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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情婦 第二章
作者:岳盈
   
  嗚……為什么精力旺盛的他,不肯體諒床伴沒有旗鼓相當?shù)捏w力配合?

  丁鈴更不解的是,他如愿以償?shù)慕柚c蔡家聯(lián)姻鞏固他百代集團少東主的地位,照道理講,他應該是意氣風發(fā),開心得不得了,為何反而情緒煩躁,蘊藏著火氣?

  沉重的眼皮下,是她困惑不安的猜測,她感到灼熱的呼吸拂過她汗?jié)竦哪橆a,他移開壯碩的身軀,丁鈴開始感覺到熱。激情時,什么都顧不了;激情過后,黏膩悶熱的不舒服感便很難忍受了。

  可是好累,懶得起來。但沒關系,程羲會料理,很快房內(nèi)的燥熱就會被清涼的空氣所取代吧。

  她暈沉沉的想,華麗的公寓里通常只有她一人,她一向只在她待的房間開空調(diào),程羲知道這點。若不是欲望太過急迫,讓他無心理會主臥室里的舒適度,他應該會先打開空調(diào),也不會直到欲望終解后,讓兩人像兩條悶燒的魚般淌滿濕黏的蒸氣。

  丁鈴估算得沒錯。

  程羲一離開她,便拿起遙控器設定冷氣機,順便打開主臥室天花板上的吊扇,扇葉徐徐轉(zhuǎn)動下,室溫明顯的降低。

  回到親密伴侶身邊,見她將背對著冷氣機的出風口和他,把臉埋在枕頭上,好像睡著了。

  他注視著她,看著那頭烏黑柔亮的長發(fā)隨風飄動,發(fā)絲下,女性化的曼妙曲線若隱若現(xiàn),欺霜賽雪的凝脂般肌膚上浮有一層薄薄的水氣,一雙修長、白嫩的腿兒緊合在一起微微弓著,將兩團雪嫩得讓人流口水的大臀肌大咧咧的呈現(xiàn)在他眼前。

  這擺明了是勾引,他理直氣壯的被引誘,湊過去在臀上咬一口。丁鈴倒抽口氣的睜大眼,困倦的瞌睡蟲全被趕跑。

  “程羲!”她懊惱的嬌呼。

  “我以為你睡著了!彼悦缘亩⒅,火熱的大掌不客氣的伸向她小腹,往下?lián)崦畲嗳醯呐圆课,探索著她的反應?br />
  “你別這樣。”受不住直抵體內(nèi)深處的電流般觸感,她邊扭動邊喘氣說。

  “怎樣?”他將她的臉扳過來,霸氣的吻住她,丁鈴被吻得渾身軟綿綿。

  有些事是明明不想做,一旦臨頭,又沒法子拒絕。丁鈴覺得自己就是這樣,她應該是沒力氣的,可他的吻和愛撫卻挑起她感官的反應,她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很有潛力……“鈴……”他抵著她如花的唇瓣,喘息地呼喚她的名,瞇起的俊眸里充盈著她彌漫愛欲的嬌美。

  他的吻令她迷醉吧,她就像往常一樣的迎合他,沒有厭惡的推拒……愉快的意念因一幕不堪回首的畫面闖進腦中而遭破壞,滿滿的自信也被隨著那畫面而來的恥辱感攔腰砍斷。冰冷的感覺流淌過程羲全身,澆淋向燃燒的欲火。

  他氣惱得想揮開腦中的畫面,那根本是無足輕重的小害蟲,沒必要理的!但這幕畫面猶如熱騰騰烙印在胸坎處的火痕,提醒他這輩子最出丑的一晚是怎么過的;未婚妻竟然在他吻她時,吐了他一身,還把他給推倒在六層高的蛋糕上!

  想到這里,一股怒氣沖擊向他。

  另一方面,被吻得意識不清的丁鈴,久久沒等到他進一步的索求,體內(nèi)的欲望迷霧淡薄了些。她納悶的睜開眼,見到他繃緊的臉龐上明顯蓄集的怒氣時,膽怯的閉上眼。

  她不解是什么惹惱了他,只曉得這時候最好不要去招惹這頭正在發(fā)怒的老虎。索性昏睡過去,他氣由他氣,裝做不知道。

  程羲卻忽然出聲,貼著她耳朵喊道:“鈴,鈴……”

  又不是按門鈴,還鈴個沒完!

