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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孕夫 第二章
作者:宓琳
   
  “秦軒人呢?”

  裘母一早走進大廳,卻見裘蒂獨自坐在大廳內(nèi),且看起來就像一夜未眠,她暗忖這事情一定又起了變化。

  “走了!比R蒂坐直了身子,進人備戰(zhàn)狀態(tài)。

  “走了”裘母盯著她問:“什么時候走的?”

  “昨兒個夜里!

  “夜里就走了?”裘母沉著臉,“你的意思是你們什么也沒做?”

  裘蒂點點頭。

  裘母怒不可遏他說:“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們替你挑的對象,你嫌人家俗不可耐;自己挑的對象,你又放他走,你把我們大伙兒耍著玩嗎?”

  裘蒂一想到上回母親替她找了個腦滿腸肥,一身銅臭又市儈的男人,她就生氣,自己就算沒有條件,也還有品味,而且自己也不是真那么差,學(xué)歷高。能力強,除了胖一點……好,很多點,但長得也算漂亮,為什么要跟那種男人送作堆?俗不可耐對那個男人已經(jīng)算過譽了,那樣的男人還需要挑嗎?街上隨便拉一個都比他強,最嘔的是她還為了那么一個男人被阿汗數(shù)落半天。

  裘安致和裘達起了個大早,本準備舉行祭天儀式,還沒走到大廳,就聽見裘母罵人的聲音,兩人趕忙走進觀看。

  裘安致一看裘蒂也在,而她們母女倆的臉色都不好看,猜想八成又出了狀況,裘蒂還沒開口,他就上前問道:“阿汗,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大早就發(fā)這么大脾氣?”

  “你自己問問她;看她做了什么好事!”裘母坐下來,怒火卻未稍減。

  裘安致把裘蒂拉到一旁問:“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惹阿汗生氣?”

  “我把秦軒放走了,”她語氣淡淡的,像說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

  裘安致?lián)P聲驚訝地問:“你把秦軒放走了?為什么呢?這人不是你自己挑的嗎?”

  襲蒂也不覺提高了聲音,“沒錯,人是我挑的,可是我真的沒辦法跟他做那種事,那種事總得你情我愿,現(xiàn)在我一廂情愿,秦軒不情不愿,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嘛!尤其這還是我的第一次!

  裘母火冒三丈地罵著,“是你的感覺重要?還是夏爾族的傳承重要?為了夏爾族,你就不能勉為其難稍作犧牲嗎?就因為是你的第一次,我才這么費心,今天若不是鬧饑荒,遠祖不得不遷移到這里而你又這么沒本事,我們還需要這么偷偷摸摸地去綁人嗎?你倒好,安致費了半天工夫才綁了人來,你居然做人情的把人給放了!”

  裘蒂忍不住抗議,“又不是我逼你們?nèi)ソ壖艿模以缯f要用相親的,你又不肯!

  “相親?”裘母惱怒他說,“想當(dāng)年咱們夏爾族也曾是獨霸一方的部族,女巫的地位是何等崇高,族長都還得聽咱的,當(dāng)年族里有多少男人供女巫挑選,現(xiàn)在雖然沒落至此,尊嚴都可以不要了嗎?各果你肯稍為用點心思在妝扮自己上,憑你那漂亮的五官,難道接怕找不到男人?相親?哼!這么丟臉的話也說得出口。”

  裘蒂嘟嗆著,“要讓人知道我綁架男人,那不更丟臉。”

  “你嘀咕什么?”裘母瞪著她。

  襲蒂沒好氣他說:“我是說反正我這么差勁,大哥的條件好,就讓他接替你的位子,省得大家麻煩!

  “你不懂女巫的意思嗎?既是女巫,當(dāng)然得由女人來做,哪有找個男人來做女巫的道理?”

  裘母對裘蒂放走秦軒的氣還未消,裘蒂又凈說些渾話來氣她,令她的怒火更住上攀升。

  而裘蒂也知道女巫得由女人來做,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做這個女巫。

  裘安致見她們母女倆爭執(zhí)不休,他卻擔(dān)心著另一個問題,人放走了還可以有下一次,但萬……

  “可是……”

  他忙打斷了裘蒂還想爭辯的話,緊張地插進兩人的爭執(zhí):“裘蒂,你就這么放走了他,難保他不會跟別人說,萬一他要去報了警,咱們不全完了!”

