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窗外卷起了一陣風(fēng),吹著樹葉霍霍作響。
白灝發(fā)現(xiàn)床上的異動,隨即放下書冊,急奔過去。
鐵珊瑚的眼睛一睜開,男人的面貌撞進(jìn)她的眼底。
她即刻回想起前后發(fā)生的事,當(dāng)下就要起身,倔強(qiáng)的脾性一覽無遺。但他更快,及時壓住了她的手與腳,徹底防止她的掙脫,“我不準(zhǔn)你走!”
“放開我!”她四肢用力,媚眼成了仇視的眼,卻無法掙出他有力的鉗制。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白灝深凝的眼鎖著她,說出口的話無比認(rèn)真。
這令她一怔,任她有一顆再聰明的腦袋也弄不清他的意思。
“你不是不相信我?我跑了不正好稱你的心如你的意!彼宰觿偭遥瑥膩碜詈迍e人誤會她,她曾經(jīng)解釋一次他不聽,她就不會再自討沒趣了。
而他現(xiàn)在這是怎么著?不相信她又不肯放她走,是想折磨她嗎?
“不對!”他壓住她的四肢,兩人身子偎得很近,就連彼此的心跳都聽得清晰。
他那深邃的眸里堅定不移,還帶著濃情,鐵珊瑚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以為你在勾引二皇兄!我在嫉妒、吃醋,所以才出言不遜。”
就在她一躍離開他的視線之際,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高傲的她是不屑于說謊的;而她滾落在他手背上的淚珠,至今,滾燙的溫度還停留著。
人可以說謊,但眼淚無法作假!而這兩樣,依他懂得的她,是不肯也不屑做的。
在回寢宮之后,他也問過宮女了,確實是二皇兄上門邀她的;在替她擦去額際上的臟污時,他同時發(fā)現(xiàn)了她手腕上的紅痕,若非極力掙扎,是不會弄出那樣的痕跡的……種種的一切,都驗證了她所說的。
他不該誤會她,他甚至暗幸自己及時想通,沒讓她回山上去。
否則,她的離去會順道剜走他的心……
“嫉妒、吃醋?”她不懂那樣的情緒,只知道當(dāng)時的他不相信她,讓她心痛得快要窒息,只想逃開這里:水遠(yuǎn)不要見他。
“是,是嫉妒,我嫉妒二皇兄他們可以得到你的笑靨、你的碰觸,我卻只能得到你的白眼!”他豁出去了,不管這次的告白會換來什么樣的結(jié)果,他都要把內(nèi)心的感受說出來,下再憋在心頭。
“我什么時候給你白眼了?”她只是對他笑不出來而已好嗎?
誰會對一個殺狐兇手笑?
“就像現(xiàn)在。”他指著她的模樣,“當(dāng)你偎在大皇兄身側(cè)時,我恨不得把大皇兄千刀萬剮,可是我不能,只有把你從他身邊搶來,先下手為強(qiáng),沒想到卻換來你的耳光和哭泣。我不知道怎么面對你……是,你是叫我滾,可是我做不到,還是偷偷的看著你、注意著你……”他略去了到紅云房里的那段,如果不是到了紅云那兒,驚覺到自己只要她,或許,他永遠(yuǎn)不敢對她吐露心意。
“我、我……那你可以早點說呀!”她辭窮,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清白,誰都會失控的嘛!
她發(fā)發(fā)火、罵他也是正常的,誰教他沒有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當(dāng)她“換房間”之后,她有些反悔;本以為他會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道歉,像之前那樣讓著她、由著她,沒想到,他卻出兵了,由著她掛意著他的安危,直到方才再次見到他,她才知道,自己等的不是他的一句道歉或讓步,而是不再相思、不再掛意著一個人的揪心滋味。
“我怎么說?你根本不聽我!”白灝像突然喪失了力氣一般,頹喪、落寞,“你喜愛的人是大皇兄吧?所以抗拒二皇兄!”