  無可奈何的,丁鈴只好以困倦的聲音回應,“嗯?”但眼睛仍是閉上的,表示她很困,體貼的情人就別打擾了。

  “我的吻會讓你想吐嗎?”不體貼的情人發(fā)出低啞、模糊的喃問。

  “什么?”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勁爆了,丁鈴受驚過度的瞪大眼,無法再裝睡,錯愕的看向他。

  “我說……”他表情煩躁,不情愿的重復,“我的吻會讓你想吐嗎?”

  “為何這么問!”她不懂,“我有吐過嗎?”

  可惡!他緊了緊拳頭,她就不能嬌媚的吻住他,以行動向他保證絕對沒那回事嗎?什么有沒有吐過,聽得他更不舒服了。

  “我是問你……”他別扭得要死,但不問個明白,心里的疙瘩就像卡在喉嚨里的魚骨頭般讓人吞不下、吐不出來!皶X得我口氣不好嗎?”

  “口氣?”綿密云長的睫毛在上眼瞼帶起下往上張揚,保持這個姿勢約有三秒鐘,直到他刻意的朝她臉上吐一口氣,熟悉的味道彌漫著鼻腔,丁鈴內(nèi)雙的眼皮下圓黑的瞳仁里浮起一抹領悟,他是那個意思吧?

  “對!奔热婚_口了,他索性問得更白!澳憧梢越邮芪易彀偷奈兜绬幔俊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很凝重,丁鈴也跟著認真思索了起來。

  “習慣了,談不上可不可以接受——”

  “習慣了?”這是什么該死的回答!他氣惱的打斷她,“你是因為習慣了才無所謂?可在你還沒習慣之前,你是討厭還是不討厭?”

  氣什么?她不明白,但知道自己沒有撒謊的本事,只好傷腦筋的搜尋久遠的記憶。

  在他再度咆哮之前,丁鈴為難的開口,“那么久之前的事……我得想想。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進來買香煙,我……嗯,沒注意到什么耶。其實就算有聞到你身上的煙味,也無所謂討不討厭。便利商店來往的顧客很多,其中有不少是來買煙的,雖然我對香煙味道反感,但還可以忍受……”

  他越聽臉色越難看,她怎么可以把他跟其他買煙的顧客相提并論!

  氣死他了!

  程羲努力控制著怒氣,不管怎樣,他還是聽到了重點。

  他不悅的接著問:“你之前怎么沒說過你……呃,不欣賞香煙味道?”

  看他說得牙癢癢的,好像討……呃,應該是不欣賞香煙味道是什么滔天之罪似的。警覺到這點的丁鈴,回答得更小心了。

  “我怕你不喜歡聽呀。抽煙的人通常不喜歡聽別人提出對香煙反對的意見,譬如,請一個正在抽煙的人不要抽煙,有些癮君子會覺得自己受到冒犯,而忿忿不平,卻不會想到對一個不抽煙的人而言,在他們面前抽煙已經(jīng)是一種冒犯了!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也是那種心胸狹隘、沒器量的人嗎?”他的臉色鐵青。

  “我沒這么說!彼s緊道,覺得自己好冤喔。

  開宗明義不就說了嗎?談到這種話題,抽煙的人通常會不高興嘛,是他硬逼著她回答,還惱她的答案。

  “可是你剛才講……”

  “程羲,你是怎么了?以前你從來不會為這種小事跟我吵!彼г沟耐笆遣皇菂捔宋,想跟我分手?你直說無妨,我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從來沒想過能得到你一輩子的珍愛,隨時都等著你開口……”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他聽得心里發(fā)急了起來,“我什么時候說討厭你,要跟你分手了?鈴,我說得很清楚,不管將來我娶了誰,我永遠要你,不會放開你!”

  真是個自私又霸道的男人!

  丁鈴心里盈滿酸楚,雖然早習慣這樣的他,也認了當年自己選擇這條路必有的后果,還是忍不住難過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勉強將嘴角往上輕揚。“既然這樣,就別為這種事吵架了!

  這種事?程羲張了張嘴,隨即緊緊閉起。偏偏這種事是他此刻最在意的,如果不能搬開壓在心里的這塊大石頭,做什么事都不起勁。

  “我無意爭吵,只是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彼樕徽,很嚴肅的說,“你為什么不喜歡煙味?”

