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當(dāng)初第一眼看到他時,竟會覺得他很討人厭呢?
(是因為我的第六感在作罷,害怕他將會改變我這二十三年來的人生嗎?)
為什么現(xiàn)在卻會覺得他長得又酷、又帥、世界第一,其它男人連他的一根腳趾都不如呢?
(是因為我偏心嗎?可是這眼、這眉、這唇,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我都好喜歡、好喜歡。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嗎?)
為什么這么棒的人,竟會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碰觸得到,只要呼喚,他便會睜開雙眼;只要親吻,他便會笑著響應(yīng)。
。ㄆ孥E。我生命中最大的奇跡,就是你。)
探出手去,忍不住騷擾著睡夢中的男人,她瞇起眼嫉妒著那占據(jù)他意識的夢魔,玩弄著他濃黑的眉毛,以及此她自己還要鬈翹的長睫。
夢囈著含糊的埋怨,男人轉(zhuǎn)開臉,翻身正躺。
枕在他臂彎中的她索性坐起身,頑皮地趴在他身上,用自己的長發(fā)搔著他的鼻頭。男人起初像揮蒼蠅似的,舉起手撥開,可她仍不死心地繼續(xù)戲弄他。
「嗯……」他微蹙著眉,張開惺忪的黑眸!冈趺戳?」
「早安。」她神清氣爽地賴在他的胸口,小巧的下巴擱在交疊的雙手上,笑嘻嘻地說:「我醒了!
「……現(xiàn)在……幾點?」
她攔住他想要起身的動作,頑固地說:「我、醒、了!」
男人呵口氣,伸了伸懶腰!负,妳醒了,讓我去拿手表……」
瞇起眼,她嘟起嘴!竼!嗶!你有一件重大的任務(wù),柴壬虎先生!
「任……務(wù)?」他揉著眼睛,搖搖腦袋,顯然還不是非常清醒。
他那半睡半醒的模樣,和平日嚴(yán)肅、一絲不茍的形象大相徑庭,看得她嘻嘻猛笑地說:「你最大的任務(wù),就是要給我一個早安吻!」
「……妳把我叫醒,就為了這個?」他好氣又好笑地說。
「怎么,你覺得這很不重要嗎?」她瞇起眼,一副他若敢點頭,她會氣得掐死他的表情。
男人放柔了眼神,低語著:「我有那個膽子嗎?」邊說邊吻上她的唇。
所謂的早安吻,向來部不可能僅止于吻……
他的手從她光裸細(xì)滑的肩,一路下滑到她的后背,在她腰間輕一使勁,柔軟的身軀便燙貼在自己同樣裸裎的胸前。
她嚶嚀一聲索求他的唇,同時也在他懷中不安分地扭動著,雙手系在他的頸項間,十指深入他的短發(fā)內(nèi),揉搓著。
哈啊……哈啊……的喘息聲中,他稍微拉開兩人的唇說:「就一個早安吻而言,這個顯然太熱情了點。妳是真的希望我起床嗎?我懷疑妳有強烈的企圖,要誘惑我繼續(xù)留在床上!
「嗯……」她伸出粉紅小舌在他的下唇一舔,使壞地盯著他說:「那你下床啊,我又沒把你的手腳綁住!
男人眼一瞇,低吼一聲:「妳這個明知故犯的壞女人!」接著便將她易地而處地?fù)涞乖谏硐隆?br />
得逞的愉快笑聲,低低柔柔地在臥室內(nèi)回蕩著,但沒多久,那笑聲便被壓抑的曖昧呻吟給取代了。
引燃的火焰,一發(fā)不可收拾。
「壬虎……可以了……我要你……」
他一笑,封住她的小嘴,并在她來不及喘息的剎那間,以自己昂揚的欲望穿透了她的身子。
終于,在一陣陣小小的爆發(fā)竄過四肢五體后,她緊攀住他,抵達(dá)最極致璀璨的歡愉高潮。
「呼……」
趴在床上,她像匹飽餐一頓、心滿意足的大野狼,不知道「客氣」怎么寫,頤懶地說:「我要喝水。」
率先下床的男人隨手套了件睡褲,揚起眉笑問說:「還有其它吩咐嗎?任性的女王陛下?」
「嗯……早餐的荷包蛋,我要半熟的那種,還有火腿不要煎!」她撒嬌地抬起臉,紅暈未褪的粉臉在晨光下閃閃發(fā)亮。
壬虎禁不住倚前偷香了一下她的臉頰說:「需要我送到床上來嗎?」
「那當(dāng)然!」
「妳這個被寵壞的惡婆娘!古牧讼滤钠ü桑f歸說,他也曉得是自己寵壞了她,所以沒得抱怨,只能認(rèn)命地到廚房去準(zhǔn)備早餐。
從正式交往開始,短短的兩、三個禮拜內(nèi),他們便已經(jīng)進(jìn)展神速到「過夜」的程度。曉旸并不后悔這么快就和他有了親密關(guān)系,事實上,她還覺得再不快點下手搶標(biāo),萬一又像以前一樣,老是被什么誤會啦、前女友之類的事左右動搖,白白浪費彼此的生命,那才叫不值得呢!
