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至達的莫副理已經來了!菇蒿L專任的秘書在他出現后盡職的報告。
「我知道了。」江逸風點頭,直接朝會議室走去。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莫庭水有些訝異的抬眼看著臉色不太好看的江逸風。
「就算交通大堵塞,你的心情也不用那么糟吧!」她語帶調侃的說道?此哪樕顺墒且辉缇妥采狭巳巳吮苤ǹ植患暗乃ド。
「我遲到了嗎?」他一笑,開始收斂自己的不悅。
和莫庭水接觸過幾次以后,或許是年齡差距不大,他們的關系竟由公事上的合作成了另一種形式的朋友,只要沒多余的外人在,他們說話一向不太拘束。
然而,若有外人在,他們總是會較公式化,以免去別人多余的閑話,其實他是無所謂,卻不想為莫庭水制造困擾;雖然她從來不在乎所謂的閑言閑語。
而這也是他欣賞她、更不愿有人因她的外表質疑她的工作能力的原因。她的能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絕對是真材實料,要不是基于商業道德,他一定會挖角。
「沒有!鼓ニ畵u頭,眼中卻閃爍出詭譎的光芒。「只是除了交通阻塞以外,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原因能讓你一大早就心情不好,而且我也相信你的心情惡劣不是沖著可愛又善良的我來!
「那么有把握?」江逸風挑了挑眉,因她詼諧的話心情轉好。
「老實說,我只是確信自己沒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左右堂堂江大董事長的情緒!鼓ニ槐安豢旱恼f著事實。
「那可不一定。」江逸風覺得她實在太小看自己了,要惹他生氣或許她做不到,但她剛才兩三句話就讓他心情轉好是事實。
莫庭水不予置評的笑問:「或許我們算不上是朋友,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訴我你生氣的原因嗎?我挺好奇的!拐f好奇當然只是藉口,莫庭水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和潔亞有關;如果是,站在同學又是死黨的立場,她總得設法幫幫潔亞的忙。
「被個瘟神纏上了!顾挂膊槐苤M。
「女人?」潔亞未免也太失敗了,竟被歸類到瘟字輩去了。
江逸風當庭水是朋友,便將他和潔亞的情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遍。
「你在國外的分公司待那么多年,是為了避開她?」這點教庭水有些驚訝,也不禁暗暗替潔亞感到不值。
大學時潔亞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她的風大哥何時歸國,而他卻是為了躲潔亞,一直躲在國外的分公司,要不是江伯伯有退休的意思,他還不打算回國。
這家伙知不知道女人的青春很寶貴呀?莫庭水有些生氣,因為她能很肯定的確信,就算是再十年,只要他沒結婚,潔亞就一定會等下去。
潔亞也是個笨蛋!那么死心眼干嘛?她在心里低罵潔亞。
「也不完全是。我父親認為我回國前,能在國外分公司從基層做起是必要的磨練,所以我也就順理成章的留在那里了!够蛟S潛意識里他仍想躲潔亞,但那么多年沒接觸,他怎么可能還會為想避開駱潔亞這種事而逗留異鄉?
在國外的分公司時,他甚至沒透露自己的身分,直到他要轉調回國才說明,還因此在公司內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呢!
但他和父親的看法一致,若是不能從企業基層開始了解整個企業的結構,那他絕對不能擁有掌握整個公司的能力,經過這幾年的磨練爬升,他更確切的分析出各部門的利弊得失,也知道該怎么畫分權責與改善垢病,的確受益不少。
莫庭水不是黑白不分、只顧死黨的人,聽他這么一說明,她就算為潔亞有所不平,也說不出口。
看來,她只能想辦法為潔亞做點促成的工作;當然,只是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圍。
感情的事嘛!說到底還是旁人插不了手的。
。
瞥了一眼墻上指向七點十六分的時鐘,江逸風才又將視線調回眼前的資料上。
「你晚上有事嗎?」莫庭水忍不住問。
本來她下午就拿著和他商討過的計劃書回「至達」,但研判后她又發現有些地方似乎有盲點,下班前又趕緊找他研討。只是一討論又過了好幾個小時,他們晚餐還是叫助理買回來草草吃了。但從六點起,江逸風總是不自覺的瞥著時鐘,才讓她覺得奇怪。
「沒……」本來想否認的江逸風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早上送潔亞上班時,她要我五點去接她下班;不過現在都已經七點多了,我想她大概已經坐計程車自己回去了吧!」
莫庭水因他的話而呆住了。
老天!她真要暈了。難道他不明白,潔亞那拗脾氣的家伙能用十年的歲月等他回國,還會在乎這兩三個小時嗎?
