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即開始拿零用錢買股票,但立志想成為服裝設(shè)計師的喬琪,二月起由其兄喬賓手中接手,幫忙父親喬定天打理龐大的企業(yè)集團。我們耗時半年,終於獲得喬小姐的首肯,獲得專訪權(quán),獨家揭開喬家秘密。」
她一邊捧著雜志,一邊大聲朗讀,念給母親聽。
「媽,喬琪和喬子一樣,有雙愛笑的眼睛呢!
她望著照片評論道。
「『抱歉!我接受專訪的目的不是要講我自己,是為了公開譴責(zé)我哥。』喬琪的開場白嚇了記者一大跳!核菒耗!弧!
她又微笑評論。
「媽,好幾個人都說喬子是惡魔呢!
接著又念道:
「『他是惡魔!粏嚏饔终f。『只喜歡投資不喜歡經(jīng)營,只喜歡享受不喜歡負(fù)責(zé),他知道輪到我來受苦,故意通過上百件新投資案要我傷腦筋!
『但喬家產(chǎn)業(yè)在令兄的努力下,過去三年,成績不俗啊……』記者小心地提醒著。
『是!粏嚏鞯捎浾咭谎!核軙慈丝礄C會,但他很討厭執(zhí)行追蹤,就像當(dāng)年他假好心說要協(xié)助我完成夢想,投資我的服裝店一樣!
『喬小姐,請問這些話我們真的可以寫下來刊載嗎?』記者連忙問。
『當(dāng)然!就是要你們寫!粏嚏饔值捎浾撸赏暧中。『他是惡魔,他的反應(yīng)一定是大笑,他不會生氣!
『呃,那我就記下來了!挥浾哂X得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我告訴你,我哥啊,很奸詐,好心說要訓(xùn)練我買股票的能力,說這樣我就可以很快賺到錢實現(xiàn)夢想,所以我十歲起就被他騙著看財經(jīng)版……』。」
喬琪接下來講起喬賓早年致富的經(jīng)過,記者形容她是一邊罵一邊笑,還不時以「惡魔」二字代稱喬賓。原曉玫一邊念著,不禁覺得有趣萬分。用這樣的方式填補自己錯過喬賓的那十年,倒也是一種方法。
「原來喬子是因為他爸怕兒子被綁票勒贖,才會跆拳道的啊!乖瓡悦涤趾眯Φ。
看了看雜志,又念著:
「『不是舍不得錢!』也是黑帶的喬琪道。『是我爸覺得生養(yǎng)孩子太辛苦,怕有萬一,以後要多累幾回……』。」
呵呵,真有趣!
「媽,我倒覺得喬子他爸也是惡魔耶!」原曉玫又笑著說。
其實整篇專訪都是喬琪在罵哥哥,雖然是披露惡行,但只讓人覺得喬賓簡直是帥極了的惡魔,更何況喬琪還送給記者一張喬賓的照片請他們一道刊登,照片中的他啊,真是好看呢。這反而讓她覺得喬琪好像是用另類手法包裝喬賓,替老哥徵婚似的。
「『所以——喬小姐,最後你想對令兄說什么話嗎?』文末記者這般問著。
『嗯!粏嚏鼽c點頭。『哥!十幾年來我一直想殺死你,也一直在計畫著。但我一直沒行動,不是因為殺人有罪,而是因為我愛你!桓瑔嚏髀冻龃笪⑿。」
原曉玫放下雜志,邊嘆邊笑。
「媽,有這樣的哥哥很好對不對?但幸好他不是我哥哥……小狼子,你干嘛又咬我?要散步啊?」
她拍拍小土狗,發(fā)現(xiàn)有人在它頸間系張紙條,拿起一看,原來是她要的書和畫紙都已經(jīng)到貨了。
「媽,我去店里一下!顾谀赣H頰上印下一吻,又對狗打手勢。
「曉玫啊,要出去?」一個老男人出現(xiàn)在房門口,神色冷傲。
「是啊,去拿書拿畫紙呢!顾⑿φf著。
「衣服——」老男人的臉還是不悅。
「都洗好啦!顾是微笑。
「中午的菜——」老男人的臉已看不出表情。
「都準(zhǔn)備好啦。大咪和小咪也都喂好啦!顾θ菁由睢!肝蚁挛缫o小銘他們教畫哦!