啪地一聲,她又甩他一個耳光。
“不對不對!你憑什么這么說?身為狐貍就該見異思遷嗎?還是狐貍一定要發(fā)浪、發(fā)騷才符合你心里的印象?”
白灝看著她的臉色轉(zhuǎn)白,感受到她的怒火氛圍。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宛如被這個巴掌打傻了般,忘了反應(yīng)、忘了回?fù),只是愣呆地看著她的眼底又是淚光盈盈。
“我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你不知道,我、我……當(dāng)我看見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里其實是歡喜的。我、我怕你戰(zhàn)死了……”
“戰(zhàn)死了?”白灝不解,他想探出手撫去她頰邊的殘淚,但怕她毫不留情的拒絕。
孰知,她逕自抓起他的手貼向自己的頰側(cè),猶如感受他的存在般,她肌膚的滑膩觸感透過掌心傳遞了過來,他訝異的眼神掠過她的艷容,“你……”
“雖然你害我吃了一箭,可我還是擔(dān)心你。”她忽地抬起眸,一臉恐懼地看著他,她慌問:“你不會再去打仗了吧?”
“不會!再說如果我負(fù)傷,有‘神鼠’會治!彼m然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可他不必打仗倒是事實。
“那就好!辫F珊瑚松了口氣,她低垂著頭,喃道:“我會擔(dān)心。”
“什么?”他松開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激動幾乎教他無法看個清楚、聽個明白……
她的臉?biāo)查g刷上一抹紅彩,像在回應(yīng)他的情意般。此刻他確定自己該笑。
“你擔(dān)心我,沒錯吧?”他忘了趕忙澄清自己沒有出兵,滿心滿腦的想著她為他擔(dān)憂的神情,他得意地?zé)o法自持,俯下頭,封住她誘人的小嘴。
“啊!你做什么?”她被他順勢壓低身子,發(fā)覺兩人的軀體緊貼,全身開始竄起不可思議的熱度。
“你不知道,這一刻我有多高興!彼暮陧,激動地想就此進(jìn)入她,感受她的存在。
“高興也不用這樣呀——”她的紅唇又被堵住,胸前的尖挺擦過他的胸膛,引來微顫。
“我的高興就是這樣……該死的,二皇兄居然把你傷成這樣!”他的唇滑舐過她手腕的紅痕,像醫(yī)者診治她的傷口般,親吻過的地方又輕又癢,帶給她陣陣酥麻與快感,呼吸也更紊亂了。
來不及回應(yīng),他兀自喃語,“不過我更該死,這里還有這里,都是我弄的。”
他每說一句就親吮一次,不論是額際還是腹側(cè),抑或是……她的腿間,都令她發(fā)顫、嬌喘不止,腿間亦不自禁地流出濕漉漉的蜜津,教她不自在地扭動身子。
“別慌,讓我來……”白灝按著她的嬌軀,緩緩地褪下她的衣裳,而在她的盯視下,更大方地脫去了自己的,健碩的胸膛與完美比例的男性軀體一展無遺,然,自信教他異于平常,整個人的氣勢逼人。
鐵珊瑚這也才明白,他并非可欺之人,相處這段時日以來,他對她一直很忍讓……
思及此,對他綿密的情意算是了然了。
心上一個撼動,對男女情事尚屬生澀的她,已明白為何她會對大皇子、二皇子沒有感覺了,因為在白灝一再讓步、疼寵、照料她的同時,她的心亦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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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nèi)猶如浪濤過境般,空氣間的氛圍里藏著交歡后的氣味,滿足存在于兩人的心底深處,暫時無法言語,只得任急促的呼息來暗喻適才的瘋狂。
“啊——”一聲尖叫,劃破所有綺麗想像。
白灝立刻翻身關(guān)切,“什么事?”
“我的額頭……”鐵珊瑚看也沒看他一眼,專注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喃道:“怎么是黑的?”
