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希韻騎著心愛的小綿羊,以超速度狂飆到診所。
都是夏小馨害的啦,明知道今天要上班,昨晚竟還開了好幾瓶的酒,害大家今天上班都在人到心不到的犯頭疼中度過。
自從到梁一彥那里針灸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在下班后和同事們?nèi)タ駳g了,只要下班時間一到,她就趕緊往診所飆,深怕來晚了,又得等很久。
誰曉得昨晚禁不起夏小馨的一再邀約,答應參加和隔壁棟建設公司男生的聯(lián)誼,竟然就這么玩瘋了,也多喝了幾杯,直鬧到凌晨三點才回家,讓她到現(xiàn)在就連走路都覺得腳浮浮的。
「桑小姐,今天真準時。」柜臺歐巴桑一見她推門進來,就已經(jīng)把號碼牌準備好了。
「還好啦!幾號?」她還沒拿到牌子就先問。
「三號。」
「了解,謝謝。」取了牌子就往候診室走去。
幸好自己為了能早點來看病,向經(jīng)理提出早半小時上下班的要求,而經(jīng)理也爽快地答應了,才能讓她每次都可以拿到號碼滿前面的牌子。
外商公司就是有這種好處,上下班時間比較彈性。公司有些同事因為晚上要上課,所以也是彈性上下班的。
梁一彥處理完病患后,走出診療室,剛好瞥見桑希韻往候診室走去,乍看到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桑希韻自從經(jīng)過他治療后,氣色已經(jīng)逐漸恢復,不應該會有這樣慘白的臉色才對。
桑希韻也瞧見他了,不過她只是勾勾唇畔后就往候診室走,待會兒見面再「虧」吧!
這已經(jīng)成為她的例行公事了,每次來扎針時,都會虧他一下。反正他人老實,好欺負嘛!而且他也從未阻止過她,所以她只好繼續(xù)娛樂大眾嘍!
每次她可是虧他虧得連其它病患都笑聲連連咧!這樣四十分鐘的診療時間才不會無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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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就輪到桑希韻看診了,一如往常,她俐落地躺上診療床,掀起褲管,等梁一彥來幫她扎針。
梁一彥將工作車推到床邊后,并不急著下針,而是如同第一次看診時般地抓起她的手腕把脈。
他這個動作讓希韻有些驚訝,因為除了第一次看診時外,之后的幾次,他都沒再把過她的脈。「今天為什么要把脈?是不是有進展了?」
她聽老媽說,他通常只會在第一次看診時幫病患把脈,除非是他覺得有進展,否則依據(jù)他的說法是把一次脈就夠了。
梁一彥稍嫌用力地將她的手腕放下,臉上還擺出臭得不能再臭的表情,轉身到工作車上取針。
他就知道她臉色慘白絕對有問題!果然,從她的脈象及氣色看來,昨天肯定是喝酒又熬夜。想到她不聽話地又讓自己的生活不正常,而且還有可能是跟其它「男生」出去喝酒,他的心就以超速度狂跳著。
「喂,有點風度好不好?就算沒進展我也不會怪你。「擅催@樣『結面腔』給我看?」桑希韻甩甩自己的手。
梁一彥不回她話,只是專心地挑著要用的針。
「欸,你怎么下說話?我該不會是變成什么絕癥了吧?」桑希韻開始擔心了,梁一彥從沒對她擺過這種表情的,通常不是傻笑就是面紅耳赤的,什么時候他有了這種第三號表情?
梁一彥還是不說話,只是轉過身來,將她的腳壓平,準備下針。
桑希韻豈能如此輕易就范,她霍地坐起身。「告訴我原因,病人有知的權利!
