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秉尉像是從這地球上消失了。
這是莫殷梵幾天找下來的結(jié)論。他找得整個人都快瘋掉了,這孫秉尉卻像是消失了一樣,怎么找都找不著。
孫秉尉是存心躲起來的,他知道。隨著日子更接近,幾乎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莫殷梵心中就更著急。
再加上艾紫彤的避不見面,更讓他有一股說不出的挫折感。
在遍尋不著孫秉尉下落之際,他整個人消沉了不少,而最先發(fā)現(xiàn)這明顯轉(zhuǎn)變的人,自然就是莫殷梵的母親李秀闌。
在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追問,李秀蘭總算從兒子口中得知事情的經(jīng)過。
而一得知未來媳婦即將嫁給別人當(dāng)新娘,李秀蘭自然是不敢馬虎。立即替兒子叫來了他的那些堂兄、堂弟,好幫幫忙想想法子。
得到消息的莫逸儒,帶著妻子以及自個兒跟上來的莫舒馨,很快地趕到約定見面的地點。
莫逸儒才坐下,莫楠亭也風(fēng)塵仆仆地騎機車來到,拎著安全帽大步走來,一面走還一面叫嚷著:
「嬸嬸,你在電話中說的事是真的、假的?老二的女人要嫁給別人了?」這可是件人事耶!莫楠亭只好被迫丟下工作,立即趕來。
「這件事當(dāng)然是真的!紫彤還選在十一月十日殷梵生日的那一天,要和那個叫孫秉尉的男人結(jié)婚!固崞疬@個,李秀蘭口氣下免尖銳起來。
看見兒子失魂落魄,她這個做母親的可是心疼在先,其它的暫時都不重要了。
「真絕!」莫楠亭低低吹了一聲口哨。
「小子,不是把你叫來吹口哨的,有沒有什么方法?」莫逸儒瞪他一眼。
不會看臉色,也該學(xué)會看時辰。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莫楠亭聳聳肩。他能有什么方法,一向不喜歡動頭腦的他,太傷腦筋的事還是別找他。
「大哥,我覺得紫彤姊不會嫁給孫秉尉,因為她心里一直只有二哥一人,她是不可能另嫁他人的!鼓孳坝胁煌囊娊。
「你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對殷梵死心,才決定嫁給愛她的孫秉尉?」
「等一下!這個孫秉尉究竟是誰?」莫楠亭打個岔詢問著。
他這一問,卻使得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大伙兒似乎在決定該不該先揍昏他才再繼續(xù)討論下去。
「他就是在機場和老二大打出手的人!鼓萑搴眯牡卣f。
莫楠亭很快地就想起那個曾經(jīng)提議要幫他把老二一腳踹出機場外的男人。
原來是他!果然是個挺麻煩的人物。
「大哥,紫彤姊不會這么做的!
「事實擺在眼前,她就是這么做了!
「她——」
「好了!我們何不直接找紫彤把事問清楚,也好過你們在這里亂下定論!估拙_絮冷靜地打斷他們。
「對。〈笊┱f的沒錯,我們應(yīng)該先去找紫彤姊,也許她會給我們不同的答案!鼓孳暗谝粋站起來,轉(zhuǎn)身想走。
「不必麻煩了!箤O秉尉站在門口說道。
「孫秉尉?」莫楠亭抬頭看向來人,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大叫孫秉尉的名字。這人也未免太神出鬼沒了吧?