  他這一說,倒提醒氣急敗壞的裘母,教她一肚子的怒氣更無法平息。

  “你這個混帳凈給咱們?nèi)锹闊!?br />
  “他答應(yīng)我不會告訴別人!”裘蒂雖拉開了聲音,語氣卻有些虛,畢竟她根本不了解秦軒,萬一他恩將仇報,擺自己一道……那自己真不知該怎么跟族人交代?

  “他說不會你就相信他嗎?”裘母氣急敗壞地問:“看你平常挺機靈的,怎么被這個男人迷得腦袋都不管用了?”

  裘蒂繃起臉說:“放都放了,你們還要怎么樣嘛?”

  裘母霍地站起來,沖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打她。

  裘達見狀,趕緊擋在裘蒂身前,抓住裘母就要落下的手說:“阿汗,算了!人都走了,你打死她也無濟于事!

  裘母放下了手,指著裘蒂罵著,“你們看看她那副樣子,自己做錯了事,倒像咱們?nèi)珜Σ黄鹚频!?br />
  襲安致忙打著圓場,“阿汗,你也別罵了,或許那個秦軒是個守信用的人,咱們就靜觀其變吧!”

  襲母又坐回椅子上說:“好,既然你把人放走了,那你就依我,另外我個人,不準再有意見。”

  “我不要!”裘蒂一口回絕,“我不要其他的人,我只要素軒!

  裘母才稍退的怒火又沖上了腦門,她火冒三丈他說:“我們按了你的意思把人綁來,你卻又放他走,這會兒你又說只要他,到底你想怎么樣?再去綁他一次嗎?”

  裘蒂直視著母親,鼓起勇氣說:“不用綁他,我會用我的方法讓他愛我!

  “用你的方法?”裘母冷冷他說:“你打算用多少時間讓他愛上你?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裘蒂心頭掠過一股委屈,生在女巫之家并不是她的選擇,交不到男朋友也不是她愿意的,她就是沒能遺傳阿汗的男人緣和女人味,連阿汗都如此奚落她,那么有誰還會看上自己呢?

  如果她可以有一點自主權(quán),她寧可是夏爾族里的任何一個人,也不要做這個至高無上的女巫,好處沒有,重責(zé)大任一大堆!

  她強忍著心中的委屈說:“阿汗,你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用三個月來做賭注,如果三個月內(nèi),我沒辦法讓秦軒愛上我,我就讓你幫我挑對象,絕不再有意見!

  三個月

  裘安致和裘達都一臉懷疑地望向裘蒂,他們真懷疑她如何能在這短短三個月內(nèi)擄獲案軒的心?

  裘安致忍不住開口間:“裘蒂,三個月夠嗎?我是說培養(yǎng)感情也需要一段時間。

  裘安致盡可能把話說得委婉些,就怕在裘母給裘蒂重創(chuàng)后又傷了她。

  裘蒂搖著頭,“如果秦軒不愛我,就算給我三年的時間也沒用不是嗎?”

  裘母知道自己的話傷了裘蒂,可是她實在太生氣了,她正不知該如何收場,裘蒂的話正好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板著臉說:“話是你說的,到時你可別又出爾反爾!

  裘蒂點點頭,她知道大家都不相信她做得到,她自己其實也沒什么把握,可是她沒有時間考慮這么多了,現(xiàn)在她能想的只有如何接近秦軒。

  ☆☆☆

  “你們想干什么?”

  秦軒才走進停車場,就被三個人強拉到暗處,他們?nèi)芍,只露出了眼睛,而他才問了一句話,就被其中一人用膠帶貼住了嘴,他心底又怕又保,但有了上回被綁的經(jīng)驗,這回他沒敢輕舉妄動,以免觸怒對方,但他沒想到自己這么倒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被綁了兩回。

  “是不是他?”

  “大概是吧!”

  “管他的,先打了再說!”

  秦軒只聽三個人一人一句話,且—一句比一句令他心驚膽戰(zhàn),他聽完最后一句,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三個人的拳頭就一起落在他的身上。

  他本能地想抵抗,卻敵不過三人如雨下的拳頭,最后只得放棄,只做重點式的防御,讓自己的傷害減至最低程度。

  一陣猛打間,秦軒痛得倒在地上,他不知道這頓毒打到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或者他們根本就想活活把自己打死。

  “你們干什么?”

  他在疼痛中聽到一個女人的驚喊聲,而三個人的拳頭也在女人的驚喊聲中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卻痛得根本站不起來。

  “你少管閑事,我們走!”

