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是何許人?這問題困擾了凌苑苑三天。
如果說想這問題想到頭昏腦脹似乎稍嫌夸張了點,嚴格說來,這現象和感冒劃上等號應該會比較適當。
她那天從總公司回來就開始流鼻水了,整整三天她都很不舒服,
頭好重,她終于知道什么叫一個頭兩個大,她難受的幾乎要趴在桌上了。
暈的要命,她開始考慮要不要請假回家休息。
她一手支著沉重的腦袋,一手無聊地輕彈著平躺在桌上的便條紙。
這張印有翼東集團標簽的便條紙是從西裝口袋里找出來的,也是惟一的線索。
從他這張便條紙和他進入總部大樓看來,她姑且可大膽假設他是翼東的高階主管,普通職員大概也不會穿ARMANI上班吧。
既然知道他在翼東工作,她就一定能找到他。想起他修長的身影、俊帥的笑容……天!她該不是吃了哪個花癡的口水吧?
以上種種應該只會出現在花癡身上的癥狀,怎么可以在她身上發病呢?
凌苑苑握筆的手愈收愈緊,像恨不得將它折斷似的。
想她凌苑苑在公司以裝酷聞名、從不把男同事放在眼里,功力之高幾乎已到“百毒不侵”的境界,怎可能毀于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手里?
別開玩笑了!她寧可當一輩子的花瓶也不要當花癡。
“楊巧妮!
討厭,這名字聽了真煩,偏偏還有人叫個不停。
“楊巧妮!
又來了!真氣人,凌苑苑厭惡的搗住耳朵。
“你什么意思。 焙鋈挥腥顺烂嬷刂嘏南。
凌苑苑一驚,旋即抬頭。
“我問楊巧妮人在哪,你不回答就算了,還把耳朵捂起來!”
業務一組的組長趙美綺,正一臉不爽的瞪著她。
“我剛好耳朵癢!就抓癢。”凌苑苑傻笑——唉,真糟糕,上班時間她竟只顧著胡思亂想。
趙美綺翻一下白眼,做出不耐煩的嘴臉!皸钋赡菽?”
“她今天請假!本鸵驗樗埣俨藕Φ昧柙吩凡缓谜埣,同一組連著兩人請假會被上頭念死的。“怪不得我今天都沒看見她……”趙美綺皺眉,像是加倍不耐煩!八懔恕⑺懔,先不管她,你們快點派三個人出來吧!
“做什么?”凌苑苑問。
“到總公司開會呀!”
“開什么會?”
“你不知道?”趙美綺兩只眼瞪的老大!懊拷M各派三人到總公司開會,經理之前就交代過了,你居然不知道?”
趙美綺的大嗓門全組都聽見了。
“有嗎?怎么沒人通知我們?”大家開始七嘴八舌。
楊巧妮這頭頭一不在,整組人馬也像少了根神經。
“我真服了你們。”趙美綺無力的搖頭。“今天是總公司每三個月一次的業務大會,霍少也將親自出席,我們利東這回可是頭一遭被點名派員參加,拜托各位腦袋清醒一點吧!
霍少——莫非是翼東集團的總裁霍子擎?
對于剛進公司不久的凌苑苑而言,這位霍大少爺只像活在傳說中,基本上這號人物和他們這些小職員不太有關系就是了。
開會已經夠無聊了,如今又有霍少出席,想必是更加冗長乏味,同事們壓根不感興趣。
“你去!
“干嘛叫我?你自己怎么不去?”
“喂、喂,別看我,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趙美綺見他們一個推一個,想不火大都難。
“楊巧妮一不在你們連會都不用開啦?快點決定,”
“我去!绷柙吩泛鋈怀雎。
十幾只眼睛瞬間全定在她身上。
“好耶,有人自告奮勇!
“你?”趙美綺一臉遲疑!澳阈袉幔俊
凌苑苑進公司才三個月,連基本能力都談不上,整天就看她被楊巧妮喚來喚去的,說她是業務二組的組員倒不如說她是楊巧妮的私人跟班。
“我應該行吧!绷柙吩氛f的連自己都心虛。
趙美綺沉思,似乎在評估她這人的可用性有多高。
“我也是有從楊巧妮身上學到一些東西,我想……”凌苑苑知道她的疑慮,只好胡謅一通了。
“嗯,隨便吧!壁w美綺懶得管了,反正她只是來傳話,要真有什么事發生,該負責任的也是楊巧妮。
“還差兩個。誰?”趙美綺又問。
“找他啦!
