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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摧情 第九章
作者:月凌情
   
  一手扯著風箏線軸,上官子若眉眼含笑地直看著,在草坪上來回奔跑的小男孩。

  時間過得好快,快得好像做夢一般。

  記得前些日子,她似乎才剛帶著簡單的行李來到法國,才剛生下遙遙,怎才一眨眼的時間,她的遙遙都已經(jīng)可以跑得這么快了。

  轉頭看向飛揚于天的風箏,上官子若唇抿淺笑,拉扯線軸。

  自從有了遙遙相伴之后,她的日子再也不寂寞了。

  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幸福。因為,她有一個極為漂亮的小男孩。隔代遺傳的關系,她的兒子遙遙有一頭耀眼的金發(fā),還有一對和他父親一模一樣的藍色眼眸。

  遙遙除了鼻梁像她之外,長相簡直就是蒼玄的縮小版。因為,常到法國來看她的宜芳一眼就看出,遙遙的父親就是蒼玄。

  也因為這樣,上官子若陸續(xù)告訴她,一些有關自己當年選擇離開臺灣的內情。

  雖然江宜芳對皇甫蒼玄逼人墮胎手段十分不恥,但是,換個角度想,她卻不得不同情他曾被親生父母所遺棄的事實。她不知道,如果當年被遺棄的人是她,她的想法會不會也變得和皇甫蒼玄一樣偏激。

  只是現(xiàn)在,遙遙都已經(jīng)六歲了,難保有一天他不會問起,有關自己爸爸的事情。

  “子若,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皇甫先生,有關遙遙的事?”江宜芳眼睛直盯著精力過剩,不斷奔跑的小男孩。

  “為什么要告訴他?”她斂起唇邊的笑意。一不注意,隨風飛揚空中的風箏,已緩緩飄墜而下!熬妥屗詾榛矢医^后好了,反正當初也是他不要遙遙的!

  “就算他不要,那皇甫家的長輩呢?這些年來,他們一樣不停的在找你,一直希望你能再回到皇甫先生的身邊……”

  “現(xiàn)在說這些做什么?當年,我在孩子和他之間,選擇了孩子,你以為蒼玄他還會要我嗎?”

  她搖搖頭續(xù)道:“我想,他是不會原諒我當年背離他的行為,在他的心里,我是一個選擇遺棄他的女人,而女人,他不在乎少我一個的!彼恍。是的,蒼玄是不會在乎少她一個的。她想,就算現(xiàn)在有人對他提起上官子若這個名字,說不定他還會反問一句:上官子若是誰?我認識嗎?

  這些年來,看他換女人的速度,她想蒼玄已經(jīng)漸漸忘了,在他的世界里曾有她上官子若的存在。

  而她卻一直藉著擁有遙遙來想著他,也記憶兩人昔日的一切;至今,她——

  依然戀著他。只是,他也依然是她想遠離的男人。

  斂下眉間輕愁,看著清朗無云的天空,上官子若除了淡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異樣的表情。

  突然,一個小身影撞上了她,拉回她的注意力。

  “遙遙,不可以這樣橫沖直撞,很危險的!鄙瞎僮尤魯Q眉說道。這孩子,高興時總會這樣橫沖直撞,一點也不顧慮自身的安全。

  不理會她的訓示,小男孩只想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媽咪,你是不是又在想我了?”抹去額上的汗水,遙遙張著一雙藍眼看著她!澳阏f天空的顏色和我的眼睛一樣,所以,當你在看著天空的時候,就是在想著我,對不對?”

  “對——”子若伸手擁進自己的兒子,笑著說道:“媽咪是在想你,想你怎不乖、不聽話,這么愛跑來跑去,又喜歡橫沖直撞的!

