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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真純情 第二章
作者:蘇霏
   
  廚房中──

  「希望那孩子不會給你們添太多麻煩……」

  「哪兒的話,道遠哥!够ㄋ频粩科綍r的輕佻,語氣中多了體貼和知心!赴⑼馗腋吲d都來不及了,何況宇凈又是個那么乖巧可人的孩子。」

  「恐怕是太乖巧了……」電話的彼端傳來一聲蒼老的嘆息。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一開始,我以為她嫌我一個老人沈悶,所以把她送到寄宿學(xué)校念高中,想藉此讓她跟同年紀的孩子打成一片;可是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二十二了,從來沒看過她跟哪個女孩或男孩走得比較近。我不認為她有什么心理方面的問題,只是覺得她不夠……」黎道遠頓下來思索著用詞。

  「不夠開朗、不夠活潑。」花似蝶替他接了下去。

  「是啊,妳也注意到了?」

  「嗯。」

  「她從來不主動要求什么,也從來不使性子,連這回我要她單獨回臺灣找你們,即使對你們完全陌生,她也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她跟我住了好些年,可是坦白說,我一點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估璧肋h頓了一下!赣械臅r候,我覺得她好像把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

  花似蝶默不作聲地聆聽。

  「這孩子是我唯一的孫女,她要什么,我就會盡一切能力給她?墒浅顺商炻袷自跁局兄,她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也不關(guān)心!

  「道遠哥,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太擔心!够ㄋ频鲅园参俊!赣顑糁皇切枰袀人開導(dǎo)開導(dǎo)她!顾揖陀袀正在休假的最佳人選。

  「妳好福氣,有個感情好又肯上進的侄孫陪在身邊,哪像我那個連對自己親生女兒都不聞不問的不肖子……」黎道遠沒說下去,卻掩不住語氣中對家門不幸的感慨,花似蝶也明智地不對此話題發(fā)表意見。

  「似蝶,」他接著又說!笂呂铱焖氖甑慕磺榱,這么問我也不怕冒犯,妳真的認為阿拓能幫那孩子嗎?」

  花似蝶自信地笑了!肝壹野⑼仉m然長了副桃花相,骨子里卻是老派的紳士一個,不僅耐性過人,心思也細,宇凈和他相處一陣子多少會有點益處!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事業(yè)要忙,不是嗎?」

  「他最近正好休假,空得很、空得很。」呵呵!人算不如天算。

  「是嗎……有機會我倒想見見這個妳一手教出來的小伙子!

  「會有機會的。」

  直覺告訴她,機會……或許很快就會來臨。


  日內(nèi)瓦湖畔──

  結(jié)束通訊后,黎道遠將電話遞給一旁的管家,閱盡滄桑的雙眼投向落地窗外的水面,即使坐在輪椅上,筆直的上身仍顯露出不屈不撓的堅毅。

  湖光瀲滟,遠處停泊的幾艘私人帆船在昏黃的月色中隨波輕搖,景色如畫。如此一個靜謐的夜晚,很容易使一個老人傷感。

  黎道遠淺嘆了口氣。

  他和已去的老伴兩人奮斗了大半輩子累積財富,為的也只是要讓黎家后代子孫有好日子過,卻沒想到獨生子竟是個不孝不慈之人。他已臨風燭殘年,對獨子的失望早褪為麻木,然而,正值花樣年華又得不到父愛的孫女兒卻使他心疼。

  既然不能指望兒子,他這個為人祖父的,也該為她的將來打算……

  「老爺,夜深了,您該睡了。」管家忍不住開口提醒。

  「嗯!

  管家熟練地推動輪椅,沒瞧見黎道遠臉上那種像是作了重大決定的神情。

  「老姜,明天早上替我打電話把Blanc找來!

  「好的,老爺。」老姜毫不遲疑地回答。如果說他對雇主突然想見律師感到一絲好奇,多年的專業(yè)經(jīng)驗也使他隱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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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從燒餅油條、煎餃、稀飯到吐司、玉米片、燕麥片各式早餐應(yīng)有盡有。

  除去「船長」不算,身為花公館中唯一的男性──又稱苦力兼奴隸,花拓一大早就出門買了足夠喂飽一支棒球隊的早點。

  沒辦法,樓上那個謎樣的客人喜歡吃什么,他一點概念也沒有。

  憶起昨晚的晚餐,兩道劍眉困惑地攏在一塊兒。

  她只挾離她最近的菜,垂首安靜地吃著,后來他實在看不下去,把桌上的各種菜色一一換到她面前,也沒引起她什么反應(yīng),彷佛渾然不覺入口的東西有所不同。

  當他和姑婆試著將她拉入對話時,她也僅在被問到問題時答話,用字一貫地簡潔。接下來他和姑婆開始拌嘴,到后來幾乎忘了她的存在。

  那絕對算得上一種特異功能……一種讓自己隱形的特異功能。

  「你不覺得她真的有點怪嗎?」

  「汪!」早就吃飽喝足的「船長」趴在地上,意思意思地應(yīng)了一聲,連頭也懶得抬。

  花拓兩眼一翻。太好了,他居然已經(jīng)淪落到對狗談心的地步!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他一轉(zhuǎn)頭便見到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形。

  「姑婆,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怪了,堅持睡足美容覺的姑婆,平時不到日上三竿是絕不會起床的,今天吃錯什么藥了?

