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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細雨 第四章
作者:千語
   
  星期三晚上,語凡走進流星咖啡館參與星研社的聚會,在座的人紛紛向她打招呼,而當(dāng)她接觸到宗豪癡癡凝視的眼神,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語凡,好久不見,我一直想找機會問你,你最近都不來社辦室找我們聊天,是不是在進行兩人活動呀?”芝琪因為聽斯揚說宗豪和語凡在流星聊天的事,所以,已經(jīng)自然地把他倆視為一對。

  “沒有呀,只是最近比較忙!闭Z凡并沒有聽出芝琪的意有所指。

  “別害羞啦!來來來!敝ョ髡UQ,然后就把語凡拉到宗豪身旁坐下。

  語凡也就只好坐下來,她對著宗豪微微一笑。

  “很高興今天能看到你。”宗豪說。

  社長雅楓開始說話后,大家就安靜了下來。

  “今天,我們來討論金星。金星在西洋占星術(shù)上屬于強勢星之一,影響著一個人的愛情觀、愛情運、理財觀,以及財運等!毖艞髡f。

  “因此,我們可借由某個人金星的所在星座,而大概了解此人對于愛情、婚姻以及理財?shù)挠^念,同時也可以大致推算出相關(guān)的經(jīng)歷、遭遇!庇羝冀又a充說明。

  “現(xiàn)在,大家可以先查閱入社時拿到的星語書,里面有星歷表,可以推算生日和所在星座,彼此可以判斷和分析對方。”芝琪對著大家說。

  “研究星座或占星沒有捷徑,多練習(xí)、多磨練,自然可以熟能生巧,而熟悉之后,就能產(chǎn)生一種直覺的理解!毖艞髡f。

  接著在場的十幾位新舊社員便熱烈地討論起來,宗豪和語凡也拿起書開始查閱。

  記得上次在陽明山跟星昊聊天時,他曾提到他的生日是1980年3月7日,語凡一邊查,就一邊寫在桌上的白紙。

  “語凡,你的金星在雙魚座,是個浪漫多情的星座,能得到你芳心的人真是幸運!弊诤啦橥陼,對著語凡說,語氣中充滿無奈的感慨。

  “宗豪,不好意恩,我不是故意不回你信的,只是我……”語凡欲言又止。

  “你心有所屬是嗎?”這一直是宗豪心中的疑問。

  語凡輕輕地點頭表示肯定。

  “我總算是知道原因了!弊诤揽嘈α艘幌拢骸捌鋵嵨倚睦锒嗌僖膊碌玫,只是未得到你的親口證實,現(xiàn)在我知道了!

  “宗豪,我并不想傷害你……”語凡有點擔(dān)心。

  “語凡,別說了,我希望你快樂,因為我喜歡你,你值得擁有最美好的愛情,我只可惜我并沒有那么幸運,真的祝福你們。”宗豪雖然真心希望語凡快樂,心里依然有強烈的失落和難受在努力地掩飾著。

  “宗豪……”善體人意的語凡當(dāng)然可以理解宗豪的情緒,她有幾分的愧疚,也有更多分的感動。

  “語凡,這是你喜歡的人的星座嗎?”宗豪想轉(zhuǎn)移話題,便看了一下語凡寫的紙張:“太陽雙魚座、月亮天蝎座、金星金牛座。”

  “嗯,你覺得怎樣?”

  “你的太陽在金牛座,他則是金星在全牛,你們倆都是對愛與美執(zhí)著追求、深刻感受的人,因為金星本來就是金牛座的守護星,所以,關(guān)于愛和美的作用力,在他身上可以徹底地發(fā)揮;再加上你的金星在雙魚座,他的太陽也在雙魚座,雙邊的特質(zhì)就是浪漫、向往愛情,你們的確是—對極巧妙的組合。”宗豪說。

  “是嗎?我也來讀一下資料!闭Z凡便翻著書研究起來,她想借由星座更了解星昊。

  宗豪看著語凡那張紙張上的星座組合,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一時也想不出來在哪里看過。

  ※※※

  “心理與生活”的通識課期末考,語凡提早一些時間來到教室,里面只有三、四個人,而杜星昊居然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

  自從那次陽明山之旅后,星昊仍然與語凡輪流照顧小狗,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但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逃避她,避開她的眼神;交談時也是簡短冷淡地帶過,他似乎又恢復(fù)成之前那個冷峻的杜星昊。

