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后。
“蘭兒,你真打算這么做嗎?”云霏說破了嘴,就是想勸她打消主意。
貝烈蘭說什么也不放過整尹流星的機會,一臉奸笑,“那是當(dāng)然。云霏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測驗一他的定力嗎?我跟你說,如果他真的受不了美女的誘惑,我們就以來個捉奸在床,有了把柄在我手上,往后就可以用來要挾他聽我的命令,不怕他不從。”
她快笑不出來了,“蘭兒,看他跟別的女人要好,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我干嘛生氣?我還要放鞭炮慶祝。真想趕快看看他到時候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必惲姨m哈哈大笑,刻意的不理會心頭亂紛紛的感覺。
云霏這下進退兩難,要是蘭兒壓根不喜歡尹流星,那她不就牽錯線,亂點鴛鴦譜了嗎?如今是箭在弦不得不發(fā),要是蘭兒真的不在乎,她只好去認罪,免得尹流星真的信以為真,要娶蘭兒為妻。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我們就照計劃進行。冬晴,你過來!彼衼硪幻麑m女,“冬晴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絕佳人選,我已經(jīng)把我們的計劃告訴她了。蘭兒你真的不后悔?”
“我當(dāng)然不后悔!笨墒窃捯怀隹,貝烈蘭就后悔了。面前這叫冬晴的宮女,臉蛋、身材均屬一流,是男人最喜愛的典型,要是尹流星當(dāng)真迷戀上這種女人,她非將他剁成肉將不可。
貝烈蘭尚不識情滋味,哪里想到這種氣憤便是吃醋,可是她又不能臨時反悔,只有硬著頭皮進行計劃。
而另一方面,被王紀(jì)挑選出來的冬晴,內(nèi)心又驚又喜,雖說只是一場惡作劇,可是她恨不能弄假成真,要是尹公子真的要了自己,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嫁給他!能嫁給這么一位如意郎君,其他的姐妹可會羨慕死她了。
“蘭姑娘,請放心,冬晴定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誘惑尹公子。不會辜負王妃和你的期望!蹦膫少女不懷春,王上對王妃忠心不二,她們這些宮女出頭無望,只有抓緊機會,一旦有好的人選,當(dāng)然要把握。
云霏見大勢已去,暗叫不妙,要是讓丈夫知道她搞這種花樣,準(zhǔn)會被罵得臭頭。
“冬晴,點到為止,不要讓尹公子太難堪了!睈鹤鲃∫驳妙櫲思业拿孀,不然她會更內(nèi)疚。現(xiàn)在,她只能乞求老天幫忙。
冬晴假意的虛應(yīng),“奴婢知道了!倍酥碌狞c和水酒,就往尹流星的住處去了。在宮內(nèi)的宮女當(dāng)中,她的條件算是一等一,如果連她都做不到,其他宮女就不必說了。
“云霏姐姐,我們快跟過去,免得錯過好戲!必惲姨m匆匆的拉著她跟上去,一心一意只想整人,暫時把其他的莫名的情緒擱在一旁。
兩人尾隨到尹流星的住處外頭,躡手躡腳的躲在窗外,屏息的觀看屋里的情況,就聽見冬晴嬌聲嗲氣的和尹流星對話,貝烈蘭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吐了下舌頭,“這女人的嗓子干嘛裝得這么惡心?我聽了都想吐了,她未免演得太人戲了吧?”
云霏聽出一點酸昧,笑道:“蘭兒,這你就不懂了,男人都喜歡女人跟他撒嬌,說話嗲一點,聽起來也舒服。”
她皺皺鼻子,“狼王哥哥也一樣嗎?”
