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讀生?”
坐在辦公室的女職員,看著身穿鵝黃色窄裙套裝、腳踩著三吋高跟鞋的靳春柔,實(shí)在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看似OL的女性職員,其實(shí)是個工讀生!
“是的,有什么不對嗎?”春柔不覺得自己哪里不對勁了。
她低下頭由下往上看……
這不是全都符合上班族應(yīng)有的打扮嗎?
這可是她老媽一大早就把她挖起來,徹底改造后的結(jié)果。說什么要到大公司上班,就得有那個樣子,哪怕只是個小小的工讀生而已,如果她在工讀生這個職位做得好,人家也看在眼底,一定會幫她加薪,或者是升為正式職員的。
對她來說,加薪還有一點(diǎn)意義,工讀生一天也是同樣上滿八個小時,才領(lǐng)勞基法規(guī)定的最低薪資一萬五千八百四十元,如果能加到四萬八千五百一十元的話,那就太美妙了!
至于升等為正式職員,她想都不敢想。聽說他們這間公司用人的標(biāo)準(zhǔn)還挺嚴(yán)的,哪怕只是個小職員的缺,沒有大學(xué)文憑是不收的。
很抱歉,真不好意思了……她靳春柔就是少了那四年啦!哈哈哈……
“你幾歲?”
“二十!
她坦白的說出了女人的秘密。該不會從來沒化妝、沒做皮膚保養(yǎng)的她,看起來像三十二吧?!
忍不住的,春柔摸了摸自己的臉。
“什么--”她拉長了音調(diào),“你已經(jīng)二十了?!我才二十二耶!比我小兩歲竟然來應(yīng)征工讀生……”
原本她還以為她可能十六、十七歲而已,沒想到和她想的差太遠(yuǎn)了,娃娃臉的好處,在此時表露無遺。
“?你才大我兩歲?!”暈倒,人家是正式員工耶!她是個工讀生……這也差太多了吧!
“你很懷疑嗎?坦白說,我比你更懷疑耶!”她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那……請問我要做些什么?”
“好吧、好吧!”她揮了揮手,全身充滿著無力感,“那就麻煩你把這個拿去茶水間,茶水間里頭有個全自動的碎紙機(jī),這要變成廢紙的!
就算是不要的文件,有的還是隱藏著許多的機(jī)密,得弄碎它才能不使資料外泄。
“拿到碎紙機(jī)絞碎就行了嗎?”
哈!大材小用,她可是神人呢!竟然派她做這些國中生在做的事,真的看扁她了。
“對了,還有這個順便!,”她又從抽屜里頭拿出了三、四張紙,“那臺碎紙機(jī)可以一次放很多張紙,你整疊放進(jìn)去就行了。”
“了解。”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好吧!工讀生就是這樣。
“等等,工讀生妹妹,把這個送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
“走廊上的那幾盆蝴蝶蘭記得要澆水,還有放在架上的仙人掌、一旁的金錢樹……蝴蝶蘭澆的水中等、仙人掌少許、金錢樹多一點(diǎn)……”
原本大家不好意思吩咐她做事的,畢竟她都是二十歲的……老工讀生了,但一看到有人先支使她做事,大家也就不客氣了。
“喔,好好……”
抱著文件走過一張張的辦公桌,她就只要手負(fù)責(zé)捧它,文件就會自動的增加,到最后,她根本不記得到底哪些是要送給總經(jīng)理、人事經(jīng)理、特別助理、秘書的,哪些是送到茶水間當(dāng)廢紙的!
算了!這種簡單透頂?shù)氖虑,如果再去重問一次,不就是貶低她的智商嗎?站在茶水間,她瞪著那一大疊的文件這么想著。
以她的聰明才智,她是可以很簡單便分類出文件的重要性,所以,她才自認(rèn)為是神人咩!
哇哈哈哈哈……來賓掌聲鼓勵,發(fā)現(xiàn)茶水間里頭沒有人,她干脆就自己拍拍手為自己喝采。
她從上面挑了幾份文件,看都不看一眼便送入了碎紙機(jī)里頭,然后再捧著剩下的文件,開始亂發(fā)一通。
她是天才!真的是天才!這間公司用這么便宜的薪水請她,真的只能算他們“撿到了”!