現(xiàn)在和壬虎相處的每分每秒,都是最重要的。
她抱著枕頭傻笑地想著,況且,沒人知道原來他是這么棒的情人。不但不會啰唆,也不會假正經(jīng),而且該做的「功課」,可是一分功夫都沒有少呢!
「曉旸,今天妳打算怎么過?要去看電影嗎?還是逛街?」從臥房門口探頭進(jìn)來,他在準(zhǔn)備早餐的空檔間,問道。
「不知道耶,晚上還要回家吃飯。對了,你要不要來?我媽說要見你一面!顾焐鞈醒,該下床去沖個澡,順便更衣了。
「我可以去嗎?」他有絲意外。
她好奇地瞥他一眼。「干么那么吃驚?你又不是罪犯,為什么不能去我家?不過你要是覺得會有壓力,不去也沒關(guān)系!
壬虎一笑!覆,我很高興。我還以為妳打算讓我做地下男朋友呢!因為妳一直遲遲不肯提有關(guān)自己家人的事。我還在納悶,這是為什么?」
她臉一紅,等他進(jìn)了她的家門便會知道為什么了。
唉,為什么自己的老爸、老媽,不能普通一點呢?就算她想說,也不好意思講,母親是專門在電視上宣揚「迷信」的算命師,而父親則是……
「那我就抱著丑女婿見泰山的心情,前去叨擾了。」他神情愉快,一臉期待地說:「我一直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家庭,能教育出妳這么特別的女孩子,
今日總算可以解開我的好奇心了。」
唉,希望他到時候不會由「希望」變成「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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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家人住在臺北街頭處處可見的普通公寓中。曾經(jīng)送曉旸回家?guī)状,可是她都堅持要在巷口下車,從沒有機會讓他一睹她家的「廬山真面目」,但今日一見,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三樓,就是我家!
指著那間陽臺上懸掛著許多盆栽、花卉的屋子,曉旸掏出鑰匙打開公寓大門。但是在壬虎要踏進(jìn)去之前,她拉住他的手腕說:「你要記住,千千萬萬不要透露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也絕對不要提什么血型、星座或是自己的生肖喔!」
「我可以問為什么嗎?」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壬虎也跟著小聲問。
曉旸吐舌,拍拍他的肩膀!傅饶氵M(jìn)去后,就會知道了!
見她一副「你自求多!沟谋砬,壬虎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來拜訪了,說出生辰八字有什么可怕之處嗎?
步上三樓,曉旸開了門,喊道:「爸、媽,我?guī)貋砹!?br />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個子嬌小的婦人與一名相當(dāng)高大、慈眉善目,正步入中老年的男士。從兩人身上都可以看到一點曉旸的影子:遺傳母親的美貌與父親的高挑,造就了今日的她。
「您好,風(fēng)伯父、風(fēng)伯母。」總之,還是先打招呼吧!他中規(guī)中矩地低頭行禮說:「我是柴壬虎,今天謝謝你們的邀請,晚輩厚臉前來打擾!
「你就是柴壬虎!」風(fēng)母上上下下端詳了一會兒。「原來就是你。
風(fēng)父攬著妻子的肩膀說:「孩子的媽,不用急著站在玄關(guān)說話,你們兩個都進(jìn)來吧,等會兒邊吃飯邊聊!
「你不說我都忘了。來來,快點進(jìn)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事前被曉旸「驚嚇」,他還以為會遇上什么可怕的雙親,但一餐飯吃下來,氣氛融洽、相談甚歡,壬虎實在不懂她有什么好緊張的?飯后,他們移到客廳,邊用水果邊話家常的時候,風(fēng)母忽然說:「壬虎,你屬什么的?」
「我?」他用眼睛掃了一下身旁的曉旸。「我是屬--」腳突然被踹了一下。
「噢!」
「噢?那是什么生肖啊?」風(fēng)母奇怪地看著他。
壬虎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曉旸便說:「他屬兔的、屬兔,大我四歲!
「兔?」風(fēng)母狐疑地點點頭!改敲瓷帐菐自聨滋柊?」
曉旸再次強出頭地說:「媽,妳不用問這個了,反正是很配、很合的星座!