「喔,那秀琪她——」老男人一愣,還想問。
「我已經(jīng)幫媽擦好澡了!顾χf,也在老男人頰上印了一吻!妇偷饶墒稚窆μ嫠茨δ。」
跟著她蹦蹦跳跳帶狗出門,留老男人就地望著她的背影微笑,呆了幾秒,又望向床上那個更讓他心憐的人兒,并開始每日的療養(yǎng)與復(fù)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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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煩死了!」喻子楠掛上電話叨念著。
喬賓由電腦前抬起頭,揚眉詢問。
「不僅動員你全家,害你爸媽在想原曉玫究竟是何方神圣,就連我爸媽都以為我在找新娘,一直問!褂髯娱旎璧顾频。
「你怎么說?」喬賓好笑問。
「我說,是找新娘沒錯,但不是我的,是喬賓的!
「那他們怎么說?」喬賓加深微笑。
「他們說快點,大家一起幫忙找。一副好像只要你結(jié)婚我就跟著有希望似的,你到底什么時候讓我爸媽覺得你對我有示范效果啊?!」
「不是示范效果,是損友!」喬賓回了一句,隨即又將眼光送至電腦螢?zāi)簧稀?br />
「入出境管理局沒有,全臺各大醫(yī)療院所沒有,也沒有一個親戚朋友知道!除非原子是把她媽帶回去照顧,否則沒道理找不到!褂髯娱终f。幾乎醫(yī)界都動員了說!
難度太高。喬賓心想。她自己要照顧母親又要工作,她雖然夠堅強,但實在太難。
「只有兩種可能!褂髯娱c點頭!敢环N是有善心人幫她一道照顧,另一種就是原子她媽已經(jīng)……」
「不是!箚藤e平靜說著!甘巧菩娜藥退!顾撕茫恢庇泻芏嗌迫藥退。
「就是那個李正平嘛!他打死不說也沒轍。」喻子楠說著。
「嗯。」喬賓應(yīng)了一聲。
李正平是陳秀琪的主治醫(yī)生。她走後,他才發(fā)現(xiàn)她在自己房里留了兩張那老男人的畫像,還請他替她交給「李正平醫(yī)生」。
那是她刻意留給他的第一個線索。
他立刻到醫(yī)院找李正平,一見對方,才知道李正平就是畫里的老男人。
李正平也一眼就認(rèn)出他,且絲毫不意外。收了畫則是十分開心,還花了將近十分鐘稱贊她畫人像有天份呢。
跟著李正平表示,絕對不會透露她的下落!改阋仓浪軙,假設(shè)我說了,害她又要跑給你追,那原本好好的安憩地方不就沒了?那不是害了她?」
很奸詐!就這樣封住了喬賓想要進一步問話與查閱資料的行動。
他不是想把她抓起來圈禁,不是要她成為自己的籠中鳥,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好不好而已。
李正平還是很奸詐,看出他的想法,居然大剌剌說道:「你別怪她不要你的肩膀,也別怪她接受我的幫助。她年紀(jì)小,對愛的夢想太高,只想要一份最純粹的愛,純粹的你愛她絕不是因為同情,純粹的她愛你絕不是因為懶惰與感激。」
「她想太多。」喬賓記得自己當(dāng)時這么回答著。
「我也是這么覺得。」李正平居然這么回著。
這害喬賓很想把對方殺死,這人是怎樣?拆散一對好鴛鴦啊?
「喬賓啊,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李正平拍拍他,他只好點頭!羔醽砦蚁耄倪壿嫅(yīng)該是,假設(shè)你一直保護她,你會忽略其實她不需要保護的聰明與可愛。」
「我知道!箚藤e嘆了一口氣。她出走那天早上隨即表演給他看了。
「就像她剛來沒多久,有一天居然問我,到底她需要被打幾次才能告死張保山……」李正平又說。「喬賓啊,她幾乎都能逃開的。有時候真是不小心,她才被抽了幾鞭的。但你可知道,張保山想染指她多次都沒辦法,反而是她曾經(jīng)想讓張保山強奸未遂,好讓他被關(guān)!