  “可是,我就在這里,你為什么不直接看我,還要看藍色的天空?”他稚氣臉龐上的淡藍眼瞳,有著好大的疑問!岸覟槭裁茨阒幌矚g看藍藍的天空呢?像下雨天時,你都很少看。”

  “這……”上官子若頓時愣住。

  看到她無法回答小孩子的問題,江宜芳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子若之所以會常呆望著藍天的理由。

  “你的心還是放不下他的,對不對?就算是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的時間,你一樣還是想著他,是嗎?”

  “我……”她臉色突然轉為蒼白。

  她的異樣,江宜芳全都看進眼里。她自草坪上站起。

  “大家都是大人,時間也過了這么久,你再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彼龂@了口氣,再說道:“你和伊沙爾的聘約不是已經(jīng)快到期了嗎?那就回來吧,畢竟臺灣才是你所熟悉的環(huán)境!

  “可是……”其實,她也想回去。但是,她害怕……害怕見到他眼底的陌生與無情。

  “還有什么好可是的?”江宜芳笑著拉她站起來。

  “你可別忘了,你和公司的秀約,雖然已經(jīng)轉換成教授姿態(tài)儀容的聘約來抵償,但是,你可是連一次課都還沒幫公司上過。而且上頭這陣子不知是哪條神經(jīng)又想到,居然問起你的事;所以,你還是回臺北一趟吧,如果真不能適應,我們再談解約的事,你說這樣好不好?”江宜芳笑說著。

  “真的要回去嗎?”上官子若又仰起了頭,望向天空的一片湛藍。

  公司對她算是夠好的了,愿意等她這么多年的時間。只是,一想到要再踏上臺灣那塊土地,她的心卻有著兩極的反應。

  她想回去,但卻近鄉(xiāng)情怯。她不想回去,但,心底卻又有個聲音,直要她再度踏上美麗的臺灣。

  臺灣不大,卻也是她自小到大所生長的地方,她早已習慣臺灣的一切工作形式。這些年來,她在法國雖受到伊沙爾學院的幫助,而過得無憂無慮;但,她還是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就好像她是一朵四處飄零的浮萍。

  法國畢竟不是她的家,因為,她的家一直都在臺灣。

  而臺灣——

  臺灣有她依然眷戀的愛人……

  ****************

  拿下含于唇邊的煙,皇甫蒼玄雙眸緊盯著身穿粉藍衫裙,與江宜芳并肩坐于草坪上的窈窕身影。多日不見,她美麗如昔。

  皇甫蒼玄輕吐出一口白色煙圈。

  “你還是要這樣看下去嗎?”莉莎·泰勒轉過頭,看著已肯接納他們這對父母的蒼玄。

  隨著子若的離去,時間也慢慢帶走了蒼玄心中對他們兩老的怨恨。只是,對于這樣的轉變,她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因為,他們是在蒼玄受到子若離去的打擊時,憑著適時的關心,而得到他對他們的認同。他們是希望兒子能回到身邊,但,卻又不忍見他因子若的離去而痛苦。只是——感情事,真的難解。

  “如果你還是忘不了她,就把她帶回身邊,免得每次想她時,就只能對著她的相片發(fā)呆,不然就是飛這么遠的跑來法國看她,害我們兩個老的,也必須跟著你跑!被矢﹃殴软樋诮拥馈

  “我又沒要你們一塊跟來!彼┮谎哿⒂趦蓚鹊母改!昂煤玫那甯2幌,硬要跟著來,是你們自找的,關我什么事!

