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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你對味 第四章
作者:唐絮飛
  只著內在美的她,誘人的挺立,象牙白的肌膚,叫人忍不住想吮舔她一口。

  大小適中而柔美無比的雙乳,鮮活的躍入他的眼簾。他困難的吞咽,但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遠遠的一邊,不去驚擾她。

  當她的底褲褪至足下,他有如挨了一記猛拳似的緊縮住下腹。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美的女人,她赤裸的美態,正如夢中所浮現的一般,惹他發情似的狂戀不已。

  純柔披上了浴衣,并系好帶子。他這才佯裝從門外剛進來似的輕叩門板。

  “純柔,你好了嗎?”

  她慌忙的將散落一地的衣褲收了起來!霸僖粫䞍,馬上好了!

  迅速將內衣褲埋進洋裝內,深怕讓他看見了,要引發他過多的遐想。

  純柔的舉動既好笑又莊重,他是越發中意她了。

  作勢打開門又關上,走了過來!澳愫昧耍俊

  她有些羞赧的點頭,那模樣真是迷人。

  “純柔,你等我一會。”

  “喔!”她站在床邊不敢亂動。

  小心的豎耳傾聽,卻又深怕他發覺而尷尬,實在是夠辛苦了。

  一陣脫衣的聲音,她無法不去想像,他全身光溜溜的樣子。大膽的想像之后,不免又是一陣臉紅心跳。愈是遮掩躲藏,愈覺得自己丟臉。

  幸好他也看夠了她臉色的變化。

  “我們可以走了!崩氖,帶她到隱密式的私人浴池。

  “小心,滿燙的。”

  “我知道!蓖崎_他的手并告訴他:“你可以走了,我一個人會小心點!

  這偌大的湯池怎么可能只有她一個人使用?

  “是我們,不是你一個人!

  “我……們?!”純柔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半挑釁的問道:“你會怕?”

  她當然會怕,他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家人,不,就算是家人也不能這樣的,更何況,他們是不相干的人。

  “不行,孤男寡女共浴一池,于禮不合,我們沒這規矩!彼跣沟桌锏谋硎尽

  沐陽不以為然的笑道:“可我們日本人有這規矩呀!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入境隨俗嗎?怎么,你忘啦?”

  她自然知道這句成語,但要她在他面前赤裸裸的,還不如不要帶她來,她寧可在家無聊,也不想面對此刻的尷尬。

  “我沒忘,但我覺得不自在!

  “因為我嗎?”

  “沒——也是!”

  無法否認,他全身上下盡是危險的氣息;更無可否認的是,她已被他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尤其在她一絲不掛、一點防備也沒有的時候,他更不可以看穿她,那會教她心驚膽顫的。

  他二話不說的出水,離開了浴池。

  純柔一點也不覺得忤逆他,她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在他出去之后,她緩緩的脫下浴衣,探了水溫,覺得還算可以接受后,便滑入池中,享受泡湯之樂。

  也許是松下戒心的關系吧,她恣意的玩起水來。她本就不屬于活潑型的女子,所以玩起水來,也只斯文的以手心為勺,一瓢一瓢的掬水戲耍。

  三十分鐘后,沐陽在門前輕喚:“純柔,剛開始別泡太久,你先起來。”

  她站起身,正摸索著回到原點。這一延遲,沐陽還當她出了事,當機立斷,破門而入。

  他開門的聲音,震得她六神無主,只因她人已經站上了平臺。她驚慌的一面找衣服蔽體,一面又想著該開口說些什么,好避開這種尷尬。

  “純柔,你還好吧!”

  當然不好!赤裸裸的袒裎在一個男人面前,那比什么都教人難堪。

  “我……你先出去好嗎?”

  如果面對的人不是她,他會饒趣的站在原地,但她是純柔,他不得不依她。

  “好,我先出去,不過,這浴衣……”

  “給我!”心急連話也急了。心里懊悔,但卻不想多做解釋。

  門關上后,她火速的穿上浴衣,也沒想到得先用浴巾將身子擦干。待他再進來之際,仍然不知自己犯了大忌。

  濕答答的身子,裹在如蟬翼的浴衣內,那模樣可說是——原形畢露。

  “純柔,你——”

  自以為有了浴衣遮掩,這一回,她不再感到丟人。

  他倒也不驚擾她,只是隨手取來浴巾為她披上。

  她不懂個中的道理,但也不排斥他的動作,反而順從的陪他走回休息的房間。



  回房之后,在他的口令下,完成了更衣動作,而他似乎還有節目。

  “待會我去小玩一把,你去嗎?”

