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到底是什么鬼天氣?」
剛從機場搭出租車而來的裴納修要司機停在一棟大廈前,下車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少搭了一段路!
他連忙轉(zhuǎn)回頭想喊司機,車子卻已經(jīng)駛離了,當下,他無奈的吁了口氣。
「怎么過去嘛!」
眼看著天候不佳,自己要抵達的地方離這里還有一小段距離,更令人急躁的是,他得穿越那四處都是爛泥的工地才能抵達對面那棟樓,想于此,他忍不住開罵──
「可惡,該死的!」
他之所以又咒又罵,全因為他今天穿了一身白。
他干么把自己弄得跟白馬王子一樣,反正待會兒要見的人又不重要,不就是一份工作,何必隆重至此?
嘔得半死的他,仰望著天空飄下的細雨,準備一股作氣的沖過去。
如果要避免白褲子慘遭泥巴沾染,恐怕得繞過泥濘地,然后從稍稍干凈些的馬路繞一大圈,可是要等毛毛雨停,好象不太容易。
時間太急迫了,他沒法再等雨停。
才這么想時,裴納修立刻付諸行動。
然而,就在一切都十分順遂,而他也沒把自己弄得太狼狽的同時,他萬萬沒想到,半路會殺來某個白癡的程咬金。
在他慶幸沒被爛泥濺得一身時,一輛休旅車突然從后方冒了出來,而且車速超快。
結(jié)果車輪濺起積水中的爛泥,好死不死的全飛濺在他白褲子、白襯衫和白外套上面,而他手上的牛皮紙袋也被爛泥濺得面目全非。
「該死的,你是哪只眼睛瞎了?」
看到自己慘烈的一身黃泥點,裴納修直想找車主理論,只可惜人家是用四輪奔馳,他的一雙腿再怎么快,也只能看著車子駛離而無可奈何。
頓時,他的臉氣歪了。幸好沒忘記記下那輛該死車的車號。
天涯海角,別讓我給碰到!
當下,他狠狠的暗自起誓,好象跟車主結(jié)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只是,再多的謾罵還是無法改變被濺得一身污穢的事實。
瞧他這一身狼狽,該怎么去見人呢?
抬起手表一瞧,沒辦法再等了,他已經(jīng)遲了半個多小時,如果再不快點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就等著喝西北風過活吧!
這身臟兮兮的衣服進飯店,不曉得會不會被人趕出來?
管他的,這會兒也只好……硬著頭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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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來晚了!
「沒關系,待會兒妳買單就好了!
早知道就別啰唆這一句,梅芷黎早料到遲到的結(jié)果,就是如此。
不過,因為這場飯局關系著花盆子廣告公司未來的營運毛利,而這些人又全是美樂樁的中堅份子,不先付帳買單,又怎么獲得美好的未來。
她摸著鼻子認栽,誰叫她急著想和美樂樁接線。
美樂樁是知名進口汽車的財團,光是一季的營業(yè)額就高達幾十億。
而根據(jù)梅芷黎的了解,美樂樁的老板是名寡婦,叫尤美樂,樁則是她死去老公的名字,她膝下無子、老公早逝,事業(yè)卻蒸蒸日上到令人眼紅的地步。
今年度,美樂樁和一向友好的大榮耀廣告為了件抄襲的廣告內(nèi)容,終止了令人覬覦的廣告合作,這個利多消息讓廣告界掀起一陣不小的波瀾,而梅芷黎也因昔日學姊在美樂樁任職的關系,搭上這波熱潮,摩拳擦掌的想更上層樓。
只是,大公司接單的程序十分繁雜,光是審件就得大費周章的篩選過,等公司會議大致通過,再選出最佳廣告讓上層評選。
為了讓尤美樂瞧見自己的心血,這筆交際費她決定狠心砸下去。
而傳說中,年屆六十的尤美樂已經(jīng)數(shù)度萌生退休念頭,而令人好奇的接班人人選,據(jù)說是她唯一的外甥,親妹妹的獨子。
然而,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人見過她身邊有任何一個親戚出現(xiàn)過,她身邊圍繞的永遠是特別助理強森或其它工作伙伴,有人猜測他們私底下根本是親密伴侶,但尤美樂的私生活十分低調(diào),就連見過她本尊的人都寥寥可數(shù),可見她有多神秘。
這一次,美樂樁自創(chuàng)一款新的平價雙門跑車Sunday,為此,他們在事前低調(diào)的想征選支能打響Sunday名氣的廣告。為求消息不外露,請來的廣告商全都得事先簽定保密合約。
而一直以來,尤美樂的女強人形象被梅芷黎視為精神食糧,這一次,終于有個接近她的機會,結(jié)果她卻因為睡過頭而遲到。
想于此,她既懊惱又生氣的捶心肝。
這會兒看著學姊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倚上前,小聲的想弄清楚,「尤女士應該還沒來吧?」
「噢,她今天不會來了。」
「什么?」這個消息讓梅芷黎受到嚴重的打擊。
「因為她突然有事不能來,所以這次初步的篩選,是由公關部經(jīng)理進行!