  那只小小的LV隨身行李箱引起了注意,桃花眼警戒地瞇細。

  「妳……妳不會是要出遠門吧?」姑婆是他知道的女人當中,出游時行李最簡便的一個,但在返家時,箱子至少會多出四、五只。

  「沒啊,只是去日本玩玩!够ㄋ频尚毁猓莘鹑毡揪驮谧约腋舯。

  「什么?!」花拓大叫。「妳怎么不早說?」

  「咦?我沒說過嗎?我還以為我早就告訴過你了。」花似蝶一臉的無辜,然后哀怨地嘆了口氣!刚媸菤q月不饒人啊……你姑婆我這把年紀,想要不癡呆都不行……」

  又來了。花拓忍不住恨得牙癢癢的。

  別人可能還會被老太婆唬過去,可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女人有多精。每次干了什么壞事被他逮著時,她就演出這種老人癡呆的戲碼,偏偏他根本拿她沒轍。

  「姑婆!妳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小聲點,宇凈可能還在睡覺,別把人家吵醒了!

  「原來妳還記得我們有客人!」她還有臉提。「妳這么一走,我要拿她怎么辦?」人不是她邀回來玩的嗎?

  「乖,小拓拓。」她慈愛地喚著他孩童時期的昵稱!肝抑滥阈牡刈詈,人又負責,絕對會好好地照顧我們可愛的小妹妹!

  「姑婆!」他齜牙咧嘴地瞪著她!杆呀(jīng)二十二歲了,不是小妹妹!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個屋檐下,妳就不怕我把她吃了?到時看妳要怎么跟她家人交代!」

  花似蝶怔了半秒,突然笑得花枝亂顫。

  「阿拓,你真可愛……」綴著一大顆紅寶石的蔥指輕輕拂去眼角那不存在的淚水,然后她收斂起笑聲。不能笑、不能笑,皺紋會變多。

  「不是我故意要掀你的底,不過要相信一個按時捐錢給孤兒院、會扶老太太過街、又收養(yǎng)了只流浪狗的男人會去占一個女孩子的便宜實在很難。」

  「妳……」花拓快把牙根咬斷了。為什么他會跟這女人有血緣關(guān)系?

  「別把好好的一張臉弄得這么難看!贡pB(yǎng)得宜的纖纖素手輕拍了兩下扭曲的面頰!阜凑阏谛菁,又沒約會,閑著也是閑著,好好地招待我們的客人吧!」

  「妳什么時候回來?」俊臉繃得媲美雕像,一句話像是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花似蝶側(cè)首思索。「聽說最近日本的百貨公司正在打折……我也不知道我會待多久……」

  「姑婆!」又一陣暴吼。

  「啊,我快趕不上飛機了!姑婆會給你帶禮物回來。Bye!」

  砰!又一次,花拓的怒氣被大門阻絕。

  熊熊烈焰從兩只桃花眼中射出,幾乎要把五公分厚的門板燒穿,但隨即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深深的絕望。

  啊,他不要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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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手是誰?

  是誰把他推下去的?

  黎宇凈小口小口地吃著稀飯,腦中細細回想小說中的情節(jié)。

  「宇凈,這家做的蛋餅味道很不錯!挂粋小盤子被推到地面前。

  是酒保嗎?還是那個前任女朋友?也有可能是──

  「要不然就試試燒餅油條,配豆?jié){很不錯!

  迪倫探長受了重傷,兇手很快又要找下一名受害者,他──

  「我想說妳在國外住久了,或許會想念中式早餐,如果真的不喜歡,這兒還有面包和果醬!

  同一個聲音再度打斷黎宇凈的思潮,兩道秀氣的眉毛輕輕一蹙。

  對面的男人有點吵。

  她不是已經(jīng)吃著稀飯了嗎?一個人能有幾張嘴?

  「宇凈……」花拓又開口,聲音中多了幾分遲疑。一直等到她抬頭看他,他才說下去。

  「那個……我姑婆出門去了!

