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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男人 第八章
作者:洪欣
   
  深夜,和余冠閎在房間討論新案子的段克強,走向廚房想泡杯咖啡,轉(zhuǎn)眼似見客廳有人,不放心的趨前探個究竟。

  果然,這丫頭又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看著懷抱靠枕的江辰,蜷縮的躺在沙發(fā)上,熟睡中迷人的容顏,教人情不自禁的屈膝而下,撥開她前額發(fā)絲,輕輕的印下一個吻。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了已經(jīng)沉睡的江辰,她倏地睜開眼,就見段克強那張帥氣的臉正深情的看著她。骨碌的翻起身,仍帶著些睡意,有些弄不清狀況的與他對視著,兩人似乎都忘了那煞風景的電話鈴聲的存在。最后還是從段克強房間跑出的余冠閎拿起電話。

  “段克強,找你的!卑央娫掃f給他后,余冠閎仍關(guān)心的站在那兒等著,因為在電話的那一頭正是黎郁蟬。

  “嗯,好,我馬上過去!钡椭^說了幾句話,段克強神色匆匆的拿起車鑰匙,簡單的說要出去會兒,就走了,留下滿肚子好奇的余冠閎和江辰。

  “余大哥,電話是誰打來的?”看段克強那著急的眼神,江辰有點吃味。

  “是黎小姐。”他覺得憂心道,因為聽黎郁蟬的聲音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他們怎么可以自己去吃消夜?太不夠意思了。余大哥,我們跟去吧!”江辰鬼靈精的建議。

  “不……他們不像要吃消夜……”他老實的說。

  “好啦,快跟去吧,別說那么多了!惫懿涣四敲炊嗟睦喙陂b。他們的動作得快點,否則就追不上段克強了。

  一路尾隨著段克強進了家酒吧。店里昏暗的燈光,正好給了江辰與余冠閎最好的掩護。

  “歡迎光臨!兩位……”

  “噓——”食指抵著唇,江辰對迎上前的服務(wù)生低語:“麻煩你,我們要坐在剛剛進去的那位客人附近,不過也別太醒目的讓他一眼就瞧見了。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說完她老道的在服務(wù)生手中塞了張鈔票,并相當諂媚的朝他投個萬事拜托的懇求笑容。

  “是……請跟我來!”不知是確信她只是個愛玩捉迷藏游戲的女孩,或者是她的“媚功”奏效,當然更有可能是看在“孫中山”的分上?偠灾,他們順利的達到目的,坐在臨近段克強與黎郁蟬的地方,并且讓座脆綠盆栽給巧妙的隔開彼此的座位與視線。

  就坐后,觀察了會兒,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么,就只見段克強緊張的握住黎郁蟬的手,還有他為她拭淚似的動作。

  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江辰和余冠閎的臉色一時比那陳年土墻還難看。

  最后還是江辰沉不住氣,扁著唇心里難受得像搗蒜般辛辣。

  在黎郁蟬情緒稍微平復(fù)后,她不經(jīng)意的抬眼,吃驚的看著段克強身后。

  “怎么了?”一回頭,卻見身后盆栽后的椅背上,一只白皙嫩手如花萼般的撐著顆腦袋瓜,那圓睜的雙眼更直愣愣的瞪看著他倆。

  “江辰,你怎會在這里?”乍看她那嚇死人的表情,就是萬圣節(jié)的南瓜頭也沒她這模樣嚇人。是以他不自覺的抬高了聲音,確實被她嚇了跳。

  撇撇嘴,江辰不屑的撇嘴:“沒有女朋友?哼!”

  “江辰……別這樣。”拉著江辰,同覺失戀的余冠閎打起精神的安慰她。

  “你們……”老天!他們兩個竟然跟來了,看他們倆一個氣呼呼一個垂頭喪氣的模樣,八成是誤會了。他該向他們解釋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嗎?

