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直照射在苡翎的臉上,她躲到被窩里,閃避迎面而來的光線。
電話鈴聲大響,她伸出手來將話筒拿進被窩里聽。
“喂!”
“苡翎,還不起床,會遲到的!弊笄绲拇笊らT在耳邊環(huán)繞。
“遲到?我沒工作好久了,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她慵懶地說道!安皇菐湍阏伊藗助理的工作嗎?今天要去面試,你再不起床,我可不管你了!”
苡翎一聽,精神一振,馬上坐起身子。“對哦,我怎么給忘了,左晴,等我一下,我馬上去找你!
“快點,不然連我都要遲到了!
掛掉電話,苡翎快速起身梳洗一番,拿起皮包走到玄關(guān)處。
一打開門,那張昨晚被她推出去了軟骨頭竟然還好好地躺在門口。
“搞什么?還給他了還不要,哼!這下是我撿到的,可不是別人送來的!彼龔澭鼘④浌穷^又推進家門,才轉(zhuǎn)身走下樓。
想起昨晚那個深吻,她還非常氣憤呢!當她是什么,隨便的女人嗎?雖然她不否認,他的吻的確還不錯,但他們才見第二次面,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哼!
下回見到他,絕不給他她臉色看。
^o^ ,^o^^o^,^o^ 點然一根煙,。仲梵優(yōu)雅地深吸一口,然后慢慢放下手,透過鏡片看著眼前的老者,眼睛一眨也不眨。
老者像只狐貍般,也以沉穩(wěn)的睛神盯著他,嘴邊微帶著笑。
捻熄了煙,仲梵從黑皮大椅上站起來,背對著老者看向窗外,低啞的聲音說道:“吳老,您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fā)?就外面那些流言……憑什么要我娶馨馨!彼D(zhuǎn)過身,眼神犀利地盯著老者。
吳祐曾可不是混假的,這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可不看在眼里,如果不是這小子有錢,如果不是馨馨喜歡他,說什么自己也不會親自到公司來談他們的婚事。
照理來說,應(yīng)該是他上吳家提親才是,只不過……明眼人一看就曉得,他對馨馨根本沒意思,更談不上喜歡,但為了寶貝女兒,說什么也要他答應(yīng)。
“仲梵,馨馨舉止大方,人又長得清清秀秀、文文靜靜的,哪一點配不上你?她溫柔清純、嬌麗慧黠,配上你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最近公司傳言很多,你再不上門提親,我們吳家的面子往哪擺,好歹你也看在我這個老股東的面子上,別讓我們吳家蒙羞!”他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說到最后好像仲梵不上門提親是個過錯似的。
仲梵嘴角微揚,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說道:“吳老,我看您是操勞過度,太累了吧!像現(xiàn)在社會這么開放,哪還有父母替女兒做主意的婚事。我看您該找個時間休息休息了,我們年輕人的事會自己處理,不用您來操勞,如果您閑來沒事干,我可以派您到高雄去檢視一下業(yè)績,也可以順道游玩一番!
他早就知道吳馨馨老是來公司報到,必定會引起一些流言,只是沒想到吳老竟憑著這點來跟他談婚事,未免也太可笑了些。不過,要對付這只老狐貍,方法實在太多了。
他這招拐著彎罵人的話,吳祐曾可不是聽不懂,表面上他是一臉溫和,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氣得七暈八素了。
只見他露出微笑,揮手道:“是、是,你們年輕人的事讓你們自己去處理,我這個老不中用的人就不管了。
至于下高雄的事也就算了,我在仁愛路的公司還有很多事等我處理,沒有那閑功夫下去,況有高雄的公司一向營運得很好,用不著多此一舉。“
“既然您這么說,我也不好派您下去了。還有事嗎?”他盯著吳祐曾,恨不得他能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
“沒事沒事,我這就走!眳堑v曾站起來,走向門口。
“對了,吳老,沒事就少來走走,小心累壞了身子!眲e有他意地說道,打從心里不再想見到他那副嘴臉。
吳老氣得全身發(fā)抖,他沒有轉(zhuǎn)過身,聲音冷冷地從前方傳出!拔抑。不過我得提醒你,不要讓我抓到辮子,不然我會押著你進我們吳家的大門,迎娶我女兒過門!
馮仲梵看著吳祐曾走出去,搖搖頭又燃上一根煙。
小辮子!這小辮子如果好抓,你還能穩(wěn)坐這個董事長的位子嗎?