  三個人沖過女人的身旁朝樓上跑。

  襲蒂彎下身扶著秦軒撕下他嘴上的膠帶,緊張地問:“你怎么樣?”

  “還好!惫敉A讼聛,他才覺得身上無處不痛。

  她扶起他說:“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用了……”

  “你傷成這樣還說不用,走吧!”

  她帶著他就要往樓上走。

  秦軒忍著痛道:“開我的車去吧!”

  “好”

  裘蒂扶著他上車,再將車朝醫(yī)院駛?cè)ァ?br />
  她開著車,側(cè)過頭看著他,近一個月不見,她對秦軒的愛戀絲毫未減,而現(xiàn)在看他渾身是傷,心中的不忍與心疼掩蓋了乍見他的悸動。

  秦軒閉著眼睛,仿佛又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清香,而這股清香勾起他從未忘懷的記憶。

  他睜開眼睛望向萊蒂,正巧迎上她焦急關(guān)切的眼神,她心頭一震,即使在與他交往最密切的愛娟身上,他也沒看過這樣令他感動的關(guān)切。

  裘蒂以為他看出什么,忙別過頭,直視著前方。

  “你……

  “到了。”她打斷他下面的話,停好車,把他扶下來,攙進了醫(yī)院。

  他靠著她,就是這股香味!

  ☆☆☆

  醫(yī)生檢查過后,告知全是一些外傷,但為慎重起見,還是讓秦軒住院觀察。

  他躺在病床上,看著裘蒂像家人般的為他打理,那種感覺就像他們早巳熟識,他不明白,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女子,為他做起這一切,怎么能如此自然?

  他仔細打量著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很漂亮,她不同于愛娟的艷光四射,是另一種淡雅靈致,教人看了心曠神情的美,可是他怎么看,她也不像個女巫,再單就體型而言,似乎又比他記憶中的女人小了許多,但如果她們不是同一人,卻用著同樣的香水,未免也太巧了。

  “都弄好了!濒玫僮叩剿拇策呎f,“要不要我?guī)湍阃ㄖ愕募胰??br />
  她知道他沒有家人,但她也知道在他眾多女友中,他跟唐愛娟的交往較為密切,她故意這么間,目的是想知道在這場愛情爭奪戰(zhàn)中,誰才是她最大的勁敵。

  “我沒有家人!彼l(fā)現(xiàn)床邊這個女人連聲音聽起來都這么地熟悉。

  “這樣啊,”她故作思索地又問:“那有沒有其他比較親密的朋友,或者是女朋友?”

  秦軒本想說有,可是他卻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期待,期待自己能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他不明白這個陌生女子為什么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期待?

  奏軒搖著頭說:“我這一點傷不用麻煩別人了,我想我應(yīng)該去報警!

  “不用了!”

  襲蒂一聽他說要報警大為緊張,想都沒想就沖口而出。

  他納罕地望著她,“你好像很緊張?”

  “有嗎?”她故作輕松他說:“我于什么要緊張?”

  “那為刊么反對我報警呢?”

  “因為……因為……”她腦子一轉(zhuǎn),“因為他們打錯人了!

  “打錯人?”秦軒一臉疑惑地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打錯人?”

  “他們自己說的啊!”裘蒂故意反問著他,“你沒聽到嗎?”

  他搖搖頭。

  “那你鐵定是被打胡涂了,所以才沒聽到!

  見她說得一臉認真,秦軒仔細回想剛才那一場混亂,或許自己真被打胡涂了。

  “就算他們打錯人,我也要報警!”他堅持他說,“簡直沒有王法了,隨便抓個人就打。”

  他說完真的就拿起放在桌上的行動電話要打。

  “喂!等等。”裘蒂一把搶下他手中的行動電話急急他說:“我看還是算了吧,打都打了,何必再去驚動警察?而且他們知道打錯了人,就不會再來找你麻煩,萬一你報警,惹惱了那些人,難保你不會再被打一頓,而他們知道我救了你,也許連我都不放過,我才救你一命,你不會想連累我吧?”

  他雖對她的過度反應(yīng)有些懷疑,但她的活說得合情合理,他又無可反駁,而且萬一真給她惹了麻煩,就真的過意不去。

  秦軒苦笑著說:“我還真是倒霉,不到一個月,一次遭人綁架,一次被人錯打!

  裘蒂忙不迭地接著道:“你看,你這么倒霉,難保不會再有第三次,所以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她見他不再堅持報警,不覺松了口氣。

  他望著她問:“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宇?”

  “我叫裘蒂!