公關部經(jīng)理?
梅芷黎連忙將頭轉(zhuǎn)向正在喝飲料的經(jīng)理……那個看起來古板又固執(zhí)的老家伙,哪看得懂她精心企劃出來的廣告文案?
「學姊,我們幾點開始會議?」
「吃飽飯后,不過,我聽說呢……」學姊忽然將嘴湊上來,還用手摀住,像怕被人聽見似的,「有人事先對經(jīng)理大獻殷勤,已經(jīng)叫了組脫衣舞娘候著,有些人則是塞足了紅包,勢必要將這個案子弄到手……」
學姊才隨便舉兩個例子,梅芷黎的臉已經(jīng)一陣青一陣白。
塞紅包?排節(jié)目?
對喔,這些事前的功夫,她怎么都沒想到!
她以為大家都憑實力……美樂樁不是個靠實力出名的大集團嗎?
怎么還會有紅包文化!
「學姊,那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要有心理準備。之前我暗示妳好幾次,不過妳好象都聽不懂,加上妳今天遲到了一個小時,經(jīng)理對妳根本沒好印象,妳的廣告文案肯定是排到最后一個才看,妳最好有打道回府的打算。」
打道回府……那個不就是莎喲娜啦,拜拜的意思嘍!
這個廣告文案可是她花盡所有精力才擠出來的,這么棒的文案,豈能輸給一個禿頭的外行人?
梅芷黎的臉瞬間黑了一半。
「學姊,幫幫忙!」
「我也想幫妳呀,可是,師父引進門,修行得靠個人,這句話,妳不懂嗎?」
她哪里會不懂,只是,之前早耳聞尤美樂最恨紅包文化,又豈會想到她的屬下會干這種齷齪事,所以她才沒安排。
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的生意算盤,竟然有點失算。
不,不行,她得趕緊補救一下。
「這樣吧,學姊,妳看妳要多少,幫個忙,只要不讓你們經(jīng)理把我的文案給丟入垃圾桶,讓尤女士瞧上一眼就行!
學姊先是困難的蹙緊眉頭,緊接著便為難的點點頭。
梅芷黎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見她意志動搖,立刻偷偷摸摸的開了張面額十萬元的支票給她,在桌底下,跟學姊做了一場見不得人的交易。
「還有,聽說怡邦廣告也來了,而且派的是空降部隊,這一次呢,論實力,論走后門,妳都有得拚了,不過,看在妳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會替妳多爭取,但不敢保證能見效……不過下半年公司還會推出進口新款車,我肯定會替妳爭取的。」
付了十萬塊,仍被宣告有可能「案」死腹中的梅芷黎,這會兒有點氣餒的閉上眼,無力的仰靠在椅背上。
天呀,廣告都還沒拍呢,她就有可能被判出局,那她這么多天不眠不休的努力,到底為了什么?