老天!喬賓快昏倒了,但李正平居然還倒咖啡給自己。
「喝吧!估钫叫Φ馈!肝医兴f不要。我告訴她那樣太笨。張保山這樣的人啊,老天爺哪天要治他絕對不會手軟。我叫她千萬別費心虐待自己以送他坐牢!
「抱歉。」喬賓嘆了口氣說道。
「抱歉什么?原本想殺死我啊?」李正平哈哈笑著。
「對!
「你別抱歉,你很會看人,哪天來看看我兒子有沒有可能變成電玩小天才好唄?」
喬賓抬眼瞪他,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到底是她的怪邏輯傳染給別人,還是她都遇到好心的怪人才耳濡目染?
「嘖!箚藤e先這般應(yīng)了一聲,才回應(yīng)他!讣s個時間吧,哪天我和原子一定一道拜訪!购芗樵p,但誰教對方不說出她的下落!
李正平也懂,只是笑嘻嘻!杆試D,別怪我好唄?萬一有狀況,我一定通知你!
就這樣,他少了一條可以追蹤的線索。
他只好查了所有美術(shù)相關(guān)單位,看看她有沒有可能到哪里工作、學(xué)習(xí)或是賣畫,結(jié)果是沒有。他也查訪各大熱門景點,好找找有沒有街頭藝術(shù)家,結(jié)果還是沒有。
臺灣很小,但要找一個不用健保卡、信用卡,甚至銀行帳戶的人,也太大了些。
她甚至沒去兌現(xiàn)那張支票。她只要一兌現(xiàn),他就知道她在哪里啊!
他曾試圖循陳秀琪的轉(zhuǎn)出紀(jì)錄找她,但李正平實在太奸詐,將線索毀尸滅跡,好像他喬賓是什么可怕的人似的。
後來想著,李正平這樣,也正好讓張保山要找也找不到。嗯,真、是、很、對!只是不曉得李正平是否已經(jīng)知道,老天爺因為被喬賓一直催,早就下手懲治張保山了。
原本想在各種可能的地方打聽被救護車轉(zhuǎn)送陳秀琪及她,只是范圍太廣,日子一長,就算原本有的線索也會不牢靠。
是考驗他想當(dāng)偵探的決心嗎?他帶笑想著。還是測試他的偵察技術(shù)?
喬賓瞪著李正平的同學(xué)名單與交友紀(jì)錄,很快地在一大堆文件和訊息中找出一個人和一個地點。他很認(rèn)真地思索著,她在那個地方的可能性有多高。
「喬子,登報吧!」此時喻子楠很認(rèn)真地建議著。
喬賓瞪了他一眼。難怪她會罵喻子笨。「若是小孟故意不見,你登報找她,你覺得她會怎樣?」
這么一說,喻子楠馬上就懂。「她會為了想要殺死我而現(xiàn)身!
嘖。真是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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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後,歲末,臨近圣誕佳節(jié)。
手機響起,喬賓頓時清醒察看,不是他希望的人,一直都不是。
他嘆了一聲,還是接聽來電。
「老哥,生日快樂!箚嚏鞔舐暫爸铧c震破他耳膜。
「我還以為你上班第一天起,就正式與我斷絕兄妹關(guān)系了。」
「還在持續(xù)中!箚嚏骱吡艘宦!肝抑皇谴騺砀嬖V你,你原來還真的滿帥的!
