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殺人啊!失火啦!強奸啦!搶劫啊!地震嘍……」
那小偷以各種可以引起旁人注意的喚法尖聲叫著,但不是現(xiàn)代人同情心不夠,就是凌晨三點正值人類睡眠的活躍期,所以竟是沒人圍觀也無人喝罵她擾人安寧。
一輛賓士車旁,一男一女幾乎在扭打;另外一個長發(fā)男子很想幫忙卻不知該幫哪一方,只能在一聲聲「失火」、「救命」的尖叫聲中乾著急。
「喬子,何必那么粗魯?這樣會引人誤會的。」喻子楠努力不受噪音干擾,說清楚。
喬賓給他一笑,將扯下來的皮帶束在小偷被反抓在後的雙手上,但這樣還不夠,他又從口袋里拿出手帕,一邊防止被咬,一邊塞在她嘴里。然後,他把她丟進(jìn)車後座。
「喬子,這樣真的不好吧?」噪音被阻止,喻子楠總算可以放低聲音了。
「你害我的!箚藤e給他假笑。「不這樣,能讓她乖乖聽我說話嗎?」
喬賓說完,又從西裝內(nèi)袋中掏出支票簿,以車頂為桌,提筆在支票上寫了個數(shù)字并簽名,然後彎身入後座,將支票送至小偷眼前揚著。
「看清楚了嗎?這是十天後到期的支票。你乖乖配合我們的賭局,這就是你的!箚藤e奸笑道。
仰臥在他身下的小偷一愣,隨即湊近那張綠油油的紙,先算了算那阿拉伯?dāng)?shù)字「1」後面的零,然後又瞧瞧大寫金額的「壹佰萬元整」,眨了眨眼,再瞧了瞧,一臉不敢置信。
「先給你也行!箚藤e將支票塞在她的皮包里!甘靸(nèi)你乖乖配合,你就能領(lǐng)到錢,要是你不配合,那不過就是一張紙,我掛失止付就是。」
「喬子,真有你的!居然想得出這種方法,難怪你總是贏!褂髯娱眯Φ。
喬賓回瞪他一眼,又望向小偷!冈鯓?要不要?」
小偷只是嗯嗯啊啊著,似乎在說什么,只是嘴里塞著一塊手帕說不清。
喬賓好笑地望她,仿佛猜到她的念頭,像是罵他變態(tài)大色狼。
「放心!早說過我很有品味!絕對不、可、能想把你怎樣!這十天當(dāng)中,你只要乖乖地讓我指導(dǎo)你的應(yīng)對進(jìn)退、講話方式、化粧技巧、穿著品味……嗯,還有什么?」喬賓想了想,怎么可能那么少?「先這樣,我可以供應(yīng)你吃住……」
一天二十四小時,也不知二百四十小時夠不夠用?
「讓你改頭換面的衣服保養(yǎng)品你以後也可以留著……」反正自己也不會要!覆凰1┝、沒有色情,你只要乖、乖、地配合,十天後我成敗不計,你都可以拎著支票到銀行兌現(xiàn)!
呼!總算說清楚了。
「嗯唔嗯嗚嗚斯嗯……」小偷似乎想表達(dá)什么,不像是Yes就是了。
喬賓嘆了一聲,實在是很不想讓她開口,但無可奈何,只好從她嘴里挖出手帕。
「王八蛋!誰知道支票是不是假的?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子啊……」小偷連忙罵道。
喬賓很快地塞回手帕以消音,回瞪喻子楠,表情十分不爽!刚轿伊,敢問你現(xiàn)在心情愉悅指數(shù)是幾點?」
「大概已躍升到滿點一百。」喻子楠嘻嘻笑著。
喬賓又瞪他一眼,才嘆氣轉(zhuǎn)頭回望小偷。
「要怎樣你才愿意配合?」喬賓忍住氣問著,隨即一想,她質(zhì)疑支票的真假,應(yīng)該是對錢心動了,只是不信罷了!去!她不知他喬賓沒把一百萬放在眼里,騙她做啥?