  她瞅了他一眼,見他一副非追根究底的模樣,只好道:“對一個不抽煙且嗅覺正常的人,不喜歡煙味是再自然不過。沒人一喜歡抽二手煙的,即使是個癮君子也一樣吧!

  “那……以后我不在你面前抽煙了!”他臉色難看的決定。

  “別這么說。”她笑了笑,“你本來就很少在我面前抽煙。”

  這是實情,他只有在情緒煩躁時才會抽煙。而每次回到這里,即使再煩的情緒也會因她而消減,何況在這里有比抽煙更能讓他終解情緒的事可做,那就是跟她做愛。

  眼眸因思緒而轉(zhuǎn)黯,程羲注視著橫陳在視線下的曼妙女體,每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都是他熟悉的。她的美、她的嬌、她的媚,她的愛欲和喘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擁有、獨享。他伸手拉她進懷里,低頭攫住她的唇!深深的吻住她。

  她的滋味美妙極了,柔軟、芬芳,不管是嗅覺、味覺或觸覺,都令他滿意極了?伤欠褚矊ψ约憾紳M意?

  想到她先前提及不喜歡煙味,程羲的心情飄來烏云。

  “我的吻曾經(jīng)讓你厭惡得想吐嗎?在最初我吻你的時候,你會討厭嗎?”他不放心地抵住她的唇質(zhì)問,目光銳利得想穿透她氤氳著情欲的美眸,看清她最隱微的思緒。

  丁鈴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執(zhí)拗的非確定這點不可,她徐緩的勾起嘴角,綻出一個柔媚得足以蝕人骨頭的笑容,兩手勾著他的頸,媚眼如絲。

  “你的吻達圣女也可以哄誘,當你親我時,除了撩動身心的火熱,我無暇想到其他事……”

  她漸次低嘎的語音,微微合起滿含誘人情意的眸光,在在令程羲身心陶醉。受傷的自尊心在她柔情的勸說下得到安撫,他心滿意足的擁緊她,傾向她香軟的身軀,覺得由自己置身在天堂。

  模糊又熱切的愛語情不自禁的在吻與吻之間呢喃出聲,丁鈴聽得不分明,卻被他聲音里充滿的感情所震撼,難以自持的投進他掀起的愛欲狂潮。

  喘息聲中,男體與女體火熱的交纏在一塊,完美的默契下,情欲的旋律流轉(zhuǎn)不歇,直至肉體得到滿足。但激情過后,看著程羲酣然睡去,丁鈴卻睡不著。

  剛才的心醉神迷,好像是上一世紀的事,明明在他懷里,她卻覺得冷,心好空。

  癡迷的注視著他睡去的俊顏,五年了,丁鈴還是覺得他好看,臉上的每道線條都那么迷人,即使是擺出冷酷的表情,還是最帥的。

  這份難以自持的著迷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記不清楚了,此刻也沒有追究的必要。她該記得,想清楚的是——程羲訂婚了。

  一直知道有天他會跟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jié)婚,也不斷提醒自己,不可以對他有所希求。但當他溫柔的求愛時,她投入的不僅是身體,連心都賠上了。

  一次又一次,還可以堅持多久?還可以騙自己多久?

  給他的,只是身體嗎?為何心也會痛?

  溫熱的珠淚滾出眼眶,模糊的視線就像兩人的未來,就像她再確定不了的心意。

  好傻……明知這點,卻無能回頭。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等待他的拋棄,等待一顆心被傷害,等待絕望,等待愛情死去。或許到那時候,心才不會再痛吧。

  從燠熱的街道走進五星級飯店,一股沁涼的冷空氣拂得人渾身舒爽。

  丁鈴玉筍般的纖指捏著手絹,抹去額際的汗珠。

  只是過條馬路,身上就出了不少汗,可見天際的烈陽有多毒,怪不得一進入夏天,UV防曬傘就大發(fā)利市,人人爭相購買。

  姑且不管有用沒用,尊崇白就是美的女性朋友只要聽聞紫外線指數(shù)節(jié)節(jié)高升,就擔心脆弱的肌膚會受到荼毒,除了盡量避免出門外,在非得到外頭時,也會做好全套的防護。