  語凡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她一邊看自己的書,一邊悄悄注意星昊的舉動,這時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孩,是凌雅楓。

  “星昊,可以出來一下嗎?有事想跟你說!毖艞鲝拈T外喊星昊,刻意地忽略語凡的存在,并沒有和她打招呼。

  星昊走出門外,兩人的交談似乎有些爭執(zhí),星昊的臉色看起來愈來愈差,表情也很沉重,之后,她就匆匆離去,而星昊面無表情地走回座位坐下。

  看著他們的舉動,語凡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之前曾聽宗豪說雅楓喜歡星昊很久了,而星昊是怎么看待雅楓呢?雅楓如果跟星昊在一起,看起來的確很登對……才剛浮現(xiàn)這個念頭,心就無法克制地疼痛起來。不!不要!再怎樣她也要知道星昊的心意。

  不久,教室已坐滿學(xué)生,丁教授也發(fā)下考卷,巧發(fā)現(xiàn)了語凡的心不在焉,一考完試,她立刻發(fā)問:

  “你怎么了?到底發(fā)展怎樣?怎么好像臉色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闭Z凡便把最近的一些情況,包括陽明山之旅的事說給巧聽。

  “他真怪耶!隨便問問也不行,又不會少一塊肉!鼻芍甭实卣f。

  “……”語凡面有難色。

  “好,我不批評你的星昊,倒是那宗豪,放棄了真可措,你知道他是多少學(xué)妹暗戀的人嗎?你卻讓人家傷心!

  “巧!”語凡更手足無措了。

  “好啦!讓我想想!鼻呻p手撐著下巴:“杜星昊的最大問題還是在于他的心結(jié),我想還是朝這目標(biāo)進行,才有解決的一天,我會再去打聽看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拜了!

  巧離去后,語凡也收拾課本準(zhǔn)備起身,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近面前:

  “你的筆記本……還有小狗在我家,要跟我過去拿嗎?”星昊突然以近乎命令式的口氣對語凡說,他的眼神中有一簇燃燒的火焰。

  “我……好,我跟你去!闭Z凡只猶豫了兩秒,就決定跟星昊一起走。

  一路上,語凡的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而星昊沉默不語地騎著車。

  不久,就到達一間看起來有點舊的公寓住宅,星昊租的房間在二樓,二樓總共有三個房間和一個客廳、廚房,星昊那間的空間不算大,里面的擺設(shè)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書桌椅、衣柜、書柜以及一套音響,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不過整體而言是簡潔而清爽的,只是少了一些溫暖的感覺。

  “請進,隨便找個地方坐,我先去倒茶!毙顷淮蜷_電燈后又說:“對了,小狗現(xiàn)在在后面的陽臺,如果房東來,我就會把它們藏在房間里!

  語凡坐在房間的床上,仔細地看著房內(nèi)的一景一物。這是她第一次單獨來一個男的房間,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想著臉都微微發(fā)熱起來。

  星昊端了兩杯茶走進來,遞給語凡其中一杯后,他就席地而坐。

  “筆記本在桌上。”星昊先打破沉默。

  “星昊,你在躲我嗎?我做了什么事惹你討厭嗎?”語凡忍不住問出心中埋藏的疑問。

  星昊沉默不語,語凡只好起身去拿自己的粉紅筆記本準(zhǔn)備放回包包,誰知一拿起來,筆記本中央的一張?zhí)焖{色便條紙掉落出來,上面寫滿兩個名字:語凡、若箏。

  星昊發(fā)現(xiàn)那張便條紙,馬上反應(yīng)激烈地把它奪走,并揉成一團。他顯然是沒有留意自己把紙條夾在筆記本中。

  “若箏?”語凡喊出了這個名字。

  “你不要叫她的名字!”星昊幾乎是用吼的。

  “為什么?她是誰?你以前的女朋友嗎?”

  “閉嘴!去抱小狗走,你走!”星昊嚴厲的口氣并沒有嚇跑語凡。

  “星昊,你可不可以先聽我說句話?”語凡鼓起所有勇氣,決定表白自己心意:“我真的很喜歡你!

  星昊聽了這句話,腦海中仿佛一道閃電通過,他居然冷笑了一聲:“喜歡我?真的嗎?”他一邊說,一邊逼近語凡。

  “真的,我很喜歡你!不管你過去有什么不好的回憶,我都希望你能忘掉,重新開始!彪S著星昊一步步逼近,語凡嗅到了他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

  “哈,你們女人真是不可思議耶!表面天真無邪,可是得到男人的心之后,便盡情地玩弄踐踏,像個魔鬼一般。”星昊開始口不擇言,他冷酷的笑容里有著痛楚:“既然你說喜歡我,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星昊說完,就將語凡一把抱住,作勢要強吻她。

  “你瘋了,放開我!”語凡簡直不敢相信星昊會這樣對她。

  “我要走了!”

