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梵一打開門,愣了一下。如果不是他走錯了房子,就是眼花了。那用過的電器用品及冰箱里塞得滿滿的食物、飲料,和桌上的佳肴都讓他瞪大了眼睛。
莫非老爸老媽上來臺北了?這是他唯一想得出來的。他還記得臨出門到臺東前,老媽還跟他要了這里的備分鑰匙,說是有空會來走走,看來老媽還真來了。
夜深了,他也沒多想,只想好好躺在床上,安心地睡個覺。
他慢慢走上樓去,樓上是三間大房間及一間書房。
中間那透天藍(lán)的房間原本設(shè)計(jì)成主臥室要讓父母住,里面的設(shè)備齊全。他曾跟父母提過這件事,他想,既然他們來了,一定會選那間房間,他只好去隔壁房了。
他拉開領(lǐng)帶,才打開房間門,一個超大的椅子立刻向他丟了過來。
他快速閃開來,接著是一個大枕頭飛過來,正中他的肚子,然后是條棉被蓋住他的頭。
他還來不及叫出聲,一雙小拳頭便像雨點(diǎn)般落在他身上。
“臭小偷,敢來我家偷東西,王八蛋!避郁崾钩鋈Σ煌4反蛑。
還好她今天比較晚睡,一聽到開門聲便提高警覺地立刻走下床,打開房門,看見一個男人東瞧西望的,由于沒有開燈,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長像,不過看他那賊賊地左右張望的樣子,她可以認(rèn)定那人一定是小偷。
仲梵被打得頭昏腦脹的,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明白當(dāng)初老媽為什么跟他要這里的備分鑰匙。
或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感謝老媽的詭計(jì)。
他轉(zhuǎn)過身反手抓住苡翎忙碌的小手,然后用力掀開棉被。
“啊——”苡翎眨眨雙眸尖叫了一聲。“你………
噢!“好不容易過了兩天無憂無慮的生活,怎么又會”噢——是高興見到我,還是不高興?“仲梵熠熠生輝的眸子直視著苡翎。兩天沒見到她了,她依然那樣清新脫俗,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還真想念她。
苡翎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慢慢加速,她不能克制每回見到他時那種奇妙的情愫,但她更不能忘記他帶給她的羞辱及難堪。
她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枕頭及棉被,轉(zhuǎn)身走回房間,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她開始明白了媽媽那天曖昧的口氣。
“不管這一趟去臺東好不好玩,你一定要去那間樓房住幾天,那間房子充滿了愛的氣息!
那時她聽不懂,現(xiàn)在可完全明白,原來是他們大人的計(jì)謀,就等著她往下跳。
她轉(zhuǎn)身用力關(guān)上門,但立刻被一雙大手擋了下來。
“你太無視于我的存在了吧!”仲梵斜睨苡翎。他實(shí)在不愿放過一次和她相處的機(jī)會,怎知他們每回一見面就針鋒相對。
苡翎瞪了他一眼。她一點(diǎn)都不想見到他,但老天爺愛捉弄人,使冤家常聚頭。
但或許老天爺是懂她心的,因?yàn)樵谒膬?nèi)心深處。不否認(rèn)一直有種強(qiáng)烈的感覺,渴望再見到他,渴望他帶給她的強(qiáng)烈震撼及一波波難以解釋的情愫。
“為什么不說話?”仲梵向前一步。
苡翎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香水味及煙味,仿佛被釘住腳似的,竟無法移動絲毫。
仲梵咧嘴一笑,盯著她盈盈秋瞳。
對于她的想法,他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帶給她的震撼,也知道她對自己有一份說不出口的感覺。他希望能和她好好相處,了解彼此。
苡翎轉(zhuǎn)過頭,想逃開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氣味,逃避他那深邃的黑眸。
他伸手觸摸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拔蚁胛覀兌贾辛擞(jì),既然這樣,何不好好談一談?”