喬賓想著該如何讓她相信,同時不禁感到好笑。以往攀上他的女人,十個有五個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誰,三個則是透過他的儀表衣裝篤定他出身豪門,另外的兩個則是他有心招惹的絕世美女。
而現(xiàn)在,他得向小偷證明他有錢不會亂開芭樂票?
移動身軀到前座,隨手在置物箱取出錄音筆,當(dāng)即按下鍵:「我喬賓,今日與人相約,改造此女……」嗯,她叫什么名字?算了!不重要!刪掉原先所錄下的,重新錄音!肝覇藤e,今日與人相約,需要當(dāng)事人配合,依約定本人將付一百萬做為酬金,以十日後兌現(xiàn)之支票為付款方式,本人若違約,將以此車……」他念了車牌號碼!缸鳛檠a償。此錄音即為見證。」
喬賓說完,按下播放鍵,聽完所錄無誤且清晰後,將錄音筆拿到小偷身前。
「這樣可以嗎?」喬賓好笑說道。
其實那小偷已經(jīng)很久沒出聲,只一直瞧著喬賓的動作,直到最後,才點了點頭。
「嗯唔嗯嗚!剐⊥迭c完頭又出聲。
喬賓覺得有趣,再度挖出手帕。「你要說什么?」
「白癡!你忘了說『成敗不計,銀貨兩訖』!」小偷急忙說道。
銀貨兩訖個頭!貨品在哪?喬賓好笑想著,仍是按下錄音鍵:「我附注說明,十日後『成敗不計,銀貨兩訖』立約人喬賓,你呢?」
「原曉玫!鼓切⊥岛茑嵵氐卣f著。
「嗯!购芎,喬賓笑著按下停止鍵,將錄音棒塞到她包包里。
「色——狼!你忘了講不要暴力、沒有色情。」那小偷好像突然想起似的。
喬賓瞪著她,有點抓狂!杆1┝κ且驗槟愫茈y搞;至於色情,你未免想太多了!惯是拿出錄音筆。「再附注說明,不耍暴力、沒有色情!闺S即給她一副「你滿意了」的臉色。
小偷總算微笑!改悴シ乓槐。」
這人真的很難搞,騙她對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處?去!
「我喬賓,今日與人相約,需要當(dāng)事人配合,依約定本人將付一百萬做為酬金,以十日後兌現(xiàn)之支票為付款方式,本人若違約,將以此車……作為補償。此錄音即為見證……附注說明,十日後成敗不計,銀貨兩訖,立約人喬賓,你呢……原曉玫……再附注說明,不耍暴力、沒有色情!
錄音筆清晰播放完,喬賓再度丟回她的包包,見她又要張口,不顧她扭動身軀抗議,硬是塞回手帕避免她發(fā)言。「你很吵。非常吵!
小偷又嗚嗚哼哼幾聲以示抗議,但喬賓總算可以不理她,自然忽視,移身到車外,才看到喻子楠直笑不止,還在自己站好後拍拍手。
「喬子!真有你的!這種方法我絕對想不出來。」
「是啊!喻子!假設(shè)你有我一半的腦袋,就不會到現(xiàn)在還是處男!」喬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才不!我是有意義的保持的。」喻子楠邊走邊說,最後落坐於喬賓身旁。
「是。但我的意思是,假設(shè)你有我一半的腦袋,你就不需要保持,而是如愿以償!箚藤e發(fā)動汽車,好笑說著。
「不是腦容量問題,而是小孟根本是鐵石心腸!褂髯娱獝瀽灮刂。
喬賓轉(zhuǎn)頭給他奸笑,一瞥眼間,瞧見小偷正因偷聽而發(fā)笑,不禁給她一個白眼,表示她應(yīng)該是「乖乖地」,而不是這般沒大沒小。
小偷又嗚嗚哼哼,不需翻譯,喬賓知道大概又是色狼變態(tài)之類的詞。
一個男人的一生中,若多多少少都會給女人這樣罵,那她所罵他的次數(shù),絕對會是他可能獲得的百分之百。
「喬子,你是要把她帶回家嗎?」喻子楠突然問道。
「是啊,不行?」喬賓睨了眼。
「我是沒差啦!反正有潔癖的人是你。」
「是!箚藤e應(yīng)了聲,又道:「喻子,你知道什么事讓我很不爽嗎?」
「什么事?」
「你下次要整人,可不可以先確定一下目標(biāo)是否可行?」
「喬子啊,我聽不懂!
