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找不到高赫的身影，聽說他今天又蹺掉了好幾堂課，讓老師氣得揚言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一整天下來，春媛連上課的心情都沒有，好懊悔當時沒有把對方看清楚，也不至於弄到現(xiàn)在不可收拾。
因為是值日生，春媛倒完垃圾，關好教室的門，才準備離開校門。
「黎春媛！」
有人在叫她。
她揚起沮喪的小臉，杏眼驀地大瞠�！改恪瓕W、學長……」
失蹤一個下午的人總算現(xiàn)身了，她急忙沖到前面�！刚垺埬惆研胚�給我。」
坐在機車上的高赫兩手環(huán)胸的挑起一道劍眉�！改闶钦f那封情書？」還刻意強調「情書」兩個字。
小臉霎時紅透了�！刚埌阉�給我！」
高赫一臉邪氣，笑謔的默念信上的內容�！笇W長你好，我叫黎春媛，家里的人都叫我小媛，我真的好喜歡看你打球……」
「不要念了！」春媛臉紅到了耳根子，又羞又氣�！改恪憧彀研胚�給我，否則……否則……」
他好整以暇的嘲諷�！阜駝t怎么樣？報告老師嗎？」
「才不是！」她當然知道就連訓導主任都拿他沒轍了，何況是老師�！阜駝t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有人一輩子都記得我，這樣也不錯�！垢吆胀媸啦还У男φf。
春媛努力抬高下顎，不想矮人家太多了。
「我、我是說真的。」要有魄力，不能表現(xiàn)出害怕的樣子，免得被吃定了，這是郁慈教她的。
「還給你當然是可以，不過……我突然想去兜風，身邊少了個伴，玩起來沒意思，只要你跟我一塊去，說不定我心情一高興就把它還給你了�！�
她咬白了下唇�！改阏f的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了�！垢吆湛闯鰜硇〖t帽上勾了。
「……好吧�！篂榱丝禳c把信要回來，只好忍耐了。
高赫先把自己的安全帽丟給她。「把它戴上。」
「那你呢？」
他轉動機車鑰匙，引擎發(fā)出轟轟的聲響�！肝也恍枰！�
乖乖的把安全帽戴好，她小心的采用側坐的姿勢－－
「你想摔下去嗎？用跨坐的�！�
春媛頭搖得像博浪鼓，吶吶的說：「可是裙子會……會飛起來……」
「說得也對�！垢吆侦`機一動，將自己的毛線外套貢獻出來，綁在她的腰上，也蓋住大腿�！膏�，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她有些意外他的體貼，不像傳聞中的那般不堪入耳�！钢x、謝謝�！�
「坐好羅……抱住我的腰，要是掉出去我可不管�！�
「呃……」春媛怯生生的圈住他，從來沒有跟男生這么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渾身不自在。「這樣可以了嗎？」
高赫眼底閃過一抹詭笑，機車「咻！」的一聲沖了出去，嚇得她抱得更緊一些，這才達到他的目的。
「學、學長……騎慢一點－－」她幾乎是用尖叫的。
這一刻，她后悔了。
他仰頭大笑，風聲不斷的從耳畔呼嘯而過，刮得他頭皮發(fā)麻，好不過癮。
「哈哈～～這已經(jīng)夠慢了……」
機車霍地來個Ｓ型的蛇行表演，在車陣中快速穿梭，讓春媛又冷又怕，一臉駭然的閉緊眼皮�！赴““ �
她真是笨透了，為什么要答應？萬一出了車禍怎么辦？
「好不好玩？」高赫無所謂的扯開嗓門問道。
春媛面無血色，噙著兩泡可憐兮兮的眼淚，放聲大叫�！阜盼蚁氯ィ》盼蚁氯ィ顾�不想死��！
「哈哈哈～～」嘲弄的笑聲很是刺耳。
她喉頭哽咽，索性嚎啕大哭�！阜盼蚁氯ァ瓎鑶琛也灰チ恕拱帧�，救我，好可怕喔～～
慘了！真的哭了。
這下子高赫只好緊急靠邊停下來。
得到自由，春媛馬上跳下機車，蹲在人行道上哇哇大哭。
他抓耳搔腦的問：「小紅帽，你真的哭了？」
「嗚嗚～～」她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高赫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就坐下，他寧愿現(xiàn)在去跟人家干架，也好過在這兒哄女孩子開心。
「你不要哭了，又沒有騎很快，看你嚇得臉都白了……好好好，只要你不哭，我就把信還給你�！�
「真的？」她抽抽噎噎的問。
