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葉一如往常地爬著樓梯,安步當車地緩緩上樓,這是她自從報到的那一天起的生活習慣--舍電梯而爬樓梯,
同事們對她這個舉動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十分敬佩她的耐力。朱麗葉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因為每次她爬著樓梯時,與羅杰相遇、相知、互訴愛意的種種情節(jié),便排山倒海般一一浮現(xiàn)眼前,就是這種不可言喻的甜蜜滋味,讓她喜歡爬樓梯。
這是她的小秘密,連羅杰都不知道呢!
「小麗!」
朱麗葉原是低頭看著腳尖,一步步地往上走,但這熟悉的呼喚聲讓她抬起了頭。
「羅杰!」他竟站在樓梯間的轉角處等候她,令她有點喜出望外,「你怎么會在這里?」
羅杰步下階梯,靠近她,靠得好近,近得他呼出的氣息輕拂過她的臉。
「你在等我嗎?」
她話還沒說完,羅杰便伸手攬住她,狂吻著她。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感到訝異,但瞬間即被他的熱情狂吻迷惑了,再無多余的心思去想什么了!好是溫柔、好是纏綿、輕輕柔柔、飄飄然的,接吻的感覺真好!
她漸漸放松下來,將雙手圍在他的頸上,貪婪地享受羅杰帶給她的熱情……
羅杰熱熾的吻越來越激烈,像害怕這樣的熱情稍縱即逝,像是這是最后的熱吻似的,他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被他的熱情淹沒得幾近窒息了……
她喘息地推開了他,隨即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攬進懷里。
「你吻得我差點窒息了!」她半責怪又帶著些許的嬌嗔。
「我想死你了!」
他的理由讓她再不能多說什么了!被愛是甜蜜且幸福的。
「昨天下班你沒回公司打卡,我在公司等你等到很晚……」
戀愛中的男女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那就是愛撒嬌,就連大男人的羅杰也無法例外。
「嗯!
「你的回答就只有『嗯』?」他抬起她的下巴。
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你在忙些什么?」他其實是醋勁十足,卻又極力掩飾自己的心情。
但顯然的,他掩飾得并不好。
誰教他是如此深愛著朱麗葉,他真的很害怕那個「情敵」會對他造成威脅。
昨天晚上竟讓他看見了那個「情敵」的車子由他們的住處駛了出來,兩部車擦身而過,那個「情敵」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看樣子他是沐浴在春風里;這對一向對愛情沒有把握的羅杰來講,已經(jīng)造成了嚴重的威脅,于是他的醋勁便不安地流露了出來。
羅杰在樓梯間等候著朱麗葉,無非也是為了證明他對她的愛,更想從朱麗葉身上得到她愛他的保證。
唉!為什么對于愛情,他是如此的患得患失?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足以令他食不知味、寢不安枕。
也許昨天與志嘉的車子擦身而過只是一個偶然罷了,也許志嘉只是路過罷了!有一百萬個理由可以讓自己安心,可是他就是無法安下心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確定的惶恐?
為什么對于愛情他不能像經(jīng)營事業(yè)那般的得心應手?
!情障!
誰教他對愛情沒有把握?誰教他是如此的愛著朱麗葉?
「昨天下午我把關渡朱門山莊代銷案的企劃書送到朱門房產(chǎn)去,剛好遇到我哥哥,然后就跟我哥哥共進晚餐……」
「你哥哥在朱門房產(chǎn)任職?」他好奇地問。
「是。 怪禧惾~不假思索地回答,但立刻止住了口,沒再往下講下去。
他疑惑地瞅著她直瞧。
「我們趕緊上去吧!」她避開他質疑的眼神,急急地拾階而上……
*****
朱古力手里拿著秘書轉給他的關渡朱門開發(fā)承銷案的企劃書,由他的辦公室走往方欣欣的辦公室,沒有敲門就直接走了進去。
他將企劃書摔在欣欣的辦公桌上,雙手放在胸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式,并在欣欣的辦公桌對面坐了下來。
自從上次朱古力要求欣欣前往婦產(chǎn)科醫(yī)院徹底檢查,兩人鬧得不歡而散之后,這幾天夫妻倆處在冷戰(zhàn)中,除了公事萬不得已需要交談以外,兩人誰也不愿先低頭,誰也不愿多理誰,朱古力就不再頻繁地進出欣欣的辦公室了。
如今,他終于來找她了!欣欣極力掩飾內心的欣喜,用冷漠來包裝外表。
對于朱古力,她除了抱歉以外,滿是懊惱,但心理因素的作祟,使她狠下心再度用冷漠武裝自己。她不向朱古力低頭,而朱古力似乎也試著冷漠對她……
他的冷漠,無疑是一步步把她推向斷崖。
「你沒敲門!剐佬烙砂笭┲刑鹆祟^。
「是,我是沒敲門!顾軟_地回答。
「請你以后先敲門再進來好嗎?」她故意挑釁地說。
「我是總裁!
