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本來打算一回到家,就要找安姬來問話的,可他喝得酩酊大醉,以致錯失了時機。
當他強忍著頭痛,神志終于回復清醒時,已是第二天了。
才剛睜開眼,卻詫異的發覺到有人竟躺在他身邊。
他倏地坐起身,被單順勢滑下,讓他光溜溜的身子感到有點微寒。
而這還不算什么,他以眼角余光瞄到躺在床上仍安睡的女子,身上也是剝得精光。
這讓他很不開心。
他雖沒打算要為任何人守身如玉,但在把整件事弄清楚前,他也沒打算跟任何女人上床。
不過,他百分之兩百確信,昨晚他該是沒性致的。
「起來!」他口氣不佳的低喝,將掉在地上的襯衫及西褲撿起來穿妥。
安姬原本就在裝睡,一聽到他低沉的怒吼聲,只能硬著頭皮張開眼,「Simon──」
他將被單丟向她,讓她能遮蔽光裸的身子。
「妳是怎么進來的?」他面色陰郁的問。
安姬卻顧左右而言他,「Simon,你來臺灣后一直冷落我……」
「我在美國時也沒對妳多熱絡吧?」他不給她面子的直言,還不停的追根究柢,「妳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安姬臉色難看的低語,「昨晚我一直守在門口等你,當你朋友送你回來時,我就順便……」
Simon立刻截斷她的話語,將手伸得長長的,「拿來!
「什么?」安姬想裝傻。
他直接起身走到床頭柜前,打開她的皮包。
「Simon──」她意欲阻止,卻沒膽直說。
雖說作了他七年的未婚妻,可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幾乎是零,她早就心知肚明。
他直接將自己家里的鑰匙從她包包里取出,「以后別再這么做,妳是知道我脾氣的!顾p聲警告。
可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卻激起了安姬心底的不滿,「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難道這些年來我做得還不夠嗎?」
「妳究竟做了什么,妳自己心里應該很明白,不用我多說吧?」他輕聲輕語的說,「快起來,我有話問妳!
可安姬卻不想再對他言聽計從,她繼續賴在床上,「我今天不想跟你說話!
因為,明天她的靠山就會趕到臺灣,雖然憑借靠山的力量不見得能逼迫他立刻娶她,但至少能讓她隨侍在側。
從Simon踏上臺灣的上地后,總是以工作忙為借口,讓她無法跟在他身旁,這在過去可是從未發生過──在美國時,至少她還能因她靠山的命令,成天守著他。
就只有在七年多前,他毅然決定離開的那段時日……
當然,意外也是那時發生的,所以她絕對不肯再重蹈覆轍。
「是嗎?」他倒也沒強求,「那妳就離開吧!」
對安姬,他一直都在容忍,都在替那個人背負這么一個沉重的承諾,但是,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能屈就的就只是讓安姬繼續留在他身旁,直到他名草有主為止。
之后她的去留,就不在他關心的范圍內了。
「Simon!」安姬沒想到他的態度竟是如此堅定,「為什么?為什么你每次一到臺灣人就變了?你難道不知道你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嗎?」
「我們來過臺灣嗎?」他抓到她的語病。
「……」安姬沒回答,低下頭不敢再與他的眼神交會。
「是七年多前嗎?」他再次追問。
她依舊默不作聲。
而她的沉默全被Simon視為默認,「我是逃家的吧?我那時是想逃開那個人的管束吧?」
不能承認!不能承認……安姬不停的告訴自己。
「Simon,你從來都沒離開過家,你跟你家人的關系好得很,你也從來沒來過臺灣!顾K于穩住情緒,鎮定的說著經過高人指點過的謊言。
「而我之前之所以會失言,」她沒忘記自己曾經凸槌過,「純粹只是我一時的口誤!姑總人都有說錯話的時候。
「是嗎?」他一臉的不相信。
「是真的!拱布蒯斀罔F的說,她又不是沒說過謊,當然知道在說謊話時,必須先說服自己才能騙過其它人。
「真的才怪!」Simon暗自在心底這么想,卻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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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有經驗,蘇紅硯雖然一大早起床后,很習慣的看到自己的雙眼是紅腫的,但她一點都不擔心,立刻為雙眼冰敷。
當她打理好儀容,立刻打電話給沈彥祖。
「喂,」她滿心期望的問:「彥祖,你今天有空嗎?」
沈彥祖原本是想晚點再約她,只因怕她又被工作纏身,「紅硯?我當然有空,我擔心的是妳沒空!
