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在床頭上,水凈困惑的眨眨眼睛,天亮了嗎?
睡眼惺忪的她望著屋內陌生的環境,茫然了好一會才記起自己現在在什么地方,她打了一個哈欠、伸伸懶腰,到小小一間浴室里梳洗,當她用冷水潑醒那張猶帶睡意的小臉蛋后,精神不禁抖擻起來。
她看了一下手表,天呀!竟然已經早上十一點了,她沒想到自己一睡就睡得那么晚。
那名酒保呢?要是他回來,她還在睡,那他豈不是被她鎖到門外去了?
水凈整理好衣服后,把門鎖打開!門一拉開,迎面而來的冷空氣吹了進來,水凈忍不住顫抖起來,好冷!
她沒有在門外看到那名酒保,看樣子他好像還沒回來,她將鑰匙擺在盆栽里,然后下了樓梯,結果剛好在樓梯口遇到一名女孩子,兩人都微感錯愕。
那名女孩子的表情好像是說她從來就沒有看過水凈,而水凈則大大方方向她微笑點點頭,“你好!比缓蟠┻^她的身邊下樓。
水凈下了樓走出巷子口,走在大街上冷風吹過來,她拉著身上僅有的衣服,搓著冰冷的手指頭,今天好像特別冷,她得去買件外套才行。
這時一對情侶迎面走過來!他們手牽手,女孩子依靠在男孩子的手臂上,一副甜甜蜜蜜的模樣,讓水凈不禁有些嫉妒。
她也想要有個男朋友呵護,細心照顧著她,可是她的病……她神色黯然,想交男朋友談何容易。她嘆了口氣,突然覺得四周圍都是情侶,她一個人更顯得形影孤單。
算了,不要再去想了。水凈聳聳肩,繼續走著。
當她走過一面櫥窗前時,被一件厚實的大衣給吸引留住了腳步,那件衣服看起來好像很暖和的樣子。
水凈不知不覺走進店里,店里的小姐立刻上前,“歡迎光臨,小姐請隨處看看你想要的東西!
“能不能麻煩你把櫥窗前那件外套拿給我看一下?”
“好的,小姐!請等一下!钡陠T職業性的微笑點頭,過一會她把大衣交到水凈手上,“是這一件嗎?”
“是的!彼畠艚恿诉^去,手觸摸著柔軟的質料。
店員發揮三寸不爛之舌道:“小姐,這可是法國進口的質料,你摸摸看是不是很暖和?”
“嗯!彼畠粢餐ο矚g那柔柔軟軟的觸感,她看了一下標簽,上面標價五千塊,她忍不住咋舌,現在她身上僅剩九千塊左右,買了這一件大衣只剩下四千塊了。
可是她好喜歡這件衣服,再說她也不能一直穿著單薄的襯衫,現在天氣愈來愈冷,她不想還沒回去醫院就先被冷死。
終于,她下定決定了,“就這一件吧!狈凑膽纛^里應該還有錢,過一個月的生活理當綽綽有余了。
正當水凈到柜臺結帳時,從店門口走進了一位年輕人,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帽子壓得低低的,他眼睛偷瞄了一下,店里只有水凈和店員,他走到柜臺前,掏出美工刀恐嚇!翱彀彦X給拿出來!
水凈和店員足足愣了有二兩秒,年輕人看店員沒有動作,遂把刀子抵在水凈殲細的脖子上。
這動作出乎水凈的意料,直到冰冷尖銳的刀鋒抵著她的脖子時,她的神智才一點一滴回復過來,心臟猛然加速,而且愈來愈快。
那個女店員尖叫起來,他喝止她不要亂叫。
“快!把錢裝到袋子里。”他一只手拿刀子抵著水凈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扔給店員一個黑色的旅行包。
“是……我知道了……”她手忙腳亂的打開收銀臺,雙手顫抖著。
“快,快點!”年輕人急著催促店員的動作,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人質臉色不太對勁。
完了?它要發作了。水凈記起今天早上她忘了吃藥。
她痛苦的闔上眼睛,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斗大的汗珠也從額角滑落了下來。
她猛抓著胸口,“好痛……”
那名年輕人和店員都被她突如其來的發病給嚇了一大跳,張大眼睛瞪著她一臉痛苦的模樣。
年輕人猛退后道:“我可沒對你怎么樣……”
他被嚇得提起黑色旅行袋逃走,留下一臉慌張的店員,見水凈蹲在地上,指甲掐進心臟位置的胸口。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姐,你沒事吧?”