「意思就是說,假設(shè)你要求目標(biāo)變成氣質(zhì)美女,那起碼你也得找個和『美女』沾上邊的目標(biāo),我既不是整型醫(yī)生,也非神仙,萬一她厚厚的粉下面是可怕的五官,我絕對會砍你!
「是啊,你的確不是神仙。但你剛才不是成功馴服悍女嗎?」喻子楠微笑!干勘葋喌摹恶Z悍記》傳世這么久,我卻直到今天才見識到類似的表演!
「你開心就好!箚藤e沒好氣道。
喻子楠哈哈大笑!甘前,看你這樣,我簡直樂上天!
喬賓只瞪他一眼,隨即轉(zhuǎn)回注意力駕車,但注意力時時為後座那嗯嗯啊啊的聲音影響,害得他不得不偶爾給她警告的一瞥,好控制噪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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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門,喬賓將原曉玫由座車扛出來,一路招搖走進(jìn)家門,原曉玫怎么嗯嗯啊啊出類似「放開我」的音調(diào)都沒用,只好使勁踢、用力搥好阻止喬賓,但回應(yīng)她的,只有院子里那只大狼犬的狂吠聲而已。
「狼子!噓……」喬賓轉(zhuǎn)身,對著狼犬伸出食指在口邊做了個動作,大狼犬立即坐下,吐著大舌頭喘氣。
喬賓滿意地笑了笑。
「乖狼子,等會帶你去跑步。」掏出鑰匙轉(zhuǎn)身開門。
「碰」一聲,被扛在他肩上的小偷一頭撞在門板上,緊接著的是類似嗚嗚嗚的哀嚎。
你這笨——蛋——瞎了眼睛喔,拿我的頭去撞門,是人不是?
喬賓側(cè)頭打量她,賊賊笑著,輕易解讀出小偷嗯嗯啊啊中的意涵,隨即退開一步將肩上的重物移轉(zhuǎn)十五度,以便取得適當(dāng)?shù)木嚯x開門。
「這是懲罰你搥我三十七下!顾f完才覺得胃隱隱作痛,明天胸部一定會瘀青了。
小偷又搥三下以便湊整數(shù)到四十。
「你再搥啊……乾脆湊到五十下好了!箍次乙葬嵩趺凑。喬賓在心里加一句。
他打開門,還沒踏進(jìn)房,就聽見下巴那方傳來類似奸笑的哼聲,跟著又是十幾聲粉拳打在他胃部的聲音。
喬賓撫著胃,一邊抖肩將她摔下臂膀,只見她一下身就溜進(jìn)屋里亂竄,東張西望。
「不準(zhǔn)亂碰!」喬賓吼著。不禁又想,她雙手被反綁,還能動作靈活,真是有鬼。
她只是露出奸笑表情,配合五花臉,還真像鬼,隨後又四處晃著,還上樓打探。
「小偷呢?」喻子楠接手停車,才走進(jìn)家門,問完就聽到二樓乒乒乓乓的腳步聲。
「喻子啊……」喬賓好笑地瞪著天花板!肝乙詾檫@幢房子很牢固說!
