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正將報紙丟在方奕芃的面前,嚴厲地詢問她的意見,“飛鳳,事情的發展怎會如此,現在你對這事有什么看法?”
方奕芃拿起報紙,看著滿滿整個版面的報道。
嘖嘖,標題還真聳動地寫著:
五五連發,出師未捷炮先亡
軍方演習又見彈炮爆炸,十二軍中兄弟已入院觀察
“不錯,記載得很詳細,并一目了然,這些記者的八卦功力真可以去寫三軍野史了!
任君正不甚高興地站了起來,看著這個不知要說她冷血抑或冷靜的下屬!胺缴衔,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奕芃有點詫異地抬起頭,情緒并無激動,只是淡然地解釋:“上校,每天一攤開報紙就十幾張,哪來那么多的新鮮事可寫?今天我要是新聞記者,我也會深人的報道,好歹也湊個版面吧!”
“我不敢相信你身為女人,竟然對受傷的弟兄們不為所動!比尉闹袕碗s的情緒正在翻滾,“一絲情緒上的激動都沒有!
“這有什么好激動的,沒人死亡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并不是冷血,上校。”方奕芃正色說道,“與其為傷者難過,還不如積極地追查事情的真相,盡快研究改善,并在下次事件發生之前好好地預防才是。”
任君正吞咽著口水,同意了方奕芃的論調,“那么依你來看,這意味著什么?”
方奕芃推高了眼鏡,有點猶豫地下著結論:“我不是很肯定,在我的眼前是一大團的迷霧,但是有時靈光一閃,好似又捕捉到什么。”
“說說看!
“如果爆炸只是一件,那我會單純地認為是意外,但是連續五件下來,不禁令我想到了維鋼。”
“為什么?”任君正開始認真想著事情的可能性。
方奕芃腦中迅速地轉著許多的可能,將最大的可能性說了出來:“維鋼受人恐嚇不過半年,直到最近才交由我們調查,而我們才開始要展開行動,軍中就出了問題,這不就是有意讓我們暫時中止維鋼那邊的調查嗎?”
任君正提出反問:“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
“嗯——或許是,但這也是一個追查的方向。”方奕芃想起了一個重點,“上校,前幾次爆炸事件的調查,你知道是人為的疏忽,還是機械本身的問題?”
“人員的操作程序正常,機械本身也沒有問題,這次你的判斷可能有誤!比尉坏貌粷娝渌。
“咦,這可有些古怪了!
眼前的迷霧又籠罩過來,方奕芃十分不解,照理說自己的判斷向來很準,從沒像這般的模糊不清,是哪里沒弄清楚呢?
任君正看著自己的愛將,那認真的模樣令自己折服,方奕芃雖然保持神秘,但他知道她有個軍人世家的背景。
軍界更“北飛鳳、南狂獅、西鷹俠、東傲龍”來稱呼他們一家優秀的成員,而方奕芃雖為女性軍官,階級也比自家兄弟來得低,但是她卻排名第一位,可見她有獨到之處,是不可以小看她的。
然而這件事是不是要交給她處理呢?
但,方奕芃此時已下定決心地向任君正爭取,“這件軍中的意外我可以接下來調查嗎?我想了想,發現兩者之間還是有關聯,只是我現在一時推演不出來,讓我再研究一番可以嗎?”
任君正從抽屜取出文件,放在方奕芃的面前說:“事件的經過調查都在里面,一切就交給你,盡快調查出來吧!”
既然方奕芃有沖勁處理好這次的事件,那么他也放手一搏!以她以往的戰績來看,他這個做領導的是要給她一次機會。
方奕芃看了一下檔案資料,推敲一番后,泛起的是一抹深沉的奸笑,“上校,我可以要求借閱軍方與維鋼合作的軍事技術資料嗎?”
看來方奕芃找到了可以相連貫的地方了。任君正雖然好奇,還是點頭找出資料,遞給了方奕芃,“記住,資料不可以外流!
“是,上校,你就等著升官吧!”方奕芃行個漂亮的軍禮,“這兩件事我一定漂亮地達成!
