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校畢業后,楚柔終于在父親親自回臺灣勸說下回到澳洲雪梨。
告別媽媽,她平靜的和父親楚云揚踏上另一段未知的人生旅途。
經過護校的洗禮,二十一歲的楚柔出落得更加成熟典雅,清新脫俗沒有在她身上消逝不見,反而更加深了她感性及知性的美麗。
“爸爸不年輕了,你得學著打理我的事業,將來我名下的企業就全靠你了!憋w機上楚云揚和顏悅色地對女兒說。
楚云揚是赫赫有名的旅館業界鉅子,在澳洲有五星級的旅館連鎖,名下的股份價值不菲。
“我……合適嗎?”楚柔知道父親很明顯的是要她棄醫從商。
“我準備送你去進修些管理的相關課程,慢慢來,沒有人可以一步登天的!彼囊蓡,被父親堅持成了肯定。
她能說什么,不,她不準備說什么,這些年她都沒有在他身邊盡孝,如今她答應回澳洲,那還有什么不能答應的呢。
“都好!彼幕卮,恬靜的小臉像夏日風中的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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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會議室。
“總經理,為期一個月的世界醫學研究發表會,今年夏天要在澳洲盛大舉行,我們要不要主動爭取到我們的飯店來舉辦?我們可以提供會議廳,大型會場……”
楚柔長及腰的秀發綰成一個優雅的髻,她身上夏季的粉色套裝讓她看來端莊優雅。
她接過業務經理呈上的企劃書,靜默地低下頭看著。
世界醫學研究發表會……
突然一雙像大海一樣蔚藍的眼眸自她腦海中飄過,“梁克文”這三個字在她的心底浮現——一陣心悸悄然掠過心頭。
她有多久不曾想起過他了?
從初見他時,算起她已有七年沒見過他,也不再收集有關他的消息了。也許是忙碌填充著她的生活,她不再有那個閑情逸致去崇拜偶像;也或許是年紀稍長,她不再幼稚的迷戀虛幻的想像。但是為何想起他時,卻仍有種心悸的感受?
她記得——她還欠他一句抱歉。
她想得出神,心飄到了窗外,飄到了大海,飄上了天空……
天空?!
她的那本“心情記事”呢?
她忘了,她忘了自己放哪兒去了。也許她那位古道熱腸又有潔癖的“阿姨”,早幫她把舊東西全清到環保車上了。
“總經理,你覺得如何?”消息靈通,有效率又練達的業務經理問道。
“極力爭取!背岱畔缕髣潟,她想見他,即使只是遙遠地、默默地看他一眼——不知為何她強烈地直覺他會出現在這個會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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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他!
醫學研究會的前一天,楚柔在房客名單上看見了“梁克文”的名字,他住二樓,面海的單人房。
現在約莫是晚餐的時間了,她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很不錯的主意。
她撥了一個電話!皽蕚湟豢秃ur披薩,還有……”
“叮當!”客房門鈴響了。
梁克文放下手邊的書本,舒了舒肩膀,才發現窗外天色微暗。
他起身去應門,門打開了,一個穿著旅館制服的女子推來了一個擺放著披薩、沙拉和飲料的餐桌。
“我沒有叫東西!绷嚎宋恼f道,直視著那個女子,她身上沒有掛職銜名牌,也許是旅館的housekeeper。
“旅館招待的。”女子白雪的容顏上停佇著兩朵紅云,她的眼睛在見到梁克文時散發出閃亮的光彩,他沒有變,仍舊英俊如昔,高姚挺拔,且更添成熟。
“哦!”梁克文仍看著她,遲疑地退開了一步。
女子把餐桌推進房內。
“你不是楚柔嗎?”梁克文訝異的聲音從楚柔的身后傳來。
楚柔心頭一震,他記得她!
他竟然記得她!
“你怎么會在這里?”梁克文走了過來,繞到她的前面。
“我在這里……”楚柔的心思突然亂了,年少時的情感瞬間全數拉了回來!啊ぷ鳌!彼裏o意隱瞞自己的職務,送披薩原只是想向他表示抱歉,心中覺得日后也不可能有機會再見了,然而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有她這個人。
“你……半工半讀?”梁克文逕自猜測。
“我看起來像個學生嗎?”楚柔絕麗的小臉笑了起來。
“你似乎長大了許多!绷嚎宋牟淮_定了。
“你怎么還記得我?”楚柔悠然地問。
梁克文沉默了一下,淡笑回答:“要記得你不難!
