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饼垜�(yīng)軒大手一揮，一千人馬全都停住步伐，等候指示。
“就在這里休息吧！”一個利落的翻身，他躍下馬，也順帶把杜艷抱下馬背。
今天是巡狩日，龍應(yīng)軒依照慣例帶領(lǐng)眾人來到郊外畋獵，而杜艷，自然也被他帶出宮與之同樂。
自從那日達(dá)成暫時的共識后，龍應(yīng)軒便日日到榕樓陪杜艷用膳、散步，杜艷也不再和他爭執(zhí)、拒他于千里之外。兩人之間的談話雖然還是很少，但氣氛卻相當(dāng)溫和平靜。
“王，布膳了嗎？”此刻約莫接近正午時分，隨侍在側(cè)的大臣請示著龍應(yīng)軒。
杜艷的全副心力正擺在傾聽遠(yuǎn)處的淙淙泉水聲，而龍應(yīng)軒就只是怔怔地望著她，一語不發(fā)，好似沉浸在什么重大的思考當(dāng)中。
“王？”龍應(yīng)軒本就是個不多話的君王，最近更是字字精煉，害得他們這些在下面的人時常很難為。
“嗯。”
他好像現(xiàn)在才聽到臣下的聲音，但，他們都很懷疑，他到底知道他們在問什么嗎？
“這里離泉水處不遠(yuǎn)？”杜艷偏過頭問。
“想去？”龍應(yīng)軒執(zhí)起她的手，還沒聽見她的回答，就半摟著她往樹林深處緩步而去。
王不是讓他們布膳了嗎？怎么又……后頭的侍衛(wèi)們自知不需要跟上去，可是大家都對龍應(yīng)軒近來若恍若惚、反復(fù)無常的情緒給弄糊涂了。
看來呀，這個杜姑娘還真如傳言的那樣，讓王又愛又恨哩！
“織——織——”愈往樹林里走，蟲鳴鳥噪愈是清晰。
“蟬鳴林逾靜，鳥鳴山更幽”大抵就是說這個情景吧！
杜艷好心情地瀏覽著風(fēng)景，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一雙纖手被龍應(yīng)軒包里在其大掌里的親密。
近來她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以此種形式與龍應(yīng)軒相處，話少一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原就都不是太熱情的人呀！
而且，他與她之間，能算是什么？他是一族之君，要什么有什么，而她，不過是個一心想回到人界的叛徒。
龍應(yīng)軒和她，怎么也不是別人看來的那樣簡單，居于他們之間的諸多問題若沒有解決，他們就不可能彼此信任，更遑論談別的了。
“這是龍之地惟一的活泉�！饼垜�(yīng)軒拉她一同停在飛泉底下的神木前坐下，為她解釋道。
“是從前汲引給人界的那道龍泉嗎？”她記得昔日老樵夫說的話。
“可以這么說。”
“那為什么……”杜艷想繼續(xù)問，為什么他們不再愿意供給龍泉之水給人界，但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知道這么多，終究沒有問出口。
“我允許你問。”龍應(yīng)軒抱她坐在膝上，沒有松開她的手。
“我不想問了。”
一個君王的問話，一個不懂順從為何物的回答，他與她，就像是線的兩端，只能往相反的兩個方向奔馳而去，永不可能圍成一個圓。
所以呵，她沒有期待過……
“我要你問。”龍應(yīng)軒把她的臉捧向他，強(qiáng)制地說。
“我、不、想、問�！�
“你——”往往，杜艷倔起來的時候，龍應(yīng)軒也只能吐出這個單音詞了。
這樣的小沖突，并非故意，只是兩人都太驕傲，心結(jié)依然化不開。所以，或許將這點不愉快終結(jié)在一個深吻里，是最佳的辦法……
“嗯……”杜艷又羞又惱，掄起粉拳往他的肩頭捶打，奈何龍應(yīng)軒就是不動如山，執(zhí)意掠奪她的甜美以平復(fù)自己被她勾挑起的些微怒氣。
她就這么以激怒他為樂嗎？近日來，他時時刻刻都渴望她在身邊，可是一想到她的伶牙利齒，他又往往獨自一整天生著悶氣。
他不曾退讓一個女人，退讓得如此徹底過，然而她卻還是不知足，視他的好意為糞土，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故意要氣他的。
這叫他這個從來就心高氣傲的人怎么忍得下去!?
