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陰天……」趴在窗口,看著窗外陰郁的天氣,白宸珺喃喃自言自語,「能不能出點太陽?」
到底赤壁之戰(zhàn)開打了沒有?沒有日歷、手表,對於時間就很難有具體的概念,她只知道日升日落,過了一天又一天,但是眾人凱旋之日卻遙遙無期,瞧,偌大的驛館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幾個人,實在是無聊得緊。
偏偏現(xiàn)在每天都是陰天,讓人心情也跟著陰郁起來,難怪身在「霧都」倫敦的人看起來都有點憂郁,她現(xiàn)在可完全能夠體會了。
「又在哀聲嘆氣了?」
從白宸珺身後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她回頭一看,一位黃發(fā)、黃臉但五宮細膩的女子,正微笑的看著她。
這名女子便是諸葛亮的妻子黃月英。
以前只聽說過孔明的妻子貌似無鹽,不過真的面對時,才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古人沒見過膚色奇異的人而產(chǎn)生的美丑觀念。至少從現(xiàn)代的眼光看來,黃月英不過是有健康小麥膚色且發(fā)色較黃的女子罷了,要是這樣算是丑的話,那么二十一世紀(jì)滿街染過發(fā)的女孩都是丑女了。
「因為無聊啊。」白宸珺離開窗口,看著黃月英,她發(fā)現(xiàn)黃月英雙手拿著一盆水,好奇的問道:「為什么你要捧一盆水呢?」
「甘夫人的身子益發(fā)不好了!裹S月英有點哀傷的說:「看情況或許熬不過今年的冬天。」
甘夫人是劉備的大夫人,也是劉禪的生母。
聽到這句話,白宸珺有些惘然然,若她沒記錯,那么甘夫人應(yīng)該活下久了,日後東吳會藉口劉備喪偶,將孫權(quán)的妹妹嫁予劉備,共結(jié)秦晉之好。
側(cè)隱之心,人皆有之,知道甘夫人死期不遠,白宸珺憐憫之心大起,因為甘夫人一向待人不錯。
「需要幫忙嗎?」白宸珺問道:「我可以在旁邊說笑話解悶,夫人的病也許會有所起色!
「也好!裹S月英點點頭,「整個房子空蕩蕩,夫人看了也覺得寂寥,多點人聲或許夫人心情會好些。」
說著,兩人便一同前往甘夫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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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爾傳來陣陣的水聲,今夜安靜得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之感,襄陽城和江夏城隔著漢江遙遙相對,與隔著長江的柴桑成為三角之勢。只見三地金戈鐵馬,旌旗蔽日,鐵騎成群、玉軸相接,眾將士眼中所散發(fā)出的殺氣,將寧靜的秋夜渲染得詭譎而令人不寒而栗。
只見東風(fēng)大作,波濤洶涌,大有野火燎原之勢。三岸皆已燈火點點,曹營方面各船只之間用鐵索相結(jié),將整個江面擠得水泄不通。
在一片黑暗之中,突見曹營方向煙火沖天,各船之間著了火,火趁風(fēng)烕,風(fēng)助火勢,曹營中的船一時之間全部著火,又因船皆被鐵環(huán)鎖住,無處逃避。隔江的柴桑炮聲隆隆,四下火船齊到,但見三江面上,火逐風(fēng)飛,一派通紅,漫天徹地,眾聲喧嘩,劃破寧靜的夜。
赤壁之戰(zhàn),曹操大敗,好不容易逃離東吳眾將的追殺,來到彝陵,正要休息之際,突然兩邊鼓聲震響,殺出一路人馬,為首的正是趙云和秋月。曹軍連忙留下徐晃、張鄰來戰(zhàn)趙云,趕緊逃跑。
只見趙云和徐晃對陣,張鄰則砍向秋月。為使曹操有時問脫逃,徐晃、張鄰盡力拖住趙云、秋月,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十分激烈。