什么意思?楚柔的心急跳了下,忽然一個遙遠的,幾乎被遺忘的記憶浮上心頭,他溫熱的唇,還有那施加在她唇上的力道……天。
他盯著她藏不住的臉紅,完美且男性化的唇笑開了。
“其實你有些像季絮,所以要記得你不難。”梁克文輕松地解釋。
哦!“誰是季絮?”楚柔問,清凈無染的眼眸瞅著他。
“我表妹!
“原來我像你表妹!
梁克文點了點頭,但他記得她的可不只是像季絮,還有她力氣不小的拳頭,他離開臺灣四年多了,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
她那夢幻般的美麗沒有變,只是多了些成熟的女人味。
他的目光不禁被她所吸引。
楚柔心中正醞釀著多年來一直想要對他說的一句話。她低首垂眸,再看著他時,她的眼中蘊著絲絲羞澀,細細的聲音從她豐盈的唇飄了出來!霸S多年前,我實習的時候……那時候……我不懂事,我……很不禮貌的……”她思索恰當的修辭。
“狠狠地揍了我一頓是嗎?”梁克文英俊的臉上竟是迷人的笑容,藍色的眼珠緊凝著她。
楚柔因他的直接而小臉通紅,但她承認他說的一點也不夸張,可……他居然記得那么清楚!
“我想向你道歉,真的,只是那天實習就結束了,我沒能再見到你……”她難為情地道,不過至少她可以向她當年的偶像說出心底的話了。
當年的偶像……如今呢?
如今她轉戰商場,見過不少世面,見過不少和梁克文一樣漂亮,且有成就的男人,很多人追求她,其中有個旅館的大股東柴大衛,對她一直緊迫盯人,窮追不舍。但她從不曾對任何人有過特殊的感覺?闪嚎宋膮s是她渴望見到,才見面便教她怦然不已的。
她敢說他老早從她心上消失了嗎?
不,他不是消失,只是被深藏在心靈的角落,她以為再沒有機緣去想起,再去觸動那一部分的情愫。而此刻那份深藏的情愫破繭而出了,盈滿了她的心,她清楚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
也許這些年她都是以他的高標準,在衡量周邊的每一個男人,但他始終是完美的、高貴不凡的、無人能比的。
少女時代的執著沒有變,變的只是時空。
她對他的崇拜,這份暗戀之情,他不曾知道。
見她瞅著人不語的樣子,梁克文突然想起早晨荷葉上動人又清新的露珠。
他笑著,指了指桌上。“這么大的披薩,夠一支球隊吃了,但這里沒有一支球隊,就請你和我分享吧,算是和解,如何?”
楚柔露出雀躍的微笑,眼中閃著奇異的光亮!班。”她點頭。
梁克文把披薩端到沙發前的長桌上,楚柔見她的“天空”竟親自動手,急忙的也幫著拿餐盤和刀叉,梁克文轉身也正要拿起餐盤,就在巧合的瞬間兩人的手指輕觸在一起。兩人的眼波驚奇地對上了,陣陣神奇的電流在空中轉著,同時轉進了兩人心中。
“你來好了!绷嚎宋臏睾偷卣f,放開了手。
楚柔微笑,情懷里漾著悄然的歡喜——他是那么不擺架子,平易近人和穩重內敘。
餐具擺妥了,梁克文坐在主位沙發上,邀請楚柔坐在長沙發上。
兩人在寧靜的氣氛下邊交談、邊吃披薩。
“你的女朋友呢?”楚柔隨口問,問了才發覺這個問題有些冒失!
“目前沒有!
“哦?”這個答案令楚柔驀地揚起秀麗的娥眉,為什么?那桑蕾兒呢?
莫非他已有家室!“你結婚了?”