他對蘇紅硯的印象不差,想試著與她交往看看。
「我這兩天都有空!固K紅硯害怕自己會被過去的感情所困,干脆讓自己完全沒有后悔的機會。
「那好,我現在就過去接妳,我們到郊外走走。」沈彥祖當然不放棄追求佳人的大好機會。
「嗯~~」她也立刻同意,滿心期待的準備迎接新生活。
Simon在送走安姬后,立刻急電公司的安全部門主管!噶⒖探o我幾家征信社的電話,我有急迫性的case必須找人幫忙!
接下來,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與這些征信社接洽,并挑選其中一家與他合作。
「我只給貴公司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作業,從現在開始計時。」Simon看著腕表吩咐,「時間一到,我要拿到最完整的數據!
得到滿意的答復后,他立刻神情愉悅的急電陳建中,「幫我觀察她的行蹤好嗎?我立刻趕到!
緊接著,他也不知自己是否中邪,居然換上一身輕便的打扮:T恤搭配緊身牛仔褲,和一雙休閑鞋,十足年輕人的模樣。
臨出門前,他忍不住再多看一眼鏡中的自己,「真不習慣!可……還真的滿舒服的!
他身上所穿的可是他自美所帶來唯一一套休閑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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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硯才剛要出門,就接到陳建中的電話。
「建中哥,我正好要找你……」她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日子我已看過,就在下周六的下午兩點,到時要麻煩你陪我去一趟!
陳建中只能允諾,「沒問題,我一定到。」卻忍不住提及昨晚的事,「建鈴昨晚所說的話……妳別介意。
其實,連他自己都多少感到有些介意:那個蕭子叡居然誰都不記得,卻獨獨記起他妹妹!
這究竟代表什么含義呢?
難道說,蕭子叡心底其實是比較喜歡建鈴的嗎?
那他當初為何不直接追求他妹妹就好?老是擺出一副避她唯恐不及的態度?
他為何又要對紅硯下手?
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他就不會一直感到愧對紅硯,也不會立下誓言:除非紅硯能得到幸福,否則,他終生不娶──
誰教是他害了紅硯!
蘇紅硯卻立刻打斷他的話語,語氣有著刻意裝出來的輕松,「我一點都不介意,我說過要開始試著交男朋友的啊!」
她知道只有逼自己向前看,才能真正擺脫過去的陰霾。
「紅硯……」
「那個人可是陳媽媽幫我介紹的呢!」她趕緊公布自己準備交往的人是誰,「你大可放心!
不忘調侃一下關心她的陳建中,「如果我真的有好消息,建中哥就有結婚的希望啰!」
「紅硯──」陳建中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卻也不能否認,畢竟他當初可是在她面前立誓呢!
「好了,我要準備去約會了。」
「等等,你們打算去哪?」陳建中假裝關心的問。
「我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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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彥祖與蘇紅硯來到陽明山,才剛下車,就被出現在面前的人給駭了一大跳。
「你?!」他怎么會在這里?
還故作這樣的打扮,跟七年前她所認識他一樣,這……是否表示他已完全恢復過往的記憶呢?
而他之所以也會來此地,是巧合,還是心有靈犀?
