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無聊、好空虛,好寂寞、好難受、也好無助喔!
在御花園里頭,一抹嬌小纖細的倩影就屈著腿坐在一塊巨石上頭。
她神情淡漠、雙眼無神的仰望天空,那片片白云、那飛過眼前的雀鳥完全無法占據(jù)她的心神,因為此時此刻,她一心只想著一件事,一件她與大王之間發(fā)生的事。
自小,古嫦喜的好奇心就很強,小時候她常常拿許多稀奇古怪的問題問她的娘親。天為何會是藍的?水為何要往低處流?人為什么必須一日三餐?還有石頭為什么會是硬的……這些林林總總、五花八門的問題常把古大娘弄得哭笑不得。
而今碰上男女之間的「那件事」,且她的身子又因為那件事而產(chǎn)生奇奇怪怪的感覺,這教她怎么能不好奇?
再算算日子,她入宮也快一個月了,這段時日,除了剛入宮的那一天與那個叫作大王的男子有所沖突,還發(fā)生那件令人臉紅心跳的怪事之外,她與他幾乎可稱得上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見了面,她就照著規(guī)矩,恭恭敬敬的對他打拱作揖,而他只是冷淡的揮了揮手,連開口說上一句話也沒有,就這么轉身離去。
倘若她一時氣不過,故意用言語激他,他的反應還是那么冷淡,根本連理都不理她。
面對這種情況……老實說,她還真是不喜歡,況且她心里還有好多好多的疑問,需要靠他來解答呢!
可是他又不肯理她,教她怎么開得了口?
「唉!怎么辦呢?」嘆了一口氣,古嫦喜雙手環(huán)膝,頭就枕在膝上,暗惱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錯,才讓他用那種冷淡的方式待她?
「什么怎么辦?」
一聽到有人說話,古嫦喜隨即驚喜的抬頭一瞧--
「是你啊!下雨的!顾皇撬胍姷哪莻男人,她當場垮下了臉,滿心的愉悅在剎那間變成了濃濃的悵然。
「妳在等人嗎?」否則,她的神情不可能轉變得這么快。
她是個直爽坦率的女人,只要心中有事,從她的神情便可略知一二。
如同方才,她抬頭瞅他的那一刻,他知曉她是歡喜的,只是他周禹笙并非她所等的那個人,因此她的歡喜頓時不見,換上的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不是,我才不是在等人呢!」就算是,她也不可能承認。
她古嫦喜可是非常有志氣的女人,不可能拿著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種事她做不來,也無意去做。
瞧她逞強的否認,周禹笙也不點破,只是溫和一笑,「想談談嗎?」
「談什么?」這種亂七八糟的心情,連她自己也理不清,就算真想找人分擔,她又該從何說起?真是煩人!
「談妳入宮之后所遭遇的種種、談妳近來過得可好、談妳的心事……總之只要妳想談,我們便可以找得到話題閑聊,不是嗎?」周禹笙最怕她不想談,只要她想談,他絕對會奉陪到底。
把他的建議聽進耳里的古嫦喜,慎重的考慮起來。
經(jīng)過反復思量之后,不知怎地,古嫦喜就只想談談那個名叫大王的男子。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好想了解他,更想知曉他這陣子的冷漠究竟是因何而起。
「喂,下雨的……對了,你不在乎我這么稱呼你吧?」宮里的繁文耨節(jié)甚多,她還是尊重點好,免得又會被李公公叨念個沒完。
「嘿!妳很反常喔!妳怎么突然在乎起這些小細節(jié)了?」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沒辦法!我如果不在乎這些小細節(jié),那我可就不得安寧了!孤柫寺柤,古嫦喜調皮地學起李公公那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在入宮的這一個月內,李公公鎮(zhèn)日在我身邊提醒我,要稱自己是奴婢、要對大王恭敬點;大王若是傳喚,我得馬上趕到;見到宮里的嬪妃皆要問好,還得打拱作揖;另外,若見著大人、將軍,更要謙卑恭敬,還得守本分、知進退……」