她瞠大眼睛瞪他。
「桑小姐,妳要不要看?還有其它病人在等,請不要浪費時間!顾鏌o表情地回答,試圖再把她壓回診療床上。
轟~~
梁一彥從來沒用過這種口吻跟她說話,即使是第一次她不愿意配合的時候,他也沒這么冷淡過。
對于他這樣突然變得冷淡的態(tài)度,她非常不解,也非常非常不能接受,不過她還是先乖乖地躺下,因為她不想耽誤到后面的病患看診。
梁一彥靜靜地下針,桑希韻則默默地「承受」,完全不像之前每次下針時那樣,都會因為酸疼而鬼吼鬼叫的,更別提開口「虧」他了。
梁一彥下了兩根比之前都來得長的針在她的小腿脛骨上,雖然引來她的抽搐,卻沒聽她哼出聲。
他瞥了她一眼,雖然她的模樣讓他有些心疼,不過他還是不發(fā)一語。
下完所有的針后,他就馬上處理隔壁的病患,一句話都不多說。
見他這樣,桑希韻咬緊下唇,也不愿輕易妥協(xié),只是心中覺得委屈,她從沒有過這種委屈的感覺。
梁一彥怎么可以用這種冷淡的態(tài)度對她?不論是在公司或在家里,都沒有人會用這種態(tài)度對她的,可他卻用這種方式對她,她根本無法忍受。
雖然每次的診療時間只有四十分鐘,可是這次對桑希韻來說卻像四個小時般的久。梁一彥還可以借著治療其它的病患而度過,她卻只能躺在這里。
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竟然讓十幾年未曾再出現(xiàn)的眼淚重現(xiàn)江湖,淚滴悄悄地沿著眼角滑下,浸濕了耳際及雙鬢邊的頭發(fā)。
梁一彥來拔針時,發(fā)現(xiàn)她哭紅了雙眼,微微一愣,手也停下來,盯著她好久,卻還是說不出話來,只不過這次是慌得不知該說些什么。
「快拔針。 股Om嵱弥鴿鉂獾谋且裘钏。
「……」他原本停下的動作,因為她的命令又繼續(xù)動了起來,還有些顫抖。
拔完針,桑希韻舉起手臂,直接用袖子擦掉眼淚,連鞋子都沒穿好,就踩著鞋子后跟走出診療室。
來到柜臺前準備付錢離開時,卻引來歐巴桑的驚呼。「怎么哭了?今天很痛是不是?怎么哭成這樣?臉都花了!
她知道有時會很痛,可是除了小朋友外,還沒有大人被針到哭的,桑希韻算是第一個。
桑希韻也沒回答,將錢放在柜臺后就走了。
「欸……」歐巴桑試圖喚住她,卻看到梁一彥走出來,轉頭問他:「梁醫(yī)師,桑小姐怎么哭成這樣?今天是不是很痛?」
梁一彥也沒回答她,只是盯著桑希韻的背影瞧。
歐巴桑聳聳肩,搞不懂這對年輕人到底在演哪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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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希韻走到停在診所門口的摩托車旁,拿起安全帽準備戴上,卻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從后面抓住。
她驚詫地回頭望去,卻看到梁一彥不知什么時候追了出來,就站在她身后,眼眶又馬上泛紅。
「干么?還要把脈嗎?」語氣非常的沖。
「我……妳為什么哭?」他實在不擅于和人交際,尤其對方是個女生,還是個對她有些好感的女生。
「關你屁事!」用紅腫的眼瞪他。
「剛剛……扎針很痛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她掙脫他,用力地拍拍自己的心口!竿窗!這里很痛你懂不懂?」
「我……」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所以你剛剛才會那副好象我要死了似的臉?」
「不是!顾配合地搖頭。
「那你剛剛那是什么表情?你不知道身為一個醫(yī)生,做出那種世界末日般的表情,是會嚇壞病人的嗎?」她真的以為自己沒救了說。
「因為妳不愛惜身體。」簡潔有力,不說廢話。
「什么?!說清楚一點!
「因為妳不愛惜身體,不僅跑去喝酒,還熬夜。」再重復一次。
「我哪有……呃……你怎么知道?你看見了嗎?」昨晚她沒印象有遇見他啊!
