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將一疊現(xiàn)金放在桌上,說:“蓁姊,這是五十萬元,我把它還給你!
“找到你大伯了嗎?”
“嗯,他把股票全賣了,雖然賠了不少錢,但至少不必再擔心那些放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了。”
于蓁聽了也放心多了!澳蔷秃,你還想跟我說什么嗎?”她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問道。
“蓁姊,對不起,我——可以不做了嗎?我知道這很使你為難,但是我不想再做下去了!
“為了子帆?他承認對你的感情了嗎?”
璇玉羞澀地點頭,“他跟我說他愛我,所以,我怕萬一被他知道了,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沒關系,剛開始我也是不贊成,這樣剛好,那房子找到了嗎?”
“子帆已經(jīng)幫我找到了,租金很便宜,從明天開始,我就只管作帳就好!
“其實你今天就可以不用到店里,差一天不要緊的!
但這跟她個性不合,人家對她好,她應該盡力報答人家,絕不貪圖便宜。
“不,蓁姊,我會做到今天晚上,做事總要有始有終嘛!你說對不對?”
她就是這點讓于蓁喜歡她,她也就不拒絕她的心意了。
璇玉跟兩、三位熟客打招呼,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懂得該如何和陌生人應酬了,這份工作對她來說也不無好處。
突然,門口一陣騷動,店里的客人傻眼了,金峰帶著十幾名兄弟浩浩蕩蕩的進來,個個橫眉豎眼的,再次將所有人嚇跑了。
于蓁受夠了,她正想走向他,對著他破口大罵,而璇玉正想著他這次來不知又想做什么,她們卻完全沒料到,走在金峰身后的男人竟是歐子帆,他戴著墨鏡,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當他一現(xiàn)身,璇玉猛然倒抽了一口氣,喉嚨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來。
他看到她了,她注意到他的下巴僵硬了一下,喉頭的喉結正上下滾動著,那證明他因憤怒而吞咽著唾液。
天呀!她最恐懼的一刻終于來了,子帆,求你先別生氣,讓我解釋,好不好?她無言的吶喊著。
“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子帆,是不是?”金峰的話中有話使于蓁想甩他一巴掌。
“你故意帶子帆來,是不是?金峰,你太可惡了,王八蛋!子帆是你最好的朋友,璇玉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于蓁,原來她一直在你這里上班,你居然不告訴我!而你,為了錢竟出賣你自己,好一個冰清玉潔,你就那么想做妓女嗎?”歐子帆面對眼前兩個女人,一個是他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好朋友,另一個則是他生命的摯愛,她們竟聯(lián)手欺騙他、背叛他,教他如何忍受。
璇玉奔向他,“子帆,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夠了,不要再用眼淚來打動我,我承擔不起,很抱歉,我無福消受!彼懿涣嗽倏吹剿郎I眼滂沱的樣子,擰開她,他低著頭直往外沖。
“子帆!”她叫著他的名字,她怕她這一次真的會失去他了。
他一腳跨上機車,轉(zhuǎn)動油門,機車轟轟響著。
“不要走!子帆,不要,我愛你,我愛你!彼龜r在車頭前大喊,歐子帆更用力發(fā)動車子,噪音蓋過她的叫聲。
“滾開,我對你的虛偽厭煩透了!”
她攤開雙手不動,眼中有孤注一擲的決心,她的幸福全下注在這一刻,她不相信他狠得下心撞死她。
“你是懦夫!你不敢面對我,你只知道一味的逃走,如果你曾經(jīng)愛過我,為什么不聽我解釋?”
歐子帆將機車踢倒,扣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摘下墨鏡,“看著我!不準再叫我懦夫,我不是!”
“你是!你怕愛上我,所以,你現(xiàn)在找到理由拋棄我了,是不是?在你心里面,一直就想要這么做,對不對?你說!”
“我沒有!我沒有!”
“你有,我感覺得出來,就因為你的自卑就要犧牲掉我,我不要,我不甘心,我那么愛你,你一點都體會不到嗎?”
他失去剛才狂烈的氣焰,變得茫然失措,腦中瘋狂地在思索她的話,從來沒有人這樣點醒他,他是自卑,自卑到不敢坦然去愛她。
璇玉一咬牙,趁他失神時拉住他往另一端走,直到他們走進一間賓館,歐子帆才清醒過來。
“你干什么!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嗎?”他將她往外拖,活像那地方有傳染病似的。
她不跟他爭,擺脫掉他的掌握后,她手中拿著房間的門鎖卡片便朝樓上而去,歐子帆在身后大步追著。
“停下來,你瘋了,是不是?璇玉,停下來!”
