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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愛陣線聯(lián)盟 第二章
作者:葉幸眉
   
  黃昏時分,落日余暉美不勝收,朱麗葉泰然舒適地坐在計程車內(nèi),欣賞車窗外的迷人景色。車窗的右邊是一幢幢庭院深深的豪華別墅,車窗的左邊可將盆地內(nèi)萬家燈火的景致盡收眼底,落日遠遠地落在山的盡頭,形成一幅夕陽山外山的佳景,令人好生感觸,差點又要吟起詩來了,但「靈感」有點感應(yīng)不良,只好作罷!

  唉!還是搭計程車舒服,既不用自己動手開車,又可以輕松愜意地享受窗外的風(fēng)光,真是棒呆了!  

  為什么會有這深切的體驗?zāi)?事情就要從「愛車史」開始講起了。

  話說剛回國的時候,哥哥便「送」給她一部  Audi的跑車;美其名說是「送」,倒不如說是「A」來得比較貼切。原先是向哥哥借車,然后一直「忘記」還,最后也「忘記」車子究竟停在哪里了;當想起車子停放在哪里的時候,車子卻已經(jīng)不見了!

  可以發(fā)重誓,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是無辜的受害人!

  好吧,人總要往前看,不要老是沉浸在過去的記憶,那就說說第二部車的由來吧!

  第二輛車呢,是哥哥幫她用公司董事名義申請的,聽說嫂子在signing的時候還不屑地撇撇嘴說:

  「丟車也就算了,不要丟人啊!」

  但,愛車的命運真是乖戾!居然在出廠后,公司總務(wù)人員將嶄新的愛快羅密歐交到她手中之后的半個小時內(nèi),也「快速」地滅亡了!

  沒辦法,車如其名,速度快,滅亡得也快!真是應(yīng)驗了「無常」這兩個字。善良的哥哥如是說。

  然后,哥哥又幫她買了第三部車,是她的生日禮物,這下大嫂可沒話說了吧?問題是,我不犯人,人卻犯我!這次車子無辜地停在馬路旁,卻被砂石大卡車撞上了,當時的她正坐在車內(nèi)吃漢堡,因為撞擊的力量太大了,差點害她被含在口中的漢堡噎死……

  被車撞死也就算了,萬一是被漢堡噎死的話,這新聞要是出現(xiàn)在報紙的社會版上,那她朱麗葉一世的英名可就此毀了!

  大概是命中注定不能自己駕車吧!她發(fā)誓再也不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從此以后,從一個有車階級變成無車階級,寧可搭計程車也不愿自己開車。

  不過話雖然如此,搭計程車的次數(shù)還是挺有限的,因為根本極少出門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像極了古代的女孩子;不同的是,她是因為「懶」而不愿出門,跟古代女孩子的害羞內(nèi)向,可搭不上什么關(guān)系啊,千萬別誤會!

  今天要不是老媽下了個「覲見」的懿旨,還真懶得整理儀容回家呢!

  為什么要整理儀容才能回家?因為,不想讓爹娘為他們生下的這個「不良品」太過自責(zé)。所以穿上整齊的套裝,把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染色的部分暫時蓋起來,免得他們心臟承受不;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要是有什么不測的話,小女子可擔(dān)當不起!

  為了「覲見」偉大的爹娘,朱麗葉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準備及打扮才出門。誰教她除了錢多以外,時間更多!  

  計程車在仰德大道的朱門豪宅前停了下來,朱麗葉下車后便直接走進豪宅,花園內(nèi)的花木扶蘇,夕陽映照的美景更是引人入勝,她略略瀏覽周遭的美景后,便直接往屋內(nèi)的二樓前進……

  「我回來了--」

  她拉開嗓子喊道,最后一個字都還沒說完,老爸的聲音便傳過來了。

  「你總算回來了!等了你一整天,要是搭慢車也早該到了,而你住在同一個城市,居然從上午出發(fā)到現(xiàn)在才終于到達,真是離譜!」

  老爸連續(xù)講了一串話,她差點以為是外星人的特別用語,連忙用手指搔搔耳朵,才總算確定老爸說的是中文,如假包換的中國語文。

  天!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偉大?老爸居然端坐在二樓的廳堂上,竟是為了等待她的出現(xiàn)?自己真有那么偉大嗎?真是懷疑!

