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村元美屋內(nèi),少華猶昏迷睡在床上,元美也睡趴在床旁,胡大娘聲音傳來。
胡大娘端著盤包子進(jìn)門,見元美疲累地睡著,嘆了口氣搖搖頭,走到元美身邊,叫著元美:「小嫂子!
元美驚醒,揉揉眼睛自語:「我怎 睡著了!箍吹胶竽锸稚隙酥痈吲d道:「!胡大娘,您來多久了,哇,好香的包子味。」
胡大娘放下包子笑著說:「我也剛來,你鼻子還真靈,我今兒蒸了幾籠竹筍肉包子,就給你們先端了盤來,順道探探你相公的病有沒有點(diǎn)起色!
元美:「沒問題的,胡大娘,大夫說只要這兩天好好休息,高燒一退下去,少華哥就會醒了!
胡大娘:「真是難為你了,一個年輕姑娘家的,要有什么忙不過來的,盡管叫一聲。」
元美感激的拉著胡大娘:「謝謝您!
胡大娘:「甭客氣,我那幾籠包子還在火上蒸,我先回去了!
元美送胡大娘走出門,轉(zhuǎn)身走回少華床邊,關(guān)心看了一下沉睡的少華,沒多久,元美又累得趴倒在桌上,沉沉睡去,元美微笑的做著美夢,挪動了一下身體,不意觸倒了桌上的火燭,燭火掉落,燒著了窗簾。元美仍沉溺于美夢熟睡,火勢越大,濃煙四起,元美被濃煙嗆醒,眼見火苗四燒,大驚失色,驚嚇跳起身:「火,火,失火了……」
元美沖到少華床前,搖著少華:「少華哥,少華哥,你醒醒,快醒一醒,失火了!
少華驚醒,元美咬牙吃力撐起少華,兩人逃出屋外,元美放下少華,沖到胡大娘門口,猛力敲門急道:「胡大娘,著火了,著火了啊。」
火焰無情,猛烈燃燒……不一會兒元美的小屋已被大火吞沒,元美無語呆望著被大火燒毀的破屋,她忽然跺腳向前沖去,胡大娘急忙拉住元美,胡大娘拍拍元美,勸慰的說:「別氣別氣了,老天爺做事都是有道理的,你家相公病情不輕,說不定,這場火就是老天爺?shù)陌才,要叫你們早點(diǎn)回崔家村,你看,你丟了茭問,老天爺不也說好的,別氣了,待會兒板車夫就來了,很快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元美神情黯然:「希望如此,我們現(xiàn)在也只能回崔家村了,胡大娘,這些日子還好有您忙前忙后幫我,我心里真的很感激。」
胡大娘拍拍元美:「說哪兒話啊,大家有緣份嘛。」
元美感激的抱了抱胡大娘,半晌元美放開胡大娘,現(xiàn)出正色表情,緊抓著胡大娘手請求道:「胡大娘,還有件事您一定要幫忙哦!
胡大娘:「小嫂子,盡管說吧,我們就跟一家人一樣!
元美:「我前些天給二哥哥寫了封信,請他來幫忙,二哥哥從小就最疼我,而且他跟少華哥又是好朋友,他一定會幫我跟少華哥的,誰知道,房子會給燒了,我們走了之后,如果來問消息的人叫陸元和,那就是我二哥哥,您就老實跟他說,我們往崔家村去了,如果不是,就說我和少華哥燒死好了!