  其實,若不是要到銀行辦事,丁鈴也不會揀這種時間離開沁涼舒適的公寓。反正是出門了,她索性一古腦的將些瑣事都辦完。到美術用品店買了顏料、素描紙、云彩紙、色紙等;逛到書局翻閱雜志、買書;去郵局的信箱取信……看看腕表,已經(jīng)到了下午茶時間,抬眼看到對面的五星級飯店,便信步走來。

  一樓的咖啡廳有醒目的標示,才到門口,便有名男性服務人員趨前招呼。

  在對方的引領下,丁鈴來到靠窗的桌位,目光隨意瀏覽了一遍,發(fā)現(xiàn)經(jīng)濟不景氣歸不景氣,有錢有閑上飯店喝下午茶的客人仍大有人在,約坐了五成滿,其中以女性居多,這似乎也反映出臺灣飲食文化的另一種風貌——屬于女性的下午茶形態(tài)飲食。

  不過,好像只有她一個人獨坐。

  隨便看過去,都是結(jié)伴而坐的客人,像是八點鐘方向,與她隔了三個空桌位的那桌,便是四名充滿青春氣息、各有特色的少女。

  她們就像萬綠叢中的一點紅,這不是指咖啡廳里的其他賓客都是男性,而是說,在眾多有點年紀的男女賓客中,四人年輕、活潑的氣息,像綠叢中僅有的幾朵鮮妍花朵一樣吸引人。

  丁鈴犯起職業(yè)病,不自禁的注意起人家的打扮及神情。寫作、繪畫,是她的興趣也是工作。瞞著程羲,她從升大二的那年暑假開始投稿,起初是為了完成兄長的遺作,后來是自己寫出興趣來。

  她寫小說,畫小說封面和漫畫,四年來,出版了十二本小說,三本漫畫和一本插畫集。所得的收入,能養(yǎng)活自己了。

  總有一天她得獨立,當程羲不再需要她……酸澀的情緒驀然攫住她胸回,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放她走,但那一日……終究會來臨吧。

  他訂婚,很快會結(jié)婚,昨夜的纏綿終將成為一份記憶,隨著時間消逝,再甜蜜火熱的愛語也都會褪色成記憶,最后,連記憶都當不成,被遺忘了。

  想到會被遺忘,胸口便難受得緊,幾乎無法呼吸。她連忙緊握了一下拳頭,努力的深深吸氣吐氣,不教絕望的情緒駕馭此刻的心情。好過了點后,憂邑的眸光卻和四雙眸子對個正著。

  被人瞧見自己的傷心了嗎?她狼狽的轉(zhuǎn)開眸,其中的三對眼睛也同時飛開,令她警覺了起來。眼角余光瞄見那三顆聚在一塊交頭接耳的頭顱,及三道不時往她瞄來的窺視。

  還有一雙呢?那仍朝她專在望來的靈黠眼眸不就是了。

  那大膽、毫不顧忌的凝視,不知為何竟讓她臉頰灼熱。同是女性呀,為什么會被看得不好意思?

  困惑中,一抹好奇盤踞胸坎,丁鈴微垂下墨睫,目光偷偷望過去。幸好那大膽汪視她的眼睛主人,已經(jīng)加入同伴的討論,在放心的同時,欣羨悄悄的升起。

  有朋友應該是種很好的感覺吧?此齻兞牡煤脽狒[,像在分享什么秘密似的。好久以前,自己也擁有同樣一份美好,可惜……心神閃爍間,差一點就將為她倒好水,不知立在桌旁等待多久的男侍者的殷勤詢問當成馬耳東風。她歉疚的朝對方一笑,好心的男侍者不但沒生她氣,還很溫柔、有耐心的重復問題。

  “這時間我們有精致的下午茶套餐,還是小姐想單點?”