  時間,沉淀了一切仇恨;而時間,也培養(yǎng)出他與父母間的相處之道。

  自四年前,他們不眠不休、努力不懈的,幫他找到躲藏在法國的子若之后,他對他們的態(tài)度,有了更明顯的變化。

  知道他們?yōu)榱艘_心快樂,想盡辦法請托所有與皇甫家有交情的人,找尋子若的下落,他就覺得往日的仇恨,已可漸漸淡而忘去。

  因為,他們連他的女人也一塊關心。

  所以,在找到子若之后,他與他們之間的連系似乎又更深了。尤其,他們有共同出游法國的機會。

  有時一個月,他會飛來法國兩次,倘若遇事臨時分不開身,他也會要求兩老,為他到法國探望她——是否安好。

  直到現(xiàn)在,他依然在意著她的一切。

  縱然只是立于遠處觀看,但,也能解了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悸。

  她,還不回來嗎?她,還要讓他等多久?他想她,但,卻又無法忘懷她當年的背離。

  她說他是她心中永遠的唯一,但……

  皇甫蒼玄抬手抹去又覆于臉上的一絲黯然。

  “是是是……是我們自找的。只是你看看,人家子若現(xiàn)在都有個漂亮的男娃了,我就不知道,我們三個人是在這看個什么勁?”莉莎·泰勒一臉的無奈。“這樣看,你就會有個孩子跑出來嗎?”

  其實,他們之所以會一直跟來,也是為了想看看,那個被子若喚為遙遙的小男孩。因為,他們總幻想著,遙遙有可能是他們皇甫家的孩子。

  “媽!”他皺了眉。

  “如果不是你說子若當年,真的當你的面墮掉孩子,我真的認為,那個男娃是你的。”莉莎·泰勒一臉的失望。“你看看他那個樣子,好可愛,眼睛嘴巴和你長得好像!

  “你別忘了,他是金發(fā)!被矢ιn玄直接潑她冷水。

  “我。∥乙彩墙鸢l(fā)!崩蛏ぬ├遮s緊指著自己說道。

  “你媽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那個男娃應該是你的!被矢﹃殴纫舱f道!爸劣谧尤舢斈陦櫶サ氖,或許有某個環(huán)節(jié),是我們一時沒想到的!

  “你們這是在借故對我抗議,讓皇甫家絕后的事?”他冷笑一聲。

  “這……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如果是確定的事實,那就算了,反正皇甫家現(xiàn)在是在你手上,一切都由你作主!被矢﹃殴日f道!暗绻,那個男娃真的有可能是你的孩子,那你……”

  “不可能的事,你們要我如何?”他撇唇一笑!澳銈冊摬粫詾,我會要子若和別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吧?”

  “那子若呢?”頓了一下,莉莎·泰勒直視與自己同樣湛藍的眼眸!澳銓λ降走有沒有感情?”

  他對子若還有沒有感情?皇甫蒼玄頓時怔愣住。

  有嗎?如果有,那他的心口,為什么總讓對子若的悶氣、怒氣及憤懣,攪得痛苦難挨?為什么他會有想置她于死地的想法出現(xiàn)?這,是為了什么?

  但是,沒有嗎?如果沒有,他為什么不在找到她的那一天,直接爆出因她積壓于心的憤恨與怨怒?如果沒有,他為什么不想辦法阻斷她的一切生路?如果真的沒有,那,他為什么寧愿勞累地往來兩地之間,就只是想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而之所以沒在四年前就將她帶回,是因為他希望,子若能自動回到他身邊。當年她自動離去,她就得自動回來。但是,他沒想到,子若會讓他一等就是多年。

  對她到底還有沒有感情?他眸光一冷,唇角諷揚。

  有的,他對她依然有著濃烈的感情存在,只是——

  “你說——”冷峻顏容覆上一層陰晦!氨畴x之恨,算不算是一種感情?”

  愛得越深,恨得更深。

  六年了,她讓他空等了六年,卻細心呵護著那個小男孩?粗鴿u行遠去的母子身影,冷藍眼眸閃出一道駭人的殘厲眸光。

  算的,背離之恨,也算是一種感情,一種傾盡一切恨意,仍執(zhí)意愛著她的——濃烈深情。

  他要她回到他的身邊,不管用何種手段,他都要她——回來!