胡大娘驚訝:「小嫂子,你確定得這樣說?這樣妥當(dāng)嗎?」
元美頭猛點(diǎn)抓著胡大娘的手:「就是得這樣說才妥當(dāng),胡大娘,您一定得幫我這個忙,除了二哥哥,千萬別跟來找的人透露我們的行蹤,否則,我們一定會被抓回去,我和少華哥也不能在一起了。」
胡大娘:「小嫂子,別激動,別激動,我知道了,你們的行蹤只能跟你二哥哥陸元和說,放心吧,板車夫到了,你們快點(diǎn)兒趕路去。」一
元美笑,依依不舍抱住胡大娘,扶著少華上車,板車夫馬鞭一揮,元美兩人離去。
。
隔日傍晚,胡大娘忙著晾衣服,忽聞馬車聲,想起元美話,趕忙出來,馬車停,兩人從馬車下車,赫然是秋雪跟元貞。秋雪下車一看見元美小屋全毀慘狀,大驚失色急忙沖進(jìn)屋內(nèi),元貞跟進(jìn),兩人邊喊著元美著急的搜尋屋內(nèi)。搜尋半天,兩人頹然而出,秋雪掩面哭泣,跪了下來:「怎么會這樣?如果我們早點(diǎn)來就好了,小姐,小姐,秋雪對不起,對不起您啊!
元貞也微變了變臉低語:「二美……」
兩人難過之際,忽見胡大娘走近,胡大娘打量著兩人:「你們是小嫂子家里人嗎?」
元貞:「我是她大哥!
胡大娘:「大哥!」
胡大娘心中響起元美交待的話:「除了二哥哥,千萬別跟來找的人透露我們的行蹤。」
元貞看著胡大娘:「您是……?」
胡大娘:「哦,我是他們鄰居胡大娘!
秋雪急問:「大嬸,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呢?」
元貞力持鎮(zhèn)定:「胡大娘,發(fā)生什 事了?」
胡大娘:「唉,我?guī)銈內(nèi)タ此麄,走吧。?br />
胡大娘往前走,秋雪聞言止住淚,三人快步往前走,胡大娘直走到一座新墳前才停下腳步,墓碑上寫著,崔少華與夫人陸元美之墓,秋雪跪在墓前,放聲大哭:「小姐,小姐……對不起,秋雪來晚了。」
元貞默默嘆了一口氣:「元美……」
胡大娘:「唉,你們來晚了一步,昨晚這屋子不小心起火燒了,火勢太猛,唉,好好的小倆口,就這么燒成灰,唉,想起來就叫人難過!
胡大娘邊看他們邊長噓短嘆的,秋雪傷心不已:「小姐,崔少爺,你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怎么會,怎么會……」
秋雪泣不成聲,元貞看了一會兒,忽道:「胡大娘,能不能幫我找一些挖墳的工人來!
一聽到挖墳,胡大娘又驚又急連忙道:「挖墳?都燒成灰了,還要把人挖出來嗎?」
秋雪一個箭步?jīng)_向前,抱住墓碑:「大少爺,您怎么忍心這么對小姐!
元貞平靜的說:「我就是不忍心才這么做,我做大哥的,怎么忍心讓妹妹隨隨便便葬在這兒沒人照料,再怎么樣也得把元美帶回家,好好安息,對爹也算有個交待!
胡大娘:「唉,這小倆口命薄,不過感情可真好,死的時候手還牽一塊兒,沒想到,死了還得讓人分開,唉……」
元貞看著墓碑不語,秋雪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大少爺,我替小姐求您,求求您就成全他們,讓小姐他們一起安息吧!
元貞不語,秋雪跪抱著元貞的腳哭道:「大少爺,如果是您也一定不愿意和所愛的人分開的,對不對,對不對?」
元貞:「秋雪.....」
元貞不忍的扶起秋雪,掏出一枚金元寶,轉(zhuǎn)頭遞給胡大娘。
元貞:「胡大娘,我妹妹他們就請你多看著點(diǎn)了,以后我們會再抽空下來的。」
胡大娘退回銀子:「放心吧,沒事我都會到這兒看看他們的!
元貞點(diǎn)點(diǎn)頭,又苦笑了一下,對秋雪說:「就當(dāng)元美他們遭遇不測,燒得尸骨無存,回去只好這么跟爹交待了!
秋雪:「大少爺,謝謝!
元貞看著墓碑:「元美也是我妹妹,元美……」
秋雪走到墓碑前,對著墓碑,雙手合十流淚祈禱著:「小姐,崔少爺,你們安息吧!」
元美正攬著少華坐在板車上往富陽鎮(zhèn)去,遠(yuǎn)處,趙軍駕著板車而來,兩輛板車交會而過,趙軍看著少華跟元美,心中突響起李義的交代:「如果看到一對斯斯文文的年輕夫妻蹤影,快點(diǎn)跟我報個消息!