「就是我。」孫秉尉微笑地走進(jìn)咖啡廳。
「你怎么會在這里?」莫逸儒不相信在老二到處都找不到他之后,他會這么碰巧自動送上門來。
除非他是有備而來。為此,莫逸儒戒備地瞇起眼睛,細(xì)細(xì)地打量他。
「我是跟在你們后頭來的。本來我就打算去找你談些事,正好看到你開車出門,我就尾隨過來。既然大伙兒都在,也省得我再多跑一趟。」孫秉尉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會成為眾人毆打的對象,逕自找了張空椅子坐下。
「你不會是來炫耀你即將和紫彤結(jié)婚的吧?」莫楠亭很不以為然,扳動手指頗有痛揍他一頓的沖動。
「我是特地來請你們諸位配合的。」孫秉尉反而拉大了笑容,下把已經(jīng)在一旁故意將手指頭弄得嘎嘎作響的莫楠亭當(dāng)一回事。
「配合?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我們才不會幫你的忙!紫彤姊要嫁的人是我二哥,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說服紫彤姊和你結(jié)婚,等紫彤姊一恢復(fù)理智,她一定會后悔的!」莫舒馨首先大吼大叫。
為免她引起別人的注意,雷綺絮急忙拉她坐下,并且小聲安撫她。
孫秉尉倒是很有風(fēng)度的依舊掛著他紳士般的笑容,從容不迫地看著他們。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莫逸儒深信這男人別有居心。
「我會把我的計畫告訴你們,還請你們多多配合。」
「說吧!我們洗耳恭聽!鼓萑寮皶r制止妹妹開口,兀自說道。
孫秉尉慢條斯理地環(huán)看了大伙兒一眼,才把他和艾紫彤的計畫詳細(xì)說了一遍。
「你說的是真的?」李秀蘭第一個采懷疑態(tài)度。眼前這年輕人真會主動退出?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伯母,我要是會那么做,我又何必主動出面解釋一切,您說是吧?」
「是!但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莫舒馨同樣狐疑地看著他。
「我希望紫彤幸福。如果莫殷梵也愛著紫彤,我愿意成全,相反地,如果今天紫彤愛的是我,我就不是這個作法了!谷硕际亲运降,他也不例外。
「孫先生,你真是個好人!估钚闾m高興自己兒子的婚事總算有著落,態(tài)度明顯地轉(zhuǎn)好了。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不知道你們是否愿意配合我?」
「你指的是——」
「當(dāng)然是指對這件事保密,希望你們不要在十一月十日之前告訴殷梵這件事。伯母,您可以做到這一點吧?倘若您想要紫彤嫁給令郎,請您務(wù)必保守秘密!箤O秉尉最擔(dān)心的還是莫殷梵的母親。
李秀蘭不得下由衷佩服這個叫孫秉尉的男人,一開始她的確是打算一回家就告訴兒子這天大的消息。
這會兒經(jīng)孫秉尉一說,她反而不好意思承認(rèn)自己的確有這個意思。
「伯母?」他的擔(dān)心果然是有跡可尋的。
「嬸嬸,你就暫時保密,等紫彤姊嫁給二哥,你也能放心啦!」莫舒馨也怕極了嬸嬸會壞事。
李秀蘭自然是心疼兒子再繼續(xù)消沉下去,但此時確實不是說實話的好時機,就算再心疼兒子,她還是必須忍下來。
「放心!嬸嬸絕下會壞了計畫,在到那一天之前,我也不會再去看殷梵,你們
盡管放手去做吧!」不見兒子是對的,省得再為他心疼,壞了事可下好。
「那好,十一月十日那一天,就有勞諸位一定要把殷梵押上教堂嘍!」見任務(wù)達(dá)成,孫秉尉臉上有了笑容。
「放心,盡管交給我們吧!」莫楠亭再次露出他孔武有力的手臂,似在說若有必要,付諸武力也在所不辭。
孫秉尉這才放心地向他們告辭,相信一到十一月十日那天,莫毆梵肯定會衷心感謝自己的安排。
在此之前,就讓他受點煎熬吧!誰叫他要娶的人正好也是他孫秉尉喜歡的人呢!
就算讓他受罪,也是他該得的,心里如此想著,孫秉尉慢慢地走出咖啡廳……
就算屋里已經(jīng)整整一星期沒人來訪,就算屋子顯得相當(dāng)冷清,也遠(yuǎn)下及莫殷梵心中的愁悵與蕭素。
告別今晚,明天就是艾紫彤要嫁給孫秉尉的日子,而到現(xiàn)在為止,他仍然沒有孫秉尉的下落。想找艾紫彤談?wù),甚至有股沖動想綁架她到一處無人島上,就只有她和他?此怂酝,還能嫁給誰?
可是最后的希望,仍在艾紫彤的躲避下落空而回。
媽的!他試過了各種方法,別說見不到她,他相信她根本就和孫秉尉一樣,跑去躲起來,在婚禮那一天之前絕不露面。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下得他下信,他實在下敢相信一向愛他至深、溫馴可人的艾紫彤,竟會做出這種行為。
或許這就是他曾經(jīng)忽略她的好下場。當(dāng)她像跟屁蟲黏在他身邊時,他不但下理睬,有些時候還嫌她煩人呢!