  ****************

  呼地一聲,寒冷的冬風吹落了殘掛于枯枝上的片片黃葉。

  隨風亂舞的落葉,飄旋在半空之中,隨著一聲聲的孩童嬉笑,回蕩在這蕭瑟而冷寒的空曠公園里。

  這時,一聲清亮的嗓音,引來剛巧行經(jīng)公園門口的行人注意。

  他們看到長發(fā)飛揚于風中的美麗女子,臉色紅潤,神情卻挫敗不已的追逐著正環(huán)繞巨大老樹奔跑的小男孩。

  “遙遙,不要再跑了,會跌倒的!鄙瞎僮尤糁弊分b遙。她想追上精力過度充沛的兒子。

  “媽咪……你追不上我……”遙遙開心的笑著。

  “遙遙——”她一邊追著,一邊求饒。“遙遙,你饒了媽咪好不好?”

  她怎有可能追不上他!只是,在和他玩了那么久之后,她真的有些累了,腳也酸了;但是,遙遙的精神卻還是一樣的好,好到她也只能投降。

  隱身于五十步之遠距離外的皇甫蒼玄,抽著煙、擰著眉,瞪著那個一直讓子若追不上的小男孩。

  現(xiàn)在的小鬼都這么討人厭嗎?一點也不懂得體貼母親;矢ιn玄忘了自己曾有過的行為,而在心底斥罵著遙遙的不懂事。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跑,子若為了追他,會有多累?他憤恨的吐出一回白煙。

  他早該和爸媽一塊回臺北去,而不該還停留在法國,看子若為那個小鬼傷透腦筋。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誰叫她要替別人生小孩;矢ιn玄不滿地瞪著那一對母子。

  只是,他有些不懂……湛藍眸光頓時有些迷惑。他不懂,為什么子若的那些鄰居,都說沒見過那個小鬼的爸爸?

  所以這次,他決定留在法國找尋答案,并要想辦法找機會將子若帶回臺北。

  而且為了方便,他退掉飯店的房間,以高價買下子若隔壁的房子,每天與她比鄰而居。也為了不影響集團運作,他添購電腦設備與臺北連線,和父親兩人互通訊息處理公事。

  他知道,想要子若和他回臺北,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所以,他要有長期的打算。

  她的個性,他十分了解,除非她愿意,否則恐怕很難將她給架回去;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孩子,而孩子的事若不解決,他只怕子若的選擇,依然不會是他。因為,這是早在六年前,就已經(jīng)確定的事了;矢ιn玄撇了撇唇角。

  當年,子若雖為他墮掉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卻也因為那件事,而選擇離開他。她表面上看似成全了他要皇甫家絕后的報復,但,卻也讓他失去了她。

  他恨她當年的背離,卻又無法忘懷曾與她在一起的快樂日子。他恨她,卻又愛她,為了她,他這六年的日子有如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他曾想以其他女人,來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怎知,在睡過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之后,他的心里,卻依然只有她一人。

  而今,六年已是他所等待的最后極限了。既然她不自動回來,那他就要教她不得不回來;矢ιn玄捻熄已燃盡的煙絲,丟至地上以鞋尖重力旋踩。

  突然,前方傳來的一聲驚叫,教他猛地抬頭。一見子若撲跌于地,皇甫蒼玄臉色一變,驚喊出聲。

  “子若!”他疾步奔向前去。

  那一聲叫喚,教上官子若渾身一震。

  她呆望著因見到她跌倒,而知錯的跑到她身邊跪下,不斷對她說著對不起的遙遙。她是不是把遙遙的聲音,誤聽為蒼玄的聲音了?

  “遙遙?”她喃喃的喚著。

  “媽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遙遙不乖……”小男孩張著藍眸,乞求著母親的原諒。

  遙遙的聲音是這么的近,這么的清晰,這么的清亮;但是,剛才那一聲,卻是她在夢里所熟悉的低沉沙啞。

  在夢里,他總是喚她一聲又一聲,循著她一步又一步走來,但卻又總是與她擦身而過。

  夢里,她想抓住他。但,總在錯身而過的那一剎那,看見那一雙藍眸,對她投射出無言的控訴,她總是讓自己在睡夢中,所沖出口的一聲痛哭給驚醒。是她在做夢嗎?是她夜晚夢得不夠,所以連白天也做起夢來?不然,他怎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蒼玄是絕不可能會在這里出現(xiàn)的。