  她直視著他,臉上一片平靜。

  「她現(xiàn)在正往機場的路上!挂詾樗龥]聽懂他的話,花拓又補充:「她要去日本。」

  她的雙眼眨也不眨,毫無表示。

  他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些?他的姑婆去日本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那表示現(xiàn)在只有妳跟我!够ㄍ剡M一步強調(diào):「從現(xiàn)在開始,房子里只有妳跟我,沒有別人!

  他等了半天沒得到響應(yīng)。她是木頭嗎?

  終于,黎宇凈有了動作。

  她低下頭繼續(xù)吃粥。

  迪倫探長的助手有些可疑,也許出賣探長的就是──

  花拓好脾氣地重申!腹闷湃チ巳毡,『船長』不是人,妳跟我變成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屋檐下!

  「嗯!估栌顑艉喍痰貞(yīng)了一聲,一絲不耐掠過心頭。

  為什么他要不停地打斷她的思考?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fù)同一件事,不累嗎?

  花拓瞪著她!膏拧梗克f得口干舌燥,她卻只有一聲「嗯」?

  難道她一點警戒心也沒有?

  不行、不行,他得讓她了解事情的嚴重性。

  「妳爺爺跟我姑婆雖然是老朋友,可是我們昨天才第一次見面,妳對我一點都不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對于一個個子比妳大很多,又幾乎全然陌生的男人,妳應(yīng)該有點提防心。」

  「好!瓜M@個回答可以堵住他的嘴。

  花拓傻住。

  就一個淡淡的「好」字?她到底是怎么安然長到二十多歲的?還是她根本就不是在地球長大的?

  腦子一轉(zhuǎn),他決心嚇嚇她,讓她了解人心有多么險惡。

  「妳不知道,其實我在外面的名聲很差,是個公認的浪蕩子,大家都知道被我摧殘的女人有好幾打,妳只要在我工作的大廈里隨便抓個人來問就能證實!顾桃庥蒙喜粦押靡獾目谖。至于面部表情,太簡單了,憑他的長相,只要嘴角往上一勾,看起來就夠邪氣了。

  很好,她終于又抬頭了。

  「每個男人血液中都有潛伏的獸性,而我的獸性指數(shù)又比一般男人高,F(xiàn)在妳正在我的屋檐底下,屋里沒其它人可以保護妳,難道妳就不怕我露出野獸的原形,對妳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很奇怪,他就是想把她激出一點情緒反應(yīng),即使是恐懼,也比無動于衷好。

  任何一種情緒,都比無動于衷好……

  黎宇凈無聲地端詳著他,一絲不解在清澈而無雜質(zhì)的眸中飛掠而過。

  這個名叫花拓的男人明明有著仁慈的天性,從他對待他姑婆和那只獨眼狗的方式就很明顯了。他裝出這副大野狼的模樣是想騙誰?

  如果她不擔心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又何必在意?

  被她這么一注視,花拓的耳根莫名其妙地微微發(fā)熱,還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克制住閃躲那道視線的沖動。

  怎么搞的?無論怎么看,她都像個小妹妹,為什么那雙小鹿般純凈的眼睛盯著他看時,他會亂了方寸?

  「你會嗎?」見他表演得挺辛苦,她配合地問道。

  「會什么?」

  「對我做出可怕的事。」

  「當然不會!」花拓嘴巴還沒合上,就發(fā)現(xiàn)自己破功了。

  短短的一個問題,使他所有的努力付諸流水;ㄍ叵駛破皮球般泄氣,隨手抓了片吐司就往嘴里塞,黎宇凈則垂首繼續(xù)吃粥,再度神游。

  餐桌上陷入一片沈寂。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有人又沈不住氣了。

  「妳去過故宮博物院嗎?」根據(jù)經(jīng)驗,他知道指望她主動打開話匣子倒不如指望母雞生金蛋,所以他這個要盡地主之誼的地主只得自立自強。

  「去過!

  又來了。為什么這男人不能像其它人那樣,留給她一點寧靜呢?

  「陽明山呢?」

  「去過。」去過好幾次了。

  「中正紀念堂?」愈來愈沒創(chuàng)意的提議,連他自己都覺得汗顏。

  這……真的不能怪他,他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出門游玩,此刻真想不出來應(yīng)該帶她上哪兒去。工作之余,能在家里放松、喘口氣就該偷笑了,還觀光咧!

