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時迒優(yōu)閑地坐在會客的沙發(fā)上,一手支著俊逸的下巴努力地思考著,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他們從臺中回來臺北已經(jīng)一個禮拜了,要回臺北時,周家人盛情地用柚子裝滿了周家賢的車,所以這一個星期來他的公司彌漫在一股濃濃的柚香中。
當(dāng)然,除了柚子,他的收獲不可能只有如此。阿嬤珍藏的醬料、三嬸婆自己腌制的醬瓜、大舅媽家種的梨子、二姑媽種的高山高麗菜,全都塞進(jìn)了他的行李中。
本來大姨婆還想抓兩只她養(yǎng)的鴨讓他帶回來,說是土番鴨,很補(bǔ)的,但在他堅(jiān)持再陪上無敵霹靂俊美的迷人笑容和她僵持十分鐘,并再三保證一定會再回來吃她親手燉的鴨湯,才讓那兩只鴨重回到牠親人的懷抱。
周家人的熱情,他算是見識到了。到臺中攪和了一番,因?yàn)橹芗胰说臒崆樽屗裁匆矝]了解到,雷雅儷和周家賢到底怎么回事,他也無從得知。
回來了一個禮拜,日子照平常地在過,除了他高雄的工地出了一點(diǎn)狀況,其它一切順利?墒牵褪怯X得有哪里不對勁!
「周特助,你們家的柚子真好吃,又甜又多汁!箤⒁豢谙闾鸬蔫肿釉偃胱熘校p手還努力剝著柚子的方若萍贊不絕口地說。
原本低著頭的周家賢,聽到方若萍的稱贊后只是抬頭輕笑了下,并不是很專注地響應(yīng)她。
「你們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約了去采柚子,不公平,周特助,你要再安排一次,這次我也要去!狗饺羝既滩蛔】棺h。她才請一天假,就錯失了這么好玩的事,真是損失大了。
「妳有得吃就好了,去湊什么熱鬧?」時迒看了眼方若萍。那么瘦小的身材,怎么那么能吃,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
「老板,你才是去湊熱鬧吧?人家雷小姐去摘了柚子,你什么都沒做,跟去干嘛?」方若萍嘴里咬著柚子,口齒不清地回駁她老板。周家賢說這些柚子是他和雷小姐摘的,提都沒有提到他,這個老板肯定半點(diǎn)功勞也沒有。
經(jīng)方若萍一提,時迒忽然驚覺到不對勁的來源,揚(yáng)了下眉,不理會秘書的大膽調(diào)侃。
「雷小姐這個禮拜都沒上來嗎?」
嘴里塞滿著柚子,方若萍只能搖頭,然后眼光很自然地落到周家賢身上等著他的答案。
感受到兩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周家賢抬頭揚(yáng)了下唇、搖了下頭,然后又低下頭將注意力放回計(jì)算機(jī)的報告上。
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
支著頭,時迒思索了起來,雷雅儷一個星期沒有上來找周家賢,為什么?因?yàn)樗谄渌鼤r候碰過雷雅儷幾次,所以沒有特別感覺到一個禮拜沒見到她,這么說來她已經(jīng)一個禮拜沒出現(xiàn)在三十五樓了?
時迒將眼光再轉(zhuǎn)回沉默工作著的周家賢身上。他這星期沒什么異樣,禮貌、風(fēng)趣、能力都沒丟,一樣讓他的對手嘖嘖稱奇,一樣三兩下解決棘手的問題,但是他就是覺得他也不對勁。
可是,他又有哪里不對勁了?