原本就只是想逗逗她，為自己找點樂子�！刚娴摹⒄娴��！�
之前不曉得載過多少女生，她們一個個只會假哭，還裝出很害怕的表情，用胸前的兩團肉猛往他身上磨蹭，她的反應跟她們不同，是真的被他嚇壞了。
哭得五官都皺在一塊的小臉從膝蓋上仰起，拚命的把眼淚眨回去。「好，我不哭，把信拿來！」
「我沒帶在身上，明天再給你�！�
春媛一臉狐疑，壓根就認為他在騙人�！刚娴牟辉谏砩�？」
「你不信？不然讓你搜好了。」
高赫大方的扯開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頭還有幾處已經(jīng)結痂的疤痕，緊跟著要扯開褲頭上的皮帶，害得她連忙閉上眼睛，就怕會長針眼。
她勉為其難的同意�！肝蚁嘈啪褪橇�，明天一定要還我喔�！�
「還你就還你�！顾牧伺钠ü烧酒饋�，「不過你還是得陪我去兜風，算是報答我把信還給你�！�
厚～～信原本就是她的，物歸原主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居然還要她報答？！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哪有這樣子！」
高赫半威脅的斜睞�！改悴灰遣皇牵俊�
「我……」春媛垂下腦袋，好不容易蓄存的勇氣全跑光了�！负寐�，但是你要騎慢一點。」
他悻悻然的撇嘴。「騎太慢就沒有快感了，你懂不懂？還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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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下課鐘響，蘇郁慈就把春媛拉出教室，表情有些嚴肅，讓她也跟著緊張一下。
「春媛，我聽說這幾天放學，高赫都會在校門口等你，是不是真的？」
因為兩人交情好，所以她也沒有隱瞞�！高溃�。」
「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
春媛連忙猛揮小手�！覆皇抢玻舸�，你不要誤會，我是因為要拿回那封信才會跟他見面的。」
「是不是他不肯還給你？」蘇郁慈打抱不平�！笡]關系，我認識他們班的班長，可以拜托他出面跟高赫交涉�！�
「其實他有答應要還給我，可是那封信忽然不見了。」
蘇郁慈才不相信咧。「不見了？」
「對呀，他原本放在抽屜里，后來要去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說不定被別人拿走，他說要幫我問問看，所以我們才會約好放學之后見面……」春媛一五一十的把經(jīng)過情形交代得清清楚楚。
她順勢接了下去。「然后他就順便載你去夜市吃甜不辣和雞排？」
小臉陡地一紅�！改恪阍趺粗�？」
「是副班長偷偷告訴我的，她家就住在夜市附近，她擔心你會被高赫帶壞，要我先警告你，千萬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春媛下意識的為高赫辯解。「郁慈，其實學長他不像我們想像中的那么壞�！�
「你曉不曉得他曾經(jīng)殺過人？」一向嫉惡如仇的蘇郁慈板起臉問。
她囁嚅的說：「也許那只是傳聞……」
蘇郁慈當場澆了她一盆冷水?「是真的，有人當面問過他，他也親口承認殺過人。春媛，像他這種只會逞兇斗狠又不肯學好的壞男生，你還要跟他交往嗎？我不相信你的眼光這么差。」
「我、我才沒有跟他交往……」不知怎么，春媛說得有些心虛。
「就算只是說說話也不行，更不用說坐上他的機車了！答應我，你不會再跟他見面了�！箍跉庖哺鴱娪�。
她一時反駁不了�！膏拧�
「你可不要因為心軟又跟他見面了�！固K郁慈太了解她的個性了。
春媛登時語塞�！肝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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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吧�！垢吆諏踩眮G給她。
想到蘇郁慈的叮嚀，她一臉為難�！肝摇覌尳形医裉煸琰c回家……所以不能跟你走……」從來沒說過謊，說起來結結巴巴。