聽她呶呶不休地抱怨一堆,還將李公公的言行舉止學得維妙維肖,周禹笙不等她說完,早已捧腹大笑,還差點笑岔了氣。
「哈哈哈!」
看他笑得如此夸張,古嫦喜索性也不再說了,她噘著小嘴忿忿的瞪著他,「我是說正經(jīng)的,你竟然笑我!」實在太不該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笑妳,而是笑妳學李公公的那副模樣。」周禹笙邊笑邊說:「老實說,看妳學得這么像,本來,我還不覺得李公公這人有點娘娘腔,今日被妳這么一學,我可感覺到了,因此才會大笑不止。」
經(jīng)他這一說,古嫦喜不禁也跟著一起笑,「哈哈哈!娘娘腔?天啊!真虧你想得出來,這話若讓李公公聽了,他鐵定會躲在一旁暗自傷心流淚,到時候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哈哈哈!」
雖說罪過,可這兩人一點也不知悔改、收斂,反而笑得更夸張了。
突然,周禹笙停止了笑聲,他以柔情似水的目光望著身旁那依舊大笑不止的佳人。
看她開懷大笑,他也跟著一起歡喜,「怎么樣,妳現(xiàn)在的心情應該輕松不少了吧?」
「你這是在逗我開心嗎?為什么?」難道這男人對她別有居心?古嫦喜疑惑且戒慎的瞅著他。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太過多疑,想她長那么大,這輩子除了自己的親娘之外,根本就沒人會在乎她的感受,而今這「下雨的」竟然會關心她,這可使她驚愕不已,在驚愕過后,難免會多了幾分的猜疑。
「不為什么,我就是心甘情愿,就是希望妳能常常保持坦率爽直的性子,更希望妳能笑口常開,還希望妳能永遠都有好心情!怪苡眢线厡λV說自己的希望,還不忘溫柔的幫她整理她那早已被風吹亂的發(fā)絲。
「哇!你的要求這么多。窟@樣不會太過貪心了嗎?」
雖說如此,可他的要求全都是為了她好,這點她非常了解,更銘感五內。
「沒錯!我承認自己貪心,就因為過度的貪心,我甚至希望妳能對我毫不隱瞞的說出妳心情不快的原因。」
「沒什么啦!我心中的不痛快早被你逗得一掃而空,現(xiàn)在的我可是生龍活虎的,任何問題也難不倒我古嫦喜!惯@話倒不假,因為她已想通了,有些問題還是別太執(zhí)著得好,越是執(zhí)著,自己的日子便會越難過。
苦了自己,也惹得朋友替她擔憂,何苦來哉呢?
「太好了!妳能自己想通,那是再好不過的!」話說到此,周禹笙突然伸出雙手,緊緊的握住她嬌嫩的柔荑,正經(jīng)的瞅著她,「我……我有些話想對妳說,就……不知妳肯不肯聽?」
看他這般慎重嚴肅的模樣,古嫦喜不禁思忖,看來他現(xiàn)在所要說的話一定非常重要,既是重要的話,她當然得聽,
「好。∧惚M管說,本姑娘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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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禹笙冷汗涔涔,一張俊臉更漲得通紅,此時的他還真惱自己的不濟,不過就是想表明自己對嫦喜的情意,這么簡單的話他竟說不出口?
「下雨的,你很熱嗎?」該不會是中暑了吧?瞧他滿臉通紅,額頭上還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古嫦喜很天真的以為周禹笙中了暑氣,因此才會頭暈目眩,一句話老是說不清楚。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對妳說……」
眼看周禹笙的話就要說出口,突然身后傳來--
「周將軍,你還真有閑情逸致,到宮里來不找我這主子,反而跑來與我身邊的侍女搭訕;怎么,是否嫌時間太多,需不需要本王調派你戍守邊疆?」聞人龍的口氣中隱含一股非常熾熱的怒火,言詞問更充滿嘲諷意味。
周禹笙一聽是聞人龍的聲音趕緊跪下,也理所當然的拉著古嫦喜一起行禮。
「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因一時疏忽,以至于未迎圣駕,還望大王能寬恕臣這無心之過!
