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奔出南門外,果真聽見遠處紛亂的腳步聲,他急忙循聲而去,卻在轉過一道山崖時失去了他們的蹤影。
他躍上斷崖觀察,明亮的月色幫助了他,他終于發現在不遠處的果園里有點點燈火在移動,于是他飛身往那里追去。
走進果園,那些燈光還在移動,隨后消失在一幢小屋里。
藍風擔心阿曼,不由施展飄渺凌虛步,飛快奔至小屋前,一腳就踹開了門。
燈光下,藍風驚訝地看到阿曼被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圍著,那幾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樹林里圍攻阿曼,并與他交過手的四個男人,而那個曾兇狠地威脅他「山不轉路轉,總有一天要教訓你」的男人正用手壓在滿臉是淚的阿曼肩上。他們身旁居然站著四、五個衣著光彩的女子。
「放開她!」藍風來不及細問,大喝一聲即揮出一掌。
「碰!」一聲巨響,那個用手壓著阿曼的男人應聲飛起,撞在身后的木柜上,倒在地上。
「納果!」一個女人驚叫一聲撲了過去,而另外幾個男人則怒視著藍風。
藍風毫不在意,一把將阿曼拉進懷里,急切地問:「他們有沒有傷害妳?」
「沒、沒有……」阿曼驚恐地回答,她的臉色蒼白,頰上淚痕斑斑。
藍風溫柔地擦去她的眼淚,說:「走,我送妳回家!」
「不許走!」那個領頭的漢子阻止他。「你打傷人就想一走了之嗎?」
「那你想怎么樣?」藍風將阿曼護在身后,無畏地看著他說。
漢子掃了阿曼一眼,說:「留下阿曼,否則,你得先過我們兄弟這一關!」
藍風輕蔑地一笑!噶粝掳⒙,辦不到!各位要打只管來,我藍風決不皺一下眉頭!」
那男人立即應道:「好,但我們可得一起上。」
「沒問題,動手吧!」
「藍風,你--」阿曼擔憂地看看那幾個魁梧粗壯的男人,欲勸阻他。
藍風將她推開,安撫道:「不要怕,沒事的。」
「我也得算一份!」那個被藍風打傷的男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面對他兇狠的目光,藍風冷冷地說:「先治好你的傷再上吧!拐f畢手一揚,一粒白色藥丸射入他正欲張口大罵的嘴里,「咕嘟」一聲吞下了肚子。
「那是什么?」眾人又驚又怒地看著藍風。
「不用驚慌,不過是一粒治傷靈藥。我可不想占你們便宜!」
藍風的一席話,講得那幾個男女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藍風,不要打了,我們走啦!拱⒙谒{風身邊抓住他的手小聲說。
藍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更想好好教訓這幾個令她痛苦的男人,于是他捏捏她的手安慰道:「我藍風從不做逃兵!別擔心,讓我一次解決這件事!
見他態度堅決,阿曼只好求其次!改悄愦饝也灰獋λ麄,行嗎?」
藍風一怔!笂吔形也灰獋υ噲D抓走你的人?」
「是的,請你不要傷害他們,好嗎?」阿曼的眼里波光閃動。
「好,我答應妳!顾{風盡管不能理解她何以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他不想再增加她的痛苦,于是暫且把她安置在身后的角落里,自己回身準備應戰。
然而就在此時,其中一個最少說話,孔武有力的男人突然跑去一把抱起阿曼轉身就往其它人拋去。在一片驚呼聲中,領頭的男人跳起來接住了阿曼。
對他們不守信用的作為,藍風怒不可遏。他一聲輕嘯,充沛的內力回蕩屋內,震得每個人都氣血翻涌,此時他快如閃電地將阿曼從他們手中奪過來。
看到阿曼臉色灰白,他也不再戀棧,迅速奔離那幢小屋和果園。
那些人也毫不猶豫地追來,令藍風驚訝的是連那幾個女人也吶喊著追來,直到過了山崖,才總算將他們甩掉。
藍風放慢腳步,低頭看看懷里的阿曼,關心地問:「妳沒有受傷吧?」
「沒有!箤τ谒年P心,阿曼心里覺得有愧,她心疼地為他擦去額頭的汗,說:「好了,沒人追趕了,你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藍風咧嘴一笑!覆灰,還是我抱著妳吧,一放下來說不定誰又來搶。反正這一路上我也抱習慣了!