更何況,他這種「老實人」根本不可能出入KTV那種地方,怎么會知道她昨晚喝酒又熬夜到凌晨三點多才回家?他又不是半仙!
「脈!
「嗄?」她真的不懂。
「妳的脈象告訴我的。」點點她的手腕。
她看看自己被點的手腕,然后恍然大悟!负!你未免也太神了吧!這樣都能知道?」她開始有些崇拜他。
「嗯。」
「那……也就是說……只要一搭上我的脈,你就知道我身體全部的狀況嘍?」她試探地問。
「嗯!顾苌僮尣』贾肋@回事的,怕會造成病患過多的壓力。
她抖抖肩,試圖抖落自己因為顫栗而激起的疙瘩,心中不免慶幸還好自己沒什么隱疾,否則在他面前要如何抬起頭來?
「桑小姐,既然妳已經(jīng)決定要醫(yī)好自己的病,那就不應該再過這樣的生活,否則妳花這么多的時間和金錢在這邊也沒有用!顾槐菊(jīng)地道。
「知道了啦!你不用進去嗎?其它病患在等你耶!」她最怕聽人說教了。
梁一彥深深地看她一眼,輕嘆一口氣后,才轉身進診所去。
桑希韻在他背后做著鬼臉,嘴里也念念有詞的!赴萃校昙o輕輕的就嘆氣,把自己搞得像老爺爺似的,真是莫名其妙,有空該替自己針一針才對。」
隨即輕哼一聲,然后才戴上安全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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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韻,妳最近怎么了?乖乖吃多了嗎?怎么常常下班時間一到,妳就下見人影了?有男人了喔?」午餐時間一到,夏小馨就連忙湊到桑希韻桌旁詢問。
她這樣的懷疑是合理的,因為桑希韻可是她們這伙業(yè)務助理的頭頭,以前幾乎所有的「節(jié)目」都是她安排的,可現(xiàn)在她卻常常一下班就跑了,讓她們這群小業(yè)助也只能跟著鳥獸散,乖乖回家盡盡孝道。
希韻低嘆一聲!竸e說了,還不是拜我老媽所賜,現(xiàn)在我每個禮拜要上醫(yī)院兩次,痛死我了!
「醫(yī)院?!兩次?!痛?!」夏小馨一連三驚,她實在看不出來桑希韻有哪里需要上醫(yī)院「修補」的,而且還讓她痛死了。
「嗯,不是普通的醫(yī)院,是針灸。」
「針灸?!拿針刺進肉里面嗎?嗯~~」夏小馨打了個冷顫。
「沒錯,而且每天還要喝烏漆抹黑的藥。每次早上空腹喝完后,我都惡心得想吐!」桑希韻光用想的就覺得想吐,更別提早晚要各喝下一碗,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那妳到底生什么病啊,干么要跑醫(yī)院跑得這么勤?」夏小馨很好奇她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啊就--」桑希韻及時住嘴。
她怎么能讓夏小馨知道自己的「病情」?給她知道了,不等于其它人都知道了嗎?若是其它的業(yè)助小姐還好,要是讓男同事知道她經(jīng)期不順,豈不丟臉?!
