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在返回自己房間后,坐在床榻邊思考許久,心中那股不安愈加深重了。
陸逸顥為何會親自挑選莊內(nèi)多名好手?他的目的究竟是為何?這些問題不停的在他腦中盤旋不去。
突地,他腦中靈光一現(xiàn)--
難道他們已經(jīng)知道是誰在暗地暗算他們了嗎?!這個猜臆讓忠叔益發(fā)加深心中先前的不安。他甩頭揮去這份不安的感覺。
這幾個月來,他自信他很忠實的扮演好「忠叔」這個角色,他相信,他們應該不會猜測到他也是黑幕后的一分子才對。
他安慰自己的想法,但在他腦中維持不到半分鐘,隨即被自己推翻--
如果他們真的是去找那個「他」的話,那么就算他們原先不知道他是冒充的,也會自「他」的口中得知這事情的一切始末。
想及此,他不禁開始慌張失措了,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他也是黑幕后之中的一分子,只怕他的下場會比其余的人更慘烈。
因為即使他假扮忠叔的日子并不是很久,但在這一段也不算短的日子里,他是清楚的明白,陸逸凌向來最痛恨別人背叛他,尤其是當那人在背叛他時,吃用花費均是他的錢財時更尤甚之。
想起陸逸凌的怒氣,忠叔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一抹冷入骨子里的寒意悄悄的滲入他的發(fā)膚。
事到如今,不管陸逸凌他們是否已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他都必須及早作防范,為自己預留后路。
挾持一個人質(zhì)似乎是一個好方法,而這理想中人,無疑是上官無雙,因不用明說,任何人只要看到陸逸凌看她的眼神,就會清楚的明白她是陸逸凌所喜愛的女人。
他相信只要上官無雙在他手中,他就等于握了一張全勝王牌,那時就算陸逸凌等人再如何厲害,也會因此而不敢輕舉妄動。
打定好主意后,忠叔打開房門,快步轉向梅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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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莊主,他來了。」奉命守在梅苑門外的侍衛(wèi),眼尖的注意到來至梅苑的人后,立即飛奔向房內(nèi)的陸逸風說道。
「好,大家準備好照計畫行事!
陸逸風一聲令下,原本擁擠的房里,立即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床榻上背對房門口的人形。
當忠叔躡手躡腳進入房內(nèi)時,眼見四下無人,他不禁開始幻想自己手握上官無雙這張王牌,對陸逸凌等人予取予求的風光情形。
想至此,他不禁喜形于色,樂得眉開眼笑。
突地,床榻上傳來異動的聲響,打破了他的幻想,提醒他目前自身的處境。
「真是糟糕,差點因為太過于欣悅而忘了正事!怪沂遢p拍自己的腦袋,喃喃低語著,「要是不快點的話,只怕待會就來不及了。」
而他的話才甫落,一個熟悉的聲音便接在他話后響起--
「你說得是沒錯,不過只怕就算你再快,也只是徒勞無功而已。」原奉臥躺在床榻上的陸逸風,突然翻身坐起,一雙原有的溫柔俊目,此時正筆直凌厲的注視著他。
「你……」乍見他的出現(xiàn),忠叔不由得心一慌,「二莊主,你怎會在這?!」
「我不該在這?那么我應該在哪呢?我倒想請教忠叔你……不,或者我該改口稱呼你為唐全?」陸逸風微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為當我們知道有人想要殺害無雙之后,我們還會放心的任由她一人待在梅苑而沒有加派任何守衛(wèi)嗎?如果你到梅苑是為了要尋找一張護身符,那么很抱歉,你的希望現(xiàn)在正在松苑里,被卓凡安全的看護著!