方奕芃高興得快跳了起來,但還是必須先讓杜巧兒確定她心中的疑問再說,現在就先推演到此吧!
方奕芃得意非凡,看來她就算打報告退休,大概還可以改行當偵探。
對了,何不將美國那一票“塔木塔奇探險隊”的娘子軍成立一個偵探社?GOOD!好主意。
“飛鳳——”任君正喊住了欲走出辦公室的方奕芃。
方奕芃轉身,臉上一個大問號。
“你為什么要做如此的打扮?難道你真的見不得人?”任君正實在好奇,他這個做領導的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方奕芃的真面目,說出去準會被別人笑死不可。
方奕芃對任君正會問她私人問題感到稀奇。
任君正是一個好領導,亦父亦師。打從她到特種兵總部報到,就一直待在他下面做事。他如和煦的暖風溫暖她的心,她知道他一直關心她,卻不曾挖過她的隱私,也信任她的能力而交付給她許多重要任務。所以,她在他底下做事,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然而對他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做何回答。
“上校,女人的容貌與任務的完成有關系嗎?”
任君正搖頭,“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有間接的影響。”
“喔!這答案倒很新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很高竿的答案。”
“你這是褒還是貶?”任君正臉紅了,從方奕芃全無表情的臉上猜不出她的用意,只好繼續解釋:“女人太漂亮了通常就不會專心工作,每天只想要如何變得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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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芃聽得感興趣,接著任君正的話說:“這么說來,成功的女性通常都不是最美的啰!”
“你這不是要我難堪,不怕這番話傳開來,做領導的吃不完兜著走?”
“那么是有點姿色比較恰當。”
“飛鳳,說話不要戲弄我這老頭子!比尉龑Ψ睫绕M尖銳的言辭有些招架不住,“有時候、有些場所,容貌或許可以讓事情進行得快速順利些。”
方奕芃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來辦凌揚這件事了,容貌是吧!她方奕芃別的沒有,除了聰明的腦袋之外,就屬容貌為最大的本錢了。
方奕芃好久不曾有過的頑皮心情又再度浮現,她訝異自己的轉變,是因為凌揚嗎?是那個令她有點想念的阿豆仔嗎?
她在疑惑中摘下了她那副厚重的眼鏡,眨著一對充滿笑意的眼睛,嘴角也難得地上揚,對任君正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甜甜膩膩地說:“上校,你覺得我這容貌如何呢?”話才說完,已走出了辦公室。
任君正傻了,僅僅驚鴻一瞥,方奕芃一張艷麗的容顏卻教他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或許就因如此,飛鳳才掩飾她的美麗吧!因為——
太美麗的女人在職場上也是一個阻礙。
這是飛鳳給他上的一課,開玩笑,這眼鏡不能摘呀!要不然,他這特種兵總部非大亂不可。
他急忙追了出去,不顧形象地在走廊上大喊:“飛鳳,你將眼鏡給我戴上。”
哈!方奕芃扶正眼鏡感到很是得意,打算讓任君正煩惱個幾天,省得他日子過得太安逸,開始學會問一些莫名其妙的間題。
方奕芃此刻已遠離了任君正的辦公室,但是一顆心不停地雀躍著,也不知怎么的,她現在就是想著凌揚,想著那個神秘的阿豆仔。
一抹嫣紅浮現在她白皙的臉上,她想起了他的吻,不知為何,她就是喜歡他吻中的熱情與溫暖。
對,在她的心變得冷漠之前有一時刻的溫暖,那個在美國遇見的陌生人或許就是凌揚!
方奕芃立刻賞給自己一個大爆栗,譴責自己在大白天中做白日夢,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再說——
她神色暗淡了下來,告訴自己天底下不可能有如此癡情的男子,她的慘痛遭遇都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還癡心妄想再度擁有愛情?
但是,她就是會心不在焉地想著凌揚!
不行,一定要將他趕出腦中,無聊的時候就找夜鷹部隊的兄弟們消遣消遣吧!
