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珊瑚在阮少飛的陪同下,當著所有長輩的面拿下眼鏡,正式宣告:她將做回原來的自己。
原本在病房里聊天的長輩,個個停止了說話,用驚訝的眼光,看著充滿決心的兩人。
阮少飛的表情很平靜,姚珊瑚就有點緊張,因為現(xiàn)場實在太安靜了,是打從她有記憶以來,最安靜的一次。
「妳說妳……?」最后還是躺在病床上的三表叔公打破寧靜,第一個說話。
「我說我根本不是你們想象中那么乖的女孩子。」她緊張的說道。「我很愛玩,個性也很活潑,而且我討厭戴這種黑框眼鏡,希望能把它丟掉!
「但是妳說過,妳很喜歡二姨婆幫妳挑的這副眼鏡,希望能永遠戴著它!
「那是我想安慰二姨婆才這么說的!巩敃r她剛失去丈夫。
「妳也說過五表嬸婆的眼光很好,挑的衣服妳都很喜歡!鼓切跗崮ê诘奶籽b。
「那也是在安慰五表嬸婆,事實上我恨死那些衣服了!雇耆珱]有線條。
「妳也不喜歡六叔伯幫妳找的工作?」
「我不怎么喜歡教書。」
「也不喜歡待在家里洗廚房?」
「我不喜歡,但我會盡量去做!
「妳也不喜歡我們這些老人?」
「我喜歡,但是我希望能有自己的空間!
「所以這些年來,妳一直在委屈自己!
說了一長串的話,嘆了一長串的氣。長輩們終于知道,姚珊瑚是多么壓抑自己去配合他們的喜好。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早點說出實情。」看長輩們?nèi)绱舜诡^喪氣,姚珊瑚覺得很難過,拚命責(zé)怪自己。
「不怪妳,珊瑚。」長輩們卻搖頭。「我們早就知道妳不是這種個性的人,卻因為習(xí)慣、因為喜歡,而假裝看不見妳活潑的那一面,才要請妳原諒!
「二姨婆、三表嬸婆……」姚珊瑚好驚訝。
「都是我們的錯,珊瑚!谷硎骞稍诖采辖涌!搁L久以來,我們就處處限制妳的行動,以為那是為妳好,其實是滿足自己的控制欲,說穿了就是自私!
「三表叔公……」姚珊瑚的眼淚都快掉出來。
「從現(xiàn)在開始,請妳丟掉眼鏡,做回原來的自己。無論原來的妳是什么模樣,我們都會接受,也樂于接受,相信大家的想法都跟我一樣,對吧?」
長輩們紛紛點頭。
「所以妳不要再--」
「三表叔公!」
這是非常感人的一幕,姚珊瑚沖進三表叔公的懷里嚎啕大哭,其它長輩也哭成一團。
他們引以為傲的小珊瑚長大了,變得更誠實、更懂得開放自己,也不枉費他們辛苦拉拔她長大。
「乖,不要哭,妳應(yīng)該高興自己能夠這么誠實說出內(nèi)心想法才對!谷硎骞参克
姚珊瑚拚命點頭,眼淚依舊流個不停。
。惶剐┰,都是少飛鼓勵妳說的吧?」三表嬸婆眼尖,一眼就看出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她一把,她才敢講。
姚珊瑚害羞地點點頭,她是真的很感謝他。
「好、好!谷韹鹌耪赡改锟磁,越看越有趣。「總算妳也有點眼光,懂得欣賞少飛這塊璞玉,他真的是一個好孩子!