相信她調(diào)薪的夢想,一定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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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東昂照往例,將近十點(diǎn)半才到公司,經(jīng)過秘書的辦公桌要進(jìn)入自己的辦公室之時,他被秘書給喚住了。
“總經(jīng)理、總經(jīng)理!崩蠲貢_口喚著。
“什么事?”他轉(zhuǎn)過身。
單東昂有著將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七十公斤的體重,在體格上,他絕對稱得上標(biāo)準(zhǔn),也是適合穿西裝的衣架子,膚色略微黝黑,理了個小平頭,整體的感覺說不上是名模一個,但也是帥哥一名,讓許多女性員工的芳心陷在他這里。
在公司里頭,他向來是個不茍言笑、一板一眼的上司,脾氣算得上還可以,但是遇到心情不好時,難免炮火會不小心失了控,讓煙硝味去嗆到無辜的小員工。
記得上次人事室的職員犯了個錯誤,單東昂狠狠的把那個職員訓(xùn)了一番,讓她下不了臺,淚灑當(dāng)場。
真是個令人又愛又恨的男人!只要他的脾氣再改一下,就是超超超……完美的總經(jīng)理了。
可問題是,這個壞脾氣跟了他將近三十年,他應(yīng)該一輩子也無法改了。
“這份文件是人事部的工讀生送來的,請您過目!
“好!”
他點(diǎn)頭,接過了文件。根本沒聽過人事部請了什么工讀生,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他重要的事情都忙不完了,工讀生……他沒那個閑工夫在意。
“還有,這份麻煩總經(jīng)理簽名!彼诌f上了另一份文件。
“嗯!蹦弥鴥煞菸募,他轉(zhuǎn)入了辦公室里。
坐在真皮的辦公椅上,單東昂翻開了第一份文件,在仔細(xì)審閱之后,簽上了大名,放到一旁,再翻開第二份文件。
才翻開文件,映入眼簾的兩張情色圖片就讓他火冒三丈。
人事部的職員是太閑了是不是?竟然無聊到送這種圖片給他!
他很氣,翻動紙張的指關(guān)節(jié)甚至還因?yàn)橛昧^猛,而呈青白色……
對于這兩張不堪入目的圖片,他是個成年人,理所當(dāng)然是可以不計(jì)較,他計(jì)較的是,他旗下的員工竟然閑散到這種地步!
手再翻了一頁。情色圖片的下頭是一張紙條,很顯然的……這是兩個人合作的成果,因?yàn)橛袃煞N不一樣的筆跡--
喂,你覺得總經(jīng)理人怎么樣。
脾氣很不好,上次在人事室還罵哭我了,真是太過分了!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咳绻矣心莻能力的話,我就拿一堆錢砸在他的臉上。
哎……也別這么氣啊!我不是幫你報仇了嗎?我偷潛入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里頭,在他的茶里放了瀉藥,讓他連瀉三天。
是啊!這真的是大快人心啊!聽說總經(jīng)理還因此進(jìn)了醫(yī)院……
字條的下面竟然還畫了一只長了角的魔鬼,上頭寫著“單東昂”三個字。
要是沒看到這份文件,他還以為他上次大瀉三天真的是意外,原來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因素!
很好,單東昂從來就不曉得自己是個顧人怨的上司,今天看到這個,他是得好好的檢討、檢討。
李秘書說這文件是工讀生送進(jìn)來的,想當(dāng)然,應(yīng)該是那個笨工讀生送錯東西了,這些應(yīng)該是要送去碎紙機(jī)的。
好……就算是娛樂他一下,有機(jī)會,他倒想見見那個脫線的工讀生。
看了桌上放置的桌歷,今日人事室有份員工評估表應(yīng)該要送進(jìn)來,他按了內(nèi)線,催促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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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累、好累!他們是把她當(dāng)廉價勞工來使喚是不是?平常嬌生慣養(yǎng)的她,幾乎都要做事做到趴了。
將他們交代的事全都做完也將近十一點(diǎn)了,蝴蝶蘭加了一滴水、仙人掌加了一盆水,至于金錢樹則是加了十CC。
在工作的這段期間,任憑她怎么口渴,她還是一滴水都沒喝耶!嘿……比大禹治水還偉大吧!三過家門而不入算什么?!相信他一定還是有喝水,不是嗎?