他本性是屬溫和、無爭的,但是一旦有人企圖要傷害他所愛的人,那么為了保護他所愛的人,他會放任自己,讓冷酷、凌厲的另一面完全顯露出來。
「你……」唐全是真的訝異了,「你怎會知道我的真正身分?我自信我一向隱藏得很好,很小心的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你的確隱藏得很好,但是你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這一點在你看來也許是微不足道的,但你一定沒想到這卻是讓你暴露真正身分的最主要的原因!狗块T口,一個冷冽的男聲,代替陸逸風回答了他的問題。
唐全驚栗的往聲音來源看去,卻看到橫阻在房門口的竟是去而復返的陸逸凌及陸逸顥等人。
「大哥,三弟!龟懸蒿L向兩人點頭致意。
「你們……」唐全顫抖著聲道。
陸逸顥哼聲道:「很訝異我們返回的速度吧?告訴你,李家那對父女已經(jīng)自相殘殺而雙雙喪生火窟,我想你一定感到很痛心吧!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竟已喪生火窟,畢竟這是你和李成安約定好事成的條件!
橫視唐全一眼,陸逸顥冷笑的再道:「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們?yōu)槭裁磿l(fā)現(xiàn)你的破綻吧?」不待唐全開口,他逕自接下道:「那是因為在我小時候,忠叔為了解救在樹上的我,一不小心失足滑落到地上,從此在他的手臂上就留著在當時被尖銳樹枝刮傷所留下的疤痕,而你雖把忠叔假扮得唯妙唯肖,但卻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在無雙來到『祁嵐山莊』不久之后,你被丫鬟淋濕了衣裳,而在你甩袖的同時,我卻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你手上應該有卻沒有的疤痕,我雖不動聲色,但在那時,我已把我的懷疑告訴了大哥和二哥!
「其實就算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破綻,我們遲早也會查到你的真實身分,況且無雙也發(fā)現(xiàn)到被你們殺害的忠叔的尸體!龟懸蒿L道。
「而你們就故意布下陷阱,等待我自投羅網(wǎng)?」唐全恢復冷靜,眼睛不露聲色的環(huán)視四周,腦中思索著該如何從這包圍中逃出。
「沒錯,既然事已至此,你何不撕下臉上這張令人作嘔的人皮面具,讓我們瞧一瞧你的廬山真面目?」陸逸凌冷冷的看著他道。
唐全舉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平凡而略微黝黑的臉。
「你們既然知道了我是誰,想必應該知道我的專長不止是易容術而已!顾幾H的笑著環(huán)視房內(nèi)眾人,右手不住的往懷中探去。
經(jīng)他一提醒,房內(nèi)眾人不由得面色開始凝重了起來,他們顯然都忘記他還是個使毒高手。
唐全見機不可失,連忙甩出白色煙霧,趁著眾人尚無法反應之際,朝著屋頂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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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全離開「祁嵐山莊」準備往南逃逸時,一道綠色的身影突然阻擋了他的去路。
「你是誰?為什么阻擋我的去路?」唐全停下腳步,注視眼前陌生女子。
「我叫唐沂!固埔世渎暤。
「唐沂?上官無雙的毒是你解的?」
「沒錯,就是我!
「唐毅是你的什么人?」唐全戒備的看著她,上官無雙身上所中的毒是他的精心杰作,普天之下除了他能解外,就只有唐門掌門人唐毅了。
「唐毅是我父親。」
就在唐全仍想說什么時,陸逸凌等人已因他這一耽擱,而追了上來。
「唐姑娘是你?!多謝你替我們攔住了他,不讓他逃逸!龟懸萘璺Q謝道。
「唐沂不要陸莊主的謝意,只想請求你將此人交給我。」
陸逸凌聞言后微愣,隨即和顏悅色詢問:「唐姑娘和此人有何恩怨?」
「不瞞各位,此人原是唐門中人,后來因為利欲薰心,盜走了唐門的『毒門心經(jīng)』,甚至還殺害了看守心經(jīng)的人。我此次踏入江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此名叛徒,并且尋回心經(jīng)。」
「既然如此,那此人就由唐姑娘你處置!龟懸萘璧。
「多謝!