  她翻看著他送上來的菜單,很快找到下午茶套餐的內(nèi)容,迅速決定飲品及點心種類。

  當侍者離去,她以餐巾紙抿去唇上的口紅,舉起水杯就唇,啜飲帶著檸檬香味的冰涼開水,感覺全身舒暢。

  在等待的期間,她決定看幾封讀者的來信。對她來講,讀者的來信是孤獨的寫作生涯里最大的安慰,只有從那些字里行間里,她才覺得自己并不孤單。

  然而,當她從提袋里取出信時,并沒機會拆信閱覽,一道直直往她走來的身影,闖進了她抬起的視線,攫取了她的汪意力。

  ***

  時間推到稍早之前。

  蔡依蘋和三只麻雀……更正,是她的三個死黨,坐在舒適的五星級飯店咖啡廳里喝著下午茶……再更正,真正在喝茶、吃點心的,好像只有她那張嘴,其他三張嘴忙著講話。

  謝孟琳和高曉曙輪流為方書雅轉(zhuǎn)播昨晚宴會的實況,后者是程羲的表妹,本該去參加依蘋的生日宴會,卻因為生理痛而錯過。聽到兩位好友說到表哥慘遭依蘋毒手,忍不住驚叫出聲——“你們說依蘋吐了我表哥一肚子酸水,還把他推倒在生日蛋糕上?!”書雅瞪圓眼睛,難以置信地將目光轉(zhuǎn)向涼在一旁的主角,發(fā)現(xiàn)那人不但一點悔意都沒有,竟然還閑適的喝茶、吃點心,不由得滿肚子的火氣。

  “依蘋,你怎么可以這樣做?表哥可是公認的美男子,是多少深閨少女的夢中情人,你居然吐他一身酸水,還將他推到蛋糕上,太過分了!”

  孟琳和曉君對視一眼,同聲附和:“我也有同感!”

  依蘋老神在在,絲毫不為同伴的聯(lián)口炮轟而失去平靜,似笑非笑的眼光掃過三張等待她回答的嬌臉,櫻唇慢條斯理的開啟。

  “你們都知道我對香煙味道敏感,我爸、我哥,非但不在我面前抽煙,假使抽煙了,也得趕快嚼片口香糖,離我有三尺遠才敢跟我說話!

  雖然很夸張,但的確是這樣沒錯,可是跟那件事有什么關系?三人眼中雖有疑惑,仍然點著頭。

  “昨天晚上,爸爸忽然宣我跟程羲訂婚,我正震驚得無以復加時,程羲在我毫無心理準備下,湊過來親我。我一個忍不住……”

  “你是說我表哥的吻讓你惡心得想吐?”書雅無法接受這個說法,相心她表哥可是公認的宇宙無敵大帥哥,就算依蘋再怎么沒有提防,遇到帥哥獻吻,也不該會有那種反應呀!

  “對嘛!程羲很帥的。依蘋,你是不是有什么毛?”這個疑問從昨晚就一直懸在孟琳心上。

  “是不是懷孕了?”曉君一言既出,立刻引來其他兩人的驚呼。

  “對喔,我怎么沒想到!”孟琳恍然大悟,“怪不得uncle會在依蘋生日宴會上宣布兩人訂婚,事前一點風聲都沒漏出來哩,”

  “依蘋,這是真的嗎?你懷了表哥……”

  依蘋沒好氣的翻瞪了一下白眼,雖然早知道這三人的想象力豐富,但沒料到會豐富到這樣的地步。

  她惱火的連珠炮道:“你們有點腦筋好不好!你們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程羲在一起?他根本達追都沒追過我,我跟他之間怎么會有什么?我剛才說得夠清楚了,我討厭煙味!程羲一撲上來,我就被他滿嘴的煙味嗆得無法呼吸,可惡的他竟然還用那張臭嘴吻住我,為了自救,我只好推開他,接著難受得酸水直往上冒,無法自主的吐出來。那惡劣的家伙邊詛咒邊跳開,自己不小心撞向蛋糕,可不是我有那種蠻力把他推倒!”

  “!”三人異口同聲的呼喊。

  孟琳和曉君的“啊”,代表的是“原來如此”的感慨。兩人雖然在現(xiàn)場目擊,但同其他目擊者一樣,只看到表象,卻不知其中的曲折,直到依蘋說明原委,方知眾人心目中的大帥哥之所以被吐一身,是自找的,誰教他要犯了依蘋的忌諱。

  至于書雅的“啊”,則是為自己竟然錯過這么精采的場面扼腕不已。她那位天之驕子的表哥,向來如高掛在天空的太陽神睥睨著她們這些渺小的女性生物,卻在昨晚慘遭依蘋的“毒手”。如此大快人心的場面她竟然沒看到,太可惜了!