“全都弄好了?你的辦事效率還挺不錯的耶!”員工夸獎著春柔。
“是啊、是啊!很多人都這么說。”她還知道謙虛這兩個字怎么寫。
“看來你到我們公司當(dāng)工讀生,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一些!”一名員工開玩笑的說道。“想辦法再多念個四年嘛!考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看看……”
是啊、是啊!原來他們也知道她的能力是這么強(qiáng)了嗎?
哼!那個臭老頭子……不,照她老爸說的,要有禮貌,那個單老先生……真的是貶低她的能力!
“要不要喝可樂啊?”
“好哇、好哇!我最喜歡喝這個了!
嘟……嘟……
突地,內(nèi)線電話響起,人事部陳小姐連忙接了起來。
“喂,人事部。”
“今天你們?nèi)耸虏坎皇菓?yīng)該要送‘員工評估表’過來嗎?你們送這個是什么東西?!”冷冽的聲音由話筒里傳來,瞬間讓原本和樂融融的人事室,變得與北極差不多。
“啊……總經(jīng)理,有啊!我們有讓工讀生送員工評估表過去啊!”
完了、完了,陳小姐額頭開始冒冷汗,她望著一臉無辜喝著玻璃瓶可樂的靳春柔。
該不會她弄錯了吧?!
天!千萬別把她做了兩天兩夜的員工評估表送入了碎紙機(jī)里頭,如果真那么慘的話,那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她也把她交代的一起送進(jìn)去……
“原來這就是我的員工送的評估表?兩張色情圖片、兩張寫滿對我的不滿的字條,再加上幫我畫的畫像,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是這么受歡迎的一號人物,值得你們幫我畫肖像畫。要不要我再把它裱框起來?”單東昂嘲諷地說道。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令陳小姐頭皮不停地發(fā)麻。
“等等……總經(jīng)理……可以讓我等一下再回?fù)芙o你嗎?”再和單東昂說下去,她可能會被他的話給刺得渾身是傷,最后失血過多而亡。
“陳小姐,我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你交不出那份評估表,你最好就給我一個很好的交代,否則你這個月的考績就降等!”話一說完,電話也收了線。
陳小姐滿頭大汗地看著那個仍像沒事人般的春柔。
“工讀生,你究竟有沒有把我要你送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文件送過去?!”陳小姐低聲道。
她企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像以前一樣溫柔、可人,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真的做不到!
“有啊、有啊!”她自認(rèn)為做得很好。
“那為什么總經(jīng)理說文件沒有到?”
“當(dāng)然有啊!我就把一疊四張的文件交給他的秘書了啊!”
對啊!贊吧?!完全不用思考也不用抄筆記,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一疊四張……完蛋了!那不就是她和XX在寫總經(jīng)理壞話的那四張嗎?!陳小姐簡直快要瘋了。
“那剩下的呢?”她大吼著,完全顧不了她原本的形象了。
“全都進(jìn)了碎紙機(jī)里頭了……哇,那臺碎紙機(jī)超好用的耶!你說它一次可以絞碎十張紙,我看不只唷!”
她回想著,“那整疊依我目測,大約有二十來張的紙,它一次全都吃光光,真贊!這個真的很好用!”
“二十來張……”陳小姐喃喃的重復(fù)了遍春柔的話。
晴天霹靂!二十來張不就是她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苦心杰作嗎?就這么送入碎紙機(jī)了……更慘的是,她根本就沒有把這份文件備份!
天要亡她!因?yàn)檫@個白癡的工讀生,讓她的考績降等……
拜托!這不只這個月的薪水會減少而已,現(xiàn)在還要到年底了,這甚至還關(guān)系著她的年終獎金好不好!