「起來吧!」聞人龍倨傲的揮了揮手,還霸道的從周禹笙手中搶過古嫦喜的小手,「今日周卿家入宮,應該是有要緊之事想找本王商議吧?」聞人龍目光凌厲地看著周禹笙,完全不理會古嫦喜的掙扎。
古嫦喜掙不開他的手,心里可真是惱火極了!
氣死她了!這男人近來不是老躲著她,就是對她極為冷淡,怎么今日竟如此反常?不只打擾她與別人的談話,還無緣無故地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這算什么嘛!若非礙于一旁還有其他人在,她還真想好好找他理論一番,除非他給個理由,否則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臣沒啥要緊之事需向大王稟明,只是不放心古姑娘在宮里的情形,因此特別入宮一探!惯@是事實,周禹笙不覺得有隱瞞聞人龍的必要,因此說得可坦然了。
「好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見著她,知曉她安然無恙,你就可以安心的打道回府了!乖捖洌勅她堃膊唤o周禹笙有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就拉著不斷掙扎的古嫦喜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被聞人龍留在原地的周禹笙,剛開始還一頭霧水。
瞧大王的模樣,再聽他的口氣,不用問也知曉大王正在發(fā)火,只是這「火」究竟從何而來?
經(jīng)過一番思量,周禹笙突然頓悟。
「難道,大王他也……也……」搖了搖頭,他趕緊否決掉自己心中的猜疑,「不!不可能!大王早已承諾要立丞相倪騫霖的千金為后,他怎可能再去招惹古嫦喜……不可能!這事絕不可能!」
只是世事難料,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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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前頭的聞人龍走得十分快速,后頭的古嫦喜可是跟得氣喘如牛,她連一句抗議也說不出口,只因她單單忙著喘氣都已經(jīng)快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向他抗議。
不過,古嫦喜并非主動跟著他一起跑,實際上她掙扎得可厲害了,只是力氣比不過他,只好陪著這霸道的大王奔走。
不知過了多久,聞人龍總算是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用一雙盈滿怒火的眸子直睇著那氣喘吁吁的小女人。
他氣、他惱,只因他無意中所看見的那一幕。
周禹笙不只摸了她的小手,甚至還溫柔的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秀發(fā),更可惡的是,他竟有辦法逗笑這小女人,排解她心中郁悶。
當然,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古嫦喜那大而化之的性子。
當他看見自己的臣子就要對古嫦喜傾訴愛意時,他真的再也看不下去,索性出面打斷他們的談話,更蠻橫的直接將周禹笙給逐出宮,就為了這該死的女人!
古嫦喜好不容易將紊亂的氣息給穩(wěn)下,正打算找眼前的大王好好理論一番,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迎接她的竟是一雙陰鷙的怒眸。
這是怎么回事?
「大王,奴婢應該沒做錯什么事吧?」他要瞪她,要用惡狠的目光置她于死地,可以!只要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妳……」怒火高張的聞人龍,原本想把周禹笙對她的好感告訴她,可他心念一轉,又感到不妥,只得換個話題,「本王問妳,近來李公公所教授妳的一切,妳可有記牢?」
「奴婢早已記得清清楚楚。」這事跟他的怒火又有何關聯(lián)?
「好!那李公公應該曾告誡妳,對朝中大臣不可太過隨便,見面后不能隨意暢談,更不能以綽號稱呼對方!孤勅她堈f得咄咄逼人,身子更不由自主地往她逼近,直至兩人僅存一步之隔,他才不再前進。
「是!」聽了大王的這番話后,她總算知曉自己究竟錯在哪里!缚墒,那下雨的……不對,應該稱他為周將軍!乖诼勅她埖呐曋拢s緊換個稱呼,更不忘替自己辯解,「周將軍與奴婢算是舊識,兩人一見面當然會聊聊彼此的近況,這樣奴婢也有錯嗎?」不過就只是聊聊天、說說話,這過錯應該沒那么大吧?
「既是聊天,他為何要伸手梳理妳的頭發(fā)?既是聊天,他為何又要握著妳的小手不放?既是聊天,妳與他之間又為何要如此親昵?」親昵到兩人身子相偎,讓他見了實在不快!