「我知道你是總裁,整個朱門集團就數(shù)你最大,你有權在朱門集團的辦公室內來去自如的走動,可是請你尊重員工的基本人權好嗎?至少,這是我的辦公室!
他輕哼:「很好,講得很好,尊重基本人權!」
她的目的幾乎快達到了。
她就是希望借由不斷地惹惱古力,使得古力對她產(chǎn)生十足的反感與怨懟,進而造成古力提出分手。這樣,她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欣欣不要她的問題加諸在兩人的身上,這樣的痛由她獨自來承受就可以了。她知道古力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左右為難的,為了不為難古力,為了讓深情的古力永遠死心,不再對她眷戀,她必須忍痛這么做……
否則她將成為造成朱家無后的千古罪人,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結局,所以,她一定要這么做,她要讓古力恨她!
她寧可讓古力恨她,讓古力以為她變了心,也不愿讓古力知道她不孕,無法為他傳宗接代。計他此生有所遺憾!
「怎么,我講的話你有意見嗎?」她的口氣十分輕蔑。
「沒錯,我不但有意見,而且是十分不滿!」他忿忿不平地回說。
朱古力真的不曉得欣欣怎么會變得這么不可理喻!
從前,她用冷漠包裝自己,他以為那是她的生存方式,無所謂對與錯,至少他知道她是愛他的。
但自從他把傳宗接代的愿望攤開來,希望她能助自己完成承先啟后的愿望后,她整個人的性情丕變了,由不近人情到難以溝通,以至于到現(xiàn)在的不可理喻,這樣急遽的轉變是他無法理解的。
他不得不懷疑了!欣欣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他真的懷疑了!
盡管他是如此深愛著她!
「你終于說出來了!你總算說出來了!原來你對我早就不滿了!」欣欣再度借機挑釁。
她的心,像被利刃劃過一般,淌著血,但這痛苦卻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朱古力忍著氣,手指著剛才被他摔在桌上的企劃書,「你退了這份企劃案?」
「是的,這份企劃案是我退的!」
「為什么?」
「因為案子提得不夠好,所以我把它退了!顾氯卣f。
這也是她要讓古力對她產(chǎn)生嫌隙的手段之一。
朱門房產(chǎn)所有部門主管經(jīng)手的案子,朱古力都會經(jīng)由秘書的整理后,做一個通盤的了解。有些時候,她的決策或是其他主管的決策并非臻于完善,朱古力總會巨細靡遺的考量,再做最后的決策,這也就是他細心的地方。她故意否決這份近乎完善的企劃案,無非也是為了激怒朱古力。
「但我的看法卻與你不同,我認為『羅馬』所提出來的這份代銷企劃案簡直是無懈可擊。而且,我認為以你多年的專業(yè)地產(chǎn)經(jīng)驗,你不應該否決它的!」朱古力質疑欣欣的決定。
「喔,是嗎?」她流露出無所謂的模樣。
「我要聽聽你退這案子的真正原因!顾茊。
「沒有什么原因!我想退這份企劃案,所以就把它退了!顾f得好輕松。
「就這樣?」他難以置信地問。
「是的,就這樣!」她泰然自若地回答。
「你太意氣用事了!你讓我很失望!’’他冷冷地說,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寒栗。
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然后幽幽地道:「該不會是因為這份企劃案是你那個寶貝妹妹提的,所以你對它『情有獨鐘』吧?」
「欣欣,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吧,就算這份企劃案真的無懈可擊好了,但是你那個寶貝妹妹的辦事能力你真能放心嗎?你不怕她砸了朱門房產(chǎn)的招牌?」
「朱麗葉能提出這么完美的企劃案,就表示她的能力不止于此,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想我該害怕的人是你吧!」他反唇相稽。
好極了!她的目的終于達成了。
古力未曾對她說過任何一句重話,今天,他總算被她激怒了,他總算說出對她的不滿了!