  “郁蟬,要說嗎?”他問。

  “嗯!大哥,你說吧。”黎郁蟬點頭道,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大哥?!”原本毫無生氣的兩人,突然像注入股活力的抬起頭來。

  “對,郁蟬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了某種原因,所以她從母姓。今天因為我家里出了點事,所以她來找我商量。這個解釋,兩位滿意嗎?”段克強看著這兩個偷窺者,嘆口氣的說。

  “原來如此?對嘛,我就跟余大哥說你們兩個怎么看都不像男女朋友,他偏不信,硬要拉著我陪他一起來看個究竟!彼﹂_道,把自己剛才還準備要興師問罪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不……不是我……”冤枉!雖然他也很好奇,但這絕不是他的主意。

  “你就是這樣,喜歡人家就說嘛,干什么要憋在心里,這樣黎小姐怎么會知道你暗戀她好久了?她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币苍S是樂過頭了,江辰一口氣把余冠閎心里的秘密給說了出來,然后,就見現(xiàn)場多了兩只煮熟的蝦——一個余冠閎、一個黎郁蟬,而且兩人突然同時對自己的腳丫子感到十分的好奇,并且緊盯著不敢抬頭。

  這丫頭……

  段克強忍笑著對黎郁蟬道:“郁蟬,明天我會抽個空回家一趟,剩下的事我來處理,你別擔心!薄班牛俏蚁然厝チ!蓖崎_椅子,她準備離去。

  見她起身,江辰用手拐子猛推著余冠閎,還“噓噓”的努起嘴暗示個不停,偏他呆得跟什么似的。

  “余冠閎,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妹妹回去?夜深了,我不放心!边是段克強了解余冠閎,知道直截了當?shù)恼f可能會比較有效。

  “當然可以!币恍,他樂得像抽中樂透大獎。并且像個皇宮護衛(wèi)的守在黎郁蟬身邊,那戒慎恐懼的樣子教所有人忍俊不住。

  解決了余冠閎,段克強把眼光收回到那光顧著看戲的江辰身上。

  這個小笨蛋,直到現(xiàn)在仍每天一張眼就是用那等著玩游戲的眼眸跟著他打轉(zhuǎn),看得他火冒三丈,卻也看得他心慌意亂。她到底要玩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才肯正視兩人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他已沒有耐心等她,決心打破這僵局,既然她已成功的撩動他的心,她就得要負責到底。

  “對別人的情事,你看得挺清楚也挺熱衷的嘛!”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當然冰雪聰明。”覺得自己促成樁好事,她心情愉快的大言不慚!笆菃?那你呢?你又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

  “我!還用說,有誰會比我自己更清楚!北緛硭菧蕚浯笮θ,笑他問這種笨問題,但是他……表情慎重的又不覺得是在開玩笑,江辰有所感覺的玩起杯上吸管。

  “那么要不要告訴我,你為什么跟蹤我到這里來?”在她面前坐下,握著她的手道。

  “我哪有跟蹤你?是余大哥要我‘陪’他來的!闭f著抽回自個兒的手,端起杯子看著左右的猛喝了一口,F(xiàn)在,她也成了只熟蝦了。

  “是嗎?我和他認識近十年,對他的了解難道會不如你?他啊,比讀書、論工作,跑第一絕沒問題,若是其他事情……尤其是感情方面,遲鈍的讓人恨不得把他抬到垃圾山活埋了事。沒有你的引導(dǎo),他現(xiàn)在大概還在家里,看著天花板急的跺腳!

  “那是因為我看不過嘛,所以幫他一把!彼匀粓猿。

  深深的吐口氣,確定她是不會先承認的。

  “真的不是因為我?”

  “干嘛為了你?你又不是三歲小孩,還怕你走丟了嗎?”輕哼一聲,她眼神飄上飄下,就是不飄向他。

  “走丟是不至于,但不怕我跟別的女人走了?”故意的輕挑濃眉,好像真有那個打算。

  “色鬼!水性楊花!男人中的敗類!”臉蛋一轉(zhuǎn),她兇兇的瞪他念道。

  “不過如果你開口的話,我也可以很貞節(jié)的只有你一人!

