橢圓形的會議桌上,陳毅正低頭和學(xué)長討論明天上午要打的一件棘手案子。
片刻后,達(dá)成共識的兩人結(jié)束討論,各自端起咖啡,輕松地聊起家常。
邱勝凱夸張的描述他家那對雙胞胎簡直像是孫悟空投胎,一刻也靜不下來……諸如此類的家庭瑣事。
陳毅未婚,沒有寶貝兒子可現(xiàn)寶,不過他倒是想起自己最近的一段「奇遇」。
「咦!不會吧!你是律師耶!」邱勝凱驚呼一聲,像是聽見了什么天方夜譚。
「我知道。」
「那你怎能這么不理智?」邱勝凱哇啦哇啦地跳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呃……可能是那晚酒多喝了些……嘿!學(xué)長,你干嘛這樣看我?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沒那么嚴(yán)重吧!」陳毅解釋到一半,突然覺得邱勝凱的表情很侮辱人。
「你這小子,你不知道你是我們『聯(lián)合』當(dāng)紅的活招牌嗎?怎么能隨隨便便莽撞行事,要是對方是沖著你來,刻意制造機(jī)會想抓你把柄的,到時,不只你麻煩上身,就連咱們聯(lián)合法律事務(wù)所也得跟著遭殃!骨駝賱P激動地?fù)]舞著手臂,一副恨不得要搖醒他的模樣。
陳毅瞧得目瞪口呆,想笑嘛!因?yàn)檫@是他第一次瞧見嚴(yán)謹(jǐn)?shù)膶W(xué)長會有這么失控的一面,可他又不敢笑,因?yàn)樗卤徽`會是那種不知輕重、不顧大局的人。
「呃,那個……我想……應(yīng)該……」他支支吾吾地試圖讓學(xué)長寬心。
「什么我想、應(yīng)該?我的好學(xué)弟啊!碰上這種事,本來就該讓警方去處理才對,要命……你以后千萬千萬別再感情用事,了解嗎?」邱勝凱義正辭嚴(yán)地諄諄教誨。
「呃,沒問題!龟愐愫芸斓念h首,否則他擔(dān)心學(xué)長那雙猝然拍上他兩肩的大掌會改而掐上他的脖子。
「好,現(xiàn)在告訴我,那晚你有沒有損失什么?」
「這個嘛……呃,只有一件襯衫和一條短褲!
隔天一大早,那兩件衣物隨著不告而別的她一道消失無蹤。好笑的是,當(dāng)他打開客房,瞧見里頭空蕩蕩的剎那,還以為自己只是作了場夢呢!
邱勝凱聞言,又是一副快要昏倒的驚駭樣!缸C物!老天,你這小子竟然讓對方手中握有了『證物』!完蛋了、完蛋了,咱們事務(wù)所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老天……」一旁的陳毅終于忍不住發(fā)出輕笑!笇W(xué)長,我覺得你當(dāng)律師太可惜了,你應(yīng)該去當(dāng)演員的!购!表情實(shí)在太豐富了。
「你這小子竟然還能笑得這么輕松?你──」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邱勝凱的歇斯底里。
「陳律師,你的快遞!怪硇〉苣弥谋奶嘏芰诉^來。
這馬上又惹得邱勝凱一臉的不爽!赋练(wěn)點(diǎn)!」叩!他手上的卷宗還毫不留隋地K了下去!高@里可是律師事務(wù)所!
嗚……小弟哀怨的退場。
「誰寄的?」邱勝凱好奇地湊上前!竾K,包得這么精致,還附上蝴蝶結(jié)和紙花呢!女朋友?」
「不知道,沒寫名字,只貼了一張我的名片。」陳毅狐疑地拆開包裝,一陣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是熏衣草的香味。
看清內(nèi)容物后,陳毅訝異地一怔,紙盒內(nèi)折迭得整整齊齊的,正是他七天前被「借走」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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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掉!