趙軍頻頻回頭看著他們,聽到元美急問著車夫:「這位大哥,還要多久。俊
板車夫:「就快到了,再過個橋,就到崔家村了!
板車夫揮鞭急急趕路,元美攬緊了少華:「少華哥,你聽到了沒?我們就快到家了!
趙軍又看了一下,決定什么似的揮鞭急忙回富陽鎮(zhèn)去。
青青站在小凳上,踮著腳,想將豆花攤的棚拉開擋擋陽光,元和從李宅走了出來,看著青青,欲言又止:「青青姑娘,對不起,我……」
青青轉(zhuǎn)頭急促的說:「我有事要忙,晚一點(diǎn)再說吧!
青青又回頭拉著棚,元和有些尷尬站著:「對不起,打擾你工作了。」
元和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下青青,青青正努力拉棚,不過棚似乎卡住了,青青努力拉了老半天,元和見狀,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繞到青青后面,雙手往前推,幫忙拉棚。
專心工作的青青嚇了一跳,腳步不穩(wěn),跌下小凳,摔落在元和懷里,元和立刻一把抱穩(wěn)了青青,兩人的心都噗通噗通的急跳,青青臉紅,忙起身,元和也趕忙松開了手,雖然松開了手,但元和雙手依稀殘留著青青嬌小身子的豐潤柔軟感,青青身上的奇妙觸感令他難以言喻,他頭一次知道了原來女孩子家的身體這么柔軟,跟他在圣賢書上想象的顏如玉全然不同,那么真實的溫度,那樣好聞的味道……
看著紅著臉不說話的青青,元和又尷尬又緊張的關(guān)心問道:「青青姑娘,沒摔著吧!」
青青搖搖頭,元和急忙解釋:「青青姑娘,對不起,我……」
青青打斷急說:「陸公子,我才該跟您道歉。」
元和搖搖頭:「不,張大戶一事是我太魯莽了,我一心只想幫忙,卻害你.....害妳.....名節(jié)受損,被人說我們,我們有不尋常關(guān)系.....」
元和講到這兒又看著青青,兩人都有些不自然,青青在心里惆悵著輕輕嘆了口氣,她跟元和怎么可能有不尋常關(guān)系,元和喜歡的又不是她,青青不想造成元和困擾道:「別理他們就好,反正我們又沒關(guān)系!
青青突來此語,元和失落感陡生,是。∷嗲嘤惺裁搓P(guān)系,他知道青青對他好,但他卻不能說什么,雖然貴為兵部尚書的兒子二,享有優(yōu)渥的生活,別人看他家大財大,又是皇親國戚,哪里會知道籠內(nèi)鳥的感覺,連婚事都早已定好,即使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子,也不敢隨便表白,就怕讓好好一個姑娘家傷心。
元和心里悶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望著青青,努力擠著笑容:「是沒關(guān)系,但是我......」
元和憂郁的看著青青,青青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心里嘆道,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這樣我會誤會的……
青青臉微紅了起來,兩人尷尬之際,李義大喊一聲,打斷了兩人。
李義滿頭大汗跑來:「陸兄弟!陸兄弟!」
元和回過神,關(guān)心問:「李義兄,怎么跑成這樣?」
青青疑問:「哥,發(fā)生什 事了?」
李義抓著元和,不停的喘著說:「陸兄弟,我告訴你,剛剛,剛剛趙軍說,在路上看到一對年輕夫婦,也是往崔家村方向的,我一聽,趕緊來告訴你!
元和一聽,神情略顯激動的抓著李義:「真的嗎?真的嗎?是一對年輕夫婦嗎?」
李義頭點(diǎn)如搗蒜:「趙軍說他看了好幾回,不會看錯眼的,是一對斯斯文文的年輕夫婦!
元和欣喜若狂,一把抱住李義:「李義兄,謝謝,謝謝你們,我這就追去看看。」
青青見狀也笑了,陸安匆匆跑來,元和看到陸安高興的說:「陸安,你來得正好,李義兄說可能有元美他們的消息了,我們快走!