  從段克強這個大男人嘴里吐出“貞節(jié)”兩個字,江辰覺得滑稽得差點忍不住笑;不過,他如此認真的表情,要笑了出來好像太殺風景了。顯然他這個條件挺誘人的,她的心里確實無法接受他還有別的女人。

  “要我說什么?”

  “說你愛我!”他期待她的答案。

  “那你呢?”講究男女平等的江辰,睜大了眼看著他。

  “我?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說!

  “真的?那還不快說!彼d奮道,只是那游戲般的眼神讓段克強的心一沉。她還是沒認真思考兩人的關(guān)系。

  “我不玩游戲,尤其是感情的事!笔钠鹕淼纛^而去,看來她還是不準備對他誠實。

  “喂,哪有人家話說一半的?你說你要……”好像到嘴的肥肉飛了般,江辰覺得十分可惜,好不容易他才表現(xiàn)得有點像是她的“有緣人”,但一眨眼又翻臉不認帳,更讓她不平。

  出了酒吧,看著沉著張臉的段克強,江辰也顯得落寞的站在路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直到他把車停在身邊。

  悶著頭她和他保持距離的坐到后座,一趴,好像只被拋棄的小貓,可憐的動也不動。兩人間的氣壓好低哪!

  啟動車子,調(diào)了下后照鏡,看見半躺在車后座的江辰,額上好像冒著細微汗珠,雖然心里氣她,但仍自然的將冷氣孔調(diào)向后方。

  兩人一路沉默的誰也沒開口,這寧靜的時刻,讓一直趴著不動的江辰,把在酒吧里段克強說的話仔細的想過一遍。

  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也許他們兩個人都太堅持自己的原則,真心喜歡彼此的話,誰先開口又有什么關(guān)系?想想,或許是自己太孩子氣了,難怪段克強要生氣。

  終于,在到家前江辰夢囈般的聲音響起。

  “好餓喔,三更半夜還跑的我好累,好想吃蛋炒飯。”

  許久,他才睹氣的答道:“想吃東西自己去張 !

  “可是我沒錢啊,還是……你養(yǎng)我好了!

  “我只養(yǎng)我的老婆,閑雜人等不關(guān)我的事!彼是氣。

  “如果你只養(yǎng)一個老婆的話,我是可以試著做做看!苯K于,她老實的有了正面的回應(yīng),雖然還附加了條件。

  對她的回答,他感到欣慰,把車停下后,驚喜的回頭看著她,他嘴角的笑不斷揚起。

  “不是游戲,而是真的‘非我不嫁’!彼裘髁苏f。

  “好啊,如果你非我不娶,我就非你不嫁!焙芸隙ǖ狞c頭,兩人像談著樁大買賣。

  “那就一言為定!”

  這丫頭,果然滑溜,但這回,他不會再讓她有耍嘴皮的機會;仡^肯定的許下承諾,并照她要求的和她打勾勾,那警告她休想賴帳的眼神也緊跟著她。在被她折磨了許久之后,總算,得到了她的回應(yīng)。

  *************

  “我出去了,你乖乖的在公司待命,別亂來!碧崞鸸掳,段克強很不放心的叮嚀。

  “是!有我在,你大可放一百萬個心。”盡管她用力的拍胸脯保證,回應(yīng)她的仍只是段克強的搖頭加嘆息,以及更加不放心的步伐。

  自從上次在車內(nèi)打勾勾約定“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后,段克強就很少同她閑聊,反而常用那奇怪的眼神盯著她——應(yīng)該說是偷偷瞄她才對。那感覺好像在等她表示什么,不過她哪兒猜得出來?因此有次她故意裝作沒發(fā)覺的讓他“瞄”個夠,試試他會不會主動開口,誰知他看著看著竟然深深的嘆了口氣,而且還是很悲哀的那種,好像不忍再多看一眼,實在教人生氣。她就知道他一定只是逗她玩的,一點也沒有真心愛上她的意思。