真的是太慘了、太悲情了!為什么這種白癡工讀生會配發(fā)到她的部門來……
沒有太多的時間讓陳小姐唉聲嘆氣、暗自欷歔,她就聽到一旁的同仁開始發(fā)出了激烈的慘叫聲。
“什么?我要送的文件也一起進(jìn)了碎紙機(jī)里頭了?!那可是花了我昨天一整天做的耶!”
“哎呀!走廊上的仙人掌瞬間被洪水給淹死了!還有,蝴蝶蘭也不停的掉花瓣了!”
“什么?又是哪個部門沒收到我們?nèi)耸虏块T發(fā)出的文件?請稍等一下,我們查一下……”
整間人事室?guī)缀蹩煲怀畴s聲給掀掉了,而春柔仍舊是搞不清楚狀況。
好不容易,大家的聲音全都停了下來,目光不偏不倚的全都射向那個“罪魁禍?zhǔn)住薄?br />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矛頭指向了肇事者。
“我……我……”春柔誠惶誠恐的,“我做了很多好事,你們剛派給我的工作,我全都完成了啊!不過你們不用太過于夸獎我,不然我會不好意思的!如果想感謝我,不然請我吃巴黎海鮮,這我能接受!
“什么夸獎?還請客咧!”陳小姐大吼著,“你知道那份文件我做了多久嗎?”
奇怪……她的腳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不管它,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把這個笨工讀生罵哭,然后讓她自動辭職不干比較重要,免得依她這種脫線的個性,他們部門還會再繼續(xù)“凸槌”。
是啊!這才是最重要的,免得她再待下去,不只是考績降等,她還得收拾包袱走路。
不過……真的好癢耶!好象有人在摸她的鞋子……這感覺真的很奇怪……
終于忍不住了,陳小姐的視線往下一瞄,當(dāng)她看到咬著她鞋子的某種生物時,立即花容失色、面容慘白。
“啊--”她克制不住的放聲大叫,“啊!誰來……誰來……誰來把這種惡心的東西給我拿走,別讓它咬著我的鞋子,我的媽呀!它爬到我的腳上來了……快一點(diǎn),快一點(diǎn)……快點(diǎn)弄走它!”
她絕對沒看錯,那絕對是一只烏龜,而且她相信,他們公司絕對不是這只該死的惡心烏龜會出沒的地方。
“小龜!”見到小龜,春柔也楞了一下。她不是把它好好的放在袋子里頭嗎?
它怎么會偷跑出來的?
“小龜,快過來……”
一個比較有膽量的男同事捉住了那只肇事的烏龜,但小龜卻冷不防的張口咬了他。
“啊--”男同事因?yàn)樘弁,把小龜往一旁丟去。
“小龜--”春柔大叫著。
怎么可以對這么溫馴的小龜做這么殘忍的事?!他們這群人真的太過分了!
春柔沖過去就想伸手接住那只龜,但是辦公室的門卻在瞬間打開了。
小龜頭縮入了烏龜殼中,堅(jiān)硬的殼就這么硬生生的擊向來人,而春柔也沖了過去……
命中目標(biāo)!
“噢,Shit!”來人一陣咒罵,感覺自己突然被個重物給K到腦袋之外,還被人用力的撞倒了。
單東昂揉了揉額頭,他睜眼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擊中他,卻怎么想也想不到竟然是只烏龜。
該死的!他們公司什么時候開始養(yǎng)起烏龜來了,他怎么都不曉得?
還有,撞倒他的這個女人也應(yīng)該識相的站起來了吧?她沒發(fā)現(xiàn)她的屁股正坐在他的身體上嗎?
“小龜……小龜……你還好吧?你千萬不要這樣就往生了耶!不要就這么走了,留個龜殼給我當(dāng)紀(jì)念品,我不要啊!小龜……”
春柔拿著龜殼,哭得凄凄慘慘的,就希望小龜?shù)念^能伸出來看看她,看看最疼愛它的大姊姊。
“小姐,你可以移動你的尊臀了嗎?如果你再不起來的話,冬天到了,我一定要派人把你的烏龜下鍋燉補(bǔ)!”
冷冽的聲音由春柔的屁股下方發(fā)出,這時她才注意到屁股正壓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的!