很奇怪,「帥」字被他老妹拿來形容自己。
「請用中文說重點。」喬賓提醒道。
「沒辦法,我趕著上班。記得嗎?現(xiàn)在才七點,但半小時後有早餐會報,而且還是每天都有。我才二十二歲就得累得像條狗,拜你所賜。」
「還在記恨?」喬賓好笑道。
「對。」喬琪又哼一聲。
「嗯!箚藤e微笑!高記不記得說我?guī)浀闹攸c是?」
「自、己、去、看、報、紙!箚嚏髡f完,隨即掛電話。
喬賓瞪著電話,才想起身,就見喻子楠推開他房間門,滿臉笑嘻嘻。
「喬子啊,生日快樂!」
「嗯。謝謝!你是第二個,報紙拿來!箚藤e指著喻子楠身後那方。
「錯!我是第三個,祝你生日快樂的第一個人在這里。」喻子楠笑著丟過報紙。
雖然已由老友臉上看到足以讓自己興奮的訊息,但他翻過頭版,財經(jīng)版,都與自己無關(guān),才想問,就見到藝文版上的自己的臉。
嚴(yán)格說來,是他的畫像。維妙維肖,把他的靈魂都給畫入紙上,難怪他老妹會說他帥。他吸了一口氣,看了看畫像下方的文字。
火星杯藝術(shù)獎首獎得獎?wù)撸涸印‘嬜髅核?br />
「你該看看第二名的那幅!褂髯娱嵝训,怕老友一下樂昏了,忽略訊息。
火星杯藝術(shù)獎二獎得獎?wù)撸盒〗饎偂‘嬜髅哼@里
「她留訊息給你,祝你生日快樂耶!真是可愛!褂髯娱Φ。「我的意思是,若小金剛不是原子,我頭給你砍!共粌H畫風(fēng)一樣,還原子小金剛咧!哈!
所謂「這里」是一副風(fēng)景畫,畫的是一座橋,藍天碧海是背景。
地點他早知道,也早準(zhǔn)備好不管她愿不愿,他今天都要去偷看她。只是她真的找自己了,這讓他高興得像是快飛起來似的,連忙脫衣穿衣。
「喬子啊,這畫究竟是哪里啊?」喻子楠問著,但手機響了,只好連忙接起,一聽聲音,又笑得仿佛快樂昏,但隨即一臉疑惑!竼套,小孟只跟我說了兩個字就掛斷了。」
「哪兩個字?」喬賓套好鞋襪,隨口問著,一邊奔下樓拿車鑰匙。
「她說:『馬蹄』。」喻子楠跟著,呆呆說苦。
喬賓露出大微笑。
「綠、島、馬、蹄、橋。原子的『這里』就是在那里!箚藤e說完,想了一想,又放下車鑰匙!赣髯影,我現(xiàn)在的狀況不適合開車!麻煩送我一程,到機場!
「綠島?馬蹄橋?」喻子楠還在呆。
綠島連家醫(yī)院都沒有啊!原子怎么會在那里?還有啊,為什么喬子一瞥見畫作就知道?難不成喬子去過綠島?有嗎?還早已訂好機票似的。難不成喬子早知道原子在哪?
要不是喬賓催著,喻子楠大概還會呆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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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賓轉(zhuǎn)了兩趟飛機,抵達綠島時還不到十一點。
滿心喜悅的他出了機場不久,才想去租臺機車奔到馬蹄橋,只是才步行三步,他隨即停步回望,恰巧先前與他擦身而過的婦人也轉(zhuǎn)頭來望。
「喬賓!箣D人對他笑著,毫無遲疑地喊了他的名。
「原媽媽!箚藤e也微笑。
「原子在哈巴狗那邊!龟愋沌魑⑿Φ馈!
他挽起她靠在助行器的右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
「趕快去唄。」陳秀琪加深笑意說道。
喬賓點頭致意,轉(zhuǎn)身行了三步,又往回走近陳秀琪。「我要娶原子!
「我知道!