「小倩,妳不能見死不救……妳一定要救救我……」
老舊的沙發(fā)上,病懨懨的人兒探出一只顫抖的小手,像溺水之人攀上浮木般,牢牢地抓住好友的手臂,表情猙獰得像是對方若不答應(yīng),自己便會死不瞑目似的。
「皓皓,妳別擔(dān)心,我這不是在救妳了嗎?」坐在地板上的朱小倩馬上安慰地拍了拍孫皓皓的手背。
「嗚……小倩,我的好小倩,我就知道妳是全天下唯一一個還沒有泯滅人性的人。」病懨懨的她感激涕零!改蔷涂彀褗吺稚系臇|西給我吧!」
「呃?」朱小倩一愣,感到十分為難!高@個……不行啦!皓皓,妳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妳再忍忍啦!」
「不忍了、不忍了!嗚……小倩啊小倩,妳說說,為什么妳吃的是漢堡、可樂,而我卻只有一碗清粥?」更過分的是,這樣的日子她已經(jīng)連續(xù)過了好幾天耶,孫皓皓受不了地仰天長嘯。
「欸,誰教妳硬要把那碗味道怪怪的面給塞進(jìn)肚子里!怪煨≠灰稽c(diǎn)兒也不同情自討苦吃的她。
「喂!朱小倩,妳知不知道糟蹋食物是要下地獄的?」病懨懨的人兒義正辭嚴(yán)的教訓(xùn)著不知人間疾苦的朱小倩。
被教訓(xùn)的人兒有點(diǎn)為難地看著孫皓皓!甘菦]錯啦……不過瞧妳,現(xiàn)在弄得吃壞肚子也得不償失。
「臭小倩,妳那表情是幸災(zāi)樂禍嗎?」天!她怎么會誤交了這么一號沒良心的損友。
「天地良心哪!我那是深表同情。」朱小倩連忙搖手解釋道。
「那好,把妳手上的勁辣雞腿堡給我,因?yàn)橥榭刹皇怯米彀驼f說而已,還得要付諸實(shí)際行動!箤O皓皓正大光明地索討「實(shí)證」。
朱小倩掩著臉,打算眼不見為凈。「妳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再半夜背著妳上急診室求診,兩次我就已經(jīng)覺得夠丟臉了!
「好小倩,妳真的要見死不救?」眨巴著一對大眼,孫皓皓努力地想擠出閃爍的淚光。
「不,我是不想助紂為虐,結(jié)果報(bào)應(yīng)在自己身上!怪煨≠贿@回是鐵了心了。
「朱小倩,妳、妳……妳如此鐵石心腸,我……我要跟妳切八斷!」哀兵政策不成,立刻改成威脅。
可惜,人家壓根兒不吃她那套!复箝T在那邊,妳要是還有力氣的話,就自己爬出去吧!」
「妳妳妳……嗚……我純真善良的小小倩到哪里去了?嗚……坐在我面前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到底是誰?嗚……」孫皓皓悲憤地控訴著。
朱小倩翻了個白眼!负!我上次就是太善良了,才會替自己找罪受,這次妳休想故技重施,乖乖的把這碗粥喝了吧!」
自覺被殘酷虐待的孫皓皓紅了眼眶!感≠弧顾芍M(jìn)自己手里的清粥,再含淚望著狠狠咬了漢堡一口的好友!笂吔裉旌媒^情喔……該不會又和妳那個花心蘿卜吵架了吧!」
嗚……竟然在她面前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朱小倩根本是故意的!孫皓皓忿忿地吞了口粥,不意卻見好友神色一變,一副被自己給說中心事的模樣。
她挑了挑秀眉。「厚~~我就想嘛!妳這一天到晚嚷著要減肥的竹竿妹,今天怎么突然開竅了,竟然買了一堆高熱量的食物回來。干嘛!那愛地潔又欺負(fù)妳?」
「皓皓,妳別擔(dān)心,我以后不會再被那家伙欺負(fù)了!顾幌雮牡难蹨I被瞧見,悄悄拭著眼角。
「什么意思?」孫皓皓愣了愣。
「我……我和莊臣分手了!