“我……我的胸口……好痛……”
水凈的臉色好蒼白,嚇壞了店員,她慌慌張張的跑到店門口大叫,“快來人救命呀!這里快出人命了。”
店員的求救聲頓時吸引了圍觀者,七嘴八舌討論著。
“她怎么啦?”
“我不知道,她就這樣突然倒了下來,說胸口好痛!钡陠T回答,看著水凈倒在地上,猛抓著胸口,小臉因疼痛而扭曲著。
然而,現場的人都束手無策,沒有一個人敢幫忙。
“讓開。”突然有一名男子推開人群走過來。
云樊剛好就在這附近辦事,聽到有人性命垂危,基于醫生的醫德他立刻走過來,然而他卻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水凈。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個小鬼就是不懂得愛惜自己。
他蹲在水凈身旁,拍拍她的小臉要她清醒一點,“元水凈,你醒一醒。”
她抬起那張雪白的小臉露出慘淡的笑容,身體不停抽搐著,“云大哥……”
她是在作夢吧,為何云大哥的臉孔這么清晰又那么模糊?
“水凈,你告訴我,你身上帶的藥呢?”
“藥……”心臟一陣絞痛,她臉上閃過痛苦的神情。
“對,藥呢?”他耐心的再問一遍。
“在口……袋里……”
云樊找遍了她所有的口袋,終于在她的右褲袋里找到一瓶小藥罐,他對著店員道:“請給我一杯水!
“好的!彼Σ坏鼪_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開水給云樊。
云樊扶起她的頭,把藥塞到她的齒縫間,“來,喝口水,把藥給吞下去!
水凈發覺連張開嘴巴都是如此困難,她微啟朱唇。
云樊把水灌了進去,用命令的口氣道:“吞下去!
水凈吞了一口,藥跟著水一起滑進了喉嚨,過了好一會,她身體漸漸平緩下來,臉上終于回復了安詳的表情。
“太好了。”店員足足松了好大一口氣。
云樊一把抱起她,水凈的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上,仿佛熨燙著那一顆心。
“我要把她送到醫院里!彼捯徽f完,就抱著她一起走出店門口,把她抱進他的車子內。
不要!她不要回去……水凈勉強支撐的清醒著。
云樊坐進駕駛座位時,水凈拉著他的衣袖,用盡全力央求道:“求求你……云大哥……不要把我送回醫院……求求你……”她的眼眶里盈滿閃爍的淚光。
云樊一言不發的看著地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他克制不了一時沖動的用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又仿佛她的眼淚會燙人般猛然伸回手。
她欺騙了他,他應該生氣才對,可是……
“云大哥……”
她的哀求讓云樊軟化了心腸。
“求你!”水凈淚如雨下。
云樊挫敗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彼麤Q定等她好了以后再找她算帳,現在先把她安頓在“風云山莊”里好了。
? ? ?
“你怎么又把她帶回來了?”關揚看到云樊回來時手上又抱著一名女子,他湊前一看,怎么又是她?他們總共見過兩次面,每一次她都是被云樊抱在懷里,而且還是呈現昏迷的狀態。
“你終于捉到她了!标I洌挑挑眉笑道。
“什么捉到她?”關揚不曉得水凈的事,但闕洌知道,云樊曾經跟他說過,這幾天云樊心情不好就是為了這一件事而臭著一張臉。
“沒你的事!标I洌敷衍了事的說。
“告訴我又不會少一塊肉!标P揚大聲抗議。
“就是告訴你會少了我身上一塊肉!”闕洌沒好氣道。
“你這個小氣鬼!
