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拍賣的只有三樣物品。第一樣是清朝雍正時期的作品——門彩花卉紋小盤,在盤底有﹃大清雍正年制﹄青花六字雙圈楷書款;螢幕中間是徐悲鴻繪的﹃奔馬﹄,紙本水墨立軸,署年甲申一九四四年;在最右邊的則是陸儼少的﹃青靄飛泉﹄,紙本設色立軸,一九七九年繪。在各位的電腦里都能看見這三樣物品的多角度攝影,請各位好好欣賞,我們半個小時后進行拍賣!
佘仲君暫時關掉螢幕,揉揉眉際。
突然間,在他心里有種感覺,呼喚著他打開書桌中央的抽屜,手伸到下方按下暗鈕,桌面瞬間彈出,里頭有一個小型只有十五公分的金屬柜,柜門上有一個黑色螢幕式框框,他將拇指按上,金屬門立即滑開。
「這……潘伯!」
佘仲君放聲大喊,管家立即像鬼一樣飄到他眼前。
「少爺!
「通知警方。」
「所以,那是您祖傳的翡翠戒指?」警察手中拿著記事本做筆錄。
但佘仲君很懷疑這個警察是不是真的有把他說的話記起來。在他們來的時候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丟掉的是他佘家祖傳的翡翠戒指,而這警察居然十分鐘之后又問了一次。佘仲君的臉色極其難看。
「這件事我已經說過了,你可以翻翻你手上那本該死的筆錄!」
在場所有的警察全愣了愣,尤其是那名警察,尷尬至極。
佘仲君躁怒地以雙臂環胸。他要怎么向過世的媽交代?那只戒指一代傳一代,是要交給佘家媳婦的。
「把它找出來!顾粗敲,眼中的暴風令人畏怯。
「佘先生,我們當然會去找尋——」
「你真的會嗎?你剛從警校畢業?」
警察臉紅,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副福沂侨ツ瓴女厴I。」
佘仲君一聽,氣得大叫:「潘伯!」
「少爺!构芗疑癫恢聿挥X的忽然冒出來,嚇著了那些警察,但他卻一臉平靜地站在佘仲君身旁聽候差遣。
「我想這些警探一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看我們就別麻煩他們了,你打個電話去請FBI來!
「佘先生……」警察們表情非常難看,也非常緊張,老實說,他們絕不希望讓外界認為他們能力比FBI差,畢竟FBI一向高傲過頭,與他們又一直處不好,若這件事再讓他們插手,他們會更抬不起頭!纲芟壬覀円欢〞M快捉到小偷,將您的失物找回來,您請放心。」
「我不放心!顾豢诨亟^。「潘伯,打個電話給警察局局長,告訴他我很高興他那么快就派手下過來,不過我們已經不需要他幫忙了。」
警察一聽只差沒腿軟。這還得了!他準被罵死!
「佘先生,這件竊案屬于西雅圖警察局管轄,實在不需要FBI插手!
「那件翡翠戒指價值連城,我不認為你們有那個能耐將它找到!
「佘先生……」
「不用再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的管家會跟你們到警察局銷案。潘伯,送警探先生離開!
「佘先生……」
佘仲君不耐地揮揮手打發他們。那只戒指怎么會被偷?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只戒指他特地放在保險箱里,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因為那保險箱是他做的,就為了保護那只戒指,怎么可能會被第二個人知道?
潘伯……佘仲君扶著額搖頭。不,不可能是潘伯,潘伯從小到大都在佘家工作,他這個人是陰沉了些,但對物質上的要求幾乎是零,所以他不可能為了錢而偷佘家祖傳的翡翠戒指。
那么會是誰呢?
「這是怎么回事?」水宓桃才下樓就被眼前一大群人給嚇到,她緊張得馬上奔到佘仲君身邊,拉拉他的衣袖。「喂,這是怎么回事?」
水宓桃……有可能。
「喂喂喂,你怎么不講話?……干嘛,你怎么了?」她走到他面前一看,發現佘仲君正冷冷地看著前方,她淘氣地在他眼前揮揮手!肝,你呆啦?」
他看了她一眼。嬌巧的容顏,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可能是她嗎?