眼見情勢對自己不利的唐全,開始梭巡退路。細狹的雙眼,眼觀四方的一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腳下步伐緩緩的往后退去,而他的手也不露痕跡的伸入懷中。
就在眾人忽視了他舉止的瞬間,他探往懷中的右手已輕輕揚起……
突然間,一條紅色的物影,穿梭過在場眾人,筆直的往唐全已經(jīng)揚起的右手飛去,而在同時,唐全凄厲的哀嚎聲貫遍了原野。
紅色的物影完成使命后,再次穿越眾人,飛向它的主人。
「小彤做得好,待會我會好好獎賞你!固埔士滟澋妮p撫自己腕臂上的紅色物影。
這時眾人才看清,方才朝唐全飛去的紅色物影是唐沂所飼養(yǎng)的赤煉蛇,而它正環(huán)卷在唐沂的腕臂上,緩緩的吐著舌信。
「唐姑娘又救了我們一命了!龟懸萘璧馈
「小事一件,何足掛齒!
「我們是沒事,不過我想他可慘了!龟懸蓊椕榱搜墼胗枚練⒑λ麄兊珔s反而身受其害的唐全,他身上已有些部分開始浮現(xiàn)潰爛了。陸逸顥不禁暗自搖頭感嘆唐門毒藥的厲害,無怪乎江湖傳言,千萬勿與唐門人扯上糾紛,畢竟武功再怎么厲害的人,也禁不起這么厲害的毒物纏身。
「你一定有解藥,快給我解藥!固迫拿婵滓蛲纯喽で,他身上的解藥在方才被唐沂的赤煉蛇一攪和,已經(jīng)流散了。
「我是有解藥,但是我為何要給你?」唐沂反問,冷眼的看著他因痛苦而扭曲及逐漸潰爛的身形。
「你不是想知道心經(jīng)的下落嗎?你把解藥給我,我就把心經(jīng)的下落告訴你!
「心經(jīng)是嗎?」
唐全迫切的點頭,「對,心經(jīng)已經(jīng)被我藏起來了,現(xiàn)在心經(jīng)在哪只有我知道。你把解藥給我,我就把心經(jīng)的下落告訴你。」
「很抱歉,我拒絕。」
「你……你難道不想知道心經(jīng)的下落?不想找回心經(jīng)?」唐全驚異的問。
「我想找回心經(jīng),但我不想向你探詢心經(jīng)的下落,因為心經(jī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手上!固埔嗜〕鰬阎行慕(jīng),清楚的向他展示。
「你……」唐全震驚得瞪大眼,她怎會找到心經(jīng)的?!他明明把它藏在他枕下的機關夾內(nèi),為什么她……不甘心,他不甘心!
看著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卻仍不甘心睜大眼的唐全,陸逸風問道:「唐全的尸體該怎么處理?」
「唐姑娘?」陸逸凌詢問著。
「他身上的毒太過劇烈,只能放火燒了他的尸體,免得有人不小心碰觸了他而反遭毒害。」
陸逸凌明了的點頭,點頭示意要人放火。
熊烈竄起的火舌,仿彿正象征著危險、苦難的日子,已將成為生命中一部分微小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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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無垠的黑暗,當上官無雙再一次從昏迷中睜開眼時,入目所及的是趴臥在床榻邊的陸逸凌。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取過床榻旁的大衣,輕輕的披覆在他身上,然饒是她的動作再怎么輕巧,卻還是驚醒了他。
「抱歉,吵醒你了!顾p柔的歉意微笑。
「你……」陸逸凌忍不住情緒激動的將她緊摟在懷,「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好擔心?」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骨墒州p輕撫上他削瘦的臉頰,上官無雙歉然的道。
「不要緊,只要你醒過來,什么都不要緊!顾麚u搖頭,將她的手輕握在掌中。
「是誰救了我?」
「是唐沂姑娘,她適逢來此,救了你一命。」
「沂兒?!她怎來了?」上官無雙訝異的微揚聲。
「嗯,這次幸好有她解救,否則我們真是束手無策了!顾恼Z中帶著對唐沂衷心的謝意,「對了,你和唐沂是怎么認識的?」
「我認識她是在兩年前,那時我正在唐門鄰近的一個小鎮(zhèn)上義診,有一天有個惡少帶人來攤上找碴,是沂兒為我解圍。自那日起,我們就成了朋友。」上官無雙簡單敘述。
「原來如此!