苡翎打掉他的手,轉(zhuǎn)身走入房間,仲梵立刻拉住她。
“翎翎,別這樣,你不覺得我們該休戰(zhàn)了嗎?這樣對你我又有什么好處?”他誠懇的態(tài)度讓她有些心軟。
她也不想這樣,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而已。
“我向你道歉,為那晚在臺東的事。我不該那樣說你,也不該提起那件事,是我的錯,我道歉,你原不原諒我,一句話,只要別再不吭聲!彼麩崆械难凵穸⒅,等待著她的回應(yīng)。
苡翎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想是我們溝通不夠。如果能和平相處,我當(dāng)然很愿意,只是不希望你再提是因?yàn)椤父篂榛椤臀以谝黄。”既然他愿意妥協(xié),他自然沒有必要再和他大眼瞪小眼,只要他別再說話傷她的心就好了。
“沒問題,既然來了就住幾天吧!讓我們好好相處,嗯。”仲梵露出久違了的笑容。
苡翎瞄了他一眼,頷首走人房間。
^o^ ,^o^^o^,^o^ 一早,苡翎便坐在客廳發(fā)呆。
或許是她想太多了,總覺得事情來得太突然,有種不真實(shí)感,或許她應(yīng)該離開,在知道這是馮仲梵的家后,但是……
是一份依戀吧!她想經(jīng)常見到他的那份依戀。如果沒有那件事,或許他們能夠相處得很好,然而,那種傷痛就算她這種樂觀的個性也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痊愈。
“早,翎翎!敝勹蟮纳碛昂鋈怀霈F(xiàn),打斷她的思緒。
她沒有開口,只是抬頭望了他一眼。
“我要去上班了!敝勹笊癫赊绒鹊匚⑿κ。一夜好眠,這幾天他為了公司的事實(shí)在累壞了。
“我……過幾天就要回南部了,不會打擾你太久!避郁岬椭^說道。
“別那么急,多住幾天沒關(guān)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晚上炒幾樣菜,讓我嘗嘗你的手藝。我想好好和你相處幾天。”更多想看看你,仲梵在心里暗加了一句,卻沒說出口。
“再說吧!”苡翎站起身,慢踱上樓。
仲梵拿起公事包!澳俏胰ド习嗔恕!彼呓郁幔谒橆a親吻一下,她沒有抗拒。
她看著他走出大門,又走回客廳,跌坐在沙發(fā)上。
她永遠(yuǎn)無法抗拒他的魅力,再如何偽裝自己,還是枉費(fèi)心機(jī),她知道自己很在乎他,這種心思,已無法改變。
^o^ ,^o^^o^,^o^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昏暗。
苡翎將飯菜端到餐桌上,擦擦手脫掉圍裙,然后坐到沙發(fā)上。
已經(jīng)六點(diǎn)多了,仲梵也應(yīng)該要回來了。她轉(zhuǎn)頭看著桌上的飯菜,感覺自己像新婚的妻子等待著丈夫歸來一般,不覺揚(yáng)起嘴角一笑。
難道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鈴!鈴!
門鈴大響,她立刻跳起身走到大門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打開大門。
她不禁有些失望,不是馮仲梵,而是一名身穿粉紅色套裝、五官清秀的女子,臉上薄施粉彩。她正想問那女人找誰,那女人卻一臉趾高氣昂地走進(jìn)屋子里。
“原來這里就是仲梵新買的房子,老爸真的沒有騙我!蹦桥烁吲d地走到沙發(fā)上一坐,將皮包放置在一旁,指著苡翎問道:“你是仲梵請來的女仆嗎?仲梵還沒有回來嗎?”
苡翎看看自己,然后抬起頭來。女仆,她像嗎?而這位莫名其妙走進(jìn)屋的女子又是誰?