「周,你要去看高雄工地的狀況,什么時候走?」不能了解他不對勁的由來,時迒試探地問著。
「待會就走,我先把這份報告做出來。」周家賢眼睛依然盯著計(jì)算機(jī)屏幕,眼神專注地看著屏幕上的報告,沒有分太多心去回答他的老板。
「新世界開發(fā)案的評估報告嗎?都三天了,你還沒做出來?」這讓時迒感到非常驚訝,看他一個早上一直在忙,沒想到竟然是忙著三天前的這份報告。不是他這個做老板的要給員工壓力,新世界開發(fā)案的資料齊全,配合的又都是老伙伴,而且也不是什么特別大的案子,通常這類報告周家賢一天就能搞定,甚至有時候只要半天,以他的工作能力,根本不可能需要到三天,而且是還沒做出來,這次他怎么了?
嘆了口氣決定放棄。「我?guī)ジ咝圩龊昧!怪芗屹t將資料存盤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做不出來,他就是會無法專心,就是會不時將眼睛飄向門口。
這是一種制約效應(yīng),他想。
雷雅儷以往天天出現(xiàn),而這個禮拜她卻突然不再出現(xiàn),他應(yīng)該是因?yàn)榱?xí)慣了她的出現(xiàn)才會為她的沒出現(xiàn)而無法專心。
「老板,總務(wù)課說中秋節(jié)送禮的名單今天下班前要交給他們,你還有沒列出來的名單嗎?」點(diǎn)心時間結(jié)束,方若萍拍了拍手上的屑屑將桌子再清干凈,然后拿起手上的名單再仔細(xì)檢查一遍。老板人性化管理,可不代表她能一直偷懶。
「幫我再追加十盒!菇淮司,時迒依舊狐疑地盯著周家賢看。他的失常非常不明顯,但他仍是失常了,不過這還不是他覺得他不對勁的地方。
「追加的十盒要給誰?」拿起記事簿,方若萍專注地看著時迒等著記錄。要是漏掉老板的重要大客戶,可就不好了。
「周特助的阿嬤、大舅媽、三嬸婆……」
「嗄?!」她沒聽錯吧?方若萍瞪大眼地看著她老板。周特助的阿嬤、大舅媽、三嬸婆……難道說……
「驚訝什么?真以為我去那里沒作用?現(xiàn)在我敢說,周特助絕對不會跳槽!菇o了秘書一記白眼,時迒是驕傲的口氣。以他現(xiàn)在和他阿嬤、大舅媽、三嬸婆、二姑媽等的交情,周家賢只要敢開口說要走,他的親衛(wèi)隊(duì)包準(zhǔn)炮轟到他簽賣身契。宏霸能永遠(yuǎn)留住這個人材,都是他這個老板的功勞!
「老板,你不會是對人家的長輩也下手吧?」唾棄加發(fā)指的眼神斜瞪過去。果然!她這個老板呀!就愛賣弄他的魅力,可是是人家的長輩耶,這種事他也做得出來!
「妳那是什么眼神?友愛員工的家屬,是一個英明的老板應(yīng)盡的責(zé)任!狗浅2粷M他秘書的鄙視,他可是很認(rèn)真努力地在善盡老板的責(zé)任。這個秘書就只會挑剔他,完全不怕他,對他的魅力沒反應(yīng),對他的威嚴(yán)也不害怕,他怎么會找這么一個秘書來自討苦吃?
「周特助,你總算也有失算的時候哦!」方若萍戲謔地笑著,看向周家賢。平常那么精明的周特助,也會有失算的一天。
周家賢抬起頭淡然地響應(yīng)了一笑,又回到他的整理工作中。
就是這個!時迒終于知道了周家賢不對勁的地方,他平時禮貌而淡然的笑容中多了一份壓抑。他在壓抑什么?
「我到高雄去了,預(yù)估兩個禮拜后回來!故帐昂觅Y料,周家賢提起他的行李對著時迒說。
突然興起了玩弄周家賢的興致,懷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時迒對他開口:
「等一下,你先打個電話給雷小姐,請她上來看看需不需要一起訂禮盒。」
周家賢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是有些驚訝和慌亂。打電話何必找他?方秘書不能打嗎?看來他是有意整他。打個電話又能如何?只是他的心怎么有那么些許慌亂?