尚未踏入夜鷹部隊的范圍,方奕芃就聽得那些弟兄們的大聲喧嘩。
奇怪了,今天不是爆破、擲手榴彈等課程嗎?真有這么的刺激?怎么每個隊員的聲音聽起來都是那么興奮,笑聲都是那么的詭異?呵——不錯嘛!還加人了狗叫聲當配樂。
漂亮!她倒要看看這次飛刀又在耍什么寶了!
可不是嗎?竟將手榴彈擲出,再由飛刀去咬回來?!這可真是好樣的,叫他們練習,卻家中無大人的玩了起來。
爆炸?
哼!最好就是爆炸,她才有事可忙。只是她已瞧見這些隊員們拿的是手榴彈空殼,跟飛刀玩鬧著。
開玩笑,飛刀可是她飛鳳巫女的“愛狗”,跑起來可真有如“飛刀”,不管東西扔得多遠,它都可以迅速地咬著回來。不錯嘛!還可以在空中來個翻滾。嘖嘖,她干脆將這夜鷹部隊改為夜鷹雜技團好了。
“飛刀,手榴彈已掉落在水池中,所以現在要考考你游泳的本事。”紀文強向一臉似懂非懂的飛刀解釋著,又是比又是演,好不精彩。
“飛刀,你要像游泳選手一樣地前進,正中目標地咬回來,晚上我們全體都給你加菜!”有人附和。
不錯,知道誘惑飛刀,方奕芃慢慢走近。
“就是啊,看來飛鳳巫女沒給你好吃的,將你的身材養成了‘三比八’的比例,真是太殘忍了!辩妭シ不鹕霞佑汀
“什么是‘三比八’的比例?”方奕芃忍不住出聲詢問。
鐘偉凡得意忘形,還好心地解釋道;“蠢。【褪秋w刀餓慘了,才有現在瘦巴巴的身材嘛!”
“哦——”方奕芃聲音拖著老長,吩咐她的愛犬說:“飛刀,你就去表演一個狗爬式好了。”
汪——嗚——
飛刀立即眼明腳快地在方奕芃的腳邊撒嬌著。
當然,隊員們這時馬上原地地立正齊喊:“教官好!”
“好。》浅:,我都已潛人你們之中了,卻沒有人發現,那么若我再放一顆會‘砰’的手榴彈,一群夜鷹八成都變成了烤小鳥了!狈睫绕M忍住笑,一張撲克牌臉很是難看。
汪汪,飛刀贊成地猛叫。雖然剛剛大家都玩得非常高興,但是黑壓壓的一群人輪流玩弄,也是挺累“狗”的。
隊員們的眼全對上了飛刀,每一個人眼中有一小簇火,加起來也有一個大人球丟向飛刀。
飛刀兩眉下垂,委屈十足地向方奕芃唔唔鳴叫,非常希望方奕芃能為它出口氣。
“什么人養什么狗……”細小如蚊的聲音抱怨著。
“死飛刀,等飛鳳巫女走后有你好看……”也有人嘀咕。
“現實,咱們走著瞧!”更有人心中暗罵。
方奕芃兩手背于身后,朝部隊動動鼻子嗅了嗅,半嘲弄地說:“好濃的火藥味喔!飛刀,肯定會有人將你燉成狗肉耶!”
飛刀又變臉成功,它轉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讓方奕芃覺得好笑,心中就決定成全它吧!可憐的飛刀。
“大家聽著,教官正計劃一個任務,需要你們的配合,這幾天就請你們加緊訓練,好有一個漂亮的出擊!
“請問教官,危不危險?”
方奕芃嚴肅著一張臉訓斥著:“夜鷹部隊的任務都是有危險性的,你們在尚未加入時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若怕危險,教官準你們退訓!
“報告教官,我們不怕。”隊員全體雄糾糾、氣昂昂地回答。
“不錯,雖然是老套,但是教官還是喜歡聽這個答案。”方奕芃第一次在隊員面前露出燦爛的微笑,“那么教官也大方一點,飛刀就送給你們調教了。飛刀要是沒有掛上校級官階,教官就將你們打人偏遠地方駐守!
