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似乎是打從她同意由他假扮她的男友好讓表哥對她徹底死心開始,擎天待她的方式就有了改變。
那一層淡淡的疏離自他的身上褪了去。
他老愛握住她的手。對她親熱地摟摟抱抱,儼然是她的真男友一般。
一雙厚實的大手無聲無息地鎖上石沐薰的腰際,她不必回頭看也知道是倚擎天。
因為在倚家內,會對她動手的人就只有他了。
“放……放開我!彼囍胍忾_腰際的那一雙大手,卻反倒被摟得更緊。
“身體還有些僵硬和不自然哦!”倚擎天仍是摟著她不放。
他特有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四周,緊緊地包圍著她,“我們……我們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我會不習慣你的碰觸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才要費盡心思地讓你適應啊!”
他理所當然的口吻讓人無從反駁起。
“適應?可是我們并不是真正的情人。∥覀冎灰谖冶砀鐏碚椅业臅r候演演戲就行了!彼舫龅臒釟馍εi部的肌膚,引起她一陣輕微戰栗。
她并不討厭他的碰觸,只是不想讓自己有機會沉溺在他制造出來的甜蜜假象之中,免得將來一切回復正常后,她會不習慣。
他笑笑,“演戲也得逼真才能讓你表哥深信不疑,你不希望露出馬腳吧!”連他都佩服自己的藉口真是太完美了,一點破綻都沒有。
“當然不希望!边@還用說嗎?
“那就對了,所以我們更應該好好地配合!币星嫣煺f出預先準備好的話。
“好吧!我會努力配合的!
“光是配合還不夠!彼患膊恍斓氐。
不夠?她霍地轉頭瞪著他,心跳卻因為那一張迷人的笑臉而加速,“不然還要怎么樣?”
倚擎天并沒有松開手,在懷中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在這段時間內,你得學著愛我才行!睋Q言之,他們要當短期的情人。
學……學著愛他?她的舌頭突然變得不靈活了,“為……什么?”
“若是你不能試著愛上我,又如何讓別人相信我們是熱戀中的情人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略顯低沉的嗓音說出的話像是魔咒,“當然,我也會愛你。”
石沐薰的心騷動了起來,她喃喃道:“這樣子太……困難了。”她有些害怕。
“愛我有這么困難嗎?”倚擎天捧著心,表現出受到刺傷的模樣。
“不……”愛上他一點都不困難,難的是如何將演戲和現實理清。
她害怕自己會真正地愛上他。而他卻只是假扮她的男友讓表哥死心而已。
“不然是為什么?”他不放松。
“我只是覺得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她沒有抬眼看他。
“不麻煩,這是我自己愿意的,”他打量著她,“那么你是同意了?”
“嗯!”她別無選擇。
“那么,接下來的日子請多指教了!币星嫣煨χ斐鍪帧
“彼此彼此!
石沐薰有種預感,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兩個月,卻足以讓她把心遺失在倚擎天的身上,而她卻無力阻止,明知只是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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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薰,你知道的,我愛你!睆埩⑷司o緊地將石沐薰摟進懷中。
很多年了,他想這么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很多年了,他再也不想放開手。
石沐薰奮力地掙扎,卻沒有任何成效,“放開我,表哥,不要這樣子!
他粗聲打斷她的話,“不要叫我表哥!
他恨那個稱呼,那個稱呼阻礙了他和沐薰的未來。
為什么他愛的不是薇琳?若他愛的是薇琳,一切的問題就都沒有了。
“即使不叫,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仍然改變不了,我們永遠都是表兄妹!彼皇钦f出事實。
為何他要如此執迷不悟呢?
“我不會把你讓給別的男人。”語畢,他猛地俯低頭想強行吻上她的唇。
“不要!笔遛箘e開臉。
一吻落空,他再度卷土重來,一手固定她的頭,然后低頭吻了下去。
有一只厚重的大手冒出來捂住了石沐薰的唇。
張立人的吻落在那一雙大手的手背上。
一個溫吞吞的嗓音陡地響起,“我不喜歡除了我以外的男人親吻我的女朋友,也不喜歡有男人親吻我的手背!