  上官子若輕搖著頭,笑著自己的癡傻。只是——

  皇甫蒼玄臉上的驚慌之情,讓正想上前幫助的路人,止住前進的動作,而自動遠離。

  “有沒有怎樣?你有沒有怎樣?”皇甫蒼玄慌得急切的扶起她,靠向自己。

  “你!”上官子若猛地睜大眼,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男人。

  “媽咪?”遙遙拉扯著她的衣角。

  “走開!都是你的錯!”皇甫蒼玄氣憤而厭惡地出手推開遙遙。

  “啊!”被他一個推甩,小男孩步伐不穩(wěn)的撲跌倒地。他仰起頭張大一雙藍眼。“媽咪,好痛……”

  相遇的震撼,也遠不及她看見蒼玄親手推開遙遙,還來得讓她驚恐與駭怕。

  “你做什么!?”她推開皇甫蒼玄的胸膛,心揪痛地跑到遙遙的身邊,檢查他可能會有的傷處!斑b遙乖,不痛喔。”聽到遙遙喊痛,她的淚水泛上了眼。那一句斥責,將皇甫蒼玄心底對她的關心給震飛了。

  “是他讓你跌倒的!”他狠著眼,怒指著哭喪了一張小臉的遙遙。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你有必要這樣對他嗎?他不是你的仇人!”擦去已經(jīng)滑下的淚水,她回頭對他叫道。

  就在皇甫蒼玄怒氣沖沖,想出口斥罵她的不知好歹、不辨是非之時,遙遙的話意外止住了他將沖口而出的怒言。

  “媽咪,遙遙不痛了,你不要哭,也不要生氣。”噙著一絲淚意,遙遙仰頭對上官子若說著:“叔叔說的對,是遙遙不好,是遙遙害媽咪跌倒的,是遙遙的錯!

  皇甫蒼玄頓時有些愧赧的撇開頭。

  “沒關系,遙遙不是故意的!彼奶蹆鹤拥亩,緊擁住他!跋麓尾灰龠@樣跑,讓媽咪擔心了,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小男孩點著頭。“我不會再讓媽咪跌倒了!

  “乖,那我們回家去!睜科疬b遙的小手,略過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人,上官子若轉身,就往公園門口走去。

  ****************

  她以為他會自動離去。

  所以,當子若發(fā)現(xiàn),他竟一路跟著他們回到住處時,她臉色頓然蒼白。

  “你為什么要跟著我們,你來這里想做什么?”為了不讓皇甫蒼玄進門,她堵在門口玄關處,急切地編出一句謊言!拔蚁壬纫幌戮鸵貋砹!

  “先生?”他微皺了眉!澳闶钦f那個小鬼頭的爸爸?”

  “對,就是遙遙的爸爸!彼豢此难壅f道。

  “你是說,每天都和你住在這里的那個男人?”他瞇起眼,藍眸閃過一道光芒。

  “對!就是他!睘榧訌娬Z氣,上官子若重重的點著頭。

  “每天?”他突然一笑。

  “對!每天!”上官子若一點也不知道,皇甫蒼玄除了還不知道小男孩的父親是誰之外,對她的一切生活作息都已了若指掌。

  “那——在他回來之前,我就暫代一下他的位置好了!彼焓謹埳纤难,硬帶著她進門,并隨手將門關上!胺凑,我現(xiàn)在就住隔壁而已,等他進門我再回去!

  “你!”上官子若頓時瞪大眼。原來,蒼玄就是出高價,請她原來隔壁鄰居搬家的人。

  “叔叔喝水!边b遙端來一杯剛倒好的開水,高舉過頭,想遞給和他一樣有著藍色眼睛的叔叔。

  “謝謝。”看他一眼,皇甫蒼玄不是很樂意的接過水杯。

  “遙遙,先去拿衣服,再去放水洗澡。”掙開他環(huán)于她腰上的大手,上官子若連忙推著遙遙離開大廳。她不想讓他與遙遙有太多的相處時間!拔覀兊纫幌戮统燥埩恕!