  她遲疑了一會后,才表示:“好,但是方便嗎?”

  “我既然開口,就是方便!

  “那……好吧!”

  在他的挽扶下,他們來到一處稍有人聲及棋子推動聲的地方。

  “渡依先生、北野先生,島悟先生來了。”俱樂部的服務生領著他們走向坐著熟友的牌桌上。

  渡依及北野都開心的起身迎接他!昂镁脹]過來了,在忙些什么?”

  “沒什么!”

  回頭體貼的領著純柔坐在他的身后,以中文告訴她:“我和幾位朋友玩牌小聚一會,你在這等我!

  玩牌嗎?那她會很無聊的。但她不好敗他的雅興,違心的點頭。“你去玩吧!”

  看她的神情,他知道她后悔了。應付似的玩了幾回,說了一句不玩了,渡依和北野,以及臨時被call來的枳砒都愣住了。島悟從沒開過這樣的先例,但他既已開口,也沒人敢說一字半句。

  他倒識大體!案奶煸俾摻j,我的女伴累了!

  扯上女伴,他們這才將眼光定在他身后這名有著一雙澄清大眼、清雅脫俗的女子身上。看來,島悟是迷上她了。

  三人識相的一哄而散。

  “剛好,我待會還有事,島悟,你先走一步,我們不會介意的,對不對,北野、枳砒?”

  “噢!對、對!眱扇水惪谕暤母胶隙梢赖恼f詞。

  明知這番話的真實性可疑,但他也顧不得那么多。

  “純柔,我們走!

  她不解地問他,“你們的牌局結束了?”

  他鎮定且自然的表示:“結束了!

  雖然她不怎么相信他的說詞,但至少這也宣告她的無聊結束了。

  在他的體貼扶挽下,他們回到休息室。他只簡單交代一句:“你先在這休息,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喔!”

  先是坐在一張藤制沙發椅上休息,也許是疲憊吧,睡意一波波的洶涌而至。摸索至床畔,和衣便伴著倦意入眠。



  羽回來時,手上提一只先前預定好的小蛋糕及三大盒的禮物。

  打開門,卻發現她已沉沉入睡。怕打擾了她,他便坐在沙發上等她醒來。

  翻了幾下當月雜志,覺得枯燥乏味,又望向甜美的睡容,一股莫名的吸引催促著他……

  小睡一會無妨的,反正他也累了。但理智告訴他:床只有一頂,別妄想和她一塊擠,她會反感的。

  感情卻不認同的鼓動他:去吧!這床可是你花錢付會費來的,她不會這么小器,連一角也不留給你睡。去吧!你是島悟羽,有什么好怕的?

  兩方比角力似的拉鋸,結果他還是決定——上床去。反正她又看不到他,只要盡量的不去碰觸到她,便沒事。

  躡手躡足的爬上床,極小心的不去驚擾她,沒多久的時間,睡神便將他征服。

  純柔輕輕的翻個身。咦?奇怪,怎么有呼吸聲就在她的耳畔?再仔細聽,還真有人在離她不到一尺的距離內。

  她小心翼翼的探手摸索。先是摸著了絲質的上衣,再往上便是起伏的胸膛。她幾乎可以確定,那是一個男人的身體。再往上一點,她摸著了那人的下巴,有點胡髭,但還不至于刺手。

  當她想再繼續探險,那人動了一下,她趕緊收手,深怕吵醒了對方。

  熟悉的味道告訴她,是秦沐陽,也是島悟羽在她的床上。她既害怕又雀躍的急促喘息著。

  在臺灣的時候,他們是對峙的。來到日本,她對他的戒心不變,但早忘掉了當時的仇對。畢竟,她的命可是他救下來的,想恨,也恨不來了。

  現在,他們同床共枕,她竟然莫名的心悸。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她百思不得其解。

  當她的手撫至他的胸口時,他便醒來了,他是隨時豎著警戒的花豹。

  他不在乎她的探索,反而有一種期待的心情,希望她更主動一些。

  他輕微的動作,是因為松開的領帶因睡姿的關系勒住了他的氣管,造成他的呼吸不自在。沒想到那一動,令她打了退堂鼓,甚至陷入冥思之中。擔心再撐下去只是白白浪費彼此的時間,也耽誤了他的本意,索性作勢醒來,免得造成她的尷尬。

  一個大翻身,他開口了:“哎,我怎么睡著了!惫室廨p推純柔的臂膀!凹內幔阈蚜藳]?”