  喔!對了,差點忘了,老爸剛才好像是在數(shù)落她吧?這可不能沉默啊,沉默就表示默認,默認就表示贊同他的說詞了,這可不行的!此事非同小可,要趕緊反駁才是。

  「老爸,關(guān)于你說我很『離譜』的這項指責(zé),我覺得很不客觀!顾槃菰谒觳爬习值膶γ孀讼聛,一臉無辜地試圖陳情。

  「怎么會不客觀?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媽咪上午Call你,你說馬上就回來,結(jié)果晃了一整天,日落黃昏才到家,這不是離譜是什么?」朱堅壯道。

  說得也是,只是……她理理神后又道:「爸,你說的我都贊同,可是你們這樣說風(fēng)就是雨的,實在很不上道!」

  「我又不是天公,哪有多大的能耐,能說風(fēng)就是雨的?你少夸張了。居然還,而且居然說你老爹我不上道,沒大沒!」朱堅壯不解地責(zé)怪。

  「哎喲!」她撒嬌又半嗔怪地喊道,「我的意思是說,突如其來就約人家見面的,沒跟人家預(yù)約也就算了,好歹也該讓人家有個緩沖時間,準備準備嘛……」

  預(yù)約?緩沖時間?哪門子的話?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有時間概念了?難道是士別三日得要刮目相看了?哼,少來這套!

  朱堅壯一臉正經(jīng)地對著女兒道:「你這個無業(yè)游民還需要預(yù)約什么時間?你又不是你大哥或是大嫂,每天日理萬機才得要預(yù)約時間;你整天無所事事、游游蕩蕩的,還需要什么緩沖時間?少跟我來這一套了,這話要傳出去的話,不被人家笑掉大牙才怪!」

  講這樣?多傷感情!

  她轉(zhuǎn)動她的大眼睛,略帶嗔怪的眼神望著老爸,然后不甘地說道:「爸,好歹我也是個生命個體,你不能因為我是無業(yè)游民就污蔑了我的基本人權(quán);更何況憲法有規(guī)定,人人生而平等,難道你忘了?」

  「憲法有規(guī)定?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好笑地喃喃說。

  天啊,這就是他朱堅壯的女兒?什么都不行,耍嘴皮子倒是挺行的。再這樣下去,他這把老骨頭可會被她拆散的,得趕緊「把她推銷」出去才行!

  只要把她嫁掉,讓她冠上某某太太的頭銜后,他就沒責(zé)任了,否則她一朝沒嫁,她仍舊是他朱堅壯的女兒,仍舊是他朱堅壯的責(zé)任。況且,上帝好像交代過,若是女兒沒嫁掉,父母有罪!天!他可擔(dān)不起這罪名啊!

  不論是誘之以利、重金獎賞,或是威脅打擊、斷糧斷援等不擇任何手段,只要能把她嫁掉,任何代價他都在所不惜了!

  朱堅壯清清喉嚨重拾他昔日總裁的威風(fēng),慎重地道:「好了,不要再跟我耍嘴皮子了!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老爸,你就當我一個人面前『宣布』重要事情?」她不解地問。

  以前,老爸都是當著朱門房產(chǎn)全體員工面前以他至高無上的威權(quán)宣布公司重要政策及年度大事;退位后,則是當著全家人的面前,以他一家之主的崇高地位宣布雞毛蒜皮的家事……而今天卻反常的只「召」她一人說要「宣布」事情,真是奇怪!   「你聽好喔!」朱堅壯慎重其事地道。

  朱麗葉不僅豎直了耳朵,也坐挺了身子等著。

  「朱門房產(chǎn)在三年前由你哥哥接手以后,整體業(yè)績蒸蒸日上,我和你媽媽對你哥哥的辦事能力及經(jīng)營事業(yè)的能力,都很信賴也很欣慰……」朱堅壯慢條斯理地說。

  那倒也是。她贊同地點點頭。

  「你哥哥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了,你嫂子也是個得力的助手,我和你媽都很放心,也沒什么后顧之憂了……所以,下星期開始,我們要啟程環(huán)游世界,在國外的房子各住上一段時間……」

  哇塞!要開始「無政府」狀況、快樂天堂的生活了!