大伙兒都沒忘記,阮少飛第一次來他們家拜訪時的古拙模樣。若依照姚珊瑚自個兒的說法,她喜歡開朗又開放的人,他還真沒一樣合她的意,可他們偏偏就瞧對眼。
「呃……」她不知道怎么告訴長輩,這塊璞玉不是她自己發(fā)掘,而是它主動貼過來,最好還是別說……
「對了!」六叔伯忽然說道。「我們到現(xiàn)在還弄不清楚,你們究竟怎么認識的?」只知道某一天他就突然找到家里來。
「呃……」這下她結(jié)巴得更厲害,舌頭都快打結(jié)。
「我們是在學(xué)校認識的。」阮少飛適時過來解圍,姚珊瑚好感激他。
「原來是在學(xué)校。勾蠡飪郝犃艘院竺奸_眼笑。「我們差點忘了你是書商,專門供應(yīng)學(xué)校用的參考書是吧?」
阮少飛點點頭,表情多少有點不自在。
「和我們珊瑚真是相配!归L輩們笑呵呵!改闶莻優(yōu)秀的青年,把珊瑚交給你就對了,我們都很放心。」
「你們不要--」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出去吧!」未待姚珊瑚抗議完畢,長輩們又趕人!笂吶硎骞菹⒘耍銈冃煽诳匆侥睦锛s會都隨便你們,別妨礙我們聊天。」
再一次地,阮少飛和姚珊瑚被掃地出門,硬是給趕出醫(yī)院。
一天被趕兩次,說起來有些丟臉,不過能獲得長輩們的諒解,她真的覺得很開心,從此以后,再也不必遮遮掩掩過日。
「我們?nèi)ツ睦铮咳@恐怕是最近阮少飛最常問的一句話。
「隨便!鼓睦锒己,因為她實在太開心了。
「去我家怎么樣?」阮少飛提議!阜凑龏叕F(xiàn)在回去,家里也沒半個人,不如到我家坐坐,我泡咖啡給妳喝。」
這是個非常危險的提議,她若夠精明的話就該搖頭拒絕,可她居然說:「好。
真的是,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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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斯又回來了。
上回姚珊瑚是縮小的艾麗斯,這次她變回正常尺寸,用正常人的眼光參觀阮少飛的私人城堡,眼中充滿好奇。
之前因為趕著出門,只參觀了一樓的車庫和二樓的客廳,還有許多地方?jīng)]有參觀到。廚房和飯廳就位在客廳的后方,由一道隱形彩繪玻璃門隔著,所以外表看不出來,會以為只是一面普通的彩繪玻璃。
三樓是主臥房、更衣間及書房,四樓是客房和起居室,五樓則是露天陽臺,植滿了各類花草,屋外甚至還擺了支大陽傘及桌椅,儼然就是露天咖啡座。
參觀完了屋內(nèi)所有設(shè)施,姚珊瑚只能說「贊」,他真的把家里打理得很好,每一處都干干凈凈。
「妳先到沙發(fā)上坐一下,我去泡咖啡給妳!箯臉窍碌綐巧,又從樓上到樓下,最后回到二樓客廳,阮少飛記得的卻是他之前在外面答應(yīng)過的承諾。
「好!顾c點頭,漸漸適應(yīng)阮少飛這種執(zhí)著的個性,并從中體會他的好處。
阮少飛隨即推開玻璃門進廚房泡咖啡,不多久,就端著兩杯咖啡出來,放在沙發(fā)前的透明玻璃桌上。
她端起其中一杯咖啡,發(fā)現(xiàn)桌子的造型流線,和客廳的裝潢很配,大概是同一個設(shè)計師買的。而她手中的咖啡杯組,也巧妙的融合在整個設(shè)計之中,感覺上極有品味。
「你……你把房子整理得很好,弄得很舒適,一點都不像單身漢住的房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啜飲咖啡,姚珊瑚隨便找話題。
「那是因為我隨時在等待女主人,所以才會弄得這么舒適,我不想讓我未來的妻子受苦。」他很認真的回答。
「女、女主人?」她差點被咖啡嗆到。
「對,也就是我未來的妻子!顾c頭。「我知道我的想法可能有些過時,但我希望當我結(jié)婚的時候,一切都是準備好的。有足夠的財力養(yǎng)活一個家,有足夠的能力讓我的另一半幸福,我認為這是一個男人起碼該負的責(zé)任!共荒芴颖堋
他的想法,正是女性普遍的要求。只是現(xiàn)今能夠達成這個要求的男人太少,女性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個比較沒那么負責(zé)任的男人,卻也因此常常把自己搞得蠟燭兩頭燒,疲累不堪。
「那……那你現(xiàn)在覺得你已經(jīng)準備好了嗎?」她有點不敢問。
「準備好了!顾麛蒯斀罔F的回答。
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那真好。不像她,剛脫下面具,誠實的面對自己,未來的路要怎么走都還不知道……
「妳愿意當我的女主人嗎?」阮少飛對她有別的規(guī)劃。
「?」姚珊瑚手上的杯子差點掉下去,眼睛眨得像具電動洋娃娃。
「我問妳愿意當我的女主人嗎?」他把她手中的杯子拿走放回桌面,以免她真的毀了它。「這棟房子或許還未盡善盡美,但我會努力改進,讓它變得完美;蛘邐呑∵M來后想改變,我也沒意見,因為妳也是房子的主人!
阮少飛說了一大串,無疑是在說服她,答應(yīng)他的求婚。但是姚珊瑚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整個腦子都是漿糊。
他在跟她求婚,真的嗎?她有沒有聽錯?