周家賢不動聲色地?fù)苤娫挘活w心卻提在胸口。
時迒笑著看他撥電話,雖然周家賢的驚訝和慌亂只是一瞬間,而且短得讓人捕捉不到,但那短短的一瞬間他捕捉到了,事情真的有趣起來了。
「雷小姐不在,她公司里的人說她忽然沖了出去,不知道去哪里了。」掛掉電話,周家賢平順地說著,眼中有一股隱約幾乎看不見的失望。
「是嗎?」很可惜,看不到一場好戲。時迒站起來對周家賢拍了拍肩膀說:「好吧,你去吧!有什么狀況隨時聯(lián)絡(luò)。」
「嗯。」周家賢點(diǎn)了下頭,離開了。
有一個禮拜的時間,雷雅儷那張迷人的臉龐不曾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原以為在他離去前能聽到她的聲音,不過沒聽到她的聲音比較好吧!
周家賢自嘲地笑了起來。果然是他多慮了,也是他誤判了她眼中的訊息,也許是因?yàn)樗娴奶溃詠y了他的判斷力,否則他怎么會認(rèn)為這樣一位美麗的千金小姐會看上他?
是誤判也好,這樣他就不用為不會發(fā)生的事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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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賢離開的兩分鐘后,雷雅儷沖進(jìn)了時迒的辦公室,圓睜著她美麗的大眼,直接掃向周家賢的座位。
一個禮拜!從周家賢臺中的家回來后整整一個禮拜,雷雅儷克制自己不上三十五樓。
她想知道不見他是不是會有傳聞中的茶不思飯不想的戀愛癥候群出現(xiàn),以藉此來確認(rèn)她是不是真的陷入愛河。而結(jié)果,沒有傳聞中的絕食現(xiàn)象,她照常吃照常喝,甚至胃口比以往還要好。只是她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他,總會因?yàn)橄肫鹚旖巧蠐P(yáng);總因?yàn)槟淖旖巧蠐P(yáng)而讓自己呆楞起來。于是,她判定,自己果然愛上了他。
一確認(rèn)自己的感情,雷雅儷再也無法等待,管不了員工們訝異的眼神,她就這么沖出了公司直奔三十五樓。
「他咧?」看著空蕩蕩的座位,雷雅儷焦急地問。
「誰?」時迒倚在桌邊咧著嘴笑。事情果然真的很有趣。
雷雅儷瞪了時迒一眼,看他那副賊笑的樣子,分明就是在裝傻。
「你的萬能特助!」她萬分惱怒地回答他。
「喔!妳找他什么事?」展開他的無敵笑容,時迒優(yōu)閑緩慢地問著。
「我找他問存在主義的本質(zhì),不行嗎?」也給他一個傾城的微笑,雷雅儷壓下心中想見周家賢的焦急,從容對應(yīng)。
「喔!那個我也略知一二,要不要聊聊呢?」優(yōu)雅地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時迒對雷雅儷拍拍他身旁的位置。
他在搞什么?誰要和他聊什么存在主義,他才不可能對這種東西有興趣。
「既然周特助不在,我待會再來好了。」說完雷雅儷轉(zhuǎn)身就要走。
「只能找周特助嗎?我就不行嗎?我好傷心喔!」時迒哭喪著臉,眼里是深深的笑意。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雷雅儷轉(zhuǎn)回身兇惡地瞪住時迒,一臉的狐疑。
「妳才是在搞什么鬼?」時迒笑著反問。
「我哪有搞什么鬼?我問周特助問題又不是今天才開始。」雷雅儷謹(jǐn)慎地回答。他在懷疑什么?他不可能知道她愛上了周家賢,也不會相信的。
「他不在。」時迒簡短地說,笑意深濃。
「那我等會再來。」雷雅轉(zhuǎn)身又要走。
「等會也不在!箷r迒又說。
「為什么?」又轉(zhuǎn)回身,雷雅儷訝然地問著。
「因?yàn)樗霾钊チ。」時迒站起了身走到了方若萍的身邊。
「出差?去哪?」雷雅儷急急地問,不管時迒眼里加重的笑意。
「高雄!瓜蚍饺羝冀淮司湓挘瑫r迒簡單地回答。她問什么,他就答什么,可別說他對她不好哦!