“是,教官!比w聲音一致卻暖昧,摩拳擦掌向著飛刀。
汪汪汪——
有看過狗流汗嗎?現在的飛刀正滿頭大汗地要方奕芃帶它走,偏偏方奕芃就只是拍拍它的頭,語重心長地叮嚀:“飛刀,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喔!”
汪汪汪,唔——
方奕芃賞了它一個超級大鬼臉,開心地笑了出來。
隊員們你看我、我看你——
飛鳳巫女中了兩百萬?不然,怎會笑得這么開心?
詭異,詭異極了!
凌揚在試了第三十七次猛力地搖頭,欲甩掉方奕芃的身影失敗之后,終于嘆了一口氣,放棄了他今天的工作,決定到營區去找他老婆。
沒錯,方奕芃是他的老婆,他用計騙到手的老婆!
當年在美國的那晚,他就臨時抓來了牧師為他們倆證婚,而方奕芃根本都還未清醒,就這么半夢半醒地簽下了結婚契約。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早晨,他前腳剛出門運動,她后腳也跟著溜走了。
他守著冰冷的被窩,十分懊惱,但是人海茫茫,他要到哪兒去找,只知道她是留學生。
經過一段時間的追查之后,他終于知道方奕芃是哈佛大學的研究生,等他來到了學校,方奕芃早已學成飛回去了。
兩人終究還是錯過了。他不灰心地便要求老韋利,也就是庫克的父親,韋利集團的總裁,表示他自愿接管維鋼。一來找尋逃妻,一方面也消除庫克對他的挑釁。
方奕芃,這個從“塔木塔奇探險隊”成員口中得到的名字,讓他雀躍了好久,由于他具有東方血統,便替自己取了凌揚這個名字,來到這里之后,更是努力地學習。
他將維鋼經營得有聲有色,并爭取到與軍方的合作機會。
但他沒想到方奕芃會去當軍人,并且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巫女。他嘆息她美麗的容顏被遮住,一方面卻又暗自心喜。因為,乏人問津的方奕芃到目前為止,仍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自私,男人你的名字就叫自私呵!
他想她,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全身細胞都渴望著這個女人。
他已好幾天沒瞧見方奕芃了,思念的細胞都在向他提出抗議,看來,不見她一面是不行的。
只是,那小丫頭尚未認回他來,好吧!只好用最原始方法將她騙上床去,好喚醒她的記憶。
于是等他來到了總部,與任君正打完招呼,眼睛即追著方奕芃的身影轉,瞧見她一本正經地訓練那群小毛頭,也瞧見她最后頑皮地將了飛刀一軍。
他注意到她的轉變,是因為自己的關系嗎?
他迎了上去,注意到方奕芃的不自在,也注意到她身后的隊員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似乎在訴說著:“飛鳳巫女竟有男人來找?還是一個高大英挺的阿豆仔?”
凌揚保留他們瞧不起人的訊息,竟敢輕視他如花似玉的老婆,偏偏他就是一身的反骨,偏要打破這樣的輕蔑。
他照舊霸氣地拆下方奕芃的眼鏡,放下她柔亮的頭發!捌M,別再偽裝自己,別因為一次的失敗,將你的自信都打散了!
或許是方奕芃太累了,或許是見到了凌揚,一顆心又活絡了起來,總之,她也對她的偽裝感到疲累了。她嘆了一口氣,轉了轉她靈活、黑白分明的大眼,再度揚起她卷翹的長睫毛,那個清新亮麗充滿自信的方奕芃又回來了,她知道她接受了凌揚。
她向凌揚伸伸舌頭又努努嘴,調皮地說:“嚇他們一次?”
“好,讓他們瞧瞧飛鳳的真面目!绷钃P舉起雙手表示贊成。
方奕芃撩起頭發,風姿綽約地轉身,她眨著一雙無辜的眼,向她的隊員們說:“明天教官會驗收成果,拜拜啰!”
再度轉身后,方奕芃聽見東西的掉落聲,大家紛紛倒抽一口氣,贊嘆聲此起彼落。
方奕芃和凌揚有默契地互擊著掌,異口同聲說:“漂亮!”