張鄰本是袁紹手下一員猛將,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豈是小姑娘秋月所能匹敵。只見秋月一個不小心,胯下鞍馬被張合一槍刺中,頓時失去平衡,連人帶馬往地上倒去,張鄰一見機下可失,對準(zhǔn)秋月身軀便是一槍。
突然,張鄰全身顫抖了一下,停下了動作,發(fā)出慘叫。
被壓在馬下的秋月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張背後的白宸珺,手上拿著奇怪的棍棒抵住他。
此時,白宸珺又拿出一個東西,朝著轉(zhuǎn)過臉來的張噴出了一下,張鄰立即淚如泉涌,雙目痛得睜不開,又發(fā)出一陣慘叫,只能不斷倒退馬步,手中長槍不斷向四周揮舞防御。
旁邊的劉軍小兵乘機一擁而上,徐晃連忙擺脫趙云欲救張鄰,卻被趙云一槍攔下,只能眼睜睜看著張鄰被劉軍小兵們圍攻。
白宸珺想要扶起秋月,卻發(fā)現(xiàn)秋月的腳被馬腹壓住,怎么拖也拖不出來。
張鄰也不是省油的燈,下一會兒便脫離小兵的糾纏,徐晃看到張鄰逃跑,不敢戀戰(zhàn),也邊戰(zhàn)邊逃。
趙云一方面擔(dān)心秋月的傷勢,另一方面也因諸葛亮的命令,遂不怎么努力攔住徐晃,下一會兒,徐晃和張鄰率領(lǐng)殘余的曹軍溜得一乾二凈。
「趙將軍,你趕快來幫幫忙!」白宸珺看著騎馬走來的趙云,急忙說道:「秋月姑娘被壓在下面動彈不得。」
話一出口,白宸珺發(fā)現(xiàn)趙云的臉色相當(dāng)難看。
「怎么了?」她從沒看過趙云出現(xiàn)這么難看的臉色,似乎心情不好到想殺人,「如果你心情下好,可以趕過去殺幾個人,或許這樣心情會比較好些!
她很好心的指著曹軍逃走的方向。
「你這女人的腦袋有毛病嗎?」趙云還沒下馬,便對白宸珺大吼。
白宸珺當(dāng)場呆了。
干……嘛那么兇?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趙云跳下馬,罵道:「你怎么又上戰(zhàn)場?嫌命不夠長嗎?」
「我?」沒料到會遇上獅子吼,白宸珺不知道該有什么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看著趙云下馬,殺氣騰騰的走向自己。
「那個……請問先生的脾氣是針對我嗎?」面對氣頭上的五虎將之一,雖然被罵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卑微一點,免得更觸怒虎威。
「我問你,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趙云直接抓住她兩手的手腕,怒道:「誰準(zhǔn)你到這里來的? 」
現(xiàn)在的白宸珺很認(rèn)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撐一把雨傘,以免被古人的口水淹死。
「怎么不回答我的話?」看她一句話都不說,趙云怒氣更盛。
「因為很痛!拱族番B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很鎮(zhèn)定的道:「再用力一點,我的手腕就會斷成兩截,雖然我沒有骨折的經(jīng)驗,不過也不想有這樣的經(jīng)歷。將軍不需要花費無謂的力氣在我這名微不足道的小姑娘身上!
「我……」趙云瞇著眼睛,湊進白宸珺的臉,威脅的道:「我不想聽你說一大堆不懂的話,只要你告訴我為什么來到這里!」
「放手!顾(zhèn)定的看著他。
「先說!」他怒道。
「放手。」她還是一句老話。
「不放!」他揚高語調(diào)。
「真的不放?」白宸珺瞇著眼說。
「等你說了,我才放!」趙云斬釘截鐵的說。
「好吧!顾荒樣圃盏恼f:「看是我的手先被扭斷,還是你先氣到心臟病發(fā)!