^o^ ,^o^^o^,^o^ 夕陽西下,路上車水馬龍,像個寬大的停車場,街道上,人群熙來攘往,每當?shù)搅讼掳鄷r刻,臺北的街道幾乎都個樣子。
苡翎獨自走到街上,低頭沉思。
搞什么嘛!明明說好今天面試就可以直接上班的,竟然以她遲到為由拒絕了她,她只不過多睡了幾分鐘而已,有那么嚴重嗎?現(xiàn)在她又成了臺灣的無業(yè)游民了。
想起早上收到的信,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信中提起兩年半前那件事,她才猛然記起,當初來臺北的目的。這下可好,別說闖出什么名堂,提著上百萬回家,叫她現(xiàn)在拿出幾萬塊都有問題,更何況……到現(xiàn)在她的工作都還沒著落,只剩不到六個月的時候,看來她只能乖乖和那個男人見面了,唉!真不甘心。
走到一家玻璃精品店,她忽然睜大眼盯著櫥窗里面的裝飾品。
這是一家專賣玻璃制的精品店,其中一對擺在櫥窗里的精美玻璃天鵝,讓她一眼就愛上了。那精雕細琢的透明物品,一大一小兩相對望的天鵝,就像一對深情相望的愛侶,那么觸動她的心弦、震撼她的心靈。
曾經(jīng),她渴望著和另一半有那種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愛戀,雖然她曾經(jīng)嘗過這種感覺,但……現(xiàn)在想起,她還是陣陣心痛。
呆愣了好一會兒,她終于踏人這家充滿顧客的玻璃精品店。
“小姐,可以把外面那一對玻璃天鵝拿出來給我看嗎?”她直接走到柜臺。
“噢,小姐,真不好意思,那對天鵝有人訂了,今天會來拿,那是歐州進口的,只有那一對,你要不要看看別的?”柜臺小姐滿臉歉意地笑道。
“沒關(guān)系!彼赝庾撸淮蛩阍倏雌渌牟Aе破。
“小姐,”柜臺小姐追了過去。“我拿出來給你看看好嗎?”她見苡翎垂頭喪氣地走著,對其他東西連看都不看,可見很喜歡那對天鵝,于是動了慈心。
“真的?”苡翎的雙眸亮了起來,對柜臺小姐露出感激的眼光。
柜臺小姐將那對天鵝小心翼翼地拿出來,交到苡翎手里。
大小才十公分的精美天鵝,放在苡翎的手心里,透明的身體反射出七彩光澤,美不勝收,她真的好喜歡,可惜已名花有主了。
“小姐,你慢慢看,我去為客人結(jié)帳!惫衽_小姐走回去。
“謝謝你!避郁崮坎晦D(zhuǎn)睛地看著手心上的天鵝,溫柔地撫觸著,多希望能擁有它們。
一會兒之后,苡翎走向柜臺,正巧一位客人賣完東西急著離開。一不留神,兩人沖撞在一起。
“啊……”苡翎小心地保護著手上的玻璃天鵝,身體向后斜地退了一步。
“那不起!蹦俏豢碗S口道歉,急忙走了出去。
苡翎未站穩(wěn),卻又被走進來的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給輕撞了一下,這下苡翎再也撐不住了,直直撞向一旁的玻璃柜。
砰……砰……
一整排的玻璃制品落了地,包括手上那對天鵝,全碎在那堆破碎不堪的玻璃當中。
店里的人頓時愣住了,那位輕撞苡翎的男子更是睜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忽然一聲怒吼劃破了沉默的空氣。
“你為什么不看路?你睛睛瞎了嗎?”苡翎轉(zhuǎn)過身來,水靈靈的大眼含著淚光,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轉(zhuǎn)為訝異,是他……
“這……你不要緊吧!”仲梵關(guān)心問道。他作夢也沒想到小小的一個擦撞會變成這樣,但她也沒必要落淚吧!