“那是瘀青而已,過兩天就會散了,你別介意!”白灝當(dāng)然早就看到了,可始作俑者是自己,自然避重就輕。
“什么瘀青而已,是你打的!你怎么可以下手這么重,萬一留疤怎么辦?”哭喪的臉,銅鏡里的鐵珊瑚覺得自己丑到家了。
剛才她還頂著這副模樣跟他、跟他……她想的不只是方才的美好而已,還有羞愧!
“不會留疤,我保證不留疤。”他安撫她。
別的夫妻歡好后哪個不是抱抱再親親?沒錯,她是躺著但也在照鏡子!
偏他又是造成她美貌有“污點”的罪魁禍?zhǔn),不能抱抱再親親也就算了,還得承受算總帳的待遇。
遇上她,他注定要認(rèn)栽!
“是嗎?”她懷疑地瞅著他,好似他騙過她好多次了一般,“說到這個,神鼠到底……”
他突地抓住她柔軟的手,兩手相互摩挲著,不確定地問:“如果治好了你的疤痕,你會走嗎?”
“嗯!當(dāng)然呀!我不能一直留在這里的!比舨皇恰爸貍,娘親早就下山來逮她了吧?
她不顧族規(guī)私自下山,一定是要被處罰的。但,七百年……人類的壽命至多只有一百年,她再見不到他了!
她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但一旦這樣的思緒探出了頭,要攔阻豈是這般容易,她輕嘆,不該一錯再錯的。
聽聞她毫不猶豫地說離開,白灝痛苦地閉上眼睛,難道她還不夠愛他嗎?
愛得不足以教她放棄回鳳尾族的念頭,留在這里?
那么,方才的歡愛又算是什么?此刻,他早已忘卻了初時只是想找個新娘,好擺脫變成老鼠的命運。
心版上只殘留著她會離去的事實……
久久沒聽到他的回答,鐵珊瑚側(cè)過身子,視線凝盯著他,驚見他眼底傳出來的脆弱,她看見了一個不舍她的男子。
“我……如果有機(jī)會,我會溜下山來看你。”
她一向是那驕傲、不屑任何人的鐵珊瑚呀!竟然會為了一個人類,轉(zhuǎn)了性子,就是偷偷摸摸的事也甘愿做了。
他會明白她的,是不?
而這對她來說,要冒的險并不簡單,這回溜下山再回去,娘親勢必會加倍看牢她,她要下山只怕會更加困難,但她想他會諒解的。
“為什么不留下來當(dāng)我的妻子?一定要走!”白灝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道她治好傷疤就要走,純粹是想利用他罷了。
“我是狐貍呀!我們不同道……況且,族規(guī)不允許未修行千年的狐貍下山,否則后果自負(fù),我已經(jīng)犯了族規(guī),我們注定要分離的!彼氏铝搜蹨I。
本以為不提,這事可以擱在心頭;甚或,她偷偷地離開,時間一久,他會忘了她的……
是嗎?體內(nèi)又有道強(qiáng)烈的聲音在提醒著,若他真忘了她,她知道自己會如何難受,單是自己在相思,她不會情愿的……
“誰說的,我去跟你們族長談!不管要受什么樣的懲罰,我陪你!”他堅定地說,握緊她的手,那手勁的力道有多么重,他就有多么的堅決。
她的目光鎖著他,心里卻癡笑他傻,他怎么能跟有法力的族長過招呢?還有娘親的那一關(guān)……
老天啊!既然不能在一起,又為何要讓他們相遇呢?
那一日她若安分地待在房里,啥也不想,今天就不會面臨這樣的痛苦了。
甚而,她不要明白相思是什么滋味,就不會明了自己動了情。
什么都不懂,才是大幸呀!