“你是誰?”她聽到仲梵的名字,難道……
“我……呵……我叫吳馨馨,是仲梵的朋友,有事來找他商量!彼甙恋膽B(tài)度讓苡翎心頭一悶,靜默了半晌。
“喂,倒杯茶來呀!客人來你是這樣招待的?”吳馨馨指揮道。
苡翎轉(zhuǎn)過身走進(jìn)廚房。要不是看在那女人認(rèn)識仲梵的分上,她才懶得理哩!不過,這女人究竟來做什么和仲梵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吳馨馨環(huán)顧屋內(nèi)的設(shè)計(jì),典雅中有種高貴感,真是滿意極了。不久的將來,她就是這棟樓房的女主人了。
那晚之后,已經(jīng)過了兩個月了,她算準(zhǔn)了那天行房必定會懷孕,怎知她的肚子卻毫無動靜。但照那在的情形看來,他們必定已經(jīng)合而為一了,雖然肚子不爭氣,但她還是有辦法要她正大光明迎娶她過門。
“請喝茶!避郁岷鋈环畔乱粋水杯在她面前,嚇了她一大跳。
“你的態(tài)度不佳,我叫仲梵開除你,耶,誰叫你坐下來的,真沒把我看在眼里!彼娷郁岷敛辉诤醯刈谏嘲l(fā)上,尖聲叨念個不停。
忽然她停住口,看了苡翎一會兒。她不像是女傭,穿著不像,氣質(zhì)也不像,難道她就是仲梵口中那位未婚妻?
“你是誰?”吳馨馨頗有敵意地盯著苡翎。
苡翎雙手環(huán)胸,迎著她的眼光!拔沂钦l很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這事攸關(guān)我和仲梵的未來。你不會就是他在南部的未婚妻吧。俊眳擒败皟(yōu)雅地交疊起雙腳,直視著苡翎。
她知道自己和仲梵的事?這讓苡翎有些茫然,不安的情緒油然而生。
“是又怎樣?”在還未知道這女人的身分之前,她不想多做解釋。
“哦……原來就是你,聽說你纏他纏得很緊,他老是跟我抱怨,父母之命實(shí)在難為,還要常常應(yīng)付你,他說他真的很累!眳擒败皬纳嘲l(fā)上站起來,走到一旁用眼光余角看著苡翎,“害得我變成了他的地下情人!
苡翎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她怎么也沒想到,像仲梵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在臺北沒有女人,只是他既然有了又朋友,為何不放了她,還要她留下來?
而且,他為什么告訴這個女人他們之間的事?
“你是不是想倒貼他?我告訴你,男人逢場作戲是很正常的,他常常說愛我愛得要命,只是礙于婚約,無法給我承諾。”吳馨馨一看苡翎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如果不逼走她,自己的地位可難保。
苡翎氣得全身顫抖。原來,馮仲梵只是個很會花言巧語的偽君子。但是,自己真的看錯人了嗎?
此時。開門聲響起。
吳馨馨耳尖,立刻走到苡翎面前,在仲梵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跌倒在地上。
“哎喲!”她哀聲連連地低叫著。 .“怎么回事?”仲梵一進(jìn)門,看見坐倒在地的吳馨馨,一臉的驚訝。她怎么會找到這里來?他抬頭看了一眼苡翎。
苡翎瞬了吳馨馨一眼,才正奇怪著她的舉動呢!
吳馨馨見仲梵不動地站在原地,便大聲嚷嚷起來!昂猛窗。≈勹,快扶我起來!彼e起手看著他。
仲梵伸出手將也拉起!澳阍趺戳?”。
“我……我來找你,馮哥哥!彼龐扇岬谋砬楹蛣倓偛盍耸f八千里!拔覄偟揭粫䞍,才說明來意,這個女人便大聲吼我,說我搶她的男人,剛剛……剛剛還打了我,把我推倒在地上!彼詭н煅实穆曇舫骶慵,可憐兮兮地噘著嘴。
苡翎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吳馨馨自導(dǎo)自演的劇情,之后對仲梵搖搖頭、聳聳肩。
“我又沒說什么,她就動口又動手,好兇吶!”吳馨馨假裝害怕地顫抖著,環(huán)抱著仲梵的腰不放。
仲梵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不像在演戲,但又覺得事情有蹊蹺。
苡翎看著吳馨馨靠著仲梵的胸膛對她吐吐舌,不禁好氣又好笑。
“翎翎,你真的打了她了?”仲梵的一句無心之言引起苡翎天大的反彈。
“我……打了她,你相信她?”她臉色猝然一變。
“我只是問問看,馨馨是公司股東的女兒,來找我說不定有事,你怎么……”他覺得就算馨馨對他有好感,也沒必要演這種戲,更何況她又不知道苡翎是誰,沒必要這么做。
“我怎么了?相不相信隨你,以正我什么也沒做!