苡翎再度憤怒地盯住他,心想,自己是否和他犯沖,不然為什么每次見到他都有事?讓她的好脾氣都不住爆發(fā)出火花來。
“你這王八蛋,每次見到你都沒好事,你這垃圾、無恥之徒!避郁崛眍澏兜嘏R著,想起他那天親吻她的無禮行為,以及所喜愛的天鵝化為碎片,淚水再度泛濫。
“好了,就算是我不對,你也沒有必要這樣罵我吧!”仲梵被罵得有些莫名其妙。
“明知道這里都是玻璃物品,走路為什么不小心一點?我就要罵你,你這王八蛋、王八烏龜!”苡翎大聲吼著,全然不顧形象。
“夠了,柳苡翎,你為什么不自己站好?就算是我撞你,也不可能將你身后的東西都撞倒吧!別全賴在我身上。”仲梵更大聲地吼回去。
“你撞壞了我的東西就是你的錯,你不道歉就算了,還要我不要怪你,不怪你怪誰,全都是你的錯!闭f罷,淚水又滾滾滑落下來。
她那淚眼汪汪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仲梵有些不忍,于是軟下了口氣!拔屹r總可以吧!別哭了!
“有錢就了不起,你賠不起別人所訂的東西!避郁岵寥I水,才發(fā)現(xiàn)店里有大半的人都站在一旁看他們對罵。她瞪了仲梵一眼,尚著淚轉(zhuǎn)身飛奔離去。
仲梵撿起苡翎遣落在地上的皮包,走向柜臺。
“請問,她摔破了別人訂購的東西嗎?”他向柜臺詢問她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馮先生,就是你所訂的那對天鵝,她非常喜歡,所以才會因摔碎而情緒失控,你們認識嗎……”
^o^ ,^o^^o^,^o^ 苡翎坐在門口等了好久,還是不見那個討厭鬼回來,還要她等多久……
不知道為什么,每回一和他接觸,她平常溫和柔順的氣質(zhì)全都不見了,反而像是潑婦罵街,說話尖酸刻薄不已,這不是她。〉傆修k法導(dǎo)出她惡質(zhì)的那面。
早知道就不該那么匆忙地跑走,最起碼應(yīng)該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皮包!身上沒有半毛錢,去找左晴她又不在,現(xiàn)在好了,得坐在這里等那個討厭鬼回來。不知道他會不會“好心”地幫我拾回皮包,要我再回去那個丟臉的現(xiàn)場,我可沒有勇氣。
好累哦!討厭鬼還不回來,都晚上十一點多了,明天還得去找工作面試呢……再不找工作的話……房租繳不出來了……明天……
念著念著……苡翎竟背靠著門板,沉沉地睡著了。
仲梵停好車子,乘坐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他一睛就瞧見那位傍晚時淚眼汪汪的潑辣女子窩在門口沉睡著。
蹲在她的身邊,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好細致的臉龐,濃密的長睫毛,櫻桃小口,短發(fā)輕貼在額前,緊閉著雙眸但眉宇深鎖。
她睡得不安穩(wěn)吧!
他拿出皮包內(nèi)的鎖匙,打開她的家門,將她輕輕抱起,慢慢走進去。
輕放在床上,他盡量不吵醒她,將她的皮包放置一旁,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她忽然呻吟了聲,他又轉(zhuǎn)回頭,瞧她安穩(wěn)地翻了個身,他淡淡一笑,慢慢走了出去。
^o^ ,^o^^o^,^o^ 陽光穿過沒有窗簾遮掩的透明玻璃,讓屋內(nèi)大放光明,也把苡翎給曬醒了,她慢慢睜開雙眼,然后倉皇地起身,看看四周,最后將視線停留在身旁的皮包上。
難道是他抱自己進屋的,她下意識看著自己的衣服,和昨天的一模一樣,而且完好無缺。
他還真是個君子,她應(yīng)該去道個謝。
她走下床,才走進浴室,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喂!”她有氣無力地喊了聲。
“請問柳苡翎小姐在嗎?”嬌柔的女聲從話筒傳來。
她皺皺眉。會是誰?
“我是!
“你好,這里是‘梵’傳訊營遠景美分公司,我是要通知你下午面試的。”
梵?她說什么?苡翎挑高眉,聽不懂那女人在說什么?隨即憶起,上星期她曾去應(yīng)征一份行政助理的工作,公司名稱她記不得了,或許就是這一家。
“柳小姐。下午三點請到公司面試?梢詥幔俊
“哦!可以,謝謝你!彼樟司。
這下可好了,工作有著落,房租也沒問題了。她哼著歌,走人浴室,完全把道謝的事全拋在腦后,換洗過后,整裝完畢,帶著愉快的心情出門去。
^o^ ,^o^^o^,^o^ “林秘書,把這星期的業(yè)績報告拿進來給我!敝勹蟀聪聝(nèi)線,交代著。
“是,馬上拿進去!