兩人相視一笑,方奕芃喜歡那種溫馨的感覺,那種再度被人捧在手心上疼愛的呵護,不知不覺中眼里有了層水氣,任由凌揚牽著她上車。
“我們去哪?”她放心地跟著他,但還是要提醒他,“還輪不到我休假,不可以載我到太遠的地方!
凌揚緊握住她的手,只是暖昧地說:“去暖我的床。”
黑色的BMW沖上了高速公路,方奕芃看見了往南的指標,才不疾不徐地回應:“你這阿豆仔滿腦子的邪惡思想,我是你第幾個這樣帶出場的?”
“不愧是在軍中有飛鳳巫女之稱!绷钃P呵呵笑著說,“若一般的女孩早就放聲尖叫下流了。”
“都已知道結果,那你還試?”
“我是真的想帶你去暖床,盡一些為人妻的本分!
“呃——你的思想還蠻傳統的,只是我想不起什么時候嫁給你了?”
凌揚深深地看她一眼,便不再多說。
她會想起來的!方奕芃是一個熱情善良的小東西,光聽她那群“塔木塔奇探險隊”朋友的形容,他就一直慶幸他撿到了一個好女人。
他,是為了等她而出生的,為了她方奕芃而有今天的成就。
方奕芃對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緊張,在小小的空間之中,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心跳。她討厭每次面對凌揚時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代表她的懦弱。長久以來,她方奕芃只知贏而不知什么叫失敗。
下交流道了,方奕芃有些疑惑,這阿豆仔來這兒做啥?
她等著凌揚的解釋。
凌揚只是將車轉到了山上,一個滿山綠意、鳥語花香,令人心曠神怡的空間讓方奕芃更加感到疑惑。
這時,他們已來到一棟白色小屋前,院中站著一位穿著雪白長衫的婦人,背影深深地吸引著方奕芃。不待凌揚的指引,方奕芃已先行來到那婦人的面前。
那淡雅柔弱的婦人,摻雜白發的青絲正訴說著她的年紀,經歷風霜的臉上呈現安詳的笑容,她親切地招呼著方奕芃,并拉著她的手說:“奕芃?果然如凌揚所形容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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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芃用眼神詢問凌揚。
“我母親,我將她從美國接來調養身子,她的身子不是很好。”凌揚攬過她,并在額頭上給了一個吻,磁性的聲音解釋著她的問題,“你不介意吧?”
方奕芃搖搖頭,她怎會介意,只要是有關凌揚的事她都高興參與。“見了你母親,我才肯定你對我的真心相待!
“傻丫頭,凌揚在美國就一直提起你,左一句奕芃、右一句SALLY,我聽得都想見見你呢!”凌利雅鼓勵地拍拍方奕芃的手,整個人多了份光彩。
“美國?”方奕芃都被攪糊涂了,她與凌揚的關系怎會越牽越遠。
凌揚只是巧妙地將話接了過去。
“我說過你是我老婆不是嗎?”他向方奕芃眨著眼,“我去泡咖啡,你們兩個等著。”
方奕芃覺得眼前的迷霧越來越濃,不只凌揚神秘,連自己也開始神秘起來。
“他泡咖啡的技術是一流的!绷枥判θ菘赊涞貑净胤睫绕M的魂魄,“奕芃,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嗯,叫奕芃比較親切!
“凌揚為了我吃了很多苦,現在又為了我在山上療養拼了命工作,一有假期就到山上陪我,他雖有外國的血統,卻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凌利雅拉著方奕芃的手在樹陰下坐著,方奕芃也很細心地將椅上的毛毯蓋在凌利雅的腿上,仔細聽著凌揚的一切。
“他對您可真好,對我就霸道多了,一向都是不說理由地要我做這個做那個,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但是他很迷人,對不?你不也是深深地被他所吸引?”凌利雅溫柔地一笑,審視眼前的漂亮娃娃,“你不也是不知不覺中愛上這樣的他了!