  「去過!股嫌變簣@的時候就去過了。

  「妳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放棄提議,直接問。

  「沒有。」她也干脆利落。

  花拓差點沒當場口吐白沫。

  除了長他兩個輩分的瘋狂姑婆之外,這是他頭一次對另一個人感到如此力不從心……對方還是個看起來像國中生的女孩。

  而她根本不必費什么唇舌就辦到了。

  他埋頭猛灌咖啡,彷佛如此可以沖掉一肚子的窩囊。

  「我待在這里看書。」說不上來為什么,她決定解除他的困境。

  「看書?」雖然訝于她主動開口,但更困惑于她所說的話!复罄线h從瑞士回臺灣,妳要在屋里看書?妳不是回來玩的嗎?」

  「爺爺希望我來。」彷佛這解釋了一切。

  「所以妳就來了?」花拓愈聽愈迷糊。

  「住在哪里,對我來說都一樣。」她緩緩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顯然認為禮貌性的餐桌交談已經(jīng)足夠,拋下一句話便走向樓梯。

  花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抹正拾級而上的嬌小身影,別無分號的浪子臉顯得怔忡。

  她有份異于其它人的純真氣質(zhì),直來直往、毫無心機,就像個孩子似的。然而,與這股氣質(zhì)并存的,卻是一種超乎年齡的淡漠,就是這種淡漠,令人不安……

  令他不安。

  住在哪里,對她來說都一樣……

  這算哪門子的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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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凈而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按著琴鍵,花拓顯得心不在焉。

  八歲時,姑婆不知中了什么邪,異想天開地決定要把他培養(yǎng)成鋼琴王子,于是一邊擺著糖果哄騙,一邊供著家法恐嚇,逼得他不得不乖乖地跟請來的老師學(xué)藝。這一學(xué)就學(xué)了十多年,鋼琴王子沒當成,卻也拿到了國際檢定考試的五級資格,并且真讓他彈出了對音樂的喜愛。

  此時此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把精神集中在黑白相間的鍵盤上。

  他的本性很居家,平時在工作之余,除了打打球、跑跑步之外,其它的消遣則不外乎在家中彈點鋼琴、閱讀,祥和的寧靜對他來說向來是種享受。

  然而,當房子里多了一位明明存在、卻又與他相對無言的訪客時,這種寧靜就成了折磨。

  「總不能就這樣把她去在家里……」無助的眼瞥向天花板,像是想藉此透視隱身在樓上房間的怪客在做些什么。

  一方面,陪著那女孩在家一起發(fā)霉,似乎有違待客之道;另一方面,她那除了書本之外對一切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也令他感到困擾。

  為什么?他也說不清。

  「我覺得她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汪!」

  「你也有同感嗎?」

  「汪!汪!」

  「就知道你不笨……」果然還是靈犬一只,好貼心,好令人欣慰,不枉他每天辛勤地喂些好料給牠吃。

  感動夠了,花拓想起了一件可以打發(fā)時間的事。他抽出樂譜中夾著的一張白紙,紙上略顯凌亂的豆芽菜占了半頁,看得出幾經(jīng)涂改的跡象。

  這是他最新發(fā)展出的才藝──作曲自娛。


  死者臉上的神情令人大惑不解,嘴角那抹恬淡而明顯的微笑猶如窺見天堂般幸福而滿足。

  「猶如窺見天堂般幸福而滿足……」黎宇凈無聲地重復(fù)小說章節(jié)里的最后一句話,鵝蛋臉上寫滿了投入。

  Mi──Do──Re──

  清脆的琴聲竄入耳膜。

  黎宇凈只頓了下手指便翻了書頁,充耳不聞地開始閱讀下一章。

  Fa──Re──So──Fa──

  清亮的音符再度敲擊著她的專注,固執(zhí)得令人懊惱。

  沒聽見……她什么都沒聽見。明眸很努力地集中在下一行文字。

  Mi──Do──Re──La──

  魔音依舊穿腦。

  琴聲停停頓頓,彈奏者似乎正搜索著下一個音符,不熟悉的曲調(diào)聽來有些生澀,但不難聽。

  「他好吵……」察覺到自己正對著同一行文字發(fā)呆,粉唇輕輕一抿。

  樓下的男人,就連不說話時也要干擾她的安寧。

  她終于放下書本,走向樓梯口,赤裸的腳丫子在光可鑒人的原木地板上不發(fā)一絲聲響,靜悄悄的動作只是出于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

  原先的些許不悅,在見著「噪音」的始作俑者時,緩緩?fù)嗜ァ?br />
  她在樓梯頂端坐下。

  什么樣的人,才叫好看?

  老實說,她不清楚,也從未細想過。

  她經(jīng)常觀察人的面貌,然而對她來說,不同的臉孔只是為了方便區(qū)分不同的個體,至于是美是丑,她從不在乎。

  但,此時此刻,她無法移開視線。

  他一手按著琴鍵,一手持筆在紙張上涂抹,一綹微鬈的黑發(fā)硬是不聽話地落在額前,總是似笑非笑的臉頰上酒窩若隱若現(xiàn),散發(fā)著淡淡的落拓味道,眉宇間則是種她從沒見過的專注。

  這一刻,她難以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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