目的雖已達成,她卻喜憂參半。
「既然如此,那我看……我們分手好了!」雖然情緒復雜,她仍咬牙繼續(xù)往下一步計劃邁進。
「分手?!」
這真是令朱古力始料未及,沒想到「分手」這兩個字竟然由他最愛的人口中提出,難道愛已到了 盡頭,已無法再挽回了?!
她一點都不在乎彼此的愛,她一點都不眷戀彼此的感情?
「是!我們分手好了!免得你的生活因我的存在而忐忑不安,我想我們分手好了!」她揚著眉滿是輕松泰若,像是討論不相干的第三者似的。
「方欣欣!」
他真的不曉得該說什么了,只能忿忿地叫著她的名字,借此宣泄些許的情緒。
「怎么?猶豫了?」
朱古力凝視著她,忽然覺得兩人是不同世界的人,這么的遙遠,這么的遙不可及。
「你放心,我不會拖泥帶水的。我不要贍養(yǎng)費,更不會要你們朱門房產(chǎn)的一磚一瓦,辦好離婚手續(xù)之后,我會立刻離開,絕不戀棧朱門房產(chǎn)副總裁這個職位的!剐佬拦室庹f得瀟灑。
「好吧!我沒意見!」他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天!
她該欣喜呢?還是愕然?
像是巨炮轟然炸開似的,一陣暈眩,讓她無法自持,但她卻倔強地不愿在他面前撲倒下來,只是呆呆地坐在大辦公椅上,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讓這一切成定局。
朱古力將門輕輕地由外面關上,輕輕地砰一聲,也砰出她的淚!
她的眼睛逐漸朦朧了起來,淚水一顆顆地滴落在朱古力剛丟下的企劃書上,就在提案人「朱麗葉」三個字上面!
再無法自持了,她整個人埋在桌面上,盡情地哭了起來……
。
馬志嘉帶著誠惶誠恐的心情輕輕壓下曉潔住處的門鈴。鈴響了好幾聲,都沒人來應門,很顯然的是佳人仍未歸,他有點失望!
人的情緒就是這么奇怪,總喜歡追求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事物,尤其是對于愛情,越是期待,越是不確定,就越是產(chǎn)生熱情……
自從上星期與曉潔偶然會晤之后,他對她的熱情便與日俱增,每天睡前總會被曉潔那誘人的形影擾得無法安眠;好不容易入眠,夢中的影像都是佳人的倩影;就連早上鬧鐘叫他的聲音,他也錯聽成曉潔喚醒他的悅耳聲音……
這與過去的心情,真有天壤之別!
一整個星期來,他幾乎天天魂不守舍,常常一逮到機會便捉住朱麗葉閑聊,話題始終不離曉潔,如此昭然若揭,就連平日習慣直線思考的朱麗葉都猜到他的用意了,再也無法隱藏了。
馬志嘉呆呆地站在門前,想得出了神。
突然,羅杰重重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好大的手勁差點讓他站不住腳。他定下神后轉過頭來一望,卻是失望的重重嘆了一口氣。
「怎么?佳人不在,大失所望?」羅杰的口氣明顯的充滿酸味。
「是!是大失所望!柜R志嘉故弄玄虛地說。
兩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投射十九號的門牌上,羅杰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怒。
「你這個人很奇怪,你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欺』嗎?怎么老是不死心地苦苦糾纏呢?還親自登門找人,真是無恥之徒!」羅杰一古腦地咒罵了起來。
看樣子愛上一個人而失了神,并非他馬志嘉個人的專利!
