無情的字句將她釘在原地,直到車子引擎發(fā)動的聲音傳進耳中,仍然無法動彈。
心,則是徹徹底底被凍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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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黑漆漆,沒有開啟任何一盞燈。
就是窗外的霓虹閃爍,窗前那具肌膚泛著古銅色澤的精壯身軀乍看之下,如一頭行動敏捷且優(yōu)雅的豹一般,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其周周還氤氳著一股極其危險而令人不敢隨意靠近的氛圍。
許久,男人只是抽著手中的煙,完美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抽煙時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他似乎正被某種情緒困擾著。
“擎哥……”見鄭擎似是篤定不先開口說話了,已經(jīng)來到鄭擎房間好一陣子的范雅萱忍不住開口。
“你最近很忙?怎么這么晚回來?”
“工作!
鄭擎好歹肯應聲,范雅萱大著膽子走向他,小鳥依人地斜倚在他肩旁,輕聲細語地說道:“工作?爸爸的企業(yè)你幾乎全丟給莫言去打理了,你在忙你自己接下的case嗎?”
鄭擎不語,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斑@家公司給你的酬比起你接的其他case并不算優(yōu)渥,你又何必把自己累成這樣?”
鄭擎煩躁地將頭發(fā)往后一撥。“我說過我累了嗎?”他最討厭她這種一步步向前逼近的試探,那令他覺得自己的隱私權被嚴重侵犯了。
鄭擎冷淡不耐的口氣,讓敏感的雅萱輕易地察覺他話中顯而易見的責難。
那讓人也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個性中的尖銳也開始掩抑不住。
“我只是覺得你大可不必那么累嘛,這一年多來,你又不是沒賺到錢?再說,我爸并沒有偏心啊,他不也留了不少財產給你嗎?光靠那些利息,你就可以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何必累成那樣?”
“有沒有錢是一回事,拿一分錢總要盡一分力!编嵡嬖绞遣粣,回答就越是簡單。
他根本不愿多說什么。
“真的嗎?”她斜睨他!澳愦_定不是因為那個叫程若彤的女人,所以才特別認真?”
一個揮手,他將靠在身上的范雅萱甩了開來,嚴厲的眼神毫不留情地掃向她。“范雅萱,你是不是又偷翻我的手記本了?”
否則,她怎么會知道他這一次是受雇于若彤的程氏企業(yè)?
范雅萱的身體微顫,眼眶立刻戲劇性在泛紅。
“干么對人家那么兇啦,當初你勸人家去開刀的時候,是怎么哄人家的?是你自己說不管怎么樣,你都會好好照顧人家,人家才肯答應去動換心手術的。”
“你的手術成功了,不是嗎?你明明可以有自己的生活,為什么一定要將自己局限在我的左右,造成彼此的負擔?”
范雅萱大口將悶氣往肚子里吞,忙不迭地又上前勾住他的手臂。
她微喘著道:“想當初你得知我爸為了你媽,把我一個人丟在臺灣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冷漠無情的態(tài)度!
鄭擎被她血蛭似吸附在他身上的病態(tài),搞得快要耐性盡失了。
“沒錯!當時的你既蒼白又孱弱,當時的你患有先天性以及病,當時的你的確很可憐、很需要照顧,但你忘了嗎?你的父親花上一大筆錢,在加拿大給你請了最高明的醫(yī)師,現(xiàn)在你胸口已經(jīng)跳動著一顆完好的心臟,醫(yī)生說過你完全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不是嗎?”
“誰說的?”她固執(zhí)地反駁他。“我胸口跳動的依然是別人的心臟,我依然是跟別人不一樣的!是你自己承諾過要好好照顧我,你怎么可以出爾反爾?”
范雅萱似雪般瑩白的臉頰,因激動而泛起異樣的潮紅,黑眸朝他迸射出強烈不滿的光芒。
她平靜的語氣中帶著真切地怒意。“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寧愿不要換心,我甘心一輩子當個心臟病患者,就不會讓你此時此刻有我借口不實現(xiàn)你的諾言!
“范雅萱,你瘋了嗎?”鄭擎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不敢相信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如此病態(tài)。
“我才沒瘋,瘋的是你——”
她的眸子迸射著瘋狂的嫉妒,冷靜地反撲道:“當初是她把你騙得團團轉,你居然還為了她接下這個爛case,如果只是接case也就算了,但是我看你對她根本舊情難忘,我真不敢相信你這么沒人格,竟然能輕易原諒這種賤女人!”
她的話如一根根的針,全都刺在鄭擎的心上。
鄭擎倏地傾身向前,以怒氣蒸騰的黑眸瞪著她。“我希望你以后不會再這么說她,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有資格批評她!
“為什么?”范雅萱向前揪住他的領口,終于忍不住放聲吼了出來!盀槭裁次迥陙,你畫里、夢里、心里的女人全是她,為什么就不能分一些給我,為什么就這么殘忍地將我對你的好視而不見。你說!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輕輕移開她的手,鄭擎連續(xù)向后退了好幾步。“沒有為什么,有些事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又如何能給你答案?”
“我不準、我不準!”范雅萱哭著撲向他懷中!鞍职忠呀(jīng)死了,我什么都沒有了,你怎么還可以離開我?”
鄭擎僵立著!胺妒褰o你留了一大筆錢,夠你好好地活著了,不是嗎?”
“但我只要你啊!”她邊哭、邊嚷著。“是你說過要替你媽贖罪、是你說過一定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呀!這么多年來,我已經(jīng)習慣有你照顧了,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他抓住她細瘦的雙臂,硬是將她的身體隔開,輕聲說道:“別傻了。”
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他也不忍,但更多的是欲振乏力的無奈。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一樣地看,不是嗎?更何況,我跟程若彤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很清楚我有多么恨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反應過度?”
“是嗎?只怕恨意雖然暫時蒙蔽了你的心,但追根究底,你還是愛她的!彼瓦捅迫说啬曋捻噲D讀出什么,卻發(fā)現(xiàn)只是枉然。
但梗在她胸口的話,她不能不說。
“畢竟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呢?你可以恨她,整整恨了五年都沒有消退,不也證明你愛她有多深嗎?”
“你說的,只是你自以為是的一種可能性罷了!
她淚花閃動的眸深情地瞅著他!暗疫B這一點點可能性都無法忍受!
他的態(tài)度卻出奇強硬!澳俏乙矝]辦法,你該做的是好好調適自己,我沒辦法幫你!闭f著,他起身穿上襯衫,一副不打算繼續(xù)說下去的樣子。
“擎哥——”范雅萱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雅萱,你已經(jīng)管得太多了!
“不行,你不能丟下我!我怕黑!我害怕一個人!”她故意撲向他,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孱弱的身軀間不容發(fā)地依附在他胸膛上,在他耳邊輕喃著!扒娓纾乙闩阄!
鷙猛的力道,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她的雙臂上。
鄭擎溫和而堅定地將她移開,使力逼迫她坐到一旁的沙發(fā)椅上。
“怕黑,可以開燈睡覺,怕一個人,我可以打電話請莫言來陪你。但是現(xiàn)在,我要出去!
“不要!”她抱頭大聲咆哮。“我不要!”
但鄭擎已穿上外套步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