蘇紅硯明知不該往這方面想,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了,卻忘了她曾告訴過陳建中。
「咦?」沈彥祖也很詫異,忍不住問出心頭的疑惑,「該不會是又要找紅硯去加班吧?」
「不是!筍imon笑得很陽光,一副沒心機的模樣,「難得有機會回來臺灣,我滿想到處看看的!
然后再加上一句,「就是找不到適合的向導!乖倥渖弦荒樛锵У谋砬。
他的話立刻吸引了沈彥祖的注意,他可是正好從事觀光業呢!
他掏出名片,「我們公司做的正是旅游業,不論是針對團體或是個人,都會作出適當的規畫,讓游客玩得盡興!
奇怪?她今天是出來做什么的?
蘇紅硯被晾在一旁,看著沈彥祖開始介紹自家公司的業務,但她一點都不怪他,因為她知道錯不在他。
錯在那個已經改名為Simon的蕭子叡,他根本是在搞破壞──破壞她的約會。
「我去那邊走走!固K紅硯打算離他們遠遠的,獨自一個人去賞花。
沈彥祖一把拉住她,牽著她的手,「我馬上就處理好!
Simon卻霎時臉色變得很陰郁,他見不得別的男人碰觸她,可他又沒權利阻止。
怎么辦?
聽著沈彥祖滔滔不絕的推薦著個人行程的觀光業務,Simon可以看出他該是個十分重視工作的人,OK,那他就針對這點來進攻。
「沒想到臺灣的觀光業發展得這么好,」Simon假意吃驚的說,邊掏出自己的名片,「我的公司最近打算舉辦員工旅游,或許貴公司能提供我們一些好的建議。」
果然,沈彥祖一接下名片,立即放開了蘇紅硯。
這讓Simon郁悶的心情立刻變得好多了。
沈彥祖一見有生意上門,當下決定忍痛取消約會,「紅硯,妳不介意我帶妳老板回公司聊聊吧?」
蘇紅硯滿心的不高興,卻也只能微笑點頭。
「你們就去談公事吧!我可以自己留下來賞花!
「不好意思,明天我們再約好嗎?」此刻的沈彥祖,一心只想拉到這筆生意。
Simon則是觀察到蘇紅硯的不悅,他怎么可能讓她獨留在此呢?
「這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不如請蘇小姐一起去吧!」Simon一副體貼的口氣說:「我們一談完,你們就可以繼續約會了!
說得他好像很偉大似的。
蘇紅硯壓根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但沈彥祖卻開心的直點頭,「這樣更好、這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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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約會果然又泡湯了!
一進到沈彥祖的辦公室,兩個男人就開始討論起來,完全置她于不顧。
到最后,因為必須決定許多細節,包括行程的安排、訂房的前置作業,以及報價等事宜……沈彥祖干脆專心評估起來,甚至他還拜托Simon,「為了能在下周一前將報價單送到貴公司,我這兩天得好好研擬一下。」
他看了一眼百般無聊的蘇紅硯,無奈的對著Simon解釋道:「對不起……能否麻煩你幫我送紅硯回家?我今晚勢必要加班了!
而拜托紅硯的老板送她回家,該是很安全的。
蘇紅硯才要出言拒絕,卻慢了一步。
「當然沒問題!筍imon態度誠懇的保證,「是我打擾了你們的約會,我才是那個該說抱歉的人,你放心,我會平安的將蘇小姐送回家的!
「那真是太感謝了!股驈┳鎸imon道謝,之后才放心的走向蘇紅硯,「對不起,紅硯,我再打電話給妳好嗎?」
不好!因為她已經決定開除沈彥祖了!
她才不要自己的男朋友對蕭子叡言聽計從,事實上,她所要交的男朋友絕對不能向他的惡勢力低頭。
對于這一點,她很堅持。
「走吧!」Simon表現得很有君子風度,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才慢慢跟在她身后。
一離開沈彥祖的公司,蘇紅硯就立刻轉頭怒瞪著他,「你是故意的!」
而他也不否認,「對!