姚珊瑚滿臉疑惑地看著阮少飛,發(fā)現(xiàn)他很認真,接著開始驚慌。
她才剛開始面對自己、面對家人,他就想把她帶離家庭,這樣對嗎?她知道他人很好,既老實又努力,同時也很體貼。但結(jié)婚?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一點都沒有……
「妳不覺得我們很適合結(jié)婚嗎?」
更糟的是,他完全察覺不出她的驚慌,還在那邊碎碎念。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相處,我發(fā)覺我們其實很適合組織一個家庭。雖然其中有些誤會,個性也不見得能完全磨合。但我相信只要努力溝通,一定能像一般情侶那樣,漸入佳--」
阮少飛原本是想說漸入佳境,不過他最后一個字還沒能說完,就被姚珊瑚突然湊上來的櫻唇,給吻掉了所有長篇大論,進入另一種佳境。
相較于阮少飛,姚珊瑚原本也只是想堵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xù)啰唆下去,怎么知道他嘴巴是不說了,但卻用另一種方式說話,靈活的舌尖深入她的芳唇內(nèi)側(cè),把她吻得天昏地暗。
就如同每一回他們互相接觸,必會擦出熱烈的火花,這次也相同。他們幾乎是一碰觸到彼此,就忍不住心跳加快,像跑了五千公尺般各自喘息。
「妳的嘴里面有咖啡味!顾绞翘舳核纳嗉猓绞歉杏X到咖啡味,挑眉取笑她。
「你也是!顾桓适救醯姆瘩g,也學(xué)他一樣,和他打起舌仗,兩個人吻得不亦樂乎。
只不過打仗是要付出代價的,每吻一回,他們的體溫就升高一度,益發(fā)按捺不住。
嫌隔著空隙吻姚珊瑚太麻煩,阮少飛索性將她抱上大腿,和他面對面吻個夠。這下情況更難收拾。
原本他們只是接吻,但越趨升高的體溫,讓他們的身體忍不住發(fā)癢,好想磨蹭彼此。
感謝姚珊瑚多年偽裝的習(xí)慣,只要她放假在家,一定穿碎花寬裙,今天也不例外。
「有沒有人說過妳的大腿很美,線條十分均勻?」阮少飛將她的裙子撩高至腰際,她忍不住喘息。
「最近才聽人說過!
「聽誰說的?」他的口氣帶有一點點霸道,一點點不悅,粗啞的聲音不可思議地性感。
「學(xué)、學(xué)生……她們不小心、不小心看見我跳上出租車,和、和大腿……」天啊,她到底在胡說些什么,語法都不對。
「是我打扮成嬉皮等在門口那一次嗎?」
「就是……那一次!顾X得好熱。
「那真糟。」他誠心道歉,不過方式稍微過火了一點。
「呼、呼……」他們吻得又熱又狂。
姚珊瑚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孟浪的一天,而且還是他帶給她的。
「準備好了嗎?」阮少飛雙手扶住她的腰,聲音嘶啞地問她。
姚珊瑚狂亂地點點頭,根本不知道要準備什么?
突然間,一個強烈的沖刺,貫穿她的身體,幾乎到達頂點。
姚珊瑚仰頭尖叫一聲。
「。
她痛苦地搖頭,越來越難以支撐。
「妳很難受嗎?」問話的同時,他還是持續(xù)著。
「好難受!顾y過到頻頻喘氣,渾身都是汗。
阮少飛做最后的沖刺。
「。挂ι汉餮鲱^尖叫,身體同時碎成一千片,和阮少飛一起達到高潮。
她哭得很夸張,眼淚一直掉。阮少飛也喘得很夸張,趴在她的身上發(fā)抖。
姚珊瑚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雙手趴在桌子上懺悔。
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好想痛哭一場。
她吻他是因為逃避,是因為不想聽他念經(jīng)?蓛扇酥灰慌鲇|,就天雷勾動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莫名其妙地做起愛來了。
嗚……
「不要哭了,珊瑚,當心感冒。」阮少飛以為她是因為太感動而哭,徹底誤會她的意思。
「不要管我,讓我哭個夠。」她真是個大豬頭,明明不要人家,還和人做愛,干脆拖出去槍斃算了。
「這怎么可以?」他靠過來握她的肩膀,卻被她甩開!笂呉歉忻傲耍視岵坏玫摹!
不愧是門里門外不同嘴臉的人,說這話都不惡心。
「不要理我啦!」讓她哭個夠,嗚……
「珊瑚!」沒辦法,他只得將她抱上自己的大腿,輕聲安慰她。
這一安慰不得了。
姚珊瑚上一秒鐘才在想自己不該和他做愛,下一秒鐘就已經(jīng)和他熱吻,兩腳環(huán)住他的腰,和他磨贈起來。
不對……
她一邊喘息,一邊檢討自己的行為。
她應(yīng)該義正辭嚴的告訴他,他們不可能有結(jié)果,她不可能答應(yīng)他的求婚。他們的個性差太多,對彼此的了解也不夠,距離組織一個家庭還早……
「我覺得我們--」一件棉衫在她面前落下,姚珊瑚瞬間說不出話,他變得和她一樣赤裸。
「我們怎么樣?」他支起她的下巴吻她。
「我覺得我們--」慘了,她原本要說什么?怎么全忘了,只記得他裸體的樣子。
「珊瑚,我又想要了!惯@次換他「性致勃勃」,拚命挑逗姚珊瑚,她一樣敗在他的挑逗之下。
想當然耳,她一定沒有說出那句最重要的話:「我們不適合。」
「啊啊。顾械孟褚惠呑佣紱]叫過一樣。
很顯然地,她的身體一點都不這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