陸安聽了也大喜:「真的嗎?二少爺,太好了,太好了。」
元和暢笑,陸安突掏出一封信,交給元和:「對了,二少爺,這是小二剛剛拿給我的,好像是大少爺來的信!
元和看了一下信:「沒錯!是大哥來的信,奇怪,大哥怎么會寫信來,我都報過平安了。」
元和邊說邊拆信,看著信,元和表情如遭電極般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眾人看元和神色突然一陣白,驚疑不已,陸安忙問:「二少爺,大少爺信上怎么說?」
李義也關(guān)心問道:「陸兄弟,怎么了?你臉色很難看。」
元和仿佛未聽見眾人問題呆滯不語,青青拉了一下元和的衣袖關(guān)心急問:「陸公子,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元和看著青青,陡然落下兩行淚,抓著信哽咽:「元美死了……大哥說,元美和少華幾天前在金田村被燒死了……元美,元美……」
眾人聽,俱大驚失色!
姥姥、青青、元和圍桌對座不語,元和面容哀凄,陸安站在元和身旁,李義走來走去生氣的大聲說話:「他奶奶的,你妹他們怎么會給火燒了?沒做什么壞事的人,死得慘,像韋祥那種壞胚子倒活得好好的,老天爺?shù)降组L不長眼。俊
元和一聽,神色更加黯然,青青看見元和心傷,心下十分不忍,瞪著李義:「哥!別再說了,你一提,陸公子又要難過。」
姥姥也嘀咕道:「阿義,你啊,那壺不開提那壺?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沒看人家陸公子正難過著,還說什么燒不燒、慘不慘的!
元和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姥姥、青青姑娘,別再說李兄的不是,李兄生性直爽,一向快人快語,況且……」元和斂下眼低語:「他說的也是事實……」
元和眼眶泛紅,陸安見狀,忍不住罵著李義:「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上回還敢笑我。」
李義驚覺失言,又急又驚,一屁股坐到元和旁,急切的解釋:「對不起,我不會說話,陸兄弟,你別難過,我就是氣不過老天爺沒長眼,害了好人!
姥姥、青青、陸安一聽,全都瞪著李義,李義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奶奶的,我又說錯話了!估盍x抓頭搔臉的自言自語:「不過,趙軍明明說,看過一對年輕夫婦往崔家村的,陸兄弟,會不會弄錯?」
姥姥抓著阿義的手:「阿義,趙軍真的這么說?」
青青:「哥,人命關(guān)天的,你會不會聽錯?」
李義大力搖頭:「不會錯的,我聽得很清楚……啊,陸兄弟,要不,我吆喝一下兄弟們,我們一起到路上找找,說不定是你們家那邊的人弄錯了。」
姥姥:「陸公子,阿義這話說的倒有理,人命關(guān)天的,既然有點(diǎn)消息,總是查查比較安心。」
青青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元和,元和慘笑了一下,強(qiáng)打精神說話:「姥姥,李兄,謝謝你們的好意,只是人海茫茫,從何找起?而且信上也說,我大哥已經(jīng)親自到金田村祭拜……祭拜過元美他們!
元和傷痛得難以繼續(xù)言語,李義拍了一下元和的肩:「陸兄弟,你大哥做事牢不牢靠?說不定他弄錯了,趙軍那兔崽子雖然愛喝兩口酒,不過也算是個仔細(xì)的人。」
陸安:「喂,別人我不敢打包票,要是我們大少爺啊,那做事仔細(xì)絕對是沒得挑的,這么些年來,陸家大小事,大少爺那樣不照料得好好的,趙軍的話怎么能跟大少爺比?」
李義有點(diǎn)發(fā)火:「你這什么意思?你家大少爺說的話就這么神,我兄弟趙軍看到的就不算數(shù)啊?」
陸安:「當(dāng)然,既然是大少爺,準(zhǔn)沒錯的!
李義:「我才不信咧,那這么神!」
陸安:「不信?好啊,我們來打個賭!