話一說完,她立刻轉(zhuǎn)身飛奔上樓。
“翎翎——”
“馮哥哥,別去追她了,我有事要跟你說!眳擒败熬o抱著仲梵不放。
“什么事?你說吧!”他看著樓上的房間,心里一陣不安。
“我們出去說,這里……”吳馨馨住了口,看著苡翎從樓上提著行李跑下來,心里一陣竊喜。“哎呀!別走嘛!我不會怪你打我的,馮哥哥,你快去阻止她呀!”
她看見苡翎口是心非地說道。
仲梵在苡翎經(jīng)過身旁時拉住了她!澳阋鍪裁?”
“我走了,不會妨礙你們的好事!彼﹂_仲梵的手。
“你又想躲,我又怎么了?我又做出什么事要讓你躲開我!敝勹蟛荒芷埻@種動不動就離去的行為。
“你心里清楚。”苡翎看了馨馨一眼。
“我和馨馨沒什么,你別誤會了!敝勹缶o抓住苡翎的手臂。
“我沒有誤會。我想是你誤會我了,我并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和她的感情,如果你是因?yàn)槲覀兊幕榧s,我立刻回去取消,就這樣!避郁嵩俣人糁勹蟮氖,開門離去。
仲梵這時才恍然大悟,他早應(yīng)該知道上回讓他喝得爛醉的計(jì)謀是吳馨馨安排的,怎么又會在這時候相信了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的話呢!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gòu)尚叩膮擒败罢龑λ⑿χ?br />
天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簡直好到極點(diǎn)了。
“你對她說了什么?你對他說了什么?”他走近她,眼神十分犀利。
吳馨馨的笑容消失了,換上一臉無辜的表情。
“我沒有對也說什么,你要相信我,仲梵!彼匈嗽谥勹髴牙铮持覆煌5卮寥嘀鴤的胸膛。
他輕輕推開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到底有什么事?”他的眉間打了好幾道結(jié)。
“我……我懷孕了,是我們愛的結(jié)晶!彼唪龅氐椭^,雙頰緋紅。
仲梵一聽,怔愣了半晌,久久無法開口。
^o^ ,^o^^o^,^o^ 提著行李,苡翎泣不成聲傷心地往山下飛奔。她幸運(yùn)地在路上攔到一輛計(jì)程車,直開往左晴的家去。
在車上她淚流滿腮地望著窗外。
難道自己真的愛錯了人,他一次一次的傷害自己,將自己狠狠捅了幾刀,然后再回過頭來問她痛不痛,這樣的感情又算什么?
如果他是真心對待她,她會這樣一次又一次逃離,一次又一次躲開他嗎?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回頭了。
車子在左晴家停了下來。她探干淚水下車,深深吸了口氣后,按下電鈴。
“苡翎?”左晴驚訝地看著她。“怎么了?快進(jìn)來!
苡翎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進(jìn)去。
“我男友不在,你放心!弊笄缰浪龘(dān)心男友會在家里。“怎么了?不是在陽明山住得好好的,怎么又會下山來找我?想回南部去了嗎?”她看著苡翎眼眶紅紅的,以為她想家。
苡翎搖搖頭。“我可以在這里住幾天嗎?”