阿曼心頭的罪惡感更加深了,她低聲說:「你、你--累嗎?」
藍風感到這并不是她真正想說的話,但也沒有追問。明天就要離開她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對她放心不下,彷佛她已成了他的牽掛和責任。
唉,我是怎么了?他暗嘆,努力不去想它,輕聲說道:「我不累,只要妳沒事就好。」
面對他的溫柔,阿曼心里翻涌著更復雜的感情,眼里流露出又愛又懼的神情。她猶豫地說:「藍風,你會恨我嗎?」
「恨妳?」藍風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妳這丫頭搞什么鬼?昨天問我氣不氣,今天問我恨不恨?我為什么要恨妳呢?」
阿曼將頭靠在他肩上,幽幽地說:「我喜歡你,可是我刁蠻任性,逼你送我,還罵你、打你、騙了你……這所有的一切一定會令你恨我的……」
說到后來,她的語氣里已經有了明顯的哭意。
藍風被她自憐自艾的口氣逗笑了,面頰在她頭頂上親昵地蹭了一下,說:「我不恨妳。就是想恨也恨不起來,因為妳是我見過最頑劣任性的公主,但也是最可愛的公主,我怎么會恨妳呢?」
「可是你還是不喜歡我……」阿曼并沒有因為他的安撫而開心。
藍風無奈地仰頭看看月亮,長嘆一聲!肝也皇遣幌矚g妳,在木屋時我不是已經告訴妳了?我的生命是屬于大琊國王上的,我不能……」
「你不能娶妻!拱⒙舆^他的話說:「可是我愛你,藍風,我今生今世只愛你!我會幫助你保衛大琊國國王,我愿意做你要我做的任何事!」
她晶瑩透亮的目光與皎潔的月光交相輝映,在藍風的心海投下了巨大的石塊,激蕩起滾滾浪濤,而她嫣紅的嘴唇微微開啟,似乎正在述說著萬般情意……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凝視著她幾乎完美的臉龐,慢慢俯身向她,他們的嘴唇漸漸靠近,他們的心在激烈地跳動,似乎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噗噗!」一只夜鶯飛過,驚醒了心醉情迷的兩人。
藍風猛然抬頭,呼吸急促地說:「太晚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沮喪和失望沖擊著阿曼的心,她好恨那只搗亂的夜鶯。
感覺到她的情緒,藍風將她抱得更緊,一言不發地往莊園跑去。
然而,他絲毫沒想到,當他帶著阿曼回到莊園時,載歌載舞的聚會仍在繼續,而且燈火更加明亮,早先已經離開的黔嶺王和畢摩也出現在高臺上。
「恭賀公主大婚,恭賀駙馬爺迎得公主歸!」
當藍風將阿曼放下地時,滿院的人群突然整齊地跪在地上大聲祝賀,弄得藍風當場傻了眼。
大王子納葛與二王子納嘉走來,滿面笑容地對他說:「恭喜!藍風,很高興你成為我們的妹夫!」
藍風更胡涂了,他一把拉住納嘉!嘎,我什么時候成為你們的妹夫了?」說著他看了眼阿曼,見她臉色蒼白,眼里有掩藏不住的慌亂。于是藍風似有所悟。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跟阿曼說話,歡樂的族人已經蜂擁而至,將阿曼團團圍住,簇擁著她走向藍風暫時居住的小樓。
「不,我沒有答應娶妻!」藍風等阿曼走后,堅決地對站在臺上的黔嶺王說。
「那么你是不接受這門婚姻啰?」黔嶺王厲聲問,他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沒錯,我不能接受!」藍風毫無懼色地直視黔嶺王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說,我黔嶺王巴穆爾的寶貝女兒配不上你?!」黔嶺王盡管聲音不大,但清晰有力,包含著無比的威懾之力。他從不動怒的臉龐染上暗紅,雙眼失去了溫和的色彩,放射出咄咄逼人的灼熱目光。
藍風這才了解到人們稱他為「山虎」的原因--在他被激怒時,他所顯現出的威力,確實如猛虎出柙般有極其強大的震懾力。
面對如此強大的威力,藍風仍然鎮靜地看著他,并直言不諱地回答道:「不,是我配不上公主!