兩人都在笑,只是他是一邊笑一邊跑,像個傻子似的;而原子的媽媽,則是立在原處,側(cè)著頭,望著他的背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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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陽,映得太平洋一片金黃。
她如往常一般,騎著腳踏車前往海參坪。車上載著一本早已翻爛的雜志和幾本書,以及她的素描簿,小狼子則興奮地跟著奔。她騎得快,小狼子就奔得快,反之亦然。
她近日的主題是「哈巴狗」。一塊形似大耳下垂、眼睛半閉的哈巴狗的大巖石。只想著,若是這次參賽沒辦法得名,下次她要用他的畫像和這幅風(fēng)景畫參賽。他和狗啊,應(yīng)該比較好猜吧!他想當(dāng)偵探呢,應(yīng)該要猜得到才是。
只是她比較希望這次得名,因為公布日是今天,而今天是他倆的生日呢。
畫累了,她就拿起書看。
當(dāng)初到綠島匆忙,沒買到書,她到島上店里問,問什么有「死蔭」兩字的書,還害得店員一頭霧水。幸好店員幫她查了,還幫她訂了書,讓她後來能藉由他讀的書來想他。想不到書還真有趣,害她也一道跌入偵探小說的世界里。
想想,他也很像書中的偵探呢。想到這里,她又拿開書,由包包里取出那張支票,看他的簽名。他的字方正,在撇捺間又帶有灑脫,好像他的人啊。
小狼子在附近奔累了,就跑回她腳邊膩著等她拍,這讓她又想,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和狗王狼子相處過,所以隨便什么狗都對她極其友善,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小狼子。
她拍拍狗,放好支票,又拿出錄音筆,按下鍵,聽他的聲音。
「我喬賓,今日與人相約,需要當(dāng)事人配合,依約定本人將付一百萬做為酬金,以十日後兌現(xiàn)之支票為付款方式,本人若違約,將以此車……作為補償。此錄音即為見證……附注說明,十日後——」
「成敗不計,銀貨兩訖……」
「成敗不計,銀貨兩訖……」
感覺他的聲音在同步回蕩,只是更清晰,仿若就在耳邊呢。
她很快按下錄音筆的暫停鍵,但下文卻仍繼續(xù)著:
「立約人喬賓,你呢?」他的聲音還是傳來,來自她背後。
「原曉玫!顾舸舻剜。
「再附注說明,不要暴力,但卻絕對有色情。」他的聲音還是由背後傳來。
她連忙回頭,就見他站在自己身後方,掛著微笑,雙眸鎖著她的臉。
「生日快樂!想我的話,干嘛不打電話?」他這般說著。
「生日快樂!要考你嘛!顾χD(zhuǎn)身奔上前,直接攀上他的肩,雙腿一張,就將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像是她不重,他還是從容笑著,雙手扶在她屁股上,只瞅著她。
「你還是找到我了!顾冻鱿矏偟奈⑿Α!肝冶荣惖妹?」
「嗯!顾c點頭。
心知打死都不能跟她說,自己早就叫李木新和他女友移居綠島就近探看她了。而自己喬裝來偷看不下十回的秘密更要帶進棺材里。
為免她起疑,他露出奸笑,又道:「你很老奸,居然拿我的畫像參賽,那火星杯本來是小比賽,要不是因為我這大名人,媒體哪會炒作啊?想藉此成名?」
「順便嘛!顾换貞(yīng)他奸笑!覆荒媚愕哪槄①,只怕贏不了,你找不著我呢。」
果然還是一顆怪腦袋,滿腦子怪邏輯,也一樣讓他愛死了。
斗嘴可以稍緩,但幾個月來想念她所累積的情緒早已滿溢,無法再等,直接封住她的唇,印上火辣辣的一記。
她還是愛咬他啊,他回應(yīng)一個輕咬,品嘗她的唇,像是想吸乾她似的,又或是想藉此投注更多的自己給她,一個個吻無窮無盡,益發(fā)火辣,害他只能抱著她走到一旁就地坐下,繼續(xù)纏綿。
抱著她在懷,他望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心中的狂熱已達極限,但卻只是瞧她,瞧她的眼睛,那雙變得更愛笑的眼睛。
「原子啊,嫁我好嗎?」他輕聲說著。
「嗯!顾⑿Α!肝覌屨f好!