“那是當(dāng)然,撤嬌是身為女人的專利,男人就愛吃這一套;有時候你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對你掏心掏肺,為你上刀山下油鍋,愛得你死去活來,所以你也要學(xué)一學(xué),你年紀(jì)不小了,不能者是闖禍惹麻煩,久而久之,就沒有喜歡你了!痹砌矛F(xiàn)在來個機會教育,不然蘭兒永遠長不大。
貝烈蘭怔忡一下,吶吶的說道:“可是我——我做不來,那樣好假喔!況且我才不希罕他喜歡我!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那只好便宜其他女人了。要是有一天他喜歡上別的女人,就不可能再一天到晚幫你收爛攤子了,真是可惜這么好的男人!痹砌室忾L噓短嘆的說道。
她揚起可愛的唇角,“那是不可能的,他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娶老婆,所以其他女人休想占他的便宜。”
“蘭兒,他又不是和尚,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現(xiàn)在是還沒遇見喜歡的姑娘,等哪一天遇到了,你就明白。”云霏笑得很暖昧,“好歹,我們別說話,聽聽里面說些什么!
貝烈蘭垂下嘴角,心底很不開心,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專心的豎起耳朵,傾聽屋里的談話內(nèi)容。
“在下習(xí)慣自己打理一切,真的不需要姑娘服侍,請姑娘代為向王上道謝!币餍侨斫┯驳幕乇芏绲慕咏。
“公子,這是王上的美意,奴婢是奉旨行事,要是沒伺候好,王上怪罪下來,奴婢可是承擔(dān)不起!倍绺蓩砂倜牡挠忠俣纫邢蛩,嚇得尹流星四處逃竄,生怕自己名節(jié)不保。
他冷汗涔涔,“在下明白姑娘是奉旨行事,若王上怪罪下來,在下定當(dāng)加以解釋,絕不會連累姑娘的。”
冬晴心中暗惱,他究意是不是男人?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哪有注外推的道理,莫非他有隱疾不成?她偏不信自己述不倒他。
“莫非是公子嫌棄奴婢?”她硬擠出兩滴淚扮起可憐相。
尹流星連忙拱手道:“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男女授受不親,不好冒犯了姑娘,姑娘還是請回吧!”
她輕跺下蓮足。太可惡了!他居然真要趕她走,她豈不是很沒面子,不如改弦易轍,以退為進,“既然公子如此堅持,奴婢也不好勉強!
他吁了口氣,以為終于說服她了,沒想到冬晴斟了杯酒,道:“這壺酒是王上所賜,也是宮里最名貴的酒,公子不能不喝!
“在下從沒喝過酒,只怕會不勝酒力,這——”光聞到酒味,他就已經(jīng)頭昏眼花,根本不必喝。
冬晴哭哭啼啼起來,“公子連酒也不喝,要是讓王上知道了,豈不是要奴婢的命了嗎?公子,算奴婢求您,救救奴婢的小命!
她這一哭,尹流星頓時心軟了,自己再堅持下去,讓她不能回去交差。“好吧!既然是王上賜的酒,在下就喝一杯!
“多謝公子!倍缙铺闉樾Γ瑢⒕票f給他。
尹流星深吸口氣,猛地將酒仰頭干盡,一下子喝得太急,嗆到了,“咳——”
生平第一次嘗到酒味,熱辣辣的液體象火把燒到胸坎里,那滋味真不好受。
“公子,這么烈的酒要小口小口喝,喝這么猛容易醉的。”她虛情假意的輕拍他的背,“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奴婢不曉得您這么不會喝酒,這‘滿庭芳’要配著茶慢慢的品嘗,來,奴婢喂您吃點東西,不然空胃很難受的。”
“我——我沒事——”他晃了下微醺的頭頸,覺得有些頭重腳輕,整個人輕飄飄的,原來這就是喝醉的感覺。
冬晴將他拉到桌旁坐下,親手夾菜喂進他嘴里,“公子,您吃點菜,壓壓肚里的酒意,過一會兒就會好些了,來,奴婢喂您——”
他揉著鬢角,想要說出拒絕她的話,可是又力不從心,“姑娘,在下——到床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公子,真的很不舒服嗎?那奴婢扶您到床上躺著好了!彼偷冗@一刻,本來還以為得多灌他幾杯,沒想到一杯就搞定了。