「應(yīng)該是。她是金剛,還是哥吉拉?那么嬌小居然能踹出大巨獸般的腳步聲!」喻子楠也有點不可思議。
「虧你那么神準(zhǔn),隨便揀居然就能找到一只侏羅紀(jì)恐龍……」喬賓瞪著聲源罵著。
「碰」一聲更巨大的聲響打斷喬賓的嘲諷,他皺眉瞪向喻子楠,但喻子楠只是微笑。
「喬子,是你房間!褂髯娱钢硥K天花板道。
喬賓揚眉,隨即奔上樓回房,就見地上的破臺燈。而那小偷背對著抽屜,努力用被反綁的雙手拿起他收藏的名表。
「你動作倒是很快嘛!箚藤e好笑罵著,拉開她、搶回表、瞪著她。
她做出類似微笑的表情,又是抬腿一踢,喬賓閃過,順手抓起她的腳踝,小偷失去重心又無法對抗地心引力,就這樣筆直摔在地上,連帶讓握著她腳踝的喬賓遭受同樣命運,就這樣跌臥在她身上。
這樣的姿勢太難看,喬賓松開她的腳踝,改抓她的脖子。
「千萬別考驗我的耐心!箚藤e平靜說著!杆^乖乖地,就是不偷不搶。還有那個不耍暴力的協(xié)定,要遵守的人也包括你!
小偷沒有回答,一聲嗯啊也沒有,這時喬賓才注意到小偷清澈的眸子中噙著淚,他連忙松開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抓力早在她頸項上留下淺淺的印痕。
「抱歉!箚藤e誠摯道。
喬賓起身後拉起她,由她嘴里挖出濕淋淋的手帕,隨手丟到垃圾筒,又松開她的手。
「你是混蛋王八蛋!」小偷揉著脖子,一邊張口叫罵。
「是!箚藤e應(yīng)了一聲。
「你是他媽的大變態(tài)!」小偷又罵。
「好了啦。」喬賓拍拍她想表示歉意,卻被她揮臂甩開。
「你剛才差點殺死我,你是兇手!殺人犯!」她仍是罵著。
「是。沒錯!箚藤e先前的愧疚感已經(jīng)蕩然無存!改阋锞烷]嘴,要嘛就等著看我變成真正的殺人犯!」
「救——命——啊!」小偷又喊。
凄慘的尖叫聲響徹云霄,喬賓只好扛著原曉玫,由房間踱下樓,再走到浴室,然後將她丟到大浴缸內(nèi)。
「顯然需要冷靜的人是你!」喬賓打開水龍頭用水沖她。
「你是說話不算話的大——變——態(tài)——」水柱的水壓強,她仍能在其中破口大罵。
「我怎樣說話不算話了?」喬賓好笑道。一邊倒泡澡沐浴精,深怕不足,差點把半瓶的化學(xué)制清潔香料給倒空。
「你要暴力!」她又喊。
「那是因為你又想踢我!為什么你老愛瞄準(zhǔn)我那里?這種低級招數(shù)誰教你的?」
「你大——色——狼!」
很奇怪的回答,莫非她的邏輯是踢人下體是懲治色狼的招數(shù),而他是那個該被懲治的大色狼?哪有這樣跳躍性的思考方式?
喬賓不想再理她,調(diào)溫了水,讓她淹在整缸泡泡里。
「協(xié)議已成定局,麻煩你乖乖洗個澡,好把你身上那上頓的粉沖乾凈!我不管你還想不想、能不能變成『氣質(zhì)美女』反正只要你在這里一天,我就不準(zhǔn)你用那張花臉和那身戲服嚇人!」免得半夜起來撞見她,被她嚇得心臟病發(fā)。
原曉玫由一缸泡泡中浮起,任憑臉上彩粧弄花臉,只是惡狠狠地瞪著喬賓,又發(fā)現(xiàn)喻子楠正杵在門口看好戲,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好心告訴你,喬子和我一樣是跆拳道黑帶四段,跟他耍暴力你會輸!褂髯娱f話像唱歌,像大善人也像花旦。
「謝啦!」喬賓回頭瞪他一眼!缚春脩蚩吹竭@里是不?這場歹戲會拖棚演出連續(xù)十天,你要不要等畫面比較好看、劇情比較精采時再來?」
喻子楠笑嘻嘻。「現(xiàn)在就挺精采好看的。嘖嘖,瞧那半斤重的粉,喬子啊,只怕你等會又要刷洗浴缸了。」
「謝謝喔,氣死我沒好戲看是你的目的嗎?」喬賓由唇縫中擠出這么一句。
「沒的事。你想太多!褂髯娱耙徊,拍拍喬賓的肩膀!改阋幌蚴囚骠婢,讓你這般發(fā)怒的是她,不是我!