什么理智、什么耐心，龍應(yīng)軒此時統(tǒng)統(tǒng)拋諸腦后，心中惟一的念頭，就是想給眼前的這個女人一點懲罰。
“唔——”他吻得激狂、吻得投入，杜艷喘著氣，沒有絲毫思考的空間，只能完完全全地淪陷在他陽剛的氣味中，不知天地為何……
不知過了多久，龍應(yīng)軒終于離開杜艷的唇，壓著她的臉埋進(jìn)他的懷里，好似正極力克制著什么。
“呀，你！”杜艷察覺到他身體起的變化，頓時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不知該把眼睛往哪兒擱才好。
“哈哈！”她那小女兒般嬌態(tài)畢現(xiàn)的模樣，惹得龍應(yīng)軒的心情頓時又轉(zhuǎn)為大好。
“無恥！”杜艷在他膝上僵著身體不敢動作，嘴巴上還不忘罵他一句，但誰都聽得出來，她其實是羞多于怒。
“當(dāng)初那些從人界過來的女子，如果心機(jī)少一點，龍泉山的那道龍泉就不會枯竭�！饼垜�(yīng)軒主動把原因告訴她，可謂是他們一直以來首次展開和平對談的契機(jī)。
還好，杜艷也沒有因反抗而反抗，接著問：“你是說，是因為那些女子的關(guān)系，龍泉才會枯竭掉？不是因為他們說的那名祭司？”
“那的確不是重點。”龍應(yīng)軒撇撇嘴角，有絲不屑地說：“龍之地是不容許有人在暗地里搞鬼鬧事的，那些女人不夠聰明�！�
換言之，就是那些人界來的女子觸犯了龍之地的法規(guī)，所以才會連帶地使得人界受到牽連。
這不是龍應(yīng)軒私自做的決定，而是龍之地的普通法律所定。人界的龍泉枯竭，只是龍之地必須給人類的一個警告。
“是……紅妃嗎？”杜艷曾聽龍映蘿提過這個榮寵一時的女人，所以略有印象。
“映蘿跟你說得太多了。”龍應(yīng)軒不置可否。
后來他對紅妃的無情，常被宮中的人拿來批判他的冷血無情，但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當(dāng)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必多為自己澄清什么。
“是嗎？”杜艷把眼光放遠(yuǎn)，不是很認(rèn)真的回應(yīng)他。
龍映蘿對她說有關(guān)紅妃的事，無非就是要告訴她，龍應(yīng)軒對她有多么特別，可是在這個故事背后，杜艷卻也同時看見了身為一個女人的悲哀。
她不知道，紅妃到底做了什么，會讓龍應(yīng)軒如此不顧念一點情分地讓她自生自滅；但她知道，紅妃一定很愛他。
然而，像龍應(yīng)軒這樣的男人，要他的感情實際上，比登天還難。
“十洛門是怎么樣的地方？”
“怎么樣的地方？”杜艷眼帶著疑惑的看向他，仿佛他問的是一個奇怪的問題。
“升龍說，那是你住的地方。”龍應(yīng)軒撫摸著覆蓋在她額前的瀏海，動作是輕柔的，語氣是平和的。
在這樣的時刻，他不愿讓自己顧慮太多那些無中生有的情緒，只想好好地聽她說話。
杜艷的勇氣、杜艷的倔強(qiáng)，在在都是一種最誘人的毒液，從一開始，龍應(yīng)軒會對她另眼相看，原因就在于此。
他沒有看過哪個女人像她這樣的——絕烈的性子、無堅可摧的韌性，好似天地間沒有一種力量足以令她感到害怕，或退縮。
這樣的女人，比起世俗所謂大家閨秀的柔順、依賴，還來得令人心醉沉迷。
至少，龍應(yīng)軒是這么覺得。
“喔……他說的沒錯，我從十二歲以后，就一直待在十洛門，那里應(yīng)該說是我的家吧�！�
“她們待你很好？”
升龍把十洛門門派內(nèi)大致的情況，都跟龍應(yīng)軒稟告過，所以他知道杜艷并非出身一般家庭。
“嗯，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怎么會突然想問她這些呢？杜艷很懷疑，龍應(yīng)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他們此時此刻的相處，就像朋友一樣……
他，不必要的。
“你的家人呢？”