壬虎一笑!革L(fēng)母對星座、算命有興趣?」
「是。∥已芯看说蓝嗄,只要你把基本資料告訴我,我馬上就可以算出你未來三十年的人生。其實我很想算個一輩子啦,不過教導(dǎo)我算命的師傅說,天機不可泄漏太多,不然會有厄運降臨到自己身上,所以我才放棄的!
接著風(fēng)母便搬出了一堆算命的法寶,堆在壬虎面前,一個個仔細(xì)講解起來。坐在他身邊的曉旸,露出歉意的表情,偷偷地跟他說:「對不起,我實在說不出口,我媽是個算命師兼……算命狂。」
「曉旸,妳別讓壬虎分心!媽正要告訴他這五行八卦的奧妙之處呢!」風(fēng)母眼尖地一瞪。
「媽,妳說得夠多了,人家對這個沒什么興趣,會覺得很無聊的啦!」
「不會的!谷苫⑾陆橐獾鼗氐溃骸杆^的五行八卦換成數(shù)學(xué)的角度思考,便是等同機率與比例的一種程序。以前我在校內(nèi)還做過相關(guān)的研究,尋找出先人是如何應(yīng)用數(shù)學(xué)智能在這方面的,他們能這么巧妙地將命理、天文與數(shù)學(xué)結(jié)合在一起,不得不教我們佩服。那并不是什么迷信,而是有數(shù)理根據(jù)的!
風(fēng)母啞口半晌后,馬上興奮地說:「哎呀,你真是孺子可教!我家那個傻丫頭不管我說破了嘴,她就是覺得這些東西不管用!來來來,我再跟你多說點!」
這會兒,換成曉旸傻眼了。
她還以為壬虎會被老媽的算命狂熱給嚇跑,想不到他……等等,莫非他很擅長和長輩相處?能三兩下就把老人家的心給哄得甜蜜蜜的,不必奉承也能讓老人家心花怒放?果真如此的話,她還真是小看了他。
還以為他木訥得不懂這些,結(jié)果根本是她多慮了。
「……孩子的媽,時間有點晚了,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妳就不要再拖著柴先生聊天了,以后還會有機會再聊的。」大約過了十點,坐在一旁的風(fēng)父出口勸阻老婆繼續(xù)搬出新道具。
「噢,都這個時間了?」風(fēng)母熱情地握住壬虎的手說:「你下次一定要再來我家坐坐,我再告訴你這套我自創(chuàng)的算法!這也不是毫無根據(jù)的,你聽了就知道!
「好,謝謝伯母!谷苫⑥D(zhuǎn)頭對風(fēng)父說:「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們的招待,我就先告辭了!
「在你走之前,柴先生,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忽然從身后掏出一把槍放在桌上,風(fēng)父親切地笑著。
壬虎臉色一變,額前滴下冷汗!改牵前褬!
「爸!你沒事把家伙掏出來做什么啊?」曉旸動手要搶,但被父親一喝叱又縮了回去。
「柴先生,我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
總不會是黑道大哥吧?壬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風(fēng)伯父是警察嗎?」
「沒錯。」把桌上的槍拿起來,對著壬虎,風(fēng)父若無其事地把下扳機,一簇火花瞬間由槍口頂端冒了出來!付@不是槍,是個打火機。」
屋里除了風(fēng)父之外,其余的三人都一臉錯愕。
「槍對一名警員而言,是他即便死也不能落到歹徒手里的重要伙伴。在我心目中,曉旸和我的槍一樣,都是我重要的寶貝,這樣重要的寶貝,誰都不愿意隨隨便便交給他人的!
壬虎終于明白風(fēng)父想說什么,他立刻回道:「我對曉旸的心意是真的。我想保護(hù)她不受任何事傷害,也發(fā)誓我絕不會做出任何讓她傷心的事,請伯父放心。」
風(fēng)父凝視著他片刻,然后看看曉旸,總算露出笑容說:「我相信我女兒的選擇,如果她挑上你,那么我這個老人家也沒什么話好說的了。她是在我們一家人的寵愛下長大的,或許有些小任性,這些都請你多包容!
「哪里!
好不容易通過這一關(guān),在兩老的目送下,曉旸陪他走出家門,站在自家公寓的樓下,她咧嘴笑說:「我爸的舉動,是不是讓你嚇了一跳?」
「原來伯父是警察,這我倒是沒想到。警察與算命師,妳真的有一對很奇特的父母!