她氣壞了,控制不住怒氣的撲向他,甚至舉起拳頭捶向他,「你……你憑什么?」
「憑我想追妳。」他大言不慚的說。
「你,你以為你是誰?」在對她不聞不問這么多年之后,如今才說想追她,她就該讓他追嗎?
他作夢!
「我對妳很有好感,想追求妳,不行嗎?」他義正辭嚴的說。
「當然不行!」她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的鼻頭當街開罵了,「那你置你的未婚妻于何地?」
Simon好整以暇的說:「她跟我的關系并不是妳以為的!褂锌账麜忉尳o她聽的。
可她聽不進耳里,「我不管,我要你離我遠遠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
「我做不到!」顧不得街上人潮熙來攘往的,他無奈的低呼道。
如果選擇權在他手里的話,他有必要找她這個視他為瘟神的女人作女朋友嗎?
他又不是沒身價!
想他在還沒來到臺灣之前,不知是多少名門淑女覬覦的對象……不,即使他來到臺灣后,也有許多女人對他投懷送抱的,就唯獨她對他不假辭色。
可他卻獨獨對她產生好奇心,產生想好好了解她的欲望,甚至和她永遠在一起……連他自己都弄不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他那聲無奈的低語,不知為何,竟深深敲進她的心田,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再相信他?
而她的怔忡讓他取得暫時的優勢,他拉著她走向他停車的地方,不讓兩人成為路人議論的焦點。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
而她,第一次在重逢后沒跟他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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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如果妳能的話,就直接告訴我吧!」一上車,Simon就開誠布公的說。
雖然明天上午他就能拿到有關他過往的所有資料,但他是真的很期望蘇紅硯能親口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而他也希望有機會能替自己辯解一番,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為何她看起來這么恨他?
他這番話若是在昨晚以前說給她聽,她或許會愿意直接挑明了說,但……昨晚陳建鈴親口告訴她,他是記得陳建鈴的,而他現在居然敢當著她的面說他什么都記不起來!
教她怎能接受?!
一想到自己曾受的委屈及傷心,她就控制不住想恨他的心,「我不能!」她一口拒絕。
不但如此,她還口氣酸澀的建議道:「如果你真想知道,或許你該去找那個你唯一記得的人替你解惑吧!」
他唯一記得的人?他誰都不記得……等等,他只依稀憶起一只討人厭的跟屁蟲,而那人恰巧是陳建中的妹妹。
難道她現在是在……吃醋?!
眼見她醋吃得這么明顯,他認真思索著,難道這是在意味著:她現在恨他多深,就代表她愛他有多深嗎?
一這么想,Simon原本繃緊的神經剎那間全放松了,「哈哈哈哈……」
蘇紅硯是不知道他為何這么樂,但她絕對不會隨他起舞的,「請你立刻送我回家!
她不想再跟他多相處一分一秒。
他卻突然止住笑,動作迅速的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趁著她驚慌失措之際,俯身吻上她溫暖柔嫩的唇瓣。
天~~他絕對嘗過這兩片香唇。
跟他想象中的一樣軟、一樣甜、一樣嫩……
他情不自禁想將舌尖探進她的嘴里,探索她唇內的芳蜜,卻在下一刻,舌尖傳來一陣疼。
而他也立刻被推開了!
「你……太過分了!」蘇紅硯氣得眼眶含淚,「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
她之所以會表現得這般的氣急敗壞是因為……她竟然差點就淪陷在這個吻中,只為他吻她時的溫柔舉動,讓她整個人彷佛回到七年前。
不,她不能……
「請你立刻送我回家!」她悲傷的說。
看到她連正眼都不肯多看他一眼,Simon當下決定今日就到此為止,他并不急于在今夜逼她將所有的實情告訴他,他不介意多等一下下。
「好,我讓妳回家好好想清楚!苟魈欤麑䦷е聦嵉恼嫦鄟碚宜。
「哼!」她別過臉,再不肯跟他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