高赫冷哼一聲�！赣寐牭木椭朗侵e話。」
「學長，我……」
他啐了一口�！甘裁磳W長學妹，都是屁話，叫我高赫�！�
「我……我不能……真的不能去……」
「你不要那封信了是不是？」高赫懶得聽她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溉绻悴灰�，我就把它貼在布告欄上，讓全校都看見。」
春媛錯愕的張大小口，難以置信�！改恪阍趺纯梢赃@樣？」
難道就像郁慈所說的，是她太天真，看錯人了？
「為什么不可以？」他語帶譏刺的反問�！肝揖褪且粋�這么差勁的人，再惡劣的事都干得出來�！�
她不自覺的絞著裙子，強撐著對他僅存的一絲信心�！改恪鋵嵞愀緵]有那么差勁……」
高赫嗤之以鼻�！改惚晃因_了�！�
「為、為什么要騙我？」春媛泛紅了眼圈。
他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负猛媛铩！�
「就為了好玩？」
「嘖�！垢吆掌擦似沧旖�，用著嫌惡的口吻批評。「難道你沒聽過小紅帽的故事？我這只大野狼還算有良心的，要是換作別人，早就一口把你吃掉。真是一點都不好玩，還是去找別的女生比較有趣……哪，這信還你！」
說著，便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又臟又縐的信封，隨手扔向她。
春媛看著自己花了好多天的時間才寫好的信，被他凌虐得「不成人形」，而且還彌漫著一股惡臭，活像剛從垃圾堆中撈出來似的，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下。
「你……你好過分！」
嗚咽一聲，便捂住濕淋淋的小臉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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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最后一堂的體育課，女生全到更衣室換回制服，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天，因為間數(shù)有限，而且大家都是女生，所以大家都大剌剌的更換，只有容易害羞的春媛硬是等到進了更衣間才敢脫。
「……籃球隊下星期就要和其他學校舉行友誼賽了，這可是最后一次可以看到王靖舟學長投球的機會了，就算要蹺課，我也非去看不可�！�
透過那扇薄薄的門板，春媛聽到同學在外頭談論著自己暗戀的對象，但奇怪的是，聽到王靖舟這個名字，她不再會感到臉紅心跳，甚至連想聽下去的欲望也沒有。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兩個女生的情緒飆到最高點，又笑又叫。
一名女生接著哀聲嘆氣。「等學長畢業(yè)之后，就找不到可以看的男生了，二年級的根本沒有一個可以跟他比�！�
有人突然點名�！肝矣X得高赫前途滿看好的�！�
「高赫？！」所有的女生大叫。
躲在更衣間的春媛也忍不住豎起耳朵，屏住呼吸偷聽。
「你們大概不知道，高赫在其他學�？墒菗屖值煤埽性S多女生在外頭等他下課，我就看過他的機車每天都載不同的女生……」
認同的人不只她一個�！敢运耐獗恚遣惠斀o王靖舟學長，不過他殺過人是事實－－」
「沒錯，聽說他那時才十四歲，因為是未成年，所以被送到少年觀護所�！股磉叺呐瑢W接口�！高@可不是我造的謠，是他本人親口承認的，還有你不要忘了，他也是三年級的畢業(yè)生……」
「搞不好會留級，聽說他三天兩頭不來上課，就算被留級也不會意外�！�
「你們都猜錯了！」故作神秘的嗓音壓得低低的�！肝矣袃饶幌ⅲ驗樗麜缣嗾n，又老愛打架生事，學校對他的行為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好像打算讓他退學�！�
「我也覺得他那個人怪怪的，記得上禮拜三很晚的時候，我正好經(jīng)過操場后面的垃圾場，就看見他一個人在翻垃圾，不曉得在找什么東西，那里臭得要命，每次經(jīng)過我都要摥審?，真佩服他能憋得住氣……」
翻垃圾？
春媛整個人怔愣住了。
她想起那封沾滿垃圾臭味的信，原本還以為是他的惡作劇。