  “知道了,媽咪!

  “看來,你把他教得很好。”看小男孩聽話的離開大廳,皇甫蒼玄突然有點不是滋味的說著。

  “他很乖。”丟下一句話,上官子若就轉身走進廚房。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初見他時的那般震撼,但是,與他處在同一個空間,還是教上官子若有些心慌。

  “這么多年沒見,不說些什么嗎?”知道她刻意想忽略他的存在,皇甫蒼玄臉色十分難看。

  上官子若藉著打開冰箱的動作,掩飾自己的慌亂。

  “該說些什么?”她彎身探看著冰箱內的食物。

  “該問聲好吧?也該解釋一下,當年急著離開我的理由!被矢ιn玄走到她身后,緊貼住她,伸手拿出冰箱里,一些可以用在晚餐上的青菜及肉類。

  “你!”她紅著臉想躲開他的碰觸!拔蚁,你應該過得很好。”

  “是嗎?你認為我這六年來,過得很好?”他不做正面回應,只是嗤笑一聲!澳沁有呢?”

  “還有什么?”關上冰箱,她轉身走到水槽邊,低頭揀洗著青菜葉。

  “為什么要離開我?”他跟到她的身后,在她的耳畔低問著!澳忝髦液茉诤跄,也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更知道我是愛你的;那,你為什么還要離開我?告訴我,告訴我一個不該恨你的理由!

  強迫轉過她的身子,皇甫蒼玄抬手掐住她的下顎,要她看著自己。

  “你曾對我說過,我是你的唯一,那現(xiàn)在呢?離開我六年,就有了一個這么大的兒子?”他凝看著她眼中的驚慌,語意低柔而危險。“告訴我,你是一離開我,就姘上別的男人嗎?他是憑哪點讓你這樣迫不及待地爬上他的床?”

  他的羞辱教她黑亮水瞳蒙上一層水意。

  “你說你先生要回來是嗎?”他突地一笑!拔业攘怂哪甑臅r間,但直到昨天為止,我就是一直等不到;你說他今天要回來?好啊,他最好今天就出現(xiàn),省得我還要布下天羅地網(wǎng),把他給揪出來。”

  他說他已經(jīng)等了上年的時間?上官子若驚得大眼圓睜。

  “你……你想做什么?”雖然沒有所謂的先生存在,但是,蒼玄顯得陰沉的語調,卻教她背脊竄起一陣涼意。

  “沒想做什么,只是想知道,他后臺有多硬,硬到讓你敢爬上他的床,敢背著我偷人!痹谒{眸低斂之際,一抹陰狠光荒倏地閃出。

  “你……我……”他的話傷到她了,但是,她卻無法為自己辯白。畢竟,她有一個兒子是事實。她咬緊唇、張大眼,就是不讓淚水溢出眼眶。

  “我……我沒有騙你……我沒有。”她搖著頭。

  “還說沒有!”他憤怒地朝她吼叫!澳阋詾榻裉焓乔捎鰡?你以為我是今天才找到你的嗎?我告訴你,早在四年前,我就知道你的一切行蹤了!我以為你會回來找我的。但是,沒有,你連一次也沒有回臺北!你就一直在這里,守著那個小雜種——”

  霎時,啪地一聲,止住他未完成的話。皇甫蒼玄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抬手撫住自己突遭襲擊的左側臉頰。

  “我不準你那樣說遙遙,我不準!”上官子若突然情緒激動的朝他哭喊叫著:“你憑什么這樣欺負人?你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也是混血兒,為什么你還要這樣傷害遙遙?遙遙是我的兒子,不是什么小雜種!他不是!”不;碌臏I水,浸濕了她的衣襟。

  “你憑什么欺負我們?憑什么罵遙遙!”她伸手直抹著不;涞臏I水。

  “你……”他握緊拳,緊抿薄唇。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上官子若讓心中的怒意與委屈,操控住自己的激動情緒。

  “當初是你不給我孩子,是你讓我墮掉孩子的,你說,你教我怎么辦?你明知我想要一個孩子,可是你卻殘忍的要我親手墮掉他,你說……你說我怎能再和這樣的你一起過日子!?”