「事情解決了?」
「嗯!龟懸萘栝_始回憶,娓娓的告訴她事情的始末,「我父親、李成安還有雙親早逝而寄居我家的婉容姑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在漸漸長大之后,我父親雖對婉容姑姑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并無任何非分之想,但他卻敏感的察覺婉容姑姑對他的傾心及李成安鐘情于婉容姑姑的事情。
「而父親為了不想讓婉容姑姑繼續(xù)將感情投擲在他身上,所以他要求我的祖父將婉容姑姑收為義女,成為我父親的義妹,然后又在一個月內(nèi)娶了我的母親,主要目的是想維持三人的感情。父親的作法終于逼迫婉容姑姑下嫁于傾心她已久的李成安。
「原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哪知就此引動了李成安的殺機,爾后李成安遇識了唐門叛徒唐全,也就是假冒的忠叔,為了達到復仇目的,李成安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李菁菁為唐全事成之后的報酬,引誘唐全為他做事。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就是如此!
「你怎會知道得這么詳細?」上官無雙問。
「是我母親告訴我的,我父親從不隱瞞她任何事情,包括他們?nèi)酥g的紊亂糾葛。你身上的毒傷才剛痊愈,體力大失,身子必定還很虛弱,你先休息一會,我先去處理些事情。」
「逸凌,替我謝謝沂兒!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要想的好好歇息,我待會再來看你。」他輕輕的在她額上印上關愛的一吻。
她柔順的點頭,目送他的離去。
直到他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緊閉的門扉后,上官無雙闔上的眼,才緩緩的流下晶瑩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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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陸逸凌隨時都有追上來的可能,上官無雙絲毫不敢稍慢腳下的急急步伐,盡管她渾身已經(jīng)被雨淋得又冷又累,但她還是不敢停下休息,只因為她知道,只要地一停下來,他很快的便會追上她。
而現(xiàn)在,她只想離他愈遠愈好,讓他再也找不著她。
在這下著傾盆大雨又刮著冷風的惡劣夜里,她只能慶幸雨水沖刷掉她的足跡,讓他無法順利辨識她離去的方向。
突地,身后傳來陣陣有力的馬蹄聲,讓她警覺的連忙將身子掩藏在路旁約有半個人高的草叢中。
隨著馬蹄聲的逐漸接近,上官無雙屏住氣息的不敢稍有動靜。
當他的愛駒雷神從她面前奔馳而過時,上官無雙的眼悄悄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傾聽馬蹄聲遠離后,上官無雙才緩緩的自草叢中站起身,轉身準備往另一方向行去時,一副熟悉的胸膛赫然乍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你……」上官無雙驚愕的看著陸逸凌鐵青嚴厲的面孔,此時的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水痕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面孔鐵青的陸逸凌,不發(fā)一語的將她強摟上馬背,用披風緊緊的包住她,策馬奔回「祁嵐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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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綠兒服侍小姐到松苑更衣;逸屏,到廚房煮些姜茶;逸風,通知他們?nèi)炕貋,不用再找了!龟懸萘鑼阎袧裢傅纳瞎贌o雙放下,冷聲吩咐完后,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舉步離去。
上官無雙的美目盈滿淚水,注視他離去的強硬背影,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已經(jīng)深深的傷害到他了,如果她能有別的選擇,她何嘗又愿意這么做?