李義:「賭就賭,怕了你不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欲罷不休,青青看不過去,吼了一聲制止兩人:「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都什么時候了,還抬起杠來,都給我有點(diǎn)分寸。」
姥姥:「陸公子,這陸安說的話沒夸大吧,你大哥做事真這么仔細(xì)!
元和默默的點(diǎn)了一下頭,陸安得意的瞄了李義一眼,李義不情不愿的撇了一下嘴,青青看著元和關(guān)心的問:「陸公子,你現(xiàn)在有何打算?」
元和:「爹的意思是要我們跟大哥會合后盡快回去,不過,我還是想先趕到金田村一趟祭拜過他們再回去,不管如何……」元和難過黯然低語:「元美和少華總是我最疼的妹妹和知交好友!
青青聽了微驚:「你……你要走了,不再回富陽?」
元和看了青青一下,隨即又?jǐn)肯卵郏狞c(diǎn)了點(diǎn)頭,青青看著元和說不出話來,眾人傷感情緒倍增,陸安捶了李義一拳:「我才剛看你這小子顯眼點(diǎn)呢,真是的……喂,韋祥那龜孫子的仇就交給你了!
李義大力拍了一下陸安:「這還用你說,敢動我兄弟!
姥姥:「唉……陸公子,那你自個兒路上可得保重,人死不能復(fù)生,一切都是劫數(shù)!
元和點(diǎn)點(diǎn)頭,青青沉默不語,兩人看著對方都說不出話來。
姥姥:「老天爺做事都是有道理的,你要不是為了找妹妹,咱們也沒這個緣分認(rèn)識,有空記得再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啊!
元和忍住難過,拱拱手跟姥姥等人拜別:「我會的。姥姥、李兄、青青姑娘,叨擾多日,元和謝過,我與陸安就此拜別。」
元和起身,與陸安踏出門離去,眾人起身送行,一行人走到門口。
元和:「諸位請留步,我們到富陽客棧牽了馬就上路。大家保重!」
姥姥:「陸安啊,好好照顧你們家少爺!
陸安:「包在我身上。」
李義:「陸兄弟,一路保重!」
元和點(diǎn)點(diǎn)頭,百感交集看著青青:「青青姑娘,妳……妳一切保重……我.....我.....我走了!
元和很想跟青青說他會再回來,但話到嘴邊終究未出口,青青望著他也沉默無語。半響,元和對青青微笑了一下,便與陸安離去,眾人倚門目送兩人背影離去,青青忽如大夢初醒般,然快步轉(zhuǎn)頭跑進(jìn)屋內(nèi),姥姥與李義詫異相望,不一會兒,青青又匆匆而出。
青青:「姥姥,我給陸公子送個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青青快步跑出,李義丈二金剛一臉疑惑:「奇怪,送什么東西。縿倓?cè)嗽,又不太吭聲,姥姥,青青跟陸公子借了什么沒還嗎?」
姥姥若有所思看著前方:「青丫頭……」
元和不語快步行走,陸安緊跟著,忽聞青青叫聲。
青青:「陸公子,陸公子,等一下!
元和與陸安停住腳,齊轉(zhuǎn)頭望去,青青快步跑來,元和見是青青又驚又喜,青青跑到元和面前站住,小小心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平安符,遞給元和:「陸公子,這符給你!
元和拿著符,癡癡看著青青:「青青姑娘,這是……」
青青語氣急切:「這是上回保佑你們過江的平安符!
陸安:「青青姑娘,妳真是有心,剛剛怎么不順便拿給我們少爺,還特地大老遠(yuǎn)跑一趟!
元和怔怔看著青青,青青有點(diǎn)不太自然的說:「我也是一時想到,陸公子,祝你一路平安!
青青轉(zhuǎn)頭離去,元和看著手中的平安符百感交集,他想到元美為了愛情不惜一切,而自己卻如此想東想西,顧慮太多。
青青她就要走了,要離他而去了,未來,未來遙不可期,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就要讓自己對青青的這一切情意就這么長埋心中嗎?