  她又驚怕又心痛,眼淚不住地掉落,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出星昊的手臂,就匆匆地跑出房間。

  星昊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就像被狠狠撕扯一般,他想著下午雅楓和他的對話——

  “星昊,你一再地拒絕我,可是你卻跟莫語凡走那么近,到底為什么?你愛上她?”雅楓咄咄逼人的詢問著。

  “你胡說什么?我沒有愛任何人!”星昊不耐煩地回話。

  “我看過你們一起回家好幾次,她到底幾時開始接近你的?我沒想到這個女孩心機那么重,一邊跟宗豪卿卿我我,一邊又悄悄接近你,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讓她入社!”雅楓憤憤不平地說。

  “你在說什么?”星昊仿佛被擊中一拳。

  “本來就是!芝琪說斯揚看到語凡跟宗豪在流星親密地聊著天,像極一對情侶,而且昨天星研社聚會他們也是甜蜜地有說有笑,完全無視于旁人的存在!毖艞骺桃饧佑吞泶住

  “我不想聽這些,我要去上課了!”星昊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走回教室。

  在不知不覺間,他在意語凡的程度已超過自己的想像,所以,當(dāng)時聽完雅楓說的話,他的心已經(jīng)快被嫉妒所吞食。

  找語凡來自己住的地方,是想跟她有個徹底的了斷,沒想到被她發(fā)現(xiàn)了若箏——這名字是自己心中深刻的傷口。

  語凡的表白多么殘酷,她難道打算玩弄于兩個男人之間,以滿足自己的虛榮感?又是個魔鬼般的女孩,原來她不只是外表跟李若箏相像,對待愛情的方式也沒有什么不一樣。

  ※※※

  語凡趴在巧的床上,已經(jīng)哭了一個多小時;巧則是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地走,時而拍拍語凡的背安慰她,時而咒罵幾聲。

  她從來沒有看過語凡這么傷心,而這一切都是那個豬頭男杜星昊害的。

  “我真的沒想到杜星昊這么可惡:簡直禽獸不如……”巧咬牙切齒地說。

  “我生平第一次對男生表白,居然這么慘……!嗚……”語凡抽噎地說完,又傷心地哭起來。

  “語凡,乖!沒什么大不了的,為那種男生傷心不值得,把他忘了,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巧再抽一張面紙遞給語凡。

  “可是……可是星昊真的不像這種人,那個什么若箏的到底跟星昊有什么樣的故事?”語凡說。

  “你不要再去想這些了,不管他之前有多少女朋友,我想可能也是他氣走的,他是個不懂珍惜人家一片真心情意的笨蛋!

  語凡想著之前兩人照顧小狗的一點一滴,還有彼此的一些談話,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個不重感情的人。

  如果他真的想玩愛情游戲,以他的條件,實在是機會太多了!只是他對于女人的偏見怎么會那么深呢?

  但是,他在紙上寫了很多次自己的名字,應(yīng)該多少也是有一些在乎自己的吧?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困惑不解,語凡只覺得自己的頭快爆炸了。

  她無意識地撇過頭,剛好看到巧書桌上的星語書,于是她將它打開來,翻到其中一頁,上面寫著:

  金牛座能體會到愛情是沒什么道理可言,加上內(nèi)在熱情的強力驅(qū)使,即使現(xiàn)實中有種種的困擾,你仍然走向著所愛的人奔去,雖然會走得很辛苦,但是卻能在熾熱的愛情中,體驗到此生難忘的心靈悸動。

  她看完后出神地望著那些文字,同時沮喪自覺到,自己還是那么地喜歡星昊……

  ※※※

  語凡走后,星昊就帶著小狗去獸醫(yī)院。母狗康復(fù)良好,獸醫(yī)師跟他說有人有認養(yǎng)狗的意愿,于是星昊便把所有的狗一起交給了很有愛心的醫(yī)師,托他替狗兒們找個好主人。