「是!但我爸不只是警察,他現(xiàn)在可是XX警局的分局長喔!」她俏皮地挑高眉。「這樣子你還敢和我交往嗎?」
壬虎搖搖頭!敢液头志珠L交往,我不敢,但分局長的女兒……我想這點膽量我還有!
「呵呵,算你聰明!」曉旸掐他一把說:「要是你說錯答案,我就把你摔出去!本姑娘可是從小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有著空手道黑帶的實力喔!」
「那真是失敬!」一頓,壬虎好奇地問:「妳爸媽一定很引人注目吧?畢竟擁有這么南轅北轍的背景!
「講到他們的相遇才叫傳奇呢!當(dāng)年我媽是個剛出道的小算命師,因為一樁破不了的命案,我父親的長官求助于我母親,于是締結(jié)了他們這樁婚姻的起源。很有趣吧?」
曉旸從小不知聽母親說過幾次,熟得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過真正讓我佩服的,是他們到現(xiàn)在都還恩愛如當(dāng)年。一生只要能找到一名值得讓自己信賴的對象,相互守候到老就夠了。他們可是我的理想喔!」曉旸講完后,紅了紅臉,她好象在暗示要他求婚似的?
「我也覺得能做一對像妳父母那樣的夫妻很棒!顾兆∷氖终f:「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曉旸喜孜孜地點頭,但愿彼此廝守、白首偕老的那一天,能早點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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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把批改完的作業(yè)堆到旁邊,手上的紅筆一邊飛快地在作業(yè)本上修正著學(xué)生寫錯的答案。曉旸希望能在下課前改完這些作業(yè),這樣今天晚上就可以悠哉地在壬虎家度過了。
「嘔」的聲響,由隔鄰傳來,她停下筆。「簡老師,妳人不舒服嗎?」
最近似乎很少看到簡芬芳露出笑臉,仔細(xì)一瞧,她今天的臉色真是蒼白得出奇,好象隨時都要倒下似的。
「有點頭疼罷了,我去一下保健室。」她顫巍巍地起身。
「要不要我陪妳去?」曉旸連忙扶著她。
她搖頭,虛弱地一笑!肝也灰o,謝謝妳!共粫缘檬浅褟,還是真的沒問題,只見她緩慢地步出教職員室。
「真奇怪,明明是頭痛,為什么會抱著肚子呢?」曉旸一個人喃喃自語著,恰巧看到杜云喬進(jìn)入辦公室內(nèi),她立刻起身走向他。「杜老師,借個臉說話!
一把將他拉到外頭沒有干擾的地方,曉旸劈頭就問:「你和簡老師該不會又起什么爭執(zhí)了吧?」
涼涼地掀起一眉,他諷笑道:「是不是她又跑去跟柴老師抱怨什么了?」
「沒有!箷詴D反瞪他白眼。「你用不著以那種口氣說話吧?從上次吵架過后,我看你們不是又好好的了?這次又是為什么而吵架?該不會又是你做了什么讓簡老師傷心的事吧?」
往常總是一副風(fēng)趣、幽默笑臉的男子,陰郁著一張俊臉,低聲地說:「妳放心,以后她再也不會『為我』而傷心了!
「你有跟她好好道歉、好好懺悔了嗎?」曉旸以為他這句話是深自反省的意思,萬萬沒想到他接下來的答案竟和她所想的背道而馳。
男人扯高一邊唇角!赴,我是知道錯了,錯的不是我也不是她,而是一開始我們兩人的交往便是個錯誤。我已經(jīng)向她提出分手了!
曉旸震驚地蹙起眉頭。
「坦白說,我已經(jīng)無法再忍受地處處都要限制我、干涉我生活的做法了。我是做她的男朋友,可不是做她的『學(xué)生』,但她無時無刻都想糾正我。我真不懂,要是她覺得我輕浮、沒有責(zé)任感,她當(dāng)初為什么要跟我提出交往?已經(jīng)天天上班、回家都在一起了,她卻還是不相信我沒有背著她和其它女人交往,總是拿我當(dāng)嫌犯對待。我、受、夠了!」
揮開額前的劉海,男人雙手交叉地橫在胸前說:「在一起兩個人都不快樂,那何必在一起?早一點分手,對她、對我,都是件好事。」
這該怎么說呢?曉旸承認(rèn)自己心中同意杜云喬的說法,她也覺得他們成天這樣吵,干脆分手才叫痛快。可是……眼前這是單方面的說法,萬一簡芬芳并不這樣想呢?