  “現(xiàn)場有沒有攝影什么的,快告訴我!”她發(fā)狂的伸手搖著孟琳,令后者錯愕。

  “別搖孟琳了,你想嚇死她呀!”曉君制止她粗魯?shù)呐e動。“想看錄影重播畫面是不是?uncle昨晚有請人來攝影,我自己也帶了臺攝影機過去,最精采的畫面我都拍攝到了,今天早上拷貝了好幾卷……”

  “曉君,你太夠意思了!”書雅喜形于色。

  “哪里!彼靡獾膿P起嘴角!皠e忘了我阿姨在。衣周刊。當總編,昨晚我在電話里跟她說起這件事,她立刻跑來我家跟我要錄影畫面。等著看后天出版的‘衣周刊’,有精采的畫面喔!

  “衣周刊。不是報導服裝的嗎?”盂琳納悶。

  Z衣周刊。有名人時尚單元,報導各地的名人穿著打扮,我阿姨已經(jīng)為昨晚的宴會想到了個不錯的標題:‘亞曼尼遇劫記’,程羲身上那套亞曼尼西裝栽進蛋糕里毀了!”

  說到這里,曉君掩住唇發(fā)出巫婆般的呵呵笑聲,孟琳和書雅也因為想象到那個畫面,跟著幸災樂禍的噗哧噗哧笑著。

  依蘋卻笑不出來,昨晚是她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夜。她嘔、她怨,也氣,偏偏這事在朋友眼中只是個笑話。她當然知道她們沒有惡意,可是身為這場荒謬劇里的主角,她若沒有絲毫的不快,還是個有情緒的正常人類嗎?

  一個人一生中有幾次二十歲的生日派對?她最寶貴且惟一的一次,就這么給毀了!

  怪誰?她老爸?還是程羲?

  笑聲停歇,孟琳發(fā)現(xiàn)依蘋的悶悶不樂,眼中升起一抹同情。

  “依蘋,你以后要怎么辦?我們都知道你對煙味有多敏感,程羲有可能為你戒煙嗎?”

  “就是嘛!要是他不肯戒煙,每次跟你親熱時,你豈不是每次都吐!”想象著程羲一靠近,依蘋就作嘔的畫面,曉君忍不住噗睛笑出聲。

  對于好友的沒同情心,依蘋再度翻了翻白眼。

  “既然你不喜歡表哥,干嘛跟他訂婚呀?”書雅一語中的,滿眼的疑惑。

  “是我要跟他訂婚嗎?”依蘋沒好氣的反問。

  整件事她最無辜,好不好!

  昨晚她本是歡天喜地的參加父親為她盛大舉辦的生日宴會,像個公主雍容華貴地從樓梯走下宴會廳,接受眾人的祝福,愉快的對著蠟燭許下心愿,用力的吹滅燭火……一切都進行很順利,誰曉得她父親突然對著眾人宣布——“謝謝大家蒞臨小女依蘋二十歲的生日宴會,在此我還要宣布一件事,邀請各位嘉賓分享這喜訊。百代集團程主席的公子程羲已向我提出希望和小女結(jié)婚的請求,我欣然同意,借著小女的生日宴會,宣兩人的婚事……”

  好像被五根雷槌同時擊中,她腦中一片空白,父親接下來講什么都沒聽清楚,直到一陣熱烈的掌聲驚醒了她,緊接著聞到一縷她最厭惡的香煙味道。

  如果理智還有一絲作用,她不會任其發(fā)生,可當時她根本嚇壞了。她不是故意推開程羲……好嘛,她承認她的力氣是有那么一點故意的大,但那純屬被人強吻的正常女人會有的反應,后來她也很后悔,想跟程羲道歉,誰知道思緒停頓了一下,她皺了皺眉,有些不對勁,像是少了什么。

  啊,可不是耳邊的噪音嘛!那三只麻雀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發(fā)現(xiàn)同伴全看向咖啡廳入口,她好奇的瞧過去。

  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眼睛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哪來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哩!

  只見現(xiàn)場眾人的目光,不管老少男女,都隨著美女移動。這樣的美景對她這雙向來只被美吸引的眼睛尤其具殺傷力,無法自主的被吸引,看了一眼,便想瞧第二眼、第三眼……難以轉(zhuǎn)眸。

  看著美人兒落坐在靠窗的桌位,看著她放下皮包和購物提袋,優(yōu)雅的端坐著,看著看著……雖然隔了三個桌位,但她托腮捧心的憂郁神情,仍隱隱約約的收入她眼底,讓人好心疼喔。

  她為何傷心?是在想誰怨誰恨誰嗎?