「去多久?」
「兩個星期!
兩個星期?!
兩個星期后她要出國去參加一個國際時尚雜志的會議,那么她會有三個星期見不到他嘍?!
三個星期加上這個星期,有一個月耶!她有一個月的時間見不到他!
很失望,雷雅儷沮喪得轉(zhuǎn)身要離開。
「他剛走五分鐘。」時迒在雷雅儷身后說著,然后在雷雅儷驚愕地回頭后又補(bǔ)了一句:「如果妳兩分鐘前去追,就追得上!
什么兩分鐘前就追得上?如果不是他在那里和她抬杠,又不干脆地告訴她……等一下--他是故意的!
一聲爆笑聲從時迒口中噴出,事情真的真的真的很有趣。
雷雅儷咬牙切齒,忿怒地轉(zhuǎn)身就想走。
「等一下!箷r迒叫住她。
他還想干嘛?再轉(zhuǎn)回身,雷雅儷瞪住他。
「他的電話,還有他家的地址哦!要嗎?」從方若萍手上接過紙條,時迒拿在雷雅儷面前揚(yáng)了揚(yáng)。他真的是很寵她呢!
憤恨向前搶下紙條,雷雅儷再不在時迒辦公室逗留。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臭時迒,那么了解她做什么?她明明很小心,她明明很不明顯!
等一下!連時迒都知道了,那么聰明的周家賢一定也發(fā)覺了?!
噢!老天!丟臉?biāo)懒死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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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電話號碼后,雷雅儷并沒有打電話給周家賢,因?yàn)樘珌G臉!
她可是追求者不斷,企業(yè)新生代之花的榜首耶!
她雷雅儷居然暗戀一個男人,而且搞得天下皆知,她企業(yè)新生代之花的臉往哪里擺,她千金小姐的自尊往哪里放?
可是她現(xiàn)在后悔了,她想見他,一個月的相思哪!
她想念他平凡不易有情緒起伏,永遠(yuǎn)客氣自信的臉龐;她想念他牽動嘴角時那種不以為意又胸有成竹的笑容;她想念他溫厚自然的體貼;也想念他不時展現(xiàn)出來的睿智與幽默……
管它什么企業(yè)新生代之花的臉!管它什么千金小姐的自尊!也管下得丟不丟臉!她就不信她下在他心中!那天他救她時,明明那么擔(dān)心,明明心跳那么劇烈,他不可能對她沒感覺。
因此今天一下飛機(jī),她行李一丟,就開著她的寶藍(lán)色積架,直奔周家賢的住處。
站在周家賢家門口前,雷雅儷一顆心像剛跑完百米賽跑,急速得就要從她胸口躍出,她急急地舉起手想按電鈴卻又猶豫了。
不行。±籽艃,女人要矜持,不矜持的女人會讓人瞧不起。
可是她爸爸沒有教她矜持,她媽媽也沒教,沒有人認(rèn)為雷雅儷會不矜持--包括她自己。她是追求者不斷的企業(yè)新生代之花!向來只有別人求她青睞一眼,從來也沒有人會想要叫她矜持,這矜持她真的不懂得怎么做。
還在按與不按之間遲疑時,周家賢家的大門打開了。
一開門就看到雷雅儷,周家賢當(dāng)然是錯愕的,并且還有一絲驚喜。她,為什么會在這里?什么時候回來的?
錯愕和驚喜只是一瞬間,很快的周家賢恢復(fù)了他一貫的禮貌對她打了招呼。
「嗨!」周家賢臉上是禮貌的笑容,但腦里卻不斷地在思考,她在星期五的夜晚出現(xiàn)在他家門口是為了什么?