「什么?」趙云快氣炸了。
「好啦!」看到趙云又氣又怒,似乎又聽不懂自己的話,白宸珺嘆了一口氣,「你先幫忙把秋月姑娘拉出來吧,否則她會先痛死!
說完,她朝仍被壓在馬腹下,一臉無辜的秋月努了努嘴。
趙云氣到手臂上的肌肉都繃緊了,聽到白宸珺這么一說,看了秋月一眼,又瞪了白宸珺一眼,最後只能妥協(xié),不情愿的大罵,「該死!」
他用力的放開白宸珺的手臂,然後走到秋月面前,兩手一用力,便將那匹死馬提起,拋到了一旁。
即使手痛得要命,白宸珺還是直盯著趙云雙臂的糾結(jié)肌肉。沒辦法,以前她身邊的男生都是弱雞一族,實在很難看到練得這么結(jié)實的男人。
見趙云又惡狠狠的瞪向自己,白宸珺連忙趨向前蹲在秋月身旁,只見秋月微蹙著眉,正摸著自己的腳踝。
「秋月姑娘,你受傷了!」白宸珺驚道,看到秋月的腳踝已經(jīng)腫大變形。
「帶秋月回去!冠w云沉聲對一旁的小兵下令,小兵們一看到喜怒不形於色的趙將軍今天這么反常,連聲應(yīng)諾,扶起秋月。
「那我功成身退羅!
白宸珺連忙想跟著秋月腳底抹油的離開,卻被趙云如拎小雞一把拎住衣領(lǐng)提了起來,還沒開始掙扎,便聽到趙云在背後陰森森的開了口。
「等一下!
她只能在心里連連叫苦,討好的轉(zhuǎn)過頭,對趙云傻笑了幾聲。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他瞪著她的眼睛,一字字加重了語氣的說道。
「要解釋什么?」真番耶!怎么這時代無論男女,都這么煩。
「誰準(zhǔn)你到這里來的?」他怒問。
「先放手啦!」白宸珺連忙拍掉她的手,邊整理衣服邊說:「拉拉扯扯的成什么體統(tǒng)?」再拉,衣服都被拉松了!
「姑娘!」趙云咬牙切齒,怒到最高點。
說就說嘛,又不是什么秘密。
「因為甘夫人病危。甘夫人快死了,想見劉大人最後一面!惯@樣有充分的理由了吧!
真是倒楣!拚死拚活來到戰(zhàn)場又不是她想要的,要不是得來送信息,她才懶得來這種血腥的地方。
「所以你跑來?」他簡直不敢相信。
「是啊!顾c點頭。
「你自己跑來?」他加重語氣再問一遍。
「要不然呢?」她白了他一眼,快要發(fā)火了。
「為什么不托別人?傳訊兵呢?」他突然又用力抓住白宸珺的手腕,暴怒極了。
「都被你們帶走啦!」誰教劉備軍人這么少,連留守的士兵也不夠。「你應(yīng)該知道的!」
白宸珺抽回自己的手,不滿的看著紅腫的手腕,哀叫道:「痛死了!你干嘛這么用力?」
該死的野蠻人!她在心里暗罵,無限委屈的搓著發(fā)紅的部位。
「我當(dāng)然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趙云喃喃的念著,突然用力抓住白宸珺的肩膀,咆哮道:「就算我知道又怎樣?你也不能就這么跑出來!你知道戰(zhàn)場上多么危險嗎?你知道曹軍隨便一刀便會要了你的小命嗎?」
奇怪!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趙云氣憤的舉動,白宸珺被搞胡涂了。
就算她的「義舉」沒有受到稱贊,也不應(yīng)該得到這種狂怒的報酬吧?干嘛朝著她破口大罵?