石沐薰松了口氣。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張立人嚇了一跳,卻仍不打算放開石沐薰。
“哦——”倚擎天淡淡地道:“這可得由她自個來說才算數!闭f完,瞅了張立人一眼,而后動作訊如閃電地架開他的手,輕而易舉地便將石沐薰撈到身側來。
張立人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什么事,上一刻沐薰還在他的懷中,下一秒鐘卻是空空如也。
“表哥,你不要這樣子!笨戳诉@情形她也很難過,卻是無能為力。
“告訴他你愛的人是誰!币星嫣烊匀皇菤舛ㄉ耖e。
“我愛的人是——倚擎天!彼迩宄鼗卮鹆四莻問題。
倚擎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夠清楚了嗎?她愛的人是我。”
“沐薰,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張立人仍舊不肯接受她的話。
“是真的,我愛他!彼俅伪砻鳌
“聽明白了就可以請回了。”倚擎天懶得再理他,下了逐客令便攬著石沐薰的腰往屋內走。
“沐薰,別走!”張立人欲追上去卻被數名傭人給擋了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石沐薰頭也不回地和倚擎天并肩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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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先告訴我就去見他?”倚擎天平平的語調察覺不出一絲端倪!耙俏覜]有及時趕到,你是不是就只能任他宰割了?”
那么張立人肯定就活不久了!
一想到張立人要強吻她的那一幕,怒火立即盈滿他的胸臆,他都還沒吻過她呢!怎么可以讓那小子搶先了去!
“你為什么生氣?”石沐薰不解。
“我的女朋友差點被其他男人強吻了,我不該生氣嗎?”他的聲音中仍有怒氣在流竄,他撫上石沐薰的手卻異常溫柔,“能夠吻你的人只有我……”尾音在他俯低頭印上那兩片誘人的唇瓣之際消失。
他清楚地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她怔怔地望著眼前放大特寫的俊臉,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一抹淡淡的笑意竄進倚擎天的綠眸之中,他輕輕地嚙咬著她柔軟的唇瓣,極度溫柔地誘哄她開啟緊閉的雙唇接受他。
她不自覺地輕輕開啟唇瓣。
他的舌順勢長驅直入,她的唇一如他想象般的柔軟。
石沐薰猛然驚覺一項事實——他正吻著她。
她立即使勁地推開他,“你怎么可以吻我?我們并不是真正的情人。 贝缴线留有他的味道,唇瓣還在發燙,她怎么也義正辭嚴不起來。
“啊!”他的俊顏上帶著一抹歉意,“不好意思,我似乎太過于融人角色之中了,請你不要見怪。”綠眸中有抹精光急速掠過。
“算了!彼歼@么說了,她還能說什么呢?她是在氣自己竟然差點迷失在他的吻之中,明明知道這二切都只是在演戲,她依舊無法自制地淪陷在他的魅力里。
“那么在事情結束之前,我還是你的冒牌男友了?”他看得出來她在想什么,所以先發制人。
他必須讓她更加地習慣他、在乎他,現在還不是結束的時候。
應該要提議結束這一切的,她卻怎么也開不了口,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畢竟是事實。
她不想失去他這個冒牌男友。
所以,她終究是點了頭。
既然無力拉回沉淪的心,索性就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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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喉嚨好癢,一陣抑制不住的猛烈咳嗽聲發自石沐薰的口中。
倚擎天的視線自手中的英文版報紙上移開,朝咳個不停的她看去。
“怎么?感冒了嗎?”
“咳咳……”
放下手中的報紙,他去倒了杯熱茶給她,“喝些熱茶,喉嚨會舒服些!
“咳……謝謝。”又是一陣猛咳。
他輕拍著她的背!罢媸堑模髅鹘心銊e在雨中待那么久,你偏不聽,這會兒可感冒了吧!”
他總算親眼目睹了藝術工作者的瘋狂了。
昨天從畫廊回來的途中,她突然要他停車,然后拿起她的相機不畏大雨地就地拍起照片來了,而且一拍就是四五個小時,雖然他隨即下車為她撐傘,但她的衣服還是全濕透。會感冒當然也就不稀奇了。
“咳咳咳……”她的臉很紅。
他以另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體溫,嚇了一跳,“這么燙!你發燒了。”
他立即按了內線通話鈕,讓薛伯來給石沐薰瞧瞧。
薛伯可是人狼一族的神醫之一。
“我沒事,只要休息、睡一覺就好了,咳……”
不等她把話說完,倚擎天立即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她的房間,“喉嚨不舒服就別太多話。”瞧她咳嗽得一張臉都紅了,肯定不好受。
石沐薰乖乖地閉上嘴。
他將她安置在床上,拉起棉被替她蓋妥。
“擎天少爺!毖Σ嶂痔嵯涑霈F在門口!般遛剐〗阍趺戳?”