「你說的沒錯。」喬賓沒好氣道。
「你不覺得只要她在你眼前,就算是乖乖坐著,也會讓你怒氣沖天嗎?」
非常有道理,只不過喻子講錯了,這小偷根本不可能乖乖坐著。
喬賓嘆氣,回過身也拍拍對方的肩膀!改阏f的沒錯。」想了想,又說:「是不是哪個作家曾寫『只要這個人存在,就足以對某人造成傷害』——」
本來喬賓後面要接著罵喻子楠是始作俑者,卻被喻子楠打斷。
「雖然你看她不爽,但也不需講得那么夸張吧……不過這句話好像是村上春樹寫的。」喻子楠思考一陣!甘遣皇浅鲎浴妒澜缒┤张c冷酷意境》這本書?」
「不對。應(yīng)該是《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我覺得這兩本書名滿像的,害我有時候會混淆!
「就是說!箚藤e猛點頭。
「色——狼——」快受不了他們的原曉玫尖叫。
「怎么?」喬賓回過身,瞪著她。
「知道是在叫你?好,以後這稱呼就專門留給你!乖瓡悦涤粥捅!敢獜娖任蚁丛,你是不是該滾遠(yuǎn)一點?」
「喬子,你不是最討厭女人做嗤之以鼻的動作?我怎么覺得這小偷一直在表演給你看?」
「你說的沒錯,難怪我老瞧她不順眼。」喬賓又轉(zhuǎn)身,向喻子楠點頭。
「色——」
原曉玫才拉嗓,就見喬賓回頭瞪她,所以索性不吼了,免得「燒聲」。她伸出食指,分別向他們兩個點了點。「出去。」
「我當(dāng)然會出去。去!就跟你說我很有品味了!」喬賓揮揮手,見她又瞪向喻子楠,又說:「喻子當(dāng)然更不可能,他為某人守童子身長達(dá)七年,不會為你這小偷破功……」
「色——狼——」小偷又賣力狂喊。
喬賓瞪她一眼,隨即和喻子楠一道消失在門後。
「喬子,雖然這題目是我出的、人也是我選的,但我真的很討厭這小偷每次都拉長音……」
「很像女鬼。」
聽見浴室門外隱隱傳來的聲音,原曉玫才想放聲大吼,卻發(fā)現(xiàn)那聲音卻是愈來愈小,察覺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事實,趕緊由一坨泡泡中起身,關(guān)門鎖上,又推起右方的書柜擋著門。
好不容易將和她一樣高的書柜立定位後,原曉玫扶著洗手臺喘氣,看到一臉彩粧已經(jīng)五顏六色地暈開在臉上,想到他們稱自己女鬼,不禁咯咯笑出聲。
呵!想不到她第一次出手當(dāng)小偷就出師不利,但遇到這兩個有錢的白癡痞子倒是補了回來了。
她微笑著,轉(zhuǎn)頭打量這間浴室,來來回回走了兩圈共近五十步。想不到這兩個白癡色狼的浴室都比她房間還大,老天真不長眼。
「哈啾!」原曉玫揉揉鼻子。剛才窩在熱熱的泡泡水里大半天,衣服濕得她現(xiàn)在才直打哆嗦。她走到鏡子前,壓了壓鏡面,鏡面彈跳開來,一整柜的藥粧用品全在里頭。
她拿出沒聽過的洗面乳品牌,將臉上彩粧卸得一乾二凈,接著換下身上的濕衣服,一瞥眼望見鏡中背部那大片瘀青與傷痕,隨後只是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頭繼續(xù)換下裙子絲襪,跟著很快地跳進(jìn)浴缸里。
好舒服啊。
似想起了什么,原曉玫又嘆氣,將頭枕在邊緣,然後感覺真實世界離她好遠(yuǎn)好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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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怎么去那么久?啊!原來你是順便買冰淇淋去了!褂髯娱惨娺_(dá)冰淇淋的外包袋意會道。
「去那么久是因為我弄不清楚那小偷的尺寸!箚藤e將一個大提袋丟到沙發(fā)上,接著拎起冰淇淋放入冷藏柜。
「也是。你怎么拿了這么多件?」喻于楠打開提袋,見里面是六七套名牌衣裝,竟然還有各種尺寸的鞋子以及各類化粧品!改忝弥懒藭衬!