難道是……
「砰！」的一聲，春媛匆匆忙忙的沖出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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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書包攬在懷中，等在高赫每回都會經(jīng)過的轉角處，她不確定今天會不會遇到他，只能碰碰運氣了。
不到十分鐘，果然聽見已經(jīng)慢慢耳熟的機車引擎聲，探頭一看，果然是他！
春媛不假思索的沖了出去，先是「嘰－－」的煞車聲，接著是迭聲的咒罵。
高赫扶正機車，大聲咆哮�！改闼麐尩臎]長眼睛是不是？下想活了也不要找上我，我可不想當你的墊背！」
「我……對不起。」她縮著柔弱的肩頭，怯怯的道歉。
他冷冷的諷笑�！缚茨氵@樣子好像是在等我，還真是希罕，我以為你巴不得離我遠遠的，免得被我?guī)牧��！?br />
春媛低垂著螓首，乖乖的挨罵。
「有屁快放！」他不想看到她那副小可憐的樣子。
「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勾烘鹿钠鹩職�，一口氣說完�！肝也辉撜`會你，以為你故意把信弄臟�！�
他從鼻孔哼氣�！刚l說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是聽同學說的，如果你是故意的，就不必這么辛苦的去翻垃圾，幫我把信找回來了。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惯@點智慧她還有。
高赫一臉嘲弄。「小紅帽就是小紅帽，人家隨便說說你就信了，說不定她們根本就看錯人了，要是怕別人閑言閑語，就不要太接近我�！�
「學長……」
他轉動機車鑰匙，不予回應。
她小口一張一合，終於發(fā)出聲音�！父�、高赫。」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惱火的問。
春媛強忍著羞意�！肝�、我請你吃雞排。」
「不吃�！�
「那……那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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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春媛一臉討好的走向蘇郁慈，她正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聊起星期天參加劉德華演唱會的情形。
「郁慈……」
沒有聽見她的叫喚，蘇郁慈說得正起勁�！浮婵上Р荒苷障啵駝t我一定會拍起來，然后洗成像真人那么大張，貼在我的房間！」
幾個女生只要說到偶像就興奮的尖叫�！肝乙彩恰⑽乙彩�。」
「我有他在演唱會上穿裙子的照片，你們要不要－－」
春媛小力的拉扯下她的袖子�！赣舸�、郁慈……」
這次總算有了反應�！甘裁词�？」
冷淡的口氣讓她怔了怔。
是自己太敏感了嗎？春媛總覺得連續(xù)幾天下來，蘇郁慈對她老是愛理不理的，以前下了課都會來找她去福利社買面包，或者結伴去上洗手間，可是現(xiàn)在都去找別人，讓她有種被冷落的滋味。
「我是想說放學之后，我們去買鹵味來吃好不好？」她小聲的問。
蘇郁慈橫她一眼，涼涼的說：「我跟蕭怡芬約好要去買劉德華最新的ＣＤ，你找別人一塊去好了�！拐f完，又回頭跟大家繼續(xù)聊。
「郁慈，你最近為什么都不理我呢？」粉唇輕顫了幾下�！甘遣皇俏易鲥e什么事惹你生氣了？」
她轉身面對春媛，瞪了幾秒�！改阏娴南胫溃俊�
「嗯�！柜R上點頭如搗蒜。
她用眼神示意春媛跟她到外頭的走廊。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老實的告訴你好了。我不是已經(jīng)勸你不要和高赫在一起嗎？你都不聽我的，那么我也不想被你拖下水�！�
春媛急得眼圈泛紅，越想解釋，越是結巴。「郁慈，我……不是我不聽你的話，而是……高赫……他不是……」
「你喜歡上他了對不對？」