“又推給我?你找死!”
“你最閑,不找你找誰?”
“我聽你放屁——他啦,他剛才一直講電話,他比我還閑。”
“我只講了十分鐘耶!”
趙美綺氣的臉都綠了。
看著鬧成一團的同事,凌苑苑平靜的臉孔下卻是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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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鼻涕像是怎么也摸不完——
若非別有用心,凌苑苑才不會在身體狀況欠佳下自告奮勇。
好不容易能借開會之名光明正大來到翼東,錯過豈不太可惜了?這可是見到“他”的好機會呢!至于這么做像不像花癡的問題,就先滾一邊涼快去巴。
氣派寬敞的會議室漸漸擠滿了人。
三十分鐘后,由總經理發表談話,正式為今天的會議揭開序幕。
凌苑苑心不在焉的,還有一點小小失望——
明知不會有這么湊巧的事,但她心中仍抱著搞不好“他”正是翼東總經理的狂想。
望著前方高談闊論、短小精悍的總經理,她覺得自己真像白癡。唉,她真的是想太多了。翼東內部有好幾名高階主管,絕不是她來一趟就能見遍的。
倘若他不參與今日的會議,那她要想在見到他的機率近乎等于零。
一念之差換來幾小時的“罰坐”,悔不當初!
她肩膀一垮,什么勁兒都沒了。
就在這時,緊閉的會議室大門忽然敞開。
幾名男女走了進來,凌苑苑調轉視線懶懶一掃——她差點大叫出聲!他他他……他終于出現了!
凌苑苑也不知是興奮過度還是一時反應不來,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行人大步走向會議桌。身著灰色西裝的他高大英俊,一如凌苑苑三天前所見的模樣。他走在一行人的最前端,從容自信、架式十足。
凌苑苑傻呼呼的想:這家伙什么職位呀?派頭可真不小。
“霍先生。”總經理的口吻恭敬而謹慎。
被稱為霍先生的他,淡淡點一下頭。
凌苑苑瞬間又從呆愣變成詫異。
霍先生?!不會吧……
只見他在會議桌的主位站定,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迅速掃過全場——
“各位同仁,早!彼旖俏⑽P起。“我是霍子擎。”
一聽是霍子擎,在座職員紛紛起立站好,眾口齊聲:“霍先生早。”
神經慢半拍的凌苑苑這才匆匆起身。
現場氣氛一下子變了——
霍少親臨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大伙兒不免拘謹。除了拘謹,似乎還彌漫著更多的驚奇與不敢置信——沒想到傳說中的霍少竟是如此俊帥迷人!
尤其是第一次見到霍少本尊的利東女職員——所謂異性相吸,她們實在無法控制想多瞄幾眼的沖動,凌苑苑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她直勾勾盯視霍子擎的模樣,活像中邪了。
她和霍子擎之間至少相隔著數公尺之遠,一人對眾人,霍子擎沒發現她也是很正常的。偏偏這時候——他倆的目光在半空中意外撞個正著!
凌苑苑來不及收回視線。他發現她了,他終于看見她……
這一緊張,人也跟著神經質,她感覺自己兩條腿竟莫名其妙發抖了。
“各位同仁,請坐!被糇忧嬲f。
凌苑苑著實一愣。
霍子擎招牌似的笑容,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分量,不多也不少,即便是在看見她或收回視線之后。
他確實是看見她了,卻只像看見一個陌生人。
他不認得她了?剎那間,凌苑苑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凌苑苑不禁苦笑,笑自己好傻。
人家可是大老板呢,又怎會將她這名小小職員放在心上?