元和看著青青離去的背影突然大叫道:「青青姑娘,青青姑娘!」
青青轉(zhuǎn)頭過來,停住腳,只見元和沖了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塊翡翠玉佩交給青青,深情的看著青青說道:「這是我娘的遺物,是我娘臨終前,要我長大后,送給我的娘子當(dāng)定情之物!
青青又驚又喜,元和喜歡她?青青不敢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臉,刺痛了一下。是真的!是真的!青青狂喜看著掌中玉佩,翡翠玉佩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翻過來玉佩上頭若隱若現(xiàn)有著印記,青青拿近仔細(xì)一看,赫然看到陸府的標(biāo)記,青青神色大變看著元和道:「你……你……陸公子,你不只是富商,你到底是誰?」
青青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元和,元和再也不想欺瞞搪塞青青,決定據(jù)實以告,元和重重嘆了一口氣:「青青姑娘,不瞞你說,家父是兵部尚書,我姑母則是當(dāng)今皇上最寵愛的貴妃!
青青聞言有如五雷轟頂,當(dāng)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元和竟是如此家勢顯赫的貴公子,她跟元和的世界當(dāng)真是天跟地那樣大的差距,青青想到姥姥所言,苦澀的笑了笑自言自語:「怪不得你出手闊綽,原來你是皇親國戚,難怪……難怪姥姥說,你們是鳳凰……鳳凰是不會與烏鴉為伍的……」
青青難過苦澀失落的神情溢于言表,元和急著想解釋,青青望著元和又難過道:「難怪你父親會這么反對陸姑娘與崔公子,你們?nèi)绱俗鹳F,婚配之事自然是講究門當(dāng)戶對的!
青青心神大亂,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元和心疼再也顧不了許多,緊握著青青的手朗聲說道:「可是我不這么認(rèn)為,你不是說過兩個人真心相愛最是重要,我才不管是不是門當(dāng)戶對。」
青青看著元和良久重重嘆道:「但陸姑娘與崔公子也是真心的,不是嗎?」一
元和看著青青,答不出口,兩人沉默,青青低下頭看著玉佩難過道:「很漂亮的玉佩,兵部尚書夫人的玉佩,一定很貴重,你應(yīng)該好好收著的,等到……等到哪天,你娶到一位名門閨秀,再把它送給她。」
青青還給元和玉佩,低著頭,一滴眼淚掉落到地上,元和聞言,猛然拉過青青的手,將玉佩放到了青青手上,青青楞。骸高@.....」
元和深情的看著青青:「青青,這玉佩,給你!」
青青慌亂的想退回玉佩:「我……我不能收……這么貴重的東西……我不配!」
青青低搖著頭,想將東西退回元和的手,元和不接,握緊青青的手:「青青,你不相信我是真心的嗎?」
青青抬頭神情復(fù)雜:「不是不相信,只是你是鳳凰,而我……我配不上,我只是只烏鴉……」
元和激動的緊握住青青:「我不管什么鳳凰烏鴉的,我只知道你一直在我心里沒離開過。你知道嗎?青青,是我不好,沒早點(diǎn)告訴你,我想得太多了,你一直在我心里從沒離開過,你知道嗎?」
元和抓著青青的手靠向自己的胸口,青青感動得看著元和說不出話來,元和再也鎖不住心中澎湃熱情,他伸手?jǐn)堖^青青,青青臉上感覺著元和呼出的氣息與味道,羞得低下頭去,元和看著嬌羞的青青,忍不住傾身吻了青青。
青青感覺到元和柔軟緊張的唇覆蓋著她,嬌羞的環(huán)著元和,元和不由得加重了重量,重重的吻著青青,青青略為遲疑后張開口迎著元和,元和抱緊著青青,舌尖直探她的唇內(nèi),青青心頭狂跳不已,更加用力抱著元和,元和的吻時而深情,時而狂烈的沖擊著青青的唇,四片唇綿密不斷交纏。
