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西郊約三十公里外的一個小鎮(zhèn),有間引起鎮(zhèn)上話題的「慈云寺」。
「慈云寺」在唐高祖李淵時便動工完成,是座已近三十年的老廟宇。
這座年已近三十的老廟宇,除了初一、十五有居民會結來這上香祈福之外,平時就呈現(xiàn)人煙稀少的情況。
然而最近這些不是初一、十五上香的日子,卻異常的大排長龍,水泄不通的擠滿了一群年齡不一的男女老少。
擁擠的情景,還需要廟宇的師父們出來維持秩序,不明事情原委的人,也許會以為是這座廟宇的神明靈驗,而特來求神明保佑或指點迷津。
但只要問起這群甘心從早上起便開始排隊等候,明白其中原委的人,便會知曉其實不然。
百年的古樹下,掩去了大部分的熾熱日陽,留下淡淡的金色暖意,讓人不覺燥熱。
大排長龍的隊伍前面擺了一張四方桌子,桌子上空蕩蕩的只放了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方桌的四周則放置了四把椅子,但卻只坐著三個年齡不一的人。
仔細一看,一個是年邁,臉色帶點病態(tài)蒼白,年約五旬的老人家;一個是年約六、七歲的小男孩,穿著洗得泛白布衣,長得眉清目秀,雙眸透露著超乎應有年齡的慧黠神采,而此時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坐在他右手邊的年輕男子。
三人中的年輕男子低頭為老人家把著脈,隨意扎綁的頭發(fā)微顯披散的往下流瀉,掩住了他的臉,讓人瞧不清他的面容。
好一會,那年輕男子才停止了把脈的動作,提起筆,沾了墨汁,在白紙上飛快、清晰的寫了一長串藥材的名稱。
當年輕男子開完藥單抬起頭時,面帶蒼白的老人家這時才注意到,這名年約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異常清秀,簡直比他們鎮(zhèn)上的第一美人還要來得美麗萬分。
「老人家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專注?」察覺他的失神,上官無雙出聲問道。
聽及上官無雙的問話,老人家連忙回過神。
「沒什么,只是我覺得大夫比姑娘家還……」驚覺到自己的失言,老人家突兀住口,一雙眼歉然的看著上官無雙。
淡淡一笑,上官無雙對于老人家接下來的話是心知肚明。
「沒關系!股瞎贌o雙語調(diào)一轉(zhuǎn),「您的病是因為最近天氣轉(zhuǎn)涼,不小心感染到風寒所引起的,沒有什么大礙。這帖藥單給您,您到藥材店照著藥單抓藥,每天服兩帖,用文火將一碗水熬成七分,服用個幾天就沒事了。不過可別因為仗著有藥服用,就沒多作休息或者是不吃藥,這樣病是好不了的!顾麑⑺巻谓唤o老人家,一邊仔細的叮嚀道。
「謝謝大夫,我會記得的!估先思腋屑さ馈
「慢走!股瞎贌o雙報以微笑,目送老人家的離去。
趁著空檔,廟宇的慧明師父端了兩碗茶水走向他們。
「兩位施主,先休息一會喝口茶吧!從早上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時辰,也該累了吧?」
「謝謝慧明師父!股瞎贌o雙接過茶水謝道,轉(zhuǎn)向一旁的小男孩,「小龍,你也累了吧?你先去歇息一會,有事我會叫你的!
「小龍還不累,我還想跟在師父身邊多學個幾招!剐↓垞u搖頭,調(diào)皮的笑了笑。
上官無雙好笑的看著他,「隨你吧!晚點可不準喊累!
「是!剐↓堫B皮的眨眨眼。
「上官施主真是一位具有仁心仁術的好大夫,這些天來不怕辛勞、不收分文的免費為鎮(zhèn)上人民義診,這種心腸不是每位大夫都可以做到的!够勖鲙煾敢荒樑宸恼f道。
「慧明師父過獎了,我只不過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救人是我們學醫(yī)者的本分!