  朱麗葉差點歡呼地叫出聲,但迫于老爸不怒而威的臉,她不好意思把喜悅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是若有似無地打從心底泛起笑容。

  「爸,你們確定要出發(fā)的日期是哪一天?我去送機。」她的笑容泛得越來越燦爛了。

  「那倒不必。」

  「干嗎那么客氣呢?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糟糕,不小心又把「事實」說出來。

  「好吧,你要送就讓你送……不過,有一件事要先讓你知道!

  「嗯,好!顾c點頭。

  「從明天開始,朱門房產(chǎn)要『清理門戶』!

  「嗯,好!」她再度點點頭。反正公司的事,有哥哥和嫂嫂那對賢伉儷全權(quán)負責(zé),管他們要怎么「清理門戶」的!

  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他感慨地搖搖頭,然后極為慎重地道:「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你不能領(lǐng)取朱門房產(chǎn)的任何薪水或獎金,以及任何名義的酬勞。」

  。!她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搞糊涂了!

  「爸,你這分明要陷我于水深火熱之中嘛!你明明知道我……」

  朱堅壯卻又道:「我想你應(yīng)當了解,權(quán)利與義務(wù)是相對的。你對朱門房產(chǎn)沒有任何的貢獻,公司卻無條件供應(yīng)你財務(wù)費用,這樣的情形,于情于理于法都說不過去。所以,從明天開始,你不能再領(lǐng)取朱門房產(chǎn)的任何一分錢了!」

  「老爸……」她企圖使出她獨有的撒嬌本領(lǐng),可是老爸卻一點都不領(lǐng)情。  

  朱堅壯又繼續(xù)道:「還有,所有朱門房產(chǎn)的資產(chǎn),你也無權(quán)再居住了!包括你住的小套房,還有這座房子也是!

  朱堅壯聳聳肩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他實在很佩服自己的演技如此精湛。

  「老爸,你這分明是、惡意遺棄。親生子女嘛!」她夸張地喊道。

  「女兒啊,可不可以拜托一下,不要亂用成語好嗎?什么『惡意遺棄』?你這句話要是傳出去,我朱堅壯的面子擺哪里去。俊箤τ谂畠旱姆磻(yīng),實在是哭笑不得。

  她嘴巴嘟得極高,臉上清楚地擺明了「本來就是還強辯」的表情。

  看著女兒無助且不知所措的樣子,他還真有幾分于心不忍呢!不過,為了女兒終身幸福著想,他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朱堅壯企圖掩飾不安地清清嗓子,說道:「不是老爸要『惡意遺棄』,而是我們要公私分明;更何況,你已經(jīng)成年了,無所謂什么『惡意遺棄』的,不要隨便幫老爸冠上這么嚴重的罪名,我可承擔(dān)不起啊!」  

  哼,一下子斷絕了所有的援助,這根本就是絕情嘛!

  「爸,你不再考慮一下嗎?」她半求情、半試探地問。

  朱堅壯一臉篤定地搖頭。

  「爸,好歹我們也做了二十幾年的父女了,不能通融一下嗎?看是房子暫時先不要收回或是薪水減半,再商量嘛!」

  朱堅壯不為所動地搖頭拒絕。

  朱麗葉失望得不曉得該說什么了,她沮喪的表情明顯地寫在臉上。

  計策似乎已經(jīng)達到某種效果了!他乘機又道:「其實,天無絕人之路啦,你也許可以借此機會,靠著自己的能力試著去外面找工作謀生!