“珊瑚,我們一起回去!”白灝的眸底閃爍著堅決,有意共生共死。
他們的雙瞳在空中交會,彼此皆顯示著堅毅,可只有內(nèi)心知道,這事解決不易。
不知過了多久,鐵珊瑚微笑,似是不在意這事一般,她淡道:“我們先不提這個,我來到這里這么久,你還沒有帶我四處逛逛走走哩!溪周山下的風(fēng)光我還沒有機(jī)會看過,你帶我去好嗎?”
鐵珊瑚揮去那惱人的煩思,她決定把握當(dāng)下。
而白灝不知她心里的打算,他已決定好就這么做了。于是,他點頭同意,她想做什么,他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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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他們出了高崗,站在上頭放眼望去,溪周山西峰的頂巔,只見一片夕陽余暉在那兒綻放神采。
山腳下的他們有一半兒是被晚霞給照耀著的,似沐浴在霞光之中,云朵之下僅有他倆相伴。
“這就是西嶺夕霞!卑诪钢且淮笃鸸猓陧唤瘘S色彩給取代,而鐵珊瑚則是用手半擋著光,睜大了水眸細(xì)瞧。
西嶺夕霞、東嶺朝陽……這就是溪周山令人稱奇的地方。
“我知道,我是從那兒來的!彼钢蟼(cè)的方向,不論是朝是夕,南側(cè)的頂端都是云霧繚繞,如一縷輕煙照不著一絲金芒。
不消她說,白灝也知道,老祖宗的記載里,有鳳尾族的傳奇?蓭装倌陙,他們不曾上去過,鳳尾族人亦不曾到來,彼此過著井水下犯河水的日子,直到——他射中了她。
“想知道夕霞的故事嗎?”
她挑眉,疑道:“這也有故事?”
她不禁驚嘆人類的博學(xué)多聞,觀望美景、走遍山水林間,即能編織出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傳說。
看來,鳳尾族的世界是小了些,否則怎容得了一個小小的她心高氣傲呢?
“當(dāng)然有。很久很久以前,這西嶺下住著一位名喚霞妹的姑娘。她生得十分美麗……”見著她的嘴兒微噘,白灝趕忙加了句,“就跟你一樣!
她滿意地笑了,急問:“然后呢?”
“霞妹的美艷是連牡丹花都要自嘆弗如的,而且她的一雙手靈巧,能織能編,運用各色的絲線織出最美麗的圖案、巾帕。不久,她的名聲遠(yuǎn)播,想追求這位巧手美人的男人多如老鼠……”
“老鼠?”她一訝。
白灝失言,改口道:“老鼠一次多胎,這樣比喻不為過!
“真那么多呀!”她不禁嫉妒起來,沒想到還有比她出色的人哪!
她那高傲的本性不自禁地又被激發(fā)出來,但又想到白灝已向她示愛,自然不可能說變就變,信心和勇氣消弭了她的不情愿。
“總之,她就是聲名遠(yuǎn)播,但心高氣傲,拒絕了所有登門求親的人,除非,那人有雙與她相同的巧手!卑诪^續(xù)說下去。
而住在鄰村有個年輕柴夫名叫西哥,他勤勞努力,喜愛畫畫,也傾慕霞妹。他想著該怎么讓霞妹戀上他。有天傍晚,他發(fā)現(xiàn)夕陽的霞光美極,便連忙拿筆畫下來,一天畫不全使等第二天,兩天畫不完便等第三天……直至把所有的美景都繪制下來為止。
他滿心歡喜地送到霞妹面前,霞妹一看就愛上了西哥的畫,更感動西哥對她的情意;西哥一見時機(jī)成熟,便提出結(jié)親的要求。
霞妹一聽,嬌羞不已,她就愛多才多藝的人了,遂答應(yīng)下來。但央求他把畫留下,等她將圖案織成嫁衣,使穿著這身嫁衣下嫁。
西哥自然答應(yīng),他等著娶妻的那一天。
霞妹花費了數(shù)十日按圖織成嫁衣,正待試衣之際,這嫁衣突然隨風(fēng)飄起,一路直飛太陽宮殿。不知情的霞妹傻傻的追,花了幾個月工夫,追上天去。
“追上天去了?嫁衣怎么會飛上天去呢?那她怎么下來?西哥呢?”鐵珊瑚聽得入神,先是因著對霞妹的才藝生妒,跟著,霞妹與西哥的情意如涓水緩流,她聽著聽著,心跟著揪緊,生怕?lián)Q來悲傷的結(jié)果。
“別急。”白灝沒想到一則傳說會教她當(dāng)真、在意,心底輕笑著她的著迷與純真,“因為太陽宮殿里的宮女一致認(rèn)定那嫁衣的色彩比她們織出來的還美,遂討了來,準(zhǔn)備鋪在云間,照耀大地,讓所有晚歸的人分享呀!”