  反覆的猜測間,美人的目光忽然望來,雖然兩人隔了一段距離,依蘋卻仿佛能從其明媚的眼眸里看出深深的絕望,及她臉上被人窺見傷痛的狼狽。這一幕格外的讓她心痛,尤其那雙滿是煎熬的眼眸里,隱隱透露出來的滿含渴望和癡情,更教她想要一掬同情之淚。

  哎哎哎,到底是哪個沒良心的,讓這樣的大美人傷心?

  當她忙著反覆推敲時,她身邊的三個同伴也沒閑著,吱喳聲老在她耳際飄來蕩去,干擾著她。雖然她們還刻意壓低嗓音,但那聲浪還是鉆了來。

  “你說她是……”孟琳的抽氣聲細細的。

  “嗯……”書雅壓低聲音回應。

  “……你怎么知道的?”

  “有次在俱樂部碰到,表哥跟我做了介紹。”

  “程羲也真是的!他還敢把那種女人介紹給你……”

  “一點都不像耶!書雅,你有沒有搞錯呀?”曉君不出自覺的提高聲音。

  “對呀,情婦不都是很妖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嗎?你看她那樣子有哪點像!看起來跟我們年紀差不多,一臉的清純,如落入幾間的精靈,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孟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你在吟詩作對呀?”書雅嗤笑道。

  “我是說真的,她怎么可能是程羲的情婦?”孟琳懷疑道。

  “喂,你……”怎么越說越大聲了,要是給依蘋聽見還得了!

  書雅心里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發(fā)現(xiàn)由自己對上一雙精光燦燦的眼睛,嘿咻,嘿咻,磨刀霍霍向豬羊,那雙眼里有刀光,而她就像待宰的豬羊……“你們說她是……”依蘋笑容可掬的問。

  “我們什么都沒說呀!”書雅膽怯的否認。

  “對對,她不是程羲的情婦……嗯嗯……”孟琳驚慌之下,說溜了嘴,曉頊慌張的伸手掩住她嘴巴,但已來不及。

  “你們還真是我的好朋友呀!”依蘋美眸滴溜溜的在三人臉上轉(zhuǎn)動,嘴角噙著冷笑,心里則洋溢起一抹興奮。

  呵呵呵……原來她就是程羲的情婦!還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差點就錯過這招好棋了!

  “依蘋,我是擔心你會難過,才不跟你說。”書雅解釋道。

  “哼,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币捞O踐踐的回了句。

  “你早就知道?”三張小嘴異口同聲的喊道,目光驚愕的瞪視過來。

  依蘋得意的揚高下顎,不愿多做解釋,視線投向獨據(jù)一桌的佳人。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隔了好幾個桌位的丁鈴,綽約的身姿格外動人。

  她穿了一件無袖的黑色絲質(zhì)洋裝,柔亮的秀發(fā)隨意盤在腦后,恬靜優(yōu)雅的姿態(tài)有種令人看不透的神秘感,及吸引人著迷的女性風情。

  就是這份純?nèi)坏呐燥L情和神秘感吸引程羲;讓他為了她,連親如手足的表弟都可以揍嗎?

  依蘋越來越好奇。

  她決定了!

  “依蘋,你要干嘛?”書雅被她突然站起來的舉動嚇一跳,驚恐戒懼的問。

  “我要去會會那位大美人!彼⑿Φ恼f。

  她眼中閃爍的興奮光芒,讓三名同伴看得膽戰(zhàn)心驚,孟琳忍不住喊道:“你不要沖動。 

  “沖動?”她們以為她想干嘛呀?她好笑的想。

  “依蘋,別忘了你是出身名門的淑女,萬萬不能在五星級飯店演出全武行,尤其昨晚你才對程羲做了那種事,今天又為了他爭風吃醋,那些三姑六婆會怎么想?傳出去,你這輩子別想兒人了!三思呀!”曉?嗫谄判牡膭竦,就擔心她會做傻事。

  “對呀,依蘋。我知道這事很傷你的自尊心,可小不忍則亂大謀。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我們會幫你想辦法排除情敵,給表哥好看,你現(xiàn)在一定要忍耐!睍藕芰x氣的規(guī)勸。

  “對對對,依蘋,我跟你說……”

  孟琳嬌滴滴的聲音才說個頭,依蘋已經(jīng)沒法子再忍受了,沒好氣的道:“你們有完沒完?我只是想過去跟她打聲招呼,你們胡思亂想個什么勁?以為我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找她興師問罪嗎?拜托,我像是那種沒腦筋,只會吃醋的潑婦嗎?”