尹流星深攢著眉頭,連想站起來都沒有力氣,“不——我自己——走,你——”即使喝醉了,他仗著多年來訓(xùn)練有素的定力,還不到于酒后亂性。
“您站都站不穩(wěn)了,要怎么走到床榻呢?還是讓奴婢扶您去好了。”冬晴將他的手臂環(huán)在自己肩上,攙起他往內(nèi)走。
尹流星無力抵抗,心想:“滿庭勞”的酒可真厲害,他才喝了一小杯就這樣,下次可別再嘗試了。
來到床畔,尹流星已然醉得不省人事,連怎么躺下來都沒有知覺,只有任人為所欲為。冬晴坐在床沿,指尖輕劃過他的俊額,撇開他奇特的頭發(fā)不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便更好看的男人了。
“公子——”她俯下臉,在他耳邊吹氣。
尹流星理攏下眉尖,發(fā)出含糊的囈語,“蘭兒,別吵我——蘭兒乖——自己去玩——”
“不要,我要你陪我,公子——”冬晴不知羞的將紅唇貼向他,在他的額頭、眼皮和嘴唇印上一個個的吻。
醉眼朦朧的尹流星微眸開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影,“蘭兒,是你嗎?別鬧了——聽話——”他以為又是蘭兒故意在跟他搗蛋,習(xí)慣性的哄著說道。
冬晴聽他口口聲喚的都是蘭兒、蘭兒,就不明白那小魔女有多大魅力,讓他連喝醉了都忘不掉。
“公子,我對您是真的,冬晴什么都愿意給您!彪m然知道王妃和那小魔女就躲在窗外偷看,不過,這可是她們的主意,她不過是照吩咐行事罷了,就算要怪也不會怪到她頭上。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明早尹公子清醒后,發(fā)現(xiàn)兩人同床共枕,絕對不地棄她不顧!念頭—起,她索性動手卸起他的衣物……
“云霏姐姐,她在干什么?”貝烈蘭迷起眼想看仔細。那女人真是惡心,居然用嘴去親他的臉,好不衛(wèi)生。
云霏看了不禁咋舌,“沒想到冬晴這么大膽!她好象是玩真的了,蘭兒,你確定要讓她繼續(xù)演下去嗎?我們已經(jīng)確定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是再遲一步,尹流星的一世英名就毀了!彼龥]料到這叫冬晴的宮女別有居心,妄想攀上尹流星這俏公子,說什么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你是說那女人親了他,他就得娶她當(dāng)老婆了?”這是誰規(guī)定的?
“當(dāng)然不只這樣,哎呀!這叫我怎么說嘛!總而言之,明天一早尹公子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和冬晴同床睡了一晚,一定會馬上答應(yīng)娶她為妻,因為他占了人家的清白,于情于理,都得負責(zé)到底!彼@廂急得半死,而蘭兒還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這也難怪,閨房中的事蘭兒怎么會清楚,結(jié)果反倒是她急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貝烈蘭歪著腦袋想了好半天,“可是我小時候也曾給和他一起睡過,那他豈不是也要娶我,可是他從來就沒這么說過;云霏姐姐,你是不是在誆我?”她心想:兩個人一起睡一晚就得成親,太夸張了吧!
“我干嘛騙你呢?你那時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當(dāng)然不算數(shù),可是冬晴就不同了,她是個成熟的大姑娘——”云霏話說到一半,瞪著美目涼叫起來,“阿!蘭兒,你快看,她在脫他的衣服了——”
貝烈蘭瞪著正在幫尹流星脫衣服的女人,胸口粹然竄起一道怒火,她不喜歡看到有人碰他,還又摸又親的,她非常不喜歡。
云霏見她不說話,急得都快斷氣了,“蘭兒,你快去救他呀!我告訴你,要是你真忍心陷害他嗎?”天呀!
她捂住雙眼不敢看下去。
“好,我去救他。”扔下這句話,貝烈蘭已經(jīng)沖進屋子里去了。
云霏一聽大樂,兩腳一軟,便跌坐在地上,“呼,幸好蘭兒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心,不然這場戲我還真不曉得怎么唱下去,好險!”
