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啊,來人啊,就是她!快把她抓!”
“大家攔住她,動作快點!小心她的暗器!”
天才方亮,向來寧靜溫馨的小村落,今日卻一大早就顯得喧囂沸騰,好似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這戶人家屋前。
“村長,你們這是在做什么?這位姑娘是我家的客人。”被眾人團團圍住的房屋里走出一名中年婦人,她正大聲喝斥,企圖制止外面的混亂局面。
“阿離,我知道她是你的客人,但是這位姑娘留不得!毙〈迩f的村長走到那名叫“阿離”的婦人面前,語重心長地說!拔覀円膊幌霝殡y這位姑娘,可是你也知道,守護者這么久以來都不曾顯靈,而昨晚祭司大人才被托夢,說龍族之王非要這位姑娘當作貢品不可呀!”
“這怎么可能呢?村長,我們早已不再保有進貢年輕女子的習俗,而且杜姑娘還是外地人,恐怕是祭司大人搞錯了吧?”阿離排開眾人的大刀長棍,拉起杜艷的手,向村長解釋道。
沒錯,現(xiàn)在這個成為眾矢之的的姑娘,就是杜艷。
她昨晚自山郊下來,見天色已暗,于是就投宿在這位叫阿離的寡婦家中,誰知一覺醒來,竟然平白無故就有是非上門來了。
“不可能弄錯的,祭司大人說得非常清楚,就是寄宿在你家的這位姑娘!
“是呀是呀,祭司大人根本沒離開家中半步,卻知道有個蒙著面紗的姑娘來到。阿離,你就快快閃開,讓我們把她送到祭司大人那里吧!”
“對。
“阿離,你就讓開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讓這名婦人左右為難了起來,她看著杜艷說道:“杜姑娘,這……他們……”
事實上,阿離是很想護著杜艷的,可是村子里的人都這么堅持要抓她,這可怎么辦才好!
“大嬸,我無意令你為難,這件事還是我自個兒來處理!北緛硪恢北3殖聊亩牌G,眼見他們對這位好心收留她的婦人如此威嚇,于是開口說道。
反正這些人三腳貓的功夫,她還看不在眼里,如果他們繼續(xù)這么不講道理,就算要來硬的,她也不會輸!
“可是杜姑娘……”
阿離還想說些什么,但杜艷卻一手推開了她,讓她回到屋子里頭去,自己則轉(zhuǎn)身面對全部的人。
“我們不想傷害你,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以免受皮肉之苦!
來的這些個農(nóng)人村夫,說有什么真功夫完全是騙人的,其實也不過是道地的莊稼漢而已。
“我說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們手中拿的武器,凈是些鋤頭刀斧,杜艷知道他們不是真心想要傷她,所以才會一忍再忍,沒有真正施展武功打傷他們。
“祭司大人說是你,就一定是你!我們不能冒著再度觸怒龍族的危險放你離開,否則這樣我們又會遭受到可怕的詛咒!
“那就失禮了,我一定得離開。”杜艷不再多言,從袖口放出幾根無毒的銀針逼他們散開,就旋身上樹,躲開底下人們的圍攻。
“抓住她!大家快上!”一群人蜂擁而上,就算個個都不會輕功,也盡全力搖動樹身,企圖讓杜艷跌落下來。
“天真!”杜艷冷哼一聲,沒有費任何氣力,一個飛身就遠遠地甩開他們一伙人。
她怎么可能會是他們要找的人?這里的居民信仰龍族的傳說,未免信仰得太過頭了吧!?
她還是趕快找到洛弄晴最要緊,這里的怪事,就由他們?nèi)グ!她向來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
只是……呼,杜艷回頭看了看那些緊追不舍的人們,愈發(fā)想不透他們這么虔誠信仰的動力從何而來。
這些老百姓當真得到過什么樣的庇蔭嗎?抑或這只不過是一種傳統(tǒng)?
總歸一句,龍族之王就是他們的天、他們的地,凡是龍族之王要的,他們就算是擄人搶劫、殺人放火也要想盡辦法得到?