如果輸?shù)谜,她無話可說,可是現(xiàn)在是輸在起跑點,她哪能服氣?
「學姊,我能不能見見尤女士?」
「妳瘋了嗎?」
沒錯,她是想跟美樂樁做生意想瘋了。
「好啦,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妳不要瞪我嘛!」
接下來的飯局,完全是梅芷黎無法掌握的情況。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艷舞,完全不避諱現(xiàn)場還有女生在……而彌漫的煙味、嗆鼻的酒氣,耳鬢廝磨的鶯聲燕語,就算是混了五年廣告界的梅芷黎也無法習慣的直想透口氣。
然后,等她往口袋里一摸……好極了,她找到一個透氣的借口。
「呃,學姊,我把手機忘在車上了,我去拿一下,馬上回來!
「喔,快去快回,會議應該快開始了!
「好!
走出包廂,梅芷黎停在門邊一會兒,后背緊貼著墻,仰著頭長長嘆了口氣。
看樣子,這案子她肯定弄不到手,白花花的十萬元,只是為將來鋪路著想。
算了,出去透口氣也好。
才這么想,她就直接往飯店一樓的停車場而去。
等她拎著傘,走到飯店后面的平面停車場時,有個淋著雨、樣子有點狼狽的男人守在她的車子旁邊,東張西望的不曉得在干么。
「喂,你在干么?」
裴納修不該站在雨中徘徊,他現(xiàn)在應該代表怡邦廣告,進到飯店的十七樓,把手上的文案交給美樂樁的上層審核,然而他卻苦守于此,只因為眼前這位身材修長,頭發(fā)微卷,細眉下還有對內(nèi)雙桃花眼的女孩。
那雙迷人的桃花魅眼,讓裴納修一下子就把她給烙印在腦海里。
「我曉得是妳!
被人指著鼻子時,一向把下巴抬得高高的梅芷黎,還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干么,我?guī)讜r得罪你了?」
「剛才。妳看到我這一身爛泥,全都拜妳所賜!
她徹頭徹尾的瞧清這臟到不行的家伙。拜托,她壓根不認識他,再仔細一瞧,沒錯,他是有點姿色,但還不足以讓她記起在哪見過這家伙。
「走開,本小姐今天已經(jīng)夠倒霉了,不管你是哪一號人物,都別選今天惹惱我。」
梅芷黎把他誤以為是過去某個巴著她不放的男人了,于是走上前,有點不屑的推開他。
被推開,裴納修怔了一下,無法消化她剛才那句話究竟是何意思,更令他惱火的是,這妮子居然無視他被濺臟的慘狀,想裝作不知情的不理他!
「8456這個號碼,我絕對不會記錯!
「那又如何?」
梅芷黎二話不說的拿了忘在車上的手機,然后又用遙控鎖將車門給鎖上,并準備走人。
但裴納修怎肯放人。伸手一抓,決定跟她耗到底。
「剛才在隔壁的工地前,像在開F1賽車,不顧行人的快速往前沖,將爛泥濺了我一身的8456,怎么,敢做不敢當嗎?」
濺了他一身……梅芷黎回頭細想,有這種事嗎?
不過,說就說嘛,干么動手動腳?
瞧他粗魯?shù)臉幼,兇狠的一把捉緊她的手臂。怎樣,是想把爛泥涂在她的衣服上嗎?
「放手,我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誰沒有重要會議要開,妳以為全天下只有妳有要緊事要干嗎?」
這家伙……瞧他那一臉大家一起死的表情,敢情是故意卯上她嗎?
「奇怪了,就叫你放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梅芷黎用力的想甩開他,可他卻拉得死緊,「你究竟想干么?」
「道歉,我要妳道歉!古峒{修瞪大眼,從沒這么想聽到一句道歉的話。
「我又沒做什么,干么要道歉!」梅芷黎頭仰得高高的,堅決不認錯,因為她認為自己根本沒干這事。
「妳這個女人,明明濺了我一身,卻死不承認?」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明明就是妳,我跟妳素昧平生,何必栽這個贓給妳?」
兩人越罵越激動,拉扯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然后,在梅芷黎不想理他準備走人時,嘶的一聲打破僵局。
他們同時楞住,但裴納修首先回過神,并將她被撕開的襯衫袖子丟在地上。
「好吧,既然妳死不認帳,那這樣……就算扯平好了!