而在屋里的冬晴已經(jīng)褪下尹流星的內(nèi)衫,飽覽他的瘦削卻結(jié)實的男性胸膛,她的心不規(guī)律的跳動,卻舍不得移開目光。
“公子,您醒一醒——”冬晴本來還冀望他會酒后亂性,誰知道會醉得一動也不動,酒品這么好干什么?這下子該怎么弄假成真呢?她著急的推了推他,他還是不省人事。
“算了,反正只我躺在他身邊,他就非娶我不可了!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冬晴才將衣衫卸下,僅穿著兜衣,正欲惡虎撲羊的當(dāng)口,一有力的手臂將她抓下床榻,丟向地上,跌得她四腳朝天。
“哎喲喂呀!蘭姑娘,你——”她錯愕的叫道。
貝烈蘭霸道的往床頭一站,臉上沒有表情,“你的戲已經(jīng)演完了,我們不需要你幫忙了,退下去吧!”
“蘭姑娘,奴婢——”原先的計劃不是這樣子的,什么時候改的?
“我要你退下你就退下,誰要碰他一下,我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試試看嗎?”她露出招牌笑容,足以讓人看了頭皮發(fā)麻。
冬晴不甘心就此退下,她的美夢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醒了,可是,惹上這小魔女日子也不會好過。她瞅了一眼床上的睡美男,咬了咬下唇,眼中滿是憤恨不平,就只差一點,要是他不喝得那么醉,鐵定逃不過她布下的美人計。
“冬晴,尹公子都喝醉了,戲也不必再演了,跟我下去吧!”云霏擺出王紀(jì)的威儀,提醒她別壞有非分之想。
冬晴為自己的美夢成空而消然落淚,重新套回衣衫,默默的隨著王妃步出屋宇。
人都走光了,貝烈蘭兩手叉著腰,氣呼呼的瞪著床。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一時氣不過的朝他罵道:“哼!你要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阻止她,明天起來,你就多一個老婆了,現(xiàn)在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
她怎么不想想,這場無妄之災(zāi)是誰造成的,還自恃為救命恩人,天底下屬她的臉皮最厚了。
尹流星哪聽得到這番話,他睡得又沉又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就失身了。
“不會喝酒還硬裝好人,打腫臉充胖子,沒見過象你這樣的人,活該嫩豆腐要被人家給吃光光了,還能睡得這么安穩(wěn),真是氣死我了!”她僻哩啪啦的罵了一堆,突然,黑白分明的大眼迷成一條線,睨著他臉上那一塊塊礙眼的唇印,她未加思索的掏出手巾,粗魯?shù)脑谒樕夏四ā?br />
“要是你明天看到自己被人家輕薄去了,說不定會跑去自盡,我這就好人做到底,象你這種人類要是死了,可就絕種了。”
去而復(fù)返的云霏躲在外面,當(dāng)然聽到蘭兒的話。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把笑氣憋在肚子里,卻憋得有夠辛苦。
擦完了他的臉,貝烈蘭的眼光順勢溜向他的胸口,兩眼為之一亮,“喲!想不到你瘦歸瘦,還滿有肌肉,難怪那女人看得快流口水了,原來男人的身體就是這樣!彪m然他們共室兩年,可是這人保守得很,絕不隨便露出身體,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瞧見他赤裸的上身。一“撲!”門外的云霏捂住自己的嘴,不行!她得到遠一點的地方大笑幾聲,不然憋太久對身體不好。
“好奇怪喔!明明說要整你,我干嘛還跑過來救你呢?我的腦子是不是有毛。堪!就當(dāng)是做了一件善事好了。我救了你一命,看你怎么報答我——咦?這是什么東西?”貝烈蘭這才看見他脖上掛著一串鏈子,因為滑到頸后,剛才都沒注意到,“好別致的鏈子,居然不告訴我,哼!算是你報答我好了。”
她自作主張的將八眼琉璃珠掛在自己身上,臨走前,還善良的幫他蓋上被褥。她怎么知道取走它,竟會帶給尹流星前所未有的危機。
尹流星這一睡直到隔天午膳過后才清醒。他捧著快裂掉的頭,簡直是苦不堪言,他立誓下次不敢再碰酒了。
他打了一會兒坐,精神才稍微好了些,可是對于昨天發(fā)生的事情,還是不太有印象,只記得一個婢女過來要服侍他,結(jié)果被他婉拒,后來就喝了一杯酒,接下來他就完全不記得了,等他醒來,自己竟未著上衣躺在床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扶我到床上的?”他邊著外衣,邊搜尋著腦中的片段,似乎當(dāng)時有人在身邊。
他搓揉著太陽穴,減輕因宿醉而產(chǎn)生的頭痛。陡然,他撫向領(lǐng)口處,難怪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是戴在脖子上的鏈子不翼而飛了。“不見了?!師父給我的八眼琉璃珠怎么會不見了?昨天明明還在,是被誰拿走了?還是被我弄丟了?”