完了、完了……剛才她該不會放屁了吧?嗯……應(yīng)該沒有才是,看他還活得好好的就可以知道。
真不好意思,沒想到他的生死,只想到她有沒有不小心放了屁,這真的是符合她靳春柔的本性。
她困窘的站起身,手中還抱著那只烏龜。
單東昂臉色鐵青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西裝。
方才,他只是來看看人事部到底在搞什么東西,為什么他一連接到了幾個部門投訴人事部的電話!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了……因?yàn)槿耸虏烤拖癫耸袌鲆粯,原本他開門的時候還以為走錯地方了。
他雙臂交叉置于胸前,目光陰狠的環(huán)顧室內(nèi),整間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大家甚至連吞口水都不敢太用力。
“你們誰來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他問著,等人來告訴他現(xiàn)在的情況。
“呃……”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取得共識,全把責(zé)任推給那個笨呆子。
他們把春柔推了出去,然后都指著她。
“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我……”
她抬頭看著這個高她一個頭,長相還算英俊的男人。他的表情好兇,就像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春柔不由得心中一陣委屈,哇啦哇啦的大哭了起來。
“嗚哇嗚嗚嗚……人家、人家又沒有做壞事……為什么對我這么兇……嗚嗚嗚……我要回家去跟我老爸講……要跟我哥哥講……嗚嗚嗚……”
喝!都什么年紀(jì)了,竟然還像幼兒園及國小生一樣,受了欺負(fù)找父母兄長投訴,真的是笑死人了!
他們公司何時來了這個脫線女人了?!
“你最好給我閉嘴,好好的跟我講話!”他額上的青筋已經(jīng)開始跳動,這說明了他的忍耐力已經(jīng)到達(dá)了極限。
“我……我……我也想啊……嗚嗚嗚……可是你好兇啊……”
“你給我閉嘴,只要我再看到你掉一滴眼淚,你就給我滾!”毫不憐香惜玉,他殘忍的話簡直就像她是個大罪人一般。
“好兇……你好兇……你怎么這么兇啊……這么沒禮貌啊……難不成你爸媽沒有教過你……看到淑女流眼淚……要遞手帕和面紙……而不是像個大壞蛋一樣不停的威嚇……嗚嗚嗚……你絕對不是什么紳士……這個道理連小朋友都懂的……”
“你……夠了!你的意思是說我連小朋友都不如了?”
“對啊!難不成你以為……你以為你比小朋友還好嗎……沒有!”
好!真的好極了!
竟然敢當(dāng)面這么指責(zé)他,想必她的生活真的是過得太無憂無慮了。
所有的員工頓時全為春柔捏一把冷汗。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是工讀生,也是新來的,他可以不同她計(jì)較。
“那你又知道我是誰嗎?”她反問著。她的勇氣應(yīng)該是會得到旁人的喝采,她沒有要求他們一定要為她拍手叫好,不過眼神也能傳遞他們支持她的訊息。
她將目光移到一旁的人,卻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給她該有的鼓勵,反倒是一臉大禍臨頭樣。
他們以為她會怕他嗎?
不!邪不勝正,壞人是一定會受到最終的制裁的。
“那你是誰?”也許她是大膽過頭了,不知天高地厚!
“我是你親娘祖奶奶,哈哈……”不錯吧?贊吧?快為她拍手、快點(diǎn)掌聲鼓勵鼓勵啊!
“親娘祖奶奶?”他的雙眼就像被狠狠激怒的獅子一樣。
“乖孫子,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喏……”她的手伸入口袋,掏出了一顆糖,“糖果給你,別再像瘋狗一樣大吼大叫了!如果你再這樣,那真的得去獸醫(yī)院打狂犬病不活化疫苗了!
瘋狗?
眾人聽到這個形容詞之后,全都倒抽了一口氣。
這小丫頭、小妮子,她真的完蛋了,也許明天他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想想也好,這樣他們部門又可以開始寧靜了!少了這個工讀生,他們不會感到可惜,也不想去慰留她,只覺得能過著太平的日子……真好!
他們還想多活幾年,像今天發(fā)生的這類刺激,還是不要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