「施主真是太謙虛了。等待施主問診的人還很多,慧明就不耽誤施主的時間了!够勖鲙煾缚戳搜墼谂耘胖L隊,等候看診的眾人。
「謝謝師父的茶水!股瞎贌o雙將空碗還給他。
吟了一聲佛號,拿著空碗,慧明師父轉(zhuǎn)身離去。
「下一位。」小龍對著等待的人群喊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熾陽緩慢的由東方漸漸的往西方移動,直到日落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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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最后一個病人,已是戌時時分。
上官無雙淋完浴,洗盡一身疲憊,回到房里便瞧見小龍已累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天操勞下來,他著實也該累了。上官無雙微笑的想。
小心翼翼的在不驚擾他熟睡的情況下,上官無雙輕輕的為小龍蓋上被子。夏日的夜晚雖然說不會讓人感到冷冽,但卻也不能忽視。
剛為他蓋好被子,敲門聲已輕輕的響起。
「上官施主,你睡了嗎?」門外響起蒼老有禮的聲音。
打開門,上官無雙便看見「慈云寺」的住持明智師父,還有中午端茶水給他們的慧明師父。
「阿彌陀佛。打擾施主歇息的時間了!姑髦菐煾敢髀暤。
「明智師父客氣了,無雙還未歇息,稱不上是打擾。明智師父和慧明師父深夜連袂來訪,有事嗎?」上官無雙有禮的詢問。
「老納是來感謝施主的仁心,感謝施主連日來為鎮(zhèn)上居民的付出!姑髦菐煾傅馈
「明智師父不用客氣,晚輩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您的腳疾還好吧?」
吟了一聲佛號,明智師父道:「已經(jīng)好多了,近日來幾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什么疼痛了,多謝施主的關心!
上官無雙聞言點點頭,叮嚀著:「那就好。不過您的腳疾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尚無法完全根除,明智師父可要按時照我教您的方法,為疼痛部位按摩,還有藥帖也要記得按時服用!
說起來自己會留在「慈云寺」為鎮(zhèn)上居民義診,明智師父占了絕大的因素。上官無雙細細回想著往事--
那夜,上官無雙和小龍因為貪趕路而錯過了客棧,因而才會到「慈云寺」求宿,這才發(fā)現(xiàn)那位應允他們借宿的明智師父有著纏繞多年,但無法治愈的腳疾毛病。
明智師父多年來看遍許多大夫,仍無法根除的腳疾一事是鎮(zhèn)上居民都知道的。上官無雙醫(yī)好了明智師父多年來深受其害的腳疾一事,在人們爭相傳頌之下,居民都知道「慈云寺」住了一位醫(yī)術高超的大夫。
隔日上官無雙原本便要帶著小龍離開「慈云寺」,然而寺外一早卻來了個面色臘黃的老翁。
老翁是由于鎮(zhèn)上大夫已向他宣布他的病已是藥石罔效,而在聽見鎮(zhèn)上居民的傳言,才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來到「慈云寺」求診。
由于上官無雙所開的藥帖使老翁的病情逐漸好轉(zhuǎn),這才會發(fā)生鎮(zhèn)上居民爭相一大早就來到「慈云寺」向上官無雙求診的情形,畢竟一位醫(yī)術高超的大夫難求,更何況是分文不收的,而師徒倆這一求宿,就是近十天。
「老納會謹記施主的叮囑。聽施主的口吻,似乎就要離去了?」
「我們師徒在這打擾明智師父已有些時日了,我打算后天就帶著小龍南下!