人家說喝酒誤事,還真說的一點都沒錯,那是師父送了的寶物,要是弄丟了,怎么對得起師父他老家。
尹流星焦頭爛額的翻遍了整個房間,仍是遍尋不著,正在苦思之際,貝烈蘭從門外“咚、咚、咚”的跳進來,打趣的說道:“你已經(jīng)醒了?我還以為你醉死了!
“蘭兒,你沒沒有看到一條串有二十四顆珠子的鏈子,設(shè)計得很特殊,每顆珠子上還繪有圖騰,那圖騰很像眼睛!彼嘈艑m內(nèi)的宮女還不至于大膽的偷竊客人的財物,也不想隨便冤枉人。
貝烈蘭故作無知狀,搖了搖頭,“我沒看見,你什么時候有那串鏈子,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那是師父送我的寶物,他還叮囑我要戴在身上,不可以取下來,沒想到昨天喝醉了,結(jié)果把它給遺失了!彼荒槹脨赖恼f道。
她眼殊骨碌碌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思忖:原來這條鏈于是一件寶物,哈!偏不要告訴你,讓你急一急。
“哼,活該,本來昨在我要來找你一起出去走,結(jié)果你卻喝得醉醺醺,身邊還有美女相陪,兩人又摟又抱,當(dāng)然是樂不思蜀了,還會管什么鏈子嗎?”看他出摸的樣子真是好笑。
尹流星俊臉倏然一紅,直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你說——我——不可能!怎么會——”他從設(shè)想過自己酒后會如此失態(tài),老天!他沒臉見人了。
“是呀!要不是我親眼目睹我也不相信,你居然還和那宮女又親又吻,套句云霏姐姐的話,就象天雷勾動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彼酚衅涫碌男稳荩粗哪樕絹碓缴n白,忍俊不住的撲昧大笑,“哈——被我騙到了!快去照一照鏡子,你的臉好好玩喔!一會紅、一會兒白,你看,現(xiàn)在又變成紅色了!
他差點被她嚇得心臟病突發(fā)。居然這樣子捉弄他,這妮于不教訓(xùn)一下不行。
貝烈蘭看著他由綠轉(zhuǎn)黑的俊臉,笑得更猖狂,兩手捶著桌子,快笑岔了氣,“我——怎么知道——你會這么簡——單就上當(dāng)?”
“你——”他有氣無處發(fā)。
“想不想聽聽真實的情況?”她拼命的忍住笑。
尹流星這次可不想再受騙,輕哼一聲,“不想,你自己留在這里慢慢笑好了,我不奉陪了!彼挪幌朐俦划(dāng)作取笑的對象。
她很懂得察盲觀色,只要他每次不和她說話。就代表真的生氣了。她忙挽住他的手臂,討好的說道:“好嘛!我保證這次是說真的,不會再玩你了!
他的神情才緩和下來,“好,我再信你一次,說吧!”