“我沒有……”方奕芃否認的力量略顯薄弱,整個臉一瞬間變得通紅,“我才不會愛……這個霸道的男人。”
這時凌揚將咖啡放在桌上,敲著方奕芃的額頭,“你會知道說了這句不該說的話有什么后果。”
方奕芃的臉更紅了,騎虎難下地躲進凌利雅的懷中,偷偷地伸伸舌頭,這一招在她媽媽身身上是屢試不爽。
“凌媽媽,您瞧凌揚就是如此欺負我的,您現在相信我了吧!”
凌揚為方奕芃清新的一面所傾心,這丫頭根本就是小鬼靈精一個。他看得出來方奕芃在做戲,但心底深處卻愛著她,就讓她繼續放肆,愛玩就陪她玩吧,“媽,你別護著這個小丫頭,多大的人還一副小女孩模樣,今天非好好地教訓她不可!
方奕芃才在眼角垂著淚,聽凌揚這一說,直覺大事不妙,馬上跳了起來,躲在凌母的身后,又哭又笑又喧嘩,“看看,我說得沒錯吧!連暴力都使上了。”
凌揚作勢地卷起袖子,繃著一張臉,更垂下眼瞼,遮住他眼中的愛憐。不料,卻對上母親溫柔欣慰的眼光。
凌利雅拉下凌揚高大的身軀,也將方奕芃喚來跟前,看著兩人,眼中盡是感動的淚水,久久不能言語。
“孩子,這么多年來為了我你一直努力工作,如今我見到你找到心愛的人,得到真正的快樂,我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凌媽媽,您別這么說嘛!依我看來,你是長命百歲的福相呢!”方奕芃將頭枕在凌利雅的腿上。
“好孩子,兩個都是好孩子!绷枥琶撓率滞笊系聂浯溆耔C給方奕芃戴上,“我也沒有什么好給你的,這玉鐲就代替凌揚對你的承諾吧!”
方奕芃驚呼出聲,看著綠色的玉鐲透著光的燦爛!斑@么貴重的禮物,我——”
“收下吧!”凌揚輕輕吻著她的唇,肯定地吞噬她的拒絕。
“希望你們兩人能永遠地相親相愛!绷枥艢g欣地將兩人都擁抱著,語氣中充滿了滿足,“好了,我想小睡一下,就不做你們的電燈泡了。”
凌揚拉著方奕芃送母親回房后,方奕芃便興趣盎然地游觀整棟別墅,這是她的興趣之一。她一時之間想起了塔木塔奇的隊員,真希望她們能來此重溫舊夢,享受探險的樂趣。
一樓是原木的裝飾,粗獷中帶點雅致,想不到的是設計了一個壁爐,壁爐前所鋪的織紋地毯上是一張搖椅,方奕芃坐了上去,舒服地感嘆著:“好溫馨的地方。”
凌揚看著方奕芃一副小懶貓的模樣,愛憐地點點她美麗的鼻子,彎身將她抱起,給了她一個熱烈的吻,喘息之間咕噥地問:“還要不要參觀?”
方奕芃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留下了貝齒的痕跡,咯咯地笑著跑上了二樓,闖進盡頭的房間,當場呆愣于原地。
房間中鋪著酒紅色的地毯,偌大的軟床上有著深藍色的寢具,再則一整排墻壁的書櫥是滿滿的書,一旁的書桌上是整套先進的電腦配備,看來這里是臥室兼書房啰!
而最吸引方奕芃注意的是,床頭那一幅有著一人高的放大照片,那其中的人物是她——方奕芃。
那時的她正回眸一笑,長發飄逸、柔柔媚媚,眼底訴說著些許的無耐與落寞。方奕芃低頭沉思,那背景看起來像是為了解決方奕軒的事情,走出餐廳的那一次。
她想起來了,那次她正在吃冰淇淋,發現有個人的眼光有意無意地鎖著她,當她要捕捉時,那人又機警地躲開,是凌揚嗎?
凌揚從她的背后圈住了她,頭埋進她的發間嗅著其中的芳香。
太多的訝異讓方奕芃消化不了,她對凌揚的態度不知要感到恐懼還是高興,她打了一個冷顫,才問著凌揚:“你調查我?”
只聽凌揚沙啞著聲音說:“是的!