這樣龍族還稱得是什么守護者!實在太無知了。
杜艷打從心里瞧不起有關(guān)龍族之王的一切。
“咻——”才正想著,一陣白影倏忽掠過她的身旁,那道氣之強大,讓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直直墜落。
“她下來了,快綁住她!”隨后而到的村民見機不可失,趁著杜艷摔倒在地,行動還無法自如時,就在第一時間內(nèi)把她一圈又一圈地緊緊捆縛住。
“唔……”杜艷無力的任他們擺布,意識依然非常清楚,但她的手腳卻該死的使不出一點力氣。
那道白光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她會一而再地碰上呢?
莫非真有龍族的存在,而她恰巧就是他們的目標?
這,太離譜了!
“村長,我們抓到她了!”
“快把她送到祭司大人那里去,我們得趕在天黑以前讓她完成齋戒沐浴,然后送到化龍窟舉行儀式!贝彘L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趕著過來觀看情形,見到杜艷毫無抵抗能力之后,他馬上就作出指示。
這事兒得極其慎重,絕對怠慢不得。
他們的祭司大人已有數(shù)十年不曾露面,他在這個村莊活了大半輩子,也是個半百老人了,卻都還不曾見過祭司大人的面,而這次又是龍族守護者們睽違已久的再度顯靈,他哪敢等閑視之。
“你們……”杜艷被一群人架著走回村莊,模模糊糊中,她感覺到上方似乎有人正觀察著她……
天!當她奮力睜開眼一看,居然看見一個白衣男子就虛懸在她的斜上方!
杜艷的雙眼一眨也不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那絕對不是輕功,也不是她產(chǎn)生的幻覺,她是真真實實地看見了!那個白衣男子,是真的用一種極為不可能的方式站立在半空中!
“你是我們的人。”他發(fā)現(xiàn)了她的注視,亦回視著她。
杜艷正想再次開口,卻在那名男子一個輕微的觸碰下,痛得泛出了淚,卻喊不出任何聲音。
好痛!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只是輕碰到她,她的皮膚就好像要燒起來般的疼痛?
天!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離開十洛門的目的,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要找尋洛弄晴,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怎么會選擇纏上她?
實在是一團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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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低沉,夜梟懶洋洋地懸在枝頭發(fā)出鳴叫,突然,森林里一陣的聲音響起,嚇得夜梟一時忘了鳴叫,也讓在森林外守護著的侍衛(wèi)自半夢半醒之間,驚醒過來。
“升龍?”惟一氣定神閑的就是星晉,能出入界介的還有幾人?他算準了回來的人是升龍。
“大人,我把人帶回來了!惫粵]多久,升龍就從“離界林”緩步而出。
當然,他還帶回了杜艷。
升龍確實有能力能隨意進出龍之地與外界,但龍族的力量卻非萬能。他們?nèi)羰窍胍讶私绲娜祟悗Щ佚堉,譬如杜艷,仍然得經(jīng)過人類自舉的儀式,并且經(jīng)由化龍窟把人帶進來。
這是自渾沌初開的原始時代,人界與龍之地所訂下的約章,數(shù)萬年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嗯,先把她安頓妥當,我去請示王的意思!
星晉這個武統(tǒng)官極有權(quán)力,他在全龍族的地位僅次于他們的王,故而可以說幾乎每個龍族子民都必須聽令于他。
而升龍水晶宮護衛(wèi)的身份,其實是相當?shù)偷模灿泄氄,大多都比他來得威風。
不過,他是龍族中身份十分特殊的一人。
說穿了,這是因為升龍具有的某些能力,除了龍應軒之外,甚至連星晉都無法擁有。
“送她到‘楓曲宮’嗎?”這楓曲宮是從前專門安置那些人界女子的地方,但已荒廢許久,所以升龍不確定地問道。
星晉的步子停了停,想了一下,才說:“不,到‘榕樓’吧!”
“大人……”升龍頓時意會不過來,只是愣愣地望著星晉的身影走遠。
王當日命令他到人界執(zhí)行任務(wù)時,似乎有意思不讓他回水晶宮了,怎么星晉會讓他把人帶到榕樓呢?
榕樓是距離水晶宮最近的宮室啊!