聞言,黔嶺王大袖一揮,說:「那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F在婚禮已成,你配不上也得配!」說完轉身就進了大廳,其它人也漸漸散去。
看著大王強硬的背影,藍風苦惱不已。
納葛對他說:「藍兄弟,此事不可能再更改,你難道不喜歡阿曼嗎?」
藍風沒說話,他的心紛亂如麻。
納葛又問:「如果你不喜歡阿曼,干嘛一次次地犯險救她呢?」
藍風眉頭緊蹙地說:「救她是我的責任,那是兩回事!」
「怎么會是兩回事?」納嘉很不滿藍風的態度,言辭間毫不掩飾對他的失望和對妹妹的擔憂。「我們都以為你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又見你對阿曼很好,才放心讓你娶她的,可是你現在怎么能抗婚呢?你想讓阿曼今后都在暗無天日的『黑房子』里度過嗎?」
「黑房子?什么黑房子?」藍風納悶地問。他已經被今晚突如其來的婚禮弄得頭昏腦脹了。
「哼,你難道不知道,你與阿曼已經完婚,你如果不要她,她就成了受人恥笑的棄婦,地位比寡婦還不如。今后她不能再到外面走動,不能穿繡花帶色的衣服,更不能與人說笑,只能待在后院的木屋里,直到有另外一個男人愿意娶她……」
聽到他可怕的描述,想到阿曼那個鬼靈精怪、充滿活力的女孩將過那樣寂寞無趣的生活,藍風不寒而栗。
「不,阿曼不能過那樣的日子!現在還來得及補救!」他急切地說著,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進大廳,對坐在火塘邊首位的黔嶺王恭恭敬敬地跪下,說:「我與阿曼公主之間并未發生任何事,懇請大王取消婚姻,將公主另配他人……」
「住口!」黔嶺王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話!改氵敢跟我說你們之間沒有發生什么?!我問你,你身上披著的查爾瓦是不是阿曼送你的?」
「是!顾{風承認道。
「你有沒有抱著阿曼跨過三個族人的火塘?」
三個火塘?
藍風想了想,送阿曼回家的第一天,在守林人木屋里是一次,后來在安潔家有一次,再后來在這里……
「沒錯,有三次。可是--」
黔嶺王大手一擺,嚴厲地問:「今夜你是不是當眾搶回了阿曼?」
「是,但--」藍風想爭辯,可黔嶺王斬釘截鐵的宣告將他的話打回腹中。
黔嶺王一揮手,果絕地說:「沒有『可是』,祖上的規矩不能破!要嘛你即刻回樓與阿曼圓房,三天后你帶著她回大琊國;否則你現在就離開,阿曼從此進入『黑房子』等待另一個男人迎娶!」說完他離開了大廳。
臨出門前他回頭惱怒地說:「若非念在你曾屢次救過阿曼,又護送她回來的份上,我絕對不會讓你這么輕松地離開!」
黔嶺王雙目寒光逼人,語氣森然可怖,而他欲將阿曼安置于黑房子的話,更令藍風毫無辯解之力。
藍風茫然地跪在地上,心里被千萬個結困住,他既不舍讓阿曼在暗無天日的「黑房子」里虛度青春,也不愿如此輕率地娶妻,破了自己當初的誓言;同時,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會陰錯陽差地完成了諾蘇人全套的娶妻過程?
大王子扶起他,拉他坐在火塘邊,豪爽地說:「來吧,不管你做什么決定,都先喝了這碗酒,讓我們好眾好散!拐f完,為自己、弟弟和藍風而斟滿了酒。
藍風木然地隨著他們舉起酒,一仰頭喝了下去。
「我若走了,阿曼真的會被恥笑,會被送到『黑房子』嗎?」他遲疑地問。
納嘉說:「那還會有假?大王言出必行,族規形同律法,無人敢違背!
「可阿曼是公主啊?」
「公主又怎么樣?一樣受律法約束。我們以前有位姑媽就是在新婚之夜遭對頭攻擊,丈夫死了,她回來后就進了『黑房子』,一待就是三十年,直到老死!
藍風聞此大驚!甘菦]有別的男人再娶她嗎?」
納嘉搖搖頭說:「她長得可漂亮了,就像阿曼一樣,而且想娶她的男人很多,可是她腦筋太死,只愛她的丈夫,所以只能孤獨一生。」
藍風的胃部絞痛著,他眼前是阿曼在月光下,一臉認真說的話:藍風,我今生今世只愛你!我只要你……
他可以預見,如果自己走了,阿曼將又是另一個「姑媽」。
天哪,我怎么能害她呢?!
藍風悶悶地喝著酒,聽納葛兄弟倆跟他解說諾蘇人的婚姻習俗,才知道自己真的已經娶了阿曼為妻,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唉,我本該先奏請王上的,現在只好希望我的國王能承認這個婚姻!顾{風無奈地接受他與阿曼已經成婚的事實。雖然娶阿曼并非讓他覺得不可接受,但按大琊國慣例,他的婚事照理是該由國王欽定。
「會的,你們大王一定會承認的,畢竟阿曼長得漂亮,雖然有時刁蠻任性,可是她聰明伶俐,人見人愛的!辜{葛開心地寬慰他。
納嘉也說:「阿曼天性善良,開朗活潑,她一定會帶給你快樂。若不是她那么喜歡你,我們還真不愿意讓她嫁那么遠呢!」
兄弟倆的話無不表現出對妹妹的贊美和憐愛,藍風對他們兄妹情深很感動。他也知道他們對阿曼的贊美并沒有夸大其詞,阿曼確實是個好姑娘,可是自己畢竟不是普通人,怎么能未經大琊國王核準就娶妻呢?