“這里?”左晴皺起眉頭,游隆三天兩頭都會來這里住,恐怕不是很方便,但又怎么好意思拒絕。
苡翎假裝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叭绻环奖憔退懔,你今晚可以收留我嗎?”
“翎翎,告訴我,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左晴的關(guān)懷讓苡翎頓時情緒崩潰,剛剛掩飾好的心情又決堤了,豆大的淚珠從她晶瑩的眼眸中流出。
“苡翎——”左晴無奈地?fù)u搖頭。“認(rèn)識你三年多了,這兩個月來是我見過你流最多的眼淚的一次,該不會又是為了那個馮仲梵吧?他不可能那么神通廣大知道你在陽明山吧!”
苡翎竟然讓她跌破眼鏡地點(diǎn)點(diǎn)頭。
“噢,天。
“是我媽媽安排的,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苡翎娓娓道出這兩天在陽明山所發(fā)生的事。
“吳馨馨?是他的女人嗎?”左晴聽得一頭霧水。
“不知道。”苡翎低頭垂淚。
左晴看了她一眼,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沒想到一向聰明的苡翎,遇到感情的事就變得湖涂起來,連吳馨馨那點(diǎn)小計(jì)謀都看不出來。唉!真是當(dāng)局者迷。
“先住下來吧!等到你心情有回復(fù)之后,我再陪你回南部去!彼p拍苡翎的肩膀。
“謝謝你。”苡翎感動得淚水愈流愈多。
左晴嘆了口氣,心疼地看著為情所困的好友,暗自在心里下了個決定。
如果不去找馮仲梵好好罵罵他,就太枉費(fèi)苡翎的淚水了。她一定要去找他談變,了解一下他對苡翎到底存著什么樣的感情,是玩弄?還是真心?
^o^ ,^o^^o^,^o^ 將煙熄在滿是煙蒂的煙灰缸里,馮仲梵又點(diǎn)上一根,深吸一口,盯著傳真機(jī)上正在傳送的紙,直到停止。
他用力撕下紙張,開始詳讀上面的文字。
那是五大張這個星期以來南部分公司的業(yè)績,簡直糟得可以。
他摘下眼鏡,不停地揉著眼睛。
難道苡翎的事還不夠他煩心嗎?為什么運(yùn)作一向非常好的公司會在此時紛紛出了問題?他派江洛哲南下調(diào)查,沒想到結(jié)果竟比他想像的還要糟,除了新營分公司關(guān)閉,其他的幾乎都搖搖欲墜,資金都快周轉(zhuǎn)不過來了。
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市場上的生意真的有那么差嗎?他上星期才交出去的專案設(shè)計(jì),竟估沒有像先前一樣,在市場上造成轟動,這讓他感到匪夷所思,再怎么說,也不應(yīng)該因此就導(dǎo)致公司關(guān)閉。更何況在北部賣得很不錯,為何唯獨(dú)南部的市場反應(yīng)如此差?
他想起江洛哲南下前所說的話。上次推出的機(jī)型乏人問津,他并沒有太驚訝,因?yàn)槟遣⒉皇浅鲎运郑@次是以他的名號推出的,為何會和上次一樣?
看來他得好好查查。
他打開電腦,只因公司的事讓他忙得喘不過氣。
在這一個星期當(dāng)中,他仔細(xì)想過兩人之間的感情,才真正明白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一個星期的相思之苦,如果不是因?yàn)楣拢薏坏媚芰⒖陶业剿,告訴她,他馮仲梵這一生只愛她一人,這一生。
內(nèi)線電話忽然響起,打斷他的思緒,他伸手按下內(nèi)線。
“什么事?”
“董事長,有兩位女孩子來找您,您要見她們嗎?”