星晉是故意的,他心里明白,星晉是好意要讓他偷偷回去探望公主。
星晉,謝謝你!升龍感激的默念出聲。
他的公主,此刻會在做些什么呢?他是她最忠心的護衛(wèi)、最親近的伙伴,王這次突然把他調(diào)離她的身邊,公主一定很難過!
唉……但又有什么辦法呢?身為龍族子民,惟一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即使不了解龍應軒為何決定得如此明斷,他仍只能接受,連一點爭議的空間都不能有呵!
或許,不是龍應軒獨裁,而是某些事,早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就被注定好了。他,“他的”公主……就算這一生都只維持著主仆的關(guān)系,看似也難以繼續(xù)朝夕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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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是的,王!辨九畟兊囊暰定在地板上,悄步越過龍應軒以及他身旁的星晉,踏出房間。
但,雖然僅是以這樣的方式靠近龍應軒,她們個個還是臉紅心又跳,歡喜得難以言喻。
君臨天下的氣勢、惟我獨尊的狂傲,這種王者之風任誰都不可能偽裝得來。龍應軒,就是天生的王者,無論一舉手、一投足,在在都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華貴氣息,總令人在不知不覺中就對他臣服。
“會是她嗎?星晉?”輕撩起杜艷的覆面紅紗,龍應軒把她美麗的容貌盡收眼底,對星晉的問話不像在詢問,反而像是一種嘆息般的低喃。
杜艷的長相當然很美,但她的美,絕對不是那種嬌嫩的柔美,而是帶著幾分野性、瀟灑的冶艷。
龍應軒的目光沒有稍離,他十分專注的盯著她,心中自是有一番計量。
“臣下無從判斷,王以為呢?”星晉不是謙虛而不敢回答,而是他當真沒有那個能力判斷這個女子的身份。
龍族子民擁有許多特殊的能力,而具王族血統(tǒng)者更是如此,龍應軒自己若真不知道答案,該問的人也不是他。
“是你讓她進榕樓的?”
“是!毙菚x據(jù)實回答。
“升龍不能再留在映蘿那里,你應該知道!饼垜幈持p手走至窗前,望著緊鄰于此的水晶宮,語氣中的意思不似在責怪星晉,反而聽來有股很濃厚的無奈。
他們王族從生下的那一刻開始,就具備了一些平凡龍族子民所沒有的能力。照理說,龍應軒和龍映蘿都應該有,然而,龍映蘿的身體之所以極差,就是因為這些該有的,她全都沒有。
這說來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簡言之,就是在彌月當日,那顆龍映蘿必須服下成為王族一分子的“真珠”,竟被他們父王所豢養(yǎng)的一只“龍獸”誤食,以致于龍映蘿雖流有王族血液,卻始終不能算是真正的王族。
“可是公主的身體如此孱弱,讓她這樣繼續(xù)日日以淚洗面,臣實在以為不甚妥當!
升龍就是那一只龍獸。他本來只是獸,但吞食龍映蘿的真珠后,得以升化為龍族子民,并擁有王族的能力。
真珠一但進入體內(nèi),就不可能有被取出的一天,所以即使當時的龍族之王有多么懊惱,但也無計可施。
就是這些因緣牽扯,所以升龍與映蘿公主成為密不可分的共同體,誰沒有了誰,都難以順利生存下來。
可是,壞就壞在他一日日長成龍族、吸取龍族的靈氣,因此有了思想和情愛之欲,而對龍映蘿動了情。
這是萬萬不能的事!
他們兩人都只能算是一半的龍之子民,合在一起才算完全。但這并非意味著他們能夠結(jié)合在一起。
龍映蘿是精神,升龍是實體,本是同一個人,卻被一分為二。他們?nèi)绻蟹驄D之禮,就跟亂倫一樣,結(jié)果是兩人都會摔死。
“這我不管,身為公主,我所安排的意思,她應該比我更清楚!饼垜幉粠б唤z感情地說。
他在乎的不是龍映蘿和升龍會不會死,作為一個龍族的領(lǐng)導者,他最關(guān)心的是王族的面子,以及體制的維持。
“讓升龍到人界去,午夜以前!饼垜庪x開窗前,再次凝視床上昏迷中的杜艷。
午夜以前?這樣加加減減下來,映蘿公主和升龍相聚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龍應軒夠冷血了。
星晉久久答不上話,關(guān)于龍應軒的想法,他永遠也無法猜得出!