「你自己難道不想?」他湊近咬著她的唇問。
「我早就很想啦。」她的唇被咬著,卻仍能笑著清楚表達,只是講完之後,馬上回應(yīng)他加深的吻。
瞥見小狼子在一旁坐著,喘氣的表情好像在笑,讓她不禁笑出聲。
「笑什么?」他輕咬她的耳朵,真的很想現(xiàn)在就把她吃了。
「原來你的狗是學(xué)你!顾χf道。
「學(xué)我什么?」他暫停動作,望著她的笑臉。
她的笑臉和她的身體對他的吸引力一樣大。
「好——色!」她笑著拉長音,在他聽來簡直像邀請,邀請他趕快大快朵頤。
他俯身附上吻,讓吻一個個落在她臉上、她身上。
太平洋岸邊,一個像哈巴狗、一個像睡美人的大巖附近,只聽見一聲尖叫,那尖叫聲帶著濃濃十足的笑意。
原來是她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兒,他啊,居然和那只叫狼子的大狼犬有相同的激情反應(yīng)。
但附近什么人都沒有,也就沒人能針對那聲尖叫或圍觀或救火。
只有陣陣海浪打上岸邊,此起彼落,正如他們的吻,與一連串的愛語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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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誕夜前夕,高級酒吧里,品酒的人比聽歌的多,喃喃低語交換彼此訊息的男女又比品酒的多。
一個長相陽剛帥氣、衣衫名貴的男子正對一位清麗的女子說著自己近日讀了一本好書,讓他體驗到人生苦短,應(yīng)當(dāng)把握當(dāng)下,及時行樂。
女子只是微笑著,偶爾應(yīng)和著「嗯」、「是」、「沒錯」之類的,唇邊一抹笑意讓男子的眼神無法移開,覺得這樣的女子只應(yīng)天上有,這般氣質(zhì)、這般高雅,卻帶著讓人蠢動的性感,讓他很想占有她,無論是以什么樣的形式。
只見男子的手就要搭上女子的肩膀,但女子以笑伴著動作、仿佛只是不經(jīng)心地往後靠椅,剛剛好讓他的手就這么落了空,還差點重心不穩(wěn)跌下椅。
男子恢復(fù)坐姿,講了幾句天氣多變、溫室效應(yīng)的話之後,又將手緩緩移向女子搭在吧臺的手,眼看就能覆在那光滑的手背上,但好巧不巧,另一個男人早走到女子身側(cè),還圈起她的腰。
「好久不見啦,小程!箚藤e微笑說著。忍到此時已是他的極限,就如同沒當(dāng)場給小程一拳一樣,怒氣也已達極限。
「許久不見。喬賓!钩倘鹣辄c頭微笑致意,雙眼卻鎖定女子的腰以及腰上的大手。
「還沒跟你介紹,這位是我老婆。」喬賓還是笑著。
「啊?你的……」小程瞪大眼,不僅是因為喬賓結(jié)婚的訊息,而且還因為自己垂涎的對象竟已名花有主,有點扼腕。
「我剛才一直沒機會跟你說呢!乖瓡悦滴⑿Φ馈0盗R程瑞祥壓根沒問,只是持續(xù)流口水、言不及義,而且只顧瀏覽她的外表。
「喔,嗯。」程瑞祥覺得沒趣,只好訕笑!腹怖,喬賓,怎么沒聽說你結(jié)婚?」
「先去公證的!箚藤e點頭笑著。就在幾天前,在綠島。不過他才懶得說明。再點頭致意一次,即圈著她步開。
「先走了,謝謝你的酒!乖瓡悦缔D(zhuǎn)頭對程瑞祥笑著,很有禮貌。
「好啦!你再玩,我會殺死你!箚藤e忍不住低聲道。
「這樣才算好完結(jié)嘛!顾χ!赋源装?」
「別逼我!箚藤e生氣地吐出一句,放話無法消氣,只好就地狠狠地吻她一番。
沒辦法當(dāng)眾表演更激情的戲碼,他只好放開她的唇,附加給她含意深遠的一眼,意思是他稍後一定會繼續(xù)暫停的可怕占有欲。
她微笑,也圈住他的腰往門口那方走著,走到一張桌前,對坐著的喻子楠笑嘻嘻。
「喻子啊,勝者為王!顾Φ。
「原子啊,早知你會贏,我才不會呆呆地、好心地讓你消失不見的那段時間算暫停。」喻子楠笑著表演沒好氣的模樣。
「她消失不見,喬子沒辦法進行任務(wù),本來賭局就該暫停!乖S承遠笑道。
「亂說!喬子本來早就認(rèn)輸!褂髯娱眯Φ。
「他們是夫妻,那任務(wù)就像孩子,兩方皆具權(quán)利行使之權(quán)力,或說義務(wù)負(fù)擔(dān)之責(zé)任,換原子接手,也是於法有據(jù)!乖S承遠又笑。
「承遠啊,轉(zhuǎn)得可真硬!」喻子楠說完,又給許承遠奸笑。「承遠啊,勝者為王!