「萬一遇上曹軍怎么辦?萬一身陷險境怎么辦?」不管白宸珺聽不聽得懂,他激動的說:「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抵擋曹軍的襲擊?如何安全脫離戰(zhàn)場?姑娘在茫茫人海中,又怎能找到主公?」
趙云越說越氣憤,手指隨著語調(diào)的急迫越加用力,完全不理會白宸珺越來越緊皺的眉頭。
「難道出江夏城前,姑娘沒有細細思量可能遭遇到的種種危難嗎?」
「該死的!」只見白宸珺低著頭,蘊含怒氣的道:「你是說夠了沒有?」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老虎不發(fā)威,被當(dāng)病貓是嗎?
氣頭上的趙云根本沒有注意到白宸珺發(fā)抖的身子,他早憤怒到無法察覺四周的變化,只是用力掐緊她的肩膀。
「我問你是說夠了沒有?」白宸珺抬起頭來,直視趙云,眼中有著和他一樣憤怒的火花。
這時趙云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太對勁。
「那你是要我怎樣?」白宸珺不理會他驚訝的神情,噼哩咱啦開始反擊,「誰知道你們今天剛好開打?誰知道我會剛好碰上這場戰(zhàn)爭?你以為我想啊?我要啊?」
「姑娘!」趙云沉聲說道:「這種事無所謂『誰知道』!」
「那你是要怎樣?」白宸珺死瞪著他,「一個快死的女人一直哭著要找老公,你是要我怎樣?丟著讓她死嗎?還是讓她死前見她丈夫最後一面?沒有傳訊兵、沒有手機、沒有電報,拜托!你告訴我要怎么聯(lián)絡(luò)到你們?有種,你就給我生出手機,架個基地臺來,要不然就不要在那里鬼吼鬼叫!」
邊說,白宸珺邊用力甩開趙云的箝制,走到旁邊曹軍的尸體,指著尸體說:一你以為我喜歡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你以為我高興看到一堆刀子飛來飛去?你以為我想看到有人拿著刀子抵住我的脖子說『嘿!小妞,你怎么一個人來到這個鬼地方?」說著,她又走到趙云面前,「告訴你,本姑娘不屑、不愿、不想,可是我是身不由己!誰教你們科技那么不發(fā)達,書本小姐得親自涉險來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這一切你到底懂不懂?」
說著,她用手捶了趙云胸膛一拳,繼續(xù)大聲叫道:「我看你是不懂啦!死野蠻人、混蛋原始人!」
白宸珺伸出雙手,指著手腕上紅腫的痕跡對著他大聲暍道:「你看到這該死的痕跡沒有?自小到大,從沒人打過我,我爸媽沒有,學(xué)校老師更沒有!就只有你這個遠古時代的野蠻人,竟然這么大力,痛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可惡啊!要回到過去為什么不到比較文明一點的地方!像她這種金枝玉葉、柔弱纖細的可憐小女子不適合來到這種野蠻原始的地方!
白宸珺還想大發(fā)議論之際,趙云突然一把用力抱住了她。
「你給我滾開!」
她用力想將他推個老遠,可力氣沒人家大,又被他拉了回來。
「你這個野蠻人!」白宸珺掙扎著,「這里沒王法了嗎?孟德斯鳩的天賦人權(quán),你有沒有聽過?放手啦!」
「抱歉。」完全聽不懂白宸珺講的話,又不敢再將她的嘴巴綁住,趙云只好吻住她的唇。
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一肚子想發(fā)泄的話,因為趙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又統(tǒng)統(tǒng)吞回白宸珺的肚子里,腦袋空白的她用呆呆傻傻的表情看著他。
等白宸珺不再掙扎,趙云才放開她的唇。
「請聽我說。」趙云將白宸珺緊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說:「當(dāng)我見到姑娘站在張雋義身旁,而張雋義的長槍離姑娘不到兩尺的距離時,差點瘋了。我擔(dān)心姑娘會身首異處、香消玉殞,若非礙於徐公明亦在場,我會立即縱馬,一槍殺了張雋義救姑娘!