扯平?
男人一向?qū)λ亲o疼愛的梅芷黎,完全無法明白為什么會有裴納修這種沒肚量的男人,于是,她一肚子火正好有處可發(fā)。
「誰跟你扯平了?」
她一臉不快的猛拉裴納修的袖子,偏偏他的袖子像封死了一樣,完全扯不下來,氣得她兩眼瞪直。
「夠了!妳這個奇怪的女人!
「你才是奇怪的男人,明明不是我做的事,卻要賴在我身上!
「明明就是妳……」
「才怪,我根本不認識你,也沒把爛泥濺到你身上,你想找人出氣,可惜找錯對象了!
這一說完,兩人居然開始拉扯,火爆的程度連梅芷黎的雨傘都被扯壞了。
裴納修從沒見過這么不認輸?shù)呐,本來想找她理論的氣勢,都快被她的死不認帳給掩蓋過去。
早知道不跟她一般見識。
只是,跟她對峙的感覺還挺有趣的。
瞧她一臉不服輸?shù)暮輨,完全顛覆了他對女人柔弱的印象,這妮子還挺有力氣的,而且,很帶種。
不過,玩歸玩,他待會兒還有正事要辦,總不能就這么跟她耗下去吧!
裴納修只好拿出男人的先天優(yōu)勢,兩手狠狠的捉緊她,然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舉離地面。
「好了,我不想再跟妳鬧下去了。」
被人舉在半空中,對梅芷黎來說,簡直丟臉丟到家。
「其實妳也滿好看的,漂亮的女人不該如此潑辣,而且,千萬別以為能打贏男人!
她漲紅著臉,拚命的想掙脫,卻徒勞無功。
這家伙的力氣真的好驚人,他看起來分明不胖啊。
「放開我,要不然你會后悔!
「后悔?呵,我裴納修還從沒做過后悔的事呢!」
此話才脫口,裴納修就后侮了。
因為不服輸?shù)拿奋评,正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踹著他的肚子,這下子,他痛得抓不住她,蹲于地上強忍住幾乎脫口的哀嚎。
「哼,現(xiàn)在誰贏了呢?」
才站直身子,她就立刻趾高氣揚的站在他跟前,一副耀武揚威樣。
那囂張的模樣惹惱了裴納修。
「沒出息的家伙,連個女人都……」
就在梅芷黎繞著他嘲笑的同時,突然一個踉蹌,她整個人失控的撲倒在地,而他竟冷不防的趴在她身上,讓她不能動彈。
「你……」
「別掙扎了,只要妳大方承認妳錯了,而且承認男人在體力上的確勝過女人,我就放妳走。」
「屁咧,我不曉得你在說什么冷笑話。我告訴你,在我眼里,男人其實跟老鼠沒兩樣,所以我只要用沾鼠板,就能活捉你們這些鼠輩!
屁?鼠輩?
她粗魯又狂妄的語氣,讓裴納修覺得好氣又好笑,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跟一個這樣的女人生氣,而且氣得很想打她。
他從不打女人的,但,梅芷黎讓他很想破例。
「妳信不信我會打女人?」
「你最好趕緊放開我,要不然,待會兒怎么死的都不曉得。」
天呀,這女人的嘴巴,真的壞到讓人無法憐香惜玉的地步。
「好,既然妳都不想讓我茍活,那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就讓妳先死吧!」
「你這個臭男人想干么?」
「哼,想干妳沒想過的事。」
他話才說完,她忽然覺得屁股有點痛。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而且,活像爸爸打女兒似的打她的……屁股!