  到外面找工作?!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老爸,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到外面『丟人現(xiàn)眼』了?」

  朱堅壯點點頭,卻又無奈地搖搖頭。沒想到女兒會用「丟人現(xiàn)眼」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到外面謀職的情形,看樣子他也得準備丟這張老臉了。

  沒辦法,為了讓女兒有機會嫁掉,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都得承受了;過程不重要,他只問結(jié)果。

  「女兒啊,到外面工作也不是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工作種類無所謂什么好與壞的,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那才是最理想的境界!

  嗯,言之有理!她點點頭。

  為什么以前有這么多的禁令,現(xiàn)在卻一下子全部解除,還講了一番比較像「人話」的話?真是奇怪。∴,凡事本來就沒什么絕對的嘛!

  「有-項工作我想你一定能勝任!」朱堅壯忽然又道。

  看樣子老爸對她改觀了喔,她不再是老爸眼中一無是處的「不良品」了喔,她頗為開心地問:「什么工作?」

  「找個人嫁了,換張長期飯票過一生,對你來說是一份最適合不過的工作。」朱堅壯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惡!老爸怎么能這樣,門縫里看人,把人給看扁了!

  過分!太過分了!簡直太、太、太可惡了!

  不給經(jīng)濟支助也就算了,居然拿婚姻大事來揶揄她,真是太過分了!原以為老爸是對她的觀點改變了,不再認為她是個一無是處的「不良品」了;沒想到老爸居然提出這樣的建議,要她找個人嫁了,換張長期飯票,還說這是一份最適合她的工作,什么話嘛!

  她氣極敗壞,整個臉漲得鼓鼓的,

  朱堅壯見狀便又乘機道:「看在我們父女二十多年的情分上,這樣好了,一年之內(nèi),你要是能找到我所說的這份理想工作,也就是順利把你自己嫁掉的話,我有賞金一千萬,外加朱門房產(chǎn)所有資產(chǎn)二分之一的繼承權(quán);否則,抱歉!請你『自生自滅」吧,老爸真的愛莫能助了!

  天!怎么「第一特獎」和「最佳骨氣獎」差這么多?好像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似的,差太多了吧!   究竟該聽老爸的建議找個人嫁了,換張長期飯票,還是該努力地闖出一番名堂,讓老爸對她刮目相看,以洗刷前恥?!

  天!怎么一下子問題變得這么復(fù)雜?上帝、觀世音菩薩、圣母瑪利亞、阿拉真神,救救我吧!

 。

  月明星稀、靜月星空,窗外月色明亮怡人,夜半時分山區(qū)的夜更是寂靜無比。

  月光映在朱門豪宅的每一個角落,也透過窗欞的隙縫映入朱古力及方欣欣夫妻的臥室內(nèi),照映在兩人交纏的美麗胴體上……

  朱古力緩緩地褪去方欣欣那美麗又迷人的睡衣,親吻令他心系的每一寸肌膚,以及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他緊緊地抱住她,讓兩人將同樣的快感升華,到全然的虛脫,他才放開她,卻舍不得地將舌又伸進她的口中,將兩人的至愛借由舌尖的交流傳達給彼此。

  然后,朱古力抱著欣欣心滿意足地入夢了,枕畔旁的欣欣望著身邊睡得像個小孩似的老公,心底竟抽痛了起來--

  他愛她,而她也愛他,兩人彼此相愛是無庸置疑的事實,可是這份愛卻讓她覺得越來越不踏實,越來越惶恐;恐懼像細胞繁殖似的與日俱增,卻又不能與外人道,于是只好用冰冷的容顏來面對一切,包括公婆,包括員工,尤其是最無辜的小姑朱麗葉。明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一種錯誤,可是她漸漸的無法自拔了!