  不過想到他最近充滿著“陰陽怪氣”的眼神,她正考慮要不要去請個道士、和尚來驅(qū)魔去邪一番。咬著筆桿,她認真翻起電話簿開始尋找。

  “江小姐,一個人在公司?”黃彥欽——隔壁廣告公司的企劃人員,直挺挺的站在門口,雙手則捉迷藏似的擱在背后。

  “是啊,老板剛才出去了,有什么事嗎?”合上厚重的黃色電話簿,她想,既然有人來訪,她一時半刻間大概沒空并且也不方便找道士。起身正想把它擱回原位,那原本在門口躊躇不前的黃彥欽突然一個箭步的沖向她,接過她手上的電話簿。

  “很重吧?讓我來好了!

  “不會啊!”她聳肩答道,讓黃彥欽原本尷尬的臉更紅得發(fā)紫。

  在發(fā)覺自己的直言讓他很難堪后,江辰認為像這種有同情心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她應(yīng)該多鼓勵他才對,因此亡羊補牢的忙誠摯的說句謝謝,因為他可不像段克強,臉皮像銅墻鐵壁似的從沒見他不好意思過。

  “好香喔!”她垂涎的聞香看著他手上的紙袋。

  “這……請你吃,我剛從客戶那兒回來,想起你好像很喜歡吃炸雞薯條,所以順便幫你買一份!泵竽X勺,笑道。

  “謝謝!接過還冒著熱氣的速食,她深吸了口香氣。像這么好的鄰居再多上一打她都不嫌多,尤其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請她吃東西了。

  “你們老板最近對你還是那么兇嗎?”黃彥欽滿足的坐在一旁看她津津有味的吃著,邊替她感到不平。

  “對!數(shù)十年如一日,我想這已經(jīng)成了他的習(xí)慣,要改可難嘍!倍腋牧丝峙滤膊涣(xí)慣。明知她這么說段克強似乎不太公平,不過她還是改不了那被欺壓的口氣。

  “是嗎?”他顯得更加忿忿不平,一副要拯救她脫離苦海的氣概。“我們公司最近剛好有個業(yè)務(wù)助理的缺,我向我們經(jīng)理問過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

  “到你們公司上班?”眨著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誠懇邀請的模樣,想不到她的工作能力竟然深受肯定到有人登門“挖角”的地步?雖然她對自己甚有信心,而且一向“自大”慣了,不過這回,她還是覺得挺心虛的,因為她的才干與天分似乎不適合用在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工作上頭。而這世上,除了段克強外,大概也沒人能忍受得了她的胡作非為。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其實我什么都不會。 毕M靼走@是她的真心話,可不是客套!皼]關(guān)系,我可以教你!彼窒蚯耙徊降南蛩WC!澳悻F(xiàn)在一個月多少薪水?”

  “薪水?”段克強給她的零用錢算嗎?大概算吧,她吸口飲料迷糊道:“一萬塊!

  “一……萬?童工也不只這個價。”黃彥欽嚇了跳的從椅上站起,那表情巴不得立刻把她帶離這個壓榨人力的鬼地方。

  這一刻,江辰相信,段克強的形象已經(jīng)被區(qū)區(qū)的“一萬塊”給毀了,而“吸血鬼老板”的名號大概也從此跟定他。

  “不過……他還供我吃、住,所以……”

  “到我們公司來吧,除了底薪兩萬五外,你的三餐由我負責;至于住的方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家里還有一個空房間,而且我相信我父母也不會向你收房租的。”

  他滔滔不絕的游說著,江辰愣住的想,這世界真是奇妙,她死皮賴臉的纏著段克強,他才委屈萬分的讓她待下來。如今,竟然會有人反過來拼命的要供她吃住!?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在這里待得挺習(xí)慣的,而且其實我們老板對我還不錯,真的!”到這個時候,她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的認為應(yīng)該為段克強說幾句話,他真的沒有那么的欺壓她,而且現(xiàn)在也不再惡狠狠的兇她,和初識時相比,他對她已經(jīng)是友善到讓她心窩泛甜。