「就什么?」夏小馨滿臉問號。
桑希韻眼珠子一轉,脫口道:「就是脊椎側彎!」
「可是那不是妳的老毛病了嗎?而且妳應該要去國術館給『拳頭師喬一喬』,而不是針灸吧?」桑希韻脊椎側彎的毛病是眾姊妹都知道的事,所以每次出去,她總是比別人多用好幾個靠墊。
「就是醫(yī)不好才要換醫(yī)師看看。呏形绮挥贸燥垎幔俊股Om崙械迷俳忉。
「要啊,我就是來找妳一起去吃飯的。」
「我不行,我的報表還沒做完,等一下經(jīng)理就要,妳無去吃吧!」她擔心夏小馨會繼續(xù)追問她的「病情」,所以找個理由搪塞。
夏小馨瞥瞥她桌上凌亂待處理的文件!膏福且灰?guī)蛫厧б环菸绮突貋??br />
「好啊,可不可以幫我?guī)Х輼窍碌难u肉潛艇堡?」
「好,待會兒幫妳帶上來!瓜男≤巴鹃T口走去。
送走夏小馨后,桑希韻也無法繼續(xù)手邊的工作,輕咬著筆端發(fā)起呆來。
算算去針灸也好一陣子了,雖然和梁一彥還不是挺熟的,不過她卻「虧」他「虧」上了癮,每每見到他因為羞窘而面紅耳赤的樣子,她總有說不出的快活,酸痛麻的感覺都忘了,就連其它的病患都跟著笑得很開心。
仔細想來也真奇怪,他明明就長得一副很不討喜、既俗且呆的模樣,要是走在路上見到,她恐怕連瞧都不想瞧上一眼,更遑論會開口和他說話了。
她把這個異常的現(xiàn)象,歸咎于是因為要報一針之仇,誰教他每個禮拜都要固定扎她兩次針,把她扎得哇哇叫的。
直到夏小馨將午餐買回來,放在她桌上,她才收回思緒,也沒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無意識地點頭答應夏小馨,晚上又要去唱歌狂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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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和夏小馨及幾位業(yè)助唱歌唱到深夜,再加上寒流來襲,讓桑希韻早上根本爬不起來,起床時已經(jīng)過了上班時間,所以干脆打電話到公司向經(jīng)理請假,免得又被經(jīng)理念一天。
稍作梳洗后,她悄悄地下樓,拿了車鑰匙就出門,讓老媽來不及追問。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要到哪里去,車子騎著騎著,竟然騎到梁一彥的診所前,心念一轉,干脆就把車子停在診所門口。
雖然明天才是看診的時間,不過,既然都騎到這兒了,又剛好請假沒去上班,就進去瞧瞧吧!
推開診所的門,里頭簡直只能用混亂來形容。沒見到柜臺的歐巴桑,也沒見到梁一彥,柜臺前卻擠滿了一堆等著拿號碼牌的病人。
桑希韻穿過人群,繞過柜臺,將頭探入診療室內(nèi),就見梁一彥正忙著為病患扎針,根本無法再分身到柜臺應付正在等著領牌子的病患們。
「哈啰!余媽媽呢?」桑希韻對著梁一彥的背影問。她從沒看到柜臺空無一人過,通常余媽媽都會坐在柜臺發(fā)牌、收錢的。
聽到她的聲音,梁一彥猛然回頭,見到她,眸中有一抹驚喜,他沒想過會在這個時間看到她。「她今天家里有事,臨時休假!乖俎D回來,手上扎針的動作也沒停。
「喔,那……外面怎么辦?很多人在等耶!」桑希韻指向柜臺方向。
「只好請他們等一下了!
「嗯……我想你根本也走不開吧?」平常有他和余媽媽兩個人時,都快忙不過來了,更何況現(xiàn)在只剩他一個人,根本就完全亂成一團了。
「唔。」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忙不過來。
「我?guī)湍惆桑 顾摽诙,反正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干脆就留下來幫他好了?br />
梁一彥猛然回頭!笂?!」
「對啊,反正我今天跟公司請假,整天都可以留在這里!