“太忙碌了,沒空閑!绷嚎宋拇蛉さ。“你呢?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背岬拇鸢更c燃了梁克文藍瞳中的兩盞火炬,藍寶石的雙眸蘊藏笑意。
突然楚柔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我接個電話。”
梁克文點點頭。
楚柔放下披薩,接聽了好半晌,她才回了一句。“我馬上回去處理。”
“對不起,我必須先離開!毕嗑墼瓉硎嵌虝旱,但誰叫她是總經理。各地的分公司有什么風吹草動,都是她分內的事。
梁克文又點了點頭,隨她起身,十分紳士的送她出房門。
“還可以見到你嗎?”他問。
楚柔的心一陣狂跳,水眸緊緊瞅住他的目光,她看見他溫文儒雅的神態中,居然散發著誠摯及某種程度的期待。
“嗯!背狳c了點頭!拔业姆謾C是八八一,讓總機轉接,我都在。”
“八八一,我記住了!绷嚎宋哪克统崂w柔的背影離去,心中有種特別的因子正在凝聚,像是旭日正緩緩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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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響?”整個下午楚柔都盯著案頭上的電話,今天她沒有離開自己的辦公室一步,親自守著電話,要助理一個電話都別接。
她知道自己似乎有些昏了頭,但她真的期待——他的來電。
可是醫學會議上午就結束了,他沒有給她電話……他,去了哪里?
“為什么不響!”等著、想著她竟心浮氣躁了起來,連公文都看不下去。她兩手托著下巴沉思了起來。
鈴——
電話響起,她屏著氣接聽了。
“哦……我仍住飯店,好,請老陳幫我送來,謝謝阿姨,再見。”
原來是阿姨,她熱心地煲了人參雞,打電話來問她回不回家吃。楚柔藉公務之便,幾乎長期住在旅館她專屬的套房里。
其實旅館里有二十多個附屬餐廳,全世界的名菜都有,但阿姨就是怕她不會照顧自己。
楚柔放下電話,心思都放在同一個念頭上——梁克文呢?
她有些失意的走進專用的洗手間,旋開水龍頭,用水打濕自己燥熱的臉,希望自己清醒些。
她抬起臉看見鏡中的自己,那嫣紅的小臉,蒙眬的眼眸……
她只是期盼接到他的電話嗎?還是希望和他談一場戀愛?
戀愛!
有一股熱流從心窩里竄了出來,漫流過全身。
她輕易地可以想起他的眼神,他說話的神情,他溫和有禮的紳士風度……
她為他沉迷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暗戀他的情感正深沉地波動著,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有什么用呢!
她取了毛巾拭了拭臉上的水滴,走了出去,但她沒有坐定,而是往辦公室外走去。
她想到各部門去巡視,要自己轉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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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柔走過旅館中庭開放式的咖啡廳,此刻正是午茶時間,可說是坐無虛席,無意中她看見了一個穿著深墨綠色西裝,有著寬闊肩膀的男子。
那男子背對她而坐,在他的對面有一位年長的紳士,紳士的身邊坐的竟是——桑蕾兒!
桑蕾兒絕倫的美麗,像是隨著歲月的流轉更增添了不少。
楚柔的心踉蹌了下,那么那個有寬闊肩膀的男子可能就是……梁克文了!
她遠遠的看見那男子伸手招來服務生,買了單。
他們一行人站了起來,那男子轉身和對座的兩人同時朝楚柔的方向走了過來。
楚柔清楚的看見了梁克文,他那雙閃亮的眼眸也在不經意中看見了她。
楚柔一時竟忘了這些日子來父親對她在商場上的嚴格訓練。她無法隱藏自己內心真正的情緒,失望的、匆匆的循著右側的小徑離去。
梁克文瞇起眼,看著楚柔冷漠如霜像個陌生人走出自己的視線,他正想打招呼的念頭變成了疑惑。
“怎么了?”桑蕾兒問突然沉默不語的梁克文。
“沒什么,我先走了,桑院長!绷嚎宋暮屠霞澥课樟耸蛛x去。
桑蕾兒的目光仍在原地追尋著他,久久沒有收回。
“怎么,見了面又舊情復燃了?”當年聘請梁克文回臺灣的S大醫院的院長桑哲亞,嘲笑著女兒。
“沒有!鄙@賰好利惖难垌鋈簧駛。
“你對他仍是有感情的,瞞不了老爸的慧眼!鄙U軄喌哪樕下冻鲂σ狻
“爸,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太好,而我……”桑蕾兒欲言又止。
“怎么,難道我桑哲亞的女兒配不上他?”桑哲亞目光沉了沈。
“爸,你不了解……”桑蕾兒確有難言之隱,她不愿去說明,沒有人明白,就連梁克文也不明白,當年她突然拒絕他不愿和他一同赴美是怎么回事。不過就讓這個傷心的事實,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吧!