  純柔呵個欠,裝作被吵醒似的!霸愀,現在幾點了?我怎么糊里糊涂便睡著了!庇只庞謥y,還真像有那么一回事。

  他既想笑又怕穿幫,索性當不知情的回應她:“才下午三點,你餓了嗎?”

  她摸摸肚皮才回道:“嗯,有一點!

  “餓了就好,我替你準備了一個蛋糕!

  “為我準備?為什么?”

  她早忘了,今天對她來說,存在著什么樣的意義。

  他熱絡的表示:“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純柔擰眉。“你記錯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還沒到。”

  “我不會記錯的,這個日子,是你家的傭人張姐告訴我的!

  今天是幾月幾號了,怎會是她的生日呢?張姐到底告訴了他什么?

  “她告訴你我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她說八月十日是你舊歷年生日!彪m然他搞不清楚什么舊歷年,但日期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這么說,今天是國歷八月十日嘍?雖說他搞錯了,但她還是喜悅有人替她慶生,尤其是在她失明且身處異地的情況下,她真的很需要有人關心她。

  “不管對不對,我還是感激你的用心!

  羽笑了一笑!皝,一塊來!崩讼聛。

  頭一回替人慶生,還真有些手忙腳亂。他將蠟燭插上并點上火。

  “我不會唱歌,所以生日快樂的歌便省略掉,接下來是——”他也不知道吹蠟燭前該做什么。

  沒聽見他接下來的說詞,純柔接口說道:“許愿再吹蠟燭。”

  “許愿?那好,你先許愿。”

  瞧她這么正經,雙手交握在胸前暗禱,不知是感動抑是新奇,竟教他看出了神。等她一口氣吹熄了蠟燭,仍未回神。

  他如此的沉默,純柔還當他人已離開房間。

  “沐陽、沐陽,你在嗎?”

  驀然回神!霸,我在,你怎么了?”

  她開心的笑道:“我還以為你跑掉了,現在可以切蛋糕了。”

  “嗯!”

  她等了好久,卻不見他端來蛋糕!般尻,你沒切嗎?”

  手上端著蛋糕,他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與滿足!坝,你想吃了?”

  她緩緩的微笑點頭。

  羽柔聲說道:“你可以張開嘴來。”

  “張開嘴,做什么?”純柔微愣了一下。

  “你的眼睛不方便,所以我想,還是讓我喂你好了!

  喂食的畫面在腦際一閃而過,她羞得不敢往下想。

  “不太好吧!”

  “怎會不好?這里只有我們兩人,又沒外人——”他這才發現,她的臉似蜜桃般的粉嫩嬌羞!凹內幔阒绬?現在的你,好美!”

  他愈是說,她便愈是嬌羞的抬不起頭來。

  “你……你過獎了,我只是個姿色普通的女子,才沒你說的那么美麗呢!”

  她愈是羞赧,他更是歡喜。“純柔——”

  “嗯?”

  他沒頭沒尾的叫喚了她一句,又草草的表示:“沒事,吃蛋糕吧!”

  這樣的他,真的無法與她記憶中的秦沐陽拼湊在一塊,她迷惑了。

  在他的好意下,純柔半推半就的答應他的喂食。

  甜而不膩、香而不厭,這種感覺像透了她現在對他的感覺——不慍不火,不冷不熱,看似無情卻有情。

  慶生后,他由身后取出三大盒的禮物。

  包裝紙磨擦的聲音很是響亮,純柔好奇地問他:“那是什么聲音?”

  他笑著回答:“給你的禮物,打開來摸看看!

  純柔接過一只禮物,慢慢的找出粘著點,小心翼翼的拆下緞帶。是個挺厚實的紙盒,憑經驗可知,這盒禮物價值不菲。當她觸摸到柔滑的布料時,她立即猜出,這應該是一件衣服。當她小心地拉直它時,一泄而下的滑溜自她身子順過。

  “是洋裝對不對?”

  他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雪紡紗禮服,與她的膚色是那么的搭調,心中一陣高興。“它是一件柔美的禮服,是山本大師的杰作,很漂亮,也很適合你!

  她看不到它漂亮的地方,是以略帶失望的應著他說:“噢!”