“她們怎么可以這樣自私?”她嬌嗔,滿臉惱色。
他聳肩,捉住她柔若無骨的手,貼向自己的心間,萬分明了按她的性子若是發(fā)生這事,定是鬧上了天庭,討回公道的。
然,這只是傳說!
“霞妹堅持要討回去,所以在宮殿里等著候著,不意,天上一天,人間數(shù)年。不知情的西哥只能在霞妹家里癡癡的守候著,再不,就到那時畫畫的地方看著天上云彩……太陽星君終究不忍,苦勸霞妹回去。然,霞妹生性固執(zhí),怎愿將嫁衣留在太陽宮殿呢?”
“然后呢?”霞妹的性子與她幾乎不謀而合,她暗幸自己不會替自己縫嫁衣,否則,真要追上天去,要有情人苦苦守候嗎?
霍地,她感到他倆的景況不也正似霞妹與西哥……
心陡地一揪,苦澀的滋味由喉間升起,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她垂下頭,才忘卻瞬間的別離悲痛又盤踞在她的腦際與心頭了。
“太陽星君拿她沒辦法,只好把西哥變成一座山,與霞妹相望了。”故事草草結(jié)束,白灝察覺她有異,無心說完整個故事了。
“你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紅絲密布的水眸駭著了他,她的隱忍再次讓他感到挫折,怎么說故事也要給他紅眼睛哪!
他怎么不知道她如此易感?
“這個故事真難聽!”她倔強(qiáng)地說道,心里暗罵了數(shù)回。
“是喔!那我再講一個!彼懞玫卣f,無非就是討她歡心,一時倒也不曾計較誰讓誰比較多。
“不要!你都講‘悲劇’!彼氣,見他懊惱、焦急的模樣,不禁撼動,他對她,夠好了,只是……
“那我講喜劇!
她搖頭,一來搖去霞妹的故事帶給她的沉重與影響,二來是不想聽了,她要把握現(xiàn)下、把握每一個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聽到的故事愈多,心的感觸就愈多,她寧愿不要!
“上回我是在這里被你射中的吧?你負(fù)責(zé)去把玉鏡找回來!彼菚r昏迷了,不知他是怎么抱她的,竟會把在她袖袋里的玉鏡給弄掉了。
“還會在嗎?我不是已經(jīng)給你一個銅鏡了!還要玉鏡做啥?”
“玉鏡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你那面銅鏡是……”她日后要做紀(jì)念的,望著它的時候,她會想念在這里的一切,還有他……未了這句,她吞回肚腹沒說出口。
“我那面怎樣?”欲言又止,肯定有事!白灝暗道。
“我怕月娘看見了跟我討了去。我可不會像霞妹一樣追去!彼室獾馈
“不錯嘛!還會改編故事呢!”他莞爾,笑著去找玉鏡,沒看出她的落寞。
只因銅鏡嘛!他宮里多得是,再說,他們也不會分開。
但鐵珊瑚不這么想,她只知人類與狐貍,永遠(yuǎn)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