唉!可現在,他已經無力面面俱到了。
他心情煩悶地喝著酒,兩位王子也陪著他一塊兒喝,直到藍風顯出醉態,他們才阻止了他,將他送回小樓。
聽到房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一直志忑不安地等待藍風回來的阿曼驚跳起來,但不敢靠近他。
見他軟軟地靠在門上,她知道他喝醉了,她猶豫的走向他。
不勝酒力的藍風看到換了衣服的阿曼朝自己走來,他想說話,可是舌頭似乎不聽使喚。「妳、妳怎么在這里……我……」
阿曼扶著他走到床邊,低聲說:「你喝醉了!
藍風無力地靠在阿曼身上,一走近床邊就仰身倒在床上。
阿曼急忙倒了一碗醒酒茶走回他身邊,扶起他的頭讓他慢慢地喝下,心里暗暗感謝拉拉,幸虧她事先想到藍風會喝醉,特地準備了這個醒酒茶。
放下茶碗,阿曼回到床邊,替他脫掉鞋子相外衣,挪動他的身子讓他躺舒服。然后脫掉自己的鞋上床,緊緊依偎著他躺下,就像兩人仍在馬上一樣。
喝過茶,藍風清醒許多,他注意到阿曼不僅換上睡衣,而且辮子已經松開了,梳理過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背后,像一匹上好的綢緞般閃閃發亮。
她身上只穿著紅色抹胸外罩粉色輕薄紗衣,走動時衣袂飄飄,長發舞動,顯得無限嬌艷和魅惑。她香肩微露,臂上的金屬手環叮當作響,在燈影下晃動著。
可能是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令她不安,她蒼白的面容中有一絲嫣紅,令她多了幾分飄然脫俗的氣質。而她眼里頑皮任性的神采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怯怯的、充滿罪惡感的目光,這使得她身上多了一種令藍風心痛的纖弱和柔順。
此刻見她躺在自己身側還摟著自己的腰,藍風的理智在剩余的酒精作用下漸漸失去了,眼前的美人不僅撩人心魄,還是他心中除不去的牽掛……
當藍風試圖推開她時,阿曼更緊地摟住他,不讓他離開,而她柔軟的身軀彷佛有巨大的磁力緊緊吸引著他。
藍風不再抗拒,他將她抱到身上,眸光熠熠地看著她粉嫩的嬌顏。
阿曼也抬起眸子看著他,雙眼清澈如水,充滿愛意的目光彷佛在向他訴說著說不盡的柔情蜜意,也祈求著他的寬恕和理解。
「阿曼!」他低聲喚著,捧著她的臉,深深地親吻她。
阿曼的心因興奮而狂跳不已,她緊緊抓住藍風的肩膀,急切地回應著他的吻。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她!他和她的第一次接觸,對阿曼來說,是驚心動魄而又無法抗拒的。
她的整個身體彷佛被烈火點燃,她幾乎忘卻了一切,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反應,這種反應對她來說還是一種全新的感受。
他們的吻如夢如幻,更埋藏著激情的種子。
藍風把她拉近、抱緊,不讓她移動,有意抑制著那被喚起的強烈欲望。他熾熱的嘴唇在她的唇上來回移動著,雙臂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胸膛。他深吸一口氣,緊緊咬住牙關,試圖抗拒正在撼動他全身的需要,設法抓住不斷流失的自制力。
然而他失敗了……阿曼如同燃燒的火球般熱情地迎接著他的吻,將他的最后一絲理智焚毀;她的頭發散落在他的臉上、身上,似千萬縷情絲網住了他的身與心。
他的一只手插進了她的秀發中,她的甜美,她的熱情及她毫不吝惜的付出在在挑戰著他的自制。
溢滿胸腹的激情沖擊著他的血脈,他急切地想找到突破口,盡情宣泄,他的吻更加激狂。
「藍風,我愛你!」阿曼情難自禁地仰頭,緊緊抱住了他。
藍風拋開了所有的顧慮,不再壓抑自己早已泛濫的激情,他猛地翻身將阿曼整個擁入懷中。
阿曼滿懷激情地響應著他的吻,而那五年來徘徊在心頭的情感終于得到盡情的釋放。
藍風沒有說話,狂猛地用他實際的行動安撫他笨拙而急切的小妻子。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兩人彼此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