“我天生小氣又怎樣?”他半諷刺道。
云樊懶得理會這兩個人,他們又爭吵起來,他直接把水凈抱到自己住的地方,把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簡單的替她做個身體檢查。
吃了藥以后,她的心跳已經平穩下來,臉上終于恢復了血色。云樊檢查完她的身體,大致沒有問題以后,便守在床邊靜等她清醒。
云樊專注著她沉睡的臉孔,她的眼睫毛長長的,蒼白的臉好像變得透明,朱唇因為剛剛發病時被她咬破了皮,一絲刺眼的鮮血停留在上面,他抽出幾張面紙替她擦拭,再幫她抹上藥膏。
不知道過了多久,差不多有一刻鐘的時間,云樊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個短促的呻吟聲顯示床上的人兒已經清醒了,云樊回過神來,注意到她慢慢的睜開眼睛。
“你醒啦?”他的身子傾向前淡淡的問道。
“云大哥!”水凈看到他的臉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終于醒了,是該叫楊麗琪……還是叫你元水凈呢?”云樊的眼神低沉,有禮而疏離的問道。水凈覺得自己的心猛然被揪了起來,她帶著哭意道:“云大哥,對不起!彼皖^認錯。
云樊抿著嘴,一言不發的盯著她滿臉懺悔的表情。
“云大哥……”水凈知道他不肯原諒自己,那雙冷冷的眼睛無情得像個陌生人,好像控訴她對他的欺騙般,她臉色一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明白云樊不會原諒她,心中充滿了苦澀,她喃喃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很生氣。”云樊終于肯開口了,第一句話就說他還在生氣。
“我知道,”她的頭低了下來,神色黯然,“你不會原諒我的!睋Q成她,她也會很生氣、很生氣吧。“不一定,”他突然道,“如果你把你逃院的理由說給我聽。”
“我說出來你真的會原諒我?”水凈的眼睛帶著一絲期望。
“我只說不一定!彼麖娬{。
不一定也好,只要有那么一絲絲機會,她愿意爭取他的諒解,因為他板著臉生她氣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她的心受傷了。
水凈鼓起了勇氣,抬起頭,眼睛直視著他。“你知道,我的心臟病是先天的!
云樊點頭,他看過她的病歷表。
她繼續道:“所以我不能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打球、運動、賽跑也好,就因為我的病讓我只能坐在一邊看著別人,長大了以后也是一樣。我根本就沒有朋友,就算有也不能和他們一起出去,聽到她們說到舞廳跳舞、到KTV唱唱歌,我也想要去,可是她們怕我的病,要是我的病發作了怎么辦?就算她們肯讓我去,我的家人也不會同意的!彼蹨I浮上來,“我想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和朋友在一起?墒菫槭裁次視眠@種病?為什么?”她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只要動過手術后,你馬上就會回復一個普通健康的女孩子了!痹品K于有了動作,溫柔的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可是你有把握手術一定會成功嗎?”水凈捉著他手臂上的衣服。
云樊沉默了一會兒,的確,這手術相當危險,就算由他來執刀,成功率也只有一半。
“你也不可能保證一定成功吧?”水凈露出苦澀的笑容,眼光縹緲的望著前方,“所以我想趁著手術前的一個月,好好的享受生活,我要去我想去的地方。如果我死的話,至少沒有遺憾!
“會成功的!蓖蝗挥幸还蓻_動,他猛然把她抱在懷里。
他竟然在恐懼?!
水凈的聲音從他懷里悶悶的傳了出來,“騙人!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可是這套安慰方法的確是能安撫她惶恐的心,她抹干眼淚,從他厚實的胸膛抬起頭來,“那你呢?你還在生氣嗎?”