她勉強打起精神開會,命令自己不許胡思亂想。
雖然她的視線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向霍子擎……
他的表情沉穩而專注,面對公事,他是嚴肅的。如今在他身上,已完全找不到三天前失態的痕跡。
這算什么?裝大牌還是端架子?凌苑苑暗地里冷哼。
她似乎忘了“認真”是開會的基本態度。全場大概就屬她最不認真了。
莫名的失望加上身體不適,凌苑苑只覺得腦袋一片混沌,別說認真了,她連想集中注意力都有困難。她這下終于知道什么叫咎由自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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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
有好幾次,霍子擎的視線匆匆瞄向凌苑苑,只不過凌苑苑沒發現罷了。
她兩眼無神,人雖坐在會議室,心卻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霍子擎看得出她不太對勁。
然而,他那顆隱藏在平靜之下的心,又何嘗不動蕩呢?
當這張細致美麗的臉孔不再只是記憶,而是真實的形體——
教他如何不渴望?又如何能不心動?
霍子擎清楚知道這一切并不理智。
上次,他忍住了。這次呢?
是該順從渴望、任由滿溢的相思無度泛濫,還是一本初衷、不為所動?
坦白說,他很迷惘。
打開利東職員的出席名單,就算先將男性摒除在外,女性也有十來個之多,他連她叫什么名字都無法從中得知。
他想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年齡、她的個性、甚至于她目前的感情狀況
凡是關于她的事他都想知道。希望更進一步認識她的念頭,異常強烈。這一點他很肯定,絕不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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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見的人見到了,卻不如預先的期望,因而導致病情加重好像有點扯,但仍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嗚嗚,感冒怎會這么難受呀!凌苑苑真想哭。
二小時之后,會議結束。一連得了二小時鼻涕的鼻尖,早已紅咚咚了。
散會后的凌苑苑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她決定一回公司立刻請病假。
她迅速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站起,和同事們依序步出會議室。
抱病前來開會的白h己,就像鬧了笑話的大傻瓜。
他不記得我了,他對我根本毫無印象……一想到這里,凌苑苑更是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討厭的地方,不料卻一頭撞上了人。
“你——”
凌苑苑旋即抬頭,看見的竟是霍子擎。
他偏著頭、凝視她,一雙黝黑的眸子仿佛正釋放出層層光暈。
凌苑苑在他的目光中不得動彈,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她眼睛大睜、雙唇微張,呆若木雞的模樣有如眼前人是怪物。
好夸張的表情——霍子擎有些忍俊不住了。
“我又像上回一樣嚇著你了?”他輕笑。
霍子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使得四周的同事紛紛留步。
一張張困惑的臉都像在問:霍少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早已認識凌苑苑?
偏偏只有凌苑苑這當事人還在發呆。
望著霍子擎陽光般的微笑,凌苑苑陶醉的連今夕是何夕都搞不清了。
這男人真是的,笑就笑,犯不著笑的這么迷人嘛……
腦海忽然靈光一閃——
呃?他記得?!他沒忘,他真的記得她耶!
凌苑苑樂壞了,頭也更暈了。
她到底是被快樂沖昏頭,還是病情急遽“惡化”?天曉得。
她只知道自己兩條腿已經從顫抖變成發軟,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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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高興過度而昏倒,很丟臉,在俊男面前流鼻涕,更丟臉。
“嗚嗚嗚……”凌苑苑哭的淅瀝嘩啦,猛抽面紙擦著像是永遠都擦不干的淚水。
“別哭了!被糇忧嬉辉侔参!澳阋呀浛奘昼娏!
她還是哭,他的安慰一點也起不了作用。
這可麻煩了,她的淚水再不干,只怕霍子擎的口水要先干了。
不是凌苑苑愛哭,而是她糗到不哭不行啦!
話說十分鐘之前——
雙腿顫抖發軟充其量是心理作用,只不過抖歸抖、軟歸軟,倒不至于會像演電視劇似的暈厥過去,順便再很湊巧的以美美的姿勢栽進男主角懷中。
現實世界多半是“丑陋”的。
正當凌苑苑仍為霍子擎記得她而狂喜不已時,某種濕濕黏黏的分泌物就這么由鼻孔“滑”了下來,完全不受控制的……
霍子擎見狀也是一愣。
望著他愕然的臉孔,凌苑苑只有一個念頭——看是暴斃還是休克都好,總之要死趁現在……當著俊男的面流鼻涕,這跟被判了死刑有啥不同?