  “你太溫柔善良了,他就是見你柔弱可欺,才會吃定了你。”他握緊拳頭,一手指著段克強的座位憤慨道。

  “可是……其實我……”這一番恭維說得江辰吃下肚的炸雞薯條頓時全消化不良。搔著頭,皺起眉,她不知該從何說起,是要讓段克強背黑鍋,還是揭穿自己的真面目?但看黃彥欽那認定她深陷魔爪的眼神,就算她指天立誓段克強并未欺負她,他恐怕也不信,江辰為難的看向門外,她實在不知該怎么做,才不會傷害到這個熱心過度,超有正義感的熱血男兒。

  “你怕你們老板回來撞見是嗎?那好吧,你考慮看看,晚上我請你吃飯,到時我們再細聊。”給她一個很誠懇的微笑,黃彥欽依依不舍的起身。

  看著他的背影,江辰只想……如果段克強也對她如此溫柔,那該多好。

  草率的打發(fā)他離開后,那個約定的晚餐怎么辦?要去嗎?既然他如此有心要幫她出頭,她就算不能接受也得給他一個交代,懊惱的想著,她該如何說明她與段克強間的關(guān)系,畢竟這種關(guān)系可不是普通人能了解與接受的。

  就在她看著飲料杯上的水珠悶頭苦思時,段克強威嚴的聲音竟然響起。

  “這是什么?你竟敢讓公司鬧空城,翹班出去買零食?”他不過出去會兒,她又不安分了。

  仰首正好迎接他詰問的眼神,江辰冤枉道:“我才沒翹班,這是隔壁企劃部的黃先生請我的!

  “黃彥欽!又是那個毛頭小子?”段克強認得他,一個才退伍不久,很年輕氣盛的青年,雖然他也比他大不了幾歲,不過,以一個當過兵的男人來說,他總覺得黃彥欽太不夠穩(wěn)重。

  “什么毛頭小子,自己老成就說別人‘毛躁’,真不公平!彼芩馈

  “他為什么要請你?”審問犯人般,他的臉色很難看。

  “因為他覺得我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美麗又溫柔的女孩,所以要特別照顧我!卑腴_玩笑的說。在以往,只要她一自吹自擂,他的反應(yīng)通常是不屑一顧,但今天,她好像忘了他一進門看到那些點心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現(xiàn)在,那張臉更是難看到極點。

  “吃完了就快工作!睈瀽灥淖呋刈唬稚虾孟裉嶂裁。

  “炸雞!這是要給我吃的嗎?嘻嘻,我今天真有口福!毕騺硌勖魇挚斓慕,一骨碌的沖到段克強面前,雙手整齊的攤開在桌上,等著他下一個動作。

  “你不是才吃過嗎?這是我要吃的,回自個兒座位去。”他手舉高的把包炸雞提得老遠。

  “騙人!你又不喜歡吃速食,這明明是我的點心!彼环?shù)纳焓志蛽尅?br />
  “誰說的?你不常說這是天下美食?我今天想嘗嘗看,不行嗎?”

  “那……你也要公平點,你一半我一半!”搶不過他,她開始討價還價。

  “出錢又出力的人只能吃一半?這算哪門子的公平?”見她不放棄的纏著地,他心中的陰影似乎消失殆盡,臉上終于露出微笑。

  而在她一聲聲“不公平”的叫嚷聲中,兩人最后還是“公平的”分享著那份炸雞特餐。

  解決了五臟廟,看她那酒足飯飽雙手攤在椅上的模樣,這丫頭……明明跟他有了“終身”約定,可是隔天一覺醒來,卻好像沒事人的跟以前沒什么兩樣,一點也沒有拿他當男朋友看的意思,而在苦等多日仍不見改善后,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

  “好啦,休息夠了吧,把這信拿去寄,限時掛號,這是重要的文件,別搞丟了。”說著,他遞給她一封牛皮紙袋。

  “是!沒問題,我最喜歡寄信了!毖杆俚恼酒鹕砘氐阶,收拾著準備出發(fā)。

  默默不語的笑看,對她的興奮盡收在眼中,這算是她的“福利”吧!因為到銀行、郵局辦事,已成了她“放牛吃草”的自由時間。他也明白,不過現(xiàn)在他不再強烈要求她馬上回來,而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她出去透透氣。