「『慈云寺』不在乎施主師徒長住。」明智師父表明心態(tài)說道,一旁的慧明師父也附和的點頭。
「無雙明白,但我希望趁著自己還年輕,能夠到各處走動時,去看看是否有需要醫(yī)治的人,順道也培養(yǎng)小龍,讓他吸取更多的行醫(yī)經(jīng)驗,希望能讓他在我年老時繼承我的衣缽,以便他以后行醫(yī)救人!股瞎贌o雙微笑婉拒的說明理由。
「施主說得沒錯,也許在某個地方,也有很需要施主的仁心仁術來減輕他們病痛的患者。既是如此,那老納就不勉強了。夜也深了,施主請早歇息,老納就不打擾了!姑髦菐煾刚f道,吟了一聲佛號,便與慧明師父相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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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是中國文化的中心地,也是六大古都之一。
初次來到洛陽的人,會奇怪的發(fā)覺到街上有許多穿著青衣的兒郎在走動,只要隨便問一位居住在洛陽的居民,每個人都會說那是「祁嵐山莊」的人。
如果還不明白,那么居民就會很熱心的告訴你「祁嵐山莊」的一切。
「祁嵐山莊」位于洛陽城內(nèi),莊里的陸氏兄弟是洛陽城內(nèi),也是北方大地最有錢、最有勢力的人之一,同時也是眾人心目中最佳的「乘龍快婿」,許多家里有著待字閏中女兒的人,都恨不得能夠攀上這門令人稱羨的親事。
「祁嵐山莊」位于各地的產(chǎn)業(yè)不下百處,經(jīng)營的事項各行都有,只要是能夠賺錢的,舉凡是客棧、銀樓、酒樓、賭場、水運……等等,幾乎都有「祁嵐山莊」的一份。
今日的「祁嵐山莊」不若平時的氣氛,繁忙中帶著凝重的氣息。
主屋八苑中的松苑,是「祁嵐山莊」大莊主--陸逸凌的居所,然而向來寧靜、戒備森嚴的松苑,如今卻聚集了許多人。房內(nèi)的氣氛是冷凝夾雜著緊張,房內(nèi)的眾人無不屏息看著盤坐在床上被一層層白煙環(huán)繞的兩人。
白煙散盡,床上的男人將另一個人扶躺在床上,然后起身下床。
「謝大哥,我大哥的情形怎么樣?」遞過手絹,陸家排行最小,也是陸家惟一的女孩陸逸屏,急切的問著眼前汗?jié)窳芰艿目⊥δ凶樱顷懯闲值苤欢嗄甑呐笥阎x璇碔。
道聲「謝謝」后,謝璇碔接過陸逸屏的手絹,擦拭著額上的細碎汗珠。
「我身上的藥只能暫時逼制住他身上的毒,不讓毒性擴散開來而延續(xù)他的生命,但若真正要救他的話,還是需要解藥!怪x璇碔疲累的道。
數(shù)天之前,謝璇碔經(jīng)過某個小鎮(zhèn),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在山郊野外荒廢木屋中昏迷不醒的陸逸凌,他心驚之余,連忙喂陸逸凌服下靈丹,接著快馬加鞭連夜的將他送回「祁嵐山莊」。
「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連他身上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又怎么會有解藥?」陸家老三--陸逸顥懊惱的說道。
他的話提醒了房內(nèi)的其他三人,一時間內(nèi),眾人全陷入了一片愁云慘霧之中。
自從陸家二老過世之后,他們兄妹四人一直是相互扶持依靠,他們無法想像失去陸逸凌之后會有什么情景變化。
許久,陸家老二--陸逸風才溫文出聲:「無論如何,還是謝謝謝大哥將大哥送回『祁嵐山莊』,否則只怕我們兄弟根本就不知道大哥出了意外。」
「別說『謝謝』這刺耳的字眼,我們是朋友,應該的!怪x璇碔看著陸逸風道。
看過陸家兄弟的人,便會很清楚的明白他們?nèi)值苁峭耆煌牡湫汀?br />
陸逸凌沉穩(wěn)冷靜而堅毅;陸逸風溫文儒雅而內(nèi)斂;陸逸顥狂放幽默而不羈,而陸家惟一的女孩--陸逸屏則是活潑而慧黠,平易近人得完全沒有半絲一般千金小姐全有的嬌氣蠻橫。
「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陸逸屏著急的問道。
她的話讓房內(nèi)的三個男人陷入了沉思。
「也許可以!怪x璇碔突然不經(jīng)意的低喃。
他的話雖然只是低喃得不易聽聞,但在這個寂靜的時刻,卻引起了陸家兄妹的注意。
「謝大哥,你說什么也許可以?」陸逸屏耳尖的聽到他的低喃,連忙追問。
見及陸家兄妹的視線全往他這飛來,謝璇碔只有說道:「我?guī)煾敢簧樟藘蓚徒弟,一攻武--那就是我;另一個則專攻醫(yī)術--也就是我?guī)煹。如果我能夠找到我(guī)煹艿脑,也許逸凌能夠獲救!