因此,她要嫁給別人,他根本沒有反對的立場。
該死!他知道他沒有立場,可是他就是下能眼睜睜看著他所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莫殷梵咒罵著一連串的粗話,身子猛然躍起,繼而沖出屋外——
在這最后一天的夜晚,他不能再浪費時間,說什么他也要再試一試。
于是他花了不到十來分的時間,莫殷梵開著車子來到艾家的屋前,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麥克風(fēng),還特地放到最大聲量,他清了清喉嚨才說道:
「紫彤,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知道你不會想見我,可是我還是來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對于你對我的癡心,我總是太過篤定地認(rèn)為你會永遠(yuǎn)在一旁默默等著我,下管我多么花心,你都不會變心。所以我變得太有自信,不知道該及時把握你,甚至私心地以為只要你在我決定安定下來的那一天還在我身邊,我就和你結(jié)婚。我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你,從來沒有想過,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時,你的人也已經(jīng)飛往沙烏地阿拉伯,就算我現(xiàn)在說自己有多后悔沒早一點發(fā)現(xiàn)我愛你,你大概也不會相信了。因為,我明明有兩年的時間可以發(fā)現(xiàn)這一點,我卻選擇忽視它的存在。如今你就要嫁給別人,我沒有話說,也不該有話說,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考慮一下你真要嫁給孫秉尉嗎?在這最后一天的晚上,請你好好想一想!鼓箬蟪林氐匕言捳f完,然后靜靜地站著。
他在等侯她會出現(xiàn)在陽臺,這是他最后的希望,所以他幾乎可以聽見自己震天作響的心跳,手掌心甚至緊張得開始冒汗。
見鬼!長這么大,他幾時這么緊張來著?面對他所愛的女人,他真是破例太多次了。
莫殷梵一直耐心等了許久,時間一分一秒地經(jīng)過,艾紫彤的陽臺處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天空逐漸露出魚肚白,莫殷梵總算接受艾紫彤下愿改變主意的事實,失落的苦痛頓時溢滿胸中,他遂徐緩地閉了閉眼睛,步履蹣跚地朝車子走去……
這一刻,他知道他是再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二十八年來,今天是莫殷梵最難受的一天。他幾乎什么事也不做,就只是呆呆地瞪著鐘。
這個時候大概正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刻,他還是沒有前去參加婚禮,只因他沒有這種胸懷,他只是個平凡的男人。
想到這兒,手中的時鐘被他狠狠地摔向墻壁。聽到時鐘破碎的聲音,他心中有了快感。
「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莫逸儒出現(xiàn)在門口,挑高眉毛詫異問道。
「老大,你怎么會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該來向你說聲生日快樂嗎?」莫逸儒一點也不在意莫殷梵不悅的口氣。
「不要說了,這個生日不要也罷!」莫殷梵不相信老大會不知道艾紫彤今天要嫁給別人,而他竟然還來祝他生日快樂?
這豈不是擺明在諷刺他?
「這怎么可以?大伙兒都準(zhǔn)備好了,只等你過去慶祝一番!鼓萑宀唤邮芩恼f辭,上前拉起他。
「我沒心情,我勸你少來煩我!老大,我不想和你打架。」甩開他的手,莫殷梵口氣更顯不悅。
莫逸儒嘴角溢滿笑意……這個白癡,難道看不出他是在幫他嗎?
「老二,跟我走一趟,我保證你只會感激我一輩子,絕下會想找我打架!顾^「驚喜」,就是不能表示得太明白。萬一破壞這分驚喜,可就不好玩了。
「我不想慶祝生日,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顾娴暮芟胝胰诵购蓿绻洗笙氘(dāng)頭一個,他一點也不會客氣。
「這不是男人的作為吧!老二,如果想證明自己是男人,就跟我走。」被迫使用激將法,莫逸儒希望不會因此挨拳頭。
「你到底想做什么?老大,只是生日沒過,犯下著因此落得不是男人的下場吧?」莫殷梵這才發(fā)現(xiàn)老大似乎別有居心。
到底什么事讓他這么神秘?
「是男人就跟我去參加紫彤的婚禮。」
「原來這才是你來這里的真正用意,是紫彤拜托你的?」
「也可以這么說,走吧!朋友一場,你人不到,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紫彤嫁人而不鬧事,畢竟我已經(jīng)耽誤紫彤兩年了。如果這是她的選擇,就算給不起祝福,我也不能毀了它!乖缭诮裉烨宄侩x開艾家時,他就決定要尊重她的選擇。
莫逸儒沒有再反駁他的話,畢竟很早以前他就發(fā)現(xiàn),莫設(shè)梵是這種不愛則已,一愛上勢必就會傾盡他所有的感情。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想去參加婚禮的原因了吧?」肯定自己一到教堂便會忍下住當(dāng)場劫走新娘,他去不得。
「走吧!就算必須幫你搶走新娘,我也會支持你!顾呀(jīng)說得夠明白了。
「老大!」莫殷梵不相信老大竟然是這個意思。
搶走新娘?他當(dāng)然也想這么做!
「走吧!再不走你只會后侮!鼓萑鍥Q定不再浪費時間,拉著他直接定出屋子。
莫殷梵沒有推拒,只因他還沒放棄。他自己知道,而老大也說得對,沒有再見艾紫彤一面,他只會更后悔。
當(dāng)莫殷梵站在教堂拱門前,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會怎么做了。
是的,他會這么做——為了得到艾紫彤,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就算因此而被父親趕出家門,他也要帶走新娘。
遂地,他放棄從教堂正門進(jìn)去,轉(zhuǎn)身想走向側(cè)門:可他前腳才邁出,莫逸儒卻及時伸手拉住了他。
「都已經(jīng)到了,你還想臨陣脫逃?」這小子就不能干脆走進(jìn)教堂,面對大家所給他的驚喜嗎?