但為什么她仍是那么地愛著他呢!她看著他高挺的背影,眼眶濕潤了。
桑哲亞拍拍女兒的手,暗自決定要藉這次機會促成女兒和梁克文。畢竟像梁克文這樣的好男人放掉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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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柔在旅館里逛了一大圈,一小時后才回到辦公室。她心情沮喪,覺得受傷了。
“鈴鈴——”她的電話響了,心想這不可能是梁克文。
“總經理辦公室!彼裏o精打彩地說。
“嗨,是我!绷嚎宋拇判缘穆曇艟驮诙,但楚柔的熱切早被沙塵裹住。
“你好!彼卣f著。
“原來你是在總經理的辦公室,那不能聊天嘍?”梁克文風趣地問。
“……”楚柔默然一笑,沒有多加解釋。
“剛剛我在咖啡廳看見你,你好嚴肅,你的工作是什么性質?”梁克文的語調聽起來輕快卻是探索的。
“閑逛!背犭S意回答。
“哦?”梁克文令人訝異的提議從電話那頭傳來!澳俏矣袥]有這個榮幸邀你到附近閑逛?”
楚柔第一個反應是拒絕,可是她卻聽到自己脫口而出——“什么時候?”
“你什么時候有空?”
“下班之后!
“那海灘俱樂部見好嗎?”
“嗯!
就這樣楚柔答應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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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輕拂著海洋,椰林也搖曳生姿,俱樂部浪漫的燈光下,海濤將雪白滾邊的裙擺拂上沙灘,遠處的海鳥輕啼,伴著潮來潮往,演奏著大自然美妙且詩意的樂章。
楚柔換上白色寬松的長衫,又長又直、又亮又柔的黑發在微風中飄逸。
梁克文穿著白色休閑服,矯健高挺的體格有著陽光般的俊朗。
他們沿著曲折的海岸線在椰林下漫步,悠揚的風兒舒服的飄來,涼爽清新的空氣該是令人精神放松且自在的,但楚柔眼底眉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沈郁。
“我們就這么沉默地走下去嗎?”梁克文低柔地問,看著她光潔的額頭,秀挺的鼻尖,圓潤可愛的下巴。
“你想說什么?”楚柔問,定住腳步凝視他。
梁克文低下頭,瞅住那雙有些詩意、有些夢幻、有些落魄、有些失神覆蓋復雜情緒的美眸。她的細致柔美加上那淡淡的憂慮,令他不自主的為她著迷。
“說說你!彼穆曇粲兄钊酥郧也豢煽咕艿牧α。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楚柔閃動惑人心弦的眼睫。
“是嗎?”梁克文揚著眉笑了起來。
“跟你一比簡直乏善可陳。”楚柔藏在內心對他的仰慕與愛意,在無心中悄悄流露。
梁克文有些驚訝。
“不,我怎能和你比呢?你是我的偶像呢。”她只是單純地想說明,沒想到竟把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給透露了。
“什么?”梁克文相當驚奇。
楚柔揚了揚長長的睫毛,這雖不是秘密啊,當年顏沁她們都一清二楚,但他不知道,更不知情,楚柔臉紅了。
當年他是遠在天邊的“天空”,如今他近在眼前,是那么真實的存在,但她卻仍然只能“遠觀”。楚柔的心在晃動,抖落了幾許輕愁。
“你是個了不起的人,我一直把你當成最敬佩的人,也許我該請你幫我簽個名呢!”
梁克文的笑意中有點難以置信。“有這回事?”
“崇拜你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之一吧!”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楚柔無語的對他微笑,兩人又沿著椰林往前走。
沉默中楚柔開口道:“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她在心底暗自驚叫——怎能開口去問?!但她已經開口了啊,她的臉紅了,還好光線是幽暗的,否則他一定不難看出!
“什么問題?”梁克文好聽的聲音在夜色中更添溫柔。
“下午和你在咖啡廳里那位女子……”楚柔的話在唇齒間猶豫了。
“你指的是蕾兒嗎?”
楚柔無法回答,臉紅到脖子了。她明目張膽的探索他的私事,他心底會怎么想呢!她很后悔自己開了口,這不僅是冒昧,簡直是失禮透了。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你……該有見過吧!”