“我沒有家人。”龍應(yīng)軒的問話，讓杜艷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有，也是很久遠(yuǎn)的事了，你不會有興趣的�！�
“我想知道�！彼跗鹆硕牌G心形的臉蛋，然后擱在自己屈起的膝蓋上，給彼此調(diào)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也許，了解一個人，才是所謂愛的前提；但龍應(yīng)軒不需要明白這些，他單純地只是想聽她說她的事，其他的，他什么也還沒想到。
“可是我不想說�！绷�(xí)慣性地，杜艷逃避這個話題。
“是不想對我說，還是對每個人都一樣？”
“沒有差別�！倍牌G抬頭看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笑——那種不像他會有的笑容——極盡包容與寵溺的，竟讓她一直冰霜的心，有股被融化的渴望
“你當(dāng)真要聽？”
那不是什么可親的童稚時光，沒有太多絢爛的色彩當(dāng)作背景，有的，只是無限的黑暗與悲哀。
龍應(yīng)軒的回答是輕啄她的額頭一記，而他眼底的笑容，持續(xù)延伸到杜艷心底的那片荒蕪。
“很久沒有想到那些了……你知道嗎？我原來有兩個妹妹的�！倍牌G說到“妹妹”這兩個字的時候，口氣充滿著許多心疼。
“娘生小妹的時候因難產(chǎn)而死，爹……我不知道我還能這么稱呼他嗎？他喜歡喝酒，醉后就對我們?nèi)蚰_踢，娘還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這樣，娘走后，我們?nèi)忝酶菐缀鯖]有一天不挨打的……”
她眼底開始浮出隱隱水光，對親爹的恐懼讓她至今說起來，還忍不住渾身發(fā)抖。
龍應(yīng)軒抱緊她，忽然覺得自己讓她回憶這些，似乎太殘忍了。
“你可以不——”
他想打斷她，但杜艷不肯——
“我從會走路開始，就必須想盡辦法撿些山里的蔬果，或是人家不要的食物，好拿回家喂妹妹們吃。爹從不到外面掙錢，他只是不斷、不斷的喝酒……然后也迷上了賭……”杜艷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dāng)中。
“其實我不是這么在乎他做了什么，反正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我告訴自己，只要能把妹妹們拉拔長大，活得下去就好。但……你相信嗎？他為了那些酒錢、賭債，居然狠心地把我的大妹賣到妓院去當(dāng)那些男人的玩物！那個時候她才十歲呀！”她忍不住喊出了心中深埋的哀慟。
“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連身體都尚未還發(fā)育完全，又哪里懂得那些淫穢的男人，會對她做地仟么恐怖的事呢？”
杜艷說到這里，眼里的淚水幾乎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她一面說，一面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輕易滴落。
“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總之后來沒有多久，她就被人用最簡陋的草席給抬了回來，全身都已經(jīng)潰爛，一口氣都沒有了�！�
“你爹……做得出這樣的事，又怎么會放過你和你小妹呢？”龍應(yīng)軒不想這么問，但他最關(guān)心的焦點，還是杜艷。“對呀，我也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兩個，所以埋下大妹的那天晚上，我就趁著他又喝醉后，背著小妹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敢回去……