只差這臨門一腳,他的驚喜就在前方。
「我不是臨陣脫逃,我是打算從側(cè)門進(jìn)去,再潛進(jìn)新娘休息室?guī)ё咦贤!?br />
「不必這么麻煩,老二!
「你到底在說什么?」莫殷梵挑起眉毛,總算嗅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們是兄弟,我還會害你不成?進(jìn)去吧!」莫逸儒始終帶著他一貫的微笑,完全讓人看下出他在搞什么鬼。
「你到底是……」被強行拉進(jìn)教堂,莫殷梵未說完的話,在看見眼前的一幕時自動消音。
艾紫彤就站在紅毯的一端,身上穿著一襲設(shè)計高雅華麗的結(jié)婚禮服,手里捧著美麗的花束,標(biāo)致動人的臉龐掛著幸福的笑容。
她就站在那兒,此刻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別人,看不見他們莫家人全部在場,也沒注意到孫秉尉沒在現(xiàn)場,更沒看見教堂四周寫滿著他和艾紫彤新婚愉快的祝賀詞。
他的眼中只有她,所以他錯過及時省悟的美妙時刻,只是一步一步不由自主地定向艾紫彤——他心所向往的地方。
等到他走到艾紫彤的身邊,神父的面前,他更是一把將艾紫彤拉進(jìn)懷里,并且對神父說:
「不會有婚禮的,神父!顾目跉馐窍氯莘瘩g的。
「殷梵……」這白癡!他會使自己和她出糗的,艾紫彤抬頭想說話。
莫殷梵卻伸手搗住她的嘴巴,不讓她發(fā)出任何聲音,又轉(zhuǎn)向神父繼續(xù)他未說完的話:
「我和她彼此相愛,神父,所以不該有婚禮!
艾紫彤只是不斷地提醒,一邊朝他暗示地眨眼睛,希望他能先看看四周。
一切都搞砸了,都怪他一進(jìn)來就什么也沒注意。她原以為他一走進(jìn)教堂,就會立即發(fā)現(xiàn)要和她結(jié)婚的人是他,可誰想得到他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這糗可出大了!艾紫彤幾乎是無奈地看著他,沮喪地直嘆大氣。
「你和她彼此相愛?」站在桌子后方的神父,面帶莞爾笑容及一絲不解的口氣問著。
「是的,我愛她,她也愛我!
「你愛她?她也愛你?」神父重復(fù)他的話,瞼上的笑容更深了!讣热蝗绱,我看不出為何不能有婚禮?」
「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神父,我們彼此相愛!鼓箬笥悬c惱火地加大聲量。
艾紫彤開始用力掙扎起來,再不讓他放開她,他一定會鬧下更大的笑話,光是后頭那些看熱鬧的賓客,包括所有莫家人都知道了。他們等著看好戲,根本不急著制止他的行為。相反地,大伙兒甚至是屏息強忍笑容的。
如果不是愛他至深,有這種家人,她還真有點擔(dān)心呢!
「讓我處理,紫彤!
「你是白……」聲音又被及時搗住。
「神父,請徹消這場婚禮!
「你確定這是你要的?」
「是的!
「既然你們彼此相愛,為何不結(jié)婚呢?」神父已經(jīng)一個頭兩個大了。
「我們是要結(jié)婚,只等取消這個婚禮。」他完全沒有察覺!那就是孫秉尉竟然沒有在現(xiàn)場。
愈說愈奇怪,神父于是揮揮手決定任由他去,點個頭便自行離去。
看見神父走開,艾紫彤心兒發(fā)慌,鼓足全身力氣抽開他的手,朝他大叫:
「你這個白癡!請你看看四周,要結(jié)婚的是你,不是別人。」雙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向教堂四周的結(jié)婚花籃,上面可是清楚地寫著他和她的名字。
莫殷梵突兀地睜大眼,這會兒總算注意到他的所有親人全部聚集在后頭,個個臉上是揶揄的笑容。
很快地,他知道自己出了大糗。莫殷梵拉下她的手,緊握住她,語帶譴責(zé)地說:
「這是怎么一回事?」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要嫁給你,在你生日的這一天!
「你一直就是這個打算?」他簡直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被她捉弄了!
她笑著不住地點頭。
「等我們的婚禮一過,我要你好好解釋!棺炖镫m這么說,可他的臉上卻掛著喜悅的笑容。
「我們有得是時間。不過要有婚禮,你必須先把神父追回來!拱贤倘灰恍,提醒他神父早被他請走了。
她的話才落下,隨即聽見莫殷梵大叫一聲,身子迅速朝神父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