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裴蘭心里就盈滿悔恨之情。
她再次暗罵自己愚蠢,竟讓那個男人三言兩語分化了她的注意,讓她一時不察,忘了逼問他昨晚到底聽到了哪些秘密。
事關(guān)自己的哥哥,裴蘭無法不顧,更無法做個旁觀者,為了逼問出實(shí)情,她決定放下身段,再去找玄驥一次,就算用求的也得求出真實(shí)的答案不可。
打定這主意后,裴蘭裝扮妥當(dāng),隨即迫不及待的出門再訪玄驥。
叩叩叩——
無人應(yīng)門,難道他早已起床下樓用膳不成?
管他是或不是,要答案自己下樓去找不就得了,何必在此多費(fèi)疑猜?
正當(dāng)裴蘭轉(zhuǎn)身欲往樓下去時,咿呀一聲,房門應(yīng)聲而開,那開門之人就是她在找的玄驥。
門外的她神清氣爽,門內(nèi)的他卻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飽的模樣,兩人一比還真有天地之差。
“大清早的你就來吵,煩是不煩?”
因?yàn)樗K幾乎一晚沒睡,直到天剛破曉才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精神都還未養(yǎng)足呢,她就急急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難怪他擺不出好臉色相迎。
喝!瞧瞧,這男人在擺臉色給她看呢!
身分尊貴的她幾時受過這樣的氣,裴蘭當(dāng)即愀然變色,正欲發(fā)飆時,才想起剛剛所下的決定。
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為了自己的四哥,她就算不能忍也得強(qiáng)忍下這口怨氣,
“不煩,不煩,只要把昨晚你所聽到的一切說出來,裴蘭保證立即從你眼前消失,不再吵你!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看她明明義憤填膺,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卻為了四皇子甘心受他的氣,玄驥不由得心生歹念,想好好惡整她一番,“想知道就進(jìn)來服侍我穿衣!
服侍他?這話她可是聽錯了?“你剛剛是說……要我服侍你?”若是,他就該死!
“對!”想殺我就過來啊!玄驥一點(diǎn)也不怕她那怒恨的表情,更狂妄的挑戰(zhàn)她的耐性,“我方才就是這么說的,你沒聽錯。”
“你……”去死吧!三個字,裴蘭硬生生的吞下肚,想起自己的目的,想起事關(guān)四阿哥的嚴(yán)重性,只得再忍,“好!我服侍你就是!痹捖洌蝗菰S自己有反悔的機(jī)會,當(dāng)真一腳跨進(jìn)他的房間。
就在裴蘭身子才剛站定,玄驥隨即伸手把門給合上,朝她步步進(jìn)逼,直把她給逼到床沿。
看玄驥話也不說,就這么頂著一張俊臉步步逼近自己,裴蘭心里不只忐忑,更是慌亂,“你到底想做什么?”失策,當(dāng)真是失策,瞧他那臉邪佞的表情,裴蘭方知自己中了他的計謀,只是不知他到底想對自己做些什么。
“我改變主意了,想要你陪我睡覺,不行嗎?”這是疑問句,可玄驥的行動卻一點(diǎn)也不遲疑,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姿,大剌剌的將身材矮小的裴蘭壓上床,更霸道的張臂圈鎖住她的腰身,使她動彈不得。
“不要,放開我!”裴蘭死命的掙扎,說什么也不讓他越雷池一步,“你這小人,不守信用,沒道義、沒人性、烏龜王八……”
一陣怒罵,詞匯雖然精采,可那魔音卻無情的貫穿他的耳膜,幾乎把他給震聾了。
“住口!”不堪其擾的玄驥只得擺出一副陰狠的表情威脅她安靜下來,見她臉露怯懦之色方才接著開口:“我昨晚沒睡好,只要你乖乖的陪我睡上一覺,不要吵我,睡醒之后,我定把所有的事情對你說個清楚!
不可否認(rèn)的,這念頭是玄驥臨時起意的,他原本是想好好惡整她一番就要放手,可當(dāng)他貼近她的身子時,那念頭就改變了。
她身上的味道好聞極了,她身體的曲線更讓他不舍得放開手,況且他還打定娶她為妻的念頭,這樣親昵的舉止就沒什么不妥了,不是嗎?
“你出爾反爾,我不相信你!”裴蘭已經(jīng)上過他一次當(dāng),要再被他騙一次,可就只能怪自己傻了,“方才你說要我服侍你穿衣,我也妥協(xié)了,現(xiàn)下你又說要我陪你……呃……睡覺,這豈不是存心誆我嗎?”再說男女有別,就算她此時身著男衫,可骨子里可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女人,要她就這么大膽的與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這事要傳了出去,要她如何做人!
已經(jīng)打定主意的玄驥,哪還管她的理由如何正當(dāng),說什么也不肯放棄懷中這軟玉溫香的女體,“誆你也罷,你不相信也莫可奈何,總之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強(qiáng)詞奪理一番之后,他更是張狂的貼近她,深深嗅進(jìn)一口屬于她身上的淡雅香味,跟著一臉滿足的閉上雙眼,哪管懷中的她如何掙扎。
“你別這樣!”玄驥能聞進(jìn)她身上的味道,同樣裴蘭也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那撩人心亂的氣息幾乎逼得她發(fā)狂,更逼得她一顆心怦怦跳,“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tǒng),你放開我!”
“哈!就是兩個男人才更加無所顧忌,不是嗎?”她喜歡以男人自居,就別怪他吃她豆腐。
因?yàn)樗膱?zhí)著,因?yàn)樗矚g說謊,讓玄驥更大剌剌的對她上下其手,光明正大的偷起香來,還偷得一臉滿足,就像只偷腥成功的貓兒一般。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舉止未免太驚世駭俗,不怕被人撞見,壞了你玄驥貝勒的一世英名嗎?”裴蘭依舊不放棄的掙扎,還滔滔不絕的把所有能用的理由全都給搬出來,就希望他能收斂一點(diǎn),莫再如此張狂邪肆。
“客房之中,誰有膽敢直闖?只要你不說、我不張揚(yáng),所有一切就是我倆之間的秘密!币娬胁鹫校切K最了得的功夫;她口齒伶俐,他可也不差。
掙也掙不開、說也說不贏,這下裴蘭可真要束手無策了。她一時情急,不小心落下淚,那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心軟。
看她如此,玄驥低嘆口氣,方才放開緊鎖的雙臂,坐起身來,“你別哭。∥也槐颇憔褪!
本以為已經(jīng)是山窮水盡,沒想到才幾顆淚而已,就讓他心甘情愿的放開自己。
面對這意想不到的情況,裴蘭還真是又氣又恨又無奈。
氣的是自己一時的怯懦,恨的是他的邪惡,無奈的是他那一臉對自己的憐惜。
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她的真實(shí)性別不成?要不為何要以那樣的眼神凝視她?
抱著鴕鳥的心態(tài),只要他不主動提起,裴蘭也沒打算掀開自己的底牌。
纖手一伸,她一把抹干臉上的淚珠,開口再問:“你要求的我全都做了,雖然做得不怎么完善,可也不許你再對我食言!
不管如何難堪,裴蘭就是不肯放棄她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