我每天穿著最破爛的衣服、光著腳丫穿梭在大街小巷，或偷、或騙、或討、或搶……那些同年齡的孩子怎么欺辱我、傷害我，我都不怕，我只求一點點溫飽讓妹妹好過些，一切的委屈就都值得了。
可是……小妹沒有幾個月還是死了……那應(yīng)該是個寒冬吧？我記得，她凍壞了的身體就躺在我腳邊，而我……一滴眼淚也沒有留下……”
那樣的生活根本不是人受得了的。或許，杜艷想，當(dāng)初她沒有哭，就是因為她為妹妹的解脫而感到慶幸吧！
“別哭了�！饼垜�(yīng)軒可以想見，那些她沒有仔細(xì)描繪出的辛苦過程，是怎么的陰暗無光，當(dāng)日子一天天變成漫長的煎熬，他懷疑，杜艷是用什么樣的力量撐過來的。
“我沒有哭�！睖I珠還懸在眼睫，杜艷倔強(qiáng)地把臉埋進(jìn)他的胸懷，堅持不讓他看見她的脆弱。
為什么他要對她這么溫柔？他不是很壞的嗎？這些從不對別人說的過去，她居然能一一向他敘述。
他的屬性明明也是冰，可是卻該死的溫暖了她。
“傻女人�！饼垜�(yīng)軒強(qiáng)制地拉開她，在見到她滿腮淚水時，心頭一陣緊縮，沒有多想一低頭就替她吻去了那些淚水……
“龍……應(yīng)軒……”當(dāng)他吻上她的唇，杜艷熱切的回應(yīng)著他，仿佛他是汪洋中的一塊浮木，惟有借由他的支撐，她才能得到暫時的心安。
陽光依舊維持恰好的溫度，微風(fēng)也依舊徐徐吹拂，然而，樹底下的那對人兒卻不再依舊——
一打開了心門、卸下了偽裝，美好的事物便自然而來，人們?nèi)鄙俚耐皇且稽c勇氣，而不是機(jī)會。
瞧，他們能夠如此，不也挺好的嗎？
那絕對不是一個吻的關(guān)系而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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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宴樂通常都是極具鋪張華麗之能事，人界如此，龍之地也不例外。
“王，一切都已備妥。”
“知道了�！饼垜�(yīng)軒坐在龍椅上，而杜艷正被他擁在身旁。
等會兒專為杜艷舉行的祭典就要開始，而此刻，所有貴族階級者都在大殿上飲酒談歡，包括端素兒、星晉，以及甚少露面的龍映蘿都出席了。
“你在緊張？”杜艷的雙手冰冷，臉上卻微滲出汗珠，龍應(yīng)軒手撐著頭，側(cè)臉笑看著她。
“沒有。”拿起面前的酒杯，杜艷一飲而盡，倒還不知道從不喝酒的自己，居然也能一連喝下好幾大杯的烈酒。
“你會醉的�！饼垜�(yīng)軒讓人撤掉她的酒杯，換來一壺溫茶。
“不能喝酒嗎？”該死！她真的在緊張！
大殿上，一雙雙的眼睛都朝著她看，杜艷渾身繃得死緊，就怕在眾目睽睽下出糗。
“艷兒，你可以放輕松一點�！彼谒吅侵鴼�，羞紅了她的耳根子，也氣煞了另一雙紅顏眼眸。
真是太可惡了！端素兒精心裝扮過的美臉扭曲著，暗自咬牙的瞪著首座上的杜艷。
她憑什么坐在那里？就算她今天已經(jīng)是龍族之后了，與龍應(yīng)軒同坐一位還是不合于禮！
龍應(yīng)軒好久不曾找她了，他的全副注意都在杜艷身上。不要說是宮里的人，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清楚地知道，龍應(yīng)軒對杜艷的專寵，以及她這個失寵女人的丑態(tài)。
就像現(xiàn)在，眾人在嬉笑談話之間，眼光還不時日轉(zhuǎn)在她和龍應(yīng)軒、杜艷之間，他們看她的眼神，像是同情、憐憫，更像是嘲笑！
端素兒僵著一張臉，不想讓別人看笑話，只能不時擠出幾絲勉強(qiáng)的微笑掛在嘴邊，心中實則是怒火高漲。
管他儀式過后，杜艷到底是不是長久以來王族在尋找的那個女子，端素兒發(fā)誓，她都要讓杜艷吃點苦頭。
“她是你的妃子？”杜艷察覺到端素兒的敵視，于是開口問龍應(yīng)軒。
“你介意？”
“不干我的事�！彼植皇撬氖裁慈�，管他有幾百個妃子在后宮等著他！
可是，心中那股酸酸的感覺又是什么��？