“我知道原因了,所以我不氣了!痹品c著她的鼻頭笑道。
沒錯,剛開始他知道時,的確是很生氣!可是看到她平安無事時,那股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沒有錯,他也明白她為何會逃出醫院!至于欺騙他的原因,大概就是怕被他捉回醫院?墒撬膊幌胂胨粋人在外面有多危險,像今天,要不是他湊巧經過那,說不定她早就含恨歸天了。
“那你不會把我送回醫院吧?”水凈興奮的捉著他的手臂問道。
云樊緩緩道:“這是另外一回事。”
“為什么?”水凈叫道,“你不是已經都了解了嗎?”
“了解歸了解,但以一個醫生的責任,我必須把你送回醫院!
“我不要回去!彼畠裘蛽u頭,“我不要再回到那有如監牢的醫院。”
“水凈!”
她打斷他的話毅然道:“就算你把我帶回去,我也會找機會逃出來的,可是下一次我情愿死也不要回到醫院去!
云樊臉色一斂,打她一巴掌!安灰獎硬粍泳驼f情愿死也不要回醫院去!
水凈覺得臉頰上一陣痛楚,她知道這一句話無疑是兩個人的大忌,也許有可能會發生,她咬著下唇低頭懺悔著,“對不起。”
云樊嘆了口氣,“你先留下來吧!
水凈以為她聽錯了,猛然抬起頭,微感錯愕的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你可以留下來。”
“真的?”她撲到他懷里高興的抱著他,“謝謝你!
看她高興的模樣,云樊的臉上忍不住漾出一抹笑容,他突然推開她正色道:“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什么條件?”
“第一,你得先跟你的父母道平安!
“好!彼畠粢豢诖饝聛。
她還以為有什么困難的條件,原來是這種小事,當然可以。
“第二,你得答應我,不管出去哪里都必須有我跟在你身邊!
“可是……”水凈還想說些什么。
云樊搖搖頭。“沒有可以爭議的空間。”
“好霸道。”她鼓起腮幫子不悅道。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要是你病發了怎么辦?”云樊溫柔的笑著,摸摸她的頭,“手術前我都要保證你的安全!
他臉上那和煦的笑容讓水凈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衍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好奇怪,她摸著自己的胸口。
“你答應嗎?”他問道。
“嗯!彼畠粜χc頭,小臉在他胸口摩擦著,他身上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帶著一股淡淡清爽的味道,讓她感到好安全。
“啊!對不起!狈块g門突然打開,關揚闖了進來,他看到他們相擁著的畫面,直覺性的說聲抱歉。“請繼續,當我沒看見。”他幫他們把門帶上。
水凈臉一紅,忙不迭離開他的懷抱。
云樊心中覺得有一點可惜,沒好氣的對著站在門外守候的關揚道:“你可以進來了。”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關揚的頭探了進來,一臉狐疑曖昧的問道。
水凈的臉紅得像火燒一樣,帶著紅暈。
云樊交代他,“下次請你進門前,先敲敲門好嗎?”
“沒問題,”他一臉促狹道,“我保證下一次一定會事先敲門,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好事。”
聽了關揚一語雙關的話,水凈真想在地上鉆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有什么事嗎?”云變看水凈快羞赧而死,他好心替她解圍。
“沒有,只是進來叫你們先吃飯,剛剛的事等你們吃飽了再來做也不遲。”
對于關揚一而再、再而三的調侃,云樊不以為杵,揚這家伙逮到機會就調侃他,如果他生氣的話,無疑是中了揚的計。
“水凈,咱們走吧!
“咦?她的名字不是叫麗琪嗎?樊,你怎么叫她水凈?”關揚提出疑問。
“她真正的名字叫元水凈。”云樊沒有多作解釋,拉著她直往門外走去。
關揚還是不明白,追在他們身后直問:“為什么一個人會有兩個名字呢?”