房門用磁卡刷過就開了,她大有破釜沉舟的氣勢沖進房間,一等他也進房,她便開始解開旗袍的扣子,盤扣總是需要多一點時間解開。
“璇玉,你做什么?”他想阻止她。
“證明我的清白,證明我不是妓女,證明從來沒有其他男人碰過我!辫袷种械膭幼鳑]有停止,她飛快的掀開衣襟,展露出包裹在蕾絲內(nèi)衣內(nèi)的胸脯。
他氣極的拉攏她的衣服,吼道:“你不需要對我證明什么,我相信你,我是太震驚了才口不擇言的。”
“你仍然愛我,對不對?”
他再也說不出違背他內(nèi)心的話了,“我愛你,你是那么的美好,想不愛你都很難。”
“那就證明給我看。”她想到何思敏說的話,雖然她一向觀念十分傳統(tǒng),贊或婚前絕不失身,現(xiàn)在為了保住他的愛,她不得不使出撒手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璇玉,我們離開這里!彼律腊胪实哪右褖蛄钏崔嗖蛔,再加上她的提議,他再繼續(xù)待下去,他怕他真的變成一頭猛獸撲向她。
她氣他的冷靜,他連碰她的欲望都沒有嗎?“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到蓁姊的店里上班嗎?我希望變成你喜歡的類型,那樣的話,你就會喜歡我了!
“我喜歡的類型?你在說什么?”
“成熟、有經(jīng)驗的女人,不是你喜歡的女人類型嗎?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他的下巴差點脫臼!笆裁?就為了這原因,你就自愿當起小姐來了,你這笨蛋,你敢從別的男人身上得到經(jīng)驗,我會殺了你,只有我有權利,只有我才能碰你,你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可是你又不碰我,我怎樣才能變成成熟的女人?”
“你……天!我真服了你!彼麚ё∷,解開她的發(fā)髻,如云的長發(fā)披瀉了下來,“你的身子太纖弱了,我怕——會弄痛你,老天,我都忘了該從何做起了!
他的無助只有使她更加憐惜,胸中的愛意無止盡的泛濫,“何不從吻我開始!彼谄鹉_尖迎向他的唇。
他炙烈的狂吻使她全身燒了起來,她輕啟貝齒接納他的舌與之交纏,她的嘆氣與他的喘息交相輝映。
強掩著臉頰的紅暈,璇玉低垂著項頸盯著自己的衣物被褪了下來,僅著胸衣的胴體漾起淡淡的薄霧,她感覺好熱,熱得直冒汗。
“別怕,我會很小心的!彼毿牡某兄Z著。
“沒關系,我不怕,我不是小女孩,我了解。”她明白男女之間的親密行為,也明白第一次總是會痛,但仍感激他的體貼。
歐子帆輕笑著,“知道和做是不一樣的,如果不舒服……告訴我,我會停止,絕不勉強你!
“我不要你停止,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如果你敢現(xiàn)在走開,我會恨你一輩子!彼铝俗詈笸。
他不知該拿她怎么辦,他何其幸運能得到她,有她在,他的生命才得到完整。
“我不會走,任何人也趕不走我的!彼鹚呦虼蟠,小心謹慎的放下她,任她的長發(fā)散布在白色的床單上,她那誘人的迷蒙雙眸催眠著他,她終將屬于他一個人的了。
璇玉怯怯地望著他正脫下身上的衣服,卸下武裝的他變成熱情而令人著迷,她身子輕顫著,為即將到來的結合而興奮。
他俯在她上頭瞅著她,雙手撐在她兩側以免壓壞她。
“璇玉,如果你反悔,我可以……”
她攀住他堵住他的唇,他喉中嘶吼著,身體覆住她,享受著和她肌膚相親的融合感。
……
歐子帆啄著璇玉的唇,忍不住又想再愛她一次,她熟睡的小臉紅霞未褪,癱軟在他懷中。
“女人,醒一醒,天都亮了!彼p拍她的臉頰叫道。
璇玉眨著雙眼,望進他飽含笑意的眼中,她打個呵欠,困倦的說:“我好累,可不可以再睡一下?”
“你忘了你早上要上班了嗎?你昨晚沒回家,你爸爸會不會擔心?”他好心的提醒她。
“糟糕!”她彈跳起來,急得快哭了,她怎么在這里待了一整晚,爸爸一定擔心死了。
“別急,慢慢來,待會兒我送你回去!彼f給她一袋衣服,那是她留在于蓁店里的東西。
“蓁姊她……知道我們在這里。”她羞窘的接過袋子。
歐子帆親親她,“我打電話請她把衣服送過來,也請她打電話去你家,跟你爸爸說昨晚你住在她家,免得他擔心得睡不著!