「嗨!」雷雅儷也輕聲向他打招呼,但臉上卻是僵硬的笑容。這忽然開啟的門和忽然出現(xiàn)的人,讓她的心臟差點(diǎn)就停止了跳動。
「妳找我有事?」有個答案在他心里呼之欲出,但是他卻不能相信,只好凝望著她,等她給他解答。
雷雅儷只能搖頭,因?yàn)槁曇暨沒從驚嚇中找回來。
「妳不是來找我的?」這就令人費(fèi)疑猜了,她那么恰巧到這棟公寓找人?又那么恰巧地經(jīng)過他家門口?還那么恰巧地在他開門時正好站在他家門口?
「我來找你的,但是沒有事、」終于讓她擠出了聲音,不過聲音顯得干啞又緊張。
周家賢還是詫異了,他輕輕地苦笑了一下。找他,卻沒事?現(xiàn)在情況非常不妙,這個大小姐真的在尋他開心?
不行!他得和她拉開距離。
「那不好意思,我有事,我家里有客人。」很客氣地拒絕,周家賢禮貌的笑容中多加了一份平常不曾見的冷然。
「喔。」雷雅儷應(yīng)了一聲,低垂下頭。
很失望,也覺得自己很丟臉,就這樣毫不考慮地跑了過來,周末夜晚,他當(dāng)然會有約。
雷雅儷臉上的失望非常明顯,讓周家賢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
周家賢,不可以心軟。他在心中用力地警告自己,可是她失望的臉就是讓他不忍。
「是我學(xué)弟,上次妳見過的那群。要進(jìn)來嗎?」周家賢偏過身讓出她可以通過的空間,心為自己的不夠堅(jiān)定而沉悶。
一定是因?yàn)樗脹]見她才會讓他這么心軟,一定是因?yàn)樗胍娝?br />
不!他不能想見她。
「好!」眼睛閃著明亮的快樂光芒,雷雅儷像個少女般開心地笑了。
為了她的笑,周家賢楞了一下,想再度拒絕她的話出不了口了。
很糟糕,她這樣笑,真的非常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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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賢開門是為了一群起哄要喝啤酒的學(xué)弟準(zhǔn)備出去買酒的,雷雅儷的加入換成學(xué)弟出去買,買回來的卻不只是啤酒,以至于大家喝到現(xiàn)在這副酒酣耳熱的地步。
「雷小姐,妳喝得太少了,來,再喝一杯。」將她剛喝完的空杯再注滿,戴耳環(huán)的學(xué)弟可是殷勤得很。
雷雅儷才端起還沒入口,周家賢便悶聲搶走她的杯子將酒倒入他的杯中,然后倒了六分滿的啤酒再遞給她。
雷雅儷接過酒,滿心的甜蜜。她當(dāng)然注意到那些學(xué)弟們倒給她的都是烈酒,不過烈酒都進(jìn)了周家賢的肚子。
「學(xué)長,雷小姐不會是你女朋友吧?」看著周家賢的動作,長發(fā)學(xué)弟非常不滿地問著。一個晚上幫她擋下了所有烈酒,太愛護(hù)她了吧!
「你豬頭呀!怎么可能嘛!」戴耳環(huán)的學(xué)弟戳了一下那個自目的頭,這么白癡的問題也要問,雷小姐和學(xué)長哪一點(diǎn)看起來相配了?
「為什么不可能?」抗議聲來自雷雅儷。也許是因?yàn)楹攘它c(diǎn)酒,讓她沒有思考地沖口而出。
雷雅儷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沒了聲音,而學(xué)弟們更是訝異到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不會吧?學(xué)長,雷小姐真的是你女朋友啊?!」學(xué)弟們齊聲不能置信地問周家賢。學(xué)長會不會太幸運(yùn)了?這么美的人耶!明明長得又沒有他們帥,怎么能擄獲芳心?