方奕芃掙脫他的禁錮,仰著頭看著這充滿魅力的男人。“我越來越搞不清楚了,從第一次見到你至今,你對于我的一切是那么的明了。但是,對我而言,你只是一個陌生人,為什么——”
“不是陌生人!绷钃P勾起她倔強的下巴,拇指觸撫著她柔軟的唇,“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夫妻!
方奕芃的眼瞪得如銅鈴,想起第一次與凌揚見面時他喊她老婆,她一直以為是他在開玩笑,現在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得了妄想癥。
凌揚再一次看穿她,為了不讓她再胡思亂想,他迅速地吻上她,呢喃道:“小東西,你會想起一切的。”
方奕芃又開始全身感到燥熱,熟悉的溫熱傳人她的腦中,她的思緒漸漸飄回她在美國喝醉酒的那一夜……那個陌生人也給她同樣的溫暖。
她想質問凌揚,但是他卻吻得她睜開不眼,只想繼續沉淪下去。
凌揚的唇離開了,她抗議的一聲低吟,讓凌揚輕笑了起來,下一步卻是將他滾燙的唇放在她酡紅的頸上,雙手不知何時已扯開了她的軟劍,緊緊地圈住她的腰。
方奕芃癡癡迷迷之中還是想起她要問的話:“凌揚,那晚,我喝醉酒的那晚是不是你……”
“嗯,咕——”凌揚全身燥熱,根本沒法子回答她的問題。
方奕芃有些清醒,看著彼此衣衫凌亂,她還是用盡全力撐開兩人的距離,嚴肅地說:“我還要求了什么事?”
凌揚對于兩人之間熱情的中斷并不是很滿意,他耙了一下頭發,硬是拿下方奕芃的手臂!拔覀兡峭碓诮烫媒Y了婚,證書上還有你的簽名,對,就在你喝醉酒的時候!
“你就如此隨隨便便答應一個陌生女子的要求?”方奕芃對自己結了婚感到震驚,“你不怕我玩仙人跳?”
凌揚愛憐地親親她,“你傷心欲絕地拉著我,那晚不跟你結婚都不行。”
方奕芃跳了起來,顫抖的手扣著衣服的鈕扣,緊張地吸了一口氣,卻還掩不住她聲音中的抖意!澳腔橐鰺o效,你不可以將一個喝醉酒的人說的話當真!
凌揚生氣地將她橫抱了起來,任由她拳打腳踢就是不放手,他將她用力地丟在床上,緊接著壓在她的上面,以全身的力氣去禁錮她的行動。
“誰說不算的,當你親口說要嫁給我時,我是如置身天堂般的快樂。但一覺醒來之后,你就偷偷溜走,只字片語都未曾留下。你知不知道頓時我又掉下云端,重回到人間,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將你找著!
方奕亢在掙扎無效后,干脆一口向凌揚的手臂咬了下去,凌揚硬是將那份痛楚忍了下來,只是低嘆一口氣說:“芃 我愛你!”
方奕芃嚇呆了,眼淚卻有如斷線的珍珠不斷地流出,又不敢置信地吸吸鼻子,自嘲地說:“別安慰我了!
“我怎會安慰你,事后我瘋狂地找你,從美國接觸塔木塔奇的成員,再飛過太平洋來到這里,如此魂牽夢縈地惦記著你,還不能稱之為愛嗎?”
“我——”她無措。
“唉!和我在一起不可以想起以前的事。”
以前?難道凌揚知道她以前的事?
這念頭才剛剛浮現,就已被凌揚狂野的動作所阻斷,方奕芃完全陷入凌揚熾熱的情網中。
她雙手不由自主地勾住凌揚的頸子,隨著他往下的熱吻而沉醉。
是的,這種心動的感覺如置身云端,那么就請好心的上帝別讓她再摔下來。
他們終于袒程相見,沉溺在激情之中,恍惚間,奉獻出彼此的真情。
她感到累了,放松了神經。最后,她在凌揚的懷中沉沉人睡。
不時之間還聽見她語意不清地說:“拷!今天還真的幫阿豆仔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