愕然中不忘紳士風度的霍子擎迅速拿出手帕輕輕據上她的鼻。
“你流鼻涕了!
經由手帕傳出的淡淡麝香竄入她鼻息——當然,這其中還和著她的鼻涕。
四周隱約傳來憋不住的嗤笑聲。
瞬間,所有的尷尬、難堪、狼狽、懊惱一舉涌上心頭……
凌苑苑哭了。
她不是不知道在眾目睽睽下哭泣更難看,只是她已失去了壓抑的力量。
幾十只眼睛全黏在她身上,同事們的諸笑像傳染病似地蔓延開來。
霍子擎忽然有股莫名的罪惡感。如果他不叫住她,就什么事都不會發生了。
霍子擎朝一旁的總經理使個眼色,反應靈敏的總經理即明白了意思。
“看什么看?還不回去做事!”
總經理扮起黑臉、厲聲下今,同事們紛紛走避,沒人敢再逗留。
最后步出會議室的總經理體貼的順道將大門關上。
雖然他也是一肚子的納悶。一向嚴肅冷峻的霍少特地留下安慰哭泣的女職員?這事在翼東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新聞。
清場后的會議室只剩啜泣聲。厲害的是,她這淚整整流了十分鐘。
霍子擎就這么看著她哭,他非但不覺得厭煩,還三番兩次的提供安慰。
“其實這沒什么,感冒流鼻水很正常的。”
“你……哇,”凌苑苑更是卯起來狂哭。
他是好意沒錯,但他這種單刀直入的安慰法仍顯藥力過猛。
“唉,你怎么反倒愈哭愈兇了?”也許是太久不曾“善待”女人,霍子擎有些手足無措了。
“發生這種事誰會不哭呀!”她脫口就吼。
呃……她吼他?她竟然吼他?!凌苑苑被自己嚇的連哭都忘了。
“對不起,我不該這么沒禮貌,對不起。”她趕緊端出小職員應有的卑微嘴臉。
“還有,你的手帕都弄臟了——”她手上這條沾滿淚水和鼻水的布團,嚴格說來已經不能叫手帕了!拔視I一條新的還給你!
瞬間,她從忘形痛哭變成了十足小媳婦——霍子擎忍不住噗哧一笑。
“不過是一條手帕,沒什么,不用還了。”
“這怎么行,啊,對了、對了,”她像是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澳愕奈餮b外套還在洗衣店,我改天送過來給你。”
“謝謝!彼髁恋暮陧W爍著笑意,看的她都臉紅心跳了。
“應該我說謝謝才是!彼p輕別過頭不敢正視他。
“可惜那件外套幫不上忙,你還是感冒了。有沒去看醫生?”
“還沒,我會去的!
她一面答一面在心里盤算自己干了哪些好事——先是流鼻水后是流淚水,外加很不優雅的亂吼一通……
天啊,她活了二十二年的臉皮只用十分鐘就全丟光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問。
“凌苑苑。”她小小聲說。
他兩指一彈,與會名冊隨即攤開,他很快便見著了她的名字。
“你們二組都沒人了嗎?為什么會派你來?”
凌苑苑心臟一縮。完了,他一定是發現她才進利東三個月!就憑她,哪有資格坐在這里跟人家開會?
其實他的本意是——她已經這么不舒服了,為何她的同事卻由她抱病出席也不愿代勞?她當然不知道他純粹只是為她不平。
“因為其他人沒空,所以……”
“還有什么事比回總公司開會重要?”
她總不能說大家都很討厭開會吧。
“嗯——這個嘛……”偏偏她又是說謊一定要先打草稿的那種人。
既然無法即興演出,只好——
“我說實話,你能不能……不生氣?”她試探性的問。
有這么嚴重?“好,你說。”
他心里想的則是——生不生氣得先聽你說完再決定。
“是我自己想來的,我認為這是個找你的好機會!