「她才不會!箚藤e放好冰淇淋,想了想,又拿出一桶找出湯匙吃了起來。「不多拿幾件,怎么知道那小偷能展現(xiàn)什么樣的氣質(zhì)?」
雖然喬賓是這么說,但總想著,自己妹妹設(shè)計出來的名貴洋裝,穿在那小偷身上……呃,大概只能被蹧蹋了。
喬賓含著冰淇淋,感到十分滿足。不愿再去聯(lián)想可怕畫面,只好揮去思緒。
「喻子啊,你出這樣的題目,我絕對會整回來。」
「是啦。是你說再不考驗?zāi),你就要改邪歸正的。」喻子楠提醒道。
「是、是。你真是好心!箚藤e突然想到了什么。思,太安靜了!感⊥的?」
「還在里面啊!
咦?「卸下上頓的粉也不用一個多小時吧?」喬賓疑惑。
遲疑著該不該放下冰淇淋去抓鬼,最後還是嘆一口氣,將半空的桶子塞進(jìn)冷藏庫。
喬賓走到浴室門口,敲敲門,里面一片寂靜,於是他試著推門,門卻文風(fēng)不動,於是他掏出一枚硬幣,崁在這陽春鎖一字凹槽中轉(zhuǎn)了轉(zhuǎn),撬開了鎖推著,門仍是不動如山。
「喬子,怎么啦?」
「門打不開。」
「她會不會跑了?」
「她若跑了門還打不開,那不就是密室之謎了?」喬賓瞪了喻子楠一眼!缸撸覀兊酵饷娲斑吳魄迫!
兩人踏出屋外,由於浴室落地窗已被上了鎖,窗簾也拉上,所以兩人又找來梯子,由喬賓登上梯,打算就氣窗一探究竟。
咦?那是誰?
只見一張素凈的臉靠在浴缸側(cè)邊,泡泡下的身子卻是一動也不動。想到不可能是別人,喬賓才覺悟到里面那人就是小偷的事實。
「喬子?狀況如何?」在下面扶著梯子的喻子楠抬頭問。
「她用書柜擋住門,然後躺在浴缸里睡覺了!
「你確定她是在睡覺?不是一氧化碳中毒?」喻子楠突然覺得憂心忡仲。
「中毒還會打呼,那才有鬼!箚藤e說道,一邊打量書柜擋住門的狀況。
這小偷,書柜太重搬到一半就累了吧,只擋住半扇門,想來他用力推是推得開的。
「喻子,我要下去了。」喬賓打了招呼,就踏下梯子。想了想,急智又生,於是站在原處向下道!赣髯,幫我拿一顆石頭來!
「干嘛?」
「我試試丟在浴缸里,看有沒有辦法把她弄醒。」
接過喻子楠的石頭,喬賓往上爬,看準(zhǔn)了她腳邊一擲,只聽得細(xì)微的「撲通」一聲,接下來卻是什么動靜也沒有。
總不能丟她的頭吧?
唉!這小偷!真是難搞!早該知道她沒那么好擺平的!一邊下梯子,一邊嘀咕著。
「接下來呢?」喻子楠急急問道,沒瞧見里頭的情景,他實在很擔(dān)心這房子出什么狀況。這里才剛租下來耶,而且保證金還是他付的……
「總不能讓她睡到著涼吧!」喬賓生氣說道。走回屋子前,剛好凝聚足夠的力道,用來撞開兩扇門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