一會兒,江洛哲悠哉地推門進去,將報表丟到他面前。
“怎么是你拿進來?”仲梵抬起頭來,看到江洛哲,不免感到訝異。
“我正巧在外面,就替林秘書拿進來了!苯逭芾藦堃巫幼聛怼
仲梵皺起眉頭!笆裁词拢靠茨阋荒樤幃!
“你還不知道嗎?”江洛哲淡笑著,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待接觸到馮仲梵帶刀的眼神,連忙收起調(diào)侃的笑臉,正經(jīng)說道:“公司最近傳言,你要結(jié)婚了,對象是那個溫柔婉約的吳馨馨,還說你喜貼都印好了,就在下個月初,你父母這個月月底會上臺北來,為……
為你主持……婚禮……哈……“越說仲梵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后江洛哲已忍不住狂笑了起來!蹦阏f……離……不離譜!
仲梵臉色陰沉得嚇人,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全身顫抖著。、“仲梵,我想你應(yīng)該沒有那么想不開吧!”江洛哲完全無視于仲梵的憤怒情緒,依舊嘻笑著。因為他打從心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是誰傳出來的流言?”仲梵一臉怒氣地問道。
“是誰我是不是知道,不過傳得很厲害就是了!
江洛哲蹺起二郎腿,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仲梵燃起一根煙,從黑皮大椅上站了起來。
如果是吳老的手法,未免也太老套了吧!他以為這么做,自己就會乖乖的娶吳馨馨,哼!那只老狐貍,也太小看他了。
“我知道你想發(fā)火了,不過,沒辦法,你越是生氣越是著了他的道,或許說清楚點,會好一些。”江洛哲起身走到門口。“自己看著辦吧!”
仲梵思索了好一會兒,終于拿起電話來。
“喂!馨馨吧?今晚見個面好嗎?七點,E.TPUB,OK. ”
如果再不說清楚,他早晚會被她整死,不如一口回絕她倒來得干脆些。
^o^ ,^o^^o^,^o^ 吳馨馨來到PUB 時,已接近八點,仲梵直勾勾地盯著她坐到對面的椅子上,一肚子的怒氣硬生生吞了下去。
真沒想到他有耐性等她那么久。如果不是今天公司沒事,如果不是他急于想對她說清楚,分才懶得等她呢!
“對不起,塞車!眳擒败翱桃獯虬缌艘幌拢狭朔鄄实哪樀案計趁膭尤,一身套裝窄裙更顯出好身材。
“點餐吧!”仲梵低下頭看著茶單,不帶感情地說道。
“我不餓,來一瓶X.O 好了!眳擒败皨蓩扇崛岬,笑容洋溢地轉(zhuǎn)向仲梵,完全不像她平時的模樣。
“心情好得想喝點酒,你不介意吧?”
仲梵不耐煩地點點頭。他一刻也坐不下去,真想隨著服務(wù)生的身后走掉。
“馨馨,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個男朋友,商界有許多人,或許你會喜歡的!彼_門見山說道,眼神則不定地飄來蕩去。
吳馨馨眨了眨長睫毛,噘起櫻唇,甜笑道:“馮哥哥,你明知道我只喜歡你,為什么還說這種話傷人家的心。”
仲梵微閉上眼,然后無奈地看著她。“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在南部。”這是事實。
吳馨馨臉色微微一變!霸趺纯赡?從來沒聽你說過!
“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對別人說,不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了,就該死心了吧!”仲梵燃起一根煙,深吸一口。
服務(wù)生送來了餐點及酒,吳馨馨立刻打開瓶蓋,倒在酒杯內(nèi),喝了一口。
她千想萬想就是想不到,他竟然在南部有未婚妻,這和她所計劃的不同。但是不管如何,今晚她非得讓生米煮成熟飯不可。
“馮哥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就是喜歡你,這是無法改變的。”她迷瀠的雙眸直視著仲梵!拔抑,但時間會改變一切的!敝勹竽闷鹁戚p啜一口。
吳馨馨露出甜美的笑容,眼里有太多詭異的訊號!安还苋绾,今晚陪我干一杯,我們不醉不歸。”她拿起酒杯沿著杯口魅眼盯著他。 .仲梵不疑有他,拿起酒杯一飲而下。
吳馨馨又為他倒了些酒,然后笑容可掬地看著他,心中暗自勾勒著美妙的憧憬——他長得真好看,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在今晚……不用任何安全措施……那么她至少有八成的機會,她會懷有他的孩子,到時候……
仲梵喝了不少酒后,頭漸漸暈眩了起來,他看著吳馨馨的身影,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別喝了,我們走吧!”他站起身來。
“再陪我喝一杯,我們就走!眳擒败拔⒉[著眼說道,她發(fā)覺自己也有點暈眩了。
“走吧!你醉了!敝勹罄鹚,走出西餐廳,攔了部計程車離去。
^o^ ,^o^^o^,^o^ 苡翎哼著歌,乘坐電梯上樓。
今天實在是太順利了,不但找到一份好工作,而且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優(yōu)渥的薪水加上輕松的職務(wù),想必她的低潮期已過,從今天起就是她重新生活的好日子嘍!