  “噢!”三張之前還連珠炮議論不休的小嘴,在她惱怒的目光下,噤若寒蟬。

  依蘋翻了翻白眼,真是被這三個家伙給打敗了。虧她們認識這么久,居然還搞不懂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她無力的輕嘆一聲,勉強扯了扯嘴角。

  “我保證不會亂咬人!睆凝X縫間擠出嘲諷意味甚濃的保證,依蘋不再理會同伴,朝目標物緩步而去,留下三雙有點擔心,但更多是期待的興奮眼眸。

  好戲開鑼!

  ***

  距離產(chǎn)生美感,依蘋認為這句話在此刻的解釋應該是隨著距離縮短,近看之下的美人越發(fā)剔透晶瑩,如珠如玉的散發(fā)出惟有造物之主有能力創(chuàng)造出來的驚人美麗。

  世俗人眼中的美女,其實有百份之五十是距離越遠,看起來越美麗;百份之三十是以人工方式修飾出的美貌,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兢兢業(yè)業(yè),才能保持美人的聲譽;最后的百份之二十,才算得上是得天獨厚,不需刻意打扮,隨時讓人眼睛一亮。

  可這百份之二十中的絕大部分,仍可以讓挑剔的審美者找到瑕疵,惟有不到百份之一的美人,能讓人——尤其是同性中的美人由衷贊嘆,承認她是美人中的美人。

  依蘋認為自己是屬于美女中的百份之二十族群,但比起眼前這位美人中的美人,她就像路邊一株不起眼的牽;!

  人家是空谷的幽蘭,嬌艷的玫瑰,高貴的牡丹,出水的芙蓉……總之,所有文人雅士公認最美的花都拿來形容她,還是難以說盡她的美。

  那娉婷優(yōu)美的體態(tài),秀色可餐的姿容,魅惑入骨的風情,無論是遠看、近看,左瞄、右睇,從腳挑剔到頭,還是從頭檢視到腳,再用放大鏡鉅細靡遺的看一遍,依然是美呀。

  滴溜溜的嬌眼,青簇簇的蛾眉。滿眶秋水逐人來,兩點春山描不就。

  哎,活脫脫是戲曲“浣紗記”里的西施嘛。

  單樣貌就迷煞人,遑論她的神韻、氣質(zhì),簡直是生來讓人膜拜頂禮的天仙。

  貌美、體態(tài)美、骨秀、神秀,這樣上天入地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竟被程羲當成情婦狎玩,還有天理嗎?愛美成癡的依蘋,不禁痛得想捶心肝。

  這一生,最見不得美被糟蹋了!

  舉凡世上的美人、美景、美食、美術……都能擄獲依蘋的芳心,但前提是,能達到她挑剔的審美標準。

  一旦獲得她全心靈的感動,赴湯蹈火,也要維護個周全。此刻,她就是這種心情。

  近距離注視下,越發(fā)姣好的面容,是她眼中美的極品?粗欠勰鄯廴、白哲賽過冰雪的肌膚,在眼前逐漸放大,細致的肌理尋找不到毛細孔,找不到黑斑、雀斑、黑痣之類的,只有一層泛起的薄暈,如搖曳的芙蓉花正在對她招呼著——你可以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啊,多么美妙的召喚呀!她當然是欣喜的靠近、靠近、再靠近……“。俊

  櫻唇微綻,露出珍珠般小顆粒的貝齒,輕吟出微嘎的輕呼,光一個字,就足以攝人心魂,就連那迷人的氣息都清新的如蘭花綻放,令依蘋全身酥麻,指下的觸感軟綿如入口即化的冰淇淋,這一刻的心醉神迷,讓她好想湊上前咬一口,嘗嘗那滋味是不是就像觸覺一樣的棒。

  “你……”美人兒驚慌失措的避開湊上來的唇。

  這人怎么這樣?先前看她走過來時,只覺得她模樣可愛,純真無害得如嬰兒,也就沒有提防。沒想到她站定在她面前,可愛的臉龐朝她越俯越近,伸出指頭摸她也就算了,怎么連那張小嘴也嘟過來,轉(zhuǎn)眼間變成撲羊的惡狼了!

  最近傳出清大女生宿舍闖入女狼,該不會是她吧?

  丁鈴害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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