馬志嘉嘻皮笑臉地說:「老兄,雖然說『朋友妻不可欺』,可是『朋友不在別客氣』,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寡廉鮮恥!」明知道志嘉開玩笑的成分,羅杰仍被激得牙癢癢的。
「好了!既然尋不到伊人芳蹤,卻巧遇了老友,那我將就一點,到老友家坐坐……」
「將就一點?你要將就,我還不屑讓你將就呢!」羅杰嘴上雖如此說,但仍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讓馬志嘉進屋。
一進屋,尼古拉開心地奔竄了過來,繞著羅杰跑,開心得不得了!
「尼古拉,今天乖不乖?有沒有吃飽飽?」羅杰像寵愛小Baby似的,對著小狗親昵地輕聲細語。
尼古拉撒嬌地舔著羅杰,用它的肢體語言向主人示愛……
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一點都沒錯!
羅杰感觸頗深地抱起尼古拉,并由冰箱取來兩瓶冰得極為清涼的啤酒,遠遠地拋給了馬志嘉。
馬志嘉的身手頗為敏捷,迅速地接了過來。
「謝謝。」他邊道謝,邊拉開啤酒拉環(huán)。
「不客氣!」羅杰的口氣依然充滿火藥味。
「生氣了?吃炸彈了?」
「吃醋!」羅杰糾正,并順勢把尼古拉放了下來。尼古拉并沒有乘機跑開,它忠心地靜臥在他腳邊。
「吃醋有益健康!柜R志嘉學著電視廣告的語調笑道。
「你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臉!」不曉得怎么搞的,羅杰最近很容易被激怒。
「好了!好了!看在我們曾經(jīng)『指腹為婚』的面子上,不調侃你了!」馬志嘉大有「放你一馬」的架式。
「拜托!」羅杰睨了他一眼。
「其實你大可不必亂吃醋!」馬志嘉滿臉正色地說。
「你管我!」
「我當然要管你,第一、你是我的老板,老板興亡、員工有責;第二、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兩肋插刀……」
馬志嘉掰得正過癮,羅杰不耐地打斷他--
「你得了!」
「第三、我不是你的假想敵,情報有誤,務必糾正!」
「你說完了?」羅杰翻了個白眼。
馬志嘉點點頭,卻是意猶未盡地繼續(xù)道:「我的夢中情人跟大哥你的夢中情人絕對是不同的兩個人,所以大哥你不能把我當作情敵看待!
「喔,是嗎--」羅杰故意把「嗎」字拉得極長。
「當然是!柜R志嘉點點頭,一臉「何必懷疑」的模樣。
「但是事實卻告訴我,不是這樣!」羅杰冷冷地反駁。
「喔?」馬志嘉準備洗耳恭聽。
「好吧!看在你難得誠懇的分上,我就把我所搜集的有關你『意圖不軌』的證據(jù)一一告訴你!
意圖不軌?馬志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居然還有證據(jù),看樣子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了!
「上星期,你的車子形跡可疑地出現(xiàn)在這條街上,你的神色看來十分『慌張』,居然對迎面擦身而過的我視而不見,可見你的心里有鬼!」
「上星期?」馬志嘉的思緒回到上星期的某一天--
他想起來了!就是上星期他來找尋朱麗葉不著卻遇到了曉潔,那個令他一見傾心且失了魂的曉潔……
離開曉潔的住處之后,他的確心神便恍惚了起來,對于周遭的人事物便忽略了,沒想到,竟被他這個摯友渲染成「神色慌張」、「心里有鬼」。
天!真是「超級大偵探」!
不曉得羅杰什么時候練就了這般「特殊才能」,真是真人不露相!
羅杰見志嘉沒反駁,他更義憤填膺地接著道:「還有,你這個星期以來,老是借故和朱麗葉談話,有事沒事地在上班時間公然賴在人家的座位旁聊個沒完,你這樣處心積慮,無所不用其極的伎倆,根本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哇!這下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馬志嘉喊冤道。
「跳進黃河當然洗不清了,黃河那么臟、那么黃,理所當然洗不清!我看你試著跳到萊茵河、多瑙河洗洗看吧,它們比較干凈,也許比較洗得清,或者澄清湖也不錯,看能不能也『澄清』一下你的人格!沽_杰嘲諷地說。
「你是建議還是諷刺?」馬志嘉明知故問。
羅杰沒有回答,看樣子他是真的生氣了!