“謝謝,我……去浴室換衣服。”她還是遮遮掩掩的沖進浴室,想到昨晚的放浪形骸,她根本不敢問他有何想法。
出了浴室,他已穿戴整齊正在等她,“我們快走吧!不然趕不及上班,我還要先回家換衣服才行。”
“璇玉,等一下。”他凝重的表情凍住她的腳步,天呀!他后悔了?“昨晚……我們沒有采取任何預防措施,如果……”
“沒有如果,我不會懷孕的,時間不對,你放心,你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彼男脑诘窝灰麨榱撕⒆佣⑺。
“你的小腦袋瓜里在想什么?不管你有沒有懷孕,我都要娶你,昨晚當我決定要你的時候,我便做下決定,不管你肯不肯,你非嫁我不可!”
她喜極而泣的捂住了嘴,“你真的要娶我?我不要勉強你負責任,就算做你的情婦我也愿意。”
“笨蛋!我要情婦做什么?我要一個能夠斯守終生的妻子,原本我對婚姻早就放棄了,哪一個女人肯嫁給一個坐過牢的人呢?全天下只有你這個傻瓜會那么笨的自投羅網(wǎng),纏上我是你的不幸,你一輩子休想離開我!
她撲進他懷中啜泣,吸著他身上男性的味道,他是她的男人,從現(xiàn)在開始。
“我發(fā)誓絕不離開你,除非我死。”
“不準提那個字,即使是那樣也不行,我會追你到地獄把你奪回來,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拆散我們。”
兩人滿足的相偎,直到上班的時間愈來愈逼近。
送她到公寓樓下,他想陪她上去,順便正式的和她爸爸見面,卻被她制止了。
“子帆,先讓我跟我爸爸說,他很固執(zhí)的,最好先讓他有點心理準備比較好!
為了能盡快娶到她,他也只有妥協(xié)了!昂冒桑∧憧煺覚C會跟他說,我不想等太久!
“我知道,那我上去了。”她依依難舍的一再回頭。
歐子帆也有同感,他想要將她留在身邊,一刻也不放她走,他翻轉(zhuǎn)過她的身子,用力的深深一吻,在她的唇上印上他的烙印。
帶著甜甜的暈眩感,璇玉掛著夢幻般的笑容進了門。
“你回來了!笨蛷d上坐著等候多時的孟志銓,他并不老眼昏花,一看也知道女兒在談戀愛。
“爸!對不起,我……昨晚……”要她說謊是最困難的事。
他擺擺手,“不用說了,爸爸心里很明白,剛才是那位歐先生送你回來的,是不是?”
她像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爸,我愛他,我并不后悔跟他在一起,你不要生氣!”
孟志銓并沒有生氣,他這女兒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他怎能忍心剝奪她追求幸福的權利呢!更何況,他看得出歐子帆并不是把她當作玩樂的對象,他費心地幫她找房子,只要璇玉在場,他的眼光總是跟著她,他不瞎,這種種跡象足以證明他對她是有情的。
“進去換衣服吧!否則上班要遲到了。”
“爸……”她不確定父親的想法。
“快去吧!找個時間請他到家里來,爸爸會跟他談談。”
她激動的擁抱他一下,“謝謝你,爸。”
他悄悄抹去眼角的淚,唉!女兒終究會嫁人的,你想留也留不住的,這就是做父親的心酸。
璇玉還是遲到了,在公司兩年多,今天是頭一次遲到,何思敏好奇的問道:“睡過頭了還是塞車?璇玉,你今天不太一樣哦!從實招來,昨晚你做了什么壞事?”
璇玉漲紅著臉不敢看她,“你胡說,我哪有不一樣,我……只是睡過頭而已,你不要亂猜!”
“是誰讓你累得睡過頭了?是不是那個酷哥?”
“思敏,你不要問嘛!”璇壓低聲音想阻止她再探東探西的。
何思敏瞪大雙眼,指著她的領口,“哇!你的脖子上有吻痕!”
璇玉一慌,抓住領口,這舉動等于招供了!八济,你好壞,怎么這樣捉弄人家嘛!”
“嘿!嘿!誰教你有事不告訴我,我可是你的軍師,有任何狀況發(fā)生,我必須知道才行,快告訴人家,你們進展到什么地步,上床了,是不是?”
“拜托你小聲一點!”璇玉捂住她的口低叫著。
她猛點頭同意,一等嘴巴得到自由,她急道:“他的動作真快,才幾天工夫就把你拐上床,我就說嘛!他想要你想得要命,這招不賴吧!這下他逃不掉了!
“他說他要娶我,我也答應了!
“恭喜你,璇玉,我媒人當?shù)貌诲e吧!記得包個大紅包給我哦!”
“我哪敢忘記你,思敏,謝謝你!
“朋友道什么謝,倒是主任怎么辦?自從那天酷哥出現(xiàn)以后,他就變得死氣沉沉,垂頭喪氣的,璇玉,為了大家好,你老實的跟他說清楚,也好讓他死心!
她是該跟他談談了,希望能將傷害減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