誰是徐公明?誰又是張雋義?白宸珺腦袋嗡嗡作響,什么名字和人物事跡都連不起來。
「姑娘沒有武功,千萬不要再到戰(zhàn)場上來。」趙云幾乎是以懇求的語氣說話了。
「刀劍無情,即使我隨侍在側(cè),也不能完全保護姑娘!」
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白宸珺在趙云懷中,眼睛眨呀眨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姑娘?」
發(fā)現(xiàn)白宸珺一點動作都沒有,趙云連忙拉開她,卻發(fā)現(xiàn)她傻了眼,正楞楞的看著他。
「姑娘?」趙云又問了一聲,見白宸珺沒什么反應(yīng),便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怎么了?」
漸漸的,白宸珺有了動作,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趙云,突然像見到鬼整個人往後退了一大步。
剛剛那是什么鬼?
她的初吻耶!
「你、你、你……」白宸珺雙手顫抖的指著趙云。
「我?」趙云不解的看著她。
「你、你、你……」白宸珺舌頭打結(jié)了。
「你怎么了?」趙云走向前,想握住她的手,卻見她退得更遠。
她尖叫道:「你這卑鄙、無恥、下流的東西!」
趙云一楞,隨即意會到白宸珺失常的原因,只是微笑。
「離我遠一點!」白宸珺捂著自己的唇,瞪著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守了二十年的初吻,竟然被一個千年前的古人奪走了。
初吻耶!一個女人最寶貴、最珍貴、最具有回憶價值的初吻,竟然就在這種腥風(fēng)血雨,完全沒有任何羅曼蒂克氣氛的地方,被「奪」走了!
看著白宸珺哭喪著臉,趙云覺得好笑,他走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卻被她躲了過去。他乾脆一個箭步?jīng)_上前,趁她來不及反應(yīng)之際,將她又摟到懷中。
一接觸到他的胸膛,又想到方才那一幕,白宸珺的瞼一下子變紅了。
看到這一幕,他了然的露出微笑,好整以暇的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而白宸珺正不知該將視線往何處擺。
「我……」看到趙云促狹的神情,尷尬的白宸珺只能跺跺腳,叫道:「我要去找劉大人啦!」
「趙某也正要去!顾崧晫λf:「一起走吧!
「一起走?」她睜大了雙眼,連忙說:「我……自己騎馬就可以了!
「姑娘會騎馬?」趙云問道。
「會!當(dāng)然會!」白宸珺連連點頭,「我不就自己騎馬過來的!」說著,她朝四周看看,不停的叨念著,「我的馬呢?跑去哪了?明明剛剛還在這里的……」
看到白宸珺慌張的樣子,趙云就覺得好笑,卻又不能真笑出來,只好板著臉問道:「會縱馬嗎?」
縱……縱馬?聽到這句話,白宸珺露出為難的神色。
她被馬騎還比較快。
「我們得趕緊去主公那里。」他勾著唇道::「這可不是慢慢騎馬就可以了。」
聞言,白宸珺快瘋了。
「我不要跟你一起啦!」她對著仍緊抱住自己的趙云叫道:「你這個登徒子、老色鬼!再跟你在一起,我會被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聽到這句話,趙云不禁一陣大笑。
實在太可愛了!他越來越喜歡看白宸珺變化多端的夸張神情。
「還笑?」她真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三國演義》中,被視為最完美武將類型的人!改阍傩Γ憔蜎]形象了!」
總有一天,她要把羅貫中從墳?zāi)估锿谄饋,問他誤導(dǎo)讀者之罪!