聞人龍一連串的問題,逼得古嫦喜一步步地往后退:而聞人龍則絲毫也不肯讓步,更霸道的不準她從他身邊逃開。
有了那一次的接觸之后,聞人龍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渴望;若非不想傷害她、若非他曾對倪騫霖許下承諾,現(xiàn)在的古嫦喜老早已是他聞人龍的人,哪輪得到周禹笙的覬覦。
原本還謹守奴婢本分的古嫦喜,受他這般蠻橫地逼迫,再也無法忍受。
食指一伸,她很用力的戳著他的胸膛,「本姑娘高興讓周將軍來梳理我的頭發(fā)!本姑娘喜歡周將軍握著我的小手不放!本姑娘就是喜歡跟他親近,怎樣?你不服嗎?你憑什么不服?就算你是一國之君又如何?總之只要我愛、我高興、我喜歡,任何人,包括你都無權干涉我的私事!
她每說一句,就猛戳他胸膛一下,更毫不畏懼的直視他,驚人的氣勢讓聞人龍不得不節(jié)節(jié)后退。
哼!這大王若以為她一個弱女子很好欺負,那他就大錯特錯了!這陣子她之所以謹守本分,不過是圖個清靜,不想讓李公公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的,他可別以為她在怕他。
「妳喜歡?妳高興?妳愛?好,很好!」
利眸一瞇,聞人龍快速的伸展雙臂,在她還來不及防衛(wèi)之前,便一把將她攫住,更霸道的以吻封緘。
與其將她讓給周禹笙,他寧愿建一座華麗的院落將她禁錮其中,讓任何人也覬覦不了她,他要更霸道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與他纏綿,就算會因此惹來眾怒,他也不在乎!
可惡!這個大王怎么又來這招?更可惡的是,自己竟無法抵擋他的攻勢!
被他吻得神魂顛倒的古嫦喜,心中雖有諸多埋怨,卻怎么也抗拒不了他熾熱的吻。
當他不知足的襲向她身上特別敏感的地帶,還用力的又囓又吮時,她全身顫抖不已,還不知羞恥的逸出一聲聲的輕吟。
聽聽這聲音,古嫦喜當真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隱藏起來,可不管她如何羞赧、如何心慌,霸道的他就是死也不放手。
在他的逼迫之下,她的身子不得不偎近他的胸膛,讓彼此同時感受兩人的欲望,共享彼此身軀的熱度。
早已欲火焚身的聞人龍,再也不顧了什么仇人、承諾,他一心一意就想強占懷中女人的身軀。
過于急切的欲望使他的動作變得粗魯至極,他不顧一切地將她胸前的衣襟扯得破碎。
但古嫦喜的嬌小身軀卻令他倍感辛苦,為了不讓自己太過辛苦,他索性將她攔腰一抱,往床榻走去。
「等等,你現(xiàn)在又想對我做什么?」身子倏地騰空,讓古嫦喜找回了幾分的理智,等她明白他想做的事情時,心中忐忑不安,她就怕這種什么也不懂的情況。
對于男女之間的情事,可以用「無知」來形容古嫦喜,她的娘親不曾告訴過她這方面的事,只單單對她說「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至于什么叫作「授受不親」,她娘親也沒有點明,只要求她別與男人太過親近。
「愛妳,本王現(xiàn)在一心一意只想愛妳。」他的聲音嘶啞,神情更是溫柔,那模樣讓人見了不由得會臉紅心跳。
「你、你真的想愛我?」古嫦喜問得極為嚴肅,也十分認真,就要他一個承諾。
「是的!孤勅她堖呎f邊將古嫦喜置于柔軟的床榻之上。
眼看他的身子就要俯向自己,古嫦喜卻一反常態(tài),身子打個滾,讓出床邊的位置,更主動的將雙手攤平,「來,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現(xiàn)在就等你的加入。」
看她如此主動,聞人龍反倒不知該從何下手,只張著一雙滿是錯愕的眸子瞅著床上的女人。
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