“找我?”霍子擎一怔。
“我可不是假公濟私喔——呃,不對、不對,我這說法好像言過其實了,沒這么嚴重啦。
她連忙改口:“你想想,我不找到你怎么把衣服還給你?我留著也穿不著,這么貴的衣服又不能說扔就扔,最妥當的辦法就是物歸原主,可我連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翼東整幢樓有那么多部門,我總不能拿著衣服像傻瓜似的見人就問吧。我這才想到利用開會的名義進入,幸運的話說不定就能讓我遇見你了!
也就是說他無意留下的一件衣服立了大功?他的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笑了?凌苑苑心想,會笑就表示不生氣,看來他應該不怪她假開會之名行私事之實了。
“遇是遇到了,只是我沒想到你是霍……”凌苑苑有點尷尬。真不知該說這是幸還是不幸。
凌苑苑忽然全身一僵。
現在這間會議室只剩下她和霍子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身敗名裂排行榜前十名肯定有它的份。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剛才是當著幾十名同事的面前失態。
幾十名同事也就表示有幾十張嘴巴,一旦“萬箭齊發”,死的都能被說成活的。
毀了,這八卦若傳回利東她還要不要做人呀!
“糟了、糟了,我這下死定了!”
只見凌苑苑像被針刺般的跳起,抱頭奔竄。
霍子擎愣愣望著她,搞不懂她究竟在慌什么?
眼看就要沖到門口的凌苑苑又折返回來。
“你結婚了沒?”如果有,那她就會被傳成勾引有婦之夫的狐貍精。
霍子擎一臉莫名的搖頭。
“還好——”這才放松不到三秒鐘她又緊張了!鞍,一樣啦,反正都會被說的很難聽,女人罵女人最毒了——我……唉,慘了、慘了,完了、完了!”
她像只念念有辭的無頭蒼蠅直撲大門。
霍子擎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出手捉住她。
“什么事慘了?又是什么事完了?”
“我怕……”凌苑苑支吾了半天卻說不上話。
“怕什么?”
“我趕著回利東!苯兴趺凑f嘛,不管了,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那也用不著急成這樣。”霍子擎簡直哭笑不得,不過是小事一件。
“你說你跟我在一起,就算晚一點回去也沒人敢責怪你的。”
自曝八卦?她又不是瘋了。凌苑苑咬著唇,搖搖頭。
“那好吧,我打個電話給你的主管!被糇忧婧馨⑸Φ恼f?偛糜H自替她告假,她面子夠大了吧。
“別打!”沒想到她一點也不領情。“你這一打我就死定了,我可不想開會開到身敗名裂呀!”
不是完了就是死定了,現在又加上身敗名裂,有這么嚴重嗎?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
兩人靠這么近,她緊張的差點咬到舌頭,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呀!
她感覺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一陣灼熱,他厚實的大手絲毫不見放松跡象!兩人之間僅隔著不到一個臂膀寬的距離,而她的背就貼在門上。
面對面、眼對眼……她連呼吸都失去了平穩。
霍子擎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這張細致臉龐,他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澎湃、血液在沸騰、情悻在泛濫——
她像塊磁鐵緊緊吸引著他,他甚至無法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凌苑苑雙腿又開始發抖了,這教人幾乎窒息的凝視和上次一模一樣,不明白的是為何他總是這么看她?
那黝黑的眸子,倒映著深深依戀……難不成他喜歡她?!
凌苑范一張臉頓時紅的像柿子。
他喜歡她?!他喜歡她?!怎么可能……
當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一個女人,除了喜歡,還能有其他解釋嗎?
志下心、興奮、惶惑、期待……過多復雜的情緒一舉沖上腦門,凌苑苑在無力負荷下險些四肢癱軟。
挺住!對,非挺住不可,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又——又要流鼻涕了啦!
天呀,這鼻涕算的也太準了吧,每次總是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凌苑苑這回可機靈多了,她迅速將緊握的手帕揚上鼻子,別過頭,以防再次出糗。
一陣低笑聲傳來!澳阍龠@么下去,十條手帕也不夠用,快去看醫生吧!被糇忧婷念^,像是寵溺孩子一般。
仍搗著口鼻的凌苑苑一面含糊道再見、一面胡亂猛點頭,她帶著急促的心跳和發燙的兩腮走出會議室。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霍子擎眸中的光暈漸收漸小……
他會得到她的——就在他們下次見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