電梯門一開,她拿著鑰匙走出電梯,打開家里的門走進去,轉(zhuǎn)身正要關(guān)上門,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門是虛掩的,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她慢慢走過去,輕輕將門打開些,還來不及跨進去,一張大臉登時出現(xiàn)在眼前。
“你……你做什么?”她嚇得連忙退后一步。
他的臉色好怪,脹紅的臉和踉蹌的步伐讓她驚嚇地又退了好幾步。
“幫我抬她,她好重,抬不上床。”仲梵吃力地說道。這酒的后勁實在太強了,讓他有點神智不清。
“誰?是誰?”苡翎跟著他走進去,瞧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斜躺在沙發(fā)上。
“她是誰?”她一轉(zhuǎn)頭,仲梵竟然不見了!芭苣侨チ耍俊彼畔肴フ宜,沙發(fā)上的女人呻吟了一聲。
她走過去搖搖那女人!拔,喂!”
“嗯——”吳馨馨翻了個身,竟從沙發(fā)上掉了下去!鞍!”
苡翎退后了一步,看著她從地上爬起,左右搖擺地站不穩(wěn)。
“你還好吧?”她過去扶住吳馨馨。
“床?床在哪里?”吳馨馨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
“砰”的一聲趴在床上。
見狀,苡翎不禁咋舌,果然人是超極有本能的動物。
“這到底怎么回事?”苡翎回過身,逕自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一件西裝外套被丟在地上,不禁皺起眉頭,同時順手撿了起來!捌婀,剛剛明明沒有這東西!
她關(guān)上門,才轉(zhuǎn)頭,又瞧見一條領(lǐng)帶在地上,她又撿了起來,然后看著一路通到她家的地上都有東西。
最后她看見一個只穿著內(nèi)褲的男人倒在她的床上。
“噢!天!”她拍拍額頭,走到床邊用力搖他!捌饋,這不是你家。”
仲梵翻了個身。“好熱。
她看見他正要脫去那唯一的遮蔽物時,立即伸手阻止他!皠e脫、別脫!
“走開!彼挂荒_踢開她。
走開?是誰該走開!她用力踹他一腳,氣呼呼地坐在軟骨頭上。
這王八蛋,不會以為這是他家,這下好了,她要睡哪里?真是的,帶了個女人回來不抱著睡,偏偏跑到這里來攪和。真是氣死人了,孤男寡女的,誰知道他半夜醒來會做出什么事?
她站起身來走到床頭拿皮包,忽然她的腳被仲梵一把抱住。
“走開,走開,無恥之徒!彼獠婚_他的手,氣得狠命捏他。
他叫了一聲,松開了手,依然沒有醒過來。
“熱死人了。”她扇著手嘆了口氣。
房間里原本就沒有裝冷氣,讓他這一折騰,她全身熱得發(fā)火。
算了,這么晚了也沒地方可以去,也沒有多余的錢可以讓她住旅館,只好勉強睡在軟骨頭上了。
她拿起毛巾走進浴室洗澡。
半晌,仲梵晃晃頭,朦朧地睜開眼睛。
頭真是痛,他擦擦額上的汗水,奇怪,他家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熱?他坐起身子,將那唯一的遮蔽物脫掉。
這是他睡覺的習(xí)慣,輕松又自在。
“咿呀”,此時浴室的門開了,他躺下的身軀停住了,雙眼迷濛地看著站在浴室門口的苡翎。
柳苡翎則驚訝地看著他的“重要部位”……陡地她的手松開了……毛巾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