「妳和他分手了?」聞言,病懨懨的小綿羊一瞬間成了火爆的噴火龍!冈绨税倌昵熬徒袏吅湍撬镭i頭男分手,妳偏不,只要那死劈腿男說一句對不起,妳就心軟地一再原諒他,現(xiàn)在妳竟然甘愿和那王八蛋分手?!老實(shí)告訴我,是不是那人渣『主動』要求和妳分手?」
「那……那還不是一樣!拱ちR的朱小倩很委屈地說著。傷心的人沒被安慰已經(jīng)很可憐了,沒想到還要被孫皓皓這么吼。朱小倩鼻頭酸酸的,突然好想哭喔!
「不一樣!是不是死劈腿男見異思遷,有了新愛人,甘愿放妳走,所以主動要切?」孫皓皓一針見血地問。
朱小倩無言,垂淚默認(rèn)。
「好……好你個莊臣!」竟然敢這樣玩弄她姊妹的感情!赴涯莻給我!」算了,直接動手比較快。
「!皓皓妳干嘛?」朱小倩愣瞪著自己突然空了的手心。「妳現(xiàn)在還不可以吃刺激性的食物啦!」
老天,想到醫(yī)生那責(zé)備的眼神,掛著兩串淚水的朱小倩已經(jīng)頭皮發(fā)麻地忘了傷心那回事,連忙想要阻止孫皓皓「自尋死路」。
「不吃肉哪來的力氣去替妳教訓(xùn)那個人渣。 箤O皓皓義憤填膺地嘴一張,把手中的漢堡當(dāng)成某個人的頭,殺氣騰騰地一口咬下。
「小倩,妳別傷心,待我吃飽,有了力氣,立刻去替妳把那個王八扁成豬頭!」簡直是可惡至極,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皓皓,妳……」什么?不會吧!
朱小倩發(fā)現(xiàn)自己動作再快,也沒有餓死鬼快,愣瞪著孫皓皓已空空如也的掌心,欲哭無淚的她猝然吸了口銳氣,再也受不了地一躍而起。
「臭皓皓,妳肚子痛死算了啦!我再也不理妳了!
?!孫皓皓被她吼得手一抖,險些把薯?xiàng)l插進(jìn)鼻孔里,呆瞪著被甩上的門半晌,她柳眉一擰,又露出那種準(zhǔn)備殺人放火的兇惡表情。
好哇!竟然讓我一向溫柔可人的小倩倩發(fā)了那么大的脾氣?死淫賊!這下五馬分尸都太便宜你了!
咦?肚子怎么好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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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天里,春寒料峭,午后,陽光難得露了臉,暖暖的光芒輕輕照拂著街角的一間咖啡屋,緩緩地溫暖了屋里的客人們。
一條纖細(xì)身影越過巷口,閃進(jìn)了咖啡屋隔壁裝潢雅致的書局內(nèi)。
「砰!」店門被粗魯?shù)赝崎_,掛在門前的鈴鐺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顯示來者的火氣不小。
站在前頭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把頭一抬,結(jié)果只看見一抹纖影從自己眼前飛快掠過。
一進(jìn)門就鎖定目標(biāo)的孫皓皓,絲毫不浪費(fèi)時間!盖f──臣!」
一點(diǎn)也不介意自己一五八的身高有多嬌小,她沖向柜枱,擠開一旁等著結(jié)帳的男人。
嚇!「我不是。」驚見來者,柜枱里的少年反射性地連忙抓起計(jì)算器遮住臉。
「媽的,你這張淫蕩的豬哥臉,就算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你還有膽子否認(rèn)?你給我出來!」嬌小的她再次發(fā)揮摩西分紅海的神奇力量,將忙著東躲西藏的家伙給一把揪到外頭,然后身影一閃,劈頭就是一拳。
「啊……妳……」少年抱著下巴呻吟,「妳妳……孫皓皓,妳不要太過分了,這里是公共場合,妳……妳眼中還有沒有國法?」少年大吼,在地板上羞憤地掙扎,企圖起身反擊。
「我的拳頭就是國法,專打采花淫賊。」砰地一拳又將淫賊打回地上癱著。
「孫皓皓,妳別以為妳能打我就怕妳,妳──」未完的恫嚇被一記直拳打斷。
她挑釁地瞪他,「好啊!來!」