  他也告訴自己,這個寒假開始一切都要恢復(fù)原來的軌道,重新回到從前的生活。

  可是,心卻像失落了一角,空洞之余還有些疼痛,他努力地壓抑自己想去關(guān)心語凡的沖動,便刻意將打工的時間排得滿滿的。

  過了幾天失魂落魄的日子后,這晚星昊走進源氏準(zhǔn)備上工。

  他看到宗豪,又勾起了一分對語凡的怨怒,同時也有一股強烈的妒意。

  “嗨,宗豪。”星昊看著他,腦海中不由得想像著他和語凡的親密,情緒難以平靜。

  “嗨!星昊,下個月排班表出來了,有幾天我想跟你調(diào)班,最近實在超忙的。”宗豪一看到星昊,就趕緊拿排班表來跟他商量。

  “喔,你忙著要去約會?”星昊很自然聯(lián)想到他是因語凡而忙碌,心里一陣痛苦的感覺!拔胰康陌喽伎梢陨。”

  “我哪有什么會可以約?是準(zhǔn)備研究所啦。考試時間快到了,都還沒念完書!弊诤莱蠲伎嗄樀乇г。

  星昊對于宗豪的說詞有點不以為然。這時門口走進了兩個女客人,一個是風(fēng)姿綽約的中年婦女、一個是纖細柔美的年輕少女。

  星昊定睛一看,竟然是語凡,而身旁與她挽著手的想必是她的母親,美麗的兩人吸引了不少目光。

  帶位的服務(wù)生領(lǐng)著她們走向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

  星昊的心里五味雜陳,語凡母女倆是為了宗豪而來的嗎?他們已是這么地親近了……

  語凡從一走進來,心情就忐忑不安,她一直左顧右盼,尋找著星昊的蹤影,又忍不住對母親埋怨:“媽,我就說別來這間餐廳嘛!”

  “有什么關(guān)系?媽今天領(lǐng)薪水想請你吃頓好的,而這間店離我們家近,料理又好吃,我一直想再來吃一次的!痹泼粽`以為語凡是顧慮價錢問題。

  “好吧!您喜歡吃就好!闭Z凡無可奈何。

  “那我們來點菜吧。”云敏向服務(wù)生招招手。

  宗豪看到了語凡,便走過去幫她們服務(wù)。

  “嗨!語凡,這是伯母吧?伯母好!弊诤拦Ь吹貙υ泼舸蛘泻!耙c什么?我來幫你們服務(wù)!

  “宗豪,你也在這打工?”語凡驚訝地問。

  “是呀!之前忘了跟你提,離你們家很近吧?我已經(jīng)在這打工大半年了。”宗豪看著語凡,心里雖仍有些悸動,但畢竟已經(jīng)釋懷看開,所以,能夠自然地面對她。

  “你叫宗豪嗎?是語凡的同學(xué)啊?”云敏端詳著這個開朗大方的男孩。

  “伯母,不好意思,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葉宗豪,今年大四,我跟語凡是在社團認識的!

  宗豪的爽朗俊秀讓云敏加了幾分好感。

  “這樣啊,那請多多照顧我們語凡,下次有空可以來我們家玩呀。”云敏猜測宗豪對語凡有好感!澳俏覀冮_始點菜了,我要綜合生魚片壽司,還有鮮蝦手卷。語凡,你呢?”

  “我要炒烏龍面和茶碗蒸!闭Z凡翻看了一下菜單之后說。

  “沒問題,馬上送來!

  宗豪離開后,云敏想問問語凡的想法。

  “那個男孩看起來很不錯,你喜歡嗎?”

  “媽,沒有啦!你不要在他面前亂說喔!”語凡說。

  宗豪登記好就回到廚房,遇到星昊,忍不住就對他說:“星昊,記得我上次跟你提的,我很喜歡的那個女孩嗎?現(xiàn)在在外面耶!好巧,她居然跟她媽媽一起來這里吃飯。”

  “那很好啊,女朋友來探望你工作!毙顷凰崴岬鼗厮

  “你到底是在取笑我,還是刺激我。课也皇钦f過我已經(jīng)失敗了嗎?原因是她已心有所屬,根本沒給我機會。也不知誰是那個幸運兒,可以得到她的青睞!弊诤勒f完就端著好幾盤萊送出去。

  留在原地的星昊,聽完腦中一團混亂!語凡沒有和宗豪在一起,那雅楓的話并不是真的?而語凡的表白是她的真心話,她應(yīng)該是鼓起了莫大勇氣,但自己居然那樣傷她的心!