“應該是昨天淋雨的緣故,感冒了,咳個不停還發燒!币星嫣焱碎_了去,讓薛伯靠近床沿,仔細地替石沐薰診斷。
“打支退燒針好了!毖ΣJ為有必要地說。
“咳……我不要咳……打針!彼钆麓蜥樍。
“你難道不想早點好起來了?”倚擎天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原來她怕打針吶!
“想咳咳……”她還是堅持不打針。
“一下子就好了,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不會很疼的。”他軟言哄她,“把手伸出來!
她仍舊不為所動。
“那就先不打針好了,”薛伯笑了笑,折衷地道:“不過,要是晚點燒還是沒有退的話,就非打不可了!
石沐薰點點頭,又開始咳了起來。
薛伯給了喉片讓她含在嘴里,又開了些藥,“待會兒吃些東西,然后吃藥,只要按時吃藥、多喝開水、多休息,很快就會好了。”
說完起身下樓去了。
稍后,傭人立即熬了粥送上來。
老實說,她其實沒什么食欲,但是,在擎天的“監視”下,她不得不硬塞下一些東西。
他盯著她吃完藥,“好了,現在躺下,閉上眼睛睡一覺!
“咳咳……你要走了嗎?”或許是身體不舒服會讓人有些脆弱,她希望有人陪伴。
而那個人就是他。
表哥似乎已經相信她和擎天是戀人,而慢慢地死心了,近日來已甚少再出現,這對她來說是好消息,可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目標達成也就意味著冒牌男友的他可以成功身退了。
她不希望兩人的關系劃上句點……
腳步聲由近而遠,漸漸地消失了。
她知道他還有正事要做,不可能在這里陪她的。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思緒也斷斷續續地連接不起來,不過,她似乎又聽見腳步聲。
是在做夢嗎?還是……
她睜開眼睛,對上的是他的綠眸,她釋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快些睡吧!”倚擎天拉來一張椅子坐定,打開筆記型電腦,準備開始工作。
石沐薰安心地閉上眼睛,聽著身旁傳來的打字聲音,徐徐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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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沐薰和黃薇琳坐在一家咖啡館內。
黃薇琳環顧了四周一眼,感觸頗深地道:“我仿佛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曾如此悠閑了,更壓根兒不敢奢望你會來赴我的約。”
石沐薰淡然地一笑,“我們以前常常這樣悠閑地度過許多個下午,記得嗎?要不是孟蘭她現在抽不開身,她一定也會來的!
黃薇琳的眼中泛起一層淡淡的霧氣,她也不知道當初自己為何會偏執到那種不正常的狀態,竟然想到要殺人,而且還是殺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沐薰,你能夠沒事真的太好了!
石沐薰的視線不經意地調向外面,瞧見了正揮揮手走來的王孟蘭,“你看外面。”
黃薇琳亦轉頭順著石沐薰的目光看去。
“孟蘭不是有事分不開身嗎?”她有些意外。
石沐薰淺笑道:“再忙也要和我們喝一杯咖啡!
王盂蘭推開咖啡館的大門,迅速地來到她們的身邊,“喘死了,你們來多久了?”
“剛來而已!便遛够卮鸬馈!澳悴皇怯惺伦卟婚_嗎?”
這種感覺像是回到以前。
“咱們三個好久沒聚在一起了,這一次我怎么可以缺席”,王孟蘭點了杯曼特寧,視線轉到黃薇琳身上,“我還以為你隱居修練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黃薇琳雙手合十,“對不起,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不會有下次了,OK?”是!她們都是她的好朋友。
“好吧!”王孟蘭寬宏大量地不與她計較,而后話鋒一轉,神秘兮兮地道:“沐薰不曉得上哪兒去認識了一個綠眼睛的帥哥,你見過沒?”
黃薇琳果然沒讓她失望地道:“的確是世間罕有的極品!
她們兩人交換了一眼,然后便開始一連串對石沐薰的“嚴刑逼供”——
“快說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他有沒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