雖然她才住進來幾天的時間東西就被偷,但是保險箱藏在如此隱密的地方,不可能被發現。缓螞r,在他的認知里,她是屬于臉蛋姣美、頭腦簡單的傻大姐,不太可能想到如此復雜的地方。
佘仲君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
「哇!這是什么?」水宓桃搶過他掌中的東西,在他身邊坐下,對著那東西左瞧右看的!负闷拎!這是什么?」她漾著燦爛的笑容轉頭問他。
「你覺得它是什么?」他深深望進她眼中,想找尋一絲線索,但她的雙眼是如此清澄,他仔細認真的觀察,到最后終于宣告放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天主教徒?」見他點頭,她開心不已!改俏抑浪鞘裁戳!」
「是什么?」他的雙眼冷肅地微瞇。
「這是不是你們天主教徒的圣物啊?」
聽聞此話,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咳咳……你說它是天主教徒的圣物?」這東西真的與她無關嗎?
她猛點頭。「對!我是佛教徒,所以不知道你們天主教徒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東西,可是它看起來好神圣喔,所以我才覺得它是教會的東西;佛教也有啊,像佛珠、佛經、佛像!
「它不是你想的那種東西!
「可是它好漂亮,金屬翅膀上還有一簇紅色的火焰耶!」她摸著鋁白金翅膀上的凹凸火焰。
「我以為這是你遺失的!顾恢圹E地探問。
「我的?不是,我才沒有這么漂亮的東西。」將東西還給他,她雙手環在胸前孩子氣地縮進椅子里!肝业竭@里沒幾天就被搶,還出車禍,西雅圖到底長什么樣子我都沒看過,倒是先觀光了醫院、警察局和駐西雅圖臺北經濟文化辦事處!
「你可以出去逛逛!
「怎么逛?沒錢沒護照,身上還有傷!顾策^頭。
「這樣吧,等我事情處理完畢,就帶你出去逛!
「真的?」
他點點頭。
或許他的懷疑是多余的,如果東西是她偷的,那么她就太會偽裝了,那雙眼睛無疑的太會說謊。
「你的意思是,你的工作是總裁特助?」
「什么總裁特助,只是間小工廠的董事長助理而已,那間工廠資本額還不到一億,小得可憐,連薪水都給得很摳!顾堤覍适种袩狎v騰的熱狗大大咬下,滿足地在嘴里咀嚼。
佘仲君還是不愿意吃外頭的食物,所以他只點了杯咖啡,而他也的確需要咖啡來提提神,因為這幾天都在忙祖傳戒指被偷的事,睡眠時間不僅減少,就連原本該舉行的拍賣會也被迫往后延。
喝口咖啡,他面向身后的湖泊!改愕墓ぷ骱苤貑?」
岸邊有成群等著靠岸的船只,碼頭上還有不少游客正往碼頭的賣點水匣門走去,他調了個舒適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優雅得猶如貴公子,就連路過的金發美女都不免回眸,沖著他拋媚眼。
「一艘、兩艘、三艘、四艘……」水宓桃趴在欄桿上,手撐著下顎無聊地開始數船只,到最后終于受不了了!改銕页鰜恚椭幌氲竭@個地方嗎?我不想待在這里發一整天的呆!
真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
言 這時,一名小孩拿著拍立得相機向他們黏了過來!赶壬⑿〗阏諒埾喟!
情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小「好吧!官苤倬龔钠A里掏出一張紙鈔給小孩,手很自然地摟在水宓桃纖細的腰上。
說 這樣的親昵舉動令水宓桃僵挺背脊靠在他身側,不敢有大動作,相較之下佘仲君則顯得自然且愉悅。
獨 小孩很快照好相,將相片拿給他們,離去之前不忘贊嘆地拋下一語:
家「先生小姐好配喔!
聞言,水宓桃臉上漾起不自在的紅潮,而佘仲君卻揚起嘴角。
「我帶你去個地方!
將手中的咖啡杯扔進垃圾筒里,他拉住她的手往岸邊的樓梯走去。下了樓梯走到平臺上,平臺邊停滿大大小小的船只,不過幾乎清一色是游艇。
「你會暈船嗎?」
被拖著走,水宓桃好幾次踉蹌了下,到最好只好兩手握住他的手在后頭跑。
「不會。」她已經喘得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