「砰!」這次免費(fèi)奉送一記瘀青的左眼!改氵@喜新厭舊的王八蛋!還記得自己劈腿東窗事發(fā),卻死皮賴臉硬要小倩原諒你嗎?現(xiàn)在好了,有了新馬子,你倒是切得很快嘛!王八蛋,把小倩的『二十萬』吐出來!」她暴怒地吼著。
「沒……天……地良心!我只跟她拿了兩、兩萬而已!」捂著左眼的少年奮力地?fù)u著手,哇啦哇啦的大聲喊冤。
「好哇!原來你還真的拿過她的錢。」再踹!「說,我『好幾次』見她臉上帶傷回來,是不是你的杰作?」一只有力的小手緊緊揪著莊臣的衣領(lǐng),另一只小拳頭則在他鼻尖威脅地晃動著。
「嗚……沒,我……我只是不……不小心丟到她而已!箚琛娜司壵娴挠心敲床顔幔繛椤瓰槭裁礇]人出來阻止這惡女的暴行?
事實(shí)上不是他人緣太差,而是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也太詭異了,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還沒辦法從怔愕中回神。
「什么?原來那晚她額頭上的傷真的是你敲出來的?」可惡,她再踹踹踹,踹死這畜生!
「你這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人渣,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你拿了『三』次小孩?你有沒有良心。!」再揍!
「嗚……冤枉。∥摇抑蛔屗眠^一次而已,其它兩次不能算我的……嗚,人不是我殺的啊……」被修理得「金細(xì)細(xì)」的莊臣大聲喊冤。
「莊臣你這禽獸,沒想到你真的讓小倩為你做過那種事!你簡直是泯滅人性的惡魔、廢物、人渣、敗類……」孫皓皓怒火狂噴,再也忍不住地痛快開扁。
抱頭左閃右躲的負(fù)心男,被噴火龍的巨掌踩得哎喲哎喲吱吱叫,凄慘絕倫!
一心為好友打抱不平的孫皓皓越想越氣,咬牙切齒之際,眼角不經(jīng)意地瞄到一本看來比磚頭還硬的厚重書本……
「借一下!」她想也不想就抓住那本厚厚的磚頭書。
「那可不行!挂恢淮笳瓶圩×怂挠沂滞。
孫皓皓一愣,莫名地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
「這本原文書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妳考慮其它的吧!」陳毅蹙眉的表情映入她猝然回首仰望的眸子里。
「嚇!是你?!」她在那對清亮的眸里看見目瞪口呆,活像白癡的自己。
「孫皓皓,妳每次出現(xiàn)都非得這么驚天動地嗎?」這話絕對不是贊美。
「。∵馈@……我……」孫皓皓發(fā)誓,此刻他劍眉擰成的小山足以輕易地夾死一堆蚊子!负,這……我先走了。」
進(jìn)場和退場一樣來去像一陣風(fēng),孫皓皓簡直是逃之夭夭地奪門而出。
被丟下的人愣了一秒!傅鹊!」陳毅馬上拔腿追了出去。
「嘿,小心。」門外,邱勝凱高舉著兩杯差點(diǎn)被撞翻的咖啡!改阍谧氛l啊。跑得這么急。」他所受的驚嚇遠(yuǎn)遠(yuǎn)不及滿足好奇心重要,他也跟著四處張望起來。
「你有沒有看見一位穿著紅色背心的女孩往哪兒跑了?」陳毅期望地問道,因?yàn)檫@么一耽擱,那來去如風(fēng)的小人兒早就不知跑哪兒去了。
「呃,我沒注意……怎么,你認(rèn)識她?」好奇地瞧著學(xué)弟怪異的表情,邱勝凱挑起了眉。
「欸,算了,你等等,我去結(jié)個帳馬上出來。」陳毅用微惱的口吻說,走前不自覺的又遲疑地看了四周一眼。
邱勝凱不以為然地打開咖啡杯蓋,輕啜了一口,冷眼瞧著那看來十分懊惱的背影,他倒覺得這其中的文章可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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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好險!望著那輛逐漸駛離的轎車,伸長了頸子窺探的孫皓皓重重的吁了口氣,又躲回墻角。
要命喔!忘了自己病才剛好,方才又踹得太投入,差一點(diǎn)就來不及閃人……咦?對厚,她干嘛要躲?