「當(dāng)然不是,雷小姐是和你們開玩笑的!鼓闷鹁票艘豢冢芗屹t回答得不以為意,可是臉上卻有著一種難測的表情。
「呼!」所有的人幾乎是同時松了一口氣。
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
雷雅儷為他們的反應(yīng)感到非常不滿,他們學(xué)長的內(nèi)涵他們不清楚嗎?為什么憑借外表就要否決他們的可能性?感情不關(guān)乎外貌和條件啊,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是心的事。
「我不是在……」
開玩笑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周家賢突然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妳不要再喝了,小心讓他們灌醉了!
他又阻止她!
雷雅儷幾乎能肯定,他是故意阻止她的,他在阻止她表態(tài)。
「學(xué)長,你壞了我們的好事,要罰三杯!蛊筋^學(xué)弟拿起酒瓶就往周家賢的杯里倒。真是可惡的學(xué)長,難得能看到美人醉酒的姿態(tài),他們這一點(diǎn)點(diǎn)色膽也只敢做這樣的事,其它多的也沒膽做,就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心愿也要破壞。
「對!每人都要罰你三杯!蛊渌鼘W(xué)弟跟著起哄?床坏矫廊俗砭,看看理智成熟的學(xué)長喝醉的糗樣也不錯。
像是有些刻意,周家賢沒有阻止他們,一一喝掉他們倒入他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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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灌酒的周家賢沒有倒,灌人酒的學(xué)弟們在周家賢家的客廳倒了一地。而雷雅儷是清醒的,她根本沒喝多少酒,她的酒全讓周家賢喝掉了。
既然愛鬧的小男生們?nèi)珤炝耍鐣?dāng)然就結(jié)束了。周家賢很紳士地送雷雅儷去取車,取車的路上,夜深人靜,天空一輪明亮的圓月,似乎有種奇特的魔力。
他們一路很安靜,彼此都沒有開口。雷雅儷是有些心頭小鹿亂撞,第一次感受到怦然心動的滋味,所以她不知如何開口。而周家賢卻是若有所思,眉宇間有一絲凝重的氣氛。
「謝謝你送我!沟搅怂龑毸{(lán)色積架的車旁,雷雅儷才轉(zhuǎn)身開了口。
「路上小心!骨宓囊痪洌芗屹t站在距離她約半公尺遠(yuǎn),表情平淡地等著她上車。
「嗯。」雷雅儷輕應(yīng)了聲,卻沒有轉(zhuǎn)身進(jìn)車,雙眼直楞楞地盯在他的臉上。
她的眼神對他薄弱的意志力是一種重大的考驗(yàn)。
久違了一個月的美麗人兒,白嫩細(xì)致的臉龐、嬌艷欲滴的紅唇、晶瑩似水的明眸,以及她眸底那一縷灼人的訊息,都是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
一冷一熱,兩對眼睛就這樣對望著,不知過了多久,周家賢平淡的眼神不再平淡,一簇火焰自他的眼底悄悄升起。
一定是酒精在作祟,他才會這樣的失控;一定是他太久沒碰酒,讓他的酒力變差了;一定是今晚的酒太烈,而她的氣息太灼人。
盡管有多努力地克制自己,周家賢的頭仍是欺壓了上去,唇就這么覆上了那一對美麗的唇瓣。
從他的臉和她的愈來愈近,到溫?zé)岬拇缴w上她柔軟的唇,雷雅儷是屏息的。這是一種全新的感受,不似以往感官的刺激,她感覺到她的整個人、整顆心、全身的每一根毛發(fā)都在等著他。直到他剛毅溫厚的唇碰上她的,她似乎找到了她唇的歸處,彷佛她的唇就該屬于他,她全心接納他的吻,以及他身上傳過來的每一道氣息。
一定是太接近中秋的緣故吧!
感受到唇下那一對美麗唇瓣的悸動,周家賢心口發(fā)燙地閉上了眼。
一定是因?yàn)樵聢A的魔力太炙人,才會讓他如此不可自拔地犯下了這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