“其實這件事你應(yīng)該感謝我,要不是我?guī)湍惚W∏灏字,你今天醒來,梳邊可會躺著一個女人、到時,你不想娶老婆也不行了。”她邀功的說道。
尹流星驚疑不定的問道:“這話怎么說?”
“還不是太多女人仰慕你了,昨天有個宮女打算把你灌醉,然后和你睡上一晚,今天你就得乖乖娶人家,結(jié)果被我給破壞了,怎么樣?這樣算不算是我救了你?我對我很夠意思吧!”
他吁了一口氣,自己在醉倒之前,的確感覺到有名女子在身旁,原本還以為是蘭兒,原來是宮女!爸x謝你,蘭兒!
貝烈蘭想聽的當(dāng)然不是這一句謝謝,“這下你欠了我一個很大的人情,要怎么回報我?”她幫助人一向都會要求回報的。
“我就猜到你會這么說。你要我怎么回報你?”他覺得其中有些蹊蹺,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她綻出勝利的微笑,甜甜的說道:“云霏姐姐說鷹堡的堡主夫人是她的結(jié)拜姐妹,最近她懷了第二胎,心底想念得緊,可是又走不開身,所以托我代替她跑一趟,你覺得如何?”
尹流星聞言疑竇頓生,他就知道這事情的背后不單純,蘭兒處心積慮就是想到鷹堡一游,難道這一切是她設(shè)下的圈套?
“蘭兒,跟我老實說,是不是你在后面搗的鬼?”事情未免太巧了,而自己偏偏又醉得什么都不記得,事實的真相只有她知道。
她登時吹胡瞪眼睛,“莫非你想賴帳?”
“我不是想賴帳,只是有些懷疑。蘭兒,真的不是你在搞鬼?”他想從她臉上找出心虛的表情。
貝烈蘭繃緊可愛的圓臉,氣呼呼的吼道:“是啦!我最愛騙人了,你大可不相信,剛才那些話都是我騙你的,你就算耍賴我又怎么樣?”
“蘭兒,我沒說不信,既然是王妃的請托,那我們就跑一趟,這總可以了吧!”他將語調(diào)轉(zhuǎn)柔,只求平息她的怒氣。
她偷偷伸下舌頭,旋身面對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以后可不能怪到我頭是。”
“這是當(dāng)然。氣消了嗎?”自從王妃跟他說了那番話后,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境有所不同,對蘭兒的態(tài)度也比較不若以往嚴(yán)苛。
貝烈蘭轉(zhuǎn)怒為喜,嘴角高高的往上揚,“嗯,那么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好不好?”
“好。蘭兒,王妃有沒有跟你說過大師兄要把你送到棲星山的原因?”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這還用問,我大哥是要處罰我不乖,以為把我丟在山上就沒事了,哼!我還不是—樣過得很開心!彼靡獾恼f。
他艱澀的問道:“如果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呢?”
“那么是什么?”她不明白還有其他原因。
尹流星頭一次說話吞吞吐吐,“如果說他——他的目的是希望等蘭兒長大后,再把你嫁給我——你會愿意嗎?”
“嫁給你?!”她的聲音高了八度,小麥色的臉蛋象是抹上了兩團服脂,“你騙人!我大哥才不會把我嫁給你,而且我也不要嫁給你!
“為什么?”他的語氣異常認真。
過去的二十二年當(dāng)中,他確實認為自己不會娶妻,終其一生住在山上專心修煉,可是,自從這小魔女闖進他的生活當(dāng)中,每天必須張羅她的吃喝,外加收拾她闖下的大小禍?zhǔn),無形之中,蘭兒對他的影響力與日俱增,甚至喜怒哀樂都已深入他和骨髓,直到狠王紀(jì)一句話,才讓他如醒醐灌頂,恍然大悟。
他愛她嗎?說真的,尹流星自己也不清楚,可是他關(guān)心她甚于自己,這么一個麻煩又讓人頭痛的小妮子,嫁給任何一個男人他都不放心,所以只有把她娶過來帶在身邊,起碼他們相處的兩年中,他已經(jīng)練就一身金剛不壞之身,足以包容她的胡作非為,膽大包天,普天之下,還有誰比他更合適。
貝烈蘭面如火燒,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因為……你這個人一點都不好玩,跟你在一起——我會悶死。”
“我明白自己生性拘謹(jǐn),而你卻個性活躍好動,不過,我相信總有解決的辦法。蘭兒,你——真的那么討厭我嗎?”