「小姐,先讓我們服侍你換下身上這襲濕衣裳吧,免得染到風寒了!勾鋬簞竦。
上官無雙點點頭,強忍下心中的悲苦,尾隨地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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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完浴,在服侍她更衣時,翠兒忍不住好奇的問:「小姐為什么要不告而別的離開『祁嵐山莊』?你難道不知道大莊主他有多愛你嗎?」
「我……」面對翠兒的疑問,上官無雙無語回答,只能困難的說:「我有我的苦衷!
就在翠兒正想繼續(xù)往下問時,房門「砰」的一聲猛然被撞開。
突然的聲響,引起房內(nèi)人的注意。
「大莊主!拐躺瞎贌o雙更衣的丫鬟們怯怯的道。陸逸凌臉上極為難看的鐵青神色,是她們在「祁嵐山莊」服侍多年來所從未見過的。
「全部下去!顾渎暤拿。
丫鬟們?nèi)绶钍ブI的匆匆行禮離去,在經(jīng)過他的身邊時,更是不敢稍慢的加快步伐。
待丫鬟們?nèi)侩x去后,陸逸凌將門緊關上。
上官無雙連忙將來不及穿上的衣裳緊捉在胸前,企圖遮去更多暴露在外的肌膚。
隨著他的逐漸逼近,她不住的往后退去,直到她的身后抵住床柱,無法再向后退卻為止。
「你想做什么?」上官無雙美目盛憂的緊盯著離她不到一尺,渾身散發(fā)駭人寒意的陸逸凌。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陸逸凌冷笑間,已將她牢牢的困在自己與床柱之中。
「你先……」她的話未落,她的唇已經(jīng)被他狠狠的吻上了。
他的吻熱烈而飽含無限怒意。
「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要不告而別?我究竟做錯了什么,要讓你這么殘忍的對我?」陸逸凌抵著她的唇,怒不可遏的低吼。
「不,你沒錯,錯的人是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錯在我不該和你相識,錯在我不該對你放下真心,錯在我當時為何不及時離開你!」上官無雙眼淚盈眶,悲凄說道。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們明明兩情相悅,為什么你還要離開我?這么殘忍的對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有我的苦衷。讓我走吧,這樣對你我都好。」她的柔荑輕撫上他的臉頰,微微哽咽的說。
「你有什么苦衷,強烈到必須離開我?為什么不愿同我說明?難道這些日子的同甘共苦,還不能讓你徹底的對我敞開心扉?還不能讓我為你分擔你的喜憂嗎?」注視她淚水盈眶的美眸,陸逸凌低切的吼道。
上官無雙溫婉的搖頭,「你要操煩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我不想再多添你的煩惱,讓我走吧,這對你我都好!顾俅伪砻髯约旱娜ヒ。
「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假如你不愿說出你為何要離開我的原因,如果占有你是惟一留下你的方法,那么就算事后會被你所恥罵,我也要強行留下你的人!顾脑捀β,立即抱她到寬敞的大床上,趁著她尚仍反應不及之際,把她壓在他的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你……」她的唇才剛開啟,隨即再一次被他的唇霸占。
「說不說?」陸逸凌板著一張嚴厲的俊臉。
「你這么做又有何用呢?畢竟我還是要離開這的!股瞎贌o雙眼眶含淚的道。
「你……好,你既然不愿對我坦誠,那么就別怪我不顧你意愿的強留下你的人。」話落,他的大手探向她的胸襟,用力一撕,霎時她身上的衣裳被他撕裂,露出了整片雪白、姣好的胸晡。
不讓她有掙扎抗拒的時間,他的唇往下滑落,隨著他厚實大手,霸道密實的吻住她從未讓人撫觸過的蓓蕾。
而在他霸道帶著濃厚情欲的吻中,上官無雙感受到的是他比以往更熾熱,讓人無法喘息的熱情。
「逸凌,你不要這樣子,我求你快放開我!股瞎贌o雙努力掙扎著不讓自己陷入他所編織的欲海中,然而她的奮力掙扎卻仍掙脫不過他強而有力的鉗制。