映蘿公主是他的親妹妹呀!他早知道他們會相愛,怎么舍得讓她深陷得如此痛苦,而不伸出援手?
只要龍應軒肯想辦法,升龍和映蘿公主不會落到不得不分開的地步。
“午夜以前,記得。”星晉復雜的眼神,龍應軒只是輕瞥了一下,然后突兀地揭走杜艷的紅色面紗放至衣襟里,就邁開大步離開榕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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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雕柱,錦床繡被。杜艷雙眼一睜開,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極盡華麗之能事的模樣。
“喔……”她想起身坐起,但全身上下無處不疼,讓她一個忍不住就逸出一聲痛苦的低吟。
“姑娘?”床簾外有人喚她,“你醒了?”揮開簾幕進來的是一名丫環(huán)打扮的女子。
“你是?”杜艷靠著她的攙扶,好不容易才能離開床榻。
“我是茹兒,王派我來照顧你的!
“王?”
什么王?她記得她被那些村民抓住以后,看見那個奇怪的白衣男人,然后……就再也沒有任何意識了。
這兒是哪里?她還在村莊里嗎?
“對呀!比銉豪硭斎坏卣f,繼而想起杜艷的身份,于是才接著補充說道:“我聽說你是升龍從人界帶回來的?那么你當然不知道我們的王啦!”
茹兒看著她笑說道:“這里是龍之地,和你們?nèi)私缡遣灰粯拥,王等會兒就會過來看你,你最好準備一下!
龍之地?
“你說這里是……”杜艷被她的話震驚得瞠目結(jié)舌。
不會是她在做夢吧?真的有龍族存在?
“龍之地呀!我們都是龍族子民,雖有人形,但畢竟和你們平凡的人類不同。你能被王選中,是你幸運。”茹兒的語氣里,有著身為龍族一分子的深深驕傲。
她可不可不要這份幸運?杜艷苦笑,猶然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誤入另一個時空之中。
“我不能留在這里!彼粫缘谬堊逯踉趺磿浪?又怎么會選上她?杜艷管不了這么許多,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找到洛弄晴。
“姑娘,你既已進了龍之地,沒有王的同意,是不可能離開的。”
“那就休怪我無禮了!”杜艷咬著牙,忍著劇痛使出軟藤劈開茹兒,想要沖出房門,找到離開龍之地的辦法。
“你……”
茹兒的身形未動,杜艷的藤鞭本應該扎實地打在她身上,但……鞭子居然從她的軀體穿過去了。
杜艷又驚又駭,可是依舊不死心地往門邊奔去——
“啊!”茹兒只一小步的移動,便已擋在她身前,而杜艷一被她的指尖碰觸到,當場又痛得有如撕心裂肺般。
這就是龍族與人類的不同之處嗎?他們原來具有這樣的力量!這下子,杜艷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誤入龍族之地的事實了。
“姑娘,我們不能夠接觸到你,請你不要為難我們。”不知何時,門邊已涌進數(shù)十個侍衛(wèi)、婢女正嚴陣以待,而茹兒站在他們之中,一臉肅穆地對杜艷說道。
“你們……”記得當那個白衣男子碰觸到她時,她也是感覺到這么強烈的疼痛,如今這個茹兒也是同樣的情形……
難道她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杜艷深吸一口氣,死也不讓自己被疼痛控制,硬是要闖出門外——
“攔住她!”
聽見茹兒的話,一干侍衛(wèi)都想上前攔住杜艷。
可是……她是人類呀!眾人一想到這點,全都卻步了,正好讓杜艷逮著機會溜出門外。
“你們在做什么!?快追呀!她如果出了什么差錯,我們?nèi)嫉锰犷^去見王了!”