「羅杰,你剛才所指證的事情的確沒錯,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觀察入微,可是也請你稍微研究一下我的『目的』好不好?」馬志嘉努力地澄清。
「你的目的還需要研究嗎?」羅杰的聲音連帶由鼻孔出了氣。
「當然要!羅杰,別忘了胡適曾說過,做學問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OK,就算你要定我的罪,那也得先小心求證一下吧?!」馬志嘉努力爭取解釋的機會。
「好!我就給你一次澄清的機會!」羅杰一副「皇恩浩蕩」的模樣。
「我喜歡的人不是朱麗葉……」
「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什么又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小麗家門前?」
羅杰顯然是一個愛吃醋的大丈夫,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不放過!唉,誰教他是如此深愛著朱麗葉。
「并不是只有朱麗葉一個人住在十九號里面啊,十九號還住著其他的人,你知道嗎?」志嘉終于說出重點。
「陳曉潔?」
羅杰和曉潔是一墻之隔的鄰居,他認識曉潔已經(jīng)很多年了,但僅止于點頭之交,兩人并未深談過。雖然朱麗葉搬進來之后,羅杰由朱麗葉的口中略知道一些有關于這位鄰居的訊息,但始終沒多大興趣,畢竟他的心都在朱麗葉身上,沒想到,他的摯友竟追起她來了!
「你在追她?」羅杰不肯定地問。
馬志嘉點點頭,臉上竟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燥紅。
「天;你這顆不安定的靈魂居然也會反常?」羅杰難以置信。
在摯友面前整個人幾乎是透明的了,根本無需掩飾什么,馬志嘉老老實實地認招:「我喜歡曉潔,打從第一次見面起,我整個人就像被電光石火擊中般,無法克制自己想她。」
羅杰聽的直點頭,志嘉的心情他能體會,他之于朱麗葉就是這樣的心情,這種事除非自己親身經(jīng)歷,否則一定不會相信。
「她知道嗎?」
馬志嘉搖搖頭,這是情場老手的他未曾有過的沮喪行為。
「愛要說出口啊!你怎么不趕緊向她表白?」羅杰的心情儼然比當事人還緊張。
「我這不就來了嗎?」馬志嘉喊道。
羅杰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他忘了剛才錯怪志嘉的那檔事了!
原來馬志嘉登門造訪是為了找與朱麗葉同寢室的曉潔,而兩次的偶然相遇,以及馬志嘉在辦公室刻意與朱麗葉閑聊,也是為了得知佳人動態(tài)。志嘉用心良苦,他竟繪聲繪影地指證志嘉奪人所愛,害得志嘉蒙受「不白之冤」,無所適從,真是過意不去。
「沒找到曉潔,我好失望喔!」
「有什么好失望的?你又不是被拒絕,只不過是找不到人而已;況且,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沒聽過。俊沽_杰鼓勵著他。
「謝謝你!」馬志嘉苦苦地撐起笑容道。
「不客氣!
「這下,我可以不必跳到萊茵河或多瑙河甚至于澄清湖去澄清了吧?」馬志嘉終于找到機會扳回一城。
羅杰不好意思了起來,書上說:情人的眼中是容不下一粒細砂的。嗯,果然是千古名言!
「別這樣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羅杰用了一個不太適當?shù)谋扔鳌?br />
「誰跟你同根生啊?情同手足倒是真的!」馬志嘉糾正道。
「好吧!既然情同手足,那我們就組成一支求愛陣線聯(lián)盟,互相鼓勵、互相打氣、互相幫助,讓彼此早日贏得美人歸,脫離單身生活!沽_杰十分誠懇地提議道。
「Really?」
「騙人的是小狗!」羅杰說。
他一說完,腳邊的尼古拉竟站了起來,懶懶地打了一個呵欠,并移動它肥厚的身軀往陽臺的狗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