此時的他已不再是往常那個即使想與她纏綿卻仍強力自制的陸逸凌,現(xiàn)在的他已是一個完全被情欲所掌控的男人。
她的掙扎抗拒加速了他情欲的催化,只見他眼中的情欲更盛、更濃烈了。
「逸凌,我求你別這樣對我!放開我,放開我……」上官無雙哭喊的道,他眼中的那抹濃烈情欲加深了她的恐懼和不安。
她的哭聲暫時將他高漲的情欲狠狠的澆熄了下來。
「說不說?你再不說的話,就別怪我強行占有你!龟懸萘柰{道,故意無視她淚痕斑斑。
然而上官無雙只是不語的垂著眼淚。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映入陸逸凌的眼中,使他不由得在心中輕嘆口氣,重新拾起刻意隱藏的溫柔。
陸逸凌伸手輕拭去她眼角的晶瑩淚珠,語氣輕柔、憐惜的道:「你還記得我曾在湖邊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說過我不在乎你是個孤兒,我不在乎我們之間在別人眼中可笑的匹配身分,我愛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出生。『祁嵐山莊』的大莊主又怎樣?名為孤兒實為私生女那又怎樣?我只知道我要你成為我的妻!
聞言,上官無雙驚愕道:「你知道了?!」
「只要有線索,哪怕是年代久遠,『祁嵐山莊』的探子都可以查得一清二楚。我原先的用意是想找出遺棄你的雙親,問清他們?yōu)楹我獟佅履愕脑,甚至讓你見見他們,因為我不想讓你的生命中有著一絲一毫的遺憾缺失,但沒想到卻意外的得知了你刻意隱瞞的秘密。我只要一想到你是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要離開我,我就忍不住滿心的懊惱、氣憤!顾麣鈵赖牡馈
望向她的眼神復歸溫柔,他深情憐惜的注視滿臉淚痕的她,「有這樣的身世并不是你的錯,每一個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身世,所以不要讓這個可笑的理由橫阻在我們之間。怎么樣?愿意成為我陸逸凌的妻子、『祁嵐山莊』的大莊主夫人嗎?」
「你……」上官無雙感動的看著他,他在知道了她極力隱藏的秘密后,居然還愿意要她,「我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給我的深情愛意!顾煅实恼f出自己的要求。
聽及她脫口而出的要求,陸逸凌不禁笑開了臉,她的要求表示了她和他一樣重視著彼此。
他既憐惜又無奈的低頭吻去她溢出的淚珠,「我不愛三妻四妾,我只要惟一的一個女人,一個能和我交心的女人,一個我所愛的女人,一個我認為最好的女人。怎么樣?你的回答呢?」
即使淚眼蒙眬、視線模糊,但上官無雙仍可看出他眼中的深邃。
「如果你不否決我的出生,如果你真的可以拋下世俗眼光,忍受別人背后的流言恥笑,那么我愿意成為你口中的惟一!
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唇,他會告訴她,沒有人會在乎她的出生,他們在乎的是她的本質(zhì)、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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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前往松苑察看情勢的陸逸屏,前沖的身子被三個迎面而來的男人給攔住。
「小哥,你攔著我做什么?我要去看著無雙,省得她又不告而別!顾奔钡牡馈
「甭去了,有大哥在,你還怕你的無雙嫂子會飛掉不成?」陸逸顥促狹笑道。
「你是說,我們家就快辦喜事了?!」聽懂他的暗示,陸逸屏眼睛禁不住一亮。
「你不是常自謝你很聰明,是個絕頂才女嗎?」陸逸顥大笑的拋下這句話,和另兩個臉上布滿笑意的男人相偕離去。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陸逸屏,再次急急飛奔而去,然這一次不再是奔向松苑,而是奔向離去的三個男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