  “我是一個女人,是一個你曾深愛的女人沒錯,但是,我也想當一個有自己的孩子可以疼、可以愛的母親呀!你為什么不給我孩子?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要離開你?我也想問問你,為什么會那樣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她朝他憤叫著。

  他要她給他一個不該恨她的理由?那她也想教他給她一個,能繼續(xù)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上一代的錯誤,上一代的仇恨,為什么要牽連到下一代!?孩子都是無辜的,他們并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你到底知不知道!?”上官子若盡情發(fā)泄著自己心中的慟意。

  “為什么當年,你要把你的仇恨,轉嫁到我們孩子的身上!?為什么?你這是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 

  “我告訴過你,我不要孩子的!我曾是一個孤兒——”皇甫蒼玄終于再也忍不住地吼出聲。

  “就因為曾是孤兒,所以,我們更要疼惜自己的孩子,你怎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她一邊抹著淚水,一邊用力推著皇甫蒼玄往門口去!拔也灰瓦@樣的你生活在一起,我不要!”

  “子若!”她的最后一句話,徹底激怒了他。

  “我寧愿自己帶著孩子孤單一輩子,也不要這樣的你!我討厭你!我討厭這樣的你!你給我出去,出去!”一聲不要、一聲討厭、一聲出去,都教她淚水直落!拔也灰僖姷侥悖∥也灰!你走!你給我走!”

  “媽咪,你不要哭,我?guī)湍阙s叔叔走!甭犚娮尤舻目蘼,遙遙從房間里,連跑帶跌的奔到她身邊。

  他漲紅著臉,用力的推著皇甫蒼玄。

  “你惹媽咪哭,我討厭你,我們家不要你,你走開,你快走開!”

  “滾開!”被他們母子倆同時討厭,皇甫蒼玄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憤然地大手一揮,就要將遙遙掃往一邊。

  “不!”上官子若發(fā)出一聲尖叫,旋即以身子想擋住往一旁桌椅撞去的兒子!斑b遙!”

  “小心!”一見她的動作,皇甫蒼玄心一驚。他疾步撲身向前,連忙以自己的身子擋住兩人,而讓背部硬生生地撞上堅硬的桌角。

  砰地一聲,他發(fā)出一聲悶哼。

  仿似受到極大驚嚇,上官子若緊摟住自己的兒子,張大淚眼,看著為了救他們母子,而撞痛身子的皇甫蒼玄。

  皇甫蒼玄一臉痛苦地撐著桌子,他的藍眸有著陣陣痛意飛閃而過。

  除了因背脊受創(chuàng)之外,還有一抹因見著子若為救那孩子,奮不顧身飛撲過去的難堪。

  斂下眼中過多的情緒,皇甫蒼玄第一次正視始終與子若站在同一邊的男孩。

  他知道小孩的力氣根本就比不上大人,只要他輕輕一推,就可輕易將小孩給擺平,但是……

  但是,面對他們母子倆的互動情形,卻教他一時不知該怎么辦。這應該就是正常的母子關系吧?是他當年所來不及體會的偉大親情。

  掩下眼中的黯然,皇甫蒼玄搖了頭,步伐沉重的往大門走去。

  子若說的沒錯,他何須把上一代的仇恨,帶往下一代?雖然現(xiàn)在他與爸媽的關系已轉為正常,但是對于當年他強要子若墮胎的事……他錯了。

  只是,現(xiàn)在知錯還有用嗎?那個小男孩,似乎早已取代他在子若心中的位置。

  回頭看一眼似仍處于驚懼之中的子若,皇甫蒼玄搖頭,澹笑出心中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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