茹兒一語驚醒夢中人,管她是不是人類,先保住自個兒的小命要緊!于是迅速地,杜艷馬上又被他們攔了下來!白岄_!”疼痛幾乎麻痹了杜艷所有的知覺,可是她仍是用盡每一分意志力苦撐著。
“姑娘,你——”茹兒正要再度發(fā)聲制止她的妄動,卻被一道男聲打斷——
“你們?nèi)纪讼隆!饼垜幰粋擺手,在場的人立即散去。
實際上,他已經(jīng)站在一旁看了好半晌了。
這個女人……居然倔強到這種地步!
須知,她剛從人界來到龍之地,身子骨壓根兒還無法承受得起,能動一根手指就很難得了,想不到她竟然還能攻擊別人。
更何況,在她還沒真正轉(zhuǎn)換成龍族一分子之前,任何龍族子民只要碰到她,都足以令她這樣平凡的人類痛苦到幾近死亡的程度……
她真是夠倔的了!
“你……就是龍族之王?”杜艷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澳銥槭裁匆屓藥襾?我不能留在這里!
眼前男人的嘴角始終噙著一抹微笑,但杜艷只覺危險。
“你哪兒也不能去。”
龍應軒每朝她走近一步,杜艷就不自覺退后一步,直到她再也無路可退,他才打住步伐,停在原地盯著她看。
她真的很美,但最吸引龍應軒的,還是她眼神里的不馴與自傲。
“不可能!”杜艷感覺疼痛似乎稍稍退去,于是又使勁握牢手中的軟藤,欲閃離他的勢力范圍。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一把掐住她的手腕,龍應軒不僅大咧咧地抓牢她,甚至還微微用力。
“你——”杜艷的呼吸差點要停了。
好痛、好痛!又是這樣!只要龍族的人一碰到她,她就痛不可抑,更遑論若是他們企圖傷害她了。
“你流有我龍族血液,本就該留在龍之地,況且……”龍應軒見她明明痛得冷汗直流,卻堅持不求饒的倔強模樣,嘴角的弧度咧的愈大了!拔倚枰_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上杜艷猛烈的吸著氣,逼迫自己忽視肉體上傳來的疼痛,眼神仍不甘示弱地與他平視。
他明知他們的碰觸會讓她疼痛不堪,卻還故意握著她不放,分明就是要她求饒,她不會稱了他的意!
“哈哈!”她明目張膽的挑釁,竟讓龍應軒大笑出聲!拔乙愕拿帧!奔词顾皇恰澳莻人”,他也有興趣把她留在身邊了。
這很有意思,不是嗎?一個性格比火還烈的女子,竟然只是個血肉之軀的人類!?
“啐!”杜艷輕啐出口,惡狠狠死盯著他。
天知道她痛得都快要昏過去了,他這個始作俑者卻還笑的出來?哼!要她的名字?
做夢!
“你的膽子可真是不小!”龍應軒不怒反笑,幾乎要對杜艷的勇氣佩服了起來。
沒有人!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這種眼神待他,這個人界女子,意志堅強的程度,令人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我、要、回、去!
“不可能!”
兩人都不退讓的眼神交會,似乎在半空中迸出朵朵火花,僵持了好一陣子,最后,杜艷還是承受不住的昏倒了。
“疼,是嗎?”龍應軒將癱軟的她攔腰抱起,問話之輕柔,好似他剛才的殘忍從不存在。
可惜,杜艷沒能聽見,因為她痛苦得就好像全身正被一塊塊撕扯、分解一樣。
“如果你就是‘那個人’,”龍應軒輕轉(zhuǎn)動著手指,指尖隨即出現(xiàn)一道金光,他一面輕緩地將那道光打進她的額心,一面自言自語著:“似乎倒也不壞……”
金光在杜艷的額心閃爍了一下,復歸于無,不到片刻,她緊皺的眉頭就慢慢舒展開來。
“這么纖細脆弱的身體里,如何能蘊積著如此剛強的力量?你怎么可能只是個人界女子!?”龍應軒的手滑上她光潔的臉蛋,心里有著愈來愈強烈的篤定。
她不只是他們龍族之人,更是他一直等待著的“那個人”!
快了,答案很快就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