  天!自己簡直像個禽獸!他到底在干嘛?怎會那么可惡?星昊抱著頭,心里充塞著自責(zé)的情緒。

  不久,廚師將餐點遞給星昊,要他送去,他對了一下桌號,發(fā)現(xiàn)是語凡那一桌。

  他強忍住情緒的激動,將菜端出去;語凡發(fā)現(xiàn)星昊走過來,臉色一變,而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吸引了云敏的注意力。

  她發(fā)現(xiàn)女兒看這男孩的眼神,是特殊而微妙的,憑著女性的直覺,她知道這是一種帶著愛戀的眼神。

  云敏仔細打量著星昊,他的五官融合了陽剛和俊美,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感覺不易接近,甚至有些危險。

  云敏突然想起上次在自家門口樓下和語凡談話的就是這個男孩。

  而且,他看著語凡的眼神也傳達了相同的訊息,云敏開始有些擔(dān)心單純的女兒會受到傷害。

  星昊并沒有多在意云敏的打量,他深深地凝視了語凡一眼,而語凡卻故意避開了他的注視,裝作不認識一般,這反應(yīng)讓星昊的心糾結(jié)了起來。

  “請慢用!毙顷环畔滤械牟,只說了一句話,就返回廚房。

  星昊走開后,語凡抬起頭來,視線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

  “語凡,那男生也是你同學(xué)嗎?”云敏問。

  “他……他是社團第一任社長,現(xiàn)在很少出現(xiàn)了!

  “你跟他很熟?”

  “沒有啊!怎么可能?媽,你快吃吧!手卷放著會軟掉!闭Z凡刻意避開話題,不再多談。

  這一頓晚餐,語凡幾乎是食不知味的;而星昊在忙碌之余,一顆心一直懸在語凡身上,他已經(jīng)決定有所行動。

  ※※※

  星昊已經(jīng)連續(xù)四天下午來到語凡家門口徘徊,希望能遇到她本人。雖然一直期望落空,不過他并沒有放棄,因為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這天的天色較暗,星昊走到語凡的家門口不久,天空在瞬間就下起了豆大的雨滴,這場雨來得很急,街道被灰蒙蒙的雨絲覆蓋,行人也加緊腳步奔跑。

  星昊并沒有帶雨傘,他便走到騎樓下避雨,遠遠地,他看到語凡跑了過來,她也沒有帶傘,衣服和頭發(fā)都濕了,星昊走上前:“語凡……”這聲呼喚是發(fā)白內(nèi)心的情感。

  “你在這里干嘛?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闭Z凡很驚訝他的出現(xiàn),直覺下只想逃離他。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毙顷坏男南癖焕袆澾^,強忍著痛:“好,我說完幾句話就走!

  “我不要聽!你不是很討厭我嗎?讓開,我要進去。”語凡想起他上次對待自己的模樣,心里有著怒氣。

  星昊擋住了門口,他輕輕抓住語凡的肩膀,試圖對她說話;語凡卻被他這動作驚嚇到,用力一掙脫就往外跑,不顧外面的大雨。

  星昊見狀也沖了出去,他就追在語凡后面,一邊跑一邊拼命地吶喊:“語凡,對不起——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語凡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呆在原地,無法動彈。

  星昊也停了下來,接著說:“上次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的行為難以被原諒,我是神智糊涂、鬼迷心竅才會這樣,因為我以為你跟宗豪在一起,而且,我真的太害怕愛情了!

  “我跟宗豪?”原來訊息的傳輸是無孔不入的,而且會被扭曲變形。

  “宗豪算是我很要好的一個朋友,所以,我嫉妒他,又怨恨你,矛盾的心情使我情緒失控,因為……因為我太喜歡你了!”

  語凡聽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臉上已經(jīng)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星昊走向前輕輕地將語凡擁進懷中,撫摸她冰涼的小臉蛋,看著雨滴沿著她的發(fā)際、臉龐一滴滴滑落,他心疼地吻去她臉上未停的淚,接著慢慢吻住了她小巧紅潤的唇。

  語凡一開始有些顫抖,但很快就融化在星昊的溫柔中,他灼熱又熱情的吻,讓她的身體有些軟綿綿的,遺忘了身邊的一切。

  這比想像中的初吻還要更為美妙,心跳的節(jié)奏不規(guī)則地加快,身體也有些發(fā)熱,只能全身無力地沉醉在這份溫暖中。

  在滂沱大雨中,兩人緊緊擁抱相吻,彼此的心終于交會聯(lián)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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