“哦?有沒有說她們是誰?”他微皺眉。
“一位是吳小姐,另一位沒有說。”
“叫另一位進(jìn)來!彼掌饍(nèi)線。絕不可能是苡翎,以她好強(qiáng)的個性,絕不可能來找他。
他移動滑鼠看著電腦熒幕,并沒有抬頭看進(jìn)門的人。
“馮先生。”左晴站在他前方,冷冷地開口。
仲梵這才抬起頭來,一眼就認(rèn)出她是那天在餐廳里,坐在苡翎身旁的小姐。
“我知道你,翎翎的朋友,找我有什么事?”他拿起一根煙,斜躺在黑皮大椅上,注視著她。
“你不想知道苡翎的下落?”她好不容易才查到他的公司地址,沒想到一見面,他竟然以這種倨傲的態(tài)度對她,讓她更加質(zhì)疑他對苡翎的感情。
“你不就是來告訴我的嗎?”仲梵不茍言笑地反問道。
左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真不愧是精明的商人,沉穩(wěn)的表現(xiàn)不像一般毛躁的男人,讓她心里十分佩服。
“我不是來告訴你的,我只是來問你,你到底對苡翎存什么樣的感情?愛她嗎?還是只是玩弄她?”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仲梵挑高眉,眼神犀利地盯著她。“我需要告訴你嗎?你有什么資格問我?為什么?為什么不去問問那個出了事只會躲起來的女人?”
左晴瞪大了雙眼,忿怒地罵道:“你沒資格這么說她。是你傷她傷得太深,為什么不給她一個明確的感情?
是我看錯了你,還以為你是個敢做敢當(dāng)?shù)哪凶訚h,原來只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臭男人。“
“你不了解我和苡翎之間的感情就別在這里胡說八道。”仲梵用力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左晴氣得全身顫抖,她轉(zhuǎn)過身道:“我懶得再跟你說,我會回去告訴苡翎,要她別再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 、她忿忿地走到門口,在轉(zhuǎn)動門把時——“我愛她!敝勹笊钗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愛她!
她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冷冷說道:“明天我打電話給你,過來接她吧!”她用力打開門,走了出去。
仲梵熄掉煙,慢慢往后靠躺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苡翎靈秀的臉蛋出現(xiàn)在眼前,她終于可以見到她了。
一陣爭吵聲將仲梵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內(nèi)線忽然響起,接著是一個人揚(yáng)著聲音走入他的辦公室。
“為什么讓我等那么久?別打了,我直接進(jìn)去找他!眳擒败皨舌恋穆曇魝魅怂,他才驚覺還有一個人需要應(yīng)付。
他按下內(nèi)線。“沒關(guān)系,讓她進(jìn)來!
吳馨馨一身火紅的衣著走到他面前。以無比溫柔的口氣問道:“馮哥哥,人家來找你,為什么讓人家等那么久?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什么事?”他的頭連抬都沒抬一下。
“上回那件事,你怎么提都不提?”她走的他,對他眨眨媚眼。
仲梵抬起頭來凝視她。上回他不想看在她是女孩子的分上,總要留點(diǎn)面子給她,讓她有羞恥心,知道她的計(jì)謀并沒有達(dá)成。沒想到她還是不死心,真讓他難做人。
“你真的懷孕了嗎?”口氣不疾不徐。
“當(dāng)然,那一晚……”
“夠了,我知道了!彼e起手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澳悄惆职帜兀吭趺礇]來找我?”照理說,早該來了。
“爸爸到南部半個月了,這幾天就會回來。你放心,等我爸爸回來,我會馬上跟他提這件事!彼詾樗J(rèn)同了,開心地直拉著他的手臂。
“南部?”他喃喃地自言自語,心里明白原來是那老狐貍搞的鬼,也明白了葉仕海這個人物是為何而來。
“你先回去吧!等你爸爸回來再說!彼麚]開她的手按下內(nèi)線!瓣惷貢蛥切〗阕!
“馮哥哥……”她嬌嗔地咳了一聲。但見馮仲梵兩眼無神地盯著電腦,只好無奈地站起身!坝浀脕硖嵊H哦!
我等你。“這才姍姍走出去。
仲梵冷哼一聲,吳祐曾,你想整垮我,看看我怎么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