  接著她又準備拆下一個禮物,這時,他早已細心的為她拆下包裝紙及緞帶。

  “喏,你只需打開它!

  愈輕易能夠解開的東西,她反而慢條斯理的去動作。第二件禮物仍是一件衣服;第三件禮物,她便不再心急的想打開它。

  “夠了,我知道你送我些什么了,這個等有空再打開吧!”

  他心急的鼓舞她:“純柔,它是最重要的禮物,你真的不打算打開來嗎?”

  她搖頭反問他:“你送我這些衣服,為什么?”

  頭兩件的意思很簡單也很單純,他要她陪他進入他的社交圈;至于第三件……她既然不肯打開,他也不勉強,反正他有心等待。

  “下個月初,我堂兄結婚,我要你陪我出席!

  純柔斷然的拒絕他的請求:“不行,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帶我出門只會丟你的臉!

  “我不在乎!

  沉默在他們周遭蔓延著,靜謐空間中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純柔打破沉默:“那第二件又是什么時候用得著?”

  他極需要她的認同,而不是一口否決他鼓起勇氣所要求的事。

  “月底,我將接受全日本優秀會社社長大賞的榮譽,我要你和我一同出席,與我共享這份榮耀與快樂!

  關于這個邀請,她勉強可以接受,但她也希望,到時他可別后悔帶個盲女伴所將面臨的難堪與笑話。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沒那回事!

  也許吧,但她一點也無法樂觀其成。

  第三個禮物,她沒問,也不想知道,反正她沒拆開,就不需承諾他什么。



  五點左右,他們才離開山之野。甫踏出大門,便起了一陣騷動。

  “羽!”

  一名女子輕柔的呼喚,教他止步。純柔還來不及反應,她與沐陽的手已被分了開來。

  “尊子,你……你怎會在這?”

  尊子歡欣的啜泣著!拔艺夷愫镁昧。”

  “找我?為什么?小田人呢?你的孩子們呢?”她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真叫他詫異。

  尊子只是一味的搖頭,并拿出手絹頻頻拭淚。

  “我不再是小田太太,也不再是孩子們的媽媽,我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羽,你還會接受我嗎?”

  她突來的告白;杷睦碇。

  “尊子,你先暫停一下,我還有朋友在。”

  他不說,她還想刻意遺忘,剛剛她便看見他身旁的“她”了。

  “她是誰?”

  羽輕描淡寫道:“我的朋友!

  “朋友?”

  “對,一個朋友!庇鹦睦镆恢睋闹,純柔到底聽懂了多少,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不會只是朋友那么簡單吧!他看那名女子的眼神分外的溫柔,就像……當年他對她的愛戀一樣。

  “羽,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待會可不可以……”

  沒有絲毫的猶豫!昂,六點半,我們在什月彌見面。”

  兩人才分手,純柔便開口問他:“她是誰?”

  羽不想再談起這段往事,只是淡淡的回道:“舊友,恰巧碰上的。咱們回去吧!”

  “嗯!”

  才進門,他便簡短的吩咐月子,要她替純柔準備晚餐,然后便又匆忙出門。

  純柔大概也猜出,他的匆忙是為了那名女子,她告訴自己,他去見誰都不關她的事,偏偏她又放不下心、靜不下來不去想他,不去想他們見面的情形。

  吃過晚飯,獨坐在石階上發楞。

  月子走過池塘,見她有異于往常,便趨前關心。

  “純柔,你有心事?”

  簡單的交談,她還可以勝任。為免月子擔心,她搖頭說道:“沒事的。”

  既然她說沒事,月子也不好找麻煩,因為接下來的對話,可不是她們可以溝通得來的,少問一句,也少掉麻煩。

  月子一離開,她的心又亂成一團。那名女子是沐陽的什么人?她總覺得,他們之間并不單純,但到底是怎么個不單純法,她又說不上來。

  那一夜,她嚴重的失眠。



  次日一早,無精打采的起了身。

  當她來到飯廳,卻不見他在。

  “月子,羽呢?”

  月子淡淡的回道:“少爺昨天沒有回來!

  一句沒有回來,叫她胃口盡失。用了兩、三口,推說吃飽了,便鉆回房去。

  月子感到奇怪,卻又不好問她,只能收拾碗筷下去忙著;氐椒块g,她曲起雙腿,將頭伏在膝上,心里難過得很。問她何以難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心中很痛很痛。

  下午,織香來了,見她心神盡失的模樣,也不禁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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