  她是他的最初,也是他的惟一。很感謝上天這么疼愛她,這么眷顧她,讓她得到了這么好的一個男人,讓她擁有了全世界最令人羨慕的婚姻,可是卻又狠狠地捉弄了她……

  好幾次,好想撕掉面具,好想把對外冰冷的容顏收起來,更想把「真相」告訴親愛的老公。可是卻沒有勇氣,沒有面對「真相」的勇氣,更沒有辦法面對公布真相后的一切后果,只好讓痛苦繼續(xù)繁衍,無所忌憚地繁衍……

  幾乎又是無眠的夜了!她無奈地輕嘆,卻「不敢」移動身體。她的雙腿與朱古力的雙腿交纏著,他的手臂輕輕擁著她,舒服又安穩(wěn)地沉睡著,為了怕吵醒他,更怕這樣的幸福感覺稍縱即逝,于是她用手輕撫他迷人又俊酷的臉。

  朱古力大概感應(yīng)到她的溫柔了,他輕輕張開眼睛,帶著迷人又溫存的笑容輕聲道:「看樣子你很迷戀我喔!」

  「我不只迷戀你,我簡直是愛戀到無法自拔……」她由衷地說。

  他愛死她了!

  雖然不能完全明了,為什么她總是冷漠且近乎無情地面對周遭的人、事、物,但床上的她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熱情,是她對他獨特的熱情吧?!他愛死這時候的她了!

  他轉(zhuǎn)身再度挑逗欣欣的欲望,他聽見欣欣的呻吟聲,夾雜著口齒不清的感動聲:「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是人世間最幸福的事……」

  。≡俨荒芏嗾f什么了,只能以實際行動來說明心情了,他充滿興奮,滿身的汗水使他更是沖動十足:「說你愛我……」

  「我、愛、你--」欣欣滿足地呻吟。

  像踩在云端似的,極端的愉悅,他更借機道:「既然我們?nèi)绱讼鄲,就讓我們留下愛的結(jié)晶……」

  她沒有回答,只是半閉著眼睛。

  「你不要再吃避孕藥了,好嗎?」他溫存地央求。  

  欣欣并沒有回答,只是用她的呻吟來替代答案。

  他緩緩地離開她的身體,并喘息著,這次他沒有再吻她,而是若有所思地沉靜。  

  欣欣略感不安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靜靜細數(shù)他的心跳聲,半晌,她才感到他有了反應(yīng),他用他的手輕撫她的發(fā)梢。

  「生氣了?」欣欣試探地問。

  「沒有。」他的回答跟內(nèi)心背道而馳。

  「有。你有!顾鹇裨谒靥诺哪橆a,湊近他的面前說。

  他沒有再說什么了,畢竟這是事實!

  「你說過,夫妻吵架或是拌嘴絕對不要有『隔夜仇』的,可是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正準備留下『隔夜仇』?」她湊得他好近,熱氣也吹在他臉上,由她口中傳出的溫?zé)峋従彽厣M他的心坎里!

  她靜下來了,不再得理不饒人。

  這就是她令他欣賞之處,只是這一件重要的事,他今天是非談不可了,不讓她再逃避了!

  「欣!」他親昵地喚著她。

  「嗯?」

  「我們結(jié)婚已經(jīng)三年了,我們也不算年輕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似乎該有個小Baby了……」他努力斟酌所要表達的字匯。

  欣欣沒有回答什么,是無言以對吧?!  

  「爸爸、媽媽也很希望能夠含飴弄孫,更何況,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他慢條斯理地說。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指責(zé)我『不孝』?」她借題發(fā)揮地問,臉上的神色也不太自然。

  他清楚地看見了她臉上的情緒反應(yīng)!覆皇沁@樣的,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唉!你教我怎么說呢?」

  他的反應(yīng)讓她略略感到不安,更何況他是那么的「無辜」!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她澀澀地說。

  他心疼地將她擁入懷里,雖然她仍是把問題避開了,朱古力卻不想再追問……

  月光,將同床卻不同心情的兩人表情映照得一清二楚,周遭沉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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