  隨手拿起今早交代給她的工作——預(yù)防她無聊搗蛋而分派給她的輕松工作,幫忙查外文書的英文單字。想不到他只要她查單字,她竟整句翻譯,這倒讓他刮目相看。

  “看不出來你的外語能力還不錯嘛!彼⌒〉目渌幌拢肋@丫頭很容易得意忘形。

  “所以我說你少看不起人,本姑娘對你青睞有加,可是你上輩子不知燒了多少好香才修來的福分!惫,才夸那么一下子,她的口氣就不一樣起來。

  “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該磕頭謝恩?”笑著走到她身旁,想看看她會不會因為囂張過度而臉紅。

  “如果你想的話,我是不怎么介意啦!焙苷J真的點頭,并且打算挪個空位給他磕頭用。

  “你。∽畲蟮娜秉c就是凡事不知節(jié)制,總想著玩。”敲下她的頭,看她故意讓個腦袋瓜像不倒翁東搖西晃,真拿她沒辦法。

  “愛玩不好嗎?人生在世除了工作還有吃喝玩樂呢,橫豎日子都得過,為什么不用輕松一點的態(tài)度來享受生活?”她看著他!跋衲悖刻熘恢拦ぷ鳎绻麤]有我來豐富你的生活,以你這種生活方式,你不會枯燥的想要拿枕頭砸死自己嗎!”很同情的看著他,好像他是個生活非常悲慘的人。

  “那是因為我有做不完的工作,我可不像某人只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老跟在別人后頭要人家養(yǎng)。不過,事到如今,我也認了!蹦笙滤谋羌猓凳镜奶嵝阉,兩人之間的承諾。

  “不公平,我也有做事啊,誰說我白吃白喝。”輕哼一聲,她可不承認自己是只米蟲,她還是有貢獻的,至少……她帶給他不少生活樂趣,不是嗎?雖然這樂趣有時讓他血壓直升。

  “說到做事,既然你的英文能力不錯,以前要你幫忙時,你為什么總是磨菇了老半天成果卻是零,又給我裝傻啦?”

  “喝!你沒聽過‘能者多勞’這句話嗎?要是早讓你知道我這么能干的話,那還得了!像你這種壞心眼的老板,不竭盡所能的壓榨、虐待我,讓我不停的工作,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根本不會停止揮舞你手中的皮鞭!鄙酚衅涫碌膿]著那對小拳頭,她激昂道,根本忘了到底是誰在虐待誰。

  “我會虐待你!”這實在太冤枉了,他再怎么“虐待”她也比不上她對他的精神虐待,更何況他何時虐待過她?“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就不怕我知道了會‘虐待’你?”

  她用力的搖著頭,吱吱笑!拔蚁肽悻F(xiàn)在應(yīng)該比較……舍不得了。”

  “為什么舍不得?”雙手圈著她,存心拐她。

  “因為你愛我啊。”很自滿、很肯定,卻也等著他依照慣例的強烈否認,只是這回,她不但遲遲等不到他的嘲弄,反倒是又看到他那“陰陽怪氣”的眼神。

  “那你呢?”他深吸口氣。

  “我?我怎么了?”納悶的回問,反應(yīng)竟是十分的遲鈍。

  “我承認我愛你,你呢?也說一句來聽聽!笔钟秩o了些,現(xiàn)在兩人臉龐只相距不到兩公分的距離,那挑逗她的意味十分明顯。

  “嗯……我得趕快去寄信了!奔t著臉,她像個逃兵似的慌亂,但這回段克強沒有讓她逃避的打算,他等得夠久了。

  輕輕托起她下巴,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送上他的吻,一個飽含熱情與期待的吻,看著那個小丫頭因為忘了呼吸以及羞赧而脹紅的臉龐。在第一吻過后,段克強很滿意的再輕啄了下。

  “壞蛋,不可以亂來!我……我走了!