她又不是五歲的小女娃,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妳大概很少被男人修理,不曉得男人的可怕,今天,我就讓妳好好的見識男人的威嚴。現(xiàn)在,妳認不認錯?」
「你去死吧!」
雖然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但不曉得為什么,梅芷黎活脫像個叛逆的少女,老說出跟他過不去的話。
「有種的話,你再打,我肯定告死你!
聽到她終于說出象樣的成人式對話時,裴納修不覺好笑。
他跟她的恩怨,有嚴重到需要上法庭嗎?
他將她翻過身,瞅緊她的怒顏,然后忍不住笑了,「妳真是個不認輸?shù)呐。算了,我今天還有正事要辦,不跟妳鬧了!
這是什么話?他把她當成玩偶嗎?
說不玩就不玩。
她根本不是在跟他鬧著玩,而是來真的,所以當他一松開她,她立刻像只斗牛拚命的想攻擊他。
只是,身材高大的他依然占盡上風,沒讓她得逞。
她不懂自己為何對個陌生人如此逞強好斗,這不像她的風格;而他更不懂自己為何跟個小女人斤斤計較,他一向是個大氣的男人。
就在兩人各懷疑慮下,在沒停過的雨中,糾纏依舊。
最后,梅芷黎被壓制在地,而裴納修也累壞了。他不曉得女人也可以倔強到這種地步,一點也不讓步的與他爭纏如此久,害得他連新工作都搞砸。這會兒,會議應該結(jié)束了吧!
「喂,妳叫什么名字?」
「我干么……要告訴你?」
氣喘吁吁的,梅芷黎累到不想動,加上之前都不曾好好休息,這會兒躺在泥地上,她倒想一覺睡到自然醒算了。
「我叫裴納修,妳為什么來這里?」
他不說就算了,一提起她為什么來這里的目的,累到不行的梅芷黎忽然錯愕的坐直身子。
對喔,她到底是為什么而來?
她居然會為了跟這個陌生的家伙纏斗,而忘了正經(jīng)事。
她立刻奮不顧身的跳起來,準備往大樓方向而去,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全身濕漉漉還臟兮兮的,而且,袖子被拉破一大截……
天呀,這個叫裴納修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理她的?
從大學畢業(yè)后就努力朝女強人方向默默前進的她,從沒這么沮喪過。
不,不行,至少她也得去問問,會議進行到什么地步。
「妳要去哪?」
「關你屁事!」
裴納修對她氣到不行的臉感到很有趣,所以一起身沖上前拉住她的手,既是好奇又欣賞的瞅緊她問:「我要怎么讓妳記得我呢?」
梅芷黎用力的甩開他的手,然后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邁進。
但他卻一點都不想放棄,「妳叫什么名字?」
她還是沒想理他,縱然他緊纏著她不放,她還是一直往飯店大門方向而去,直到他真的失去耐性,用力的拉緊她,讓她無法繼續(xù)往前走,她才又開了金口──
「你到底想干么?」
梅芷黎不耐煩的瞪著他,沒想到他忽然倚上前,濕濕的臉湊得好近,緊接著她那冰涼的唇忽然被熱呼呼的堵。
天呀,這家伙對她干了什么?
「這樣呢,妳肯定會記得我!
裴納修帶著一臉征戰(zhàn)勝利的表情訕笑的走離她,而梅芷黎還沒搞懂剛才是怎么回事,學姊正好與裴納修錯身而過,迎面走來。
「小黎,妳是怎么搞得?被搶劫嗎?」
她的話讓梅芷黎發(fā)窘,她從沒這么丟臉過,但,現(xiàn)在不是怕丟臉的時候。
「怎么樣,會議開始了嗎?」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什么?怎么這么快!
「那我的作品……」
學姊突然噤若寒蟬,沉悶了好一會兒,才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還有機會的!
突然之間,梅芷黎好想哭喔!
她今天怎么會這么倒霉,工作沒著落也就算了,剛才還被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偷啄了一口,而且,淋得跟只落湯雞一樣。
難道,是哪個壞家伙給她下了什么狠心的毒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