“笨蛋!痹品畞G給他兩個字,好像無法忍受他的愚蠢。
“云樊,你怎么罵人了?”他跳了起來。
“你好好想一想吧!痹品煤孟胍幌,給他運用大腦的機會,像他這種遲鈍的家伙竟然是他們的伙伴,真是可恥。
“哦!”關揚捶了一下手掌心,指著水凈問道:“你是不是改名字了?”
云樊往上翻了個白眼,水凈輕笑,剛好走過來的闕洌更是聽得吐血。
云樊不禁道:“哪有人連姓都一起改的?”
“有哇!她改從母姓呀。你父母是不是離婚了,所以改從母姓?”關揚一臉認真的問著水凈。
“我父母感情好得很,他們不可能離婚的!彼畠粑⑿u搖頭。
“白癡!”闕洌搖了搖頭,只要聽到關揚說的最后一句話就知道他在猜些什么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笨。
“你說什么?”關揚瞪向闕洌,這時才發覺他的存在,“那你又知這些什么?”
“你說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說我知道什么?”
“那你告訴我。”關揚不服氣道。
“我為何要告訴你?”
關揚冷哼了一聲,“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
“好吧,說就說,反正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說呀!”關揚催促道,既然要說又不敢說,給他拿喬呀!
闕洌的眼神看向水凈,經過她輕點頭以后,他說了出來,“楊麗琪是個假名,她是拿來欺騙我們的,她真正的名字叫元水凈!
“我不懂!标P揚困惑的眼神看向水凈,眉頭皺了起來,“你又為什么要欺騙我們?”
頓時三雙眼睛望向她的方向,水凈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我……我……”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痹品此桓睘殡y的模樣,一時不忍,拍拍她的頭要她不必解釋了。
云樊的安慰帶給她勇氣,水凈朝著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沒關系,我說。”她深吸氣,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因為我是從醫院里逃出來的,剛好被云大哥的車子差一點撞到,我雖然沒有事,可是我卻被嚇昏倒了。醒來以后,看到我的救命恩人竟然是我的主治醫生,而剛好云大哥不記得我的長相了,我怕會被捉回醫院,所以才胡謅個理由和名字騙過去!
“樊,你在做什么醫生?竟然連自己的病患長得什么模樣都不記得!”關揚責備道。
闕洌也頗為贊同關揚這一句話的點頭。
“你別訓我!痹品疀]好氣道,接著又對水凈說:“我們才見過一次面而已,而且我記得那一次你還老是背對我!
“沒辦法呀,我一看到醫生就討厭,而且那時還有女護士對你猛獻殷勤的畫面。”水凈話里有挖苦的味道,云大哥長得一表人材,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吧。
想到這,她發覺自己一點也不喜歡云大哥被人奪走的念頭。
“那你又得了什么病?”關揚好奇的問道,他連問了兩個問題,“為什么要從醫院逃走?”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再過一個月就要開刀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我想趁我還可能活在這世上的時間,去做我想要做的事和去我想要去的地方,也許這一個月是我最后的時間!
“夠了!別胡說八道!痹品驍嗨脑挘樕统亮讼聛。
“對了,你不準我提死不死的問題!彼畠裘腿幌肫鹦Φ馈
“你不怕嗎?”關揚又再次提出問題。
“怕呀,我當然怕,可是不管怕不怕,一定要動手術,否則我過不了二十歲的生日!彼畠艋剡^頭回答他的問題。
“好了,不要再說了!痹品哪樕鷣碛统,雙手不禁握緊拳頭。
關揚無辜的說:“可是我話還沒有問完……”
“你問得已經夠多了!痹品驍嗨脑,猛拉著水凈的小手往飯廳走去,“走,我們去吃飯!
關揚覺得奇怪,樊好好的,他到底在發什么脾氣?
闕洌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云樊的背影,他走得很快,水凈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被他拉著走,闕洌的眼里露出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