梁一彥猶疑了一會兒。
看出他的猶疑,她主動再開口!改阋粋人根本忙不過來,而我常?从鄫寢屘幚,你只要大概告訴我病歷要怎么找,叫號機要怎么使用,及收款方面的瑣碎事情就行了。還是……你不相信我,不便讓我收錢?」
「不,不是!只是覺得這樣有點不好意思。」她原本只是來看病的,卻變成要在這里待上一天,他當然覺得對她不太好意思。
「才不會,記得請我吃頓飯報答我就行了。」桑希韻朝他皺皺鼻子,笑得可甜美了。
見她這副甜美的模樣,梁一彥沉寂孤獨已久的心,強力地撼動著,人也陷入呆愣的狀態(tài)。
「嘿,你不用現(xiàn)在就急著想該請我去哪里吃飯,我不會讓你失血過多的,先把外面混亂的狀況解決再說吧!」桑希韻提醒他。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梁一彥從傻愣中回神!膏福瑠呄鹊焦衽_等我,扎完他后我就出去!贡缺忍稍谠\療床上的病患。
「嗯!
桑希韻先到柜臺安撫已經(jīng)等了很久的病患,直到梁一彥出來教她先把號碼牌發(fā)給等候的病患,然后才簡略地說明病歷及收費等一些處理流程。很快地,原本擠在柜臺前等待取牌的病患,就消耗掉一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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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竟然十二點了。」送走最后一個病患后,桑希韻下意識地瞥瞥墻上的鐘,才發(fā)現(xiàn)早已過了十一點的休診時間,該吃飯嘍!
梁一彥從診療室走出來,脫下身上的白袍,對她開口!敢黄鹑コ灾酗埡脝?」
「當然好,好餓喔!」桑希韻夸張地伸個懶腰后,率先起身往門口走去。
「那……妳想吃什么?」中午他通常都是回家煮個面吃的,現(xiàn)在一時間也想不到要去哪里吃飯,何況午診一點就要開始了,也不能去太遠的地方。
桑希韻回頭睨向他。「大夫,馬上就要午診了,你想去哪里吃?能去哪里吃?」她一點兒都不想把時間花在車程上。
「呃……」他扒扒頭發(fā),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到隔壁隨便吃吃吧!想好好請我吃一頓飯的話,等晚診結束后再說吧!」桑希韻拉開診所大門,徑自往隔壁的大賣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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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不過是吃個面而已,也要花那么多的時間!股Om嵰贿吙觳阶撸贿厯u頭。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們的面送上來,晞哩呼嚕地吞完后,就匆忙地趕回診所了。
「真是佩服你耶!每天都只有這么一點點的吃飯時間,不會消化不良嗎?」她搞不懂為什么非得要急著在一點的時候開始午診,大部分的診所不是都是在下午三點以后才開始看診嗎?
「還好,吃個飯不用太多時間!顾宦肪o跟在她身后,覺得她似乎走得太快了些。
平常他都是回到診所附近的家中隨便吃吃的,花不了他太多的時間,有時甚至還可以小憩一下,時間還算充裕。今天是因為到大賣場里頭吃,正值中午人潮最多的時候,所以花了很長的時間等待。
桑希韻猛然回頭瞪他一眼,咬著牙道:「是啊,吃是不用多少時間,若要等,可就不一定了!瓜氲揭换氐皆\所又要面對「滿坑滿谷」的病患,她實在是輕松不起來。
梁一彥也感受到她的怒氣,雖然不知道她在氣什么,不過他還是試圖開口,想安撫她。「還是……妳要先回家休息?」可能因為太累,所以把她的脾氣都引上來了吧?
「什么?!當然不!頭都剃一半了,豈有放棄回家的道理?你想省一頓飯的錢是嗎?」桑希韻揚高語調(diào)。她不過是覺得中午休息時間太少而已,抱怨一下都不行喔?
「我只是覺得妳好象很累的樣子!
「累?胡說,我才不累咧!」為了要證明自己并不累,她還故意大力地擺動自己的雙臂。
正巧走到了診所門口,一看到門口又聚滿等著看病的病患時,桑希韻的雙肩馬上挫敗地垮下來。
跟在后頭的梁一彥看到她這夸張的舉動,忍不住掩嘴偷笑。肩膀都垮成這樣了,還說不累?
他上前開門,讓桑希韻及所有的病患進門,準備開始下午的診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