“哈哈！”龍應(yīng)軒開懷大笑，看出了杜艷在吃醋，他樂得很。
“你笑什么？”杜艷有些惱了，口氣不免帶著幾分怒意。
龍應(yīng)軒抬起她的下顎，看進(jìn)她的眼睛里�！拔以谛δ愕牟蛔粤苛��！�
他是個有絕對自信的人，杜艷會愛上他，那是遲早的事，她再怎么抵抗都是沒有用的。
“哼！”杜艷知道他在說什么，但她無力反駁。
他是一個帝王……她的驕傲在他眼里，應(yīng)該渺小得連一顆沙粒都不如吧！愈想，心就愈冷，杜艷也不知道該拿自己怎么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傻丫頭�！饼垜�(yīng)軒笑吻了她一記，沒多說什么，只是更摟緊了她。
有些事，礙于顏面他不會說的，可是杜艷也未免過度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了！
他對她，又豈是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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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紅絲銀綺蘿，金花翠玉簪，杜艷身著一襲嶄新的龍族女子服飾，站在鏡前讓茹兒整理她的衣帶。
“好看�！饼垜�(yīng)軒揮退女侍們，摟過她的腰，就是一記深吻�！袄蹎幔俊�
祭典持續(xù)了一整天，杜艷剛剛才下了祭壇，又立刻被侍女們送去浴池沐浴凈身，等著晚上長老們揭曉答案。
“還好，嗯！只是頭有點暈�！倍牌G被龍應(yīng)軒吻得差點窒息，一口氣還沒順過來，就被他提抱而起，走回內(nèi)室。
“你今天酒喝太多了�！倍牌G打著酒一隔，講話有點口齒不清，顯然沐浴對醒酒沒有太大的功用。
“是嘛，惡！怎么了？”
“外頭還沒弄好，晚點再出去�！彼谡f謊。
事實上，是因為杜艷沐浴過后美得讓人別不開眼，龍應(yīng)軒竟然有點不想讓其他人分享她的美貌。
想當(dāng)然爾，他不可能會說出來。
“你讓升龍回來了？”她才回來沒多久，龍映蘿就吱吱喳喳地在她房里胡言亂語一通，想必一定是她知道升龍要回來了的緣故。
“嗯�！饼垜�(yīng)軒放她在床榻平躺，接著又是一個吻落在她的臉上。
升龍會回來，是因為杜艷的要求。她說她想親口聽他說，有關(guān)洛弄晴以及十洛門的消息；雖然龍應(yīng)軒明知道她只是為了讓升龍和映蘿見面，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但還是無條件地應(yīng)允了她。
沒辦法，杜艷的要求一向不多，就像榕樓里所有的東西，就沒有一樣是她的要求，全都是他自己命人給她添置的。
龍應(yīng)軒有時候會有些自嘲地想，也許，他應(yīng)該要多“珍惜”她的要求才是。
“你別這樣，茹兒費了一番工夫才幫我弄好的。”龍應(yīng)軒硬是要把她梳好的發(fā)髻解開，杜艷也只能莫可奈何的由著他。
這個男人的帝王性格，明顯到不用說也看得出。杜艷發(fā)現(xiàn)自己已有漸漸妥協(xié)的趨勢。
“別管它�！饼垜�(yīng)軒在她的臉上、頸項灑下一連串的吮吻，愛煞了十指在她絲滑長發(fā)間穿梭的柔細(xì)感覺。
“應(yīng)軒……”杜艷低喃著他的名字，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快糊成一團(tuán)了。
“我看就別出去了�！饼垜�(yīng)軒的吻已接近她的胸口，意圖十分明顯。
“嗄？”
“我要你�！�
杜艷僵硬得無法給予他任何回應(yīng)，手心下厚實有力的肌肉在在告訴她，此刻與她如此親近的，是一具男人的軀體。
宿命的繩結(jié)已將他們牢牢地系住，杜艷知道這一生，她再不能躲避，注定是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