片刻,元和不舍離去,青青目送元和背影漸去漸遠(yuǎn),轉(zhuǎn)頭快步離去,猛的,遠(yuǎn)遠(yuǎn)那頭傳來元和驚天動地大叫聲:「青青,我一定會再回來,我會回來見你!」
青青轉(zhuǎn)頭看見遠(yuǎn)遠(yuǎn)處,元和拿著符,高舉著手跟她揮著,青青握緊玉佩滿臉是高興的眼淚,這是元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且還說他會回來看她,她不敢跑向前去,怕一見元和她會淚如雨下,反倒讓他擔(dān)心。
元和無語看著青青的背影輕輕低語:「青青……保重……」
青青背影遠(yuǎn)去,元和與陸安兩人轉(zhuǎn)頭離去,聽見元和兩人腳步聲漸去漸遠(yuǎn),快步離去的青青突然停住腳步,轉(zhuǎn)過頭,目送元和漸去背影深情自語:「元和,保重!」
。
富陽鎮(zhèn)外江邊元美卷起袖子,聚精會神用力捶打衣服,捶著捶著,元美望著對江的崔家村不由得嘆了口氣,沒想到日趕夜趕,趕到富陽鎮(zhèn)后通往崔家村的橋卻斷了,還好江邊好心老人見她跟少華處境可憐,愿意租個小屋給他們,元美想到那日與老人的對話。
老人:「那個年輕公子啊,聽說還是個體面的富家公子。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卻是個急性子,跟他說了不能過江,不曉得有什么天大事兒,就硬要過江,還好有個行家?guī)兔,不然命都沒了,你們可別學(xué)啊,還是等過幾天橋通了再走!
元美急道:「那您知不知道這個富家公子后來哪兒去了?」
老人:「聽說離開富陽了!
元美想到這邊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發(fā)泄思念情緒般的用力捶打衣服。命運(yùn)真是捉弄人,她跟元和就這樣擦身而過,也不知道元和有沒有收到她的信?元美看著浩瀚江水,不禁茫茫然自語:「二哥哥,你現(xiàn)在在那兒呢?」
。
胡大娘掃著地,看著元美的墓:「唉,不曉得這小倆口怎 樣啰?」
胡大娘嘆了口氣,又繼續(xù)掃著地,遠(yuǎn)遠(yuǎn)塵土飛揚(yáng),馬啼聲傳來,胡大娘停住了手,元和、陸安到,一躍下馬,元和一看墓上名,兩行淚下,哀痛的撫著墓碑,陸安哭得呼天搶地的:「小姐,小姐,你死得好慘,小姐……」
胡大娘撐著掃把看著他們:「你們真關(guān)心小嫂子,前幾天才有人來過,這么快你們又來了!
陸安:「那一定是大少爺,我們也是接了信才知道消息的,小姐……」
元和撫著墓碑上的名字,不語痛哭。胡大娘:「你們也是小嫂子家人。俊
元和點(diǎn)點(diǎn)頭,陸安:「他是我們二少爺。」
胡大娘記起元美的交代,連聲急問:「二少爺?你是小嫂子的二哥嗎?」
元和點(diǎn)點(diǎn)頭,胡大娘:「你叫什么名字?」
陸安:「這位大娘,你干嘛問我們少爺名宇,你認(rèn)識我們嗎?」
胡大娘:「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哎呀,你別管,我有要緊事兒,小伙子,你是不是叫陸元和?」
元和:「是,我是她二哥,這位大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胡大娘大喜:「太好了,別哭,別哭,小嫂子他們沒死!
元和驚:「大娘,你說什么?」
陸安:「大娘,這可不能開玩笑的。」
胡大娘:「誰會拿這事開玩笑?陸二公子,小嫂子家被火給燒了,她跟崔少爺只得先回崔家村,臨走前,特別交代我,因為怕被人給抓回去,所以除了你之外,要我全跟來找的人說她們二人被火燒了,你們快去崔家村找他們吧,那崔少爺病得不輕呢。」
元和又驚又喜,立刻跟陸安上馬,急沖沖的回富陽,胡大娘滿臉高興的看著元和兩人離去,「這下總算安心了,小嫂子她二人應(yīng)該有救了……」胡大娘高興的又開始掃著地。