  抓起信就跑,江辰火燙的臉讓她連再看段克強一眼都覺困難,連至少要譴責他是個大色狼的話都說不出口,心怦怦跳的,總算像個初嘗愛情滋味的豆蔻少女。

  看著她飛奔著奪門而出,了解她個性的段克強忍不住苦笑。這個好玩的丫頭似乎不大習(xí)慣兩人親昵的關(guān)系。看來,以后他得多拐她幾次,直到她熟悉為止。

  回頭埋首在工作中,在靜謐的氣氛對著桌上文稿沉思下一步的段克強,突然有種被人凝視的感覺。猛然抬頭,他顯的相當意外,因為在眼前的是個非常高碩、俊美而貴氣的男人。

  “請問……有何指教?”

  “你是段克強……段先生?”

  這高雅一笑,段克強相信,這男人的笑容足夠迷死全臺北市的女人。

  “正是!恕我冒昧,先生是……”

  “為了‘安寧’起見,我想關(guān)于我的身份還是暫時保留。”再次溫和的微笑,他知道段克強對他似乎頗有戒心。也難怪,誰教他像個鬼魅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沒被趕出去就已經(jīng)相當慶幸了。

  “那么您是來……”

  看著墻上的鐘,他深吸口氣道:“我們的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其實我是為了江辰而來!

  “江辰?”這一刻,段克強只覺腦門轟響,這個男人是來找那個丫頭的?雖然他一直等待著有人來尋找江辰這個“失蹤人口”,也一直希望能接觸任何與江辰有關(guān)的人,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而不是現(xiàn)在。

  “是的!我想先向你致歉,我猜她一定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吧?”

  “是……有一點麻煩,你……要來帶她回去?”段克強勉強笑問,卻笑的十分牽強……不自然……更是不愿意。

  雖然江崴的神情非常有誠意,而且看得出教養(yǎng)之佳,與那向來“沒規(guī)沒矩”的江辰截然不同,照理兩人應(yīng)該是八竿子都打不著一塊,但他卻是為她而來。段克強心里不覺起了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除非她愿意,否則沒有人能左右她的行動。當然,如果有人覺得生活無趣,想要她抽空陪他玩玩,那么倒是可以自找苦吃;但前提是,得自認有足夠的命陪她玩。”說著,江崴似乎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那對江辰相當了解的笑容,讓段克強很不是滋味。

  “既然你不是要來帶她走,那么你的目的是……”

  “如同我剛才所言,她的出現(xiàn)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因此,我覺得相當?shù)倪^意不去!

  “為什么?惹禍的人是她不是你,能否請你把話說明白?”他口氣顯得不悅,他為何要為江辰的行為負責,兩人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教他很不舒服。

  “因為是借由我的‘指點’,她才會找上你,不過當初我也不確定她會找上誰。直到現(xiàn)在,我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因為擔心她太過囂張,所以才過來看看!毕氲剿K于成功的培育出新品種蘭花,而最大的功臣是:江辰這個小磨人精不在他身邊擾他,因此,他當然要感謝段克強這個讓江辰分心的人,想必他代替他吃了江辰不少苦頭吧!

  他不喜歡欠人人情,而這也是江崴找上段克強的原因。

  “你就是那位告訴她那個蠢方法的朋友?”段克強恍然大悟,那眼神竟是相當復(fù)雜!澳氵@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萬一她出了什么意外的話……”

  “我承認以科學(xué)的角度來看,那個方法的可信度可以說是零,但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科學(xué)可以驗證的,既然無法證明它無效,那么又怎能說它不成立?”輕咬一聲,對于“蠢方法”這三個字,江崴顯得有點尷尬。

  “但不可否認,你告訴她的時候并不期望真能產(chǎn)生理論上的效果吧?”如果他對這方法“信以為真”的話,那他可要對他重新評價。

  “好吧!你說的沒錯,這只是我的緩兵之計。讓她有點事做,我也才能忙我的事!北欢慰藦娺@一反問,江崴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姑且敷衍,看來這個段克強還頗不簡單,莫怪到現(xiàn)在還沒被江辰給整倒。