他屏息問道。
她小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我討厭你”四個字在舌間翻來復(fù)去,就是吐不出來,最后只有嬌嚷道:“我——我不要理你了!”說完,她就往外沖出去了。
“蘭兒——”他挫敗的嘆氣。
貝烈蘭羞窘的低著頭狂奔,結(jié)果撞進一個人的懷中,“哇!”
“蘭兒,都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走路還是這么莽莽撞撞。”那人扶著她肩,語帶笑意的說道。
“狼王哥哥,是你呀!”她來了好幾天,都沒多少機會和他單獨聊聊。
白狼微微詫異的盯著她臉上反常的紅潮,“天氣這么冷,你的臉怎么反而紅通通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頰上的紅暈更深,“沒有,我很好。”
“那么是有心事了,要不要和狼王哥哥談?wù)劊俊彼H為意外的見她展現(xiàn)女子的嬌態(tài)。心想:這妮于真的長大了。
“是不是和尹公子有關(guān)?”昨晚妻子已先向他自首了,把她和蘭兒要設(shè)計尹流星的事告訴他,雖然他也小小訓(xùn)斥妻子一番,不過,他倒也滿看好他們這一對。
貝烈蘭別扭的絞著手指,“才不是,鬼才跟他有關(guān),我永遠都不要理他,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了!
他不禁失笑,“既然和他無關(guān),你為什么不跟他說話?”
“我——反正我不要就是了,誰教他要亂說話。”她賭氣的說。
他輕笑,“哦,他亂說了什么?”
“他說我大哥打算把我嫁給他;狼王哥哥,他亂說的對不對?”她滿心期望的瞅著白狼,希望他站在她這一邊,一起來痛罵尹流星一頓,讓她消消氣。
白狼五官一凜,銳眸微迷,厲聲的叱道:“好大的膽子,憑他一個山野村夫也妄想娶你為妻,我頭一個不答應(yīng)!蘭兒,我這就命人去把他抓起來,絞了他的舌頭,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口出誑言!
“狼王哥哥,不要——”貝烈蘭刷白了臉,兩手死命的抓住他,不讓他喊人,“我——我剛剛已經(jīng)罵過他,他以后不會再亂說話了,你就不要處罰他了好不好?”她被白狼嚴(yán)厲的反應(yīng)嚇得全身血液都凍住了。
“你真的不再怪他亂說話了?”他精明的看著她臉上微妙的表情。
貝烈蘭搖得頭都快斷了,“我不怪他了,真的,我不怪他了!他大概是昨天酒喝太多,人還沒完全清醒,才會說一些醉話,我是大人有大量,就姑且原諒他這一次!
“既然你原諒他,那我就放過他,不過,記得告訴他,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講,以后不許再有想娶你的念頭,等你再大一些,我會幫你安排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親事,讓你嫁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本裏o戲言,他是狼王,自然說話算話,沒有人敢懷疑,所以貝烈蘭一臉太難臨頭的表情。
“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他!彼钕笫窃谀_底抹了油,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等她走遠,白狠才仰頭大笑起來,“哈——蘭兒呀!蘭兒,你整了那么多人,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整的一天吧!”
不過看情形,蘭兒對尹流星并不是毫無感情,只是天真未泯,加上兩人朝夕相處慣了,即使有情也不易察覺。
隔天一早,貝烈蘭就催著尹流星上路。兩人向狼王夫妻告辭后,就踏上前往鷹堡的旅程,沒有瞧見他們夫妻倆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