沒想到梁克文回答得這么坦率,楚柔白細的雙足停佇下來,睜大了圓亮的眼,瞥著梁克文。
“她父親也受邀參加研究會,她陪著來。”梁克文也停下步履,目光投注在她的小臉上,發現她的雙頰粉粉嫩嫩像掐得出水來似的,他的目光竟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了。
楚柔唇邊綻放出一朵奪人的笑靨,她的心飛舞了起來,在風中旋轉。
“如果……”楚柔的臉紅艷得像天上的彤云。
“如果什么?”梁克文驀然心悸,因她柔柔呢喃的模樣。
“如果你還會有下一段戀曲,那……請你考慮我!”楚柔不敢相信自己會這么大膽的對他表白,她雖不后悔這么說了,但她卻害羞得想逃開。
梁克文震了一震,他沒有多作思考,本能地拉住她的手,她翩然轉身,詩篇般動人的小臉寫滿了羞澀及訝異。
你想做什么?梁克文問自己!但他沒有找到答案,心神奔馳在自己無法預知的方向。唯一的念頭只是——他想留住她!
他對她有好感,他自己清楚,但他早已不是青澀的小伙子了,他不會為戀愛而戀愛,但此刻的他,為什么會迷惑在這小女人幽幽柔柔的魔咒中。
“戀愛是什么?”他將她拉近自己,盯著她問。
老實說那是什么滋味,他早忘了,忙碌的生活步調,讓他將性靈中最高層次的享受給淡忘了。
“我……不知道!背嵝幕诺爻蜃∷。
“你沒談過戀愛?”梁克文有些訝異。
楚柔搖頭,顫動唇瓣。“你愿意嗎?和我……”
“我……很快就要離開了。”梁克文毫不隱瞞。
“我可以跟著……你。”楚柔豐盈的唇像朵嬌花。
梁克文的心被揪住了,被她的柔嫩、她的嬌羞、她的詩意緊緊地揪住了。
“我是不是很厚臉皮?”她悄悄垂下眼簾,不敢看他深邃如汪洋的眼。
“不,你很可愛,令人心動的可愛。”這是肺腑之言。
“那么——你愿意……愿意跟我談戀愛嗎?”她柔潤的聲音在夜風中輕顫。
“如果我的戀愛不只是用‘談’的呢?”他放開她的手。
楚柔深情款款地抬眼,怯怯地羞紅著臉望著他!拔沂莻成熟的女人了,只是不曾被愛,也不曾愛過,如果你也愛上了我,那我會很欣慰那個愛我的人是你。”
她細致的心思,飄然出塵的氣質,溫柔似水的情懷像一朵呢噥的夢幻,像用蜜糖羅織成的情網。
梁克文心底震動著,心中最溫柔的感情被她牽引而出。他輕柔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她柔軟的發,她纖細的身子散發的甜美氣息,像夏日中即將盛開的蓓蕾。她微啟輕顫的唇瓣無言的訴說著夏日中最美、最動人的花語。
他憐愛的、珍惜的、呵護的吻上她可愛的唇;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兩手不知所措的垂在身側,窈窕的身軀在他的臂膀中顫抖。
知道她的緊張,他緩和的、溫柔的輕觸她甜蜜的芳唇。
她心跳得好狂、好慌,她不懂自己該如何反應,只能放任他性感的唇落了下來,任他灼熱美好的吻沉醉了她所有的思緒……
風兒將她的發絲拂掠到他的面頰,他緩緩地放開她的唇,凝視她閉上如勾月的美目,她緩緩地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像花蝶輕飄的羽翼,眼中是水晶般的柔亮光芒。
她羞怯地瞅著他,看見風將他的發吹落在額頭,他寬闊有型的唇上有一抹暖陽般的笑容,她的心深深為他陷落了。
“你好甜!彼麩o限心折地對她說。
“你會愛上我嗎?”
他笑著,意味深長地笑著。“如果我已經愛上你了呢?”
“那我……會昏倒,哦不!”她已經很久沒有昏倒過了,她改了口!拔視_心得睡不著覺!
他伸出手指,點點她歪麗的鼻尖!澳氵;璧箚幔俊
“我變強壯了,常游泳讓我健康了很多,真的!背釤o邪的對他笑,俏皮地伸出上臂,做出“卜派”的手勢。
梁克文也笑了,露出潔白的皓齒。
“請你喝飲料。”
“好!
他為她展開臂膀,她欣然中帶著羞赧地接受了。
海風令人舒暢的吹著,海濤聲是最動聽的打擊樂,雖是夜幕,但在有情人的世界中色彩卻是鮮麗熠熠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