「你們剛才在賭什么?」喬賓挑眉瞪眼,似乎早猜中似的。
「喬子,你改邪歸正我會無聊,只好和承遠玩嘛!褂髯娱b無辜道。
「你還沒說賭什么啦?」原曉玫倒是十分好奇。
喬賓將她圈得更緊,又給她一瞪,像是罵她小小年紀(jì)居然染上惡習(xí)似的。
「賭喬子能忍到幾時啊!褂髯娱ξf著。
喬子早不愿讓原子給他人覬覦,自愿認(rèn)輸,倒是原子為夫打抱不平,硬是要來玩一場,他只好和承遠賭喬子什么時候會上前趕走小程這只討厭的大蒼蠅。
「連這也賭?」原曉玫好笑道,吐舌抬頭看喬賓的臉色,知道他還在氣,只好踮高腳給他一吻安撫。
「嘖!要親熱回家去!別在這里讓人眼紅!褂髯娱唤R道。
「就是!乖S承遠也附和,卻是笑嘻嘻。
喬賓十分愿意聽從老友們的建議,拖著原曉玫往外走,才行幾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在妻子耳邊喃喃一陣。
她微笑點頭,在喬賓的圈抱下,又走回原處,對喻子楠笑嘻嘻。
「喻子啊,勝者為王!乖瓡悦滴⑿φf著。
「來吧!來吧!」喻子楠瞪眼好笑道!刚耸丈街魇前?出題吧!」
原曉玫露出奸笑!竼套釉f要十倍奉還,我沒那么狠,就出簡單點的好了。」
「原子啊,你真好心。」喻子楠假笑!傅也恍拍悖恍拍憷瞎!」
「也是。」原曉玫點點頭,又清清嗓!赣髯影,麻煩你三天之內(nèi),確認(rèn)好小孟是不是同性戀。就這樣!拐f完,抬眼望喬賓,只見他滿意地點點頭。
稍後,他二人也不管喻子楠苦著臉哀嚎連連,也不瞧許承遠努力不笑出聲、全身胖肉不住顫抖的模樣,就這般相互摟著踏出酒吧。
才走出酒吧,喬賓就在她唇間印上深深的一吻。
「喻子若沒在三天內(nèi)找出答案會怎樣?」吻後,她笑嘻嘻問著。
「你可以繼續(xù)出題!顾粗募樾。唉!真是可愛。
「真的?出到他贏為止?」她不可思議瞪大眼。
「嗯!箤嵲诳酥撇涣肆,他又給她一吻。
「哇!」她笑得很得意,瞼上奸詐表情也是不散。
「哇什么?」他好笑地再度欣賞她的狡詐模樣。
「原來那么好玩。也幸好我?guī)湍阙A啦!狗駝t不知喻子還會出什么怪題整喬子呢。
早讀出她的心思,但他只是笑,圈著她走著。
她是他一直在找的最可愛的女子,讓他的生命開始變得多采多姿,此後他不需要勝者為王的低級游戲來調(diào)劑生活。
她,就是他生命中最佳的調(diào)色盤。反之亦然。
圣誕節(jié)前夕,他與她,相互摟著腰,散步於熱鬧的大街。
不管人來人往,他們眼中只看到對方;無論四周多么吵鬧,他們只聽到對方的心跳。
「機票訂好啦?」她笑著問。
「當(dāng)然!顾χ卮。
「有沒有訂我的?」
「當(dāng)然。你早被錄取了。我的華生醫(yī)生,我的馴狗師!
他的笑,因為她的笑而加深;她的笑,因為他的笑而擴大。
自此,兩人之間,一生一世,笑意不絕,笑語不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