「那么,你對她已經(jīng)沒有半點愛意了?」
杜云喬扯扯唇!脯F(xiàn)在我都很懷疑她是否愛過我,而我是否愛過她!顾麚u搖頭,不愿再多說地挺起身,道:「妳的盤問到此結(jié)束了嗎?那我要走了。」
「等一下!」拉住他的衣袖,曉旸抱著最后希望說:「方才簡老師因為身子不舒服而去保健室了,我看她那副樣子不很尋常,你要不要去探望她一下?如果你心對她還有一絲依戀,那就去看看吧!」
沒有回答的杜云喬,投給她莫測高深的一眼。「妳現(xiàn)在和柴老師在一起,很快樂嗎?」
曉旸不解他何以轉(zhuǎn)移話題,老實地點點頭!肝覀兒芸鞓贰!
「我希望妳說的是真的,因為……我和她分手之后,一直覺得對妳很抱歉!顾猿暗卣f:「我希望妳不會和我一樣倒霉!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杜老師?」
把自己的手腕由她的捉握中掙脫,他瞇著眼說:「打敗我的,不是有實體的男人,我是輸給了虛幻的影子。那道如影隨形的影子其實是有根據(jù)而被塑造出來的。如果和我分手了,我想她會去尋求誰的依靠,不是很清楚了嗎?妳聽不懂也無所謂,總之自己小心。」
等到他走遠(yuǎn),曉旸還愣愣地站在走廊上。
杜云喬所說的,莫非是簡芬芳在和他分手后,會重新回頭去找壬虎嗎?他是在警告自己,他們兩人有舊情復(fù)燃的可能?
不會的,我相信壬虎,他既然已經(jīng)和我在t起,那就絕不會……
曉旸甩甩頭,決定不要把杜云喬的話當(dāng)真。她和壬虎的情感,不會那么輕易就被動搖的,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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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分手了?」
壬虎坐在計算機桌前,喀噠喀噠地敲打鍵盤的手停頓,難掩意外地說:「這些日子都沒有聽到簡老師抱怨,我還以為他們倆進(jìn)行得很順利呢!」
啜著紅茶,坐在他椅子旁邊的曉旸,邊翻閱雜志邊說:「是杜老師親口說的,我想錯不了。況且這兩天你不覺得她特別沒有精神嗎?」
「……最近我很少遇到她,沒發(fā)現(xiàn)……唉,她一定很難過吧?當(dāng)初她是那么高興能和杜老師在一起!垢锌卣f完后,他繼續(xù)敲打著鍵盤。
曉旸好奇地窺看他的神情!肝梗阋灰騻電話給她?」
「我?為什么?」壬虎眼睛盯著屏幕,心不在焉地回問:「妳希望我打嗎?」
翻翻白眼,她當(dāng)然不希望他打電話嘍!只是與其事后猜測他有沒有去安慰簡芬芳,不如讓他公開地在自己面前打這通電話。好吧,她多少還是被杜云喬的警告給嚇住了。
無論怎么「信賴」對方,愛情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何況簡芬芳曾是壬虎喜歡的對象。
「我不會打的!
「咦?」
不知何時壬虎已經(jīng)停下手,他轉(zhuǎn)頭低下視線,望著她笑說:「如果她找我求助的話,站在好同事的立場,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不過我不會自己打電話去安慰她的,一來她連告訴我這件事都沒有,便是不希望我知道,二來我沒有理由在自己女朋友的面前,去安慰別的女人吧?即使我的小女友是這么明理、這么善良、這么大方地希望我這么做!
他睿智而平靜的眼中有著把她的心全都看透的了然。曉旸放下雜志,伸出雙手纏上他的脖子。
「我很黑心對不對?竟然用這種手段刺探你!
「妳只是不安而已。但我保證現(xiàn)在我的心中就只有妳一個人!
她啄了一下他的唇!钢x謝你原諒我!
「不客氣!顾橇嘶厝。
兩人相視而笑,自然而然地交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熱吻,并從椅子一路發(fā)展到地板上,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唇不舍離分地愛戀著。當(dāng)他的手伸到她的裙底下時,她的手也溜到他的皮帶上……
惱人的電話鈴聲,很殺風(fēng)景地挑這個時候響起。
「不要管它!顾T惑地用腳勾著他說道。
壬虎卻是無法放著電話干擾而不管的人,他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一親,說:「一分鐘,不,三十秒,妳可不要動,等我回來馬上繼續(xù)。I
曉旸笑了。她翻過身,趴在地上等著他去接電話回來。等了等,她聽到壬虎在客廳講電話的聲音,似乎很焦急,隱約感到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
于是她走到書房的門口察看,而此時柴壬虎也結(jié)束電話,一臉凝重地回過頭說:「抱歉,看來是無法繼續(xù)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點頭,不敢開玩笑地問。
壬虎先是嘆息,接著帶著一絲憤慨地說:「簡芬芳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