正忙著拍撫胸口的孫皓皓不覺一怔。自己又沒欠他什么,衣服也洗干凈了,還弄得香香的送還給他了不是嗎?
若說……若說真有什么的話,她也……也不過是編了個小小的謊言誆了他而已,她……她干嘛要像個通緝犯撞著警官般逃之夭夭?孫皓皓懊惱地抓著頭發(fā),實(shí)在想不透自己怎么會有剛剛的行為。
不過,更教她納悶的是,她發(fā)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好快,而且臉也熱烘烘得像是喝了好幾瓶酒那樣滾燙……為什么會這樣?皓皓一手按著心口,一手捧著臉頰,懷疑自己是不是鬼上身了。
半晌,一記顯得萬般氣惱的呻吟細(xì)細(xì)地從她窩藏的角落飄了出來。該死!為什么又讓那家伙撞見自己差勁的一面?天啊……她不要做人了啦!
那一晚的邂逅,就像一顆石子不經(jīng)意地掉進(jìn)平靜的湖面,不小心激起一陣漣漪。
過去總反骨地認(rèn)為沒有什么好失去、沒有什么好在乎的孫皓皓,這一刻竟然詭異地在乎起根本還算陌生的陳毅對自己的看法。
腦海里全教懊惱給占滿的她,完全沒意識到這點(diǎn),否則,她一定會被自己給嚇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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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走到這里?
嗯!因?yàn)槲覄偤迷诟浇⒐皂槺憷@道過來。
不過,那是你兩天前的借口了,這次,你又是為了什么呢?
陳毅一嘆,無奈地按下電鈴。
好吧!你就承認(rèn)在你的血液里,確實(shí)遺傳了你老媽愛管閑事的基因。
所以,他才會在百忙之中,還發(fā)神經(jīng)地找自己麻煩,這樣的結(jié)果,和上次并沒有什么不同。
不在嗎?為什么總是那么剛好?
連吃兩次的閉門羹,陳毅不禁要懷疑,給他紙條的少年會不會弄錯地址了?聽說他跟孫皓皓也不熟,兩人只見過一兩次面。
他看了一下手表,發(fā)現(xiàn)跟客戶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臨走前,他又看了緊閉的鐵門一眼,心想,要繼續(xù)嗎?
還是算了!劍眉折出深紋,陳毅將紙條往旁邊一拋,轉(zhuǎn)身下樓。
另一頭,一條纖細(xì)身影正慢慢地往自己位居頂樓加蓋的租屋處走來,一手忙著拿手機(jī)湊在耳邊,一手則忙著在塑料袋里翻找東西。
「嘎?妳說那位大叔啊?沒有,我沒見他找上門來……欸,我知道啦!他如果真的找上門來,我會一五一十地把妳念給我聽的全部一字不漏的背給他聽……對了,皓皓,妳明天會去學(xué)校吧?今天地中海跟我問起妳,他說妳再繼續(xù)鬼混下去,他保證妳今年『絕對』畢不了業(yè)。妳……妳明天別再逃課了,聽到了沒……」
一陣汽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短暫地拉走了朱小倩的注意力。她不經(jīng)意地抬起眸子,卻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銀色車影掠過自己眼前,她不以為意,從袋里摸出一包五香乖乖。
「喂,孫皓皓,妳到底聽見了沒?今天那地中海一直拉著我碎碎念,好煩哪……」撕開包裝,她繼續(xù)對著那頭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