看著白宸珺氣鼓鼓的樣子,趙云又憐又愛的緊抱著她,「我是第一位一親芳澤的人嗎?」
「?」白宸珺楞住。
懷疑?她有種受侮辱的感覺。
看著白宸珺的表情,趙云了然笑道:「趙某冒犯,讓姑娘受驚,可我卻一點也不後侮!」說著,他深情看著她。
一接觸到趙云的眼神,白宸珺有點不知所措,眼角余光瞥到四周有許多小兵們正在一旁看熱鬧,連忙對趙云說:「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你不要瞼,我還要呢!」
趙云一楞,隨即會意,迅速看向四周的小兵,眾人一接觸趙云銳利的視線,連忙一哄而散。
怎么沒有人要英勇的站出來,解救她這個落入賊人之手的可憐女子?
「喂!喂!」聲聲呼喊喚不回逃命去也的士兵,白宸珺傻了眼的看著這一幕。
「閑雜人等都定了!冠w云柔聲說:「姑娘也不會丟人了!
鬼話!
瞪著趙云,白宸珺暗罵在心里。
竟然被一個三世紀(jì)的古人將了一軍,她真該回去痛哭一場!
依依不舍的放開白宸珺的身子,趙云走過去將她先前丟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交給她。
「這是什么東西?」
楞楞的接過東西,面對趙云她還有些無法釋懷,過了一會兒,她才介紹手里的物品。
「這是電擊棒,這是催淚瓦斯!
「什么東西?」從沒見過這兩種奇形怪狀的東西,趙云好奇的打量。
突然,白宸珺打開電擊棒的開關(guān),不懷好意的對趙云甜笑道:「你把手伸過來。」
她溫柔的語調(diào)讓趙云一楞,印象中,眼前這名女子可沒這么溫柔體貼過。
見他遲疑,白宸珺深怕他拒絕,連忙強拉住他的手,惡狠狠的道:「不是叫你伸過來嗎?」
見白宸珺又恢復(fù)兇惡的模樣,趙云才放下心,依言伸出手。
她笑彎了眼,將電擊棒頂端放在趙云的手腕上,然後快速放開自己原先握住他的手,趙云當(dāng)場被電得跳了起來。
「哇哈哈……」
看到他狼狽的樣子,白宸珺覺得方才一肚于氣就此煙消云散,掩不住得意,大笑出聲。
不過她沒能得意多久,被電到的趙云立刻反應(yīng)快速的抽出青缸劍,將電擊棒劈成兩半。
「哇!」看著被劈成兩半,正發(fā)出輕微電流的電擊棒,原本大笑的白宸瑁一楞,當(dāng)場傻住。
好半晌,樹林才傳來哀號聲。
「我的電擊棒啦!」
這時趙云將青缸劍放回劍鞘,擦了擦額頭的汗,得意的道:「幸虧我眼明手快!這是什么怪物?」
「我的電擊棒……」白宸珺快哭出來了,「哪有人這樣的?」
趙云仔細看著她手上握的半截電擊棒,確定不會再電人後,便將它從她手中抽了出來,丟到一旁,「還好!死掉了!」
「什么死掉了?」看著可憐的電擊棒棄尸荒野,白宸珺瘋狂的大叫,「野蠻人!誰準(zhǔn)你把我的電擊棒弄壞?誰又準(zhǔn)你把它丟掉?」她現(xiàn)在總算可以理解當(dāng)年羅馬人面對日耳曼蠻族的無奈,簡直就是不能溝通嘛!
此時,趙云拿起了催淚瓦斯罐,皺著眉頭說:「這大概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一見他的動作,白宸珺的眼珠子快凸出來了
「把催淚瓦斯還給我!」
她連忙伸手要拿回來,但她和趙云身高本來就有差距,何況他還故意將東西拿高以仔細端倪,她只能踮著腳尖卻構(gòu)不到。
白費力氣、功敗垂成就算了,更要命的是趙云一聽到白宸珺又說出奇怪的話,當(dāng)下不遲疑,將白宸珺推到一旁,然后將瓦斯罐往空中一拋。
「哇!」白宸珺尖叫。
一陣刀光劍影,瓦斯罐橫尸遍野。
咻……
今年的秋天,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