其實他的「師弟」是個女的,但師父要他不能夠透露她的真實身分,深怕為她帶來困擾,而他也一直遵循著師父的教誨。
聽到謝璇碔提起他還有一個師弟,陸家兄妹不由得感到訝異,因為認識他多年以來,他們可從未聽他提起過他還有個師弟,今兒個是頭一次聽他說起。
「那謝大哥你快找你師弟來!」陸逸顥忍不住的急聲催促。
聞言,謝璇碔不由得面露苦笑,「我要是知道她人現(xiàn)在在哪,我還會等到現(xiàn)在嗎?我?guī)煹転榱藦氐追钚形規(guī)煾感嗅t(yī)救人的宗旨,向來是行蹤不定,我也不知道她人現(xiàn)在究竟到了何處。」
他的話無疑是敲碎了陸家兄妹的希望。
「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救大哥的機會!龟懸蒿L堅定的說道。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間,門外傳來一陣輕響--
「叩!叩!叩!」
「進來!龟懸蒿L道。
推門而入的人是「祁嵐山莊」的總管忠叔,也是自小看著陸家兄妹長大的人。
「忠叔,有事嗎?」陸逸顥問道。
對房內(nèi)的人稱呼完后,忠叔道:「三莊主,我經(jīng)過大莊主的房門,聽到了謝公子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忠叔,是什么事?」陸逸風問道。
得到允許之后,忠叔說道:「前些日子,小李的弟弟娶媳婦,小李向二莊主告假回開封去了一趟!
「忠叔,請繼續(xù)!龟懸蒿L道。他記得這事,這是他親自應允的。
點點頭,忠叔繼續(xù)往下說--
「小李回來時,不經(jīng)意的提起說他在路途上經(jīng)過了一個小鎮(zhèn),那時鎮(zhèn)上的居民幾乎都跑到一間叫『慈云寺』的廟宇。
「小李納悶之余,問了一位居民為什么大家一大早都跑到『慈云寺』去,一問之下,他才明白『慈云寺』內(nèi)有位醫(yī)術高超的年輕大夫,不僅醫(yī)好了『慈云寺』的住持明智師父長久以來的腳疾,更醫(yī)好了鎮(zhèn)上被另一位大夫宣告已經(jīng)病人膏肓、藥石罔效的老翁。小李說最令他訝異的是--那位年輕大夫替患者看病不收絲毫分文,是完全的免費義診。」忠叔回憶道。
聽完忠叔的話,陸家兄妹不約而同的齊將視線轉(zhuǎn)向一旁的謝璇碔,等待他的答案。
沉吟了一會,謝璇碔抬頭朝陸逸風道:「逸風,可以麻煩你請那名喚做小李的人來這一趟嗎?」
陸逸風點點頭,轉(zhuǎn)頭對在一旁的仆人吩咐。
一刻鐘過后,只見一個氣喘吁吁,年約四十左右的黝黑男子跑了進來。
「小李見過二莊主、三莊主及小姐,不知二莊主找小的來有何吩咐?」
「謝大哥有些話要問你,你知道的就據(jù)實回答!龟懸蓊椀。
點點頭,小李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向謝璇碔,「謝公子請問,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小的絕對據(jù)實回答,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謝璇碔點點頭,「小李,我問你,我聽對忠叔說,你在從開封回來時經(jīng)過一個小鎮(zhèn),小鎮(zhèn)上的『慈云寺』有一位替人看病卻不收分文的年輕大夫,可有這么一回事?」
小李點點頭,描述居民對那年輕大夫的贊揚--
「是!那鎮(zhèn)上的居民只要一提到那名年輕大夫,無一不舉起大拇指夸揚的,直道那名年輕大夫果真是華佗再世,不止醫(yī)術高超連人也是長得相貌堂堂,恍若人中之龍,最重要的是脾氣也好得不得了,即使遇到再怎么無禮取鬧的刁鉆病人,也沒見著他發(fā)過脾氣。鎮(zhèn)上居民只要有待字閨中的女兒,無一不想有這樣的乘龍快婿。」
「那你有沒有見到那位年輕大夫?」謝璇碔點頭后再問。
「沒有!剐±顡u搖頭。
「那你有聽到鎮(zhèn)上的居民怎么形容那位年輕大夫嗎?除了你方才所說的之外,譬如那名年輕大夫的年紀!怪x璇碔再問。
「我聽鎮(zhèn)上的居民說,那位年輕大夫年約十八、九歲,相貌不凡,談吐不俗,而且溫文有禮。」
聽到這,陸逸顥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望向謝璇碔,「謝大哥,是他嗎?」
「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她沒錯!怪x璇碔點頭道。
「小李,你說的那個小鎮(zhèn)在哪?」陸逸風問道。
「在開封西郊約三十公里外的一個叫做『陽安』的小鎮(zhèn)。」
陸逸風點頭表示明了。
「忠叔、小李,謝謝你們告訴我們這件事。我馬上動身到『陽安』去。」既然知道那位年輕大夫可能是謝璇碔的師弟,且又知道他所在的正確位置,陸逸風恨不得插翅飛到「陽安」。
「二哥,我陪你去。」陸逸顥連忙出聲道。
陸逸風搖搖頭,「不,逸顥,你留在莊內(nèi),在大哥中毒倒臥在床上,我去找謝大哥的師弟之時,你必須留在莊內(nèi)處理事情,莊內(nèi)不可以連一個可以主事的人都沒有!箍粗_口的小妹,他又搶先道:「逸屏你也是,你必須照顧大哥!