見她白泡泡幼綿綿的臉頰掠過一道可疑的紅暈，蘇郁慈露出輕蔑的眼神，打定主意要和她撇清關系。
「我就知道是這樣，像他那種人你也會喜歡？你的眼光還真是不高�！�
「其實高赫也有好的一面，只要你肯多去了解他－－」
蘇郁慈看她的眼光好像她頭上多了一只角�！肝也挪幌肴チ私饽欠N人！春媛，既然你一定要和他來往，那以后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可不想讓老師和同學以為我和你們是一國的，到時對我另眼相看�！�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
「看在我們是同班同學的分上，我還是先警告你一下，聽說高赫同時和不少女生交往，你要跟他在一起就要有隨時被拋棄的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哭死了也沒人理你，我話說完了，再見�！�
「郁慈、郁－－」
為什么不相信她的話？春媛的心被刺傷了，就因為她要和高赫做朋友，就得犧牲她們快要兩年的友情？這個選擇題難倒了她，從今早開始就不舒服的小腹更疼了。
當當當……
下午第一堂課的鐘響了。
春媛臉色不再像平常紅潤，人又很不舒服，於是向老師說了一聲，想到保健室吃顆止痛藥。雖然每個月都要痛上一次，不過這回感覺更嚴重了。
「老師……咦？」她見到不想在這時候看到的人。
正在手肘上涂抹紅藥水的高赫驚奇的斜瞥了她一眼。「小紅帽？你怎么來了？」
「不要叫我小紅帽�！顾浅Ｓ憛掃@個外號，因為聽起來好像她這個人真的很好騙似的。
他一臉笑謔�！感〖t帽很適合你��！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想蹺課吧？」
「老師呢？」她沒有心情欣賞他的笑話。
高赫將棉花棒丟進垃圾筒�！刚l曉得去哪里摸魚了，我對這里很熟，想要什么東西我拿給你。」
「不用了�！勾烘掠袣鉄o力的說。
聽出她的聲音怪怪的，這才正眼瞧她�！冈趺椿厥拢垦劬t得像兔子一樣，剛剛哭過了？」扣著她的下巴，緊迫盯人。
「沒有。」
「臉色都這么難看了，還說沒有？」高赫非逼她說出來不可。
春媛這才看清楚他不只手時受傷了，就連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改阌指思掖蚣芰耍繛槭裁茨氵@么喜歡跟人家打架呢？」
「人家存心要找我麻煩，你要我呆呆站著讓他們打嗎？」
仇人都找上門了，不迎戰(zhàn)不行，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沒必要讓她知道。
強烈的無力感襲上心頭，讓她鼻頭一酸，眼淚又快掉下來了。
為什么他可以這么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高赫上下打量她。「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勾烘绿撊醯淖�，不好意思說是生理痛。
「肚子？該不會吃到不干凈的東西了吧？難道是昨天我們去吃的火鍋有問題？應該不會，我吃了就沒事。
「�。∥抑懒�，你不敢吃辣的對不對？既然不吃就說一聲，我又不會勉強你要配合我的習慣，雖然我的血液里有一半的韓國血統(tǒng)，不過還不至於那么大男人主義……」
春媛不想讓他扯開話題�！父吆眨隳懿荒艽饝也灰俑思掖蚣芰��！�
這樣大家對他的印象才會改觀，她真的不希望別人對他再存有偏見。
他白她一眼。「你們女孩子不懂。」
「可是……唔……」她攢起秀氣的眉心，臉色更蒼白了。
「很痛是不是？」高赫打開藥箱，認真的在里頭翻找。「我找找看有沒有止痛藥……究竟是哪一種才對……也不用中文標示清楚，我哪看得懂……啐！」
春媛氣他的無動於衷。「你有沒有在聽？」
「算了！不找了�！垢吆账餍苑艞�，將藥箱隨手蓋上，拉著她就往外走�！肝覀兊酵饷娴奈魉幏抠I比較快�！�
「你要帶我去哪里？高赫，你真的不能再蹺課了！」
高赫回頭瞪一眼�！肝夜芩敲炊�，你都痛成這樣了，我哪里還有心情上課，先去買藥吃再說。」
睇著他高大的背影，雖然氣他改不掉動不動就跟人家打架的壞習慣，但是春媛的心窩卻是甜滋滋的。
原來這種感覺才叫做戀愛。
這是她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