  解決了報警的事,裘蒂心底對秦軒的那份怦然又再度襲上心頭。

  “裘小姐……,’

  “喊我裘蒂。”

  她壓下心中的怦然,在她的計劃中,她得主動出擊,不該再有羞怯和緊張。

  “我們才剛共患難,不該這么生疏。”

  秦軒雖然一身的痛,但對她感到有些好奇,這個陌生女子一反世人自掃門前雪的心態(tài),不但救了他,還熱心地送他到醫(yī)院,打點了一切,現(xiàn)在又似乎有些刻意地與自己拉近關(guān)系,難道她有什么目的

  不,不會的!

  他暗自搖了搖頭,自己怎么可以對她有所懷疑,她才剛救了自己一命。

  “裘蒂,你救我一命,你說我該怎么報答你?”他不僅想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也對剛才自己的小人之心覺得抱歉。

  裘蒂心頭一陣欣喜。

  成了,這下機會來了。

  她壓著心中的欣喜,故作不在乎他說;“其實我只是剛巧路過,算不了什么,你不必報答我。”

  “不,你總得讓我表示一下謝意!鼻剀巿猿炙f,“你幫了我這么多。

  “真的不用了,不過……”

  她打住了話,望著他,故作一副不好開口的樣子。

  “有什么話你盡管說!鼻剀幈WC地道:“只要我做得到的,我絕不推辭!

  “我現(xiàn)在正失業(yè)中,我想如果你有什么合適的工作,就幫我留意,留意好了!

  她故意把話說得漫不經(jīng)心,像勉為其難地給他一個報答自己的機會似的。

  “這樣啊——”秦軒拉長了尾音,思索著。

  裘蒂忙開口說:“你不必太勉強,反正我也還在找工作!

  秦軒從桌上的皮夾內(nèi)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叭绻悴挥X得委屈,就來做我的私人助理吧!”

  其實他根本不缺助理,他一向連秘書都不請,更別說請什么私人助理,可是他有股想留下襲蒂的沖動,不只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還有那股莫名的熟捻感,而以他在公司一個即將接任總經(jīng)理之職的人,請個私人助理,公司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她接過名片,故作驚訝他說:“原來你是逸華企業(yè)的經(jīng)理。 

  “只怕委屈了你。”

  “怎么會呢!”裘蒂把名片收在口袋里,“這工作別人求都求不到,我算運氣好,瞎撞著了,所以說好心還是有好報。”

  秦軒笑了笑,望著她忍不住問:“裘蒂,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裘蒂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旋即搖著頭笑,“不會吧,像你遠么出眾又優(yōu)秀的男人,我如果見過你,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半開玩笑的話,聽在他的耳里,卻像避重就輕的回避他的問題。

  他直視著她追問,“我怎么覺得好像認識你?還有你身上的香水味,在我認識的女人中,就有一個女人跟你用同樣的香水!

  “是嗎?”她仍一副漫不經(jīng)心他說,“那我會是第二個!

  “可是……”

  “別可是了,我確定從沒見過你,你先休息吧,我去買點東西來給你吃!

  她得我個借口脫身,否則秦軒這么逼問下去。難保自己不會穿幫。

  見她堅決否認,他心中縱仍有疑惑,也不好再間,而且折騰了一晚,他真的有點累了。

  他聽了她的話,而閉上眼睛。

  襲蒂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回過身間:“那個跟我用同牌香水的女人,你喜歡她嗎?”

  秦軒睜開眼睛,“為什么這么問?”

  她怕他起疑,忙解釋著,“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不喜歡那個女人,我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換別種牌子的香水,免得影響你的工作情緒!

  裘蒂自覺自己的理由說得雖然有點牽強,倒也還算合理。

  秦軒卻對她這一問而起了疑心,他懷疑她就是那個綁架他的女巫,她曾一再對自己表明愛意,而自己又沒見過她,或許是她安排了今晚的錯打來接近自己。

  他按下心中的揣測,想暗中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搖著頭,“其實我并不是真的認識她,不過我倒很想她,我想心地善良的女人,應(yīng)該不會讓人很討厭吧!”

  他最后一句話像是問著她,經(jīng)蒂聽得心頭甜甜,欣喜地不疑有他,點著頭說:

  “對對!心地善良的女人,一定討人喜歡,我走了。”

  她的話更讓他確定了心中的揣測,沒想到記憶中令人心曠神恰的香水味,主人也長得清新脫俗,他喜歡裘蒂,喜歡她的與眾不同,他心中有了另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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