她迅速的開始收拾桌上的資料對他說道:「你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她還在等你!故聦嵣,她敢打賭潔亞會等,那固執的傻瓜!
「呃?」他有些微愣,卻立即擋下她的動作。「不會的!我們還是繼續吧!」
「誰說不會?」她推掉他的手繼續收拾,「女孩子的固執你不會懂的,反正這些東西我們可以改天再談,你要是不去會后悔!
轉眼間她已經把東西收拾完畢,將他的公事包塞入他的手中,硬推著他往電梯走。
「你確定她還會等我?」失去自主權、被推著走的江逸風口吻里盡是懷疑。
「你想打賭嗎?」將他推入電梯中,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有把握的問道。
江逸風自然是來不及回答,但她本來就沒要他的答案,倒是對電梯門關上前他臉上那一抹的錯愕覺得有趣。
莫庭水若有所思的一笑,不禁喃喃自語:「還好今天沒刮風下雨,不然潔亞要是生病了,你就是那個該死的罪魁禍首!」
。
潔亞還可能會在嗎?莫庭水那一臉的詭異是什么意思?她又不認識潔亞,是哪里來的自信以為潔亞還會等他?他真的摸不著頭緒,但為解決心底的不安,他還是來到潔亞公司的大廈前,將車子停在他早上停的位置。
江逸風按下車窗玻璃向外四處張望著,并沒有發現什么人的影子,他笑莫庭水的想法是不正確的。是女人的浪漫情懷作祟吧!
當他失笑的想將車子開走時,卻因瞥見坐在大廈一角的人影而怔住了。會是潔亞嗎?那人影抱腿席地而坐、低垂著頭,他看不清她的模樣;但在路燈的照射下,那衣服的顏色卻有點眼熟,似乎和潔亞早上穿的一樣……
他快速的開了車門下車,直直的朝那人影走去,直到站在她面前。他的心情是復雜的,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不知道嗎?要是他不來,她要等到什么時候,等到明天早上直接上班嗎?
他有些生氣、有些激動、有些惱怒她的固執、卻也有些許歉意……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只能這樣以五味雜陳的心情俯視著坐在地上、毫不介意路人眼光的潔亞。
他沒想到她真的會等那么長的一段時間……
駱潔亞終于抬起頭,卻只是望了眼手表,對他淡淡地說道:「你遲到了三個小時零七分!
江逸風嘆了口氣,不解地問:「你為什么要等我,萬一我不來呢?」事實上,要不是莫庭水的堅持,他是不準備來的。
「我相信你會來!顾龥]有多余的回答,只是單純的肯定!改氵@不是來了嗎?」她認為自己沒有錯,不管怎么樣,他就是來了嘛!
他愕然、苦笑,是真的服了她!赋赃^晚餐了嗎?」
駱潔亞搖頭,此時肚子彷佛像抗議般,更老實不客氣的大聲鼓噪了起來,讓她頓時紅了臉。
她一向食量大,減少食量已經很不得了,現在連正餐都沒得吃,難怪她的五臟六腑都要群起響應,大聲抗議。
「起來吧!」江逸風朝她伸出了手。「我媽一定準備好晚飯了,我們回去吃!
駱潔亞有一刻的受寵若驚,又立即將手放入他的掌心,這可是他第一次對她這么友善,看來這三個小時等得一點都不冤枉,夠 值得了。
江逸風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奇怪的女孩,不但不為他差點放她鴿子而生氣,還一臉的高興。
「你很高興嗎?」他將她從地上拉起后問,卻因她有些冰冷的手而心頭倏地一緊。
他真的覺得自己變成壞人了!可是他又不敢對她太好,就怕她會錯意,纏自己纏得更緊,那還得了。要說感情,他頂多也只是拿她當妹妹看待罷了。
駱潔亞一臉燦爛的笑,毫不猶豫的點頭,一點都不隱藏自己的心情。
「你真夠怪了。」他拿她沒轍,拉著她走向他的車子。
她的肚子快吵翻天了,再不喂她點東西,那些抗議聲非逼得他的內疚全竄出籠不可。同時他也明白,在她車子壞掉修理的這段時間,他不但得充當她的專任司機,還得到府接送——為了彌補讓她等這三小時的歉意!唉!
他唯一能祈禱的只有——希望她的車子能早日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