「逸風,找我?guī)煹艿氖,就交給我去好了,你們不認識她,就算見著了面,也是沒用。」謝璇碔出聲說道。
「不行的,謝大哥,難道你忘了我們之中,目前只有你能暫時壓制住大哥身上的毒嗎?你要是去找令師弟,那大哥該怎么辦?」陸逸風提醒道。
經(jīng)陸逸風一說,謝璇碔啞口無言,畢竟他分析的也沒錯,放眼所及,目前只有自己能暫時壓制住陸逸凌身上的毒。
「謝大哥是否可以借我一件令師弟識得的信物作為佐證?」陸逸風請求說道。
取出系在腰上的半塊玉佩給他,謝璇碔道:「這是我?guī)煾附o我們師兄弟一人一半的半塊玉佩,你把這半塊玉佩拿給她看,她就會相信你的話!
「謝謝謝大哥,我馬上動身到『陽安』!棺屑毜氖蘸糜衽,陸逸風道。
「歇息一晚,明早再動身吧!」謝璇碔說道。
陸逸風搖頭婉拒,「不了,事關大哥性命,我還是早點起程。謝大哥可以趁我收拾東西時,跟我說一下令師弟的特征嗎?」
「沒問題!怪x璇碔頷首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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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逸風馬不停蹄的來到忠叔所說的「陽安」小鎮(zhèn)。
問明「慈云寺」的所在及那位年輕大夫的姓氏、外貌特征之后,他心中更敢確定那位年輕大夫正是謝璇碔的師弟,這下子,他更是不敢怠慢的策馬奔向「慈云寺」。
來到「慈云寺」后,陸逸風連忙下馬人寺詢問正在打掃的師父。
「對不起,這位小師父,請問上官大夫在嗎?」經(jīng)歷長途跋涉,陸逸風氣息未平的問。
「施主你要找上官大夫?」在小師父心中,陸逸風顯然又是一位自別人口中得知上官無雙醫(yī)術高超,而前來求診的人。
陸逸風點點頭。
「施主晚來了一步,上官大夫昨天就已經(jīng)離開『慈云寺』了!
「什么?!那小師父知道上官大夫往哪個方向去了?」他連忙追問。
小師父還來不及回答,一聲佛吟,闖入了他們之間--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有事嗎?」來人正是慧明師父。
「我是來找上官大夫的,家兄受了傷,需要上官大夫醫(yī)治。請問這位師父,您知道上官大夫走往哪個方向嗎?」陸逸風簡略的說了事情原委。
「阿彌陀佛。前些天夜里,我曾聽上官施主說要往南行去,如果施主加快腳程的話,也許還來得及追上上官施主!够勖鲙煾鸽p手合十道。
「多謝這位師父指點。容我告辭!龟懸蒿L抱拳離去。
「阿彌陀佛。」慧明師父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再吟了一聲佛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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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沉,小路上傳來急急奔馳的馬蹄聲。
在黃昏的微光照耀之下,仔細一看,可以看出伏身在馬背上的人是陸逸風。此時,他正為了尋找上官無雙的行蹤而急急策馬奔行。
奔行的他,渾然不知危險已悄悄接近,待到他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無力挽救即將面臨黑暗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