  “難道你就沒考慮過,萬一她遇上個存心不良的人,以她一個纖弱女孩,后果有多嚴重嗎?”想到她像個小笨瓜的站在街頭,瞎子摸象似的尋找她的有緣人,周遭一對對充滿邪念的眼睛直盯著她,他就感到生氣。

  “纖弱?”搖搖頭他苦笑著:“萬物的表相可是會騙人的!段先生,以你和她相處這么些日子以來,就你對她的了解,你想她會吃虧嗎?我可以保證,誰要認為她柔弱可欺而對她存心不良,下場絕對會很凄慘,這也是為什么我敢告訴她那個‘蠢方法’的原因,不過反觀你目前的情況,她似乎并未太為難你,可見段先生應(yīng)該是位正人君子!

  “是嗎?應(yīng)該說她‘欺善怕惡’吧!”想到那頑皮的江辰,對她的無可奈何早轉(zhuǎn)化為寵溺的笑容!暗F(xiàn)在到外面辦事,你若要找她恐怕……”

  “那正好,我就是趁她不在才來的!苯嗣ν妻o,見她是他避之惟恐不及的事,怎會再自己找上門。

  “你不見她?那你是來……”

  “純粹是來找你!

  “找我?不會是要我多關(guān)照她,然后最好把她留下來吧?”他說,故意一副不是很歡迎的口氣,到現(xiàn)在他還沒清楚交代他與江辰的關(guān)系,這讓他很介意。

  “這倒不必,她很會照顧自己,而且,我說過,誰也不能左右她的行動。”掏出一張寫著國際電話的紙片,遞給段克強:“這是我的聯(lián)絡(luò)電話,很抱歉為了我一己之私,擾亂了你的生活,這算是我表示歉意的心意。往后,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協(xié)助的地方,可以憑這個找到我。”

  “如果我要你帶她回去呢?”段克強試探的問。

  不知是否如他所說,除非她愿意誰也帶不走她。既然江辰那么信任他說的話,可見他在江辰心中的地位,萬一有一天,他要求江辰跟他走呢?段克強內(nèi)心開始擔心有人把她從身邊帶走。尤其他們兩人之間除了那似有若無的承諾外,他對她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實質(zhì)約束力。

  “這……你沒有其他的愿望了嗎?例如想不想到月球上逛逛?”江崴問,鼓勵他提出個更“困難”的要求,而不是這個叫他“頭疼”的問題。

  “顯然除了這個愿望以外,任何要求都可以,那么如果我想當億萬富豪呢?”他好笑問,在他臉上看見自己當初對江辰的躲避。

  “你若真這么希望的話!彼Γ靼姿皇莻貪心的人,也很欣慰他放棄要他帶江辰離開的念頭。光憑這點,他已經(jīng)相當?shù)男蕾p他。

  “這是現(xiàn)代的阿拉丁神燈?聽你說的好像無所不能似的。”看著這薄薄一張名片,很難相信它有這么大的效用,看樣子這男人和江辰果真熟稔,因為兩人的口氣都很囂張。

  “可以這么說!睅е回灥淖孕叛凵。

  “是嗎?那真可惜,實在想不起有何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否則,我倒真想試試!

  “沒關(guān)系,我隨時候教!备呱畹囊恍,回應(yīng)著段克強的挑戰(zhàn),F(xiàn)在,他知道江辰為什么會在他這兒賴著不走了,這男人確有膽識!“我該告辭了,麻煩你不要告訴江辰我來過的事!

  “為什么?”

  “因為……她愈晚想念起我,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幸福。”畢竟……讓這小鬼懷念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那代表著有享不完的驚奇與處理不完的善后。

  看著他,還想多問些有關(guān)江辰的事,可是那電話卻早不響晚不響,偏在這時鈴聲大作,告歉接起話筒,對方竟連句話也不說就掛斷了。

  再抬頭,那個男人已不見蹤影。段克強滿腹疑問的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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